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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七彩王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他话一落,就见那个药铺伙计一个箭步,走到玉柱子身边,伸出双手,去抓玉柱子的左臂,那种急样子,好像要送玉柱子上刀山一般。

    突听玉柱子抗辩道:“老人家,你总得说出来,也好叫晚辈琢磨一下,没希望,自然还是要求你医治的。”

    顾老爷子把锋利的尺长钢刀,往桌子上一丢,不悦的道:“那‘河上翁’万寿才,大老朽十岁,算算年纪,也九十,而这老头子就算没有死掉,他也常年游荡在黄河两岸,但大部分都是在滚滚的河面上。”

    看了玉柱子愣愣的样子,玉柱子也在怔怔的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顾老爷子又道:“就算‘河上翁’没死,就算你能找到他,可是这老儿可有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脾气,说不准找到也是白找。”

    玉柱子急忙问道:“这‘河上翁’家住何处?”

    “他没有家,常年一舟一人,游戏于河面上。”

    “但他总该有个落脚的地方吧!”玉柱子有点发急。

    “你真的想找他?也可以,他除了经常在河面上之外,经常也会走走孟津一带,如果你碰运气,老夫也省得一次血淋淋的‘刀医’。不过”

    他打了个手势,叫店伙计取出纸笔。

    只见他在那张黄黄的纸上一阵草书,然后交给店伙计,却对玉柱子说:“照单抓药,外敷内服,不可一日或缺,暂可不让掌毒扩大,一个月后,如果你找不到‘河上翁’万寿才,如果你也想通了,看破了,那就再来商城找我,不过我替我自己说句泄气话,像我这么大的年纪,已经是高寿中的高寿,今晚脱鞋上床睡觉,明日不定就无法再穿那双鞋了,所以你可要按时来,否则,你可就麻烦大了。”

    说完,也不等玉柱子有何表示,起身进入后屋。

    于是,玉柱子在店伙计的一阵抓药包药,磨粉分装以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店伙计一看,笑道:“一锭五两,这可用不了,一两就够了。”

    玉柱子问道:“这么说来,如果我刚才被你们老爷子动刀割下左膀,才能需五两银子了。”

    摇摇头,店伙计勉强一笑,说:“如果老爷子刚才动刀子,手术费是不会收的。”

    玉柱子一愣,问:“这是为什么?”

    “老爷子常说,病家被开了刀,已经是够可怜,够痛苦的,再要向他拿开刀费,岂不更叫他痛上加苦,苦上加痛。所以只收药钱也就够了。”

    店小二这时突然插嘴说:“这是顾老爷子在积阴德,客官你没看见?老爷子年已八十,却是满面红光,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绝没问题。”

    玉柱子感慨的点点头,笑了。

    笑,应该表示欢乐,但玉柱子的笑,却包含了七味,那是令人错综迷离,充满人生沧桑的笑。

    于是,玉柱子离开了商城的顾家药铺。

    终于,他也在天色刚亮的时候,带着一颗充满迷惘而又矛盾的心,骑马离开了商城,他要快些赶往孟津,那个靠近黄河岸的大镇。而孟津,却在商城以北七八百里的地方,他不能太累,是顾老爷子特别交待的,所以他虽胯下骑的是千里良驹,但也只能每日赶上个一百多里。

    玉柱子也不忘服食顾老爷子开给他的药。

    本来头两天服食过后,身体感到舒畅多了,但在两日后,药力已没有进境,只能维持当前的状况。

    于是,他更加相信老者之言不虚。

    于是,他也决心要赶到孟津,去找那个“不知死活”而又“漂泊不定”的怪异老者。

    而玉柱子,目前却只有承受身心双方面的煎熬。

    所幸,玉柱子这一路之上,并未再遇到杀杀砍砍的惨事,而且自离开商城之后,渐渐的,全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有些地方,连个小土坡都看不到。

    就在第五日的黄昏时候,玉柱子已闻到涛涛的水声,这表示,他已快到黄河了。

    孟津城,距离黄河岸不过两三里,实际上从黄河岸到孟津城,沿途上是房舍林立,所以能房舍拦到河沿,实在是有其原因存在。

    要知黄河河床,自山入豫,一过孟津之后,直到汴梁城下游,河道经常会改变,有时候站在汴梁挡风沙城墙,原本数丈高的城墙,几乎已被飞沙掩埋了大半,有些小孩子,就站在墙上往下跳,即好玩又摔不着。

    而孟津地处险要,西南不过五十来里,就是洛阳,顺着黄河往东,也不过两三百里地就是汴梁,所以孟津也算是水旱码头的重镇。

    玉柱子已经看到孟津那极高的城门楼子望望天色,日光的余晖将尽,天空寒星,在朵朵乌云的飞逝中,偶尔向大地眨眨眼。

    从孟津至黄河岸的这段官道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十几个店小二打份的汉子,只见他们手提一个纸糊的灯笼,不论迎面过来的生张热魏,立刻会迎上前去,帮提行李,那种鞠躬哈腰,不停的问好,就好像迎到财神爷似的。

    玉柱子更不例外,有个年轻小伙子,竟一把抢过玉柱子手上的丝缰,他一手提灯,一手拉缰,嘴巴像个连珠炮一般,说:“客官爷,你知道孟津城最大的客店是哪一家吗?那就是我们的‘第一客栈’后面,还有个洗澡堂子,搓背、捏脚,外带挖耳朵,可舒服呢。”

    他看看马上的玉柱子没有接腔,于是没话找话的又道:“我说客官爷,看得出你骑的这匹马,那可是千里宝马,还有你怀里那只猴子,也只有我们‘第一客栈’才最适合你住。”

    提到了宝马,又论及猴子,玉柱子似是稍有好奇地问:“你倒说说看,为什么?”

    终于接上腔了,能开腔,就是有了希望,拉一个客人十文钱,算是又到手了。

    原来这些手提灯笼拉客人住店的,并非是饭店中派向各码头接客人的,而是与客店约好,拉一个客人,给多少佣金,拉不到,一毛也没有。而这些人对饭店客栈来说,既不管他们吃住,也不发给他们薪水,这对饭店来说,是一件只赚不赔的买卖,而对这些拉客的而言,拉了客,送上门,上柜台取银子走人,当场送来客人,立即“银货两讫”各不赊欠。

    拉着马,把灯笼往自己头上一提,本来想照照那只猴子,却把自己照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他清瘦的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微笑,说:“若论马房,孟津人都知道‘第一客栈’的马房最大,不但有专为马匹上料的伙计,还有为马匹上铁蹄,看马病的人,一到了过年,你一定会看到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拉着马到郊外去溜,还有嘛”他看了猴子一眼,又接道:“就我所知,‘第一客栈’最近也买了许多干果之类,另外也有新到的冬柿、蔬菜、栗子、枣,你这只猴子也有口福了。”

    玉柱子一听,满意的笑笑,随口问:“小伙计,你们这地方有没有一个叫‘河上翁’万寿才的老先生?”

    “有啊。”

    玉柱子一听,陡然热血沸腾,心情有紧张,急又问道:“他人现在何处?”

    “他老人家呀,我说一句客人们常说的话,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不想见他,他却经常在你眼皮下面出现,如果你真的要找他,他老又不知窝到什么地方去啃他的鱼骨头,喝他的老酒了。”

    玉柱子一听,忙又问:“你最近可曾碰到过他老人家?”

    伙计扭头看了玉柱子一眼,笑道:“看样子你是来找万老爷子的了。”

    “不错,而且是一定要找到。”

    伙计笑笑,拍了一下脑袋,说:“要找万老爷子,等我把你送到‘第一客栈’,好歹我替你去打听打听。”

    孟津城的“第一客栈”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堪称第一,老远的望过去,却是一个十数丈长,两人高的一堵围墙,正中间开了一个拱门,两扇大木门,就像是两个城门一般,既厚又高大。这个极大的院子,院子两边,搭的瓦棚,木板隔起一问间的小房子,从外面看,显然是马房,因为在木板房外,就有两个人在为马匹换蹄铁,而那两个人,都围了一块厚牛皮,头戴瓜皮帽。

    二人一看到玉柱子的马,虽然光线不够亮,但在伙计手中灯笼的照射下,不约而同的走到玉柱子眼前,一边抚摸着那匹“踏雪无痕”口中不住的赞道:“好马!一年难得看到一匹这种宝马。”

    玉柱子笑笑,翻身下马,随手塞给伙计一锭银子,说:“拿着,这是给你的跑路银子,快去替我打听那万老爷子的下落。”

    伙计接过银子,心里直叫:“我的妈呀!可真够大方。”口中却说:“这五两银子你说当我的跑路银?”

    “是的。”

    “这太多了吧?”

    “不多,当你替我找到或打听到万老爷子下落的时候,我还会另有赏。”

    伙计愣住了,就连那两个专门侍候马匹的人,也愣住了,五两银子,这得多少天才能赚到。

    当然,玉柱子的宝马,连同猴子,却受到特别好的照料,因为这是“财神爷”的马,也是“财神爷”的猴子。

    伙计领着玉柱子,一直进到“第一客栈”柜上,可真够气派的,好高大的两层楼,楼下面是一列列的红木桌椅,晚上天冷,楼下升起三四盆炭火,正有许多客人,分坐在各桌上喝酒吃肉,也有些客人,只是一大碗牛肉汤烩大饼,呼噜噜往嘴里塞。

    玉柱子一进门,小二已笑着迎来,就听那个伙计对小二说:“贵客上门,小二哥,你可得特别好生招待。”

    一面回头对玉柱子笑道:“打从现在起,我给你打听万老爷子去,运气好,也许一两天就有消息,客官爷,你只管在这家店里候着。”

    “那就辛苦你了。”

    玉柱子望着那疾速走去的伙计,这才跟着小二,来到一间干净上房。

    “客官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再吃?”小二一边放下玉柱子的马鞍,一边笑问。

    “你给我请个澡堂师傅,我想好好洗个澡。”

    小二一听,立即笑道:“那就请客官随我来,我们这第一客栈,设有澡堂子,你进去,就会有师傅侍候你的。”

    玉柱子跟在小二后面,又走进客房的后院,玉柱子心想:这家客栈可真够大的,一进三院,还设澡堂。

    心念间,人已走进一个厚布帘子遮挡的大房间中。

    房间朝门处,一列单人床,床上的人却全是光屁股的,再朝里,就是水声“哗啦哗啦”的澡池子。

    由店小二,领着玉柱子在一个较大的床上。这还是有生以来,当着这么多人脱衣裳,玉柱子心里有点怪怪的,但他环视四周,却没有一个人注意他,全都是闭目养神,一副怡然自得的满足样子。

    于是,玉柱子也入乡随俗,衣服脱个精光,跟着人也下了池中。

    他才刚刚领略到池中热水的滋味,正准备找人来,好好揉搓,尤其是左膀子那股时酸时痛的地方,他想也许经人按揉搓拿之后,会轻松点,却不料外面就听那个接他住店的伙计,也是他委托代找万老爷子的那个年轻人,一手仍提着他那旧纸灯,冲了进来。

    “人呢?人呢?”

    “你找谁?”

    “就是刚刚由小二哥带来洗澡的那个黑不溜粗大个子,他人在哪儿?快把他叫出来。”

    “你别他娘像个丢了孩子的寡妇,到处穷嚷嚷,你没看客人们都在养神小睡呢,要找的人,你自己去叫。”说这话的,是这澡堂的师傅,正坐在一张小凳上,替客人在捏脚丫子。

    那伙计立即跑进池边,灰蒙蒙热水蒸汽,使他看了很久,才找到玉柱子。

    “原来你在这儿,快上来,快上来!”

    玉柱子一怔,立即看出是那个引他来的伙计,心想:难道这么快,就打听出来了,也许真的被他撞上了。

    他心中想着,人已跳到池上,光着屁股,一把拉住池边的伙计,急问:“你打听出来了?”

    “快跟我走,我慢慢告诉你。”

    玉柱子心里开始产生一种难以表达的兴奋,急忙擦干身子,三把两把的把衣裳穿好,跟在那伙计后面。

    一直走进睡房,玉柱子兴奋的问道:“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伙计尚自有些喘息,一手抚摸胸口,翻着白眼,抬头望着玉柱子,道:“你可是要找‘河上翁’万寿才?”

    “是呀!”

    “他可是一位八九十岁的孤老头子?”

    “是呀!”

    喘了一口气,伙计这才说:“那就错不了,准是他!”

    “他人在哪儿?”玉柱子急问。

    “奄奄一息,要死了。你快跟我走。”

    玉柱子一听,哪还管其他,立即跟在伙计身后,走出这家“第一客栈。”

    眼看就快过小年了,孟津的天空中,除了西北风呼啸而过之外,就是残云一堆堆的往一处聚,不要说是光亮了,就是伸手,也会看不见五指。

    伙计提着灯笼,在玉柱子前面疾走,而玉柱子也没有心情多问,只管在心中盘算

    如果这位自己惟一希望的老人,真的一命呜呼,我玉柱子那是只好认命了,也只好重回商城去找姓顾的郎中。

    玉柱子觉得做一个被上天捉弄的人,真是好苦!

    咬着牙,玉柱子心中有着报复的心理,好不容易来到此地,偏偏老人快要断气,天底下还有比这事更叫人窝囊的?

    恨!并不表示英雄气短,但恨却能使一个武士偏激,而偏激却是最危险的一件事。

    在一个河湾里,用木板搭的一个跳板,这个两尺宽一丈多长的厚木跳板尺头,紧紧的系了一艘小船。看样子,小船不过三丈多一点长,宽约一丈,船中间,半圆的搭了一个席棚,只是这个棚两边,却又被木板钉了门窗样子,简陋的令人酸鼻。

    站在岸边上,提灯的伙计对玉柱子说:“就在那小船上,你要不要上船去看看?”

    玉柱子根本不理会伙计说什么,立即踏着跳板,登上小船。

    他在小船摇摆晃荡中,轻叩木板,说:“万老爷子,万老爷子!”

    舱里没人声,玉柱子有些紧张。

    “万老爷子,在下玉柱子,前来拜见老爷子金安。”

    仍然是没有回声。

    于是,玉柱子轻推那扇不过三尺高的木门。

    “呀”的一声,玉柱子大吃一惊,立即低头爬进舱中。

    也真够快的,只见玉柱子撩起棉被,往下面一看,心几乎从口腔中跳出来。

    原来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白须几十根,双目下陷,瘪着一张大嘴巴,蜷缩在棉被中。

    老者并未睁眼,只是鼻子尚留有一丝气息,看样子不像是有病,而是多天没有吃饭,被饿的样子。

    玉柱子也不管老者是否愿意,立即暴伸右臂夹起这个矮瘦老者,就往岸上走去。

    只听那老者,似有若无的哼了两声,就任凭被人夹上岸。

    玉柱子如果没有受伤,他绝对可以扛起老者,飞奔而去,所以当玉柱子一到岸上,立即让伙计把老者背起来,他则手提灯笼,二人急急往孟津城而去。

    玉柱子心里明白,救姓万的就是救他自己。

    他更了解,姓万的有个三长两短,他的一生也完了。

    于是,在半路上,玉柱子特别交待伙计,把老者背至孟津城最好的郎中家里。

    伙计本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背个半死不活的老人,紧跟在玉柱子身后急赶,但他想到怀里的五两银锭,这才精神百倍,拿出吃奶的力气急赶。

    孟津城的城门,两个高大的木门,已经被关上一扇,大概另一扇也快要被关起来,因为二更快到了。

    玉柱子与那个背着老者的伙计,急急忙忙冲进孟津城,在伙计的招呼下,这才来到一间相当具有规模的药铺前。

    玉柱子急忙敲门。

    这家药铺,也只是刚关上门,正在打烊,一听有人敲门,就把门拴拉开。

    一看之下,却是背着一个老者来求医的。

    药铺伙计急忙打开门,玉柱子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快请大夫来,要快!”

    一看大黑个子那种急样子,就怕惹恼了玉柱子似的,也不让坐倒茶,甚至边招呼都不打,急忙冲进后屋,口中还连声叫道:“掌柜的,快出来呀!”

    门帘被掀起来了,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人,迈着四方步,穿了一身长棉袍子,走了进来。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大夫摸着山羊胡,一边往大椅子上一坐。

    “快救救这个老先生,银子多少不计,只要能治得好。”

    大夫一听这种口气,再看看玉柱子这身穿着,显然是有银子的大少爷上门,自然不敢怠慢。

    只见他走至“河上翁”面前,伸手先探了探鼻息,然后又仔细的把脉。

    好一阵子,大夫才慢条斯理的说:“尚有可救,只是这老人家,年纪太大,必须先着意的加以补身,等气色好转,元气跟进的时候,才能下重药,治他的病。”

    玉柱子终于喘了一口大气,好像虚脱了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自从在卧虎岗中了黑风魔掌,直到现在,他才认真的感觉到生命又有了活力,而这些活力的产生,谁能否认不是他勇敢的面对现实而获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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