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闪电一刀震八方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过来,他指着牌冷然道:

    “我这里有两张地牌,你老如何解释?”

    不错,三十二张牌,为甚么多了一张牌?而且又是多了一张地牌,钱大山哧哧笑了。

    君不畏并未发火,他也笑。

    君不畏笑着,摇摇头,立刻退落到地上去。

    大石上的钱大山笑得更加声音大,道:“真是牌中高手,竟然把老夫的底牌掀开来了,嘿!”

    君不畏已在石下面左右步履不稳地道:“你你们你们真无耻卑鄙!可恶”

    他就快倒下去了。

    大石上的钱大山嘿嘿道:“也省却老夫出刀搏杀,姓君的,你觉得如何?”

    君不畏道:“你使毒?”

    钱大山道:“你别追问那么多,你生受吧。”

    君不畏道:“你是一条老狗,不敢对我决斗,却用这样手段,你太不要老脸了。”

    钱大山忿然地道:“你想死得快呀,老夫这就成全你。”

    君不畏已往草丛中倒下去了。

    这模样就是一个人中毒倒地之前的样子,这时候也是钱大山以为下手最佳时机。

    他是不会放过出刀机会的,只见他弹身而起,平身往君不畏的身上下压,好一把利刃自他的衣袖中抖露出来而发出窒人的冷焰。

    于是

    “叮”

    “噢啊”倒下去了,只一倒下去就再也没有反应了。

    只不过倒下去的不是君不畏,而是钱大山的脖子快断了,那是因为当他的刀抹向君不畏脖子的时候,距离君不畏太近了,他的刀被君不畏的刀拨开,而君不畏口中闪出一道光芒,钱大山死得真惨。

    君不畏未取他的手杖,他举步到了望月谷上,郭长庚与丘勇两人迎面把软兜抬过来了。

    君不畏一笑,道:“用不着了。”

    丘勇道:“不行,你的伤不能再裂开,快快上去,我们立刻进城去。”

    君不畏一笑,道:“两位辛苦了。”

    噢,郭长庚与丘勇二人真轻松,抬着一个君不畏就像是抬了一包棉花般,小跑步地进小风城去了。

    这两人路上未哼喝,但精神大极了。

    君不畏却在软兜上睡着了。

    东王庙内也有人睡着了,睡着的人是石小开,他心情好,又笃定,所以他闭目养精神,渐渐地便睡着了。

    苗刚不时地走到庙院内,还不时地侧耳聆听,那当然是听山后传出来喊叫声。

    如果有喊叫声,他便率人迎过去,只可惜一点声音也没有。

    这种等候的光景实在叫人不耐烦,罗世人几个就直瞪眼,抓耳搔腮直嘟哝。

    苗小玉出去看天色,她对苗刚点点头,道:“我看已经三更天了。”

    苗刚道:“你以为山谷里会出甚么事?”

    苗小玉道:“好就会好得令人高兴雀跃,坏就会令人肝肠寸断了。”

    苗刚道:“如果是坏,妹子,镖局咱们不开了,大哥为你出口气。”

    苗小玉道:“别那么说,我看应该回去了。”

    苗刚点点头,道:“对,咱们回去。”他对罗世人道:“罗兄弟,咱们回城里去,这儿的供香刀头留下来,敬神的东西别拿走。”

    于是胖黑与小刘两人抬着木箱礼盒匆匆地往小风城走去,谁都知道,长木盒下面是钢刀。

    “跨海镖局”的人全走了,那一边,兰儿把石小开推醒过来了。

    “少爷,快醒醒!”

    石小开揉着眼,道:“钱老回来了?”

    兰儿道:“钱老未回来只不过镖局的人都走了。”

    “走了?”

    “是的,他们回城里去了。”

    石小开一挺而起,手一挥,道:“快!咱们到望月谷去瞧瞧。”

    他当先大步往外走,兰儿紧跟在他后面,道:“少爷,我好像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石小开道:“你不是用了两斤半的迷魂散吗?就算是一头牛也会吃不消地昏死。”

    兰儿道:“我不担心姓君的。”

    石小开道:“你担心谁?”

    兰儿道:“我担心的是钱老。”

    石小开道:“你怕钱老也死掉?”

    他回头看看他带来的人,莫文中几个没有一个人吭一声,手握家伙低头走,小碎步走在小道上沙沙响。

    石小开这才又对兰儿道:“别为钱老担心,你已经告诉过他要把鼻孔堵起来,是不是?”

    兰儿道:“现在已经三更天了,我不信他们二更天干到三更天,我适才想,可能钱老也死了。”

    石小开道:“会吗?”

    兰儿道:“姓君的功夫高,又被人称地龙,如果他发觉中了毒,迷昏之前下狠招,钱老就不乐观了。”

    石小开道:“既然你这么推敲,好像钱老死定了。”他一顿之后微摇头,又道:“我爹说过,钱大山出刀不比‘闪电刀’任一夺慢,自保应无问题。”

    兰儿道:“少爷,老爷花银子请杀手,我看都不怎么样,姓任的被姓君的抹了一刀立刻拔身而逃,真丢人。”

    石小开想着那日门前设擂台之事,他冷哼一声。

    兰儿又道:“少爷,我以为姓钱的必也完蛋了,如果还活着,他应该早到东王庙同咱们会合了。”

    石小开道:“如果钱老与姓君的小子一齐死在望月谷中,哈那就令我快乐无比了,哈”兰儿道:“少爷,你这是甚么意思?”

    石小开道:“钱老是我用五百两白银把他由温州请来,专门对付君不畏的,如果钱老与姓君的一齐完蛋,五百两银子全省下了,本少爷既除掉肉中刺一根,又省却破费,你说说我是不是应该大笑?”

    兰儿闻言吃吃一笑,道:“少爷,你真想得周全,婢子十分佩服。”

    石小开得意地一笑,道:“能在小风城中领导风骚而站在人头上,岂是白痴?”

    兰儿笑着又问:“少爷,我知道老爷的武功高不可测,当年吃遍大半块天,为甚么自己不动手除掉姓君的,偏要一而再地找外边的杀手来效力,岂不是”

    石小开冷冷道:“这你又不懂了。”

    兰儿道:“少爷解惑。”

    石小开道:“你想想,姓君的与苗家兄妹搭上线也拉上关系了,‘跨海镖局’在小风城是唯一的镖局,小风城的人何人不知谁人不晓,咱们再是势力大,可也不便在自己的地面上乱杀人吧,那样,谁还敢同石家打交道?”

    兰儿点点头,道:“不错,这叫兔子不吃窝边草。”

    石小开猛回头怒视兰儿。

    兰儿立刻惊觉自己说溜嘴,如此比喻,岂不把石家父子比成免子?

    把人比做兔子,那是骂人的,东北那地方骂人兔崽子,中原骂人小兔仔了。

    兰儿伸手打嘴巴,这时已经到了望月谷的斜坡上了。

    天空中月西移,月光照在谷中央,就好像雾中看花似的,望月谷很美。

    兰儿仔细看向大石,他惊呼道:“真的不见人了。”

    她当先往大石奔过去,后面也跟了一群人。

    一群人也只不过就只有石小开与莫文中几个。

    真快,这些人奔近大石前,那兰儿惊呼,道:“少爷呀,你看看,怎么不见钱大山?”

    石小开瞪眼了。

    石小开大声吼,忙在附近仔细找。

    于是大伙分散开来了。

    尤不白与李克发两人往草丛中挑,却听得李克发一声“哎呀!”

    紧接着便听得“扑通”一声,李克发倒在地上了。

    “扑通”之声又传来,石小开也倒在钱大山的尸体边上不动弹。

    兰儿一见大声喊道:“快,快把鼻孔堵起来!”她对身边的莫文中又道:“忘了告诉大伙,地上撒了迷魂散。”

    莫文中以手掩鼻,道:“快把他们救过来!”

    兰儿举首看,她立刻跑到山边小溪,很快地弄来溪水浇在李克发与石小开的头上。

    石小开悠悠醒过来了。

    他戟指兰儿叱道:“你怎不提醒大伙呀?你是个百分之百的糊涂虫!”

    兰儿道:“对不住啦大少爷,一时情急我忘了。”

    石小开问大伙:“姓君的尸体找到没有?”

    只见大伙都摇头。

    石小开一声叹息,道:“娘的,又被姓君的逃过一劫,哼,咱们必需想个妥善良策,非取姓君的狗命不可!”

    兰儿道:“少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回去吧。”

    石小开一边掩鼻,一边往谷外走,他心中那股子恨,真想生啖君不畏。

    软兜轿子闪呀闪地闪得君不畏睡着了。

    郭长庚与丘勇两人精神佳,可是两人不说话,怕的是吵了睡在兜轿中的君不畏。

    两人一路抬着君不畏进了小风城,三更天才刚刚过去不久,小风城的两扇大门掩起一半来。

    郭长庚抬着轿,他与丘勇早就商议好了,要由镖局的后门进去,这两人软兜轿刚到后门,便听得后门一声“呀”打开门的是伙计。

    那伙计看到软轿点点头,见郭长庚与丘勇抬轿进了门,便低声问:“丘师傅,怎不见总镖头他们回来?”

    丘勇道:“就快回来了。”

    两人把君不畏抬到客房,丘勇这才细声细气还带着那么一些小心翼翼地拍拍君不畏,道:“君先生,回去房中睡觉去,咱们回来了。”

    君不畏睁开眼一看点头一笑,道:“两位,谢了,咱们明天说话。”

    郭长庚忙一笑上前,伸双臂托起君不畏,道:“看你说得多见外,咱们已是一家人,来吧,我送你上床。”

    君不畏还真觉得大腿痛,他也就不再拒绝郭长庚抱他回客房了。

    客房中有人送来点心茶水,但君不畏没胃口,他用力把鼻子里塞的湿棉取出来,大大地呼了一口气,便拉开被子睡着了。

    君不畏对于在望月谷中的搏斗,一点也不去多想。

    他不会兴奋,杀人没甚么兴奋可言。

    杀人只有痛苦,既然痛苦就不用多想。

    君不畏微微有鼾声,他真的需要休息了。

    三更天就将尽了“跨海镖局”的后门口回来一批人,苗小玉见后门开着,她立刻伸手去抓开门的人问话。

    “君先生回来没有?”

    开门的哧哧笑道:“大小姐,君大爷回来快一个时辰了,怎么你们才回来?”

    苗小玉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她几乎要虚脱了。

    苗刚再向开门的人道:“你看到君先生受伤没有?”

    月队摇头道:“君先生好得很,他一点伤也没有,如今怕是睡着了。”

    苗刚哧哧笑了。

    大伙都笑了。

    与君不畏不同的,便是苗氏兄妹与整个镖局的人们,他们那股子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苗刚在高兴之余,摸出一把银子,着人快去准备,要在第二天中午席开四桌痛饮一番了。

    苗小玉天还未亮就来到君不畏床前,一点声音也没有,那对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在君不畏的身上。

    苗小玉虽然不说话,她却想得多。

    她从一开始在“石敢当赌馆”看到君不畏时想起,直到昨夜为止。

    苗小玉绝对想不到她会爱上这么一个令人高深难测的北地人物。

    苗小玉没有追问过君不畏的家世,她只知道君不畏是一个浪一子。

    如果君不畏是浪子,她会嫁个浪子?

    苗小玉的答复是肯定的,不错,面前在熟睡的人,这一生就是她的丈夫了。

    对于自己丈夫,苗小玉当然会多看几眼。

    苗小玉发觉,君不畏睡的模样也是诱人的,他那双目微闭,显得十分宁静。

    君不畏的鼾声也令苗小玉陶醉,甚至君不畏口齿不清地梦呓几句,也逗得一边坐的苗小玉微微笑。

    反正苗小玉看君不畏的任何地方都令她着迷。

    君不畏再也不是她心目中的玩世公子与天涯浪子了。

    女人差不多都是这样,如果她爱上某一个人,那会爱得发疯。

    苗小玉此刻就快发疯了,因为她忍不住去抚摸君不畏的面颊,更忍不住低头去吻了一下。

    这没甚么大不了的,因为她爱君不畏,至于君不畏爱不爱苗小玉,怕是君不畏自己也不大清楚,因为他是一个标准的浪子。

    小风城的风云未变色,石家父子不出面,就好像他父子俩突然间消失了。

    石家在小风城有几处大买卖,最大一家骡马店也是石家父子开设的,只不过这几年清军与太平军干得凶,石家曾经有两次马车队遇上兵,没有一辆能回来,全部被太平军弄去运粮了。

    现在,又有几辆石家的大车驰进小风城里了,赶大车的长鞭抽得“叭叭”响,可也把镖局子里的人惊出来了。

    只见十辆大车双辔式的一辆接一辆,大车轮压在石地上发出“咕里隆咚”响。

    胖黑低声对身边的小刘道:“操,很壮观嘛!”

    小刘道:“你看看,车上全是大木桶,你猜木桶里面是甚么?”

    胖黑道:“我是猜不出,你怕是也不知道。”

    小刘笑笑,道:“我猜里面装的是东西。”

    胖黑道:“废话,你等于没猜。”

    小刘吃吃一笑,道:“别管他装甚么,咱们回船干活去,今天要洗船。”

    两个人大步往城外走,想不到石小开出现了。

    石小开骑着一头大红马,那马一看便知是东洋大马,只因为马身无杂毛,四只马蹄雪白亮,蹄声得得响,马背上的石小开便一上一下地直晃荡。

    石小开就快要经过“跨海镖局”的大门了,他有意把胸膛挺得高。

    他手指上挂着一条小皮鞭,鞭穗子一根根地真好看,如果柔柔地赶苍蝇,再好不过,如果用力抽打在人身上,那比沾水的皮鞭抽人还凄惨。

    石小开不是去“石敢当赌馆”的,他来到了镖局的大门口,便翻身落下马。

    有几个镖局的伙计在练功,就是不去迎接他。

    大门口他只站了一下,把马拴在马桩横杠上,石小开再一次挺胸膛、拉衣裳跺跺脚拍拍灰尘,这才干咳一声往镖局大门走进去了。

    这时候罗世人在长廊上指导手下人练拳术,见石小开走来,才勉强地迎上去。

    “石少东,何事呀?”

    石小开笑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有事?”

    “当然有,否则我吃撑了往你们这儿跑?”

    罗世人道:“该不会又想甚么歪点子整人吧?”

    石小开冷然一笑,道:“我还未放弃追你们的大小姐,自然不会整你们甚么。”

    罗世人回报以冷哼,道:“就请说明来意。”

    石小开道:“有批货刚回来,这些货是送往台湾的,去找你们的总镖头前来。”

    说完,他大步走进正屋内,拉把椅子坐下来,那模样好像以为自己是这些人的衣食父母来了似的,看那份神气!

    罗世人真想拒绝,但他当不了家,也做不了主,便冷冷地道:“石少爷,我这就去见我们总镖头。”

    他回身便走,一直走到后大院。

    苗刚在后院里练功,钢叉舞得一片光,他的上半身就闪晃在这片叉影里,另一边还放了四只小叉,靠墙边放了一块破门板,那就是苗刚练叉的靶子。

    罗世人走到院子一边,他见苗刚把钢叉一抡,汗珠子也甩了一大把。

    “总镖头,你辛苦了。”

    苗刚道:“功夫不能搁下,功夫就是这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罗世人笑笑,道:“我一天不出汗,夜里就睡不着,就好像憋了一肚皮的气。”

    苗刚道:“咱两个来一趟拳,如何?”

    罗世人道:“好!”他脱去外面的英雄氅,挽起一对白衣袖,摆了个君子过招,叫了一声“请。”

    噢,他与苗刚对上拳脚了。

    罗世人把石小开来找苗刚的事忘了。

    这种事罗世人当然不会忘,只不过他要怠慢石小开。

    苗刚与罗世人比拳脚,紧张不足热闹有余,劲风在两人之间激荡,掌影也若隐若现,这两人打了过百招,突听得前厅的后廊上一声叫。

    “喂,怎么把本少爷搁一边,你们不管了?”

    石小开这么一吼叫,罗世人当先跳出拳脚外,他哈哈笑道:

    “我把你给忘了。”

    石小开道:“连一杯茶水都不送上,太无礼了。”

    苗刚道:“石少东,你又要计算人呀!”

    石小开双手一摊,道:“再是算计人,我石小开永远也不会算计到你苗兄的头上。”

    苗刚道:“那是因为苗某不是多金的人。”

    石小开笑笑,道:“我不但不会计算你,而且对你的买卖加以协助。”

    苗刚道:“我有甚么需要你石少爷协助的?”

    石小开道:“苗兄,我有一批货要运往台湾,你说,我不找你会找谁?”

    苗刚一皱眉,道:“甚么货?”

    石小开道:“党参、鹿茸之外,大部分是高粱酒与瓜子,还有几桶是杂货。”

    苗刚道:“送往台湾何地?”

    石小开:“老地方鹿港嘛!”

    苗刚道:“容我先去看看货。”

    石小开道:“那是当然的事。”

    苗刚道:“好,咱们开的是镖局,生意上门自不会往外面推,石少东,你请先回,我随后就到。”

    石小开道:“苗兄,你这一身臭汗就别去了。”

    苗刚道:“我很快。”

    石小开道:“你别快,慢慢地去洗个身子,何不与上一回一样,烦令妹前去验货呀。”

    苗刚冷冷道:“我妹子忙,她不去。”

    “我去!”

    声音来自客厅中,六人转头看,苗小玉慢慢地自房中走出来了。

    她那婀娜的身段,立刻就把石小开的视线吸引住。

    石小开笑迎上去,道:“苗姑娘,还是你大方,不愧巾帼英雄也。”

    苗小玉道:“不会又是阴谋吧?”

    石小开道:“石家也不能靠着坑人过日子吧。”

    苗小玉冷然一哂,道:“石少东,我能不相信你的话吗?但无论如何,既然你找来,我们接镖货。”

    石小开道:“苗姑娘,咱们走吧!”

    苗小玉道:“这就走?”

    石小开道:“货已拉来了,等着你们看了以后,我派人往你们的船上送”

    苗小玉看看她哥,点点头,道:“哥,我去去就回来,咱们的人要准备了。”

    苗刚道:“你去吧,我会安排的。”

    石小开愉快地伸手让,道:“苗姑娘,请了。”

    苗小玉也不客气,挺一挺胸便往外走去。

    石小开当然不放松。

    他亦步亦趋地紧跟上,就好像跟屁虫。

    于是,两人走到大门外了。

    石小开的手脚快,立刻把马解开来,他对苗小玉笑笑,道:

    “我也是才刚回来,所以骑了马,苗姑娘,你可喜欢骑马?”

    苗小玉道:“那要看是谁的马。”

    石小开道:“我的马你骑不骑?”

    苗小玉道:“不骑。”

    石小开道:“你不骑我当然也不骑,咱两人并肩齐步地去南关。”

    苗小玉道:“去南关?”

    石小开道:“我家开的骡马店呀!”

    苗小玉不开口了。

    她有些不自然,那是因为街上有人看他们。

    她走得快,石小开也不慢,两人走在一起肩并肩,石小开不停地哧哧笑,他可不是笑给苗小玉看。

    石小开笑给街坊的人看,看他石小开已经追上苗小玉了。

    苗小玉走进那家骡马栈,这地方还真够大,这地方君不畏来过,那时候君不畏未与石小开翻脸,而石小开说这家骡马店店主是尤不白,但经过君不畏暗中查证,才知道是个骗局,尤不白根本就是石家的杀手。

    苗小玉站在栈房的大门后,只见大院里摆放着一大片木桶,每个桶足可以装下两个人。

    苗小玉慢慢走过去,她站在大木桶边上了。

    石小开吃吃一声笑,他拍拍大木桶,道:“苗姑娘,你别以为我有时做的事情你不喜欢,那是很少有的,姓君的没来以前,你见了我满面笑,姓君的一来你变了,不理不睬之外,好像恨透了我。”

    苗小玉道:“君先生未来以前你做坏事我只听说过,君先生来了以后你做坏事我看到了。”

    石小开道:“那是你以为我做坏事,如果你站在我这边,想法就不一样了。

    苗小玉道:“石少东,我是来看镖货的。”

    石小开立刻一笑,道:“我只是告诉你,我平常做的是正经买卖。”他再拍拍大木桶,又道:“我这里除了一些贵重药材之外,高梁酒再加上景德镇瓷器全包装好了,你点验上封条,合计这些东西押镖银子多少,我还得向我爹去报告,你看如何?”

    苗小玉道:“好,我要你的货物清单,我们押运的镖银你是知道的,要根据货品的贵贱区别。”

    石小开道:“也好,我今晚命石壮送到你们镖局去。”

    苗小玉道:“那么我明天一大早带上封条过来。”

    她要走,但石小开伸手拦。

    石小开笑笑,道:“苗姑娘,这些天难得见你的面,何不进去喝茶聊聊?”

    苗小玉道:“石少东,我知道你是一位大忙人,我也闲不下来,喝茶之事省了吧。”

    石小开一怔,苗小玉已往大门外走去。

    石小开忙高声道:“苗姑娘,咱们明天见。”

    苗小玉回眸未笑,道:“一早我就来的。”

    她走了,而且走得很快,就好像怕石小开追上似的。

    石小开并未追出去,只不过他面上突然变了另一种颜色,那是一种欲玩命的表情,面皮白中透那么一点青,再加上嘴唇在翕动,两眼往内敛,还真令人吃一惊。

    这样的面色,任何人碰上都会吃惊,因为既然欲拚命,当然就想对方死。

    石小开就是这种心理,他在心中也是这么想,他要苗小玉好看了。

    石小开终于开口了:“臭丫头,你既然不想当皇后,就当鬼吧,嘿!”石小开缓缓转身,他又在喃喃地道:“娘的,我石小开得不到的东西,谁也甭想得到,哼!”不错,石小开得不到的,他会狠下心来毁掉。

    他就是进行这项阴谋,而且进行得还算令他满意。

    苗小玉走回镖局的时候,君不畏正坐在大厅上同几个兄弟们赌牌九。

    君不畏是不分甚么身份的,就算是苗刚也一样。

    苗刚还真的坐在君不畏一旁,他未赌,但很愉快。

    只要君不畏高兴,他便也不计较了。

    苗小玉站在大厅门口看看,摇摇头便往后面走去。

    苗小玉刚到后院,苗刚追出来了。

    “妹子,你看过了?”

    苗小玉道:“哥,我看过了,我叫他们把货单送过来,合计咱们该拿多少押镖银子。”

    苗刚道:“你看出石小开有甚么阴谋吗?”

    苗小玉道:“他只在阴谋我,哼!”苗刚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门儿都没有。”

    苗小玉道:“哥,你合计,如果不顺心,咱们不保这一趟镖。”

    苗刚道:“鹿港咱们去过几次,这条水路我最熟,出港把方向往东指,一天一夜就差不多了。”

    苗小玉道:“哥,你看君先生会不会去呀?”她露出关心的样子,其实是她在紧张。

    苗刚道:“妹子,那得要问一问君先生才知道。”

    苗小玉道:“那你去问吧,问过以后告诉我。”

    苗刚笑了,道:“如果君兄弟不去,你也不去?”

    “如果君兄去,我们路上就安全多了。”苗小玉眼一瞧。

    苗小玉当然是瞧前面,因为前面有人过来了。

    文昌洪过来了。

    文昌洪的后面跟着石壮,苗小玉一看便知道石壮来此为何事。

    苗刚迎着石壮,不客气也得假装客气,因为这是送上门的生意。

    “石兄,咱们前面客房坐。”

    石壮只对苗小玉点头,道:“大小姐,我奉命把货单送过来了,你过目。”

    苗小玉接过一叠货单交在她哥苗刚手上,道:“石总管,你同我哥去前面吃杯茶,我失陪。”

    石壮哈哈笑着对苗刚道:“总镖头,我就在你面前放肆一句,你的这位大妹子就是这股子阳刚之气,使得我家少爷神魂不宁,茶饭减半,如果有一天她能变成我家少夫人,我们的少爷呀,我这里好有一比。”

    苗刚淡淡地道:“你把你们少爷比做甚么?”

    石壮道:“一匹野马被套上缰,你妹子叫他往东,只需摆动缰绳,他不会往西,哈”他以为他的比喻妙,说完便笑。

    苗刚不笑,他的嘴角在跳动。

    他甚至不发一言,因为他是不会同意大妹子嫁给石小开那样的阴毒之人,既然心中不同意,说出口来得罪人,但如果一口拒绝,当然更得罪人,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开口,叫石壮莫测高深。

    石壮见苗刚不置可否,他笑得更得意了。

    苗刚命人送上茶水,他老兄却去取来一只算盘,一张张地把一叠货单的报价打在算盘上。

    苗刚一共算了两次才微微一笑,道:“哟,这一趟押货镖不少银子呀!”

    石壮坦然地道:“不算甚么,小数目。”

    苗刚道:“货的价码一共是七万五千两银子,石总管,我们老规矩,抽百分之一啊。”

    石壮道:“那便是七百五十两了。”

    苗刚道:“我的大船要开销,二十多位兄弟要给养,来回虽说只五天,但海上风险大,你回去叫石少爷合计,同意了,我们持货帖,否则”

    石壮道:“没有否则,这笔生意敲定了,明日大小姐辛劳一趟去验货。”

    他说完起身要走,苗刚也不留人。苗刚伸手让,道:“我送总管。”

    石壮大步往外走,他走到大厅前面了。

    当他发觉君不畏在推牌九当庄家,便大摇大摆地走进大厅。

    他只是心中想,口中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君先生,你推庄呀。”

    君不畏道:“怎么,有兴趣吗?”

    石壮道:“你君先生太高明,我认输。”

    君不畏哈哈一笑,指着围赌的七八个汉子,道:“他们哪个不赢去我几两银,我还称得高招?大总管在骂人了。”

    石壮道:“君先生,你怎么不去我们赌场赌呀,莫忘了翡翠姑娘天天在盼望着你呀,你别叫她太伤心,你们在一个床上那么亲热。”

    他最后的几句话声音特别大,目的当然是想叫跟在他身后的苗刚听到。

    苗刚当然听到了,他只不过淡淡一笑。

    君不畏也淡淡一笑,他面对石壮道:“回去告诉翡翠姑娘,叫她的胭脂花粉多抹抹,房间的大床换新的,还有,我爱喝几杯女儿红,叫她弄一大壶,说不定我今夜就会去。”

    石壮双手愉快地猛一拍:“得,咱们这就为君先生你把话带到,你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漏,哈”君不畏又道:“总管,你们不会再设甚么陷阱坑我这个外乡浪子吧?”

    石壮笑笑,道:“你这是甚么话,以前几次是误会,误会一过,一切冰释,再说你君先生命大,更兼一身绝世武功,谁想害你谁倒霉。”

    君不畏哧地一笑,道:“带句话给你们大少爷,以后我的作风改变了。”

    石壮欲大笑,他忍住了。他问君不畏,道:“你还有作风?”

    君不畏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作风。”

    石壮笑笑,道:“那么,你君先生的作风改变成甚么了呀?”

    君不畏道:“我的作风改变成认钱不认人了。”

    石壮道:“怎么说?”

    君不畏道:“你去告诉石小开,他若再设计坑陷我,他就得多备银子消灾,否则,嘿”石壮一愣,道:“君先生的意思是,你若不死,我们少东就麻烦了,是吗?”

    君不畏道:“你说对了。”

    石壮吃吃一笑,道:“好,我就把你这几句话带回去,就说你君先生开始喜欢银子了。”

    他说完回身就走,身后就有几个镖局的兄弟往地上吐口水。

    胖黑还骂了一句:“甚么东西!”

    大厅上的赌局结束了。

    君不畏在石壮的一番话后,他的心中不自在,只因为石壮提到翡翠姑娘,君不畏黯然了。

    石壮走出镖局,他回过身来对苗刚一笑,道:“但愿你们一路顺风到台湾。”

    苗刚一笑,道:“希望如此,哈”他笑了。

    他不应该笑的,因为他心中对石壮并无好感,小风城的人都明白,石小开的为非做歹,这位大总管有责任,他尽为石小开出歪点子。

    石壮也觉得苗刚笑得特别,但他仍然一笑回报,回头便往大街上走去。

    苗刚站在大门下,直到石壮走远才回到大厅上,他发现大伙散了,便知道君不畏心中有疙瘩。

    苗刚匆匆地往后院走去,他要找君不畏谈谈了。

    苗刚找上君不畏住的地方,发现苗小玉也在,他便对苗小玉道:“妹子,你先回房去,我有话跟君兄弟商量。”

    苗小玉伸手拉住君不畏一臂,道:“君兄,我不会在意的,你坦然就是了。”

    她说完便起身走出去了,到了门口还回头一瞥,双目尽含柔情。

    君不畏木然了,他能说甚么?

    他当然不能拒绝,因为苗小玉的样子是衷心的,是纯真的,也是真情的流露,如果他立刻加以拒绝,那会比他杀一个人还残忍。

    他接受吗,那更不能,因为他是浪子,他有甚么资格拖累别人?

    君不畏却也没有忘记石壮临去说的那句话——翡翠在朝思暮想盼着他。

    君不畏以为,翡翠与他倒是一对,乌鸦落在黑驴背上,谁也别说谁的黑。

    君不畏想着便也笑了。

    苗刚以为君不畏是因为他大妹子的几句话而笑,便也哧哧笑了。

    “兄弟,咱们这是关起门来是一家人,我可是把心里话对你说。”

    君不畏不笑了,他注意着苗刚往下说。

    苗刚道:“刚才石壮那个混蛋说的话,我心中十分明白,他说你同石小开在赌场养的三个女人如何如何地乱搅一通,他的目的就是离间咱们之间的感情,即使真有那回事又怎样,男人嘛。”

    君不畏报以微笑,他仍然未说话。

    苗刚又道:“兄弟,对付石壮那种人只有两个方法,一是不加理睬,二是出手揍人,石壮就欠揍。”他伸手拍拍君不畏,一笑,道:“你吃过饭早早歇着,明日咱们上船,大伙去台湾看看。”

    君不畏道:“我希望遇上田九旺。”

    苗刚道:“如果运气好,咱们干了那个狗操的大海盗。”

    君不畏笑笑,道:“这是我最爱听的,苗兄,晚饭我不想吃了,我要早早地睡一觉。”

    苗刚道:“我叫他们别来打搅。”

    君不畏又笑笑,道:“这话也是我最爱听的,哈”于是,苗刚很轻松地走了。

    有了君不畏这种高手在船上,苗刚岂能不轻松?

    他几乎跳起来欢呼了。

    君不畏果然睡了,他把房门一关,蒙头大睡。

    他也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坐起身来。

    君不畏见外面已黑,立刻整理衣衫下得床来,他的动作十分敦捷,推开后窗只一蹴便出了墙,墙外有一条小巷子,小巷通连前后街,君不畏早就熟悉了。

    他走了,往大街的方向走,避开了镖局的人,一路走入“石敢当赌馆”

    他又进入“石敢当赌馆”了,仍然一副浪子样。

    他本来就是浪子,这时他更不加掩饰地走进去。

    “石敢当赌馆”正赌得凶呢,噢,君不畏只一进去,先是几个伙计吃一惊,这些伙计们都明白,大伙合起来也休想打得赢他。

    便在这时候,石小开从赌馆后面走出来了。

    石小开是要去南门的骡马栈,因为一大批货还等待着验明以后加封条呢。

    石小开见了君不畏,他当然会吃一惊。

    石小开以为君不畏知道望月谷之事以后,如今来找他算这笔帐了。

    跟在石小开后面的石壮与尹在东二人已暗自摸家伙了,如果君不畏有所行动,二人并肩上。

    君不畏抵在二门下阻住了石小开,他的面上不带七情六欲,声音不含哀凄与愤怒,淡淡的,君不畏道:“你应该知道我为甚么找你。”

    石小开道:“为甚么?”

    君不畏道:“为了望月谷之事,你好阴毒。”

    石小开道:“兵不厌诈,各出奇谋。”

    君不畏道:“却也不是一场纯粹的决斗。”

    石小开道:“至少我方也是一人在场吧。”

    君不畏道:“地上的毒又该怎么解释?”

    石小开双目一厉,道:“好嘛,你莫非开始要讹诈我的银子了?”他指指身后的石壮,又道:“石总管对我说了,他说你叫我以后若找你麻烦得多备银子赎命,是吗?”

    君不畏道:“不错,正是我说过的。”

    石小开哈哈笑道:“行,你打算如何因望月谷之事对我下手敲诈?”

    君不畏道:“我本来打算弄你白银一万两,如果我下手,你非拿出来不可,可是”他笑了。

    石小开不笑,他面颊颤动几下,道:“你改变甚么心意了?”

    君不畏道:“我今夜要找翡翠姑娘,也仍旧在那一间耳房,一夜之后你我各不欠帐。”

    真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一句话,听得对方几个人先是一愣,然后都哧哧笑了。

    君不畏没有笑,这样更表示他说的话很认真。

    石小开用力止住笑,道:“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呀,君兄,一万两银子足可以把我赌馆中的三朵花买走,而你哈”君不畏道:“我只要翡翠姑娘,而且仅此一夜。”

    石小开道:“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君不畏道:“你非答应不可!”

    石小开跺脚吼道:“欺到我的门上来了!”

    君不畏道:“你找的!”

    石小开道:“你住我这儿,难道不怕我对你暗下毒手?”

    君不畏道:“我说过,你必须准备赎你命的银子。”

    石小开道:“娘的,王八好当,气难受啊。”他双手一拍,对石壮道:“你们要切切记住今日之耻,铭刻肺腑。”

    石壮道:“少东,你答应他了?”

    石小开道:“我是答应了,但不知翡翠怎么样,你回去后屋问问翡翠,她方便吗?”

    石小开对石壮施眼色,那种眼色石壮已看了十几年了,他只一看石小开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石小开当然是要君不畏的命。

    君不畏道:“有甚么不方便的?”

    石小开叱道:“喂,你自称浪子,怎么这一点常识也不知道,如果翡翠这几天来红,你要她吗?”

    君不畏不加思索地道:“要!”

    他这话还真令对方吃一惊。

    石小开道:“好吧,今夜我叫翡翠陪你。”他又对石壮道:

    “去,把翡翠找来。”

    石壮转头便走,他几乎是小跑步,不多远,只不过三几十步路。

    君不畏冷冷地对着石小开,紧闭着嘴巴。

    石小开双目赤红,他真想把君不畏吃掉。

    于是

    石壮带着翡翠匆匆地来了。

    翡翠见了君不畏,表现得落落大方,但君不畏却可以从翡翠的眸子里发现些甚么。

    那是复杂的眼神,那种眼神包含着关切、忧虑、愉悦与痛苦。

    人,如果心中一下子充满着这样的眸芒,这个人的心中差不多快要崩溃了。

    翡翠用力叫了一声:“君先生。”

    君不畏直视着,也只是点点头。

    石小开说话了,而且很得意地:“翡翠,你可弄清楚如今你的身价不同了,一夜的价值是白银一万两,君先生宁愿放弃那一万两白银,要你陪他这么一夜,嗨,天下最美最标致的女人,二夜之间也不过一百或七八十两,而你却是一万两,所以我得提醒你一句话,今夜就看你的了,哈”他笑得面朝上,而眼睛却冷厉地盯住君不畏,也盯住翡翠姑娘,然后又道:“先弄上一桌好酒菜,这是应该有的,然后弄一盆热水洗个舒服,再办那种事便愉快了。”

    他本来没笑,却突然大笑着往赌场大门外走去。

    他的心中那份得意

    石壮在大街上追近石小开道:“少东,如果翡翠得手,咱们就不用往台湾运货了,货仍交还杜大爷。”

    石小开沉声道:“你看翡翠能得手吗?”

    石壮道:“翡翠是咱们养的人,该怎么做我已经交代她了,准不会出错。”

    石小开道:“娘的,姓君的这小子欺咱们没人呀,奶奶的,看我怎么剥他的皮!”

    尹在东道:“少东,我以为咱们把力量集中,一拥而上,便伤了三两个,只要打倒姓君的也值得。”

    石小开道:“如果死三两个,谁该死?”

    尹在东道:“少东,我愿当先锋,娘的,这小子把咱们当泥巴人捏了。”

    石小开道:“不,胜负就快见分晓了,不急在一时。”

    就快到骡马栈了。

    骡马栈也是石不全开的。

    石小开率领着他的人进人骡马栈,只见大院内的大木桶一排排地十分整齐。

    石小开上前拍几下,得意地道:“做成这样的大桶还真的不容易。”

    石壮道:“少爷,每一个木桶可以装上五百斤,而且木桶下面已设计好了。”

    石小开道:“他们都知道了?”

    石壮拍拍胸脯,道:“再熟不过了。”

    石小开道:“货物的安排如何?”

    石壮道:“明日一早,全部安顿妥当。”

    石小开道:“苗小玉那个小辣椒最是精明,无论如何不能出错。”

    石壮道:“少爷,就算她再精明,也不会想到咱们的计谋,看吧,她一上当还不知道怎么上的当。”

    石小开吃吃一笑,拍拍石壮,道:“这一回就看你的馊主意了。”

    石壮道:“少爷,该进去见见任老了。”

    点点头,石小开道:“任老一切准备妥了?”

    石壮道:“包括他的三位挚友在内,全部准备妥当,就等着出动了。”

    石小开道:“我应该先认识任老邀来的三位前辈,不知你是否把红包弄妥了?”

    石壮道:“早就为少爷备在这儿了。”

    他自袋中取出三个红包交在石小开手中。

    指指偏门又道:“少爷,我把他们四位安排在左厢内。”

    石小开正欲往内走,管理骡马栈的掌柜匆匆迎上来,这位掌柜胖嘟嘟的,他看看大门,小声对石小开道:

    “少爷,很隐秘,没有人知道这回事。”

    石小开点点头大步往长道走,很快来到厢房门口,石壮已上前拍门,道:“任老,我们少爷来了。”

    门自里面拉开了。

    厢房内有一张四方桌,酒菜吃完未收走,三个大汉分别坐在椅子上喝茶水,那任老,敢情正是“闪电刀”任一夺,他亲自上前开的门。

    石小开当门施一礼,道:“晚辈石小开来迟一步,任老,你海涵了。”他举步走进厢房中了。

    任一夺点头一笑,道:“石少东,快过来,我为你介绍这三位。”

    于是椅子上坐的三人站起身来了。

    石小开真亲切,迎上去便笑容满面地道:“是要请教三位的高姓大名。”

    那“闪电刀”任一夺指着一位红发中年大汉,道:“石少东,这位是‘赤发罗汉’拜占山,拜贤弟的绝活是一张网,别以为他是江海打鱼郎,拚上命那是一流高手。”

    石小开重重地点点头,道:“拜先生,事成之后我有回报。”

    拜占山哈哈一声笑,道:“石少东,咱们出力全凭任老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不图甚么回报。”

    石小开双眉一扬,道:“真义士也!”

    任一夺有些愉快地指着一个干瘦大汉,这大汉人虽瘦却十分结实,双目喷出彩色目芒,直不楞登地看着石小开。

    任一夺道:“这位乃是我在罗浮山的挚友‘金钱豹’张耀,一旦动起手,他的身法之快,比一头豹子还了得。”

    石小开微微笑笑,道:“欢迎。”

    任一夺最后指着一位半百老者,道:“这位‘金笔’林老十,双臂可举鼎,也最讲义气,往后少东但有吩咐,咱们不会令你失望。”

    石小开哈哈一笑,道:“我代表我爹,对四位的大力协助,致十二万分的敬意。”

    说完,他取出三个大红包,分送给林老十、张耀与拜占山三人,至于任一夺,那得等事成后再论赏,因石小开忘不了那一次在他家后街大门外擂台上的光景。

    那一回,丢人真的丢在自己家门了,石不全气得几乎要杀人,石小开也大感没面子。

    “闪电刀”任一夺是甚么人物,怎会把自己的硬底金字招牌就这么断送在君不畏手里?那比杀了他还叫他更难受,所以他伤未好便计划邀人了。

    任一夺请来的人都有一个专长,他合计,对付“地龙”君不畏,大概就靠他们四人联手了。

    还真的照单收下了,任一夺请来的三位高手,接过红包后,就当面拆看里面多少钱。

    三个只一看便笑了,因为每个红包装着一张银票,票面银子一百两,好大方,也算大手笔。

    任一夺没有,他暗自咽口水。

    他在想,如果上一回摆平那小子,他今天就是石不全的座上嘉宾。

    江湖上就是这么现实,想要银子,不论是文是武,那得高人一等才行得通,否则,仍靠边站了。

    武侠屋扫描yaayooocr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