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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隐侠传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才放下心来。

    礼管家见找不到公孙不灭,对那满脸擦胎沫粉的中年妇人说声“对不起”便带人离去。一出春花楼,家人们便问:“管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寻找?”

    礼管家皱眉想了一下说:“你们一个去赌坊上看,一个到各家的客栈里查问,—个到县衙门找周捕头,请他带捕快们到大街小巷走走,看看有没有公孙少爷。”

    三位家人应命而去去了。小丹也想去,管家说:“小丹,你人生路不熟,别连你也丢了,你随我去平安客栈,找一个房间休息,等候你家少爷的音讯。只要公孙二少爷仍在这城里,没有找不到的,说不定家忠已从我家大院进了城。在平安客栈里等着我们,说你家少爷己回去了,叫我们放心。”

    小丹一听,又有了希望,说不定少爷真的回到了任家大院,只是在路上与大叔等人错过了。也说不定礼大叔等人出大门时,自己少爷从凌风阁的小门进去,互相不知道。小丹因此带着这一点希望,便跟随礼管家去平安客栈。

    他们—踏进平安客栈,便看见任大侠带了四位身边的武土和家忠,已坐在客栈的厅堂上等侯着自己了,陪同坐的还有平安客栈的老板。礼管家慌忙上去行礼,说“大爷,你怎么也进城来了?”

    任大侠劈头一句就问:“你们找到了我贤弟设有?”

    小丹本来还满怀希望,以为自己的少爷已回去了。但任大侠这一问,在小丹听来,不啻如一声炸雷,使他愕然了。这一问话说明,自己的少爷没有回去过,要不,任大侠就不会这么问。小丹连应有的礼节也忘记了,脱口而问:“我家的少爷没有回去么?”

    任大侠似乎对小丹还客气,没有责骂他,只是问:“小丹,你怎么将你家的少爷丢失了?咽?”

    “我”

    任大侠说:“小丹,别着急,你慢慢说,你怎么将你家少爷丢失的?”

    小丹顿了顿、便一五—十将自己怎么跟随少爷进城,怎么到酒楼吃饭,怎么从酒楼里出来,以及被冲散的情况和自己寻找的过程,都全部说了出来任大侠问:“你就在那时不见了你家的少爷?”

    “是!在冲散时,我还见少爷在对面的杂货店门口。等到我穿过人群。就不见了我家少爷了。急得我满街寻找,叫喊,都寻不到少爷。”

    “小丹,你再想一下,你家少爷进城时,有没有说要去哪里看的?”

    “少爷曾说过要去什么书院看看。”

    “是不是瀛书院?”

    “对了!少爷是说去藏书院。”

    “你去藏书院找过你家少爷没有?”

    “我,我当时不见了少爷,急得快要哭了,没想到要去书院的。任大爷,我,我现在就去。”小丹说完,就想走。

    任大侠立刻喝住了他:“小丹,你跟我回来!”

    小丹站住了:“任大爷”

    “你知道藏书院在哪里?”

    “我,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么天黑,你去哪里找?”

    “这”任大侠转头对礼管家说:“你带两名武士,连夜出城,去藏书院看看公孙二少爷有没有去过那里。”

    “是!大爷,我马上就去。”

    小丹说:“我也去!”

    任大侠说:“小丹,你已辛苦了大半天,连晚饭也没有吃过,你就别去了。”

    “任大爷,我不累,也不感到肚饿,我要是找不到少爷,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任大爷,你还是让我和礼大叔去吧!”

    “小丹,我要你留下来,就是还有些事要问你。”

    礼管家说:“小丹兄弟,你还是别去了。说不定我派出去的三个人,已经在城里找到了你家少爷,你留在这里好,再说,你也需要喝一口水,吃点东西不然,你家少爷找到了,你却病倒了,不叫你家少爷担忧?”

    小丹见任大爷和礼管家都这么说,只好留了下来。任大侠吩咐客栈老板去弄一些饭菜来让小丹吃,同时叫小丹坐下来,问:“小丹,我再问问你,你家少爷除了说要去藏书院外,还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没有。”

    “小丹,要是万一在瀛书院也没有找到你家的少爷,城里也找不到”小丹一下瞪大了眼:“任大爷,那我怎么办?要去哪里找?““小丹,你家少爷这么突然离奇的失踪,事前有没有一些不寻常的事发生?你们四周,有没有出现一些可疑的人物?”

    “没有呵!”

    “真的没有,还是你们没有注意?”

    “任大爷,你是说”

    “小丹,我是担心你们的仇家,可能已到了淳安县,向你们下手。”

    小丹—怔:“仇家!?我家少爷可没有什么仇家呵!除了常州府那姓吴的狗官,急于想为他那荒淫的花花公子报仇。要我家少爷偿命外,就再没有别的仇家了。大爷,莫不是那狗官派人来,暗暗将我家少爷提了去?要是这样,我去常州找他拼了!”

    “小丹,你不得乱来,你丢了性命小事,别将你家太少爷一家都全累了。杀一个朝廷的命官,那是要捉去砍头的。”“那他捉了我家少爷怎么办?”

    “这只是你的猜想,你无凭无据,更没有亲眼看见,怎能这般肯定是姓吴的派人捉去了?要是弄错了怎么办?”

    “那我家少爷怎么不见了?”

    “小丹,你再想想,你家少爷真的没任何仇家了?”

    “真的没有,我家少爷一向胆小怕事,明知给人欺负,也恕让着,怎能有仇家了?就是今日我们进城玩,少爷也叮嘱我千万不可生事,万一碰上蛮不讲理的人,也要忍让。”

    “可是,那天你们从桐庐到建德的路上,怎会遭人拦动了?他们不是你家少爷的仇家么?是神鞭叟的仇家?”

    “我们根本不认识那三个人,几时与他们结仇了?”小丹说到这里,不由怔了证“难道是他们派人来将少爷捉了去?”

    任大侠沉思了一下,摇摇头:“这不大可能。”

    “什么!不可能?”

    “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在县城之中,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将你家少爷捉去了,就是官府的人不知道,大街上的人难道也不知道?不会喊起来?他们真的要下手,也会会你们进城和回家的半路上向你们动手。绝不会在城里捉人的,何况你们当时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

    客栈的老板这时插话了:“小哥,任大侠在淳安县一带,是个有头有面的人,—些歹徒、匪贼,从来不敢在淳安县闹事生非,何况你家少爷还是任大侠的朋友,就是绐个水缸给他们做胆,他们也不敢在淳安此地捉人。要是这样,他们除非不要命了。任大侠不动手,官府的捕快们也会出动。”

    小丹—听,不能不相信了,单是任大爷的—位管家,守城的士兵们也极力的讨好门,县衙门的捕头,也受任家的调遣。就是我家的太少爷,在无锡县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和威风。

    任人侠又说:“我现在却有个可怕的担心。”

    小丹一怔:“任大爷有什么可怕的担心了?”

    “小丹,你不感到你家少爷突然的失踪,不奇怪?”

    “是呵!我也不知道少爷怎么突然的不见了。”

    “既然投人敢在光天化日的县城中,向你家少爷下手,那么你家少爷突然的失踪,只有一个解释,是他自己悄悄的走了。”

    “我家少爷,怎会自己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恐怕他看书着了魔了,看破红尘,厌恶人间,隐拉埋名,从此遁入空门,或者到深山老林里隐居。不与世人来往。要是这样,就比较难寻找了。”

    小丹呆若木鸡,少爷不会出家当和尚,但想跑到深山老林中去住是有可能的。他喃喃自语说:“不会的,不会的,少爷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就这么走的。”

    任大侠叹了一声:“孩子,一个人真的要出家,他连父母妻儿都可以抛弃了,何况是你。”

    小丹“扑通”一声在任大侠面前跪下来。任大侠一时愕然:“小丹,你这是干什么?”

    小丹叩头说:“小丹求任大爷,无论如何寻找我的少爷回来,不然,小丹只有死了。”

    “孩子,你快起来,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千方百计寻找你家的少爷,人是从我这里丢失的,我不去寻找,又怎能对得起公孙世家和我的不凡兄弟?”

    “都是小丹不好,不该唆使我家少爷来城里玩,又没好好的跟着少爷。”

    任大爷又叹了一声:“孩子,这也不能全怪你,我管家也有责任,他应该派几个家人跟随你们才是。”

    是夜,小丹哪里有心思吃饭,连睡也没有睡,整整守了一夜,可是得不到音讯。捕头带了所有的捕快,满城寻找,也没有公孙不灭的消息和影子。礼管家也从藏书院赶回来了,在书院也没有找到公孙不灭。

    小丹完全绝望了。心想:少爷怎么这般的傻?怎么这样的狠心,抛下我一个人走了的?万一你碰上了歹徒和强贼怎么办?那不给人杀了?小丹越想越害怕。

    任大侠却吩咐管家:“想我那不灭贤弟是个文弱书生,不会走得太远,就算是给贼人们捉了去,在这一夜之间,也跑不出一百里,你快带大院所有会武功的人,分头到附近一百里内所有寺庙道观,山山岭岭都寻找一遍。并四乡张贴榜文,凡是来报告我贤弟踪影而能找到的,奖银一百两;送我贤弟到任家大院的,奖银三百两。”

    “是!”礼管家奉命立刻去办理了。

    任大侠又向周捕头一揖说:“昨夜辛苦了各位一夜,真对不起,现有银一百两,请周兄打赏给各位饮茶,以示在下的谢意。”

    周捕头连忙说:“任大爷客气了,寻找在本县失踪的人,也是在下的本分,大爷不必破费了。”

    “不不!还是请周兄笑纳,还望周兄带领各位手下,相助在下寻找公孙不二贤弟,在下必当重谢。”

    “任大爷放心,在下和手下众弟兄们。必当尽力而行。”

    “那在下就在这里先多谢了!”

    周捕头于是带人告辞而去,小丹见任大侠这么布置和花了这么多银两,心里既感激也难受,这都是自己不好,拖累了任大爷,叫任大爷花费了这么多银两,但他却木然不动站着。任大侠对他说:“小丹,我们回去吧!”

    “任大爷,小丹不回去了。”

    “什么!你怎么不回去了?

    “小丹要去各处寻找少爷。”

    任大侠不由得皱了皱眉:“你人生地不熟,又是一个孩子,去哪里找?要连你也丢失了,我就更无法向你家太少爷交代,你跟我回去吧!”

    任大侠身边一位跟随过来拉小丹:“小兄弟,你一夜没睡,也没吃过一点西,听大爷的话,回去吧。一两天之内,你家少爷一定会找到的。”他不管小丹愿不愿意,拉了小丹就走。

    回到了任家大院,小丹无形中给任家的人看管起来,提防他跑了出去。

    回到任家大院的当晚,任大侠又将小丹叫到了书房问话,说:“小丹,你能不能一次告诉我,你和你家少爷从常州府出来以后,一路上碰上了什么人和遇了什么事?最好详详细细的告诉我。”

    小丹迷惘了,心想:任大爷干吗要问出常州府以后路上的事?这同少爷踪的事有关吗?但他还是一一的将自己和少爷怎么出常州,走宜兴,过长,经湖州,下杭州,再转富阳、桐庐,沿江而上的路线说了出来。

    任大爷问:“你们在路上没发生什么事?没和什么人在一起?”

    “我们路过和桥镇夏家庄,夏家庄的人曾拦住了我们的马车,说要搜查一什么人的。”

    “哦!他们要搜查什么人?”

    小丹刚想说出水月宫的小公主茜茜,可是话到嘴边,一下又咽了回去,他想起神鞭叟和自己少爷的再三叮嘱,关于小公主茜茜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来。同时他也感到,小公主更不会同少爷失踪事有牵连,更不可能是小公主将少爷带走了,他顿了顿说:“他们要搜查一什么少年人的。”

    “少年人?他在你们的马车上?”

    “没有,夏家庄的人上车搜查,没搜出什么人来,就让我们走了。”

    “唔,以后呢?”

    “以后,以后,赶车的江老伯好像发觉到有一个武功极高,神秘莫测的人暗暗跟踪着我们这辆马车的。”

    任大侠似乎一下紧张起来:“这个神秘的人是谁?你们看清了他的样子没有?”

    “我和少爷根本没看见有这么一个人?”

    “那神鞭叟呢?他也没看见?”

    “没有。以后,以后”

    “以后就怎么样?”

    “以后在桐庐到建德的道上,就有三个人拦劫我们,叫我们跟他们走,江老伯和我就与他们交起手来对了,任大爷,不会是他们将我家少爷捉去吧?”

    任大侠迟疑了一会,摇摇头:“不可能,他们三个人已死了两个,逃走的也身负重伤逃跑了,他没有这个胆量敢来淳安县闹事的。再说,你当时也没有看见有人将你家少爷捉了去;就是你家少爷被人捉,他不会大喊大叫么?你听到你家少爷叫喊吗?“小丹老实承认说:“少爷当时没有叫喊,我也没听到。”

    “这就说明不可能是那受伤的人捉了他。小丹,你们水路途上没有再碰到水月宫的人?”

    小丹不能不撒谎了:“没有呵!”

    “我听江湖上的人说,水月宫的人在你们这—条路上,闹了几件轰动江湖的大事,你们真的没碰上他们?”

    小丹又怔了怔,他不明白任大爷为什么老是追问水月官人的情况?他在船上,就听任大爷追问过自己的少爷了,现在又来追问自己,难道任大爷与水月宫的人有仇怨么?要是这样,自己更不能说了,他摇头说:“任大爷,我们真的没有碰上水月宫的人,我家少爷的失踪,不会与水月宫的人有关吧?”

    “小丹,江湖上风云莫测,水月宫的人往往做事令人不可理解,正邪不分,随他们的喜爱厌恶行事,有时杀了好人,救了坏人;有时行侠仗义,但却滥杀无辜。神鞭叟说察觉到有—位武功极高,神秘莫测的人在暗中跟踪着你们,所以我不能不疑心。”

    “不会的,水月宫的人不会捉我家少爷的,她们捉我家少爷干什么呵!”

    小丹心想:要是我家少爷真的是水月宫的人带走了,那我就完全放心了,不需要为少爷担心。

    任大侠锁眉追问一句:“你怎么说水月宫的人不会将你家少爷捉走了?”

    “任大爷,水月宫的人要是捉我家少爷,就不会两次救我们了。”

    “你不担心他们一时心血来潮,杀了你家少爷灭口么?”

    小丹睁大了双眼:“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他们担心你们暴露了他们的面貌和行踪,又担心你们说出了他们在什么地方、所以只有杀了你们灭口!”

    小丹脱口而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水月宫在什么地方,杀我们干吗?”

    “人心难测,尤其是水月宫的人,行为出人意外,小丹!你今后要小心,千万不可自己一个人跑了出去。”

    “是!”“好,你现在去睡吧!但愿这三天之内,能找到你家的少爷,我就松一口气了。”

    小丹回到自己安寝的地方,回想起任大爷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任大爷对水月宫的人那般的不好感,说水月宫的人会杀了自己和少爷灭口,这根本不可能,就是杀了自己也不相信。不但小公主和芸姑娘不会杀自己和公子,就是水月宫的宫主,也不会杀自己和少爷。她要杀人灭口,不在桐君山上早把自己杀了?她的武功高得令人难以想像,要杀自己和少爷,恐怕神鞭叟也救不了。而且水月宫的人,也根本不像仟大爷所说的那一种邪恶的人物,凭自己的喜爱厌恶行事,正邪不分,而是疾恶如仇的侠义道上的人。看来任大侠听江湖上人说水月宫人的坏话太多丁,没有亲眼看见过水月宫人的行为,才有这样错误的看法、要是他知道小公主和芸姑娘在青云镇挑了严府,在临安县杀了马家父子三人,将会肃然起敬,从心里敬佩小公主和芸姑娘,但是这些自己又不能说出来。

    一连三四天,公孙不灭仍全无音讯,礼管家也带人回来了,说一百里内,都没有人见过公孙不灭,连眼明手快的淳安县捕快们,四处寻找也不见公孙不灭的踪迹。公孙不灭到底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小丹再也在任家呆不下去了。他几次向任大侠提出自己要出外寻找少爷,任大快都不答应,叫他定心住下来,等候自己少爷的音讯,因为任大侠已发出了飞帖,请附近各处的武林豪杰寻找公孙不灭本来公孙不灭是避祸而来,不让任何人知道,以免发生麻烦,可是任大侠为了寻找公孙不灭,全不顾忌了,在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反而让所有人都知道公孙不灭已到了淳安县,而且失了踪。

    一天深夜,小丹为了寻找自己的少爷,趁任家的人不注意,悄悄地翻过围墙跑了出去,离开时,他留下了一张字条:“我去找我家的少爷,你们不用来寻找我了!”

    小丹在黑夜里,朝崇山峻岭的西北方向摸去,他相信他的少爷,不愿长期在人家的屋檐下生活,也不想麻烦任大爷,—定是跑到深山老林中隐居了。

    也了解自己的少爷,外表顺和,内心里却有一股天生的傲气,就是在充山,少爷也想—个人走出去的,不想在公孙家长住下来。

    所以任大爷其他话,他不怎么听,但说到少爷看破红尘,厌恶人间,遁人空门,或者隐居山林,他完全相信了—寸,不然,少爷怎么会无端端的失踪了?他只是埋怨,少爷为什么不带自己走,两个人不比—个人高吗?小丹这次逃出任家,是下了决心,一定要走遍淳安县的山山岭岭和各处的寺庙道观,找不到少爷,自己就再不回去了,哪怕死在外边都好。

    第二天的中午,小丹正越过一处高岭,一看。山下面的一处树林中,似乎有人家,隐现屋顶。小丹心喜,自己走了半夜和半天的山路,没发现一处人家,现在有人家好办了,一来讨些饭吃;二来也好向他们打听自己少爷的下落他在山坡上坐下来,休息一会,寻找下山的道路,突然,他看见有两个人,远远朝自己来路赶来,再定睛一看,不好,是任家的两位武士追踪自己来了。一定是任大爷打发他们来找自己的。他慌忙四下打量,看看有没有一个可藏身的地方,不让他们发现自己。最后,他赶忙跑到一处乱石杂草丛中躲藏起来,屏声静气的观望着。不久,任家的两位劲装武士飞奔上高岭来了。小丹看见他们站在高处,放眼四望,也发现了山下树林有一处人家,一个说:“快!我们到那户猎人家问问,看那小猴子有没有经过这里?”

    另一个带不满的说:“你急什么?怕那小猴子会飞了,谅他也飞不出这附近周围五十里的地方。别管他,我们在这坐下,歇下脚再去问也不迟。”说着便在路边的草地上坐下。

    小丹认出了这两个劲装带刀的武士,一个叫家仁,—个叫家义,都是任大爷身边跟随的护卫。小丹听他们生气的称自己为小猴子,可见任大爷对自己的不辞而走,是十分的生气和重视了,打发身边的武士来追自己。也听出这两个武士对自己的不满和生怨,平空的给他们添麻烦。

    家义也坐下来说:“我不明白大爷对这个小猴子的出走,干吗这么的着急和生怒,非要捉他回去不可。我看,这小猴子走就让他走好了,又不是我们赶他走的。”

    家仁不满的扫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小猴子的逃走,要不捉他回来,不但坏了大爷的事,同时也影响了大爷的声誉,所以非捉他回去不可,不见活人,也要见到死尸。”

    家义不明白的问:“这小猴子的逃走,怎么坏了大爷的事情了?”

    “你真是—碌木。”跟着家仁又压低了嗓子说“难道你还看不出公孙这小子的离奇失踪来得蹊跷么?”

    “是呀!这小子无端瑞的突然不见了,是令人感到莫名其妙。”

    “哼!这是特意安排的。”

    “什么!?特意安排?”家义张大了嘴,半响又问“特意安排公孙这小子失踪?”

    家仁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跟着又四下望望。

    “你这么大声叫嚷干吗?不怕别人听去了?”

    家义吓得伸了伸舌头,也四下张望了一下:“仁哥,在这深山大野中没人怎会有人听去了?你说,是谁这么安排的?”

    “老弟,你想活得长久,这事最好装得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以后更千万别去向任何人去打听、追问。不然,你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家义吓得不敢问了。家仁说:“走吧,我们下去问问,看看那小猴子有没有在这一带经过。”

    小丹伏在乱石草丛中,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了,才敢坐了起来。初时他只是害怕自己给他们发现了。带回任家大院,那自己今后再也别指望能去寻找少爷了。可是现在,他整个人几乎震惊得目瞪口呆。自己少爷的失踪,是有人特意安排的,怪不得少爷突然离奇的不见了,自己当时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是事先安排了的。

    小丹不由沉思起来,是谁人安排的?总不会是少爷自己安排自己失踪吧?这怎么安排?少爷才来淳安县十多天,熟人也不多一个,路也不认识一条,他能安排人事先在闹市中互相争吵打闹?这根本不可能。何况那天进城玩;是自己提出来,少爷当时还不想去哩!

    既然不是少爷,那又是谁?是任大爷?那一天,任大爷根本不在家里,他怎么知道少爷和自己进城去玩呢?是礼管家?只有他知道自己和少爷进城去玩的。可是再想下去,又好像不可能,礼管家虽然知道,他又怎么知道我们会去那间酒楼吃饭了?能事先指使人在酒楼前闹事?要不是任大爷和礼管家,那又是谁?是那个武功极高、神秘莫测的人?暗中仍在盯踪着少爷的一举一动;所以才有这样的安排?可是这神秘的人又怎么知道自己和少爷要在城里玩了?他武功那么高,要捉少爷还不易么;何必这样花心思?同时,他干吗不将自己一块捉了去?

    这又不是,那又不是,到底是谁,小丹越想越糊涂了,突然,他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家仁他怎么知道少爷的失踪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莫非是他?就算不是他,他起码知道是谁安排。再—想,任大爷干吗着急自己的出走?还说不见活的,也要死的,自己能坏了他的什么事情了?莫非少爷的失踪,从头到尾都是任大爷和礼管家一手安排的:他们干吗要这样安排少爷失踪了,还闹得满城风雨,不但惊动了淳安县的官府,满城和全县的人都惊动了,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不行,找一定要找这个家仁问清楚。

    小丹刚想站起来向山下走去,一想又不行,家仁连家义也不说出来,还威胁家义别再向人打听、追问,他能对自己说出来?他不说怎么办?难道自己和交锋;逼他说出来;自己的武功能战胜他吗?就是自己能战胜他,他宁死也不说,推说不知道,难适自己要向他动刑,杀了他?要是自己敌不过。给他们捉回去,那自己怎么去找少爷?说不定任人爷恼怒的将自己关起来,叫公孙家派人来领走自己,那自己今后什么地方也不用去了。同时,小丹更想到—件可怕的事来,要是自己去问家仁,他不说还是小事,万一他怕这事说了出去,一狠心不杀了自己灭口?那自己不更死得冤枉?不行,我现在不但不能去找他们,应该远远避开他们才是。

    小丹虽然年纪才十四五岁,但由于接触了一些武林人土,知道了江湖上的人心险恶、奸诈,处处小心,警惕为上,尤其是明叔夫妇和神鞭叟对他的影响极大,无形中造就他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过去有大人在,也有少爷在,他可以不动心思,一切由大人去想,现在他是独自一个人了,又碰到了这样的事件,他以往潜在的机警、提防人的想法,一下间发挥了出来,成为一个颇机敏的人,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所以说一个人在困难、危险之时,往往能磨炼自己的才干和智慧,不然,他无法在社会上生存。

    小丹仍伏在乱石草丛中不动,凝神注意山下家仁和家义的行动。好—段时间,他才看见家仁和家义从那户山里人家走出来,向对面山峰的一条山道飞奔而上。当他们翻过山助不见了人影,小丹才站了起来。他略略想了一下,便朝那户人家慢慢走去,一路仍十分警惕自己四周所发生的变化。看看前后左右,有没有其他任家大院里的人出现。

    小丹仍然要去这一户山里人家,除了讨些吃的东西和打听自己少爷的下落,更想知道任大爷身边的这两名武士,向这户人家说了些什么话,同时也想打听前面的道路去什么地方。

    小丹走进树林,朝那户人家走去,只见一位健壮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在茅舍一侧的菜地上翻土。小女孩首先看见了他,说:“妈妈,又有—个人来了。”

    中年妇人抬头一看,见来的是一个大男孩子,背上还插—了一把剑的,好奇也带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小丹。小丹慌忙亡前作揖说:“大婶,我是路过这里的,想向大婶讨口水喝和可以充饥的东西,我会给大婶银子的。”

    “哦!”妇人接着问:“你是不是身上带了很多的银子上路?”

    小丹怔了怔,心想:她怎么这样问的?别不是我碰上了一个强盗吧?便说:“大婶,我身上带的银子不多,仅仅够盘费和路上吃用。”小丹一边说,一边暗暗准备,以防这妇人会突然出手。

    “去,去,你有银子,到别的地方去,别跑来我这里。”

    小丹又愕然了,这妇人怎么啦?别不是一个疯子吧?怎么这般的凶恶呵!他忍着气说:“大婶,我只是肚饿、口渴,向你讨些吃的,你不给就算了,怎么就赶人走的?我可没有得罪你呵!”

    “你的银子得罪了我!”

    “我的银子怎么得罪大婶了?”

    “你口渴,那边有的是泉水,你尽管去喝个饱,半文钱也不用。”

    “那我多谢大婶了。”小丹说完,便想走过去。那妇女又突然喝问:“你就这样去?”

    小丹能否喝得上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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