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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弄巧成拙,再吃不起作用了,这让他后悔不迭。

    白玉凤在旁边笑道:“兄台,再吃下去,那可要里外都不热乎吴畅没言语,暗思脱身之计,可满眼一片白茫茫,千山万涧全被大雪覆盖了,到哪里找藏身之所呢?这洁白的雪啊,给人欢欣,亦给人忧愁。他苦思无策,只好转身再逃。

    四个人犹如鹰追兔子,毫不放松。

    他们跑跑停停,在雪地里较上了劲,谁也不认输,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一同奔向一座山庄。这里非常荒凉,虽然大雪给山庄涂上了童活般的色彩,仍难以掩盖它的破烂不堪。

    山庄不过有十几户人家,稀稀落落地分布着。他们走到庄头,停了下来。

    白玉凤说:“兄台,你看这老山野岭的,大雪封门,夜里广定十分可怕,我们和好吧。”

    “那么明天呢?”吴畅笑着问。

    日玉凤扬头道:“明天战可,和亦可,都不是现在要争辩的。明天的事还是留给明天吧。”

    吴畅点头说:“依你,我们到哪家投宿?”

    “自然到院落最大的人家投宿,我看东边门前挂灯笼的那家就行。”

    吴畅问林家姐妹,她们没意见,几个人便径直走过去。白玉凤的眼力不错:“门前挂灯笼的这家果然有些气派,大大的院子高高的石墙,草屋也有二十间,象山中猎户,又似一庄之主的家院。大门宽而且厚,冷而森严。灯笼清冷地亮着,有些怪异。灯笼是用白纸糊的,上面写着两个黑字——黑灯。灯笼明明是亮的,纸也是白的,怎么叫“黑灯”呢?

    吴畅指着灯笼说:“这家说不定有些古怪,也许是‘黑家’,专门做杀人劫货的勾当的。我们住不住他家?”

    白玉凤说:“兄台,我们又不是无用的儒生,难道还怕一个山中猎户?纵然他们做杀人的勾当,我们也未必会做刀下之鬼。”

    吴畅笑道:“我是不怕的。它就是鬼窝,又能如何?我是担心你们睡不好觉。”

    林之柔忽道:“大哥,你就放心吧,你的心若真为我们着想。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吴畅轻微一笑,无话可说。对女人是什么也解释不清的,只是感到太难缠。

    林之可二话没说,挥拳就砸门。“砰砰”的响声在山庄上空飘扬,更给人一种阴森与诡橘之感。

    她砸得不可谓不响,可过了好久,并不见有人来开门。林之可等烦了,又是一阵敲打。

    还是没人来开门。院内似乎空空的,根本就没有人。这可怪了,那这灯笼是谁点的呢?

    别人家的灯笼总不会挂到他们门口上吧?

    林之君道:“既然没人开门,那就揣开它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怕别人找什么麻烦。”

    吴畅摇头说:“这样怕不好吧,人家并没有给我们开门的义务。”

    林之君“咦”了一声:“这话倒动听,难道我们有在这风雪中挨冻的义务?”

    白玉凤插嘴道:“别争了,我们举手定夺,听从多数人的。”

    吴畅自然是少数,他没话说。

    林之君飞起一脚把门踢开,一股阴风顿时从院内刮过来。几个人连忙闪到门旁去。

    林之可迈步欲进,白玉凤拉住了她,轻笑道:“这里有侠士,还轮不到你当先锋。”

    吴畅无可推脱,率先人内。

    院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草屋的房门都关着,不知屋里有没有人。吴畅挥手遥击了一下,只听房门响。不闻有人声。

    白玉凤道:“说不定今晚还真有戏呢。我们别管那么多,先打开门进屋再说。”

    开门的任务自然落到吴畅的肩上。

    他没有异言,伸手就去推门。几乎没用多少力,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狗猛地从屋内蹿出来,把众人吓了一跳。吴畅走进屋去还没来得及四下打量“啪”地一声清响,屋子塌了,同时他的身子也向下陷去。吴畅惊骇万状,稀里哗啦的东西向他砸去,他想冲出去,办不到了。

    白玉凤等人见屋子陡然塌了,欣喜无比。林之君道:“快,趁他陷下去的工夫,我们把他活埋了。”几个人连忙向塌下的大坑弄土。她们的功夫非凡,把断垣残墙一推,塌下去的坑就几乎给填平了。

    吴畅在下面可倒霉了,挨了砸还不说,伸手不见五指,又闷又呛。这让他对女人不由产生出一种仇恨,这是没用的,他的功夫不如以前了,想破土而出是不可能的。万般无奈,他只好爬着去寻出路。下面的空隙大小,爬到后来几乎被夹住了,进退两难,这让他万分焦急。他抬头欲上看,一把刀突地架到他脖子上,冷森森的,让他打了一个冷战。

    “想死想活?”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吴畅说:“死好还是活好呢?”

    “那你不妨试一下。”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向吴畅的脖子砍去。吴畅吓坏了,可闪躲已来不及了。他“啊呀”一声,血光并溅

    在瞬间,他想起许多事,可没有什么能帮他不思念慕容素,而她想念他吗?

    吴畅体会了不少痛苦,这一次更绝。而江湖中却并非他一人不幸,薛龙的日了也不好过。他早已知道中律门不存在了,而常娴也没有找到。几个月来,他东闯西荡,一要躲着王碧玉,还要找寻常娴,心中苦不堪言。

    他原以为儿女之情是可以放下的,不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自从受了王碧玉的刺激之后,他更思念常娴了。他一切都可以放下,唯有常娴不可忘。他在江湖中游荡,心里想着别的。这天,他一看到一篇告示,要人去认女尸。他便想凑个热闹。顺着街走了没有多远,一个老叫化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正欲喝斥叫化子离去,老叫化子忽道:“你不想找人吗?”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要找人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知道你要找人。””

    薛龙看了他几眼,冷然问:“你想干什么?”

    叫化子笑道:“有人要找你,让我告诉你一声。你若想见他,就跟我走。”

    薛龙呆了一下,就跟叫化子离去。

    他们左拐右转来到一座寺院,叫化子先走进去。工夫不大,叫化子出来一招手,薛龙进了一间禅房,赫然看见了他的父亲。

    他喉头一热,差一点落下泪来。薛不凡连忙止住了他:“傻孩子,用不着伤心,大丈夫应当成者为王,败亦不馁。中律门不存在了,我反而更自在了。它是本钱,也是累赘,还是毁了好。”

    薛龙不能理解父亲的心情,沉默无言。

    父子俩静对了一会儿。薛龙道:“你就这么认了?”

    薛不凡摇头笑道:“没这么便宜的事,若不声不响地就这么算完了,那我干什么去呢。”

    “你要报仇?”

    “当然。不除去姓吴的小子,我还有快乐吗?”

    薛龙有些担心地说:“你能行吗?”

    薛不凡自信地笑道:“对付同一个人,我绝不会失败两次。我有绝妙的办法。”

    薛龙半信半疑,没有言语。他以为父亲的自信多半来自美妙的想象,是难以构筑天堂的。

    “你找到她没有?”薛不凡忽道。

    薛龙叹了一声:“我有足够的耐心的”

    父子相对黯然。但薛不凡是不甘晦气的。他冲儿子轻快地一笑,说:“忘掉一个女人挺难,坐上武林第一把交椅尤其更难。男人的可贵之处在于不怕难,人生有难才好,否则,那就可怕了。”

    郑天明似乎明白父亲的意思,却不相信父亲有那样的心境。父子有相通之处,他忘不了女人,自然也相信父亲与他有这点相似。但他不得不佩服父亲能以假作真,心里想着情意缠绵,嘴里却煞有介事他讲着如何凶狠。他身入江湖是比较一帆风顺的,没有遇上什么大变,所以父亲的那些处世之道对他影响甚微。

    他眼里的疑惑与父亲眼里的疑惑绝对是马褂与皮套完全是两回事。他曾试图接受父亲的影响,而得到的只能是不相干的皮毛。父亲的深沉与险恶,他是永远也学不多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道路,父子也不例外。

    他不敢与父亲对视,静待了一会儿,他感到一种压抑便欲摆脱:“我再也静不下了,得找她去”

    薛不凡膘了儿子一眼:“你以为她在找你吗?”

    “我希望是这样。纵然不是,我也可原谅她。”

    “也许还有别人需要你原谅,以后你要学会原谅,没有比这更好的武器了。”

    “我不想伤人。”

    薛不凡寂寞地一笑:“你可以走了。人生只在瞬间,也许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只剩下叹了。”

    薛龙以为这是父亲的暗示,飞身出了禅房,正巧与老叫化子相遇。他斜身急走,不料老叫化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不由大急,怒声问:“你要干什么?”

    老叫化双目神光飞流,如月光洒泻,充满凌人之意:“我正要问你呢。”

    薛龙急道:“我要去寻人。”

    “是找我吗?”

    “也许是,但不是现在。你最好走开,免得我动了手,惹得象你这副样子令人不愉快。”

    老叫化子并不恼,反而嘻笑道:“有什么你就使出来吧,我这双老手说什么也摔打了几十年了,它比你全身的年龄都大,难道还怕你吗?”

    薛龙冷“哼”一声,身如急风一旋,双掌前后相错,如满月清辉普照,一式“太极开元”幻化出如鱼鳞云似的一排掌影,向老叫化子按过去。内劲仿佛张开的大网,要控下老叫化子一层老皮来。

    老叫化子一点儿也不慌,身子一蜷,犹如一条虫儿被强大的内劲抛出去。奇怪的是,老叫化子在半空中绕了个弧形,折回到薛龙的头顶上去。

    这可太气人了。薛龙斜身飞射,刚动起来,老叫化子的双脚便踏在了他的肩头。薛龙惊骇万状,一式“白云罩头”手斩老叫化子的双脚。老叫化子嘿嘿一笑,一下子滑到他的脚底,同时一招“大仙蹬炉”踹在他的脸上。他一下子前冲过去,差点儿摔倒。

    老叫化子翻身飞起,冲他笑道:“薛哥儿,怎么样,再来?”

    薛龙灰心地说:“十年后吧,那时也许一切会相反的。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何以甘心做叫化子呢?”

    老叫化子哈大笑:“你若做几天叫化子就明白了。世上没有什么人可以比叫化子更自在的了。你若有钱,会担心被别人偷去;你有美妻,又怕她养汉;你有权力,怕别人篡夺;身着华服,又怕灰尘弄脏了衣服。你看,这些人整天提心吊胆,哪得逍遥?而我却可以无优无虑,安享天年。这道理你是应该懂的。”

    薛龙阴阴一笑:“这似乎并不彻底。我还懂得叫化子死后不必担心被掘坟盗墓,亦不会有人来问津,那连人味也没有了。”

    老叫化子一愣,平淡地说:“人死如土,有人味倒怪了,不如不死。”

    薛龙不想与他纠缠下去,急切地说:“前辈,我不是叫化子,还有许多‘怕’,你甭乱搅了。”

    老叫化子不急不缓地说:“我没搅,你是怕我的。”

    薛龙气极了,叫了起来:“我更怕女人,而你不是!”老叫化子笑道:“我可以找到女人,不是我这样的‘女人’。”

    薛龙一惊:“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知道哪里有女人,不同一般的女人。”

    “她在哪里?”

    “在我心里。”

    薛龙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恨道:“你就不会讲一句明白话!”

    “你就不会跟我走吗?”

    薛龙连忙向他揖,笑道:“请前辈带路,我一定跟着你把路走绝。”老叫化子轻笑一声,乍然而失,仿佛一盏灯突然灭了,火焰无了踪迹。

    薛龙吓了一跳,乖乖,这老东西难道是只狐狸变的吗!他高声叫道:“前辈,你去了哪里?”

    “郑哥儿,老朽在墙头上。”声如蚊鸣。

    薛龙抬头一看。老叫化子果然悠闲地站在墙头上。墙虽不高,可在眨眼间能飞上墙头,这份轻功足让薛龙心折了。他双臂一振,亦飞掠上墙头。等他到了老叫化子身边,而对方又不见。不过这次老叫化子留了余地,薛龙拧身掠去

    老叫化子犹如一盏无人挑的风灯,在空中飘摆擂荡,薛龙则要急急奔行。两人一前一后,奔出有许多里地,进入了荒山野岭。几多绕旋,到了一片荒坟前。坟上枯草成片,四周杂草狼藉,远看草木深,一派凄凄情。旁边的一棵老树上还蹲着一只乌鸦,把天空染黑一片。

    薛尤感到这景太也苍凉,一挥手,乌鸦一声惊叫,煽翅飞去,不住叫,似乎不情愿。

    老叫化子一言不发,出神地望着乌鸦远去。

    薛龙颇有纳闷,也不好问,急道:“这里没有女人,你还指望坟子里有花样吗?”

    “在这里却能等到女人。”老叫化子十分自信。

    薛龙并不信任他,叹道:“你这是在拿我当猴耍。女人与荒坟,这两者相距太远了。”

    “一点也不。也只有女人与荒坟最近,男人的骨头不管扔在哪里,都没有荒凉感的。”

    老叫化子看来很懂情,也会用情。

    薛龙却满眼里找不到一点诗意,他有的只是焦躁与无奈。在荒坟边无聊地走动了几趟,他凑到老叫化子身边:“你告诉我,我们在这里到底要等什么女人?”

    “自然要等我找的女人。”

    薛龙差点儿气飞,怒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老叫化子慢条斯理地说:“女人总比男人心细,从她身上也许能有意外的收获。”

    薛龙更火,一脚踏下去,把黄土地踩下去一个坑,叫道:“你至多能带来‘也许’,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能听你的摆布”

    老叫化子冷厉地截住他道:“若是你面对女人,就你这副德性,她受得了吗?你要无敌天下呢,做得到吗?我老眼昏花,你都对付不了。你不觉得乱吼下去,会把你的底气泄光吗?”

    薛龙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火气大消,牵拉下脑袋来,冲老叫化子发怒确是太不高明了。若惹恼老头子,说不定还会挨一顿臭揍呢。他面色尴尬,怅然无语。

    老叫化子见薛龙老实了,不由笑道:“有的人一会儿不挨训,就不知手往哪里放,一天不挨训,连命也不要了

    薛龙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脸上泛起发喘病人才有的红色。这时光是难过的,但是,是不可避免的。

    老头子凌厉的目光似乎要摄出薛龙的对抗的灵魂,在没有收获之后,便趋于平淡。

    两人都不说话。枯草与他们同在,看不出谁更寂寞。远处扬起飞尘,草随风摆动。

    太阳寂寞红,夜幕要降下了。薛龙小心地问道:“我们还要等多久?”

    “放心吧,绝对在你的耐性限度之内。”

    薛龙为了打破单调枯燥的气氛,给自己找一点乐趣,便讪笑道:“我们等的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告诉我吗?”

    老头子平静地说:“这一路人你也许没说过,但她们的本领大得很,正派邪帮,江湖掌故,几乎没有她们不知道的,天下发生的一切,她们似乎都了如指掌。”

    薛龙见他愈说愈玄,不由暗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这么海吹能让人信吗?他急于知道她们的底细,便中间插言:“她们也是什么教派的吧?”

    老头子点头道:“她们是‘邪阴司’的,专管江湖中的旁门左道,明教邪会,不于人间正当事。”

    这真是奇闻,薛龙头一次听说,笑道:“那她们岂不是成了替天行道的侠客了吗?”

    “这又不然。”老头子沉思了一下说“她们抑制邪派阴教有自己的目的,并非为他人谋福。”

    薛龙摇头说:“那也一样,效果不坏吗。”

    两人谈论了一阵,夜就深下去了。阴风习习,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忽儿,东方传来一声尖叫,极不和谐,接着便是“沙沙”声。

    老叫化子一拍薛龙的肩头:“人来了,快点躲起来,被她们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薛龙一旺,正要发问,老叫化子却倏却藏进荒草中。他也不敢怠慢,急忙隐身。

    片刻。荒坟前多了三个女人。她们身材高大,全是素衣,头上还系着一条二指宽的孝带子,有丈长,随风飘摆。

    她们在坟前静默了一会,一个忽道:“附近有生人,我闻到人味了。”

    薛龙在暗中吓了一跳,我们离她们有两三丈远呢,而且还有风,她怎么能闻到人味呢?

    他正胡思乱想,忽听另一个女人道:“你们快滚出来,惹火了我们”

    老叫化子没等她说完,便忙不迭地站起来说:“仙姑别火,我们这就滚出来。小老儿笑丐,在此是等胡仙姑的。”

    “是等大姐的?”那女人问:“你有什么事?”

    笑丐说:“我想同一下一个姑娘的下落。”

    “笑丐,念你与大姐有恩,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你要打听的姑娘叫什么?”

    “常娴,一个挺美的姑娘。”

    薛龙一阵激动,浑身颤抖起来。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想控制自己。

    三个女人沉默了一阵,中间的那人说:“笑丐,那姑娘与你有何相干?”

    “与我相干。”薛龙站出来说。

    “你是什么东西?”那女人显然有些发火。

    薛龙道:“你看我象什么东西?”

    “无用的东西。”

    “可还有女人想着我,这让我有什么办法呢。”

    那女人轻蔑地一笑:“我可以告诉你们她的下落,不过你要为我们办一件事才行。”

    “什么事?”

    “一件很小的事。本来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办成的,可我们不屑去做,也不违背诺言行事,所以要借你之手完成。”

    薛龙爽快地说:“既然你们让我去做,那就告诉我什么事吧,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很好。”女人点头笑道:“你去把‘石镜’给我们弄来。”薛龙顿时傻了眼,半晌说不出话。

    那女人说:“‘石镜’在文明手里。你去向他要,他不会让你为难的。给你一百天的时间,你觉得怎样?”

    薛龙本要迟疑,忽想父亲一生狡猾,自己何不使它一次奸呢主意有了,人就轻松了。他乐哈哈地说:“仙姑放心,‘石镜’在文明手中,要弄到手一点不难,你们就耐心等着吧。”

    “年轻人,我们相信你,但也告诉你,我们是不可欺骗的。否则,绝没有好下场。你要找的人在‘死村’。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要小心,那不是个来去自如的地方。”

    薛龙正要致谢,笑丐一把拉他就走,快似流星。等翻过山去;笑丐说:“对她们用不着客气。别忘了你们是在做交易,两不相欠。”

    薛龙笑道:“我可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笑丐连忙正色说:“跟女人不可乱开玩笑,尤其不能跟‘邪阴司’的女人开玩笑。否则,都要付出一个脑袋的代价,一个也不能例外。凭你的两下子,在她们面前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看不见连我都不气大敢出。”

    薛龙不信笑丐的,但也不顶撞他,心中自有计较。两人奔行了一阵子,薛龙道:“死村,离这还有多远?”

    笑丐说:“我对什么都只有印象,不讲里数。能找到那地方就不错了,你若心急可先去。”

    薛龙碰了一鼻子灰,下定决心不再言语。笑丐走到一块大石前,忽地坐下不走了。

    “这地方不错,该睡的时候绝不要放过。”

    他向石上一躺,倒头便睡,并且能睡得着,鼾声如雷。转眼间笑丐一睡如死,薛龙又恨又嫉妒。这人心中一念不存,确是“真叫化子”他自愧不如。无奈,他唯有陪睡,还要离远点。

    笑丐睡得快,醒得也快。薛龙刚入梦乡,他已走界。一坐而起,天上的星还亮着,但夜色已稀薄了。

    他推一下薛龙,笑道:“我睡醒了,你呢?”

    薛龙说:“我一直没睡,时刻想着走呢。”

    笑丐站起身来,一闪而逝。

    薛龙怕被扔下了,使出吃奶的力气紧追。两个人一口气奔到东方发红,才放慢脚步。

    薛龙间“前辈,您为什么要帮我?”

    笑丐扭头看了他一眼:“谁说我在帮你?”

    “这可奇了。你不辞辛苦一夜奔走,难道不是为了找人吗?”

    “我就不可干点事儿吗?”

    薛龙笑道:“前辈,我忘了您是个‘自在人’了。那胡仙姑是什么来头?”

    “没有来头,却比你爹厉害得多。她的神通大极了,足以使千年内的男人为之低头。但她很少问人世恩怨,几乎不食人间烟火。”

    “那她们要‘石镜’干什么呢?”

    “这你放弃了一个机会,问我有何用。”

    “那‘死村’又是什么险地呢?”

    “答案已经有了,你会知晓的。”

    两个人走到中午,终于来到他们要找的村子。

    薛龙看不出这村子有什么特别,疑惑地问:“这村子并没有可怕之处呀?”

    笑丐说:“难道你没有发觉我们没有碰到一个人吗?”

    “这是明摆着的,何须发觉呢?”

    “可怕也是明摆着的,同样不须发觉。”

    薛龙自嘲地笑了一下,不再与他争辩。

    他推开一家院子的门,走了进去,发现片刻之前院子里还是有人的,锅底下的火可以作证。薛龙笑道:“显然这不是什么‘死村’,一切都骗人的。”

    “先别得意,是‘死村’反而倒好了。”

    他们刚欲进屋寻觅,三个孝衣人从屋中蹿出来,她们的脸也是白的,喜怒不见表情。白的,喜怒不见表情。

    薛龙大吃一惊,吓得连连后退。

    笑丐倒还沉着,没有动,也没有言语。

    薛龙注视了三个穿孝衣人片刻,心中不由不恸。无疑,他认出了眼前的孝衣人。

    她们却不认得他。孝衣人围住了他们,并不动手,也不言语。

    薛龙心中有愧,激动而不安,他盯着有点儿象常娴的女人说:“娴妹,我”

    他流出了眼泪,悔恨的泪,怜借的泪。

    笑丐欲言,一股阴风儿吹来,白雪与侯宝从旁边闪出。

    薛龙看见侯宝,喜出望外,叫道:“宝弟,你怎么在这里?”

    侯宝叹道:“还不是为了你吗。”

    薛龙惊道:“为我?”

    “自然是了。嫂子身陷此处,将有不测之祸,我只好牺牲自己到这里来做奴才了。”

    薛龙有些不信,两眼闪烁不定。

    白雪揭穿了侯宝的画皮:“你别听他胡说。她们三个人是自愿留在我身边的,因他一人想娶她们三个人,我才要惩治他的。我是个女人,自然要为女人打抱不平。”

    侯宝见打破了他的西洋镜,十分着恼,却又不敢发泄。只好说:“大哥,你信她的还是信我的?我什么不懂?岂会一门心事想娶嫂子呢?”

    薛龙脸上飞起一片老红,浑身的骨节都在发响,他听不得侯宝的半句话,更不愿看见他这副脸孔。同是一大爹的大帽子,也未必合适。他阴冷地射了侯宝一眼,说:“你没有更让人相信的理由。”

    侯宝嘿嘿一笑:“大哥,我知道你是个好色之徒,见了漂亮的女人什么也不信了。可我还是爱你的,父亲是不能选择的,我们是兄弟。”

    薛龙气得脸色煞白,没法儿发作。在自轻自贱方面,他是永远也赶不上弟弟的。

    白雪见他们兄弟俩唇枪舌剑干了起来,欢乐地笑了:“自古兄弟多残杀,起因无不是美人。再多你们兄弟两个,也没什么。”

    薛龙恨从心头起,斜身一式“老虎伸爪”铁拳直捣白雪的鼻子。

    女人的鼻子若被击塌,那她一定没法儿招摇过市了。他的打算不可谓不妙,可拳头就要击中对方时,前面的对象变了,依稀成了常娴。他急忙收拳。白雪却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他面前,似乎有股烟柱儿一闪,人家的粉拳反而砸中了他的鼻子。他一个踉跄,眼酸流泪。

    笑丐见白雪的身法如此灵妙,不由心惊肉跳,自付自己苦与之动武,挨打的怕也跑不了别人,看来此行要糟。

    他温和地笑道:“姑娘好身手,老朽在江湖中混了几十年,也没碰上象你这么高明的人物。但凡风云人物,心胸都广大无比的。”

    白雪嫣然一笑,露出洁白牙齿,整整齐齐的,吃人几乎不成问题:“老和尚,有些人是不可以按常理推论的。”

    笑丐说:“老朽不是和尚。”

    “找不上女人的男人都是和尚,你并不例外。”

    侯宝在一旁欢天喜地地说:“我虽有女人,在她眼里也是和尚,男人只要剃了头,天下岂非一片和尚?”他有些幸灾乐祸。

    笑丐平静地说:“姑娘打算如何对付我们?”

    白雪说:“让你在此做鬼,并给你找个女鬼,这对你挺公平吧?”

    笑丐哈哈大笑:“这么妙的主意我岂会反对呢,只怕不能。”

    白雪笑道:“我调教的鬼是很听话的。你若是做了鬼,她们绝不会反对的。”

    笑丐说:“多谢姑娘美意。”

    “常娴!”白雪一指笑丐“从现在起,你就叫他做鬼。”

    “是!”常娴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要忆起久远的往事,但努力失败了,她答应下来。

    薛龙霎时仿佛被放到了火上烤,血蒸腾起来,汁毛犹如竖起的万条枪,要扎向仇人。

    侯宝也不快活了。白雪这么做,分明是向他兄弟挑衅。不光是一个薛龙,还有叫化子笑丐,这不是拿人血当水泼吗!他的眼睛放射出刀一样锋利的光。

    常娴走向笑丐,犹如一个很可怕的幽灵。薛龙的心几乎升向了头顶。

    笑丐并不在乎,伸手揽住常娴。薛龙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犹以万马奔腾,爆发而出。

    他身如飞云一转,双掌抖开,运起“混一大法”划出一圈掌影击向笑丐周身大穴。他容不得老叫化搂住自己的心上人。

    笑丐经验老到,临危不乱,两掌急错,上下成一直线,猛地侧身向前推去。雄厚的内劲仿佛形成一堵气墙,把镇龙的气劲击散,掌影犹如飞花落叶,四下飞扬。薛龙身形一晃,被震退近丈,胸前的沉重压迫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

    见如此情形,侯宝急影一闪,蹿到他身边,举单就劈。他已经有些不顾后果了。

    笑丐料不到背后还有一个敌人,应变稍迟了一点,被侯宝的内劲扫中左肋,隐痛如针一下子刺进他的肉体。笑丐大怒,飞身扬掌要击毙侯宝,白雪连忙喝斥他住手。

    笑丐哪里肯听,拼聚毕生功力,一招“罗汉打鬼”夹起如潮的内劲,劈向白雪的头颅。

    他这一变,白雪也不敢大意了,逃还怕吃亏,只好两掌一并,使出看家绝技“残莲百影”抖出银亮的如莲花般掌影来,掌如电花四闪陡然壮大,与笑丐的内劲较上。“砰”地一声轻响,气劲如炸开般四溅,两个人都向后飞出丈远。

    笑丐偷袭无功,被震得腰酸臂疼,几乎直不起腰来,心中惊讶无比、又悲凉不已。

    白雪几乎吃了大亏,心中又恨又愧,也有些喘息不定。这一战,她更明白了自己的长处,与人硬拼是不行的,也太蠢。

    她轻“哼”了一声,冷视着笑丐,从他暗里发出的目光里有轻蔑赞叹,唯独没有宽容。

    笑丐给了她一个教训,她要给笑丐一个没完没了的难看,让他生不如死。

    笑丐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自以为心已磨练成金刚,不料竟被白雪看得有些发毛。这个不美气的女人眼里的光也带着她自身的品格,让人不愿招惹。他感到处境不妙,舌头都有些发涩,眼睛的四周发凉。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是倒霉的先兆。

    一个叫化子,而且是老了的,按说是不该有什么牵挂和担心的,而笑丐是异例,他觉得被一个女人收拾得服眼贴贴,那等于一辈子什么也没干,在女人手里溜走的绝不仅仅是失败。他试图找一条两全之策,却不知希望在哪里。

    白雪的等待是有限度的,她开始行动了,摇身一晃,使出了西邪门的残形奇术,犹如一片云,乍然不见了。

    笑丐到底经多见广,觉得对方的身法似曾见过。陡然,他想起一种近乎失传的奇术异技——残形漂移,心中有了数,虽然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接下对方的这一招,至少希望是有了。只要眼前不是黑漆漆一片,那就好办。

    他急中生智,往下猛一蹲,一式“犀牛望月”掌击身后一片。阴风儿一吹,白雪又袭到了他身后。这次她的动作更灵活,不过也有不利的一面,突然出手无功,使她有了,心灵上的负担,这说明笑丐不可小瞧,而她低估了他。

    笑丐首战告捷,心中有了数,突然感到身后异样,他连忙一个“兔滚”兔子对付凶猛的老鹰使的就是这招。白雪如影随形,跟步抢上,立掌如刀,向笑丐脖子切下去。她的手好柔软,杀人时却比刀硬。

    侯宝见是个机会,欺身而上并且高声叫道:“好妹妹,我来帮你!”

    他身法极快,下手无情“金刚掌”夹着风声向白雪的后脑勺劈去。他想一掌把她拍进土里去,拍得她脑浆迸溅。

    白雪正得意,忽觉不对,抵挡有些晚了,只好松身如烟,斜身闪开。她救了自己,也救了笑丐。侯宝怅然若失。

    白雪怒道:“你还是人吗,怎么向我下手?”

    侯宝辩道:“我是要帮你的,靠近你时忽觉你比任何时候都美,我心中一喜,伸手欲摸你的柔发,而你却如蝶儿一样飞了。”

    白雪冷笑道:“多亏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然被你骗死了。看来你的嘴又长进了。”

    侯宝不无得意地说:“我不会老不长进的,你美的时候全讲真话。”

    白雪恨道:“我不会让你太得意的,你的聪明只会害了你!”

    侯宝笑嘻嘻地说:“这是从你开始的。只要你宰了他们,那一切又会恢复如常的。”

    白雪忽儿笑道:“我偏要留着他们,还要让老乞丐与她成亲呢。”

    侯宝霎时如吃了猪毛,一百二十个不自在,但他却佯装轻松地说:“她又不是我的老婆,管我屁事。”

    白雪灵机一动,笑道:“那我就让她们三个全嫁他,这你满意了吧?”

    “连你也嫁给他我也不烦,女人多得是。”

    白雪恨得牙疼,真想给他几个嘴巴,但她明白这样会更糟,她不愿彻底失去侯宝,她掉进陷井中去了。笑丐听说把三个女人全给他,不无嘲讽地说:“我这是什么命哟。临到老了反而艳福深了,这机会不能放过。”他向白雪施了一个礼。

    最不痛快的是薛龙。被两个人如此污辱,让他的心如被油煎一样。他眼闪青光,想寻机而动。笑丐却冲他微笑着。

    白雪说:“老和尚,我待你不薄,你该有所表示,就把他杀了吧。”

    笑丐毫不迟疑地说:“杀谁都行。”他扭身急动,举掌就打。其实,他的目标是白雪。

    薛龙大吃一惊,极力向后飞撤。笑丐比他高明得多,摇身一晃,失了踪影。薛龙太急,知道更糟,无奈何,他只有“大鹏展翅”向空中飞升。

    笑丐的动作更快,一式“飞龙惊天”腾身踢出一脚,直奔薛龙的胸口。

    在千钧一发之际,侯宝右臂一振,发出两道暗器,直射笑丐的眼睛。

    笑丐不慌不忙,旋儿一兜,猛一甩手,暗器闪电般射向白雪。

    这又是令人意外之举,白雪惊叫一声,仰身飞射。

    笑丐见又未伤着对方,不由叹了一声。

    白雪两次险遭暗算,既惊且恨,切齿道:“老鬼,我并没杀你,为何不知好歹?”

    笑丐说:“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年纪大了,记性太差,有些分不出敌友来了。”

    “可你还知道暗下毒手。”

    笑丐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下过吗?这些我已记不起来了。”

    白雪冷“哼”了一声,暗打主意,这样下去不行,得早点收拾他们。她突然飘身而动,薛龙只见飘来一只手掌“命门穴”便点中。在白雪面前,他几乎没有抵抗的能力。

    侯宝在一旁笑道:“大哥,为了一个女人被弄得驴头马面的,这多不好。”

    薛龙气愤地说:“你干嘛到这来了?”

    侯宝说:“我与你不一样。你被拿住了是要掉脑袋的,而我却成了这里的‘大龙头’。”

    薛龙冷笑一声:“那你这个‘龙头’做得也太没滋味了,不也还要听人家的吗?”

    “这你就不明白了。我们是得听她的,但不能老是这样,晚上听我你只要能坚持到天黑,我就能救你了。”

    白雪嘲笑道:“你这个人真不知羞,纵然白天我听你的,你会救他吗?你的心思我明白,油舌滑嘴骗不了人。”

    “我们是兄弟,我自然要救他。”

    白雪笑道:“那好,就让他活到天黑,看你怎么救他。”

    侯宝乐哈哈地说:“我自有妙计,你等着瞧吧。”

    白雪扭头问:“老和尚,你还不走吗?”

    笑丐忙说:“当然走,这样的事也许只能在你这里碰上。”

    白雪一挥手:“那你替我把她们送进屋去。”笑丐忙点点头,连忙招呼他们进屋。

    薛龙身子被制,额头泌出豆大的汗珠,脸上的神色狂躁不安,又充满怨毒。他见笑丐拉着她们进了屋去,不顾一切喊道:“笑丐,我求求你,你救救她们吧,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笑丐探出头来笑道:“放心。”

    他猛地关上了门。

    侯宝见动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好妹妹,你宰了那个老和尚,我永远听你的,绝不食言。”

    白雪喜上心头,笑道:“你真的不食言?”

    “我要骗你是你的儿子。”

    白雪脸色微红,高兴地笑起来:“不要这么近乎了,是个忠实的情人也就够了。”

    侯宝催道:“是什么都行,你快点把老和尚揪出来吧,不然就晚了。”

    白雪笑吟吟地说:“晚一点没关系,他们是逃不出这里的。”

    侯宝看看哥哥,猛地冲向屋门。白雪一把拉住他:“小心吃亏,我来开门。”

    她轻轻向屋门遥按了一下,屋门哗啦开了,屋里却什么动静也没有。白雪一惊,闪身冲进屋去。他们已经跑了。笑丐用“纯阳绝罡”内功把屋墙击了一个大洞。他的内劲十分刚烈,被击出的部分全似粉一般洒在旁边,故而他们没有听到声响。

    白雪暗悔,飞身出了洞口,急追而去。

    侯宝吁了口气,蹿到薛龙身边,伸手解了他的穴道:“快跑,别让妖女逮住了。”

    他不再顾及别人,纵身就逃。

    薛龙对他说不上恨与爱,一下子愣在那里。侯宝失了踪影,他才想起来逃。

    白雪追出去有十几丈,忽然想起侯宝,急忙飞身回转。她形似幽灵,动作快极无比,可她回到院子时,他们两人都不在了,这让她一下子后悔到下半辈子去。银牙一咬,她飞身就追,什么都可丢失,唯有不能失去侯宝。

    她围着村子转了一圈,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她象患了热病似的头重脚轻。她纵身上了屋顶,什么也没有发现,静想了一下,她觉得他们还没有离开,肯定是藏起来了,她不相信他会逃的比目光还快。这林子她是熟悉的,他会藏到哪里去呢?她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晃身飞下屋顶,她也不见了。整个村子空无一人了。四面八方的寂静如海水般向村子里涌来。

    若说这里表面上的平静,那是再确切不过了。暗中有不少眼睛在盯着明处呢。

    太阳无声无息地溜走了,村头巷尾仍没有一个人影。夜降临了,一切仍那么静悄悄的,仅多了一份阴森、可怕,连空气似乎都紧张了,杀机潜伏,不知厄运会降到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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