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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金剑惊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他温驯,正直,有君子风度"紫薇对金剑杀手的评语又响在耳边,宫燕秋笑起来。

    这笑也是下意识的,为了试剑而杀人,也配称正人君子,那天下屠夫尽是圣贤了,紫薇定是被情感冲昏了头。

    想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兄台好雅兴,自得其乐。"宫燕秋吃一惊。

    转头望去,只见一条人影当门而立,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肩上挎着包袱,包袱上别着长剑,像是经过跋涉而来的。

    只一眼,宫燕秋的目光便被这不速之客的仪表吸引住了。

    套用最俗气的一句形容词,他长得面如冠玉,气度极佳,任谁见了他都会对他发生好感的。

    宫燕秋对他并未产生好感。

    因为他立即想到了金剑杀手,照紫薇的说法,这不速之客可能便是这间茅屋的主人。

    于是,他站起身来。

    俊美书生步进屋子,轻轻放落包袱和长剑,然后文质彬彬地朝宫燕秋作了个揖道:"有扰兄台的雅兴了!"人长的俊美,声音也很悦耳。

    "哪里,好说。"宫燕秋口里漫应着心里起了狐疑,他到底是不是这茅屋的主人?依形貌判断很像,听声音似乎又不象。

    心念之中,也拱手道:"兄台是"他故意只问半句,目的是要对方接下文。

    "在下林子房,朋友都叫在下林二少爷。一向喜欢山水之趣,今日不期来此,可以借兄台仙居稍憩么?"一副标准书生的形象。

    这一说,对方便不是茅屋主人了。

    大洪山虽非穷山恶水,但绝不是名山,更谈不上胜景,何来山水之趣?他是故意隐匿自己的行藏么?可是依他的形象仪表,不可能是冷血杀人的金剑杀手,如果是,别说紫薇不相信,自己也不敢相信。

    "请教兄台上姓?"林二少爷又开了口,玉齿微露。腮旁居然现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如果他是个女人,也是个大美人。

    "在下浪子。"

    "噢!浪子!"偏了偏头,眸光一闪,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是不是曾经在襄阳城行医的浪子郎中?""正是!"

    "真是幸会!"说着,又是一揖,笑吟吟地道:"浪子兄是名医,名剑手,也是雅士,能得识荆,三生之幸。"左右一顾盼,又道:"在下可以请求赐坐么?""啊!"宫燕秋脸上一热:"请坐、请坐!"立即挪一挪旁边的椅子:"山行定然劳倦了,如不嫌弃,共饮几杯如何?""搅扰不当!说着坐了下去。

    宫燕秋到厨房取来一副杯筷,斟上酒让坐。

    "林兄请!"宫燕秋举杯。

    "谢了。"林二少爷也举杯。

    双方照了几杯,宫燕秋再斟上。

    "兄台有雅约"

    "不,在下也是游山路过"宫燕秋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不自然地笑笑:"正好碰上多时不见的老友,她有事离开,在下借此地歇脚而已。""哦!原来如此,贵友想来是高人?"

    "这嗯!恐怕不能当高人之称,"口里说,心里很不是味道。

    但对这自称林二少爷的疑念未释,江湖上充满了鬼域,更不能以貌取人,对方身负包袱,说不定是远游归来。

    因为杀人试剑的事就发生在昨晚,说巧也够巧。

    "浪子兄刚才说也喜爱山水?"

    "这说是说,真正的目的是采药。"

    "对,一举两得。"吃喝了一阵。

    "林兄带着宝刃,想来是个中能手。"宫燕秋开始试探,这不纯是为了紫薇,主要还是自己入山的目的。

    "啊!不怕浪子兄见笑,装点门面而已!"

    "林兄过谦了,在下有个怪癖"

    "噢!浪子兄有何怪癖?"

    "见猎就会心喜,凡碰上同道之人,一定要印证几手,并非图名,更不是斗胜,而是籍以观摩厉练。"宫燕秋向前进一步。

    "可惜小弟不堪跟兄台同道!"林二少爷明显地拒绝。

    宫燕秋下意识地瞄了瞄在包袱上的长剑一眼,如能迫使他拔剑,而剑是金剑的话,就什么也不必问了。

    "在下说过只是印证!"

    "浪子兄是高手,能印证什么?"

    "在下癖性难改。"

    "小弟的个性也很执着!"

    "如果在下改成对林兄的挑战呢?"宫燕秋步步进逼,一点也不放松,他不能错过任何达到目的的机会。

    "挑战?"林二少爷眸光乍亮,但脸上仍是和平之色,淡淡地道:"浪子兄刚说不斗胜,怎么说起挑战二字来了?""因为林兄拒绝,而在下癖性难移。"

    林二少爷凝眸望着宫燕秋,脸上起了变化,极微的变化,不是有心人绝对感觉不出来,而宫燕秋是有心人,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的变化。

    "我们交个朋友么?"林二少爷皱了皱眉。

    "当然,既然有缘相识,就已经是朋友了!"

    "切磋,彼此受益,也无伤大雅。"林二少爷沉吟不语。

    宫燕秋的眼角突然瞥见门外有影子在晃动,转眼望去不由惊"啊"出声,虎地离座而起。

    林二少爷也发现有情况,跟着站起。

    只见一个黑衣老者踉踉跄跄奔来,到距离茅屋丈许之处,"呼!"地仆了下去。

    两人双双抢出屋门。

    林二少爷同时顺手抓起了别在包袱上的长剑,动作相当利落,速度与宫燕秋不差分毫。

    黑衣老人撑起头,一张血脸,抬起手,指向林二少爷,口唇一阵抖动,又伏回地面。一阵长喘再不动了。

    宫燕秋全身业已抽紧,弓下腰,把老者的身躯翻转。

    可怕,眉心间有个血洞,淌着血水,不是鲜红色,是血止之后渗出的淡红血水,脸上凝结的血线条,像是故意画的一个恶鬼脸谱。

    "他是谁?"宫燕秋望着林二少爷。

    "黑侠!"

    "黑侠?"

    "对,汉中三剑的密友。"

    "林兄认识他?"宫燕秋的声调变冷。

    "三天前在襄阳酒楼上,见他和汉中三剑同桌畅饮,听他们的谈话,是至交密友。"林二少爷的声音也变冷。

    宫燕秋心念疾转,黑侠的死状与汉中三剑客一模一样,眉心被刺,是金剑杀手的杰作。

    依死者血液凝结的情形看来,距离受这至命之伤已经有一段时间,林二少爷刚到不久,死者断气前曾手指林二少爷,这说明了什么?到这茅屋必须经过一段陡峻溪沟,受了这样重的伤是无法登山的,证明他遇害定在附近松林之内,才会跑到这里来。

    想着,目光变成了利刃,直刺在林二少爷面上。

    "浪子兄,为何这样看小弟?"林二少爷似有所觉,这种目光相当不寻常,任谁被看都会有异样感受的。

    "在下想听林兄说明!"

    "小弟,我说明?"

    "不错!"

    "浪子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二少爷惊怪。

    "刚才死者曾手指林兄,这表示什么?"

    "噢!这个,原来浪子兄怀疑小弟是杀人凶手。"林二少爷温文地笑笑,很不在意地道:"这很容易明白,死者已濒临断气,抬手想说什么,是一种自然的动作,如果兄台站在小弟的位置,那他指的岂非是兄台?""林兄很有辩才,言之成理,不过,这只是假设之词,在下难以接受。"宫燕秋意指对方强辩,但措词上较为婉转,听起来便不怎么刺耳,实际上对对方的身份他疑念未释。

    话锋一顿,又道:"一名剑手,对于剑创应该不外行,从伤口血液凝结的情形判断,死者中剑当在一刻之前,依地形而论,中剑的地点就在附近不远,受了致命之伤,第一跑不远,第二不能攀越崎岖""浪子兄如此认定?"

    "事实是如此!"

    "如果小弟郑重否认呢?"林二少爷脸上出现了严肃之色。

    "最好能加以证明。"

    "如何证明?"

    "林兄只消拔剑与在下过手一招便可以证明了。""小弟不懂,这能证明什么?"

    "林兄!"宫燕秋尽量把话说得婉转,如果对方真的是金剑杀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应该避免伤感情。

    "你我不期而遇,做了朋友,朋友之间不能有任何隔阂,所以在下提出这不情之请。在下曾经目睹另外三位之死,死状完全一样,故而只要林兄出剑,便可以证明。""可以!"林二少爷不再坚持。

    宫燕秋心里可有些忐忑不安,照昨夜江边所见,金剑杀手的剑法己到了骇人之境,如果证明他是,自己是否他的对手?如果他下了杀手,后果会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改弦更张的余地,这要求是自己提的,家传绝招不能用,只能以江湖秘客改变过的招式应付,致胜的把握便相对的降低

    "浪子兄莫非要改变主意?"林二少爷见宫燕秋在沉思,反而出言催促。

    "没这样的事!"

    "那就请!"

    "请!"宫燕秋不失礼地作了个请式,然后徐徐拔剑,亮出了架势,面对难期的高手,他必须全神贯注。

    林二少爷点点头,可能是很欣赏宫燕秋的气势。

    高手,一拉开架子便可看出端倪。

    "浪子兄!"林二少爷站好位置,"你的目的只是要求证明,并非见真章,分高下,我们点到为止。""当然。"宫燕秋正合心意。

    碧芒耀眼,林二少爷长剑出鞘,不是金剑。

    宫燕秋大失所望,对方果然不是金剑杀手,但他逼对方于先,自然不能退缩于后,还是非印证不可。

    林二少爷气定神闲,架势无懈可击。

    "请!"

    "请!"

    一青一白两道剑芒陡然腾起,然后是一阵连珠密响,瞬息之间,两支剑碰击了十余下之多,然后分开。

    宫燕秋没施绝招。林二少爷是否也有保留不得而知。但这一回合的表现,已显示他是个拔尖的剑手。

    "浪子兄证明了什么?“

    "证明林兄是上上之流的好手。"

    "愧不敢当,别的呢?"所谓别的就是指怀疑而言。

    "别的没有了!"双方收了剑。

    又回进屋里,斟了酒,心里的疙瘩解开,气氛就融洽多了。

    不过,宫燕秋心头的压力并未减轻,林二少爷即然不是猜测中的金剑杀手,那金剑杀手该是谁?他会现身么?紫薇等了他三个月,而他在附近接连杀人,紫薇已经去找他,他会见她么?这里是他的栖身之地,他势必要回来,如果将来事实证明,他是判断中要找的人的手下,而却又是紫薇委身的对象,双方免不了血刃相见,将何以自处?

    "浪子兄,你真的喜欢游山玩水?"林二少爷似是无话找话。

    "嗯!"宫燕秋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根本不相信林二少爷是为了旅游而入山,因为大洪山并非值得玩的地方,很可能别具用心,说不定他也是所谓神秘地方一分子。

    心念之中,补充了一句道:"在下说过喜欢山水,但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采药。""我们结伴同游如何?"

    "这"宫燕秋略作沉吟着道:"眼前不行!"

    "为什么?"

    "在下要等一位朋友!"宫燕秋心中有他的打算,紫薇如果找不到人必会回头,就可以向她询问金剑杀手的来路。

    而金剑杀手既在附近杀人,说不定随时会现身,假设林二少爷跟他是一路的,消息必会传到。

    所以在这茅屋里守株待兔是上策。

    "贵友是男还是女的?"

    这话问得很奇特,在山里等女朋友不太合理。除非他知道紫薇在此呆三个月这件事,要不就是他知道此屋的主人,不然不会如此问。

    "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宫燕秋故意如此回答,注意观察对方的反应。

    "这话怎么说?"林二少爷并无特殊反应。

    "因为在下等的不止一人,但只要等到其中一个,不管是男是女。"宫燕秋回答的很算巧妙,但事实真是如此,等到紫薇或是等到金剑杀手,都是达到目的。

    "哦!原来如此!"林二少爷莞尔一笑,极有风度地一笑,举起杯子道:"浪子兄,请尽此杯,愿我们有一天能携手邀游。""请!"宫燕秋也端起杯子,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受。

    林二少爷是男人,但象这般俊美秀逸,武功出众的翩翩少年,如果没有别的原因,仍是值的交往的。

    双方干下数杯。

    林二少爷站起身来,拖开椅子,长揖道:"小弟就此告辞。"宫燕秋起身还礼,脱口道:"愿不久再见!"

    林二少爷转身拿起包袱深深望了宫燕秋一眼,然后从容出门,飘然而去,进履安详,如行云流水。

    宫燕秋望着他的背从松林间消失,心想:"林二少爷俊美有余,英气不足,但仍不失为迷死女人的男人。"他站着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眼帘,精神一振,张口:"紫"还没有叫出口,忙咽了回去,来的不是紫薇,是一个绿衣红裙的少女,由于穿的是紧身衣,浮凸尽现,一副熟透的身材。

    顾盼之间,便来到了门前。

    近看,才看出这少女十分妖晓,眉目之间,春意盎然,是个十分惹火的尤物,以两个字来形容便是"冶艳"。

    奇怪,在这荒山野林,竟出现了这等尤物。

    眸光流转,照在宫燕秋的脸上,像火焰,能使每一个男人的心烫烧,尤其鼓绷结实的胸部,顶着两粒小珠,似要离衣而出,浑身上下全是诱惑。

    宫燕秋并不轻浮,但也忍不往吞了口水。

    "你不是这屋的主人!"少女开了口,声音甜得使人发腻。

    "在下不是!"宫燕秋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冷静。

    "我说呢,从来没见过你。说着,进了屋子,逼近,俏立在宫燕秋身前,再次朝他仔细打量,像在品尝一件艺术珍品。

    散发的异香,使宫燕秋的心潮起了波动。

    "你是谁?"她偏起头问,风韵十足。

    "在下浪子。"

    "浪子,晤!看你这一身穿着打扮,真的是个浪子,不过是个让人喜欢的浪子!"春花似地一笑:"没有姓名么?""没有。"

    "怎会到山里来?"

    "在下正要请问姑娘。"

    "我本来就住在山里。"

    "噢!"宫燕秋心念疾转,先出现个林二少爷说是游山玩水的,现在又来个尤物,却是住在山里的。

    显然此中大有文章,这是线索,不能轻易放过。

    想着,和声道:"姑娘不像是山里人,怎么个称呼?""野山花!"当然这是外号,不是名字。

    "野山花?"宫燕秋下意识地心头想,极贴切的外号,看来不止野山花,恐怕百里之内都会闻到她的香。

    "对,好听么?"

    "很好,的确是好!"

    "格格!"野山花媚笑了一声,细腰一扭,脆声道:"浪子,你说你到山里来是为了采药的,对不对?""没错!"宫燕秋点点头。

    "我是山里长大的,对山里的情形熟得象看自己的掌纹,我可以做你的向导,你只消说出你采的药是什么形状、叶子、花色、我就可以带你找到。""真的?"宫燕秋故作惊喜,因为他是有心人,对方主动给他接近的机会,他当然是愿意都来不及。

    "我们刚刚才认识,我干么骗你!"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宫燕秋抓起剑。跨上锦囊,跟着野山花。

    两人并肩走在山路上。

    山路狭窄,两人挨的很近,不时地擦肩碰肘。

    现在,宫燕秋才真正感觉出来,野山花身上的香并非脂粉香,而是一种天生的体香,这香味就像极陈的酒足以使任何人为之迷醉,即使是滴酒不沾的人也会想尝一口。

    宫燕秋是男人,真正的男人、他当然会动心,但不会沉醉,因为他别有心怀,这心怀使他能抵挡一切诱惑。

    山路虽然崎岖,但野山花轻盈得像一只粉蝶。

    "浪子,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野山花不但身上散发异香,连说话的呼吸里都余着香味,简直是一朵香花。

    "什么好地方?"

    "你不是来采药么?那地方充满了奇花异草,大部分叫不出名字,说不定那里面就有你意想不到的药草。""那真是太好了。"

    "我们走快些,我在前带路。"野山花超上前,步子加快。

    有她在身边挨挨擦擦,宫燕秋轻松了许多。

    眼前己没了路,连羊肠小径的影子都没有,野山花真的是熟悉每一寸地方,每一株草,沿边落走下去。

    不知转了多久,迸入一个峡谷,日头失去了影子,只剩峰巅上的余光。

    野山花没说假话,谷里五色缤纷,尽是不知名的山花,散发着各种不同的香气,的确是好地方,名副其实的众香之国。

    宫燕秋留心观察,的确是有些可采的药草,不过采药只是他的托辞,醉翁之意并不在酒。

    "姑娘,天色已晚,视线不明,没法子采药""没人要你连夜采。"野山花说得很清淡。

    "这里没往宿的地方,回头得摸黑。"

    "哦!你是担心这个,"野山花扭头笑了笑,"我带你来当然有我的把握,放心,有地方过夜,而且是个好地方,比起那间茅棚要好多了。""唉!有这样的好地方?"宫燕秋心中一动。

    "喏!"野山花用手朝不远处山壁脚的一蓬藤萝指了指,慢声道:"马上就到。""山洞!"宫燕秋已经意识到是什么样的地方。

    "说山洞多难听。称做仙窟不是很好么。"宫燕秋微微一笑。

    顾盼间,来到了藤箩前面,密密的须叶牵缠交织,象顶悬垂壁间的巨幕。

    野山花双手拨开藤幕,钻了进去。

    宫燕秋略一犹豫,跟了进去。

    两丈深处,现出了洞口,很暗,仿佛一下子进入黑夜里。

    野山花伸手抓住宫燕秋的手:"来,我带着你去。"温软纤柔的玉手,像是没有骨头。

    一股异样的热流,透过手流进宫燕秋的心。

    洞径平滑,但相当曲折,而且深遂没有任何光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人变成了睁眼瞎子。

    要不是被牵着,简直寸步难行。

    宫燕秋内心起了忐忑。

    这种鬼地方,要是对方心怀叵测,根本没反抗的余地。

    他开始有些后悔不该随她进洞,很可能成为瓮中之鳖,但已经进来,想回头也办不到,一切只有听任其发展了。

    "浪子,你怕么?"野山花五指用力捏了捏宫燕秋的手,声调依然很动人,但多少有点调侃的意味。

    "怕?怕什么!"

    "如果有人暗中桶你一刀"

    "这"宫燕秋心弦一颤,定定神,故作无所谓地道:"在下只是个采药的人,与人无怨无仇,谁会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很难说!"

    宫燕秋默然不语,下意识地用力一握手中的剑,心里已起了戒备之念,事实上他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同道,本来就怀着鬼胎。

    "浪子,别紧张,这里是仙窟,仙女住的地方是详和的,不会有人害你,连蚊子都不会咬你一口。""在下并不紧张!"

    "骗人,我可以感觉出来,你很紧张。"

    宫燕秋暗想,这女人不简单,在情况没显现之前,谁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到了,你别动,我点灯。"宫燕秋只有听摆布的份。

    灯光乍亮,宫燕秋的心随之抽紧,眼前的景况,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这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居然有桌椅妆台,地上铺着兽皮,紫檀木的雕花大床,铺陈的枕褥被单全是上好的质料,看上去象一间很讲究的闺房。

    "这地方怎么样?"野山花手扶桌面,笑得很甜。

    "不错,很好!"宫燕秋只能这么说。

    "可以过夜么?"

    "这当然!"宫燕秋的心里又起了疙瘩,一男一女,一张床,过夜!这不是荒山野洞,而是精心布置的艳窟,结果是什么?野山花带自己来的用心是什么?想着想着,向前挪动了两步,踏上软软的兽皮。

    "我没骗你吧?晤,当然,我能把你往别的地方带么?"神秘的地方,神秘的女人,宫燕秋想,金剑杀手,盖世剑尊,与这些能连结一起么?看来自己已经接触到江湖秘客所猜测的神秘地方,盖世剑尊会是自己要找的剑中剑欧阳轩么?看来自己已经进人了虎穴狼窝。

    "浪子,你坐下歇着,我去弄点吃的。"

    "还有吃的?"

    "当然有,我还是食人间烟火。"柳腰款摆,仪态万千地扭了出去。

    到了石室门口,回眸嫣然一笑。

    这回眸一笑,当然不会令六宫纷黛失色,因为这里不是宫廷内院,也没有粉黛,只有她一个人。但那媚态足以使宫燕秋心旌摇摇。

    人影消失,留下满室的余香。

    宫燕秋发了一阵呆,坐到桌边椅上,心神一下子平伏不下来,这尤物的影子仍在眼前浮动,挥之不去。

    这是艳福么?不是!天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危险。也许是阴谋,他不敢断定自己的身份暴露,什么可怕的事都会发生。

    他茫然地扫瞄这艳窟,情绪逐渐稳定,他开始盘算应付各种情况之道

    野山花笑吟吟地出现,端来了食具菜饭,一样样往桌上摆,翠玉酒杯,象牙筷子,镶花银壶,碗碟都是上等瓷器,菜式不多但很精致,一半是腌腊野味,真看不出,还样的女人会是烹调能手。

    摆设整齐,野山花在对面落坐。

    宫燕秋不期然地想到了世俗传说的狐仙故事,这情景倒确是象,不知野山花是玄狐还是什么九尾狐之类。

    她执壶斟酒,柔白细嫩的玉手,在灯下教人眼睛发花,使人产生禁不往想摸它一把的诱惑。

    酒香人香,混和成一种迷人的香味,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闻到的香昧,再配上她那冶艳十足的姿容,真的是活色生香,不醉而醉。

    "浪子,我是主人,我敬你!"

    "在下敬姑娘!"

    好酒,香醇无比,宫燕秋现在领略到玉液琼浆这四个字的含意了。

    古老的传说里,仪狄作酒,夏禹王十分欣赏,饮到天亮而不自觉,想来现在喝的酒比之仪狄作的酒一定毫不逊色,或许犹有过之。

    "这酒滋味如何?"

    "太好,在下第一次尝到。"

    "这是取百花之精和野果酿造的,能培元益气,既然好,就多喝几怀!"边说,边执壶斟酒。

    谈笑中,不知喝了多少怀。

    宫燕秋有了晕陶陶的感觉,野山花的粉腮泛出了酡红,眸光也染上了红色,灯下,她变成了一朵怒放的桃花,春意撩人。

    逐渐,眸光变成了火,可以把男人焚化的火。

    火焰飘向宫燕秋,烧红了他的脸,也烧热了他的身体。

    冷静,适可而止,他警惕自己。

    "浪子,你感觉热么?"

    "热?这"提到热,他才感觉到全身真的是燥热,一种异样的火烧所发出的热,舒服而难受。

    绝不能再喝了,他下了决心。

    "如果你觉得热,可以把衣服脱掉。"

    "脱衣服?"宫燕秋心头一荡。

    "对,这里是绝对隐秘的地方,绝对不会有第三者进来,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也没人看见。""脱光!"宫燕秋的心"嗤"地一麻。

    "有何不可。"格格荡笑声中,野山花三把两把脱去了外衣,朝地上一扔,一副根本就无所谓的样子。

    粉红的小衣,既紧又薄,玉臂,粉颈,酥胸半露。

    宫燕秋两眼发直,全身发麻,张口结舌。

    他没领略过这等阵仗,更没见识过这种使人发狂的嗣体,他努力镇定,但镇定不下来,心旌恍惚,理性似乎消失了。

    他忽地发觉这酒有鬼,但是什么鬼,他精通医术,对任何药物都内行,可是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发觉这酒有什么异样。

    野山花又解开小衣的纽子,两个大白馒头蹦了出来。

    宫燕秋闭上眼,一颗心似乎要跳出口腔,血管里的血液加速奔流,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

    这是火上加火。

    一阵晕眩,宫燕秋的意识走了样。

    他努力挣扎,但理性软的可怜,他睁开眼,用力挤出一句话道:"姑娘,你你醉了!"野山花向后一仰,双手捧住酥胸,眼色眉梢,春情荡漾,梦呓般地道:"这样舒服多了,浪子,宽衣呀!"宫燕秋的呼吸已透不过来。

    "格格格格"浪笑着,野山花奔过去,把娇躯抛在软绵绵的床上。

    宫燕秋的理性作最后一次挣扎。

    但他失败了,原始的渴求已完全主宰了他,他的目光被烈火点燃了,投到床上,定在那团火上,徐徐站起身

    "浪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啊!"

    一切改变了,欲念的狂涛淹没了他。他开始向床走去

    蓦在此刻一条人影冲进石室,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大丫头急吼吼地道:"小姐,他来了,马上就到!""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野山花翻身下床。

    "小姐,快作准备。"

    "真扫兴!"野山花气呼呼地跺跺脚。

    宫燕秋己到床边,扔掉手中剑,双臂一张野山花迎着宫燕秋扑抱之势,仲指疾点,轻"嗯!"一声,宫燕秋瘫了下去,野山花火色未退的眼珠一转,疾从床头取出两粒丸子,一粒自己吞下,另一粒塞到宫燕秋口里,然后挥手道:"锦花,先把他弄到床底下。"叫锦花的大丫头立即动手,把宫燕秋连托带送,塞到了床底下,连同他的剑也踢了进去,然后拉平床单。

    野山花迅快地穿好了衣服,朝桌子指了指。

    锦花会意,立即过去收拾残桌。

    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门边,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锦衣肃履,一副贵介公子的模样,人长得不赖,只是两眼如刀,一望而知是个阴险的人物。

    "没得我的允许,你居然敢闯进来!"野山花挑眉瞪眼,别看她一身风骚入骨,发起威来还真是有板有眼。

    "我是奉命!"

    "奉什么命?"

    "可能有生人闯入禁区,奉命严密搜查。"

    "人能闯到我这里来!"

    "花儿,我是执行命令!"说着,鹰隼似的目芒四下扫视,然后停在锦花正在收拾的桌子上:"你有这么好的兴致,陪谁喝酒了?""陪一个小白脸,很标准的男人。"

    "花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连我喝杯酒你也要管!"青年人没接腔。

    宫燕秋的火逐渐熄减,人也清醒过来,只是全身松绵绵地没半丝力气,从床单下缘的空隙,他看到了织锦衣裤和一双绣着图形的男人鞋子。

    他静静地躺着,对发生的情况还不十分明白。

    青年人走到桌边,仔细看了看,然后回身。

    "花儿,你喝这种酒?"

    "为什么不行!"野山花口气很硬,毫不在乎。

    "这酒只有我俩在一起时才"

    "我刚才说了,陪一个小白脸喝。"

    "你不是说笑?"青年人的脸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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