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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金剑惊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宫燕秋全身起了寒栗。

    只见牢中人蜷缩做一团,两条腿斜拖着,乱胡胡发须相连虬结,他的的确确是个人,但已不成人形,像头怪兽,身边有个水罐和一个缺了口的大碗,黑苍苍的大石地上连根干草都没有,不远之处,有好几堆白骨骷髅。太恐怖了,真正的地狱也不过如此。

    外面传进话声。

    "你想通了没有?"

    "我什么也不想。"

    "你真的想使这里增加一堆白骨?如果说出来,就放你一条生路,想想,重见天日,可以再见到亲戚朋友,你年纪不大,还能活很长很长,功力失去,正可保你平安,断腿可以医治"牢中人不吭声。

    "你没有自决,你还吃每日一餐的狗食,这表示你还想活下去,你的心里必然还有放不下的事,对不对?"牢中人依然不答腔,连动都不动一下,表面上看去,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宫燕秋抽起的心起了震颤,他听出牢门外发话的是田四郎的声音,他到底是要向这牢中人逼出什么?

    "本人很有耐心,可以等你慢慢想通。"火光移去,牢里又复漆黑。

    宫燕秋许久才透过气来。

    "朋友,他们想要什么?"刚才所见的惨象似乎还在眼前。

    宫燕秋的声音很不自然,他想到牢中人每天有一餐狗食度命,而自己连口水都没有,又不能剥夺牢中人的。如果待上几天,不困死也会饿死。

    "我不会让他们遂愿的。"牢中人没正面答复宫燕秋的问话,显然他对他仍在疑惧,"已经决心把这秘密带进地狱。"他又补充一句。

    宫燕秋无法再钉住这问题。

    "朋友尊姓大名?"他改变话题。

    "我已经忘了,对你对我都没有意义。"

    "这可难说,也许在下能活着出去,对朋友还可尽心尽力。"宫燕秋这话说得十分勉强,能活着出去么?连老大都不敢保证,除非真的出现奇迹,天下有奇迹么?假如真的有,又会临到自己的头上么?

    "浪子,你在做梦!"

    "梦有时也会变成真实。"

    "你还有信心?"

    "只要一口气不断,在下永远不绝望。"沉默了片刻又道:"谈谈话,表示我们还活着,朋友不是说有心事未了,所以才苟延残喘,何不说出来听听?也许有幸运,在下能代你完结未了的心事,天底下的事很难说定的。"经过一段长长的死寂。

    "浪子,你赌过钱么?"这话问的很突兀。

    "嗯!曾经玩过。"宫燕秋还是照答了。

    "赢还是输?"

    "有赢也有输,如果怕输就不会赢。"

    "赌过命么?"

    "太多,身为武土,随时都会赌命,就像现在。"又是沉默,牢中人不知在盘算什么。

    宫燕秋意识到对方必有下文,不然他不会突然提到赌钱赌命的问题。

    果然,过了不久,牢中人又开口了,他的精神似乎比先前振作许多,不象初发现时那么虚弱。

    "我想赌。"

    "噢!赌什么?"

    "赌命运。"

    "命运怎么个赌法?"

    "我已经是必死的人,能赢是侥天之幸,输了也无所谓,浪子,我要赌你不是别有居心,赌你能活着出去。""说说看。"

    "我不是说过我有一桩未了的心事么?现在我告诉你这桩心事。"他似乎非常激动,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接下去道:"我在遇难之前,曾经和一个女孩子订了盟约,共偕白首,而现在已经不能践约了,如果你能出去,请你找到她,不要告诉她我的遭遇,就说我所求不遂,飘洋过海去了,希望她能原谅"声音有些凄凉。

    "为什么隐瞒事实?"宫燕秋大感兴趣。

    "我愿意让她恨我,不愿意她痛苦,人,可以活在恨里,或许活得更坚强,如果陷在痛苦里,会要人命,会话不下去。""你很爱她?"

    "当然,至死不渝。"

    "她叫什么名字"

    "小山兔!"

    "什么,小山兔,这也叫名字?"

    "我是这样叫她的,你一说,她就知道我是谁。""天下女子这么多,额顶上没刻字,身上也没挂牌子,在下怎知道谁是你的小山兔,她有什么特征?""这特征很难说,江湖女子面部差不多,虽说有美有丑,但美的丑的都比比皆是,有样东西最好辩认,她右手腕上带着一只绿玉镯,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之物,你只认那只镯就成,行了么?""晤!这样就比较容易了,在下尽心力。"

    "我死了也会感激你。"

    "朋友,我如果能活着出去,你便有重见天日的希望,所以为了她,为了你自已,你必须坚强地保住这口气。""很难!不过,浪子,我我现在轻松多了,对了,我有样东西迭给你,这东西,就是他们不择手段想要的东西,它对你可能用处极大,但记往一点,千万不能落入他们之手!否则我会死不瞑目。"接着是爬行靠近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

    "你要能活着,出去再看。"声音近了许多。

    宫燕秋内心一阵激动,但想到生死之数十分渺茫,又冷却下来,说不定若干时日之后,这里会增加两堆白骨。

    "嗤!"衣物撕裂的声音。

    "拿去!"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显示这东西必然相当珍贵,是很大的赌注。

    宫燕秋前挪,伸手,碰触到,接在手里,是块布。

    这就是牢中人死命维护的东西?"是一块布?""对,不平凡的布片!"

    "他们怎么没搜查出来?"

    "我把它缝在裤腰里,他们想不到。"

    "啊!"

    "藏好,绝对不能失落。"

    宫燕秋把布片贴身藏好:"朋友还有别的什么交"话只出口一半陡然刹住,他又发现那惨绿的鬼火在头顶上晃动,这应该是第三次看得,是巡弋的弟子,还是牢中人发现了。

    "鬼火!"他轻叫了一声。

    "那是什么?"宫燕秋脱口问。

    "不知道,冤死的人太多,可能是阴魂不散。""经常出现吗?"

    "不,是最近几天的事,以前从没有过。"

    宫燕秋仰面凝望着牢顶的绿光,愕住了。

    原先判断是巡查者用以照路的东西,而牢中人说这是最近几天的事,这就不对了,巡查应该是经常性的行动,那这是什么?思念之间,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悉索之声,仿佛是女人的长裙曳地,又像是蛇虫一类的东西爬行。

    不由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回手去捞,手指触到了一样软软的东西,急忙缩回了手,一颗心扑扑乱跳起来。

    绿芒停在半空不动。

    宫燕秋定了定神,等了好一会不见动静。

    他这回不用手,伸剑去试探,又碰上了,虚虚软软,拨动之下,随剑荡晃,如果是蛇,这一撩拨早已发动攻击了。

    而且蛇体没这么软,想了想,鼓足勇气用手去摸。

    "呀!"他情不自禁地失口叫出了声。

    是一条下垂的绳子,小指粗细,用手一捻,质地柔韧,用力一拉,不但挂得很牢,而且可以感觉得出是牢顶垂悬下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他愣住了。

    鬼火、垂索,这表示什么?错愕了一会,他突然省悟过来这分明是有人搭救,不然怎么会平空吊下绳索来,奇迹,奇迹果然出现了。

    "浪子,你怎么啦?牢中人见宫燕秋说了半句话之后突然开口发问。

    "奇迹!"

    "奇迹你在说什么?"

    "有根绳子垂下来,不知道什么人伸援手。"

    "竟有这样的事!我赌赢了,浪子,你快走,别忘了我的请托,希望你能找到小山兔。"牢中人语音激颤,这是作梦也估不到的情况。

    "朋友,你能行动吗?"

    "不能!"

    "那在下背你"

    "不,浪子,我这辈子到此为止,不想再见到任何人,你快走,如果垂索的人目的是救你,便不希望你带个累赘,如果别具用心,你是正常人,可以随机应变,带着我,情况便完全不一样,别犹豫,快走!""可是"宫燕秋心中实在不忍抛了牢中人,但牢中人说的颇有道理,他们要追索的东西在自己身上,假使情况转变,便满盘皆输。

    "别可是了,快出去!"

    宫燕秋深深想一想吐口气,猛一咬牙。

    "朋友,请记住一句话,抱着希望活下去,如果没有意外,在下不久会打开这牢门,为朋友讨回公道。""好!我答应。"

    "再见了!"宫燕秋紧拉绳索,再次试了试承受力,然后双脚弹起,紧蹬壁面,手脚互相配合,向上援升,心里当然是紧张万分,因为情况不明。

    终于平安地升登牢顶,踏上实地。

    一口屏往的气这时才吐了出来。

    鬼火停在前面三丈之处,绿光隐隐照出洞道,也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分不清是人是鬼。

    宫燕秋努力一定神。

    "朋友是谁?"没反应,但已开始移动。

    宫燕秋硬起头皮举步追去,他快,鬼火移动也快,他慢,鬼火也跟着慢下来,似乎在引路。

    他只好跟着走,如果没这点惨淡的鬼火前导,简直是寸步难移,前途的吉凶变化,根本就无法去顾及了。

    实际上他想快也快不了,因为洞道是弯曲的,而且前头的身影飘忽如魅,仿佛是脚不着地的御气而行。

    他是谁?为什么要救自己?宫燕秋不断地想这个问题,如果对方是野山花的人,倒是得其所哉,如果不是,救人的目的是什么?小姑太的保镖何金刚听说自己是小姐的朋友之后,立起杀意,显然他们之间有强烈的矛盾存在,也可以说是尖锐的斗争。

    这形势必要时可以加以利用,只是眼前这魁影绝不是简单的角色,得谨慎行事,如果一个疏失,后果就难以想像了。

    身在虎狼之穴,得步步为营,提防锐爪利牙。

    鬼火突然隐去。

    宫燕秋心头才一动,却发现了一抹淡光从前头不远处的侧方透出。

    他怔了怔,朝那淡光追去,接近一看,大为意外,想不到又回到出走的厨房,淡光是厨房里的灯光,一看没人,他迅快地进入原先藏身的贮物间。

    他的心暂时定了下来。

    现在他只有等待,他无法回到野山花的卧房,回想半夜来的凶险遭遇,简直像一场恐怖的恶梦。

    他又想到不幸的牢中人,他托自己找一个叫小山兔的女子,又赠送自己一块布片,的确是离奇,完全不象事实。

    而最诡谲的,还是那垂索救人,引导自己脱出死亡之城的阴怜魅影,除非再见到野山花,否则难解此谜。

    随着脚步声,一个人影进入厨房,宫燕秋张眼观去,大喜过望,来的竟然是野山花的侍婢锦花。

    "奇怪,人到哪里去了?"锦花喃喃自语。

    宫燕秋故意弄出声响。

    "谁?"锦花吃惊地喝问。

    "是我,浪子!"

    "你"锦花一个弹步,到了贮物间口外,望着宫燕秋皱眉道:"怪事,怎找都找不到你,你到哪里去了?""我待不住,随便走走却迷了路。"

    "不是叮咛过你不要乱走么?真是的,你没送命算幸运,搜查的没发现你?""没有!"

    "快跟我走吧!"

    "现在是什么时辰?"宫燕秋边挪步边问。

    "在外面是天明日出的时分。"

    "啊!"

    又回到温暖的香窝,野山花半拥被在床上,雪白的香肩外露,看来是没穿衣服,一副春睡刚醒的样子。

    锦花已退了出来。

    "浪子,我担心死了,你怎会失了踪?"伸出手理弄发边的散发,玉臂全露,她真的是没穿衣服。

    宫燕秋下意识心头一荡,他想到田四郎,也想起两个人恶心的动作,田四郎说过要来找她,看来昨晚他已经找过她了。

    "在下随便走走却迷了路。"

    "要命,你居然没被他们发现。"宫燕秋大感奇怪。

    她似乎并不知道鬼火这档事,如果那魁影是她的人,她该已经知道所有经过,包括何金刚被自己踢落断岩这件事。

    但看她的情神,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那以鬼火照路的魅影是怎么回事?

    "姑娘没派人找在下?"宫燕秋试探着问。

    "当然有,怎会不派人找你"

    "派的是什么人?"

    "当然是锦花,还能派谁!"

    现在已经证明那魅影不是她派出去找自己的。这情况就相当微妙了。

    宫燕秋深深一想,决定不提这回事。

    "上床来吧!"野山花眸子里闪出波光。

    "不!"宫燕秋断然拒绝。

    "不?你是什么意思?"

    "在下"情急智生,他忽然想起林二少爷拒绝肥胖如猪的小姑太所持的理由,装作很正经地道,"在下目前在练一门功夫,不能""不能跟女人上床?"野山花瞪大了杏眼。

    "对,正是这句话。"

    "真扫兴!"野山花露出失望的样子,伸了伸玉臂,吐口长气道:"也罢,我也很累,不睡了。"一脚把锦被踢开。

    宫燕秋突然像被强烈的闪光照射,两眼全发了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收紧了,他不敢看。

    野山花一丝不挂,原形毕露,没有丁点保留,象一堆炽烈燃烧的火,火舌暴吐。

    即使是一个石头人,也会被烧成酥的。

    她下了床,直立着,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每一动作,都带起吞噬人的波澜。

    这种阵仗,宫燕秋别说看过想过,连梦都没梦见过。

    他不是石头木块,他是十足的男人,他刹那间的感觉是天旋地转,全身在燃烧,会使人发狂的冲击。

    "格格格格"野山花荡笑起来:"浪子,你连看都不敢看么?我看你还不够格把浪子当外号。""现在是不想看,并非不敢看。"基于男人的自尊,宫燕秋不得不这么勉强辨白。

    "你怕引发了心火,坏了你练的功?"

    "不错!"突然的冲击是会使人暂时感到难以承受,但定力和潜力的道德观念是最强后盾。

    宫燕秋已镇定不来,要是轻易被一个邪荡的女人击倒,就不必再自命真武士了。他正眼望着野山花,淡淡一笑,显示出他的不凡。

    "浪子,你的确很可爱!"衣裙已经快穿整齐,那些不能让人看的部位也隐去了,身段又回复了含蓄的诱惑。

    "姑娘更可爱。"宫燕秋完全回复了正常。

    野山花穿好衣服,步近妆台梳理了一阵。

    "浪子,你说你正在练一门奇功?"

    "是的!"

    "要多少时间?"

    "快了,大概还要一个月,当然,也许不需要那么久。"宫燕秋信口回答,像煞真有其事,内心却感到好笑。

    "一个月?"野山花手指点腮沉吟。

    "姑娘认为时间太长?"

    "晤!"野山花步近宫燕秋身前:"浪子,我想练功是不能分心的,我送你回原来的草屋,一个月之后我再找你,怎么样?"练功是句假话,宫燕秋刚刚接触到情况,端倪初现,他当然不愿意离开这虎狼狐鼠汇聚之穴,但又不能不答应。

    他疾转了一下念头,目前可不能动任何声色,主要是能抓牢野山花,事便有可为,欲速则不达,反而坏事。

    "好,那最好不过。"

    "我现在就送你去!"

    "走吧!"

    又回到草屋。宫燕秋忽然觉得这草屋变得十分亲切。半天一夜之隔他象是在地狱中待了一年。

    但他还得改办法再去,因为要办自己的大事。即使是真正的地狱,还是非去不可!他十分有幸能抓到野山花这一条线索。

    他检视厨房,灶灰还是温的,菜饭还有剩余,这表示有人用过。但用的人是金剑杀手还是紫薇就不得而知了。

    前后巡了一遍,不见人踪,他坐回屋里。

    想到紫薇,他有一种失落和幻灭的感觉。在两人相处的日子里,他对紫薇的感情若隐若现,当他体会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浅时,她却走了。

    她早已名花有主,而名花的主人,竟然是冷血杀人的金剑杀手,他为她哀叹!

    从紫薇,他想到她的姐姐"复仇使女"春如儿,一个从骨子里就美出来的人间绝色,她为了成全妹妹而退身,却不知道妹妹已心有所属,如果她早知道,事情的发展便不会如此,结局也会两样,而今伊人何处?斜阳照进了草堂。

    外面的松涛盈耳。

    宫燕秋忽地想起山腹黑狱里那无名的囚犯送给他的布片,他之所以被囚禁,便是因这布片,它会是什么?他从贴里取出布片,展开。

    长宽不到两尺,绸巾,质地很好,但却是双的,以布边来看,是从旧衣服上切下来的,这会是珍宝么?这是他刹那间第一眼的反应。

    第二眼,他看出蹊跷,布上有图有字。

    武林人的敏感,是藏珍图一类的东西么?定睛细看,最前面是一行大字:成了克之"登其峰而造其极"。

    词意不明,再往后看,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中间夹杂着各种古怪姿态的小人。

    不觉心中一动,再观察,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布上录的剑诀,乍看几句便已感觉出是一套极其玄奥精深的剑法,他闭上眼,平息了一阵激动情绪。

    然后从头逐字琢磨。

    象苍蝇碰到了蜜糖,他完全被沾往了。阳光变弱,移出了草堂,屋里的光线暗淡下来。

    宫燕秋沉浸在玄奥无匹的剑法里,直到两眼发酸,字迹开始模糊,抬起头,才发觉黄昏已经来临。

    不能点灯,这是他应有的警惕。

    他移位到屋间的床上,躺下来,揣摩已经记在心里的部分剑诀,再参于印象中的小人动作,越想越觉得玄奥。

    他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

    三天。

    宫燕秋记住了布片上的全部口诀和图形,悟透了其中三成,只三成,便已使他惊异振奋莫名。

    想不到天底下居然还会有这等教人心颤的至上剑法,而且来得是这么偶然,谁能相信,简直是在梦幻之中。

    现在,他对布片前端的一行大字已若有所悟。

    成了克之,可能是说成了某一式剑法,再研创克制这一之法的剑法,这样便可以使剑道不断精进,达到登峰造极境界。

    由此看来,那牢中人是非常了不起武道天才,可惜他在陷井之中,而且功废身残,不,完全是人为的,是那些丧心病狂的武林败类一手制造的,非设法救他出来不可!至使丧命也要为他讨回公道。

    宫燕秋下了决心,同时祷望牢中人能活到那时。

    半个月在忘我的境况下不知不觉而过。

    宫燕秋对布片剑法已悟透了七成,参悟的神速,是基因于深厚的根底,如果换一个基础不固的剑手,恐怕三年也办不到。

    没有意外干扰,使他欣幸不已。

    当时为了逃避野山花的纠缠,他诿称正在练一门奇功,想不到真的成了事实。造化的安排实在奇妙。

    现在是清晨,朝阳啼鸟把他诱出草堂。

    他徘徊在松林里,实际上并没有真正领略这幽静恬和的山林情趣,脑海里盘旋着的依然是剑诀和图形。

    一股异香轻轻送来,很熟悉的香味。

    宫燕秋心中一动,意识到是谁来了。

    "浪子!"娇滴滴的声音入耳。

    宫燕秋转身,抬头,野山花已俏生生站在身前。

    她穿得很整齐,但是他的意识里,看到的仿佛还是那晚片丝不挂的胴体,他感到一丝丝的晕眩。

    "姑娘,你来了!"宫燕秋竭力镇定。

    "我们好象半个月不见了!你练的功力如何?"

    "快了,很有进步。"

    "还要多久?"

    "再半个月吧!"

    野山花扭动了一下腰肢,水汪汪的媚眼紧盯在宫燕秋的脸上,久久才开口道:"还要半个月?嗯!浪子,你到底练的是什么功?""一门内功心法。"

    "噢!内功"她笑了笑,上前两步,拉住宫燕秋的手:"浪子,女人最适合练内功,我也很喜欢上乘的内功,你练成了之后愿意教我么?""这当然可以!"

    "太好了!"野山花一下子抱往他的腰,把脸伏在他胸膛:"浪子,我们到屋里去谈吧,这里不好。""这里景色宜人"

    "我对山里的景色早就腻了,我喜欢屋子,喜欢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韵味,充满强烈的挑逗。

    女人,喜欢床,她的为人便不言而喻了。

    宫燕秋并不惊奇,一点也不惊奇,甚至连心都不会动,他已经非常了解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还是在外面!"

    "为什么?"

    "你应该明白练内功的人在练功时期不能""我又不是想要你那个只是想跟你亲近地谈谈,我们初相识,对你的一切我全不了解。""花姑娘我对你也一样!"宫燕秋故意改变称呼,企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什么,花姑娘?你叫我花姑娘"她仰起脸,用粉拳顶了一下宫燕秋的胸脯:"太好听了,真亏你想得出来。""即然你喜欢,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

    "太好了,浪子!"她水蛇般扭动娇躯。

    两人现在是身体相贴,她这一扭动使宫燕秋感到浑身不自在,因为是在做假戏,才会有这种反常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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