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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若动起手来,你们差远了。”

    江月柔怒火千尺,甩手给了他一个嘴巴,冷笑道:“小子,那我就让你死个心服口服!”

    她明知丁波是激将,也得放了他。她不能容忍别人诬蔑峨嵋拳无用,她要证明给丁波看。

    丁波恢复了自由,顿时乐得又蹦又跳,笑嘻嘻地说“大掌门,你上了我的当了,天下人谁不知峨嵋武功惊天下呢?不用证明了,我打不过你。如果你愿意的话,让你的弟子教训我一下也行,怎么样?”

    江月柔心里舒服多了,笑道:“我就成全你吧。”

    丁波连忙向孔水纹招手:“过来吧。”

    孔水纹看了师傅一眼,等师傅应允。

    江月柔点了点头。孔水纹走了过去。

    丁波笑道:“你可要手下留情,别把我打个七零八落,那我就回不了老家了。”

    孔水纹轻“哼”一声,身形急动,粉拳空中一摆,一式“玉女献桃”直击丁波的下巴。这种直来直去的打法着实好笑,她是把丁波看成白痴了。而了波是个情种呢,并不傻,一心想着讨女孩子欢心的人,有几个是晕棍的。

    丁波晃身欲躲,刚动又停下了。孔水纹的拳头正好击中他的下巴,他“哎哟”一声:

    “好香。”

    不说疼,而言香,可见他并没有一心一意应敌,而是在讨好孔水纹。

    江月柔一派掌门人,目光多么锐利,看出丁波这不是在应斗,而是寻刺激。她不由愤恨起来,小子,想玩耍到别处去,找到这里来放肆,没你的便宜赚。她冷声说:“纹儿,别留情面,攻他的下部,对这样的人就要给他点颜色看。”

    孔水纹应了一声,急飞绣腿,一式“鸳鸯摆腿”斜踢了波的小腹。丁波稍微闪迟了一点,正被踢中,他“哎哟”一声,向后就倒:“好软。”

    孔水纹如蜻蜓点水似飞起,冷道:“试一下这招,看还软不。”右脚直踹丁波的头颅。

    这次丁波吃了一惊,看得出,她使出了全力,若头被击中,那非完蛋不可。他摇身一闪,向后就撤,孔水纹大叫一声,随后就追。

    丁波如狗似地钻到外面去,江月柔腾身飞起,直扑过去,若让这小子跑了那就丢人了。

    丁波见江月柔追过来,急忙躲到暗处去。

    外面漆黑一片,江月柔的目光之利虽大胜常人,也不那么好看清周围的一切。

    她四下扫了一阵,但见风习习,不见人渺渺。她知道丁波就藏在附近,可是没用,离她一尺远抓不到他也是枉然。

    丁波在暗处静呆了一会,忽生一计,慢慢爬回院子里去,见院内没人,他冲进了江月柔的住处。片刻之后,从屋子里冲出一个“江月柔”来。

    他急身一闪,又出了院子,隐在黑暗中。

    江月柔细寻慢找了好一会,没发现丁波的踪影,心中大是疑惑,略作思忖,她返回院子里去。孔水纹与两位同门留在了院外。

    丁波见机会来了,乐开了怀,他一闪到了三个少女身边。她们欲叫师傅,他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别吱声。

    “纹儿,你跟我到北面去找,你们两个先回院子。”他的声音挺象江月柔的。

    她们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立即分头行动。

    丁波与孔水纹一起走出十几步,他突地出手点了她的哑穴,同时把她制住,挟起来便逃。

    孔水纹大惊,师傅这是要干什么呢?从来没开过这样的玩笑呀!她想挣扎一下,弄个明白,可浑身无力,只好听天由命了。

    丁波挟着孔水纹飞跑一阵之后,觉得不会有什么事了,才把她放下,解了她的穴道。

    孔水纹惊讶地问:“师傅,你干吗要这样?”

    丁波把衣服脱掉,笑道:“这还象你师傅吗?”

    孔水纹气恨地说:“你真是个无赖,干吗要把我抢到这里来?!”

    丁波笑道:“你发怒时也这么美,真是造化。”

    孔水纹“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

    “你看不出我多么喜欢你吗?”他伸手抚住了她的肩头。

    “你不要碰我!”她叫道。

    丁波吓了一跳,笑道:“我是正人君子,你用不着怕的。”

    孔水纹冷声说:“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没人稀罕的,连人都偷,什么坏事你干不出来!”

    丁波辩道:“这是没办法时的应急之法,偷人就干过这一回,以后也不会干了。”

    “你把我弄到这里想怎样?”

    “让你嫁给我。”

    “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婚姻大事由我师傅作主,我没法答应你的。”

    丁波急道:“她又不是你爹娘,听她的干什么!你若放弃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好时候了。”

    孔水纹忽地笑了起来:“难道天下就剩下你一个男人了吗?不知羞耻。”

    丁波笑道:“你走走访访,江湖上还有几个好人,象我这样善良英俊的少年郎实在不多了。当然,这还不是重要的,关键是没有你我实在活不下去了。你若拒绝我,一怒之下,我会自杀的。”

    孔水纹乐了“当着我的面,那你就自杀吧。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因情面死的男人呢。我以为那一定是极感人的。”

    丁波没招了,只好说:“你别逼我了,不到山穷水尽我不会这么干的。你嫁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保证。”

    孔水纹冷冰冰地说:“你这人怎么这副德性,我告诉你了,我作不了师傅的主。如果你能说服她,我不反对嫁给你的。”

    丁波眼珠儿一转,扑通给孔水纹跪下了,可怜巴巴地说“我几乎快忍不往了,你不答应我,那你就把我杀了吧。在这个世界上,不能和你在一起,活着还有什么趣呢!”

    孔水纹是不知道丁波的真实心情的,但她却信以为真了,至少她受了感动,心里酸溜溜的。丁波是讨人喜欢的,这一点她不会否认的,她的心有些动了。虽然她觉得师傅是不会答应的,但她相信师傅是爱自己的,只要自己求一下师傅,也许一切就能如愿以偿。

    她看了一眼丁波,说:“你起来吧,我可以嫁给你。不过要经我师傅同意,否则”

    丁波忙道:“这种大事关系到你的一生幸福,干什么要由别人作主呢!你最好和我远走高飞得了,别去找你的师傅了。”

    “不行!”孔水纹回绝得很干脆“我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背着她干什么事的。”

    丁波连忙又求,好话如风吹落叶。接连不断,可孔水纹就是不让步,他叹气了一阵,低沉地说:“那好吧,我们回去求你的师傅,希望她有好善之心。”

    孔水纹说:“你先别这么急,现在我师傅正恨你呢,岂会答应你的请求。你要卧薪尝胆,做些好事来感动她。水到渠成,岂不妙哉。”

    丁波道“你师傅铁石心肠,不会被感动的。”

    “才不呢。我比你更知道这一点。记住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不能被感动的人。”

    丁波长叹一声“那得需要多久呢!”

    孔水纹笑道“这要看你的本事了。也许你花招玩得转。她立刻会答应。若是你笨手笨脚,说不一定一辈子也求不出什么来。白耗。”

    丁波沉默了,好一阵无语。为了心爱的女人。看来自己得做三孙子了:曾几何时,自己是多么洒脱,现在竟越活越不景气,成了瘪三,真是天道无常!看来人一刻也不该满足,连这种感觉最好也别有,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会被戳一枪,连怎么回下也说不清呢。

    “好吧,我就开动一下脑筋,去诚心诚意去做事,安安心心地等,直至你师傅答应为止。”

    孔水纹霎时欢笑了,舒畅无比。

    丁波却感到一种沉重与苍凉,将来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一点谱儿也没有,有也瞎有。

    “你会与我一道去求吗?”他的嘴唇儿冰凉。

    “当然。”孔水纹轻笑道“没有我的帮助,你根本无从开口。”

    丁波不说活了,他觉得自己在寻找合适的笼头,不是给别人,而是给自己。“爱”也不是东西,在你向它伸出手时,它已向你伸出了手,两者索取的也许不尽一致,但都在索取。

    若细探他们的差别,你不难发现:爱的索取不可预料,空长而深茫,充满着永不休止的生命的悲凉,而你的索取是具体浅薄、千篇一律的,两者合而为一,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至于在某个极端情形中有合成一体的,也绝难为世人所知。

    人生就是这样。

    两个人开始往回走。孔水纹的心情是愉快的,身体轻飘飘的,而丁波却提不起精神来。

    他原想把孔水纹劫持出来劝她与自己私奔,料不到反被她“劫持”了回去。这对他是件好事还是倒霉的开端呢,他说不清楚,而他本来是清楚的。两人走了没有多大一会,迎面碰上急奔的江月柔。

    “师傅,我在这儿。”孔水纹叫道。

    江月柔飞欺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儿,他还不算坏。”她嘻笑道。

    江月柔冷“哼”一声,正欲斥责,丁波连忙跪下磕头:“徒儿拜见师傅。”

    江月柔愣住了,不知丁波是不是犯了夜游症,在胡说八道。孔水纹也呆了,他怎么叫起师傅来了呢?

    “谁是你师傅?我何时有过你这样的弟子?”

    丁波笑道:“是孔师姐代您老人家收的我这个徒弟,我对峨嵋武功羡慕得紧呢。”

    这可把孔水纹吓傻了,脸色都变了样。江湖中人历来有弟子代师收徒的,那是师徒情深,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峨嵋派却把代师收徒视为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罪行,轻者逐出师门,重者秘密处死,门规极为严厉。丁波想出这么个主意,企图是明显的,不过就是想和孔水纹处在一起,也好向江月柔献殷勤,万料不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孔水纹。

    “你胡说什么呀!我何时代师收徒了”

    她哭了起来,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

    丁波大惊,感到自己闯了大祸,不然她没有理由哭呀。他知道有些门派门规古怪,弄不好不知不觉就触犯了。自己肯定触到了他不敢再想下去,心都颤了。

    江月柔陡地变了语气,冷沉地问:“纹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孔水纹猛地跪下去,急切地说“师傅,弟子什么也没跟他说,更不会代师收徒。他胡说八道,你别信他的。”

    江月柔以为孔水纹不老实,顿时不悦,冷然道:“无风不起浪。你们若没谈过代师收徒的事,他胡诌也想不到这上面来,代师收徒也许你不敢,但有这方面的念头,难道不可能吗?”

    孔水纹知道辩也无益,只好绝望了:“丁波,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呢,你太毒辣了!”

    丁波的心仿佛被刺了一剑,伤心欲死,这可真是霉运加身,不动也有三分灾。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江月柔的思想是合理的。是呀,至少你们得谈过这事,不然怎么扯到代师收徒上的。他猛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暗骂自己的脑袋浑蛋,什么主意不好想,开动脑筋怎么偏往这上面开呢!可在片刻之前,他还为自己的这一妙招得意呢。合理与荒唐并没有多少分别。

    “掌门人,刚才是我胡说的,你就当没我好了。”他沉痛地说。

    江月柔冷冷一笑“丁波,不管你是胡扯的,还是说得实话,我都不会放过你。至于她,我自然会按门规处置的。”

    丁波叫道“我是胡扯的,与她没丝毫关系!你不要伤害她,你身为一代掌门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分辨不清!”

    “闭上你的嘴!”江月柔怒火腾起“什么事也瞒不住我代师收徒天理不容纹儿,念你一向温顺,为师就不惩处你了。你走吧,峨嵋派从此以后再没你这么个人。”

    孔水纹霎时哭了起:“不!师傅,你惩罚我吧,我不离开您老人家!”

    丁波精神一振,又乐起来,她既然让走,那求之不得呢!连忙说:“纹妹,你师傅让你走,好得很呢,还不快谢谢她老人家。”

    “你滚!快滚开!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

    她伤心欲绝地叫道,仿佛感到了自己的未日来了。

    丁波还不甘心,急道:“纹妹,哪里的黄土不养人,何必非在此扎根,随我翻山踏云去,做个逍遥快活人。”

    孔水纹哀伤地说“我不会跟你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生是峨嵋人,死是峨嵋鬼,永远不离这片净土。”

    丁波顿足道:“你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孔水纹把脸转过一边去,不再理他。

    江月柔脸上露出了笑意,轻淡地说“纹儿,你不想离开为师,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师祖制定的门规是不能变的,你就断一臂吧。”

    孔水纹的身子一颤,整个人仿佛都在收缩,目光都冰凉了起来。她有心再分辩,又怕惹怒了师傅,只好自残了。这是自己命不好,怨谁呢。她轻叹了一声,止住泪水,说:“师傅,我听您的,就断左臂吧?”

    江月柔点了点头。孔水纹的一声“师傅”叫得她好心酸,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人儿转眼间要成残废,她也有些不忍,可话出了口,怎么能收回呢了。

    丁波受不了了,心爱的人儿因自己一句胡说要成终生残废,无异于割了他的舌头。他抽搐了几下,眼里闪出浓重惊险的恶意,怒喝一声,突地向江月柔偷袭过去。他身如鬼魅,一闪就到了江月柔身旁,双掌环形成花状,直拍她的软肋。江月柔没料到丁波会突然出手,及至对方掌击过来了,才有反应,右掌飘然一划,似闭如封,欲化掉丁波的劲力,那怎么成呢?“噗”地一声轻响,她的身体跟跟跄跄退出好几步,左肋一阵隐痛,心口发闷。

    江月柔恼了,被这么个王八羔子弄得如此狼狈,那怎么行呢:她一声娇斥,一式“金凤还巢”飞击丁波的头颅。这次她全力以赴,要把丁波打成烂肉。丁波是成了名的偷王,别的本事也许不大,狡钻刁猾却非常人可比。他犹如狡兔贴地一滚,腾身纵起,伸手就抓江月柔的脸颊,口里还不住地胡扯:“掌门人,你的裤子开了你脸上有个虱子,我替你抓下。哎呀!掌门人,你有半年没洗澡了吧,身上这么多灰呀,一股骚味直扑入鼻”

    他边说边打,似乎并不弱于江月柔。这可把江月柔的肺都气炸了,这个王八羔子真缺德,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往我身上扯,我非扒他的皮不可!而扒他的皮又谈何容易呢?丁波以躲闪为主,偷袭为辅与她斗,显得自如而有力。他偷技震天下,出手不快是不行的;偷了人家的东西要跑,腿不快不行的。有了这两快,与大高手相搏也许还不行,与一流好手相拼就不会有问题了。江月柔的武功虽然很强,但还进入不了绝代高手之林,何况丁波并不意在取胜,所以心理上的负担不多,行动固能自如飞洒。

    江月柔十几招连连失手,心里又痛又恨。身为一代掌门人,连个小偷也逮不住,那可丢尽了人了。她银牙狠咬,粉拳紧握,欲使峨嵋拳法中最歹毒的一招:天崩地裂。这拳式古怪异常,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威力骇人。

    丁波陡见她身形一变,威风无比,知道不妙,如老鼠见了猫,突地向旁边钻了。他没有什么荣辱观念,逃跑对他来说并不是丢人的。打不过就逃,这是偷儿的最高原则,跑不了才是笨蛋呢。

    江月柔哪容他乱钻,跃身飞起,斜截过去。丁波向地下一滚,躲进一个坑里去。江月柔站在坑边扫了几眼,纵身扑击过去。

    丁波如草丛中的野兔儿,弯腰飞蹿。江月柔一掌击到大石上,手臂酸疼的抬不起来。

    丁波跑回孔水纹身边,急道:“纹妹,快走,别让你的疯师傅抓着了!”

    孔水纹仿佛不认识他,冷漠地转过身去。

    丁波哀求道:“纹妹,你犯什么傻呢!她那么无情无义,不辨黑白,你和她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呢!”

    “啪!”孔水纹甩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斥道:“不许你说我师傅的坏话。她就是让我死,我也不会反抗的!她是我师傅,却胜过我母亲爱我,她的恩情是没法报答的!”

    丁波自然听不进去,尽管她的话里包含着许多人世间最动人的感情。他一心只想快逃,能逃掉才是现在最大的幸福。可孔水纹不与他一道,这难住了他。心里乱糟糟的还没理出个头绪来,江月柔又赶了过来。

    丁波急了,叫道:“江大掌门,我与你无仇无恨,你这么苦苦相逼算什么!我不是个歹人,这你是知道的。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什么呀!我手中有‘火雷子’,若不小心弄响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江月柔恨透了他,自然不会因他一句骇人的话放松对他的进逼:“你纵是有阎王爷的令箭,我也不会放过你!”

    丁波没有法了,只好朝后退。

    江月柔眼珠儿一转,恶计上心头。这小子恋着纹儿,只要纹儿断了手臂,他就会神志大乱,那时杀他就不难了。即使一两招杀不死他,让他为情人痛苦一会也不错,谁让他让别人难过了呢?

    她口气一冷:“纹儿,你还等什么?若再不自裁,我就永远不认你这个徒儿!”

    孔水纹的心儿被压碎了,脸上一片泪水,手一挥,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猛地向自己的左臂斩去。丁波吓坏了,那样不但毁了她的一生,也彻底打垮了自己。他惊叫一声,急身一晃,右手闪电般向她的短剑抓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江月柔飘动了起来,犹似月光轻洒,又如水练摆动,右掌挽花一绕,一式“摧叶碎心”直击丁波的左肺部。三人的动作都,快,电光石火之间,你无法分出发生了什么。

    丁波心里明白,自己若躲江月柔,孔水纹的手臂非断了不可;若不闪避,又非被击中不可。看得出,江月柔这次下了狠心,自己中她一掌,难知是死是活。而实际上他是没法儿考虑利害的,在这种时刻,唯有凭本能行事,任何念头都是不清楚的。在他把孔水纹的短剑抓过来的瞬间,江月柔也打中了他。

    随着一声大叫,丁波被击飞出去,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他感到五脏六腑都换了地方,全身的肌肉皆裂,痛苦难当。

    江月柔乐哈哈地笑了:“小子,戏弄别人的人,终将被戏弄。你的下场绝不会比这好的。”

    丁波爬起来,擦了一下嘴边的血,笑道:“江大掌门人,你这么动听的话从来没人告诉我。不错,作恶的人很难善终,我师傅也死在别人手里。他教了我不少偷技,却不告诉我怎么做人,所以我才想投入你门下,听您的教诲。哎!一切都晚了,你这一掌太厉害,把我的内气全震散了,再也没法儿聚了。我死不足惜,请掌门人别再处罚纹妹了”他似乎气息接不上了,一反手,把短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江月柔一惊,心中茫然。被丁波奉承了一阵,她心中挺不是滋味,仿佛五味瓶儿打翻。

    孔水纹更是目瞪口呆,她哪里能想到丁波为她而死呢?这突然之变,使她忘记了自己的悲哀,不过在师傅的积威之下,她不敢扑到丁波的身边去。

    江月柔慢步走过去,她要细看一下丁波的死相。她眼睛明亮如星,虽在夜里,靠近了也能看清丁波的表情。她用脚一蹬丁波的肩头,万料不到丁波又活了,一下子撸去了她的鞋,随手点中了她的“涌泉穴”她顿时身子木了,动弹不得。这太意外了,她又恨又惊,又愧又羞,实在想不到了波假死的本领一点不逊色于偷技。

    “你!无赖,竟然装死骗人!”她愤恨地说。

    孔水纹楞在了那里,心慌意乱,说不出话。

    丁波苦笑道:“我不假死,还要真死吗!想死哪个地方都可以。干吗要跑到峨嵋山下死。”

    江月柔长出了一咽气:“刚才你花舌蜜唇的,就是想骗取我的同情,是吗?”

    丁波一楞,知道她的话有深意的,便笑嘻嘻地说“不是,我刚才确是说的心里话。我真的想投你门下的,可你不收,那我只好另打主意了。”

    他已是个满嘴鬼话的人,你相信他哪一句,都得上当。可江月柔却希望他有的话是真的。

    “你想怎样?”她冷傲地问。

    丁波笑道:“我挨了你一掌,几乎丢了一半的命,欲恢复健康,非求成全不可。”

    “小子,有话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那好。”丁波点头笑道“我爱纹妹,铭心刻骨,你就让我们成婚吧。”

    “办不到。”她冷“哼”了一声“小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的弟子再多,也不会嫁给你的。”

    丁波摇了摇头:“你太自信了。片刻之前,你还是个主宰者呢,现在却成了阶下囚,可见你的预见能力很差。大掌门,你还是答应了我们成婚吧,否则,你会后悔终生”

    “少费话!你还不配教训我。小子,你别得意太早,片刻之后也许还会有变化呢。”

    “是的,那只能是你答应了。”

    “做梦!要我答应你们的丑事,除非清晨的太阳成了月亮,黄土变成了海水。”

    丁波笑了:“这也是有过的事,不过你没见过罢了。你再不答应,我就不客气了。”

    “不许你伤害我师傅!”孔水纹忽地冲向江月柔,欲解她的穴道。

    丁波吓了一跳,连忙用短剑逼住了江月柔的脖子,说:“你若动她一下,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十分好看。”

    孔水纹气恨地说“你若伤我师傅一根毫毛,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

    丁波说:“你若后退两丈,我就不动你师傅。”

    孔水纹无奈,只好往后退去。

    忽地,丁波朝江月柔磕了三个头,说:“你是前辈,我多有冒犯,你就原谅吧。”

    他转过身向孔水纹又跪下了,可怜不已地说“纹妹,你就答应跟我走吧。你师傅最后会想通的,你用不着担心什么。”

    男人折服女人的绝技有二,其一就是下跪。这一跪往往就可打破女人心中的防线,它的威力是不可估量的。男人的跪倒等于把灵魂交给了对方,这岂是女人可以忽视的呢。

    孔水纹自然也感到了波施加给她的压力,怎奈师傅的威严又给了她另一种力,她这才没被一跪冲昏了头。

    “你走吧,我不会跟去的。”她抽泣了起来“我要永远追随师傅左右,不离开她老人家一步。”

    丁波忽地冷笑起来:“你再追随下去,两条手臂都会被断的!你师傅活脱脱一个女妖,你也想成为一个小妖吗?”

    “不许你污诬我师傅!你若再胡说,我永远不再理你,我发誓。”

    丁波吓了一跳,这样下去非糟不可,得赶快拔出去。在两个女人中间转悠,想不倒霉,除非有一个是你的母亲,否则,没门。

    他眼珠转了几圈,一条恶计冲上心头,用剑抵住江月柔的脖子,笑道:“人说吃女人肉声音动听,我不妨割一块掌门人的肉尝一下。”

    江月柔心一寒,感到脖子有片凉意。

    孔水纹叫道:“丁波,你不能这么对待我师傅!你若伤害了她,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丁波笑道:“我才不在乎呢。不过凡事都可商量,你若真爱你的师傅,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你就代她受罪,否则”

    孔水纹毫不迟疑地说“好,我愿受罪。”

    丁波点了点头:“可敬可佩。这样吧,你跟我走,也算替你师傅受罪了。怎么样?”

    “不行!我不会跟你走的,绝不!”

    丁波哈哈地大笑起来:“原来你对师傅也是虚情假义呀,我还以为是真的呢。你跟了我,就失去了幸福,自然不想走。说什么爱师傅,完全是胡说八道,一百二十个为自己着想,我算看透了你。人呀,多么虚伪。不过没关系,你师傅打坏了我的肺,我要把她的肺挖出来补上。什么他娘的真情,全是假玩艺。”他伸手就撕江月柔的衣服。

    孔水纹吓坏了,也被他说晕了,自己不想跟他走真的自私吗?真的是不想代师傅受罪?

    如果师傅受了伤害,那可万死不足以赎其罪了。

    “你住手!”她带着哭腔说“我跟你走,你放了我师傅!”

    丁波一乐,说:“好人!这才是真的爱师傅呢。不过你要向我保证不反侮。”

    孔水纹还没开口,江月柔说话了:“纹儿,你不要上他的当。师傅的生死无关紧要,但绝不能向恶人低头。这是气节问题,不可等闲视之。”

    丁波嘿嘿一笑:“那就让我挖出你的心来喂狗,看看它们是不是不吃你的心。”

    孔水纹斥道:“丁波!我不反悔,你放了我师傅!”

    丁波笑道:“我们走了,她片刻就能自由,你若不舍身救她,我马上让她完蛋。”

    孔水纹哭了起来:“丁波,你好毒呀!”

    江月柔气坏了,我们师徒二人被他玩弄于掌股之间,这实在是奇耻大辱。他何能何德,上苍要这样助他!她恨到了极点,终于大声叫道:“纹儿,你若跟他走,师傅绝不饶你!”

    孔水纹身子一抖,向江月柔跪下了:“师傅,我是无足轻重的,是死是活没有什么。而您老人家关系到峨嵋派的兴衰,我不能看着您受到伤害,而不挺身而出”

    江月柔怒喝一声:“好糊涂!”她真想给孔水纹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可想到自己亦受制于人,没法恨下去了。

    丁波见机会成熟了,说:“我们走,你师傅马上就能走动了。”他一把拉住了她就跑。

    孔水纹一肚子苦水吐不出来,只好凭她拉着远去。丁波终于“偷”走了心上人,愉快之极,轻轻地笑了。他忘记了身上的伤痛,逻想着新婚的美景:通身红,丽水影,花烛千条透心明,翡翠语,玲珑行,香气熏罗帐,万古逍遥度春风;朝日三竿起,西下天边寻夜梦,不见丽人醒,唯有笑膝陇;气温温,情晶晶,融了千载愁,化通一江冰,纤手腴肉儿,偎着个情种,不是坏种。

    孔水纹的感受几乎与他相反:心里空荡荡,乱嗡嗡,脚下软绵绵,灌进两耳风,顶上有月亦不明,满地细碎冰,提不起眼前事,不敢想后半生,啊呀呀,扑扑通通向前冲

    江月柔被扔在旷野里,那感觉更复杂尖锐,一切圆通宽容都属别一世界,她心里充满的都是恐怖的情节,但局外人很难断定这些情节不是她的故事。周围有了怪响,起了风,她本就在恐怖之中也许恐怖能改变一个人,开启她心中的朦胧,也许会压碎她,迎合恐怖的暴行。这些都在未知之列,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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