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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蓝衫银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霎时间,东西两边彩台上轰起一阵彩声,接着又是一阵惊讶的叹息,连坐在场子当中高台上的海龙王俞化龙,都不觉从座位上站起来。

    原来就在方才那样双方一触之瞬间,祁连一狼撒手丢剑,倒在当场,而且看他躺在地上胸头起伏的情形,分明没有丧命,只是被那位蒙面人制服住了而已。

    祁连一狼在边塞好手中,虽然不是顶尖儿人物,但是四尺二寸丧门剑也是极有名望的,如今竟在见面一招不到的情形下,糊里糊涂倒在地上,如何不叫周围看的人感到惊奇?

    那蒙面人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沉声说道:“还有哪位下场赐教?”

    夏心宁此时一直在搜索枯肠,他在猜想这位蒙面人究竟是谁?尤其听他那故意做作的说话音调,使他怀疑万分,而且方才对祁连一狼的那一招,夏心宁看得清楚,他虽然没有出剑,却是使用的击剑手法出指点穴,所以才有那么快,那么准!因此,使得夏心宁忍不住要如此推想:“如果要我下场,我能稳操胜算么?”

    夏心宁心头沉重下来。

    这时候场子里又下来一个人,一个满脸虬髯,身穿黑色道袍的道人。

    这道人背上交叉斜插着一对宝剑,七八寸长的黑色流苏,在肩头上晃着,步履稳健,神色诡谲,站在蒙面人对面约一丈左右的地方。

    他微微打了个稽首,嘴角撇着一丝笑容说道:“贫道北岳玄坛青阳观天弘”

    蒙面人似乎对天弘老道这样矫揉做作的样子看不顺眼,没等他说完,便冷冰冰地截住说道:“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能将我打败,你便可以在此地叫阵。只要你能连胜三场,你就是今天毁剑大会的要人,那柄闻名于世的银剑,便先要落到你手里。”

    天弘老道对于蒙面人这一阵奚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仍然是那样含着微笑,等待蒙面人把话说完之后,才缓缓地说道:“朋友!话可不是这样说,今天毁剑大会的主要意义,是借毁剑之事,来选出一位四塞八荒的杰出剑手,将来要重新掀起泰山剑会,横扫中原,威镇武林,如果参加的人连姓名都不知道,那毁剑大会的用意何在?”

    这一番话,不仅天弘老道说得头头是道,而且慢条斯理,越发显得铿锵有声,在场中台子上的海龙王仿佛出了一口闷气,呵呵地笑道:“道长说得有理!说得有理。”

    蒙面人想必也觉得语塞,当时恼羞成怒,厉声说道:“老道!你是下场比武夺魁,还是巧弄口舌前来辩论?要是比武,请你马上出剑;要是辩论,就请你出去,我没有兴趣。”

    天弘老道翘起他那长满虬髯的下巴,纵声笑道:“下场前来,自然是比武,但是也要请你先通姓名报告师承。”

    蒙面人刚刚沉声满带不屑地“哼”了一下,天弘老道忽然收敛起笑容,微微向前欠着身子说道:“既然不肯说出姓名,请你将真面目露出来给大家看看如何?”

    这“如何”二字刚一出口,只见他身形一扑,向前冲去直如一阵旋风,既快且猛,扑向蒙面人,而且右臂疾舒,其快无比地使出一招“巧摘蟠桃”抓向蒙面人的那一顶黑面罩。

    这是非常意外的一招,而且天弘老道的身法功力,显然都是第一流的,快速、凌厉,使人无法防范,眼看得这一顶黑面罩,就要被天弘老道攫走。

    果然,呼地一声,那顶黑面罩应手而起,黑画罩里面露出一团红蓬蓬,但是,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没有等到周围的人看清楚蒙面人的面貌,他已经一个滚翻,滚起一阵黄尘飞扬,等他再站起身来的时候,头上又戴上了一顶头巾,也是连脸都蒙起来的,只露出两只眼睛。

    天弘老道正手持着黑面罩,得意扬扬地呵呵大笑,没有想到蒙面人站在对面两丈开外,怒叱一声:“卑劣!”

    言犹未了,只见他右手一扬“嗖!”一线黑色细影,快得如同闪电,射向天弘老道。

    一则天弘老道正是洋洋得意,再则也没有料到蒙面人会在两丈开外出手,他见形知警,脱口狂呼:“不好!”已经迟了,他背上的双剑刚刚拔出一半,人已经向后一倒,随着人影一闪,蒙面人一掠而回,站在那里,看不出有何两样,可是天弘老道已经血流一地,胸口一个洞,人已经气绝了。

    不识货的人,惊讶天弘老道这位北岳玄坛有名的怪物,为何如此不经一击?这个蒙面人又为何如此的厉害?

    识货的行家更是惊得喃喃自语:“天啦!这是驭剑术!驭剑术!”

    夏心宁显然也被这一着震动了,他立即想起两个人,一个是冷三公,一个是胜黛云,因为这两个人都会驭剑术,前者他只听闻,未曾见过;后者他虽然见过,但是功力决不如目前这人。

    他的心更沉重了,驭剑术是击剑的最深境界,这是一个最大的劲敌,有这个劲敌出现,夏心宁已经觉得辣手佳人段又青不是严重的问题了。

    他咬紧了牙根,捏紧了拳头,按下心情,等待场子里进一步的变化。

    蒙面人仿佛根本没有理会周围人们的那种惊讶和赞佩,他只是从容地回过身来,向台上的海龙王问道:“请问主人,这算不算一场?”

    海龙王俞化龙此时突然变得非常客气地说道:“天弘老道是北岳玄坛一怪,一双宝剑赫赫有名,你赢了他,自然算是一场。”

    蒙面人接着问道:“三场已过其二,如果再有一场,我再得胜,我就有权利可以拿下那柄银剑了?”

    海龙王笑容满面地说道:“对极了!你就可以拿下这柄银剑,当着这些四塞八荒的击剑高手的面,将它毁掉,你就成为八荒第一剑手,你就可以拿‘八荒第一剑’的名义,向中原武林邀约比剑,为四塞八荒的武林朋友,扬眉吐气。”

    蒙面人仿佛没有重视海龙王后面那些话,只昂然地回过身来,沉着声音说道:“天弘老道卑劣无耻,所以我才手下不留情。如果正当比剑较量高低,自然是以点到为止。还有哪位下场赐教?”

    他站在那里,向四周巡视,但是,东西两边彩台,只有一片寂静。

    蒙面人耐心地等了半晌,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场内场外,还有极多功盖一时的高人,只是这时候不愿出脸罢了。相信等一会儿我拿下这柄银剑的时候,我一定可以会见四塞八荒真正的高手。”

    蒙面人说完这番话,他转身向台上说道:“既然如此,这柄银剑少不得先要由我摘下了。”

    海龙王笑呵呵地说道:“银剑交给你,当众毁去之后,老夫要大排海宴,庆贺你荣膺‘八荒第一剑’,从长计议今后的行动。”

    他转身一伸手,身形悠悠而起,摘下那柄银剑,送给台下的蒙面人。

    海龙王这一手轻功,显然是有心露给这位神秘的蒙面人看的,而且这位蒙面怪客也显然地对海龙王露了这一手,有些意外的感觉,他一拧身拔起来,接过这柄银剑,刚刚转过身来,就听到一声冷笑。

    蒙面人心里一动,他双手抓住银剑正待回身看去,就听海龙王呵呵笑道:“段家大妹子今天是海心山的嘉宾,不在比剑之列,你对于‘八荒第一剑’的名义,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蒙面人这时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向西边看台上看过去,只见西边彩台上,有一位绝色的美人,嘴角上正挂着一丝冷笑,真可以当得上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一双美丽动人的凤眼,冷峻无比地注视着蒙面人。

    蒙面人没有说话,也只冷冷地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双手捧起银剑,刚刚叫得一声:“各位朋友!”

    突然听到东边彩台上有人朗朗地说道:“这位蒙面的朋友!请你暂停毁剑,在下不揣冒昧,要来领教一番。”

    此言一出,东西两边彩台上,立即引起一阵骚动,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向东边台上看去,只见一位年轻英俊,潇洒飘逸,身穿蓝衫,腰悬长剑的年轻人,缓缓地从台上走下来。

    这位年轻人刚刚一出现场内,蒙面人乍一看到,只见他浑身一震,脚下一个跄踉,几乎站立不住,晃晃然要栽倒在当场。

    蒙面人显然努力在镇静自己的心情,站在那里停了半晌,他等那位青年人走近自己面前停下来,他才沉声问道:“请问阁下”

    那年轻人拱拱手说道:“在下夏心宁”

    他言犹未了,对面蒙面人的身体又是一个晃动,从他的黑色面罩那两个窟窿看进去,那一双晶莹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了泪光。

    夏心宁心里奇怪,连忙拱手问道:“请问尊驾尊姓。大名?”

    蒙面人浑身起了一阵颤抖,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回答。

    突然在这个时候,海龙王俞化龙在台上叫道:“蒙面的朋友!请你稍等一下,老夫先有话说。”

    他掀袍一迈步,人从台上悠然没有一丝声息,落到蒙面人的身边,向夏心宁说道:“这位夏朋友!你有请柬么?”

    夏心宁摇头说道:“没有!不过,我是按照贵处规矩,连闯三道考验,进入此地。”

    海龙王呵呵地笑道:“夏朋友!你错了!老夫这次毁剑大会,主要是挑选一位边塞八荒的高手,所以,凡是边塞之区的武林高手,莫不都在邀请之列,尊驾未被邀请,只有两个原因,其一,夏朋友出身中原门派,不在老夫邀请之列,其二,就像那些朋友一样”

    他说着话,朝着正面一指,正对场子中间,远约七八丈的地方,也有一个小台,台上坐着许多武林人物。

    他接着说道:“他们只能参观,却没有入场争剑的地位。”

    夏心宁点点头问道:“我知道!他们是被认为没有实力参加较量,所以被指定为参观的人。不过在下倒有一点疑问,这位蒙面朋友他既没有请柬,又不肯出示真面目,为何又能入场争夺银剑?他是例外?或者另有其他原因?”

    海龙王还没有答话,就听到一阵蹄声震地,车声辘辘,一匹雪白的川马,拖着一辆小车,车上坐着一位头梳丫髻,身穿绿衫的使女,飞快地驶进场内来。

    海龙王不由地一皱眉,那辆小马车,已经飞快驶到身边,嘎然而停。

    那位眉目如画,玲珑剔透的小侍女,灵活无比,眼睛从夏心宁身上一打转,立即又附到海龙王耳畔,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海龙王当时连声呵呵大笑,手捋着胡须,点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小侍女飞快地福了一福,跳到马车上,矫健无比地挥动皮鞭,带着缰绳,驾着那辆小马车,驶出场去。

    海龙王伸手向夏心宁笑呵呵地说道:“夏小朋友!你也是例外,你是海心山的嘉宾,请坐到西边彩台的包厢,老夫将这边事先作了结以后,我们要好好地长谈一番。请!请!”

    夏心宁对于海龙王这样突然前倨后恭,感到十分奇怪,但是,他仍然站在那里没有移动,拱着双手说道:“多谢老庄主的盛意,在下感激莫名,只是晚辈要在此地先较量一阵高下,决定银剑谁属之后,再向老庄主敬聆教言。”

    海龙王呵呵地笑道:“小朋友!你真是年轻人气盛,你既然身为海心山的嘉宾,又何必争夺这份毁剑的光荣?”

    夏心宁摇头说道:“如果这柄银剑不能夺到手,任何光荣对于我都是过眼云烟,我不会理睬!更不会重视。”

    海龙王闻言一惊,他立即觉察到这个年轻人,有些来历不寻常,他当时沉声问道:“小朋友!你如此重视这柄银剑,莫非与这柄银剑有关连?你可知道这柄银剑,任何人得到它,都要毁在当场么?”

    夏心宁此时退后一步,抱拳当胸说道:“老庄主”

    他刚刚叫出一声,突然那边蒙面人旋身一掠,掩到夏心宁的身边,双手捧着银剑,送给夏心宁,沉重地说道:“夏兄!银剑在此,请你迅速冲到海边,我与你断后。”

    这一个举动,大出夏心宁的意外,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银剑,口中问道:“请问兄台!你是”

    蒙面人厉声叫道:“事急矣!休要客套!一切日后自知。海边有船,夺得一只,尽快”

    言犹未了,只听得一声冷笑,人影闪处,卷起一阵香风,辣手佳人段又青盈盈地站在当前,伸出水葱般的手指,指着夏心宁,笑吟吟地说道:“哎哟!小兄弟!你来到此地还想走得了么?咱们那笔风流账还没有算清哩!”

    夏心宁此时正是弄得心分神驰,主要他是想不透这位蒙面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银剑争夺到手,又为什么要将银剑白白地送给他呢?这中间一定有个很大的原因,这个原因不弄清楚,夏心宁如何能这样一走了之?所以,他压根儿没有注意到段又青的话。

    夏心宁仍然是拱手对蒙面人说道:“既然事急,兄台何不与小弟同行。”

    蒙面人忽然变得冷峻起来,哼了一声说道:“原来你不走,是因为跟人家账没有算清!”

    辣手佳人段又青却在旁边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一笔风流账没有算清!怎么?你要吃干醋是不是?”

    蒙面人呸了一声,一句话不说,探手腰际拔出一柄通体墨黑的短剑,呼地一招硬劈,砍向辣手佳人。

    辣手佳人本是含着冷笑,没有将他放在心上,此时一见蒙面人如此一剑劈来,突然一惊,闪身向后一退,厉声问道:“你是谁?快点说明来历!”

    蒙面人根本没有理会,抖擞精神,剑花一挽,黑剑仿佛化为两柄,只见两道黑影式走“二龙戏珠”分袭辣手佳人的两侧偏宫。

    辣手佳人柳腰一拧,人似一缕轻烟冲天拔起,从那两重剑幕之中闪电而过,但是,她倏又飘身下落“唰”地一声,手上突然多了一柄短剑,也是通体墨黑,没有一点光泽。

    辣手佳人足尖刚一触地,短剑立即向前一探,喝声:“你看我这是什么?”

    蒙面人此时手中短剑已起杀着,一招“毒蜂戏蕊”短剑就像流星一点,指向辣手佳人面门,但是,他突然看见辣手佳人如此挺剑前伸,不觉大吃一惊,连忙长吸一口气,猛煞前冲之力,短剑收回胸前,两只眼睛紧瞪着辣手佳人,也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辣手佳人说道:“你应该听说过辣手佳人段又青的字号。”

    蒙面人说道:“我问的是你过去的名号。”

    辣手佳人点头说道:“这才对了!你应该问我过去的名号。”

    她缓缓地垂下手中的短剑,神情一变而为无限凄凉悲寂,仰望着天空说道:“过去的名号!真的已经成为过去了!数十年来,我已经忘记了我自己的本来面目。我”

    蒙面人也垂下短剑,缓着语气问道:“峨嵋三小之一,你是”

    辣手佳人突然将头—始,断喝一声:“你不要说下去!”

    但是,她立即又垂下头来,有无限痛苦的说道:“你是牟天嵩什么人?”

    蒙面人垂手答道:“是先师!”

    辣手佳人惊呼凄厉,她伸手蒙住脸说道:“什么?先师?先”

    泪水从指缝里汨汨地流下来,但是她平静得很快,片刻之间,她擦干了跟泪,沉重地说道:“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你甚么时候拜到他的门下?他一直隐居在何处?他可有什么遗言?他现在葬在何处?”

    蒙面人点点头说道:“你所问的这些,我都会告诉你!但是,此时非时,此地非地!”

    辣手佳人段又青说道:“我们立即就走!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好在你银剑已经交出,一切危险都不会加诸到你身上。我们渡过青梅,我随你去找”

    蒙面人仿佛没有听到辣手佳人的话,他只是转过脸去看着夏心宁。只见四周已经围上许多人,海龙王手中拿着一柄带钩的长剑,脸色凝重,眼神迸射着杀气,慢慢地向夏心宁逼将过去。

    夏心宁也拔出腰中悬挂的“雪镂”宝剑,平静地站在那里,眼见得就是一场石破天惊的拼斗。

    蒙面人不觉转过身去,手握住了短剑的柄,显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辣手佳人在一旁说道:“你用不着帮他,他的功力看来不比你差,单凭他手里那柄‘雪镂’剑,在场的人,难能有人一敌。”

    蒙面人摇头说道:“双拳难敌四手。”

    辣手佳人突然微微笑将起来说道:“我早已经瞧出你们是旧识好友,你既然不肯以真面目见他,想必一定有难言的苦衷。走吧!你用不着再担心他的安全!眼见得他就是海心山海龙王的乘龙快婿了,你想他还有危险么?”

    蒙面人一惊,人向后一退,问道:“你说什么?”

    辣手佳人段又青说道:“方才小婢驾车来时,我就已经看出其中的奥妙。俞化龙是我的好朋友,我很了解他,他对于那唯一的女儿,简直是唯命是从。这位夏心宁既然是俞化龙女儿的心上人,俞化龙就是有天大的火气,也会烟消云散。”

    她说到此处,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昔日以一念之忿,坠落罪孽,如今我以一念之悔,孽海回头,我再也不愿意看到这些是是非非、七情六欲,我们走吧!你已经尽到朋友的心意了!”

    蒙面人显然有些激动,他微有颤意地问了一句:“俞化龙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辣手佳人说道:“千手玉女俞良蕙。”

    突然她又一指说道:“你看!那不是俞良蕙来了么?”

    蒙面人立即抬头看去,只见一辆小马车,风驰电掣地冲过来,车上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女,长发披肩,秀丽妩媚兼而有之。只见她眉头微蹙,满脸娇嗔,老远就叫道:“爹!你老人家方才怎么答应我的嘛!”

    蒙面人此时一声长叹之余,低声喃喃地说道:“宁哥哥!祝福你啊!”辣手佳人惊讶问道:“你怎么哭了?”

    蒙面人摇摇头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飞快地展开身形,直向海边奔去。

    四周围的人围得很多,而且每个人都是紧张奇怪兼而有之,因为大家都被方才夏心宁的两句话吓得怔住了。大家几乎都瞪大着眼睛,望着场子当中的海龙王俞化龙和这位自称蓝衫客的后代门人夏心宁,究竟如何了断这一场争论。

    毁剑大会演变到如今这样结果,倒是大家所料想不到的。

    由于这个情形的突转直下,使得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夏心宁的身上,辣手佳人和蒙面人的匆匆而去,倒是没有人多看一眼。

    尽管场子外面没有人讲话,大家心里都是充满了疑问:“海龙王的功力,我们是见过的!在边塞群雄之中,算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要不然,像海心山这样好地方,能够让他这样自由自在经管这么多年么?早就应该有人下手了。今天碰上这位姓夏的,是不是顶得住?”

    “蓝衫客我们虽然久闻其名,不过像这个姓夏的,这样年纪轻轻,能有多大功力?他能接得了海龙王的几招?”

    “海龙王今天要是输了,这海心山也就站不住脚了!”

    “姓夏的这小子也真是初生之犊,不过常言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这场好看了!”

    “”大家心里都在这样胡乱猜疑,都急不可待的期望着场内这一场拼斗开始。

    这时候,一辆小马车,风驰电掣而至,老远就娇嗔薄怒,皮鞭在半空中响个不停。

    俞化龙一见女儿来了,立即就像慌了手脚一样,满脸堆下笑容,放下手中的钩剑,迎上前去拉住马辔,笑着问道:“惠儿!你怎么跑来了?”

    这千手玉女俞良蕙脸上一红,从马车上跳下来,上前抓住海龙王的手,微有撒娇之意地笑道:“我要不来,这一场打得可就热闹了。爹爹!你老人家怎么又这么大的火气呀!”

    海龙王俞化龙呵呵大笑说道:“蕙儿!你怎么一来就尽编排爹的不是啊!你怎么不先问人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

    千手玉女俞良蕙红着脸叫了一声:“爹!”

    但是,她立即又大方地走过来,向夏心宁点头微笑说道:“夏兄!还认识我否?”

    其实,这位千手玉女俞良蕙一现身,夏心宁就感到纳闷,及至她来到自己面前,他立即恍然大悟,但是,他怎么好意思先说明呢?只好拱拱手说道:“请问俞姑娘”

    千手玉女抢着笑道:“夏兄真的不认识小弟俞良么?”

    夏心宁这才涨红着脸,拱拱手说道:“原来昨天在老鸦驿,就是姑娘易钗为弁,在下眼拙,真是不敢冒认。昨天晚上,多承俞姑娘暗中相助,使夏心宁得免于危,感激不尽。”

    千手玉女红着脸笑道:“这些小事也如此感激,岂不是叫我无以自容么?昨天承蒙萍水相逢,折节相交,今天当不致于因为我恢复了本来面目就变成陌生路人吧?”

    夏心宁连连拱手说道:“不敢!不敢!俞姑娘如此说话,夏心宁倒真要无地自容了。”

    千手玉女立即说道:“既然如此,夏兄何不请到庄上,容我稍尽地主之谊,何必在此地为着这柄银剑,彼此剑拔弩张?”

    夏心宁说道:“多谢姑娘盛意!只是这柄银剑是我们师门相传之宝,夏心宁惭愧的是被宵小所算,将这柄剑盗送到此间,我千里追踪,总算上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找到这柄银剑,所以,这柄银剑问题不解决,夏心宁如何能安心作客海心山?”

    千手玉女俞良蕙当时既惊且喜,睁着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夏心宁说道:“原来夏兄是宇内闻名的蓝衫客老前辈的后代门人,怪不得夏兄武功如此精湛?说的自是有理,师门至宝,如何能够轻自遗失?换过我也会拼命找回来的啊!”她说得非常认真,对夏心宁深深地点点头,表示出她的同情,而且她当时就转过身去,对海龙王说道:“爹!要向中原武林争个高下,也用不着拿这柄银剑作为彩头。人家千里寻宝,好不容易找到此地,我们易地而处,心同此理啊!”海龙王皱着眉锋说道:“蕙儿!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办?”

    千手玉女俞良蕙说道:“这柄银剑既然是夏兄师门相传之物,自然应该物归原主,这个毁剑大会本来的初衷就不甚光明,如今自然就此了结,岂不是功德圆满么?”

    海龙王皱着眉头说道:“蕙儿!这次毁剑大会,为父柬邀四塞八荒各地高人驾临此间,如果就这样结束,如何能使得大家心悦诚服?”

    千手玉女说道:“各路高人亲临,爹爹吩咐大摆海宴,款待嘉宾也就是了!既称高人,必明事理,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怪爹爹的。”

    海龙王的一双眉头,始终没有展开,他对于自己这位爱女,实在是束手无策,而且最令他为难的,女儿所说的又不是骄横不讲理,所以他越发呐呐无言。可是,这些话由女儿对他说来,固然是有理,若是用来对付在场的各路高人,海龙王却是无法启口。

    正是海龙王作难无法启口之际,夏心宁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将“雪镂”剑入鞘,双手抱拳说道:“俞姑娘的一番盛意,夏心宁深为感动,但正如姑娘方才所说的,任何事情,要设身处地去想别人。我想老庄主目前的情形,的确是十分为难,夏心宁不揣冒昧,愿意向在场的各位高人说明原委,并郑重告罪,如果能获各位高人的谅解,岂不是免去老庄主这番作难么?”

    夏心宁言犹未了,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如果我们不谅解你呢?”

    这句话刚刚出口,就猛然听到俞良蕙娇叱道:“恶贼!无耻!”

    夏心宁闻声知警,立即扑地大旋风,电闪回旋。他刚刚回转过身来,就看到三点黑星,疾如飞蝗,已经来到眼前,如果不是夏心宁落地盘旋,恐怕已经正好打中夏心宁的身上,虽然如此,这三点黑星依然紧逼着飞到。

    夏心宁暗叫一声:“不好!”他正待吐袖扬拂,抵挡一阵,说时迟,那时快,几乎与他拂袖的同时,一条人影以电光火石的身法,穿身而至,挡住夏心宁的面前,当时就听到“哎唷”一声,人向后一倒,夏心宁真没有料到,在这样的谈话中间,居然有人突施暗袭,他更没有料到在这样千钧一发危机一瞬的时候,会有人横身抢救,以身代他受创。

    夏心宁也顾不得吐袖遮挡,匆忙里双手一伸,将前面倒下来的人,一把抱住。

    他没有先看看自己怀里抱的是什么人,一双眼睛先向对面扫过去,只见站在对面的许多人当中,只有一个精瘦的汉子,露着一丝阴阴的冷笑。

    夏心宁朗声说道:“是哪位高人如此暗中下手?难道就不敢公然露面么?”

    这时候才听到自己怀中的人低沉乏力地说道:“夏兄!此人是子母阴阳梭翟滨,毒梭中人万无生理。”

    夏心宁闻言大惊,他这才看清楚自己怀里所抱的,竟是千手玉女俞良蕙姑娘,一时间他慌了手脚,没了主意,紧张地叫道:“俞姑娘!你怎么”

    言犹未了,海龙王俞化龙悲恸万分跑过来,飞快地运动双手,点住俞姑娘手臂通往心脉的穴道。然后伸手抱过姑娘,只见他此刻老泪纵横,不尽悲怆,与方才站在台上那个威风凛凛的海龙王,有天渊之别。

    夏心宁这时候忽然有无限的同情,也有无比的歉疚,他低沉地叫道:“俞老前辈!令爱不妨事吧?我真抱歉!”

    海龙王突然双眼圆睁,厉声叫道:“都是你!把我的女儿”

    他说不下去了,嘴唇颤抖了半晌,忽然抽出一只手,照着夏心宁打了一耳光。

    夏心宁一点也没有闪让,只听得“叭”地一声,他那俊秀的脸上,留下血红的五个指印,顿时半边脸肿将起来。

    俞良蕙姑娘躺在爹爹怀里,惊得叫起来,她随即流泪哭道:“爹!你老人家怎么动手打他,这件事与他无关,一切都是女儿心愿这么做。”

    海龙王流泪说道:“蕙儿!子母阴阳梭剧毒无救,你万一不测,叫爹爹何以为生?”

    这一对父女伤心人语,动人心弦!夏心宁站在一旁,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感慨,他沉声说道:“俞老前辈!请不要悲伤!俞姑娘的仇,我要负责报复,俞姑娘的伤,我负责找人治疗。俞姑娘这份舍身相救的深情,我更是终生难忘,如果俞姑娘有三长两短,夏心宁只要将一身血仇了却,便来海心山凭老前辈处置。”

    他如此铿锵琅琅说完这一段话,拱拱手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他眼神向四下里一搜,突然一声厉叱:“是好汉子敢暗箭伤人就不敢挺身相认么?海心山四周是水,没有俞老前辈的交待,你想逃到哪里去?”

    夏心宁此时心中也有一种难言的悲愤,如此一声厉叱,何异是半空中顿响一声炸雷?震得附近的人,耳鼓里都嗡嗡作响。

    果然,这一声厉叱之下,从人群中,挤出那位精瘦的汉子,脸上还是挂着那份冷峻的淡笑,嘴角上挂着那份不屑之意,慢慢地走到夏心宁面前两丈多远的地方站下来,冷冷地说道:“孤陋寡闻的后生小辈,你以为我会逃么?”

    夏心宁点点头说道:“你就是子母阴阳梭翟滨么?你能不逃很好!”他身后的俞良蕙姑娘忍不住叫道:“夏兄!这厮的子母阴阳梭确是厉害,夏兄要小心他弄鬼!”

    夏心宁哈哈笑道:“姓翟的!你以为有剧毒的暗器,暗袭一个与你毫无干系的人,如果你有一点良心,你就应该自动拿出解药来,为海龙王的掌珠俞姑娘解除剧毒,向她表示歉意,然后你再冲着我来,夏心宁一定陪你打个高低强弱。”

    子母阴阳梭翟滨嘿嘿地笑了一阵,撇着嘴说道:“俞化龙柬邀边塞高人,举行毁剑大会,如今剑没有毁掉,又听从女儿的话,大会就此了结,简直视我们如无物,就凭这一点,俞化龙就应该身中万梭,毒死当场,才对得起边塞八荒的各家高人,如今他女儿以身代过,也不过是稍减大家心头怒火而已,至于你”他嘿嘿地一阵纵声狂笑,指着夏心宁说道:“本来此事与你无涉,但是,你既然是昔日蓝衫客的后代门人,倒是来得适逢其时。毁剑大会既然不能毁剑,将人留在此地,岂不是更好。”

    夏心宁听他这一阵狂妄之言,倒是将怒火抑压下去了,他微微笑了一笑说道:“姑不论你的话对与不对,我倒先要领教领教你这位以子母阴阳梭横行边塞的剑手,究竟有几分能耐!如果你能将我折服,我自然无话可说,如果你名不符实,输在这万目睽睽之下,我倒有两句话要奉劝于你。”

    夏心宁这份沉稳与平静,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可以做到的,翟滨是识货的,他已经知道这位蓝衫客的后辈门人,不是轻易相与的人物!

    但是,他心里还有一个打算,他今天要赢了这场较量,从此边塞八荒,子母阴阳梭的名号,将是如日中天,更为响亮。万一他输了这场较量,相信对方不敢对他有所为难,因为,俞化龙的女儿的性命,还操持在他手中,他不给解药,俞良蕙除了一死别无生路。

    翟滨就凭了这个条件,昂然抬起头来,对夏心宁嗤了一下说道:“夏心宁小朋友!你要怎样较量?内外功力,兵刃暗器,任你先选择。”

    夏心宁毫不在意地说道:“你是以子母阴阳梭闻名于当前,我少不得先要在这暗器上领教一二,倒要看看子母阴阳梭,到底有什么样的厉害,也好让我这个中原末学后辈,开开眼界。”

    夏心宁指名先挑子母阴阳梭,倒是大出翟滨的意料之外,他“噢”了一声,点点头说道:“小朋友!瞧不出你倒是很够种嘛!我如果不抖两手给你看看,岂不是辜负了你这番盛意么?”

    夏心宁索性大方地双手向身后一背,朗声喝道:“你先请!”

    这个动作使得身后受伤的俞良蕙姑娘大为着急,不禁大声叫道:“夏兄!你要小心!千万不能大意。”

    夏心宁心里一震,他对于俞姑娘这样一再表现真挚的关切,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转过身来,对海龙王怀里抱着的俞姑娘,深深地注视着,沉声说道:“俞姑娘!谢谢你!谢谢你的关怀!”

    几乎是与他这一转身的同时,突然一阵厉声长笑,随着一声断喝:“小子!你接着吧!”

    话未说完,夏心宁身后嘶、嘶、嘶一连几缕劲风,飞将过来。

    夏心宁没有料到翟滨会这样卑劣,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是堂堂皇皇的正式较量,实施偷袭!

    这个意外使夏心宁怒火遽然上升,杀心顿起。他双手一摔,闪电一个回旋,顺势大袖一挥,顿时卷起一股强劲的罡风,对面飞来的七点黑星,受此劲道一激,来势立即为之一缓,夏心宁更不待时,左手一抬,呼地一声,劈出一掌劈空掌力。提足七成内劲,照准那七点黑星劈去。

    这样一掌之下,七点黑星就如同落叶随风一样,卷到三丈开外,飞向西边彩台而去。西边彩台的观众,早已经让到一边,眼见得那七点黑星刚刚一触彩台,哗哔叭叭,一连七声乱响,七点黑星炸得粉碎,化作一大蓬牛毛烟雨,把那些红红绿绿的彩带,钉得黑黑的一片。

    夏心宁看在眼里,也有一份心惊,怪不得叫“子母阴阳梭”一个母梭,包藏着无数细小的子梭,一炸之下,周围数丈都在范围之内,稍一不小心中了一枚,问题就严重了。

    他心里提高了警觉,仍然毫不为意地说道:“子母阴阳梭想必还有厉害之处尚未露出,我若不让你全力施为,空留借口,再请吧!”

    翟滨这一着偷袭未中,心里已经慌了一半,此时他左右双手各扣着七枚子母阴阳梭,存心要做孤注一掷,他强作镇静地说道:“你休要高兴过度,再看这个。”

    说着话右手一抖,嘶、嘶、嘶,一连三点鱼贯而来,这正是翟滨厉害的地方。他方才看到夏心宁的掌力雄浑,真气充沛,如果就以“满天星”的手法,打出所有的子母阴阳梭,说不定只消他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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