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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试马江湖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sp;  江阿打答应,把秦快负在肩上,道:“我走了,你们自己小心了。”

    圆月、弯月抱拳相送,江阿打穿窗而出,清失在黑夜中,二位姑娘收拾残局,检视每一个可能留下破绽的地方,不一会,也相继消失夜中。

    浩荡华贵的马车奔行在官道上,一排四辆,其中以第三辆马车最为富丽,车箱紧闭,帘幔低垂,依稀可见车箱内坐着位如玉佳公子。

    自然地,这四辆马车所到之处百姓侧目,纷纷猜测是打那儿来的贵客,奇怪的是,打尖时刻亦不停歇进餐,只有一众仆人婢女进饭庄,而那位迷样的公子始终不出现,只有与公子同车的贴身仆人,也就是江阿打请饭庄厨房熬些流体食物,如参汤、鸡什之类,说是公子有病吃不得硬体食物,拿进车箱喂“华公子”喝下。

    到近夜,就选一间最大的客栈,四辆马车一同驶进客栈楞院,由江阿打抱着“华公子”

    进上房休息,一干仆从女睥则忙进忙出备水煮食,还装模作样的煎药,自然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外人见了也对“华公子”一掬同情之泪。

    如此过了三日,马车进皖境,也就是到了武林仅剩的三大世家之一“龙凤阁”的所在地,驶进皖境中心,更随处可见黄衣黑带或白带的大汉招摇过市。

    这日中午在“陈记饭庄”打尖,江阿打提着一罐参汤出饭庄,打眼瞧见四五名“龙凤阁”

    黑带子弟子围着“华公子”坐的马车,要求车夫打开车箱,急忙迎了上去,道:“诸位壮士请勿鲁莾,我家公子重疾在身,吃不得惊吓,请多多包涵。”

    蓄着两撤八字胡的汉子道:“老子们只想瞧瞧车箱内的布置,瞄一眼那病瘟生,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干啥?”

    “我操你奶奶的十八代祖宗!”

    江阿打心中如此咒骂,嘴上只有笑道:“小户人家摆不起什么大场面,请别介意。”

    满脸胡渣的大汉粗声道:“少噜唆,老子们看一看就走,谁管你大不大户?”

    在“龙凤阁”的弟子看来,再富有的人家也比不上“龙凤阁”但黑带是五级弟子中最末一级,大多是外姓弟子,私心又盼望有人能压过“龙凤阁”心里矛盾不堪。

    江阿打没法,只好启开车门,但见车箱内一色的黄绫幔壁,座位上铺着黄缎子椅面,黄毡车底,一眼间,看不见第二种颜色。

    “华公子”一身淡蓝长袍就显得很突出,整个人靠着椅背昏睡着,长椅的设计也十分特殊,就像一具半躺入眠的睡榻,让人看了禁不住也想躺上去睡一觉。

    “龙凤阁”的弟子齐“哗——”一声“啧啧”不已,满脸胡腮的仁兄道:“奶奶的,这瘟生的享受可是一把罩,娘咧,咱们二位阁主恐怕也没这等舒适法。”

    “各位壮士,我家公子得疾镇日昏迷不醒,一醒来病发作就痛苦不堪,各位行行好,不要再看热闹了。”

    这时又有不少路人围上来“龙凤阁”的弟子岂肯自坠威风,一位看来很骄横的年轻弟子吼道:“娘的皮,这种病瘟生死一个好一个,你这死奴才替他瞎操什么心?”

    江阿打强忍怒火,气急败坏的又一阵打揖作恭及低声下气,总算劝走了“龙凤阁”的弟子。

    这时有二名中年人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仔细打量过车箱内的“华公子”互望一眼,转身离去,其实在暗中踩探这四辆马车行往何处。

    不久马车继续上道,是夜依然打尖客栈,三更时——

    “华公子”住宿的上房后院,飘然跃进二名夜行人,敢情这就是白天盯上“华公子”的中年人,二人似乎互通声息,掠向“华公子”所住上房,屏息倾听一阵,确定房内人均已入睡,且试过窗子只是掩上,并未下拴。

    这房雕花的窗户,只是微微向上一掀,就像被清风拂一下似的,二位夜行人已经翩然掠入房内。

    这是一间大卧室,设备比普通客栈豪华,二人眼光只注视着那张铜柱大床,罗帏垂挂,其中一人以掌风震开罗帐,但见“华公子”昏睡于内,江阿打睡在外侧。

    其中一人点了江阿打睡穴,以左掌轻轻在“华公子”面庞上一阵抚摸,良久,收掌回目向另一人打出一个眼色:“很像!”

    另一人也从目光中回答道:“察看他的右肘。”

    微颔首,那人卷起“华公子”右袖,赫然发现“华公子”右肘内侧有一块拇指大的青色胎记,眼中闪着惊疑之色,另一人自然也瞧见了,低促的说一句:“带走!”

    那人扛起“华公子”又打过去一个眼色,另一人在江阿打怀里一阵摸索,搜出二只一寸大小方盒,揣入怀内,待那人扛人先出窗,方轻巧解了江阿打睡穴,一阵风似的也消失在房里。

    出了客栈后院墙,立即被“冷姑”率领圆月、弯月拦住“冷姑”从牙缝进出一句:

    “把人留下!”

    扛着“华公子”的那人充满磁性的声音道:“他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冷姑”面具的表情看不出真切,声音微抖道:“你们我知道,这声音我死也不会忘记。”

    另一人也以同样磁性的声音道:“你没忘记最好,我们也未曾忘记你,多恶毒的手段老子们毫不畏惧,你想害谁老子们也懒得管,只是不许你把脑筋动到这孩子身上,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的话。”

    一昂头“冷姑”悍然道:“别自作聪明了,我这么做是救他不是害他”

    挥挥手,扛着“华公子”的那人道:“那你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有困难,自有秦家人出头,你最好让路!”

    “冷姑”语言激动的道:“如果我不呢?”

    扛着“华公子”的那人向另一人打个眼色,倒翻数丈,消失在黑夜中。

    “冷姑”等人欲阻止不及,连忙抢上,留下来断后的那人掌风犀利,几个照面就阻了三人去路。

    一声狂笑“冷姑”恨声道:“多年来你们依然张狂如故,武功也愈加精进了。”

    那人打得弯月及圆月倒退数步,无可抵抗,方道:“老妖婆,你最好别打那孩子主意,姑不论老子不会放过你,那孩子亦非省油的灯,你妄想利用他,焉知他不是在利用你?”

    “冷姑”凛烈的道:“你为何告诉我这些话?”

    那人吐口气,懒洋洋的道:“圆环之秘你最好自己去查,老子要将他带回去。”

    “冷姑”一震,冷叱道:“办不到,他也未必肯顺你之意。”

    那人不再言语,倒翻数丈,同样是一眨眼就不见踪影。

    圆月及弯月倒吸口凉气,欲追不及,圆月惊疑道:“他们到底是谁?主母,真可怕的速度啊!”“冷姑”望着空洞的黑夜,声音彷佛也空洞了:“天下最可怕的二大杀手,秦快的生父及堂伯!”

    秦门双惰!

    圆月及弯月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处境直捏冷汗。

    弯月忽然喃喃道:“真想不到,真想不到”

    “冷姑”幽幽的接下去道:“是的,谁都想不到,金银双煞倘若知道,当初就绝不敢强出头想为冷竹心报仇,在江湖人心目中,他们是神秘的,也是最残酷、最可怕的杀手。”

    圆月楞楞,天真地道:“我倒不觉得他们残酷或可怕,否则秦快那小子就不可能对敌人那么慈悲了。”

    “冷姑”目光慈祥,平静的道:“传说不免失实,也许他们也有仁慈的一面。”

    弯月叉开话题,道:“那小子被劫,如今该怎么办?主母。”

    牵动一下嘴角“冷姑”道:“撤离所有的人马,到‘洗涤山庄’静待那小子上门。”

    圆月及弯月不约而同的道:“他可能来么?”

    “冷姑”语气充满坚定的自信:“会的,他不可能抛得下心中的迷惑。”

    弯月眼中闪着疑问,迟疑道:“主母好像非常了解他?”

    “嗯”了一声“冷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管对象是谁,我均会十分小心的研究一番。”

    圆月及弯月眼中闪着叹服之色“冷姑”挥手道:“分头叫醒江阿打及所有人马,立郎撤退。”

    二姝躬身离去。

    微喟一声“冷姑”遥望天上星斗,喃喃道:“没想到我们又再朝面,却是如此尴尬的身份,那孩子倘若知道真相,将何以自处?”

    那座不知名的山腰上,那栋名震江湖、冬冷夏暖的木屋子依然耸立不坠。

    木门紧闭,陡地——

    一股力量将木门整个抛上半空,旋啊旋的坠落在地,撞上大石,碎成七八块。

    御下“华公子”面具的秦快,对徒遭横祸的可怜木门的悲惨下场视若无睹,倚在门口,目光一片茫然,突然眨眨眼,向屋里一扫,懒洋洋道:“阿爹,别瞪眼了,反正这门也没实质作用,不要也罢。”

    屋中陈设简陋,只有三张大床各据一墙,除外,什么也没有了,不过,爱睡觉的人对床向来较讲究,秦家人自也不后人,床铺厚垫,软绵绵的,令主人看了睡意更浓,再也舍不得起身,还有一床薄被。

    面门的大床空无人睡,显然是秦快的窝,左墙之床有秦生高枕而卧,右墙之床则为秦劳盘据地,同样的黑棉布所缝的寝具,谈不上什么罗曼蒂克,不过,对懒人十分实惠——不易脏,省洗!

    三人吃饭、睡觉、谈天、饮酒全在这三张床上,一日之中绝大多数的时间全离不开床。

    对他们来说,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就是床了,最省力气的事情就是睡觉。

    此乃懒人的哲学,没有特殊的本领,千万莫学。

    秦快目光留恋外头,秦劳只好开口道:“没门遮掩伤风败俗,首当其冲的就是你。”

    秦生“嗤”的一声笑了,道:“这鬼地方女人望之却步,打什么紧。”

    秦劳不再辩了,一切恢复沉寂,好一会,秦快移回目光在父亲及堂伯脸上巡回,秦生、秦劳明白他的意思,齐举右脚摇二下,表示不成。

    微喟一声,秦快有气无力的道:“学乌龟缩头缩尾,未免丢脸丢到奶奶家了。”

    秦劳冷冷的道:“你没有奶奶,不必瞎操那份心。”

    秦生则不愿浪费力气似的细声道:“老子并非不肯让你走江湖,那帮人想已知道你的来历,若有胆子寻你复仇自会上门,何苦劳累自己奔波?”

    秦快目注父亲,似在说:“到时你们插不插手?”

    秦劳眼神复杂,似在说:“冤有头债有主,冷玉环及金银双煞上门,我们不干涉,倘使另有帮手,老子自然不能看着你死,只好帮你打发那群多余的人。”

    秦快报以一笑,询问秦生也是同样的答案,秦快如释重负的倚门而立,神色悠闲之极。

    眼皮一张一合,秦快低笑道:“来了!”

    一条黑色纤细的人影飞掠上山,身后紧跟二尊如小山似的人影,如同冷竹心死后,三人第一次找秦快复仇的阵仗“黑水仙”冷玉环及“金煞”潘少荫、“银煞”木照开毫无惧意的找上门来。

    待他们走近,秦快拱拱手,语气透着闲散,道:“个把月了,三位还是来了,真是幸会。”

    “银煞”木照开没有表情的笑了笑,语音幽冷的道:“是有个把月,对你来说是最轻松的日子,对我们却是耻辱含着愤怨,所有请得动的人都畏惧你身后那二座靠山,姓秦的,算你好狗运。”

    “金煞”潘少荫气吼如山,恶狠狠道:“娘的,任你‘秦门双杰’有多大道行,也只是二个人,好歹咱们也是成名人物,岂能服下这口气?”

    以“金煞”潘少荫在江湖上的盛名,也不敢在秦家地盘上直呼“秦门双惰”可见秦生、秦劳在江湖上的威名是如何吓人了,不,应说狠、毒、诡、辣的手段惊人。

    默立一旁的“黑水仙”冷玉环阴森的道:“令尊与舍伯呢?”

    秦快自始一副闲散轻松的模样,不像冷玉环等人活似如临大敌,平静的道:“诸位的目的于在下,何必提起二位老人家?”

    “银煞”木照开不相信的惊疑道:“他们不出头?”

    屋里传出秦劳磁性的嗓音,懒洋洋道:“诸位与犬子比试,贵方败没话说,倘若不肖犬子身亡,给你们一个月逃命的时间,一月后,‘秦门双惰’将天涯海角的追杀诸君,至时有僭了。”

    在江湖上混的人都知道“秦门双惰”想杀的人,无论你躲在那个老鼠洞,他们最迟会在半月内将你拖出来,反之,只要你能躲过半个月,他们就立誓永生不寻你晦气。

    不过,自他们成名至今,还未破过这个先例,也就是说,放眼江湖还找不出能逃过他们追杀的人。

    冷玉环迟疑一阵,道:“如果我们不打算取他性命呢?”

    秦生浑厚的嗓音透着残暴意味,悠悠的道:“铁血江湖,非生即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冷玉环、潘少荫、木照开齐撤出兵器,他们都明白秦生话中含意——今日上门寻仇,只有死路一条,差别是时间上略有先后罢了!

    秦快心里在叹气,他知道堂伯已经把话说僵了,他如果再狠不下心,不仅是跟自己过不去,对父亲及堂伯也难以交待。

    “双飞游魂刺”齐拈在手,秦快诚挚的道:“不管如何,在下十分佩服你们金银双煞对朋友之情。”

    “有僭了!”

    尾音尚在空中跳跃,冷玉环拨开剑锋,飞起的身形急速斜掠,攻秦快腹侧。

    就在这时,潘少荫一腿电闪,直撞秦快腹部份。

    右手长刺卷收手心,秦快合掌反推,潘少荫的另一腿已兜头蹴至,同时双流锤也直捣秦快胸口!

    猝然斜仰面颊,潘少荫的大腿便贴着秦快耳际擦过,微微抛肩,左手短刺的冷芒乌光眩映“当啷”两个轻响荡开了潘少荫兜胸撞来的双锤。

    当今情势,秦快已明白他们的攻势——潘少荫主攻,冷玉环侍机抽冷子,木照开则掠阵,必要时会给秦快制命的一击——车轮战法,累也要把秦快累死。

    秦快并非出身名门世家或正义门派,对于他们的作战方法不能表示愤怒或不耻,黑道人物就爱这个调调儿,你有更厉害的手法,他们也只有瞪眼的份。

    潘少荫的动作快得像一抹闪电,暴起凌空,寒流如矢,以惊人的速度双锤捣秦快面门,左掌以劈空碎鼎之力在近距离突出猛砸!

    秦快早防着了,潘少荫身形才动,他的短刺业已猝挥,右手收藏的长刺倏伸,如鬼魅般缠住了潘少荫的双流锤,几乎是同一刹那,背后,宝剑的莹莹光华就在此际如强矢射到,斜刺里,两枚蓝汪汪的丈八蛇矛也跟着刺到。

    潘少荫就在此时,撒手放了双流锤,双掌并发直罩秦快脑门。

    如今三面受敌,秦快吐气闪挪,堪堪避开潘少荫强劲的掌力,但冷玉环的宝剑,及木照开新造的“夺命蛇矛”已同时到了身侧,为今之际,根本无法让你细思,秦快毅然选择吃冷玉环一剑,将长刺卷来的双流锤收放直捣向木照开!

    同样一柄剑,同一人使剑的手,又在秦快背上划了一道伤口,虽然秦快拼命闪避,依然被划开一道长五寸深二寸的伤口,离上次的剑伤只差那么一寸。

    木照开的情形更惨,为了抢攻,自己兄弟的双流锤,正中握矛的手臂“卡拉”一声脆响,右手腕骨被震断,禁不住痛哼一声,冷汗直流。

    潘少荫又惊又怒,吼道:“小兔崽子,你死定了——”

    冷玉环也激怒了,二人夹攻秦快,却不知秦快心中正燃烧着熊熊怒火,使他无暇想及背后的伤痛,猝然长刺暴卷木照开,身形腾挪之间,短刺毫不留情的忽鞭忽刺忽笞反噬敌人,脸上也现出狠酷之色,懒人之气一扫而空。

    木照开疗伤中感觉到秦快的长刺卷来,仓惶招架中又拼命后退,于是,在他后退的一刹那,秦快改卷为刺,二丈长的钢刺就那么神奇又狠辣地刺穿他的琵琶骨,抽出之际,同时也带起一注鲜血,还有木照开的惨号声。

    当然,秦快也付出了代价,他的右腿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又是冷玉环所赐,潘少荫武功较高却无法伤及他,抛了抛右肩,秦快道:“第三道伤口,冷姑娘,你该满足了吧!”

    冷玉环咬牙切齿道:“就是将你剁成肉泥,也无法消我心中恨意。”

    似笑非笑的看了冷玉环一眼,秦快道:“你真的是那么恨在下?”

    昂起头,冷玉环悍野的道:“父仇不共戴天!”

    点点头,秦快莞尔道:“既然如此,你们还在磨菇些什么?”

    此时潘少荫正在为木照开裹伤,木照开呻吟道:“伙计,替我报仇,撕碎那小子”

    潘少荫低声恶狠狠的道:“放心好了,他逃不掉的,老子就算会死,也会拖他垫棺材板。”

    顿了顿,急促又关怀的道:“你还挺得住吧?!老伙计。”

    “放心好了”木照开喘息道:

    “一有机会,老子会将他刺个透明窟窿。”

    啧啧数声,秦快感慨道:“在下一定发了疯,居然让你们闲得有时间疗伤嗑牙,未免太不上算——”

    秦快的出手非常快,他猝然发难,声势之凌厉更不待言,长刺有若毒蛇吐信一样快鞭潘少荫的背后。

    惊叫一声,冷玉环的宝剑急起横架,却替潘少荫挡这一记。

    秦快这时似乎早预知冷玉环会来这手,身形旋转,短刺三十七刺绕舞翻飞,立时迫退了扑过来的冷玉环,他动作如电,往前暴进,竟将主力全移往潘少荫及木照开。

    山腰多杂草怪石,秦快占地形之便如履平地,潘少荫却在躲过秦快的长刺后,脚后跟不稳,跌了个踉跄,眼前的冷电闪眩,秦快独特的“双飞游魂刺”已经当头递到。

    怪吼如泣,木照开在被刺穿琵琶骨,两臂无法动弹时,以庞大的身躯撞向秦快。

    “老伙计——”

    “二叔——”

    几乎是同时的,潘少荫与冷玉环齐声尖叫,潘少荫的两枚流星锤已暴袭秦快面门,冷玉环的青锋也同时戳到!

    秦快毫不在意,对于木照开撞来的身躯,长刺倏伸倏缩,已点了他七八处穴道,小山般的躯体向着他倒下,秦快飞起翻抖,流星锤堪堪自脚底擦过,正好撞上冷玉环的七尺青锋。

    一个为救友,一个为救叔,二人均使足全力,冷玉环招式用老无法可撤,只好猛咬牙以硬碰硬,这是注定要吃大亏的,潘少荫内力之深厚非她可比,这一碰,直震得她宝剑落地,腕骨脱臼,虎口震裂,血渍淋漓。

    秦快并没有乘虚而上,他站在那儿,面色透白,想是流血过多所致,却依然闲闲的道:

    “贵方自相残杀,此乃第二遭。”

    潘少荫接连二次以自己兵刃流星锤伤了二位伙伴的手臂,气得槌胸顿足,栗栗而颤:

    “你,坑得我好坑得我够狠”

    冷玉环以左掌托住右腕,冷汗淋漓,道:“潘大叔无须自责,这小子奸刁异常,同他外表大相迳庭,千万不要中了他的鬼计,给他可乘之机。”

    潘少荫喘了几口粗气,果然平静下来,一抹额汗道:“贤侄女说得有理,你的伤没大碍吧?!”

    摇摇头,冷玉环道:“还有左手能使剑,二叔不要紧吧?”

    “不要紧,只是不能动而已。”

    说话的是秦快,懒懒洋的又道:“现在,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

    潘少荫实在惊于秦快的对敌应变之能,但已是骑虎难下之势,恶狠狠的道:“当然,除非老夫一伙人全挺尸,不然就只有你倒下死个透,才有停止的时候。”

    秦快打量腿上伤口血流已稀少,平静的道:“这样吧!咱们也别学野蛮人乱打一通,双方休息半个时辰疗伤吃饭再打吧?”

    潘少荫正觉得己方力量已大减,秦快的提议正合他胃口,却有些怀疑,不禁道:“你小子该不会要什么花样吧?”

    透了口气,秦快微不耐烦的道:“别将疑心用在秦家人身上,要不,就是不识相了。”

    窒了窒,潘少荫强忍怒气,道:“好,半时辰后再战,希望你别溜走。”

    “真是天大的笑话!”

    秦快冷冷丢下这一句话,走进屋,至门口又回首道:“瞧你们身无长物,定是忘了带饭,饿不饿?一个杠子头一两银子买不买?”

    三人气结,潘少荫一字字道:“买,拿六个出来。”

    “你们倒会吃!”

    秦快果真自屋里取来六个又厚又硬的杠子头,收了六两银子,笑笑道:“多谢光顾,有钱赚是最令人愉快的事。”

    冷玉环直瞅着秦决,冷冷的道:“这种饯也赚,未免有辱秦家名声。”

    秦快一面进屋,一面道:“这种钱是最干净的,不似你们手上的血腥钱,再则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在下一向分得很清楚的,半个时辰再见!”

    山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打斗不是在这儿发生的。

    潘少荫、木照开及冷玉环三人裹伤之后,不禁对“秦门双惰”的生活感到好奇,不住自大门或门缝偷眼打量,但见——

    一只酒坛子在空中飞来飞去,由左墙飞至右墙,过一会,又飞向秦快那张床,可见秦快咕噜咕噜痛饮数口,又将酒坛子踢回左墙。

    如此返飞数赵,酒坛子由秦快丢进床底,却不闻得破碎声,仿佛酒坛子是皮做的,或床底铺了厚毯,都没有,床底从外头可以一目了然,只能说秦快不愧将门虎子,武术修为可柔可刚,不失秦门风范。

    同时,潘少荫等人还发现,虽然酒坛子在半空中翻滚,有时坛口向下,地上却连一滴酒渍子也没有,不得不惊于屋里三人的功力。

    看见秦快啃杠子头配牛肉吃,潘少荫不禁恨声道:“六两银子买六个杠子头,传说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狠狠咬了一口杠子头,潘少荫吼道:“姓秦的臭小子,你们这里卖不卖牛肉?”

    秦生磁性的嗓音透着怪异道:“咱家老窝何时成了杂货店,要什么都有?”

    秦劳懒洋洋不甘不愿的道:“还不是你那宝贝侄儿惹出来的。”

    秦快低沉的嗓音也含着磁性,道:“只要不赔本,人家要买,卖又如何?”遂略高声道:

    “一斤熟牛肉二十两白银,要几斤?”

    “他娘的!”潘少荫不禁道:“这简直就叫做狮子大开口。”

    秦快有气无力的更正道:“是叫奇货可居,不满意价钱,地上有不少杂草,煮一煮勉强也能吃,在下不勉强。”

    “奇个屁!”潘少荫呸了一声,道:“拿二斤出来。”

    “忽”的一声,一个油纸包飞出门,潘少荫接过在手上拈了拈,刚好二斤,咕哝道:

    “娘的,这小子好像算准我们一定会买,早就准备好。”

    秦快当然不会忘了收钱,潘少荫也不敢故意忘记,至少他没有忘记屋里有二只大猛虎。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冷玉环自先起身,遥遥对着门叫道:“姓秦的,时辰已至,你还赖在屋里干什么?”

    好一会,秦快才施施然走出屋子,巡目看了他们一眼,瞅着冷玉环,道:“你好像很得意自己的大嗓门?”

    冷玉环秀靥泛红,一挫银牙,道:“废话少说,亮出兵刃吧!”

    向前踱几步,秦快闲闲的道:“兵器的运用存乎使用者灵活的心,该出现的时候它自然不会令诸位失望。”

    木照开坐在地上,目光凶狠,阴侧侧地道:“姓秦的,你太狂了,你笃定最后赢的是你么?”

    秦快不置可否的道:“隔着胜利的关口,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不管对贵方或在下均是同样的。”

    哼了哼,潘少荫大刺刺道:“你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没给你他娘的靠山冲昏了头。”

    秦快夷然不悦道:“比试不兴出口伤人,须知留点口德,死后才不会下拔舌地狱。”

    眉儿一扬,冷玉环眼儿一瞪,尖声道:“嘴皮子分不出胜负,秦快,你还在等什么?”

    面无表情的溜了他们一眼,秦快道:“等你们出手呀!”

    话未完,潘少荫的流双锤已直捣秦快面门,秦快脸无表情,微一侧仰抛开潘少荫,闪身与冷玉环缠斗在一起。

    冷玉环以左手使剑,大大打了折扣,秦快掌式忽而阴柔忽而刚猛,不一会,已令冷玉环左支右绌,险象重生。

    潘少荫每次都受到秦快的不重视,怪叫道:“姓秦的兔崽子,你专找受伤的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和老夫比斗,算你有种!”

    左手虚空斜挥,冷玉环暴退三步,秦快趁机道:“在下身上亦挂彩,又无兵刀,到底谁占便宜?又是谁叫你楞在那儿闲嗑牙?”

    潘少荫闪身急进,双锤也“夺、夺”连响,狂飞出去,秦快不敢硬接,凌空翻腾,双锤也在潘少荫手中滴忽旋转,移形换位,朝秦快翻出去的身形撞去!

    冷玉环自然也不放弃这大好机会,斜刺里,七尺青锋已到秦快腹侧三寸不到。

    就那么神奇地,秦快在空中一翻腾,正好落在潘少荫的双锤上,双脚各踩一锤,潘少荫居然不觉得有什么重量,在潘少荫不及换招时,秦快以脚尖踩着接连二锤的铁链,以秦门最高的轻功绝技“草上飞”迅速向潘少荫移进。

    怪吼一声,潘少荫急忙撒手,但秦快已离他一尺不到,身子也跟着双锤落地,倏然飞起,双脚猛蹴潘少荫面门!

    此时,陡地——

    破空声响,三点蓝光急射秦快脑门!

    秦快招式不改,似乎能一心二用,左手短刺倏伸,串射而来的三点蓝光——那是三枚喂毒的“十字星”便像被一股无形中的吸力引带往侧斜撞出去,双脚也同时狠狠将潘少荫撞得直飞八尺之外!

    从头到尾,几乎全是秦快占着先机,冷玉环欲拦阻已不及,这时一挫银牙,七尺青锋快不可言的猝然挥闪!

    秦快却以凌空的身法飞闪,就彷佛一只鹰般的准厉扑击木照开——方才使暗器暗算秦快的家伙!

    尖叫着,跌个四仰八叉,鼻塌嘴歪的潘少荫,脸上铜钱大的白癣似乎全泛着血赤,抢救到来,冷玉环人影晃闪,也力图阻截,而秦快已如大鸟般飞落!

    木照开被逼得滚地翻腾,奇石怪岩撞着伤口,直疼得他脸上丑恶的紫疤泛了灰。

    秦快又扑了过来,双掌挥拍急密无比的像是恨不得将敌砸成肉饼!

    木照开背脊碰撞一块大岩,无可再躲,右手使尽余力在腰上机钮一按,一蓬蓝汪汪的“十字星”罩向秦快全身。

    潘少荫及冷玉环似乎均知“十字星”的厉害,齐侧掠,不敢再攻秦快背后免措手不及。

    仰身扑倒,秦快在一发的空隙里躲过要命的“十字星”正欲起身,不料木照开自鞋尖弹出一蓬细如牛毛的毒针,直射秦快落地的身子。

    秦快的身形骤然停上,出手凌厉一百掌抛成一百个旋转的圆弧重叠挤压,将一小丛如牛毛般的毒针全收在掌风的旋涡中,突然对着木照开泛起诡异的一笑!

    这一笑却使得木照开心惊胆颤,它意味着秦快可能将全部的毒针反射还他。

    秦快未有表示,木照开双足完好,猛一运劲直蹴秦快,同时潘少荫与冷玉环又攻到。

    冷哼一声,秦快腾身而起,蓦地——

    掌中一小丛被他以旋涡力量制住的毒针,像天女散花一样直罩底下三人!

    “快闪——”

    木照开泣叫如吼,三人或掠或滚,全弄得一身狼狈,却依然躲不过毒针的袭击,木照开首当其冲连中七针,潘少荫离他近中了四针,冷玉环隔得远被扫中一针。

    极快地,中针的部位开始麻痹,不一会,肿胀泛紫黑,看了触目心惊,潘少荫呻吟道:

    “伙计,你有没有带解药?”

    木照开中毒最深,喘息道:“有,藏在发束怕这小子中针想抢解药”

    潘少荫拖着麻痹的身子在地上爬,双手乏力的解开木照开发束,好一会才取出一瓶玉瓶,颤抖的倒出三粒白色丹丸,口干舌躁的道:“怎么服?”

    木照开人已快昏迷,眼皮沉重,勉强道:“一人一粒——”

    潘少荫自服一颗药丸,也喂木照开服下一颗,冷玉环也合着津液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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