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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妙手天骄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明智师弟,小僧又有何不对?”

    明智理直气也壮,洋洋地道:“我们去洛阳城时,根本不知他叫李三锤,你说去找李三锤,岂非不对?”

    明月点头道:“师弟说得有理,当时我们的确不知他叫李三锤,但现在为了叙述方便,暂且叫他李三锤好不好?”

    明智没有说话了,明理抓住机会,小声笑道:“找碴没找碴,反而去了脸。”

    明月继续道:“我们一直找到了“太白酒家”见李三锤正和一个人恶斗,那李三锤的对手是一个少年,手持东瀛武士刀,武功非常厉害,李三锤一招“大流星飞云”式,却被少年看出胸部破绽,一刀刺胸,李三锤急忙撤锤时,因用力不均,被少年横手一挑,将铁锤挑飞”

    明理忍不住插言道:“我们见李三锤危急,立刻冲了上去,虽然我们不想以多胜少,但为了救李三锤,也就顾不得了。”

    卫紫衣点头道:“事出非常,不可以常理论之。”

    明理听见卫紫衣称赞,洋洋之色溢于面上。

    明智哪肯落后,急忙道:“可是我们三个和他也只不过打了个平手,那李三锤在旁忍不住,又冲了上来和少年厮杀,不想少年一个奇招,将李三锤右肺刺穿,那少年还大叫:“少林寺就会倚多胜少,真正丢脸。””

    明理急忙道:“我和明智大怒之下,责备了他几句,那少年却哈哈大笑,口不迭声地骂个不停,明月欲和他理论,但少年太厉害,抽不出空来讲话。”

    他一口气说下来,差点气喘不过来。

    明月悠悠地接着道:“小僧见李三锤有性命之危,不愿恋战,奈何少年武功太高,抽身不得,恰在此时,悟明师叔恰好赶来”

    明理接道:“悟明师叔一见少年就破口大骂,想必以前曾吃了少年一次亏,那少年心虚,一见师叔赶到,就越窗而逃,我深知穷寇莫追,就任他去了。”

    明智缓过劲来,又急忙道:“我急忙去救李三锤,连声询问,李三锤终于说出秦宝宝在何处失踪。”

    卫紫衣心道:“我的老天,说了半天,才说到正点上。”

    明理十分激动,慌忙道:“宝宝是在少室山后坡那个瀑市前失踪的,据李三锤说,是被一个道士推下地洞的。”

    明智道:“我们一听他说出宝宝下落,立即赶回来,临走时,我给了他一颗小还丹,师叔在那里照顾他,我就和大师兄、二师兄雇马赶到这里。”

    卫紫衣一听到“道士”两字时,心中已是一沉,心想那道士定是凌空子了,凌空子和自己有仇,难怪要陷害宝宝,宝宝和他相遇,恐怕是凶多吉少。

    卫紫衣心中愁思百转,沉声道:“我们速速赶到少室山后去,快去搭救宝宝!”

    此时他心中已是惘然,宝宝纵不被凌空子害死,也会被体内毒药毒死,反正都是一死,宝宝你

    卫紫衣不忍再想下去,大步走出小店。

    梅冰艳关切地问道:“卫大侠,你的伤”

    卫紫衣轻轻皱了皱眉头,忍住身上的剧痛,自然地道:“这点伤不算什么。”

    明理惊呼道:“卫施主,你受了伤了,啊,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疼对不对?”

    他急忙取出小还丹,递给卫紫衣。

    这小还丹是治伤良药,卫紫衣感激地一笑,取过小还丹,纳于口中。

    五个人遂急匆匆地赶往少室山的山后。

    秦宝宝带着两个俘虏又回到了大厅。

    此时凌空子和白衣人已成了倒空了的口袋,倒在地上,都望着秦宝宝,希望他能有个好主意。

    秦宝宝仍然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笑嘻嘻地道:“你们不用担心啦,我大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我大哥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

    秦宝宝的大哥就是卫紫衣,这在江湖中已是众人皆知,白衣人道:“卫紫衣就算现在来,一天半天也挖不开洞口的,这几天我们就算不被饿死,憋也憋死了。”

    须知地洞口一被堵死住,空气就无法流通,人没有饭吃可以几日不死,没有空气,几分钟就会死去。

    这山洞虽大,可是因为过于深,空气也就稀薄,如今洞口被堵,空气未必能支撑几天了。

    形势是现实的,是不乐观的,秦宝宝紧皱着眉头,思忖着应对之策。

    凌空子道:“这里也许会有第二条出路,我们不妨找找看。”

    秦宝宝道:“这很有可能,我们再回到底下,看一看除了铁门的房间外,是否还有其余的出口,或许会有生机呢!”

    白衣人和凌空子求生心切,连连战斗,秦宝宝俨然是个小领袖,带着两个人重新进入地道。

    三个人都持着蜡烛,走下木梯,走到底下一看,不由失望了。

    底下除了那间屋子,三面都是墙壁,要想从这里出去,可真是难如登天。

    凌空子不死心,在每一面墙壁敲打着,希望能找到一面中空的墙壁来。

    白衣人也走过来,两个人拼命地敲着墙壁,秦宝宝忽见凌空子脸上一喜,于是问道:

    “小道士,有苗头了吗?”

    凌空子喜不自禁地道:“这面墙好像声音不太一样,很可能是空的。”

    白衣人闻讯立刻走了过来,敲了几下之后,也面露喜色,道:“嗯,的确是空的。”

    他将蜡烛凑近,竟然看见墙上有一个小小的铁环,分明是一扇门嵌在墙上。

    白衣人和凌空子大喜,急忙用手去拉那个铁环,铁环已生,吃不住他们一拉,立刻断裂。

    两个人并不死心,白衣人取出防身用的小刀,沿着门缝插进去,想把门撬开。

    秦宝宝想了一想,一丝古怪的笑容浮现在好看的脸蛋上,微微笑着,道:“你们慢一点呀,待我捂住鼻子再说。”

    凌空子和白衣人都不解其意,被求生的欲望所驱使,两人仍在拼命地撬那扇门。

    费了好半天劲,门终于被撬开,白衣人狂笑,猛地一拉开门,立刻就有一股冲天臭气扑鼻而来。

    白衣人和凌空子齐皆捂鼻而退,不住地用手在鼻边扇风,道:“好臭,好臭!”

    “噗哧!”一声,秦宝宝笑出声来,道:“真笨耶,这么大的地方找不到茅房,自然是在这里了,哈哈哈,找了半天,找了间茅房出来,真好玩。”

    他觉得好玩,凌空子和白衣人可就失望透了,凌空子飞起一腿将门踢上,愤愤道:“可恶,可恶!”

    门“匡当”一关,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也就破灭,三个人渐渐觉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唉!”凌空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没有希望了,我们注定要活活被困死在这里了。”

    白衣人表情木然,可是一双眼也黯淡了许多,望着那扇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秦宝宝道:“食物不成问题,那些药材可供我们暂时活命,只是没有水,就支持不到大哥来救我们的那一天了。”

    他对卫紫衣来解救的信念坚信不疑。

    白衣人淡淡地道:“卫紫衣并无上天入地之能,他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无未卜先知之能,就算他一心救你,找不到洞口又有何用?”

    秦宝宝一撇小嘴,道:“我记得凌空子是被人逼下来的,因为他绝不会自己往下跳。”

    重提旧事,凌空子好生惊慌,以为秦宝宝要开始报复,他满脸通红地道:“这是现世报应,我是被人用锤子逼下来的。”

    秦宝宝道:“那人逼你入洞,是因为你害了我,这说明他见到了我,如果大哥找到他,我们不就有希望了吗?”

    他的话,多少打消了两人的疑虑,只是,就算卫紫衣赶来相救,问题是他们不知能否坚持到那一刻。

    白衣人和凌空子又想到,卫紫衣是自己的对头,卫紫衣一来,以他办事的方法,自己更无活命的可能。

    算来算去,自己仍是死路一条,白衣人和凌空子相视一眼,彼此有同病相怜之意。

    两个人的目中都露出了凶光,他们是想先杀了秦宝宝,也好有个人垫背。

    两人相视无语,又很快避开对方的目光,内心却已在打算害秦宝宝之计了。

    秦宝宝不是神仙,无法测知他们的心理,加之灯光昏暗,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

    秦宝宝踱到铁门内,想到“食物部”找些东西来吃,他想酒也算食物的一种,这屋子里应该有酒才对。

    从“兵器部”里取了一花枪,他走入“食物部”在一堆堆垃圾里翻着。

    果然不出所料,垃圾堆里有几坛酒,秦宝宝好生高兴,有了这些酒他就可以挨到大哥来救的那一刻了。

    于是他大声一喝,道:“小道士,木头人,快来搬东西!”

    白衣人和凌空子相视一眼,白衣人低声道:“我们见机行事,一有机会就杀了他。”

    凌空子点点头,两个人来到了“食物部”

    秦宝宝一指被他找出来的酒,道:“你们把酒搬出来,酒就是水,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多活几天了。”

    要知那时酿的都是米酒,水的含量较大,有了酒,的确就等于有了水一样,不像现在的酒,酒精含量高,一瓶酒半瓶酒精,喝了只会更加口渴。

    古人喝酒论,不是因为他们的酒量好,而是因为那时的酒并不醉人,小孩子都可以喝一大碗呢!

    见到有酒,白衣人眼睛一亮,心道:“秦宝宝是个孩子,酒量一定不大,如果等他醉了酒,杀他易如反掌。”

    他乐滋滋地和凌空子去搬酒,只是酒在他们手中,比平时沉重得多。

    他们身上内力被制,无法使用真力,此时体力和平常人无异,搬一坛酒是有一些费劲。

    凌空子在想:“杀了秦宝宝之后,见到卫紫衣就好说话了,卫紫衣上次没有杀我,这一次也不会的。”

    白衣人却在想:“卫紫衣根本就不认识我,如果秦宝宝不在,就没人知道我的身份,那时或许有活命之机,何况秦宝宝一死,无人制我穴道,十二个时辰后内力恢复,就算卫紫衣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是没有可能逃命的。”

    想来想去,还是认为杀秦宝宝有百利而无一害,决心一定,搬酒就更勤了。

    秦宝宝从白衣人脸上看不出什么,因为白衣人生就一张木沉沉的死人脸。

    可是凌空子的表情他却看到了,秦宝宝见凌空子脸上忽喜忽忧,又强自忍住的样子,立刻认为他在心怀鬼胎。

    小小秦宝宝,和卫紫衣在一起那么久,对江湖人的阴险狡诈岂能不知?

    沉吟片刻,他心中算计已定,不动声色地跟在两个人后面走出了“食物部”

    白衣人用小刀撬开酒的泥封,这个很平常的动作却费了他很大的劲。

    泥封已年久乾透,撬起来很费力气,白衣人想起以前喝酒,只用手轻轻一拍,泥封就应手而裂,是何等风光,何等潇洒,唉,想不到今天却栽在一个乳臭未乾的娃娃手中。

    越想越气,恨不得一刀捅了秦宝宝。

    秦宝宝背着手在他们身边踱来踱去,像个将军似地巡看自己的俘虏,笑嘻嘻地道:“你们都受累了,现在你们可以喝个痛快,喝醉为止,哼哼,哪个若是不醉,我可不饶。”

    席如秀平时高兴时唱的歌已经很难听了,酒醉后唱的歌就更加不伦不类了,不过他的样子实在好玩,这也是秦宝宝特别喜欢灌席领主酒的原因。

    所以现在他叫凌空子和白衣人喝酒,就是想看一看他们酒醉后是什么样子。

    虽是在这生机断绝之地,秦宝宝还是忘不了恶作剧,毕竟是小孩子嘛,再说这里的玩意儿太少,只好苦中作乐了。

    白衣人一听秦宝宝此言,心中一喜,若是自己装醉,趁宝宝不注意时,就可以偷袭了,自己虽然手足无力,但把刀子插入皮肉的力气还是有的。

    于是他便低头喝起酒来,凌空子和白衣人一样想法,两个人各抱一坛酒,双手捧着喝。

    秦宝宝负手站在他们的面前,心中已在想:“大哥,你可要快点来呀,宝宝好想你呀,还有席领主、展领主他们,你们可好吗?”

    卫紫衣和明月、明理、明智、梅冰艳五人飞奔到少室山的后山去,一路上,卫紫衣曾几次慢下了脚步,因为肋下和肩部的疼痛实在太厉害。

    尤其是肩部,因被一剑穿透,整个肩部已肿了起来,几乎每走一步就会引起撕裂般的痛苦。

    梅冰艳默默地跟在身后,她刚才已用内衣包扎好卫紫衣的伤处,也敷上了药,只是那疼痛是无法止住的,她心中比卫紫衣更疼,恨不得以身相替才好。

    来到少室山前,卫紫衣吩咐道:“明月,你去通知悟心大师,请他速派人来,我和明理、明智去救宝宝。”

    明月为人稳重,武功、轻功都不错,是传信的最佳人选,明月得到吩咐,应了一声:

    “好的。”于是飞奔入少林寺。

    卫紫衣等人则抄近路赶到少室山后出。

    卫紫衣心急如焚,浑忘了身上的伤痛,少室山后山都是千年老林,林木繁茂,枝干粗大,他急急施展轻功,已将明智、明理、梅冰艳远远抛在身后。

    渐渐的,已听到了远处瀑布轰鸣的声音,卫紫衣更加快了脚步,同时目光不停地搜索,希望能看到地洞。

    随着身形渐行渐速,刚才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鲜红的血将身上的紫衣衫染成了红色。

    一心挂念秦宝宝的卫紫衣,哪里会顾及到这些,将包扎伤口的布紧了一紧,他的身子不停,继续向前狂奔。

    正行间,见到远处林中有白影一闪,接着,卫紫衣听到身后传来了兵器交鸣和吆喝之声。

    中间隐隐夹着梅冰艳的责骂声,令卫紫衣不禁停下了脚步。

    少林弟子不应该是弱者,梅冰艳剑法虽不高明,鞭法却还不错,料来不应该会出大问题才对。

    对于卫紫衣来说,天底下没有比救秦宝宝更紧迫的事情,秦宝宝若真有了个三长两短,他卫紫衣的后半生该如何过?

    是以略略一迟疑,他便又继续奔行。

    忽地||

    无数枚暗器从林中的四面八方向卫紫衣击来,那些暗器或飞镖、或金钱镖、或铁莲子,纷纷──而来。

    有的直打卫紫衣的身体,有的封住了卫紫衣前后左右的退路,也就是说,卫紫衣身边一丈方圆已尽是致命的暗器。

    当此情景,无论任何人都无法避过所有的暗器了,卫紫衣也绝不可能做到。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暗器破空声传来时,卫紫衣剑已出鞘!

    这恐怕是一个高手的本能吧,卫紫衣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了剑,并且立刻使出了”地狱使者”!

    “地狱使者”一出,百人莫近,只是此刻卫紫衣是将那些暗器当作了对手。

    “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那些暗器竟被逐个击落了,如果将被击落的暗器拾起,就会发现每枚暗器都有一道剑痕。

    那么,卫紫衣在这一刹那间剌出多少剑就可以计算了,并且每一剑都刺得那么准确!

    这简直是神话了。

    最后一枚暗器刚被击中。卫紫衣身形就朝着刚才他认定的一个方向弹射出去。

    这些事情说起来颇费工夫,实际上却是在一刹那间发生的,在这里,卫紫衣的反应、武功、轻功,都得到了严峻的考验。

    身在半空的卫紫衣银剑平伸,从一棵树中穿过,落在了地上,随着他身形的停顿,一个白衣染血的偷袭者从树上落了下来。

    在未落地前,偷袭者已成为一具死尸了。

    卫紫衣身形又拔起,从一棵树上穿过,落下,又飞起,几乎毫不停顿地已经飞越过了七棵树。每一次从树上越过,就有一具死尸从树上坠落。

    当杀了七个人后,卫紫衣落在地上,却并没有立刻跃起,他低头一看,鲜血已从伤口处汹涌而出,刚才妄动真力,更加剧了受伤的程度,这一次落地后,卫紫衣已感到无力再跃起,甚至于连手上的银剑也有一点把持不住了。

    不过他依然卓立当地,抱剑当胸,以一种最具挑战性的姿势静静地站立着。

    深知树丛中仍有不少敌人,若是卫紫衣一旦露出受伤的迹象,必然为敌所趁。

    林中有凉风吹来,却充满了萧杀之意,被卫紫衣刚才身形跳跃带起落下的枝叶,此时正纷纷地下坠着,落叶缤纷,彷佛万物已凋零,这种景象岂是“凄凉、萧索”四字可以形容。

    抱剑当胸,卓然而立,这份气势足以令对手丧魂落魄。

    有树叶的“沙沙”声传来,那些隐藏在树丛中的人竟已被卫紫衣吓退了。

    “沙沙”之声终于消失了,林中一片寂静,连风吹过也是无声无息。

    卫紫衣也无声无息地倒下。

    受了那么重的伤,本不能妄动真力的,卫紫衣刚才挥剑击暗器,飞剑杀七人,体力的消耗已然透支,当听到大敌遁去时,一股意志力立刻松散,便倒在了地上。

    只是,对手固然会被他刚才无懈可击的身法惊退,可是会不会再来呢?

    还有,自己伤重不支,明智他们被敌所阻,一时半刻无人来救,卫紫衣可否能支持到悟心大师前来援救?

    卫紫衣被这些纷乱的思绪搅得头昏脑胀,几欲昏昏睡去,可是,深知一旦昏过去后,必然后果严重,于是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力和浑厚的内力强迫自己清醒。

    伤口的剧痛已在牵扯心脏,浑身的肌肉几乎已经没有感觉,挥剑的手慢慢地伸开,银剑落在了地上。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叱吒风云、不可一世的卫紫衣轻易杀害。

    日色已暮,林中渐渐昏暗起来,黄昏已至,残阳在做最后的无力挣扎,一个人静静地站立在林中的一棵大树下,林中的微风掀起他掩盖双手的长袖,露出一双苍白修长的手。

    灰色的衣衫和林中的昏暗几乎融为一体,修长狭窄的刀锋在手中寒光四射。

    正处于昏昏然状态的卫紫衣彷佛是被一个无声的声音唤醒,猛然睁开双眼,看到了那个人的面容。

    那人正是手持东瀛武士刀,和卫紫衣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灰衣少年。

    灰衣少年的双眼黑洞洞的,就像黑沉沉的夜一样毫无感情,卫紫衣静静地看着这双眼睛,没有回避,也没有恐怖,自然得就像一个农夫看着自己的锄头。

    “沙沙沙沙”似脚步声,又似风吹树叶的声音,一群白衣持剑的人已无声无息的包围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双眉入鬓,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中年白衣男子,别人手中都是一柄千锤百炼的长剑,他的手中却空空如也。

    白衣男子眉毛一挑,同灰衣少年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灰衣少年不答,只用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冷然逼视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忽地感到心中一阵发毛,不禁倒退了一步。

    灰衣少年缓缓举起长刀,刀尖直指天空,刀柄托在手心,这是日本武士的起手招式。

    莫非灰衣少年要动手?是杀白衣男子,还是杀卫紫衣?

    刀光一闪,答案立即分晓,站得离灰衣少年最近的一个白衣人忽地扑地而倒,口中发出垂死的呜咽,鲜血从他的咽喉──流出,真是好快的刀!

    一刀出手,更不停留,灰衣少年手持沾血的刀扑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大惊疾退,两名白衣人双双抢出,拦在灰衣少年面前,双剑齐展,拦住了少年的去路。

    少年横刀斜削,竟不理双剑的来势“波”的一声,血花飞溅,两名白衣人的头颅飞向半空。

    所有的白衣人立刻冲了过来,将少年团团围住,无数柄长剑闪动,少年人刹那间已处在剑网之中。

    卫紫衣勉强坐起,努力将银剑捡起,不想手足酸麻,银剑又滑落到地上,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苦苦地摇了摇头。

    灰衣少年之所以与白衣人交战,只不过是想亲手杀死卫紫衣而已,卫紫衣竟在短短时间中两次遇到这种尴尬境地,一代枭雄卫紫衣,竟又成了别人俎上之肉。

    转目观看场中形势,他不由微皱眉头,不知怎地,卫紫衣就算是死,也愿死在灰衣少年之手,不知是因为看出少年人的义烈,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所以当灰衣少年在场中渐落下风时,卫紫衣才微微皱了皱眉头。

    卫紫去看出,灰衣少年一身武功固然不错,但似乎缺乏对敌经验,尤其是群战的经验。

    灰衣少年好像只知进攻,不知防守,是以他每刀出手必有一人倒下,但他的身上也已是剑创累累。

    此时林中已是一片黑暗模糊,少年的一身灰衣更是目不可辨,唯有他手中的长刀白得刺目,尚可判断出他的动作。渐渐的,长刀越舞越慢,彷佛少年人已渐渐不支了

    不断有人惨叫、倒下,甚至不时有鲜血飞溅到卫紫衣的脸上,这一战之惨烈,已可想而知,卫紫衣并没有理会脸上的鲜血,他静静地盘坐着,希望能恢复一点力气,伤口的流血已经停止,这是一个好现象,不再流血,就意味着力气可以恢复。

    四周刀剑纵横,卫紫衣则潜心运功,渐渐的,肌肉恢复了知觉,手足也已有力气,丹田中一股热气上下盘旋,又左右冲突,终于扩散到卫紫衣的四肢百骸。

    此时,场上的战斗,已到了白热化程度,白衣人一个个倒下,而灰衣少年也摇摇欲坠,随时随地可能倒下。

    剩余的白衣人和那白衣男子却因天色昏暗,看不清场上局势,只知将手中的剑在身前挥舞,以求自保,若是他们此时乘机出手,灰衣少年是难以支持几招的。

    灰衣少年手中刀慢了下来,到最后竟停了下来,停在一片尸体内,静静地看着面前持剑狂舞的白衣人。

    他的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刚才摇摇欲坠的身体也在风中挺立起来,只要他的力气一恢复,就可以出手一刀要了这些人的性命。

    可是那几个白衣人竟一舞一退,越退越远,到最后竟拔足向树林深处遁去。

    灰衣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胸膛,蓦然转身,看着卫紫衣。

    久久地凝视着,他忽地迈开步子,一步步地向卫紫衣走过来。

    卫紫衣盘坐在地上,慢慢地睁开眼睛,此时他体力渐有恢复,但若要动手却千难万难。

    灰衣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卫紫衣,忽地一挥手,刀光一闪“喳”的一声,将刀插在地上,目光炯炯地沉声道:“卫紫衣,你是否有再战能力?”

    卫紫衣微微一笑,道:“你若要杀我,此时正是机会。”

    少年胸膛起伏,面色阴睛不定,卫紫衣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他急促的呼吸中,可知少年正面临一个重大决定,卫紫衣是死是活,皆在少年人的一念之间。

    “首先要谢谢你。”卫紫衣平静地开口道:“谢谢你使我免于死在那些人手中。”

    少年人厉声道:“我和你有血海深仇,自不愿你死在他人之手,我杀他们,是为了要亲手杀你。”

    “我知道。”卫紫衣无法想出与这少年有何怨仇,只因创业时期,所杀必多,此时又怎能一一想起,是以他平静地回答,只求少年引手一刀,以求了断。

    少年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虽与你有仇,但你此时毫无反抗能力,我纵杀你,也是不义,等你伤好之后我再来找你。”

    卫紫衣颇感奇怪地注视着少年黑暗中发亮的眼睛,道:“我若伤好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是等,恐怕已无机会。”

    少年人冷冷地一笑,道:“武功也是人练出来的,你有这番成就,也是苦练而成,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好!”卫紫衣颇欣赏少年人的豪气,道:“你既如此说,我不妨等你三年。”

    “好!”少年人说完这个字,回头持刀就走。

    “等一等!”卫紫衣道:“我有话对你说。”

    少年人停下脚步,以背对着卫紫衣。

    卫紫衣轻轻地一笑,道:“你的武功属扶桑阳刚一路,猛虽猛,只是扶桑武功大多为进招,在防守上稍弱,须知武功进退都极为重要,不可偏颇才对。”

    少年人道:“进攻难道不是最好的防守吗?”

    卫紫衣微笑点头道:“进攻的确是最好的防守,但必要时以退为进,化解对方锋芒,趁敌攻而无效,新力末生,旧力已尽时,一刀出手,更可奏效,所谓‘退就是进,进就是退’,正是此理。”

    少年人默默地听着,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大踏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卫紫衣默默地坐在黑暗中,彷佛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卫施主,你怎么样了?”这是明智的声音。

    “放心,卫施主武功盖世,不会有问题的。”这是明理的声音。

    “可是卫施主负伤在前,体能下降,事情就难说了。”

    “哼,悲观主义,对卫施主一点没有信心。”

    “求求你们,别吵了好不好,紫衣他”言末毕已有硬咽之意,却是一个女声。

    卫紫衣闻声一震,已看见一群人急急地抢出林中,众人手中所持的火把立刻划破了黑暗。

    当先一人,正是悟心大师,他的人未到,浑厚苍老的声音已传来:“卫大当家,老衲受阻来迟,恕罪恕罪。”

    卫紫衣静静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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