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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赤胆红颜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中年美妇吃力地呻吟道:“求求你,梅孤云,我在山洞里住了十几年,你忍心见我痛苦一世?”

    梅孤云闻言,忽怔怔仰视星月,他真不明白,这世上还有跟他一样命运的人。

    他忍受二十余年痛苦,以为大干世界上冷酷无情只有对自己,哪料眼前的女人也为父仇忍耐苦等了十余年之久。

    他望着夜空,呆呆想道:“她比我更苦,她在干冷荒凉的山洞里住宿,而我却还有一幢茅屋”

    “如果我再隐瞒不说,她势必永生如此,唉!她的青春、幸福、快乐就如此地逝去了。”

    金翅银羽默想了许久,终于立下主意,道:“我决定说出你的仇家,可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中年美妇精神振奋了一下,她挺身立起,毅然道:“你说吧,我一定答允!”

    梅孤云道:“这仇家是大有善名的人物,你切莫将此事宣扬出去,否则会遭到天下武林中人非议!”

    中年美妇目光注视他,毅然道:“我答应你。”

    梅孤云沉声说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河南铁府大将军金鸣飞。”

    中年美妇吓了一跳!

    “什么?是他?天呀,金鸣飞原来是这种人!”

    梅孤云道:“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当面指责他,他自然会变色,再见,我要走了。”中年美妇还未来得及再问,他已奔出数十丈了。

    中年美妇反复念着:“金鸣飞,金鸣飞将军”忽然全身力乏,一个立不稳脚步便向地下坐倒。

    “金鸣飞是小圈圈的亲爹爹,小圈圈呀,你竟是我仇人之子!”

    她喃喃道:“小圈圈,你无恙么?如果你知道你的爹爹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你将做何感想呢?可怜的孩子!”

    她立刻又想道:“传闻金鸣飞近来又出现江湖,他竟没死,那么往昔他究竟到哪里去了?小圈圈已知自己身世了么?多年别离他应该比我高大了多了。”

    她失魂落魄地步上清冷的归途,许多难题结在心里,脑海中一片茫茫潆潆,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让她想着一个法子!

    “先找玉面飞戟吧,这个衣冠禽兽玷污自己的清白,也使自己屈辱了十几年。然后轮到金鸣飞,杀他之时,我得避免让小圈圈伤心,他口口声声认我是娘,他是多么纯洁可爱的孩子,如果他坚持不让我报仇,我我将如何向冤死的先父交代?”

    冷清清的道上,她一路流了许多怀念的眼泪。

    但愿这不是真的!

    且说金遗龙沿街直跑,耳畔的柔风生像申微翠的呼唤声:“龙哥回来龙哥回来,我什么都依你啊!”他微停顿了一下,心道我是将死的人了,何必再去增加她的烦恼?他默语道:“忘记她吧!忘记她吧!”

    他奔到一个荒僻的小乡村,此刻月夜渐浓,村里野犬狂吠,只有东边围着篱笆的一家还亮着有灯火。

    那灯光幽暗地在夜风中摇晃,金遗龙忽地感到寂寞得可怕,斗然四下一盼,尽都是些高低不平的墓地,不禁毛骨悚然。

    人们本有投向光明的意识,金遗龙虽感死神降临,也不例外,暗忖道:“我何不找个农村居民聊一下,然后闭目死去?”

    将死之前,他极强烈地需要接近人们,金遗龙便毫不犹豫地向那村屋奔去。

    两只野狗一声不响向他扑咬而来,金遗龙手掌一挥,那黑狗便连栽了几个跟斗,即倒地不起。

    金遗龙心中暗赞道:“鸠面老人果然不失有信用的人,在我未死之前,武功并未有丝毫减弱的现象。”

    他举手轻敲了两下门,便有一个诚实脸孔的老汉应声而出。

    他先朝金遗龙打量一眼,然后不安地问道:“先生有何贵事?”

    金遗龙笑道:“我急欲赶路,忘记天已沉暗,请问老伯,能否让我住宿一夜?”

    老汉道:“好的,先生请进。”

    金遗龙走近一瞧,农村设铺一切都是简单而朴素,就连他坐的椅子,也敢情是老汉亲手用蓬藤编制的。不久,那诚实脸孔的老汉端来一杯热茶,金遗龙道声谢,便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老汉拉来一张藤椅,就在他对面坐下,问道:“先生府上哪里?”

    金遗龙道:“河南!”

    “噢,河南尽出才子!”老汉微喟道:“孩子的娘也是河南人,却嫁错了我,跟老汉吃了一辈子苦。”

    金遗龙听他说得很坦率,暗中一笑,道:“老汉可知河南最出名的人?”

    老汉尚未回答,内房已传来一个清脆的童子嗓音,叫道:“娘常说,河南最有名的人是铁府大将军金鸣飞,叔叔,我说得可对?”

    金遗龙微笑道:“孩子真聪明,不错,河南最有名的人就是金鸣飞将军。”内心也很感叹:“人道将门出虎子,然自家却是变了短命鬼!”

    “叔叔”正在他感叹身世的时候,那小孩已开口叫道“我想考您一考,河南最有名的男人是金鸣飞将军,那么最有名的女人是谁,您知道吗?”

    金遗龙俊脸一热,道:“这叔叔就不知道了,孩子,你告诉我好吗?”

    “嘻嘻”那孩子得意地笑道:“娘说,她就是金呜飞的妻子呀,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嫁英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嘻嘻,叔叔,您是河南人,知道的却比我少!”

    金遗龙脸孔又不觉热了起来,正想说:“叔叔很笨,当然不如你”内房已有一个干涩的妇人口音叱道:“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人家叔叔客气,你却当成人家真不知道,快睡觉吧,再多嘴当心娘打你。”

    老汉苦笑道:“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调皮蛋,真没有办法。”

    金遗龙忙道:“哪里,这小孩聪明绝顶,惹人生爱,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老汉笑道:“公子太称赞了,这孩子长大之后只要不饿死,已是大幸了。”

    金遗龙目光掠过瓦墙角落里一堆零碎物件上,内心不禁一动,暗想:“山野村夫拿这些东西干嘛?”

    原来那角落里堆积着许多剑鞘,铁镖,锈箭,以及一些折断的钢鞭,麻绳等物。

    有一双铁镖上,虽然生满了铁锈,但隐约镖尖呈暗红之色,金遗龙见多识广,立刻肯定那是血迹!他不禁怀疑老汉起来。

    老汉见他目光怔怔地望着墙角那些东西,脸色微微一变,强自笑道:“老汉年轻的时候,性喜狩猎,常在本山附近猎狼射豺,这些破铜烂铁堆积此地,十分不雅观,公子可别见怪!”

    金遗龙心想:“哦,怪不得你有这些东西,原来年轻时候打猎用的。”

    他听老汉这般说,忙道:“哪里,哪里,小可叨扰老伯清兴,心里才感抱歉呢!”

    他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忽然,被壁上悬挂着的一样东西怔住了。

    那竟是一张人头皮,皮上黑毛茸茸,从中穿了一个小孔,用绒线挂在壁端钉子上,乍眼瞧,毛发为之悚然!

    老汉干咳一声,解释道:“公子别怕,那是猴头之皮!”

    金遗龙暗忖:“老汉喜爱打猎,这张皮毛定是猿猴之物无疑了。”

    金遗龙道:“老伯善于狩猎,想必一生中必猎过不少野兽了,能否说出来让小可增加一点见闻?”

    老汉微笑点头道:“好的,我这猎过的野兽,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山中之物!”顿了一顿,他道:“这一类最多,譬如狮,虎,豹,熊,豺,狼,狐,兔,鼠,猪猿,蛇,穿山甲,地绝兽等物,其中虎性最烈,豹性最凶残,狐性最狡黠,兔性最懦弱,熊性最沉着,猪性最野蛮!”

    金遗龙笑道:“老伯经历真多,小可不胜羡慕。”

    老汉道:“第二类是空中之物,譬如鹏,鹰,鸽,雁,隼,枭,猫头鹰等,其中鹰性最强,动辄扑噬同类,雁性最合群,鸷性最阴险,隼性最奸诈,鸽性最温顺。”

    他道:“打猎之人,欲想满载而归必然先把禽兽习性弄清楚,然后觑其之弱,攻其不备,自然垂手而得。”

    金遗龙笑道:“这就跟打仗一样,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老汉点头笑道:“公子说得正是。”他沉默一下,注视金遗龙接口道:“第三类是水生之物,猎此动物,必深谙水性,否则先就溺死了,还谈什么打猎”

    金遗龙忽然打了一个哈欠,只觉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内心不禁战栗不已,暗忖:“难道腹内毒药已发作了?”他抬眼望向对面老汉,却见他身子忽前忽后,摇荡不停,他拭眼环视,情形依然如此,不禁喃喃道:“老伯,我将死了麻烦您把我埋葬,您的恩情我只有来生再报答了”

    他眼皮一合,猛地打了个盹儿,便扑倒地上,昏昏睡去。

    冥冥之中,远处犬声猛吠,声声急紧,似发生什么大事,但是,他已无力查究了

    他混沌地呼吸着,一丝灵智使他暗暗直觉到:“原来死就是这样”

    他没料到,那恐怖的死竟是这样的轻松,舒适,安逸,早知死是如此滋味,他宁愿长眠不起了。

    天旋,地转

    圈圈水波起伏着,脑海里也生像一湖平静的湖水,偶而被轻风带起一阵阵涟漪

    安祥地,舒适地,玄妙轻松地,这便是死的滋味!

    如果说,死去的人能够再活,他也许不想活了,因为死的舒畅,究竟在诸乐之上。

    这大干世界也真会捉弄人,竟把这死字,造成一个玄妙而可怖,如今自己却是多么的舒畅,惟只能体味,不能向后人诉述。

    良久,良久。

    金遗龙忽然觉得耳畔有人轻轻叹了一声,那叹息之声含意是那么深长,令人摸不着边际。

    接着又有一双湿软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被抚过的地方好受已极,生像被自己至亲至爱的母亲抚着一样,令人触发寥莪之念。

    他暗中甚感惊异,正想我仍未死去?或者这是在阴间?那么抚我面颊的人又是谁呢?是我从未见面的母亲?或是我死去的爹爹?

    他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缟衣妇人坐在白石上,伸手在抚着自己。

    缟衣妇女面容很美,那是一种亲切的美,尤其当金遗龙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内心就生出似曾相识的奥妙感觉。

    他星眸微微转了一周,只觉此地幽暗,仿佛在森林之中。

    天上一抹新月缓缓升起,繁星闪闪耀耀,苍穹是无比清朗。

    很感奇异,因为他明明记得月已正中,为什么此刻却

    缟主美妇发现他已醒来,便和霭笑道:“孩子,你睡得很舒服吗?”她的语音十分悦耳柔和,使金遗龙突然像回到慈母怀中一般柔驯起来,他道:“很舒服。”

    缟衣美妇伸手整理一下头发,她头上带着一方白丝巾,抬头起处,越显得飘飘欲仙。

    金遗龙根本就不用去顾虑她会对自己怎样不利,他缓缓坐起来,四周打量一眼,果然一片森林,此地,无疑是森林中空旷的地方。

    他向她问道:“姑姑,这是什么地方呀?”

    缟衣美妇见他神态天真,心中也甚感喜爱,便柔声笑道:“野地。”

    “野地?”金遗龙心想我明明记得在那老汉家里,怎会忽然跑到这里来?

    “姑姑,我没死吗?”

    缟衣美妇噗嗤一笑,道:“你没死。”

    金遗龙奇道:“我记得好像睡在那老汉家里,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来了?”

    缟美妇微笑道:“不是你自己跑来的,是我把你搬来的。”

    “你为什么在把我背来这里?”

    “因为,你的性命危险呀!”

    “不,姑姑,不瞒你说,我是将死的人呵!”

    “不要乱说了,你怎知自己会死?”

    “我我吃了毒药。”

    “错了!”缟衣美妇温柔地替他拂去头上的细砂道:“你吃下的是蒙汗药。”

    她的动作十分自然,根本就似忘记了这世上一切礼范做作,使金遗龙赤子心灵,突然极度地怀念那从未见过面的真娘。

    他道:“姑姑,我不骗你,我确实服下毒药,今晚就要死了。”

    缟衣美妇长叹道:“孩子,你一定被此地的情景迷惑了,是以口口声声说吃下毒药。”说到此地,她又叹息一声,接道:“其实,那老汉没用毒药害你,只用蒙汗药把你迷倒而已!现在你已脱险,好好休息一下吧!”

    金遗龙不解道:“姑姑你说什么,那老汉?”

    缟衣美妇道:“孩子,那一处村庄是专门害人的黑店,凡投宿之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里被他们迷倒,他们目的无非谋求投宿旅客的钱财,但有时也必须杀人灭口,孩子,你江湖经验太少,自然会上他们的当。”

    金遗龙怔道:“那老汉是坏人?”

    “你说对了,若非我凑巧经过那里,你的性命就成问题了。”

    金遗龙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我没死,原来那不是毒药发作,而是老汉干的勾当。”

    他忆起老汉家中那零星兵器,脸上顿时升上一股怒意问道:“姑姑,那老汉可恶,您把他怎样了?”

    “我削了他一双耳朵,略施薄怒,并警告他不得继续作恶,否则如被我察觉,性命就难保了!”

    金遗龙道:“不够,不够,他已杀害了好多过路旅客了呵!”

    “孩子,行侠须仁慈,除非十恶不赦之人,应该网开一面使其有自新的机会,不是比杀了他还好!”金遗龙惭愧地低下头去,心想是呀,他如能改过自新,劝朋友也弃暗投明,不是要比赶尽杀绝好得多?他十分佩服她的见地,也为她的仁慈感动。暗道:“可惜她不是我的母亲,如果是,那该多好呀!”

    想到自己的身世,一股难言的悲哀,汹涌进怀,不禁暗暗掉落两滴眼泪。

    忽地,一条净白的手绢伸了过来,替他拭去颊上的泪水,他抬头一瞧,正对着缟衣美妇慈爱的目光,不禁低喊了声:“姑姑,多谢您了。”

    缟衣美妇蔼然微笑道:“孩子,你很像我认识的人,你叫什么名字呢?”

    金遗龙道:“秦龙。”

    说这话时,他内心万分惭愧,因为他竟欺骗她了。他心中暗道:“姑姑,原谅我吧,我真名不能奉告您,也由于我有所苦衷的,并非存心要欺瞒您。”

    缟衣美妇悠悠叹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金遗龙见她神情暗淡,无声之中似有许多悲哀,心中很感奇诧,碍于见面不久,又不好意思开口寻问。

    两下相对沉默了一下,缟衣美妇站起身来,向西方行去。

    金遗龙十分不舍得离开她,便开口道:“姑姑,您要去哪儿呀?”

    缟衣美妇道:“待会有人要来找我麻烦,我怕连累你,所以打算早一点离开你为妙。”

    金遗龙舒拳伸腿,运气一转,发觉自己武功仍在,便挺身追上,一面说道:“姑姑,如果您不觉得我是累赘,我愿助您一臂之力。”

    缟衣美妇回头一瞧,见他目光炯炯,分明怀有上乘武功,心内不禁微微一动,奇道:“孩子,你内功不弱呀,我刚才竟看走了眼”

    金遗龙疾走两步,人已与她并肩而立,他道:“姑姑,那找您麻烦的是什么人?”

    缟衣美妇道:“北极熊。”

    金遗龙道:“他是武林四魅之一,对吗?”

    缟衣美妇道:“不错,孩子你真聪明。”

    金遗龙被她一赞,心中甚是好受,一股豪情油然而生,便朗声笑道:“我敢说那北极熊,打不过我。”

    缟衣美妇闻言一怔,止步道:“你跟他打过了么?”

    金遗龙摇头道:“没有。”

    “你既然没有跟他较量过,怎知他是不是你的对手?要知北极熊弟兄四人,享誉江湖已久,并非等闲之辈呀!”

    “不,北极熊武功有限,决胜不了我的。”

    “孩子,夸大不是美德,我看你很聪明,切莫忽略此言。”

    “姑姑,您不相信我的话吗?”

    金遗龙睁大双眼,奇异地问她。缟衣美妇眼眸才碰到他的目光,便被他眼中那湛湛神光震住了,她轻细地自语道:“是了,他内功已练至水火难侵的地步,故而敢如此夸大。”

    她内心也忽然有了一丝怀疑,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金遗龙答道:“刚满十八。”

    闻言,缟衣美妇又是一怔!

    “孩子,你真是个高深莫测的人,我不敢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会把内功练到水火不侵的地步”

    金遗龙急道:“但我确实刚满十八岁呀!”

    缟衣美妇闭眸不言,心中却迅速地想着:“他是谁呀?到底是谁呀!”

    她嘴内默默念着:“秦龙秦龙秦龙。”心中暗忖。

    “秦龙在江湖上,可说无藉藉之名,怎么他的内功却又如此高深,照理他应该是红透半边天的人物才是。”

    金遗龙见她一声不响,以为她动了疑,心中一急,便提高了声音说道:“我说的是真话,不信我可以发誓。”

    缟衣美妇忽道:“孩子,你有了心上人没有?”

    金遗龙俊脸一红,低头不语。

    缟衣美妇见他如此,以为他大孩子怕羞,芳心大感安慰,便试探道:“孩子,你愿成家立业吗?”

    金遗龙道:“姑姑,我是将死的人了,不想再谈这些!”他抬头望着明亮的月儿,脑子思忆着客栈里与申微姑娘刻骨铭心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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