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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斌笑道:“叶飞龙,并非我不信任你,但这洞里又不止你一个人,条条都是大虫,放出来难保不到处乱咬人!”

    叶带刀笑道:“你不会想个办法,帮我把他们都解决掉?”史斌唉道:“兄弟我有心无力呀!”

    叶带刀笑道:“那就算了,这底下好得很,赛胜皇宫大内,史兄弟若想享福,倒欢迎你下来,大家一齐聚聚。”

    史斌还想出言讥剌,不料那洞口石盖沉重异常,由二十名喽啰扛着都赚吃力,其中一个手脚突地一软,竟从洞口摔了下来“砰”地跌在地底六人之间,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即丧命。

    史斌骂道:“混帐东西,怎地没用?”忙不迭吩咐手下盖上洞口,洞内又是一片漆黑。

    大树道人连叫“可惜”差点又哭起来。

    但闻“窸粟”响动,那具尸体却被枯木和尚拖了过去。大树惊道:“你干什么?”

    枯木并不答腔,一阵“波滋”、“喀喇”异响过后,竟发出了“叭咂叭咂”彷佛饮水般的声音。

    众人刚才先闻了香味,此刻又耳听有人在旁边大喝其水,真个是饥渴齐翻,五内俱痒,比死了还难受。

    大树舔了舔火灼干裂的嘴唇,道:“那尸体上带着有干粮清水?这可好,老四,咱们好兄弟”

    枯木只管“叭咂叭咂”的饮个不休,边叽叽笑道:“干粮是有,水嘛,可要自己找了。”

    燕怀仙耸然一惊。“他在喝人血!”

    又听枯木打了个嗝儿,满意的道:“你要不要?”

    大树彷佛犹豫了一下,终于也“叭咂叭咂”的吸将起来。

    枯木又“啊啊嗦嗦”的乱翻尸体背上负着的粮袋,不知摸出了些什么东西,嚼得满地洞响。

    叶带刀咽了口唾沫,道:“好吃么?”枯木唔呶道:“好吃!好吃!当然好吃!”

    燕怀仙知他是在故意气人,心想:“这和尚缺德得很。”

    枯木大吃一回,拍了拍手道:“大师兄,可要来一些?”叶带刀道:“不喝水,光吃,干得紧。”

    大树道人已喝够了,蹲了半天脑筋,终于不甚情愿的将尸体拋在叶带刀身前,又伸手去拿干粮。

    叶带刀笑道:“老三,你也想‘好吃’一下么?”

    大树疑心病本重,听他这话,当即缩手,却已听枯木和尚喉管里“嗯”了一响,猛个蹦起身来,又重重摔在地下,身躯虾米似的痉挛弹跳,两脚不住踢蹬,腹腔里迸挤出尖而闷的呻嘶。

    大树嚷道:“干粮有毒!老四老四”

    枯木又猛烈的挣扎了两下,厉吼出声,随即便断了气。

    大树着火般叫道:“姓叶的,你这个混帐王八蛋!老四好歹与你师兄弟一场,又没什冤仇,你明知干粮有毒,为何不早说?”然而顿了顿,细想一下之后,又马上换成好声好气的腔调:“大师兄,咳咳,多谢你啦,多谢你提醒”

    叶带刀轻笑道:“我没提醒你呀?毒又没下在干粮里。”

    大树猝然愕住,结巴着道:“毒毒下在那里?”话没说完,已跟枯木一般满地打起滚来。

    叶带刀笑道:“史斌没事送个人给你解渴呢,你倒想得挺好!那根本就是个下了毒的尸体,满血管里都是毒液。老三,你莫嚷嚷,早死早超生,愿你来世投个好胎,你安心的去吧!”

    燕怀仙早惊呆了,简直怀疑这整件事情是否都只是一场恶梦。

    但闻大树终于也厉嚎一声,就此毙命。

    叶带刀哼道:“你们两个尽搞我的鬼,若不叫你们早点滚蛋,总有一天会着你俩的算计。”彷佛生怕他们还未死透,伸出“大夏龙雀”在两人的尸体上各砍了一刀,又撕下一块僧衣,将整把刀抹了抹,复又靠壁坐下,从怀中掏出不知什么物事,放入嘴中大嚼起来,边道:“五郎,饿不饿?”

    燕怀仙那敢答腔?只恨没离他远一点,偏偏身子像定住了一般,连动都不能动。

    叶带刀笑道:“年轻人,少吃点没关系。”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咕噜咕噜”

    的灌了几大口,抹抹嘴巴,满意至极。

    黑暗里,夏氏父女躲藏的那个角落几乎全无动静,只偶尔传来几声夏夜星强自压抑的抽泣。

    叶带刀又吃喝一回,自顾自的咕嘟一阵,打个呵欠,将身靠在石壁上,不一会儿便听得轩声响起,竟然睡起大头觉来。

    燕怀仙心想:“夏紫袍到现在还不作用,只怕已快完了吧?夏紫袍若死了,师父会怎么对待兀典呢?”不由汗毛倒竖,不敢再想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觉叶带刀身躯动了动,醒转过来,伸个懒腰,喃喃道:

    “那家伙总该死了吧?”

    其实他根本就是装睡,一直在默察夏氏父女那边的情形,此刻终于放心,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在石壁上一划,火星闪起,点燃了早握在左手里的油纸束儿。

    叶带刀喃喃道:“那些笨家伙,江湖闯了这么多年,身上什么东西都不带”边说边将手臂一抬,油纸束儿烧得更亮了,亮光中,只见夏紫袍冷笑着站在自己身前。

    叶带刀这一惊非同小可,弹跳起身,夏紫袍手中软刀已如毒蛇般扫过他腹部。叶带刀闷哼一声,倒撞上石壁,再仆跌在地。油纸束儿掉在地下,兀自不熄。

    夏紫袍跨前一步,早将“大夏龙雀”抢到手中,边自冷哼道:“饶你奸狡似鬼,也没想到你那一刀只扫中我早已束好了的衣服吧?”软刀再展,劈向叶带刀头颅。

    燕怀仙无暇多想,钢刀递出,挡下了这要命一击。

    夏紫袍怒道:“你这小伙子好不晓里,你师父明明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护着他怎地?”

    燕怀仙嗫嚅着答不出话,却又不肯抽走拦在夏紫袍与叶带刀之间的兵刃。

    夏夜星出现在她父亲身边,柔声道:“五哥,大丈夫生世,总该是非分明,你师父干的恶事,你刚才已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了。欺师灭祖、残害兄弟、强xx弟妇,无一不是人神共愤的勾当,你再护着他,无异与他同流合污,你燕五郎果真是这样的人么?”

    燕怀仙汗出如浆,手臂颤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夏紫袍沉声道:“小兄弟,我晓得你很为难,但你想想,连我女儿这么个无辜的小姑娘,一向跟他无冤无仇,他也忍心加害,可不比禽兽还狠毒百倍?”

    叶带刀手摀伤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姓夏的,你杀了我好了,反正你女儿是救不了啦!我害不死你,害得你女儿将来半死半活、半人半鬼、半疯半癫,我可也高兴得很!”

    夏氏父女气得浑身簌簌发抖。燕怀仙叹口气道:“师父,兀典何等精明,那会那么容易受骗?你没害到她,却害苦了我了!”

    叶带刀方自一楞,夏夜星已先看了他一眼,道:“五哥,你已经晓得了?你怪我么?”

    燕怀仙一耸肩膀,苦笑道:“怪来怪去,又能怎么样呢?”

    夏紫袍、叶带刀俱皆心忖:“是了,咱们这一大笔烂帐,又何尝不是你怪我、我怨你,才生出来的么?”

    夏夜星眼圈一红,嗓音也不由硬咽起来:“五哥,我实在当初我也没想到这‘寒月神功’竟如此阴狠”咬了咬牙,忍住激动,又一扬头,笑道:“五哥,我本也只隐约猜着这整件事情有点不对,我本也不想真正练这什么‘寒月神功’,岂知我练了个开头,竟就一直练了下去,等到发觉这功夫确实大有毛病,可已来不及了,一天不练简直比死了还难过,明知愈练就中毒愈深,却还是无法停止的继续练了下去”

    燕怀仙胸腔一阵紧抽。“结果你仍然没躲掉?”

    夏夜星笑道:“不错。五哥,我害了你,但我也陪着你。咱俩一齐半死半活、半人半鬼、半疯半癫好啦!”

    夏紫袍跌足道:“当初你若不去‘鹰愁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夏夜星噘了噘嘴,道:“我就是想弄回那把刀嘛!”

    夏紫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垂下手中软刀,切齿道:“姓叶的,我饶你一命,只要你说出破解‘寒月神功’之法,‘大夏龙雀’还给你都行。”

    夏夜星急道:“爹,别管我,先报娘的仇再说!”

    夏紫袍摇摇头道:“你娘已死了,你还活着。而且我若不顾你,你娘在地下也不会高兴。”转眼盯着叶带刀。“你说不说?”

    叶带刀一双眼珠子直劲乱滚,半晌才笑道:“这‘寒月神功’其实就是把‘一元神功’的运气法门逆转过来而已。这法子是我自己想的,当初会把师父害成那个样子,可也非我始料所及——不过,还真管用,嘿嘿嘿”夏紫袍怒道:“你究竟说不说?”

    叶带刀悠悠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会有什么后果我都不知道,我怎还知道什么破解之法?”

    夏紫袍暴喝一声:“你我死!”软刀高举过头,却说什么也劈不下去。

    叶带刀挣扎着滚开了一点,哈哈大笑。“我找死?你能够拖到现在还有命在,算是不错的啦!”

    夏紫袍喉管中异响连连,身躯痉挛不已,面容扭曲,刀疤突突跳动,更加狰狞可怖。

    夏夜星叫道:“爹,你怎么了?”

    夏紫袍站立不稳,忽然将左手握着的“大夏龙雀”丢在地下,勉强迸出几个字:

    “这刀有毒”

    燕怀仙猛然想起刚才大树、枯木死去之后,叶带刀还各砍了他们的尸体一刀,然后扯下一块僧袍,将整把刀都抹了一遍。“原来二人的尸体中也已有毒,师父却将血涂在刀柄上,自己则紧跟着服下解毒药。他这一着原本是防谁呢?也许他早防惯了,无时无刻、无论何人,他都要防吧?”

    叶带刀兀自笑道:“还好你只是摸着刀柄上的毒,发作得没那么快。临终前咱俩再多叙叙话儿,也是挺不错的。”

    夏紫袍毕竟功力深厚,强忍体内火灼般的剧痛,奋起全力,对准叶带刀一刀劈下,虽是强弩之末,威势仍旧惊人。

    燕怀仙眼见师父命在旦夕,根本连想都没想,出自本能的挥刀去格,不料夏紫袍刀势落至一半,真气已散,软刀不比寻常钢刀,一乏内力贯注,当即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燕怀仙钢刀向上一格,不但格了个空,且竟斜劈入夏紫袍胸膛。

    夏紫袍纵是铁打金刚,也再承受不住,胸口鲜血狂喷,仰面倒了下去。

    夏夜星惊叫:“爹!”扑身而来。夏紫袍喝道:“莫碰我!”原来他血中也已有毒,生怕女儿沾上。

    叶带刀喘息着道:“五郎,干得好,快去把刀抢回来!”

    燕怀仙万没想到自己一刀竟把夏紫袍伤成那样,早楞在当场,动弹不得。

    夏紫袍挣扎着撕下一片衣服,将“大夏龙雀”的刀柄包了起来,丢给女儿。“快拿去率领匈奴兵杀光汉人”两脚一蹬,当即身亡。

    叶带刀急道:“快!快!快拿刀!”眼见燕怀仙兀自跟个泥人相似,连忙摀着肚子,挣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大夏龙雀”走过去。

    却见黑影一闪,夏夜星已把刀抢在手中。“我跟你拚了!”母狼也似猛冲上前“大夏龙雀”搂头劈下。

    叶带刀将身一偏,一脚踢去。夏夜星虽练了一年半“寒月神功”但拳脚、兵刃却全都未学,叶带刀纵然身负重伤,对付她可还是绰绰有余,那消两三个照面,就将她踢翻在地。

    燕怀仙回过神来,忙叫道:“师父,别伤她!”横身拦在夏夜星之前。

    叶带刀喝道:“你滚开!”伸掌去推,却被燕怀仙反臂勾住。“师父,你还不够么?”

    叶带刀气得大骂:“混帐狗子的,你敢跟我动手?”怎奈燕怀仙身如铁柱,硬是不让他过去。

    夏夜星已趁空翻身站起,一刀砍向燕怀仙后背。

    燕怀仙侧身避开,急急分辨:“兀典,我真的没想到”

    夏夜星不再追击,望了父亲尸体一眼,一滴泪水也未流,切齿恨恨道:“我总有一天要把你们师徒两个碎尸万段!尤其是你,燕怀仙,我不杀你,誓不为人!”转身奔向左侧原本藏身的角落。

    叶带刀顿足道:“混蛋!给她溜跑了!”

    燕怀仙一怔,心想:“怎么溜得跑?”

    却见叶带刀拾起丢在地下的油纸束儿,赶将过去,果见那角落里有扇活门,夏夜星早已不见踪影。

    叶带刀嚷嚷:“那丫头真是精明得很!难怪他们父女两个一掉下来,就先占住这角落,我本还只当是巧合,谁知她早已把刀身上的光纹记得一清二楚!”

    燕怀仙寻思道:“原来他早知地洞内的信道在那儿,却一直不说破,非先解决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冤仇不可。”

    叶带刀本胸有成竹,自信不管斗智、斗力或斗耐性,都一定能斗得过其它三人,不料到头来还是挨了一刀。

    燕怀仙叹道:“刀身光纹既已记清楚了,你要那刀也是没用,别追她了吧!”

    叶带刀骂道:“小孤狸精迷死你这个王八蛋!那刀怎会没用?你可知一队匈奴骁骑,值得多少金银财宝?”急急穿入活门,燕怀仙只得跟了进去。

    但见里面乃是一间偌大的地底宫殿,雕梁画栋虽已斑剥脱落,帝王气派仍甚可观;左右两侧排列着数十尊一人多高的龙雀、飞廉、骆驼、狮虎等巨大雕像,静默中透着几丝诡异气氛。

    叶带刀立即忘了伤口,忘了夏夜星,一跳跳到那些雕像之前,伸手直劲乱摸,边道:

    “既然摆在这儿,就决不会是铜铸的。五郎,刀给我!”一把抢下燕怀仙的钢刀,用力朝一匹骆驼头上砍去,铜漆崩落,果然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黄金。

    叶带刀欢呼道:“好家伙!这可都是我的了吧?我的老天,这有多少黄金?几万斤?

    几十万斤?几百万斤?”疯子一般绕着那些巨大雕像又蹦又跳、又哭又笑,也不怕把肠子都从伤口里崩出来。

    燕怀仙暗暗叹息,一心惦记夏夜星,顺着屋壁一路找去,一边唤道:“兀典!兀典!”

    满屋找了一转,并不见人影,心中正自狐疑,却见北面龙座后隐约透出一丝光亮,走过去一看,原来竟是地室出口。

    “兀典早已跑走了!她这一走,咱俩恐怕永远也说不清了!”燕怀仙呆立了一会儿,说不出心头是忧是苦,还是失落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傍徨无主,慢慢走到门外一瞧,只见这出入口建在山岗底部一条弯曲小径尽头,迎面一座拦沙坝,挡住了飞砂淹埋,虽然历经几百年,犹能出入自如。

    燕怀仙纵上一块大石,凝神细听,只能听见朔风呼号,与岗顶上史斌人马的各种响动;仔细在附近地面一看,却又寻不出丝毫痕迹,不知夏夜星究竟逃往那个方向。

    “她跟随父亲行猎多年,隐藏行迹的本领自然高人一等。而且,就算我追上她,又能跟她说什么呢?”燕怀仙心弦紧绞,不得不断掉寻她之念,重又翻身入洞,只见叶带刀还在那儿欢喜若狂,绕着几十尊雕像团团乱转。

    燕怀仙远远的看着他,心上猛然泛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之感,即连稍稍想到自己与那人的师徒关系都觉恶心。

    叶带刀却叫道:“五郎,快来,咱们一人一半,先把这些东西弄出去再说。”

    燕怀仙冷冷的道:“别做梦了吧,这么大个东西怎么弄?回程还有上千里路呢。”

    叶带刀怔了怔,怒道:“你这小子,近来怎地尽跟我作对?”一眼望见徒弟面容,也自瞧透了七、八分,冷笑道:“你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了,是吧?也好,随你的便,咱们从此恩断义绝,你做你的正人君子,我做我的阴毒小人。你走吧!”

    燕怀仙又觉不忍,叹口气道:“师父,还是先把你的伤养好”叶带刀叫道:“这点伤算什么?你别管我,你走你走!回去告诉梁兴他们,师父已经死了,以后也别再向人提起‘叶带刀’三个字。”

    燕怀仙沉默片刻,终于转身行去。

    叶带刀却又淡淡的道:“五郎,念在我们多年师徒分上,我还是指点你一条明路,你身上那‘寒月神功’,应该有一个人能够破解——你的师祖‘战神’孟起蛟!”

    燕怀仙心头一震,不由停下脚步。“就是那日在‘大名府’碰见的黑袍怪人?”

    叶带刀脸上闪过一丝畏惧之色,冷笑道:“就是他。没想到他竟然没死,可见他已摸索出破解之法。”想了想,又道:“怪不得那天他和你对了一掌,便阴笑着走了。原来他已知你身怀‘寒月神功’,总有一天你会给我报应!”

    燕怀仙还想再说些什么,叶带刀却已掉转身去,又在那些巨大雕像之间欢跳起来。

    燕怀仙暗暗摇头,出了地洞,略一沉吟,缓缓登上山岗,只见史斌部属早已在高岗顶上搭起帐棚,坐的坐,躺的躺,谈天说地,喝酒取乐,只等饿死了底下的人,再进去拿刀。

    燕怀仙半话不说,笔直从他们之间穿过,史斌等人做梦地想不到他竟鬼魅也似不知打从那儿钻了出来,不禁楞了个结实。眼巴巴的望着他脚底扬尘,缓步行经面前,踩碎了两个陶罐,踢翻了一只水袋,走入马群之中,挑选了一匹好马,上了鞍桥曫衔,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史斌这才来得及楞楞的道:“咦,他娘的”

    日暮时分,燕怀仙正纵马从一个土丘背后转出,忽见前方贴滚来一团乌云,正是日前所见的那队匈奴骑兵,当先一人身穿白衣,长发披肩,手持“大夏龙雀”眼中喷出熊熊火焰,率队直朝“统万城”的方向驰去。

    燕怀仙隐在土丘后,目送那些匈奴人兴奋的吶喊着,怀抱重建“大夏”的希望,忠心耿耿的追随新主人飞跃在天际。

    “传说中的天人终于出现,但这“天人”会把他们带往何处去呢?”燕怀仙这么想着的时候,背脊突然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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