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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镜花水月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李宫二女离开困居多年的孤岛,此番上岸,正如樊鸟出笼,心情海阔天空,雀跃不已。相较之下,程楚秋则因为木谦的关系,一直闷闷不乐。不过他后来渐渐想通,明白了当夜木谦为何会突然跳船。

    程楚秋猜想,木谦为了报仇,为了要自己义无反顾地替他清理门户,之所以不惜一死,应是因为如此一来,自己再也不能追问他所谓的真相,除了有一死明志的作用,也是表示他毫无私心。

    而木谦既死,就算还是要调查真相,这些重责大任,自然而然全都落在他的肩上。其实木谦也正因摸清他的脾气,知道只要自己一死,程楚秋必定会因为感觉亏欠,而努力办妥他的事情。

    再加上木谦自从将全身内力过继给他之后,体力衰弱,各种年轻时所受的内伤一一发作。尤其是当年他自钉穴道的地方,每逢刮风下雨,就隐隐作痛,剧烈之时,往往全身颤抖,当真体会了何谓“痛不欲生”这四字的涵义。

    武功没了,又受病痛折磨,因此在他心里,早有自尽的打算了。程楚秋的事情,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更坚定的理由。

    李宫二女见他眉头渐展,这天上午用过午饭,三人走出饭馆,出了市集,李宝儿便问起日后的打算。程楚秋打破连日的沉默,把自己与木谦的关系略述一遍,但与李中玄有关的,则跳过不提。表示自己身负有此重任。

    李贝儿道:“你真的要去找这个叫纪元广的吗?”

    程楚秋道:“这是木师父的遗愿,我该把它完成。只是人海茫茫,还真不知道从何找起。”

    李贝儿道:“按理说,这个纪元广既然得到秘籍,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该是一流高手才是,怎么你会完全没听过呢?”

    程楚秋道:“这点我也想过,但还没来得及问木师父,他就已经唉,他是故意的也好,还是另有隐情也罢,总之这个问题答案,还得找到纪元广才能知道了。”

    李贝儿道:“那我们先到哪儿?”

    程楚秋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两个姑娘家,不宜跟着我餐风露宿,到处流浪。”

    李贝儿眉头一皱,还没开口,身旁忽然有人喝道:“程楚秋!果然是你,来人,围上!”

    话才说完,道旁忽然闪出六七个乞丐,手执竹杖,拦住去路。程楚秋见当头的一个中年男子,自己从未见过,便道:“这位仁兄可是认错人了。”

    那丐道:“我在岳阳楼外见过你一面嗯,你脸上刺着东西,铁定错不了!”

    程楚秋心道:“那时场面混乱,也许他真的在场。”纵管他不知已与丐帮打过多少次了,但及至此刻,他仍不愿与丐帮有所冲突,便道:“我这刺青是帮徽,全帮上下好几百人都有,仁兄肯定是认错人了。”说着,拉着两女便往一旁走。

    那丐毫不放松,伸棒拦住,说道:“是与不是,阁下跟我走一趟,我郝师兄自有定夺。”

    宫月仙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也不禁一股怒气往上冲,道:“你们这群乞儿,真是好生蛮横!”

    那丐冷笑道:“姑娘不但跟着一个淫贼在一起,对他还多所维护,真是世风日下,哼哼,不知廉耻”

    宫月仙大怒,娇叱一声,当头一拳挥去。那丐避开,道:“好婆娘,居然动起手来了。”见她这一拳稀松平常,伸棒便往她脚下扫去。李贝儿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呼呼两拳,径往他身上招呼,其它人见了,以竹杖敲击地面,口中呼呼喝喝,像是在助威,也像在使什么阵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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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丐棒法精妙,不过十数招,两女渐渐不敌。程楚秋无法在置身事外,见棒端点来,瞧准方位,飞起一脚,踹个正着。他这一脚力道颇大,方位恰到好处,那丐拿捏不住,竹棒脱手而出。

    程楚秋道:“走!”左右两手往两女腰臀一托,两女不由自主腾空而起,竟然越过群丐的包围,落在两三丈之外。

    那丐见他手劲如此之大,心下不禁骇然,而若光只是力大,那还不怎么样,最令人吃惊的,还是他重重抬起,轻轻放下的那股巧劲。先前他给程楚秋那么一说,还真有点怕弄错人的疑虑,这下程楚秋可以说是不打自招了。只是此时他手中竹棒已失,只有靠其它弟兄们的帮忙,连忙喝道:“果然是他了,快点拿下!”

    众丐得令,咽呜一声,一起涌上。程楚秋见棒影重重,有如一张铁网一样罩来,叫道:“好!”使出同样以繁复见长的七散手出来对付。

    双方以快打快,瞬间过了十余招。程楚秋见这棒阵防守严密,自己掌力到处,不但有主防御者,两旁必同时有竹棒伸来辅助防御。主从之间,权责分明,进退趋避之际,严谨有度,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问道:“好俊得阵法,不知叫什么名堂?”

    那丐道:“淫贼!你听清楚了,这叫‘打狗阵’,专门用来打像你这种畜生的!”

    程楚秋听闻过丐帮有个强大的阵法,却不知其名。此刻听到那丐这般说,认为他是故意说来羞辱人,不禁大怒。二话不说,潜运起十成功力,向四周劈去。

    众丐见他胡劈乱打,不禁大喜,竹棒或戳或打,或点或挑,全都往他身上招呼。瞬间但听得劈哩啪啦几声,程楚秋肩上云门、肘弯曲池、大腿伏兔、背上神堂诸穴,几乎同时被点中。接着一棒从半空中呼啸而至,拦腰疾往他身上打去。

    程楚秋哈哈一笑,左掌削出,将那竹棒劈成两段,接着身形一动,手指到处,将围着自己的六七个人都点了穴道。他随点随抓,将每个人手中的竹棒都夺下,远远拋出,一会儿功夫,但见原本灵动的阵法,成了一圈木雕泥塑的偶像。只剩下发号施令的那中年乞丐,还能自由行动。

    那丐原本见打狗阵已经得手,才要狂笑一番,哪知一眨眼,情势逆转,弟兄们全落入敌手。原来那程楚秋内力太过浑厚,竹棒着体之际,肌肉自然生出反击之力,将棒头弹开寸许。点穴差这么一寸两寸,也就等于没点中,一时疏忽,反而全着了道儿了。

    那丐不明所以,又惊又怒,但他不能撇下自己兄弟,一咬牙,空手猱身便上。

    程楚秋见他义气,不愿太过为难,一招“长虹贯日”直取中宫,扯住他的领口,说道:“今日饶你们一命,要再敢跟着我们,后果自行负责。”发力一推,将他掷出数丈之外后,迈步便走。那丐骇然,不敢再追。

    程楚秋追上李宫二女,头也不回地道:“走吧。”

    二女见他心情不佳,默默地跟着走了一阵。好一会儿,李贝儿才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他们不知道真相,自然出言不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程楚秋唉声叹气,闷闷不乐。晚上三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村落,向农家借宿谷仓。程楚秋心绪不宁,辗转反侧,终于起身走出屋外,对着一望无际,连绵不绝的田地发呆。

    不久背后脚步声响,却是李贝儿跟了出来,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道:“睡不着?”

    程楚秋点点头。李贝儿顺着他的眼光往前望去,忽道:“我知道你在烦什么。”

    程楚秋侧过脸来瞧着她。但见她看着远方,轻轻说道:“你木师父死了,你很内疚,因为他让你想起你原来的师父。”

    程楚秋一愣,心道:“也许是吧”

    只听得李贝儿续道:“所以与其说你为了木师父而感到难过,还不如说是为了你原来的师父而感到伤心。尤其白天那群乞丐,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恶人,跟他们为敌,一定很为难。”

    程楚秋道:“岂只是他们?我还活着的消息,现在一定传遍整个武林了。黑道遇上一个打一个,两个打一双,那也还罢了。但要我对付以前的朋友,怎么说都下不了手。”

    李贝儿道:“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当时你在岛上,与外界隔绝,所以这些问题暂时都不是问题。现在你出岛了,麻烦事一个一个接踵而至,也难怪你不开心。”

    程楚秋道:“所以明天开始,你跟仙儿看是想上哪儿去,就先走一步,免得跟着我遇上麻烦。”

    李贝儿转过头来瞧着他,说道:“难道你想就这么躲一辈子吗?”

    程楚秋避开她的目光,复看着远方说道:“你先让我想一想”

    李贝儿道:“我跟着你毅然决然离开我熟悉的盘石岛,离开我姊姊,离开我的帮众,我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要想一想,考虑考虑什么的”

    程楚秋备感压力,不发一言。

    李贝儿道:“既然你是冤枉的,就应该努力洗刷自己的冤屈。这不但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师父。你师父为人所害,你做徒弟的,难道不应该替他报仇?他要是地下有知,看到你为了他被当成大奸巨恶,他难道不会伤心难过,甚至自责吗?”

    程楚秋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颤声道:“我就是害怕,我害怕真的是我害死他的”他先看着自己的双掌,接着用手抓头,续道:“我那天喝醉了,我就是想不起来,我到底有没有”

    李贝儿斩钉截铁地道:“程大哥,你没有”

    程楚秋整个人像是充饱气一样挺直身子,精神道:“你说什么?”

    李贝儿道:“我说你绝对没有伤害你师父。”

    程楚秋不能置信地看着她,李贝儿温柔地道:“依你说,你若不喝醉,这一切不可能发生。所以你的酒醉,是有人设计的,为的就是能嫁祸与你。而既曰嫁祸,你师父自然不是被你所害。”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贝儿一言惊醒,程楚秋恍然大悟,想道:

    “是啊,我若不醉,师父进来时我就能知晓,不管我能不能躲过师父,那时姚姬药已入腹,最后虽难免一死,却可能因此让我摆脱杀她的嫌疑。如此一来,我顶多给师父责罚,那”

    又想:“陷害我的人,到底图的是什么?如果我只是给师父负责骂一顿,什么东西也图不到吧所以我的酒醉,是那人的计划之一,师父说不定还是他引来的”

    他想到这里,心里是越发清醒了,大叫一声:“没错,我师父是被人陷害的!”

    转过身去,忽地一把抱住李贝儿,说道:“谢谢你!现在是我脑子最清楚的一刻,若不是你,我只怕永远想不明白。”

    李贝儿给他牢牢抱住,直接感受到他那股雀跃兴奋,也不禁代他欢喜,说道:

    “你是当事人,不免心烦意乱,一旦往牛角尖里头钻,自然想什么也想不通了。”

    程楚秋一下子豁然开朗,道:“你说得不错,我不能如此畏首畏尾,就算当日是我失手伤了师父,我也该将事情调查清楚。”其实他心里已经排除了自己亲手弒师的可能,所以说起话来,颇为轻松自在。

    李贝儿道:“你已经有方向了吗?”

    程楚秋将她身子移开,从怀中摸出瓷瓶,说道:“我只要能找出谁有这种药,就能找我要的线索。”

    李贝儿道:“这是什么药?”

    程楚秋道:“一种很强烈的媚药、春药,一过量,就会致人于死。一些变态的采花贼,用这药奸杀女子,觉得最方便省事,干净俐落。”

    李贝儿眉头一皱,显露出嫌恶的样子,说道:“真恶心,如果不是两情相悦,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程楚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还不够变态,有人还先杀后奸,奸淫女子尸身,增加他的快感”

    李贝儿大叫一声,双手抚耳,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道:“好恶心,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程楚秋心中一荡,伸臂将她搂在怀中,轻轻说道:“那么那天,你有感觉到乐趣吗?”

    李贝儿道:“什么?”

    程楚秋将她捂在耳朵上的两只手轻轻扳开,低声道:“我问你,我们是不是两情相悦的?”

    李贝儿想起那天的温存,羞得低下头去。也许是自从出岛以来心情压抑太久了,程楚秋见状,越发胆大,忽地一把将她用力抱住,头一侧,便往她唇上吻去。

    李贝儿双目一闭,便凑上前去。程楚秋探知她朱唇轻启,齿关微开,这还有什么客气?将她扑倒在地,动手拉开她的衣襟,就要把手伸进去。

    李贝儿惊觉,轻嘤一声,喘息道:“别别”程楚秋只装着听不见,毫无罢手之意。

    忽然身后窸窣一声,程楚秋整个人弹了起来。依他的能耐,原本周身方圆十丈之内,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甚至落叶之声,都不能逃过他的耳朵。这次竟然让人掩到咫尺之内,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他倏地跃身而起,直接往声音来处扑去,同时喝道:“什么人?”

    只见长草丛中一道人影惊叫而起,程楚秋伸掌拦去,不知是因为惊慌还是程楚秋的身法实在太快,那人竟不知道要闪避,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程楚秋直接将此人抱住,奇道:“仙儿?怎么是你?”

    李贝儿听到是仙儿,躺在地上不敢动弹,急忙将衣服拉好。

    原来那宫月仙受了程楚秋影响,一样是心思杂乱,不能安眠。听得程楚秋起伸出门,本想跟去,却接着听到李贝儿也起身离去。

    先机已失,她本不愿再跟去,可是如论如何就是睡不着,思前想后一会儿,终于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还是决定跟去。

    她蹑手蹑脚地走在,就怕惊动了两人。原本也只打算远远地听他们在说什么话,没想到听到后来,两人声音越来越细,几不可闻。宫月仙大着胆子,又往前推进了几步,没想到正好赶上两人的亲热戏。

    宫月仙一听,不禁面红耳赤,心中小鹿乱撞。只想:“程大哥和夫人他们两个正在正在我怎么能在此偷听呢”说是不能偷听,脚下却完全不得动弹,尤其那李贝儿的娇喘声,不住地钻进她的耳朵里来,一点一滴地撩拨她的心弦,使她忍不住一步一步向前靠近,待得惊觉距离过近,正想回头,却被程楚秋逮个正着。

    她又惊又羞,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料慌不择路,正好一头撞进程楚秋的怀中。再听得有人问道:“仙儿?怎么是你?”一听是程楚秋的声音,这下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程楚秋大惊,一把将她横地抱起,唤道:“仙儿,你怎么了?”

    李贝儿整理好衣物,匆匆赶了出来,细查之下,知道宫月仙只是一时昏厥,并无大碍,当下便与程楚秋一起送她回去休息。

    无端被人打断,程楚秋有些心痒难耐,才安置好宫月仙,便一直不断用眼角给李贝儿使眼色。李贝儿眨了眨眼睛,先望向躺在两人中间的宫月仙,意思是:“那她怎么办?”接着又向他捉狎似地笑了笑。眼神既是嘲弄,又是引诱,既是接受,也是拒绝。程楚秋一时意乱情迷,不知所以。

    程楚秋从李贝儿那边恢复信心,既确信了自己的清白,当下再无罣碍,一路直往诸广山投去。

    那诸广山在湖南、江西与广东的交界地带,北起万洋山,南接大庾岭,占地相当辽阔。当时程楚秋带领江湖群雄前去铲除奸人,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如今程楚秋孤身一人,再想找到当日的漏网之鱼,来帮他厘清疑点,谈何容易?好在程楚秋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他先将李宫二女安置在山下,自己一人易容改装,循着当日的记忆,慢慢寻将过去。

    过了几日,这一天他来到诸广五霸的巢穴附近。就在这里,他追上五霸中的三霸,因此印象也就特别深刻。

    正自咏叹之际,忽然山后有人交谈的声音传出。程楚秋微感奇怪,悄悄往前行去,但见几个劲装汉子,用扁担挑着一箩箩的东西,鱼贯地往山内前进。一路上有说有笑,显然彼此都十分熟识。

    程楚秋瞧他们的装束打扮颇为一致,不像是在此山中打猎的猎户,到有些像是同一个帮会的脚夫。想到“帮会”两字,好奇心起,便悄悄地跟踪他们向前走去。

    这几人带着他在山林里穿梭,弯着弯着,竟来到当日程楚秋曾来过的山寨前面。

    程楚秋一惊,心道:“难道诸广山的一干妖众,卷土重来了吗?”

    程楚秋记得当时临走之前,明明放了把火,将山寨给烧了,怎么这会儿尽复旧观,丝毫瞧不出曾给大火吞噬过的痕迹?

    但见那几个脚夫走进山寨,门口闪出两个守卫,一阵盘问检查之后,这才放行。

    程楚秋心中再无怀疑,只是不知道此刻究竟是谁盘据了这个地方。

    又想,他们既然盘据了这个地方,必有地盘观念,方圆数里的动静,自也熟悉,我要找当时的残余势力,何不直接问这里的新地头蛇?

    只是情况未明之前,不好直接冲闯进去。兀自思索当中,忽见有一队人马行出山寨之外。程楚秋心念一动,跟了上去。直出两三里路外,程楚秋忽然现身拦路。

    这七八个人不是对手,一一给他点倒。

    程楚秋抓起显然是几人之中为首的,拖出数丈之外,与众人远远隔离开来,这才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在这山上有多久了?”

    那人一脸惊慌,颤声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程楚秋道:“乖乖合作就饶,否则杀你灭口!”

    那人道:“是,是。我们我们在这山中营生很久了,到底有多久,我也说不上来”

    程楚秋道:“做什么营生?”

    那人道:“这山中的药材林产,什么都做。”

    程楚秋道:“做这些事情,身上需要带朴刀吗?”

    那人一愣,讪讪说道:“有时遇到落单的商旅,我们就负责跟他们借点钱来花”

    程楚秋道:“那就是山贼强盗了!”那人尴尬不答。程楚秋续道:“你说你们在这儿很久了,你们的头儿是谁?”

    那人道:“什么头儿?”

    程楚秋道:“寨里能够做主的人是谁?”

    那人就怕他不问,道:“我们的首领乃是大名鼎鼎的山中霸王,道上兄弟听了他们的名头,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程楚秋奇道:“他们?”

    那人脸上颇有喜色,道:“是啊,我们大寨主姓杨名晏,二寨主姓钟名弼,在这诸广山”

    程楚秋脸色微变,说道:“原本你们还有三寨主、四寨主、五寨主,是也不是?”

    那人喜道:“大爷原来也知道?不错,他们五人便是这诸广山的山霸王,人称诸广山五霸就是。”

    程楚秋惊道:“果然”心道:“没想到杨晏、钟弼这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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