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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市长女婿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五

    坐上背头县常务副县长的位子,东启聪方知晓什么叫官员。先前当晚报总编辑,虽然也是副县级,如今看来,那只能算是相当副县级,与一个副县长相比,无论工作的广度、强度、深度,以及它的影响力和威慑力,都差老鼻子啦!记得自己做总编辑时惟一以权谋办的私事是盖老家的新房。那是老家的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找他,想发表一篇稿子,副部长知道东总编的老家新批了宅基地,还没破土动工盖房,就主动向东总编辑请缨,为东启聪老家盖房效力。副部长承诺,他能找到物美价廉的建筑队,对当上总编辑的东启聪来说,这已算不错了,少花钱,还能办成事,所以就答应了副部长的请缨,由副部长找来建筑工人,包工包料,盖老家的房子。最后房子盖成了,却不令东总编辑满意,原本打的二层小楼地基,只盖了一层,副部长讲,是东总编辑的父亲不让盖了,说够住就行了,别盖楼了。至于房子的质量,确实谈不上“物美”也难怪干活的人,他们是乡下的建筑队,没见过啥世面,又舍不得用好材料,从房子形象到建筑质量,都不怎么样,至于工钱料钱,是便宜了。这事也怪东总编,对盖房压根儿就没个具体要求,就将这事交宣传部副部长了,副部长找来建筑队,也就不再管了,一切事都是东启聪的父亲接头,对于一个农村老人,像东启聪的父亲,只求有个新窝住下就行,房子不漏不塌能避风寒就中,这种低标准的房舍,当然好盖了。待房屋盖好,东总编方抽暇回家,一看新宅,有点失望,偌大的宅基地上,孤单地竖起四间平房,显得院落很是空旷。再看房子,无论是建材,还是工艺,都属下乘。东启聪知道,盖房的人为的是省钱,省钱是因为副部长向人家事先交代,这幢房屋的造价必须压到最低的底线,建筑一方的人明白,干这活是不能期望赚钱的,但也不能赔钱吧,那就压低成本吧瞅着新宅,东启聪说不出什么,他不是贪心的人,也没有想过让人家垫钱盖房。最后他得出这样的结论:花什么样的价钱,买什么样的物,自家花那些钱,盖成这样的房,也算可以了,主家不能再挑三道四,还该感谢副部长的热心帮助。毕竟省了不少盖房的花费。常务副县长的新感觉是从前几天一件事开始的,是午后刚刚上班,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东启聪的办公室,说是闯进,因为这人事先没与他联系,县政府办公室的人也没向他请示是否接见这人,客人就破门而入了。凡这种情况,东启聪知道,都是熟人,关系人,路过关口都是畅通的,不然,哪里能在这地方独往独来。这人进屋就掏出软中华香烟,边向东县长递烟边自我介绍。

    “打扰了,东县长,俺叫宋城金,咱县人大常委,咱江口市人大代表,全县的人都知道俺是啥子农民企业家,你就喊俺老宋吧,听说你接蒋县长的班了,俺就说来看你,忙啊,一耽误,一个月过没了。这才来了,别见怪,东县长,抽上,抽上。”宋城金将打出火的火机递到东县长嘴边。

    “坐坐”东县长吸着了中华烟,指着办公桌一侧的双人沙发说,听过宋城金的自我介绍,他不觉得惊讶了,这些天,自上任常务副县长以来,就有络绎不绝的人登门拜访,与当宣传部长不同的是,县长接待的人更为丰富多彩,不仅有政界要员,更有企业界、金融界、商贸界各色人物。

    “东县长,俺已去你老家转了一圈,就是宝川县东寨乡东寨村。”宋城金弹着烟灰,目光随意的扫视着办公室四周,道出让东启聪有点不解又吃惊的话语。

    “怎么,你去我老家,干什么去了?”

    “没干啥,就是到你老家转了转,瞧瞧你家那庄子,要说,那宅基地选的真不赖,后有山前有水的,就是房子盖的不咋样,那么大的院子,就那几间平房,光秃秃的,就压不住阵脚。我跟他们说了,把东县长的房子接成二层小楼,再盖一溜厢房,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院子里也绿化绿化,栽上几棵石榴树、枣树。这才像个县长的家。”

    “不行不行,老宋,我家的房,怎么叫你去盖呢?”东启聪双手交叉挥舞着,有些着急地道出心里话。是啊,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老宋,什么交情都没有,他为什么跟自己盖房,还是在老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宝川县东寨乡呢?是谁告诉他的?一时间,东县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东县长,你刚到咱政府,还不知道咱这地方的民俗民风,咱背头人,一个比一个厚道,一个比一个义气,如今我宋城金发了,挣着大钱了,就该办好事呀!想想,东县长,你们做官的没日没夜为俺老百姓操心做事,为的啥?俺这企业家要没有你们当官的关照,能成吗?人心都是肉长的,有钱大家花,没钱吃救济,我那账面上都八位数啦,能花完吗?嘿嘿,你就叫俺做点善事吧,东县长,给俺个机会吧。”

    东启聪哪里会被宋城金说服,当然,宋城金也没跟东县长让步,两个人是在这种推拉进退中分别了。毕竟第一次谋面,有些事不能这样火速达成共识的,俗话讲“好事多磨”在宋城金离去不久,政府办公室的人送来了一份表格,上面打出的字迹显示二十二家道桥工程队的名称、资质及一些基本情况,他们是报名投标修建县城连接高速公路的一段公路的。看着这份表格,东县长方想起十多天前的一件事。那天,他与县政府一把手曾县长一道用过晚餐,曾县长语重心长告诉他,对门(指县委)的霍书记很快要调回江口市了,自己惟一的希望是接住县委书记,再干上一届书记,也就中了,该回去了,他说的回去,也是回江口市,他和现任县委书记都是从江口市来的干部。县长诚恳的向东启聪表示,方便的时候跟他岳父好好说说,在市委常委会上多美言美言,让自己从县长位子,顺利过渡到书记位子,之后,县长又说,只要自己离开县政府,接任县长的人肯定是你东启聪了,这只是早晚的事。末了,曾县长告诉东启聪,县城至高速公路的联络路图纸已出来了,马上要招标定工程队。原来的招标领导小组组长是他县长。这事也可以由常务副县长做,只是因为蒋县长有病住院,自己方才去顶缸了。如今你东县长来了,做这个组长是顺理成章的事。听到这话,东启聪与曾县长推让一番,之后,东启聪还是挑起这个组长的担子。第二天一早,公路招标领导小组成员名单就印制出来了。现在想来,这个宋城金,是冲着这个组长来看自己的吗?东启聪思索着刚发生的事,曾县长慷慨的将招标领导小组组长的肥差拱手让给自己,真够意思了。其实,这也是县长给常务副县长的见面礼,毕竟这位常务副县长幕后有道特殊的背景,县长明白,自己今天的慷慨,是为了明天获得上级赐予的慷慨。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当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慷慨。

    自宋城金与东启聪接触以后,一连几天,又有十多家道桥工程队的头头要与东县长见面,或请他吃饭。只是这些人没有宋城金突袭入室的本领,他们要么是通过县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传达,说有事想见见东县长,要么是将电话直接打入东县长的办公室,自报家门,而后发出盛情邀请,告诉东县长,已在xx酒店订了宴席,期望莅临赏光。对这种不期而至的事情,东启聪原则上是一一拒绝。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时候,工程队的人来找这位刚戴上招标领导小组组长帽子的东县长,目的十分明确。可是,东县长能把修建道桥的工程许诺给其中的哪一家呢?这事连东县长自己也不知道,他做招标的事,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一点经验没有,不,连一点经历都没有。东启聪并非那类毛头小子,鲁莽粗心又胆大妄为,对于没有把握,或不十分清楚,或有悖规则的事,他当一一拒绝,压根儿就不与他们接触。在东启聪心目中,工程发包、招标是很重要的事,虽然自己没操作过这种事,但是听说过不少,以往有干部栽倒在招标的故事中,他当记者时就采访过这类事件,没想到,自己这阵儿直接管招标的事儿,他又认真地看了一下政府打印好的招标领导小组名单。虽然自己出任这个组织的最高领导,当了组长,可是其他成员也很有实力。其中紧随自己之后的是副县长,另有三名成员。分别是县交通局长、城建局长、水利局长。领导小组下设招标办公室,交通局长兼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就设在交通局,进入这个办公室的七名工作人员,分别来自与工程有关系的局委。不用问,这些人都是招标事宜的行家里手,不仅熟悉招标的程序,也熟悉各路投标的工程队,当然,更熟悉工程队的头头脑脑。哪个人诚信厚道,哪个人刁钻狡诈,哪个人实力雄厚,哪个人的二舅是市里哪个领导人物,哪个人的根子在省城,哪个人属皮包公司,等等。哪里像自己这个刚到任的常务副县长,对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是两眼一抹黑。怎敢信口开河,轻易迈步。这时,东启聪想起岳父艾副市长的嘱咐,遇上大事随时与他通话。如今真是方便,一拨电话,就听到岳父的声音,如同对面。岳父告诉女婿,这种事是利益分配的大事,千万不能自作主张,以为自己有权,就能使用。要征求曾县长的意见,这很重要。如果有必要的话,还要向霍书记汇报汇报,听听他的指示,不过,这要看具体情况再定夺。东启聪是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聪明人,岳父的指导他很明白,招标的事,必须向曾县长汇报,征求他的意见,照顾他的利益,尽管他已将招标领导小组组长的权力交给了自己。至于霍书记那边,向他汇报否,是要根据具体情况和事态发展来定夺的。从理论上讲,招标的事属行政事宜,责任和权力都在政府这边,这类事是不必向县委那边汇报的,不过,倘若县委书记是个很关心这类事的人物,又有心思插手这事,那就另当别论了。岳父指的“看具体情况再定夺”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然而使东启聪始料不及的是,还没待他去征求曾县长的意见,县委那边的政法委书记打来电话,告诉他有一家投标修路的工程公司,不仅资质高,设备好,技术精湛,而且很守信义,在咱背头一带口碑尚好,请东县长在可能的情况下给予关照。东启聪放下电话,还没想好如何对付政法委书记时,县委那边的纪检书记敲门而入,这位年约五十、动作稳重的长者是以推心置腹的架势与年轻的东县长交谈的。他先是陈述一起因招标导致干部翻船落水的真人真事,而后道出背头这地方的特征性。多少年了,没遇过修建高速公路与县城的连接公路这么大的工程,全长三十公里啊,一级公路的标准啊!投资五六千万元啊!光中间那座跨背头河的桥造价就两千多万了啊!不得了啊,这么多钱啊!省财政直接拨款啊!比咱背头县全年的财政收入还多啊!这钱可得管好啊!千万不敢出差错啊!东县长啊,我跟你推荐个队,保准行啊!接着纪检书记就道出一家当地的道桥公司,既能修路,又会造桥,颇有实力,也守信义。说话结束时,纪检书记还是以很体贴东县长的口气道:“东县长啊,这事就靠你定了,我说的事可别为难啊,中就中,不中就不中。东县长,可别为这事作难啊,照原则办事啊,噢,我走了,走了,别送,别送。”至于为修路招标的事又有多少人找他,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一概记不清了。后来这些人都好对付,政法委书记与纪检书记不然,他们都是县委常委啊!这天,东县长匆匆吃过晚宴,就去找曾县长了,他知道曾县长正患感冒,没在晚宴上恋战,提前回他的内室歇息。他告诉曾县长,道桥工程还没有开标,好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一窝蜂的来了,这事咋办才算办得了,办得好。曾县长听着东县长发自内心的苦衷,笑哈哈地开导他,你呀,东县长,在咱这地方当县长,不怕有人找,就怕没人找。没听说,到政协就没人找了,他们自嘲是“没权没钱没人找,无责无事无烦恼”什么无烦恼,坐着那冷板凳能不烦恼吗?东县长,他们找咱,正说明有求于咱,不找咱不行,他们求咱办事,咱怕什么,办得着的办,办不着的不办就是。你刚来,恐怕还不适应这场合,实际上,这正是咱威风的时候,东县长,我不知道你咋想的,你是想管这事,还是不想管。不,说不想管不对,这么说吧,你是想多管点这事还是想少管点这事。东县长不假思索地说,想少管点这事。曾县长说,这就对啦,这种事,你不管不行,管多了也不好。如今你是常务副县长,常务是什么意思,别人不管的事,管不了的事,常务不能甩手。再说,当下你又是招标领导小组组长,能不管吗,要是真撒手不管,任他们去办,那也不行,最后工程出了问题,咱还得负责。跟你说实话吧,东县长,这个招标领导小组组长可不是没人干,他们几个(指副县长)要争着抢着干呢,利益驱动啊!为啥不叫他们本地人当这个小组长,要是叫他们干上了,你等着看吧,最后中标的都是他们的八大姑七大姨的,用地方干部就是有这种弊端,一弄事就掉进关系网里了。也不能只怨他们照顾关系,有些关系他们想甩都甩不掉的。像你和我这样的外地人,办事就超脱多了。听着曾县长说话,东县长心中有数了,开始曾县长叫他任招标领导小组组长,分管交通城建的副县长任副组长,他还有点不大理解,不管怎么说,人家与自己都是副县长,尽管自己的副县长前面加了“常务”两字,但级别是一样的,再说,人家分工就是专抓交通城建的,无论从业务熟悉方面,还是职责权限方面,这个组长叫人家当应该更合适些。自己戴上组长帽子,见了分管交通城建的副县长,总觉得心虚理亏似的,这会儿听曾县长一说,心中豁然开朗,组长这差事如果曾县长不当,非己莫属了。

    “可是,我怎么个少管法呢?曾县长,你知道,我对咱背头县的许多情况还不很清楚,虽然做了快一年的宣传部长,可是那工作跟这工作是两码事,接触的人和事太不一样了。”曾县长见东县长问得恳切认真,他也回答得实在实用,全是自己的真经:

    “招标这事既是个肥差,也是个惹人的事,中标的人要感激你,没有中标的人要骂你,遇上那难缠的主,还会告状,就是你正儿八经光明正大招标,他也告你舞弊了,吃了中标人的贿赂了,可是,咱这地方,有些关系你不考虑,不关照,也真不中。像他宋城金,我看那张报名投标的名单了,这回他也报了名,要投标,这人在咱县算得上个人物了,政治上有地位,不论是咱县,还是到省城江口市,都有后台,听说就是江北省,也有领导支持他。关键是他有经济实力,他就是靠修路造桥起家的,他的道桥工程公司又是咱县最有名的,这项工程,不叫他中标,肯定不好向各方交代,至于其他投标的工程队,就不那么重要,东县长。”

    东启聪已听明白,曾县长的意思是必须叫宋城金中标,他的高明之处在于,叫宋城金中标,并非他的意思,而是来自这方王国各种势力的压力所致。这时东县长已想好了,即使只是曾县长一个人的意思,他也必须照办不打折扣,说不清,那天宋城金突然进入他的办公室说事,就是曾县长做的幕后指导。想到这里,东启聪就直率地表态了:

    “曾县长,你说得对,我同意你的意见,只是应该怎么关照宋老板的道桥公司,我心中还是没底,曾县长。”曾县长见东县长态度明朗果断,言语干脆利索,也就实打实的务实了:

    “这条路虽然投资五千八百万元,我听说光那座跨背头河的桥就扛去了二千多万元,这样,把桥和桥两边的一段路作为一个标段,总投资不低于三千五百万元就行了,剩下的两千多万元,至少还得分三四个标段,谁愿意投就叫他们去投吧,你就别管他们了。”

    “为什么分这么多标段。这样做,那么多工程队好管理吗?曾县长。”

    “不分这么多标段,你就弄不成,东县长,他们(指当地干部)那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不关照关照,招标能顺当吗?进场的工程队多了是不好管理,可是也比不叫他们中标好办。这事我有经验,也有教训。东县长,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曾县长,这条路和桥要是全叫宋城金干了,说不清那些没中标的人会联起手来跟咱捣蛋,是不是,曾县长。”

    “他们联手,咱才不怕呢!光宋城金就把他们摆平了,关键是咱政府内部,还有县委那边,都有人啊。嘿嘿,干一件事,你看难不——”曾县长没有道明“都有人”要怎么着,只是这么一提示,东县长就明白了这话的内涵,他也跟着曾县长勉强地笑了笑,说:

    “叫宋城金做三千多万的工程,剩下那两千多万再叫好几家分包,他们嫌不嫌少了。”

    “谁都嫌少,我太了解这帮人了,就是他宋城金,就是给他四千万,他也嫌少,当然那几家工程队也嫌少,不过,你放心,这路一开工,他们都会找理由,叫上边追加经费的,谁不知道这条路和这架桥是省财政的款,不过要追加经费,还得省交通厅点头同意,他们那里是道桥的行家,只要他们说,先前计划的投资不够,需要再追加,主管领导就会签字追加,说追加几千万元就能追加几千万元。省里有钱,不比咱小小背头县。”

    “噢!”东县长像一个小学生,听了老师的开导,方明白这里边还有这么多学问。不过,有些问题还是使他有点担忧“曾县长,如果修路造桥的经费确实不够,上边又不同意追加经费,那——会不会弄成半拉子工程?”

    “放心吧,东县长,他们哪一个能进场的工程队都不是白吃干饭的,都有上蹿下跳、南征北战的本领,没有他们攻不下的关口,这事不用咱操心,到时候是他们手推着咱头拱着咱往前走的,嘿嘿。你只要把大框框敲定了,小事就别管它,我的意见是,到招标时,你连露面都不露面,干脆找个理由旅游去,就说到什么地方开会了,反正咱定的大框框谁也不敢推翻,那些小打小闹的事,叫他们去整,整的有了意见,由他们顶缸,整的好了,依然是你的政绩。”听着曾县长这番话,东启聪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想起前不久外地一家工程队也是修路建桥,由于在工程中偷工减料,桥刚建成试用就倒塌了,死伤许多人,那里主管这项工程的领导被定为渎职罪逮捕法办了,就试探性地说:

    “咱们的背头河桥工程,可是关键,不知他宋城金的技术力量行不行?这么大的桥能胜任不能?建桥不比修路,桥一出问题”没等东启聪的话说完,曾县长就答话了:

    “这一点我早想了,他宋城金可不是个鲁莽粗心的人,别看大大咧咧的。其实他是粗中有细,又是大明白人,不像咱县有些工程队,好处揽到手了,就谁都不顾了,光知道自己赚钱,又不想后果,干什么活都敢偷工减料。宋城金在咱这地方是有信誉的,他干过的工程能经得住考验,而且,他重视使用专家,光他那工程公司就聘请了三个省里退休的高级工程师,都是专做桥梁和道路的。还有一点,就是他的关系特别广,有些活他没把握,会请高手帮忙,或是干脆转包给省里的大公司,咱所以敢把这工程交给他,就是他有头脑,又讲诚信,要不然,谁敢啊。”东启聪边听边思索曾县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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