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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请对我撒谎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你看到的病历,虽然写着我的名字,但去医院的人不是我,我只能解释到这里,信与不信都随你了。”是的,郝乐意只能解释到这里,事已至此,她不能把郝宝宝供出来,让她受这些无谓的伤。

    “是吗?那人是谁呀这么神秘,连看病都要写别人的名字。”马跃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讥笑,郝乐意越这样说他就觉得越可笑,原本还有些伤感的心,渐渐的就硬了。说完这句话,连郝乐意的回答都不等,转身走了。

    郝乐意喊了他一嗓子,他站住了,没回头“说吧,我听着。”

    “马跃,你不要以为我解释是为了获得你的原谅,我只是不想让你把我往龌龊里想,那会让我自己倒胃口。还有,从你告诉我小玫瑰要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彻底放弃了我们的婚姻,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价值了。所以,请你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卑微那么的想赖在你身边不走,我也没贱到你想象的那程度。”说完,郝乐意拉开侧门,坐进车里。她眼里干干的,一滴泪都没有。她发动了车子,在街上慢悠悠地溜着,不想去幼儿园也不想去医院看郝宝宝,更不想回家。其实,从现实意义上说,她是个没有家的人,父母在潍坊流浪时生下了她,潍坊既不是属于她的城市也没有她的家。十五岁的时候,妈妈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兴奋地和她说着回青岛以后怎样会怎样,满眼满嘴的憧憬啊,郝乐意也是。她还无比认真地问妈妈,回青岛,是不是就算回家了?

    当时宋小燕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是的。郝乐意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全是土生土长的青岛人,她们回去,就算回家了。不知为什么,当她听妈妈肯定了她的疑问后,就觉得喉咙痒痒的,有种想哭的冲动,那种温暖的、激动得想哭的冲动。

    可是,让她温暖地激动了好一阵的回家之行,终于还是没回成,半路上的车祸,夺走了宋小燕的生命也夺走了她想象中的家。虽然贾秋芬一再说,房子是爷爷奶奶留下的,有郝乐意的份,他们的家就是郝乐意的家,可郝乐意不这么想。在她的感觉里,不管是老房子还是老房子拆迁后分的新房子,都是别人的家。真正的家,不单是一套房子,还要有你亲人的温暖和爱。虽然贾秋芬对她很好,可再好,她也不能像在母亲怀里一样。撒娇,使小性子。也是随着宋小燕的去世,她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撒娇,不再使小性子。因为她知道,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那两个永远会无原则包容自己的人,先后离开了她。所以,有时候她看着郝多钱对郝宝宝的宠爱,特羡慕,羡慕到了心酸。她甚至想,只要爸爸活着,哪怕他不宠自己,哪怕他骂她打她,只要他活着,她就不会活得这么害怕,这么凄惶,好像在旷凉的原野里,四顾无人,只有远远近近的狼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自己的胳膊,拼命地奔跑,因为她总觉得只要不停下奔跑,那些号叫着的狼,就追赶不上她,伤害不了她。

    直到遇上马跃。是的,直到现在,她依然不认为马跃是个多坏的男人,虽然别人说他没责任感,因为他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肩担起一家老小的生活重担。可郝乐意一点也不这么认为,因为马跃给了她踏踏实实的一个家的感觉,那种对一个安定的温暖的家的渴望,对她来说,是多么的迫切,这是众多一直在家的港湾里享受着温暖却嫌桎梏的人永远不可能切身感受到的。五年的婚姻生活,有温暖有烦恼,所有人都觉得,在有陈安娜这样一个事儿妈婆婆的婚姻里活着,一定是煎熬的,可她不觉得,无论哪一种生活,都有它的烦恼,只要这烦恼的背后,还有温暖,对她来说,所有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她又成了一个没家的人。

    那种无处可去的荒凉,像冬天的海水一样,浩浩荡荡地淹没了她,她呆呆地坐在车里,前方绿灯亮了,都没看到,直到身后,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催促的汽车鸣笛。她才猛地甩了一下脑袋,踩下油门。

    这就像她的人生,身不由己地穿越了一个十字路口。她不恨郝宝宝,也没觉得为她作了多大贡献,因为马跃不仅出轨了,还要为情人抛弃她。她记得那个叫连谏的作家说,男人是种在**面前管不住自己的动物,他们的动物本能永远发达于理性本能和道德本能。所以,她还是希望,当男人出轨了,如果他有回家的可能,女人,还是忍辱负重原谅他,为他敞开回家的门。是的,在猜到马跃出轨、马跃没有亲口承认那会儿,她一直隐忍着。不问,就是怕一问,那道回家的门就敞不开了。直到马跃向她坦白之前,她觉得,自己的后背。一直抵在门上,也一直在说服自己,忘记猜疑,它不是真的,把门敞开,可她就是做不到。在这一点上,她一点儿也不认同连谏的观点。她不认为男人是动物,至于男人却愿意买这个荒蛮的账,不是男人意识到自己确实没完全从野蛮生物进化到文明人类,而是他们愿意认下这笔不那么光彩的账,等某天他们要犯浑了,要自私了,就可以搬出女人派给他们是动物的理论,获得原谅:连你们都承认我们是动物了,是动物就难免动物性发作,所以

    男人心悦诚服地从女人那儿接下自己是动物的言论,不是自惭形秽,而是狡猾。

    既然是动物,那么回原始森林好了,把他们放到人类社会,满大街乱窜,多危险呀。既然他们愿意要人类的称呼,就要遵守人类行为规则。就像猪一样,既然要过吃饱了睡、睡够了吃的不劳而获的生活,就要接受最后挨一刀的命运。

    既然男人不想放弃动物性泛滥带来的快感,那么,就不要结婚好了。

    她不想从品质上否定马跃,他不坏,甚至善良,很多时候他天真得像没断奶的孩子。他最大的缺点是缺乏自律,太溺爱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这在结婚没多久后她就发现了。男人缺乏自律最大的危险就是容易在男女之事上犯错误。这些事,郝乐意知道,但没担心过马跃,觉得不可能,因为犯**错误是需要资本的。那些愿意和男人犯**错误的女孩子,大多都是图一点什么,要么权柄,要么金钱,纯粹贪图男性魅力的那就不是**错误了,是爱情,至少郝乐意觉得那是爱情,因为爱情是盲目而无价的。

    可对小玫瑰来说,除了一个活生生的人,马跃是一无所有啊,难不成这是爱情?

    第4节

    马光明把伊朵送到幼儿园就去酒店上班了,一想郝乐意一夜没回家,就觉得心上悬了个什么事,踏实不下来,就抓起手机给郝乐意打了个电话。

    郝乐意刚到医院,停好车,见是马光明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还是习惯性地叫了声爸。

    这一声爸,就像安慰剂似的,马光明的心,就踏实了点,觉得郝乐意还能这么自然而然地叫他爸,就没什么大事,遂骂马跃鸡一阵猫一阵的,让郝乐意别跟他一般见识,让她晚上早点回来,他给做好吃的,好好聊聊,想办法治治马跃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郝乐意默默地听着,说:“爸,我和马跃的事,您和我妈就别操心了。还有,希望您能原谅我,不管马跃怎么误会我、怎么看我,请您一定相信,我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说着说着郝乐意就泣不成声。

    马光明就更加坚信自己的直觉了。是的,一直以来,郝乐意就是个有一是一有二是二的孩子,如果是她做过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都会承认的。可她说马跃误会她了,那就一定是误会。所以马光明安慰她别哭,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哪儿能因为一个误会说离就把婚离了,今晚他把马跃也找回家,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郝乐意哽咽着不让马光明去找,他们走到今天不单是因为马跃误会了她。马光明的心,像一只吊在空中的桶一样,晃荡了一下,他果然猜对了,这小子还有其他猫腻,就问马跃还有其他什么事。

    郝乐意一下子就顿在了那儿,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说?好像她为了洗脱自己,特意跑到马光明跟前告状似的,这感觉很小人,她不喜欢。可不说吧,马光明在电话另一端不停地追问最终,郝乐意决定不做连自己也不喜欢的人,遂说没什么,既然已经离了,再追究原因都已无益了。

    “离了?什么时候离的?”马光明震惊了。

    郝乐意说上午,刚刚办完手续。马光明什么也没再说,啪地挂断了手机,他拍了自己手一下,挺疼,又抓起手机就打出去“马跃,你和乐意把离婚手续办了?”

    马跃愣了片刻,听口气就知道马光明是确凿无疑地知道了,就嗯了一声。

    “我操你妈——!”马光明破口大骂“王八蛋!谁让你离的?你**问过了没?我同意了没?”

    那天中午,酒店里所有的人都看见马光明擎着手机,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从楼上冲下来,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市北分店的人就看见依然在对着手机破口大骂的马光明闯进了市北分店,噔噔噔地上楼,大步流星闯进经理室,砰地关上门,然后经理室内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打架声

    马跃擦着嘴角的鲜血说:“爸,您打够了没?”

    马光明愣愣地看着儿子,突然蹲在了地板上,抱着头,老泪纵横“我**的拿乐意当亲闺女疼啊,她也拿我当亲爹热乎,都是你这王八蛋啊王八蛋”

    “爸,我不离不行了。”

    “什么不离不行?你不离能死?!”

    “不离我会把自己恶心死,爸,她有外遇我可以原谅她,可我受不了她用一副受伤的贞节烈妇的架势谴责我、宽恕我!”

    “她有外遇?你捉奸在床了?”

    “爸,病历是我亲眼目睹的。好!您没看见,您可以说我瞎编撒谎,可在结婚之前她给已婚男人当小三,这不是我撒谎吧?我腾飞哥都听见了,爸,郝乐意是个撒谎精,她是个骗子!”

    “她是个骗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你怎么就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在英国和女人同居了两年,你告诉乐意了还是告诉我和你妈了?你这算什么?给人家当二爷?亏你**的还有脸说!乐意是骗子?她骗你什么了?你有金子还是有银子?你**的只有一把见不得太阳的毛!”

    马跃一梗脖子,心一横说:“黄梅要来。”

    “谁是黄梅?”马光明瞪大了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就是你在英国的那个女人?”

    马跃点点头说:“我是她儿子的爸。”

    马光明错愕地张大了嘴巴“啥?啥马跃,你再给我说一遍。”

    “您听见了,我不想重复,这是真的,她也刚知道。爸,其实是我害了她,害得她失去了遗产继承权。”

    “你只害了她?你**的就是个祸害,你就没害了乐意?就她那么好一女人,嫁给谁谁不能给她幸福?可就因为嫁给你,一辈子就这么毁了!还有我和你妈,都说生儿乐在养,我们**的这是养猪!你猪都不如,猪养大了还能杀掉卖钱、吃肉,你!除了祸害人还能干点什么?!”

    “骂吧!骂吧!你使劲儿骂!我猪狗不如,行了吧,我有今天,还不是拜您和我妈的功劳?是,我承认,你们爱我,可你们是怎么爱的?你们的理想是把我培养成精英。可是,就因为你们的溺爱,我只能成为一头精英猪!猪就是猪!精英猪也还是猪!现在,我做腻了猪了,我要做狼!”

    马光明没想到他和陈安娜的爱在马跃那儿成了毒品,跳起来就踹了马跃一脚“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马跃趔趄着闪到一边。

    马光明一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马跃,什么乐意有外遇了、堕胎了,你还看见病历了,你**的就编吧!你非逼着她离婚,是为了那个从英国回来的女人,是不是?”

    “不是!”马光明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再**的给我嘴硬!”

    马跃彻底恼了,几乎是咆哮着“我说不是就不是,我就是讨厌她的虚伪,我恶心她一副当了婊子又竖牌坊的嘴脸!我还恶心她没完没了地质问,我讨厌我低三下四地装三孙子还永远得不到她的原谅!”

    马光明扬手又是一巴掌“马跃,你敢再对乐意满口喷粪,我听到一次抽你一次!你**快活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日后要为这快活装三孙子?”

    “那会儿顾不上想!”马跃不甘示弱地和马光明对峙。

    在不起眼的白酒厂里当了一辈子工人,马光明不觉得失败;一辈子在老婆跟前就没理直气壮过马光明也不觉得失败:可马跃和郝乐意的离婚,让他觉得失败像排山倒海一样往身上扑。这天下午,他去幼儿园接了伊朵,一路上老泪纵横。马光明火了会冲陈安娜吼,伊朵见过,但她没见过马光明流泪,她胖胖的小手在马光明的脸上胡乱擦着,说爷爷学坏了。

    在幼儿园里,如果男生哭了,老师就会说丢丢丢,跟爱哭鼻子的小女生学坏了。

    不谙世事的伊朵,不知道马光明内心的疼,说爷爷你不哭,回家我就给你棒棒糖吃。她越这么说马光明就越是悲恸,最后不得不放下伊朵,蹲在背对人行道的墙边,让眼泪流了个痛快。

    当陈安娜看着两手空空、眼肿如桃的马光明回家,就抱怨上了“不买菜你也早告诉我啊。”说着,边准备出门买菜边狐疑地看着马光明“你眼怎么了?”

    伊朵已经擎着剥好了的棒棒糖从房间出来,边往马光明嘴里塞边告诉奶奶,爷爷哭了。

    陈安娜一愣,问为什么?

    马光明顺从地张开嘴,**了伊朵递过来的棒棒糖,咬得嘎嘣嘎嘣响,就是不说话。

    陈安娜打了他胳膊一下,意思是你说啊。结婚三十多年,马光明哭,陈安娜就见过一次,是婆婆去世的时候。因为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加上天热,婆婆背上掉了一块皮,换寿衣的时候,马光明看见了,当即就号啕大哭了一场。其实他不是为婆婆背上掉了一块皮有多遭罪而哭,而是为了和母亲永不在尘世间相见而悲伤而痛哭。

    马光明发火,马光明暴跳如雷,马光明耍无赖,马光明耍流氓她都无所谓,因为这才是马光明,可马光明不能哭,一哭,就不是小事。此刻的陈安娜,已经不再关心晚饭内容,她想知道那件对马光明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问了无数遍,后来,马光明把棒棒糖全都咽了下去,只剩了一根塑料杆,他在嘴里嚼来嚼去,都变了形,就是不肯吐出来说话。陈安娜再也忍耐不住了,劈手夺下来说:“到底怎么了?”

    马光明摸摸伊朵的头“伊朵,爷爷还想吃你的棒棒糖,爷爷吃了你的棒棒糖就不想哭了。”

    伊朵奶声奶气地说着好,扭着肥肥的小**去房间找棒棒糖去了。

    马光明说:“马跃和乐意离婚了,其实,原因不在郝乐意身上,是马跃在英国的那个女人回来了,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比伊朵还大一岁多。”

    陈安娜啊了一声,好像没听明白。

    “手续都办完了。”

    “手续?什么手续?”陈安娜好像一时转不过弯一样,傻傻地张着嘴巴看着他。

    “就是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了。”陈安娜的茫然让马光明觉得好像哪个地方不对头,却又想不出来,就愣愣地看着陈安娜,等着她爆发。

    可陈安娜没有,而是把买菜的方便包放在门口的洗衣机上,好像一时恍惚,忘记了什么东西回来取一样。她走到沙发旁坐下,两眼发直地看着马光明“真的?”

    马光明一点头,泪又砸了下来,伊朵擎着一根棒棒糖跑出来,见爷爷又掉泪了,忙把糖塞进他嘴里说:“爷爷,糖来了就不哭了。”

    马光明一把把伊朵揽进怀里,牢牢地抱着“陈安娜,你养的好儿子啊,败家子啊。”

    陈安娜没说话,看马光明的眼神无比的柔软,好像三从四德了一辈子的受气小媳妇。

    从那天晚上开始,陈安娜就再也不发脾气了,也极少开口说话,对这个世界茫然得就好像失去了反应能力。

    马光明陪她去看医生,医生把他叫到外面,说她已经抑郁了,需要身边时刻有人。就在看病期间,陈安娜动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声不响地往外走,马光明就拦着她,问她去哪儿呢?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看马光明,使劲往下扒拉他的手,挣扎着要继续往外走。

    马光明迎来了人生的第三次流泪。

    虽然这个女人欺负了他一辈子,可看她变成这样,马光明的心,还是跟刀剜一样的疼。陈安娜之所以这样,内心肯定是纠结着巨大的悲怆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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