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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五星大饭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本人没有接到不得出境的通知吗?”

    杜耀杰惊住:“什么?”

    渝城机场白天

    汤豆豆这一天也来到渝城机场,为离开渝城返回北京的毛律师等人送行。

    汤豆豆:“毛律师,这次给你们添了这么多天麻烦,我只想说,谢谢你们。”

    毛律师:“等法院开庭的时候我们还是会来的,现在公安局和银监会都介入调查了,在调查结束之前,法院恐怕也不会过早审理这个案子。这个官司我们本来很有信心,现在看来,输赢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汤豆豆抬眼,看着毛律师他们,一个同行的会计师接着说道:“我们本来以为能为你争回万贯家财,可现在的结果,你还是一无所有,我们不知道我们这次来,到底算帮了你呢还是害了你。”

    汤豆豆:“我本来就是一个在银海的石板街出生长大的孩子,我母亲很早就不在了,我的父亲很穷,但他把我养大。现在我自己养活自己,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本来就不属于那个有钱的人家。你们为我忙了那么久,可连律师费代理费都没有拿到,我觉得是我欠了你们。”

    毛律师:“没什么,你是小潘介绍来的,小潘是我们的一个大客户嘛。”

    汤豆豆:“你说阿龙吗,他是你们的大客户?”

    毛律师:“他女朋友不是韩国时代公司的老板吗,时代公司是我们所一直要争取的大客户。”

    汤豆豆:“啊,时代公司那个女老板呀,阿龙只是她的您刚才说什么,那女老板是阿龙什么?”

    毛律师:“我也是听我们所邝律师说的。小潘和那个韩国女人谈恋爱呢。其实我觉得挺好,这种事要真成了,我看完全可以写一部小说了——挑战传统的跨国恋情,现代男子版的灰姑娘传奇,拍成电视剧肯定好看。”

    汤豆豆愣着,不知自己听见了什么。毛律师的助手过来,表示票已办好,可以进去了,毛律师和胡会计师伸出手来,与汤豆豆握手告别。

    毛律师:“好,我们走了。你什么时候回银海,身上还有钱吗,不会回不去了吧?”

    汤豆豆木然地和他们握着手,木然地回答着他们的好心:“啊有。”

    毛律师:“那好,咱们开庭的时候再见吧。”

    毛律师们走向安检通道,汤豆豆站在原地,良久才失了魂似的转过身来,一脚轻一脚重地朝候机楼的大门走去,走着走着她奔跑起来,她欲哭无泪地跑向楼外

    渝城火车站白天

    一辆旅客列车开出站台,快速划过的车窗中,汤豆豆的面孔倏忽一闪。

    银海火车站白天

    车到银海,汤豆豆下车,随着旅客的人流向站台出口急匆匆地走去。

    在站台的另一侧,一辆始发的列车刚刚起动,潘玉龙坐在一扇车窗里面,汤豆豆从车窗外焦急走过的身影,并未进入他的眼帘。他们一个车上一个车下,那一刻近在咫尺,却再度擦肩而过。

    万乘大酒店外傍晚

    汤豆豆被万乘大酒店的警卫拦在了酒店的职工出入口。

    警卫:“不行,上班时间职工不能会客,你有急事可以打电话给他们部门,让部门转达一下。他是管家部的?他是上白班吗?上白班的话马上就下班了,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

    于是,汤豆豆就等在职工出入口外,时间显得漫长而又缓慢。

    终于,上白班的职工陆陆续续下班了,从职工出入口里一批一批地涌出,汤豆豆专注地在人流中寻找,始终不见潘玉龙出来。

    天色渐暗,汤豆豆疲惫起来,同时带着无尽的沮丧和委屈,但她仍然坚持站在门前。终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期而现,汤豆豆认出那就是潘玉龙的上司佟家彦。

    汤豆豆叫住佟家彦:“佟经理,您好,您知道潘玉龙现在下班了吗?”

    佟家彦认出汤豆豆,马上客气起来:“啊,你是汤豆豆吧,潘玉龙请假了,没来上班。”

    汤豆豆:“请假了!他生病了吗?”

    佟家彦:“没有,他请的是事假。”

    汤豆豆:“事假?您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佟家彦:“不太清楚,大概是他自己的私事吧。”

    汤豆豆:“他今天一天都没来吗?”

    佟家彦:“他上午还在上班,下午走的,请了两天的假。”

    汤豆豆:“两天?”

    佟家彦:“呃,你找他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汤豆豆:“啊,没有,谢谢您了佟经理。”

    佟家彦:“那我走了。要我送你回家吗?我有车。”

    汤豆豆:“不用了,谢谢佟经理,再见佟经理。”

    汤豆豆向佟家彦告别,转身朝大街走去。佟家彦思索片刻,开口又把她叫住。

    佟家彦:“啊豆豆,你和玉龙现在还来往吗?”

    汤豆豆似乎没听明白:“什么?”

    佟家彦:“啊,没什么,你们因为什么分的手啊?”

    汤豆豆:“分手?我们没分手啊!”佟家彦:“哎,潘玉龙不是不是跟在我们这里住过的一个韩国女孩好上了吗,你们你们之间怎么处理的?”

    汤豆豆不信也得信了,她掩饰着气恨和绝望:“潘玉龙和那个韩国女孩,和那个韩国的他们是怎么好上的?”

    佟家彦:“小潘没跟你谈吗?”

    汤豆豆摇头,摇得悲伤无助。

    佟家彦:“啊,那你们自己谈吧,我别多嘴了。你们自己谈吧。”

    汤豆豆还是摇头,还想镇定自己:“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阿龙不会的,这不可能的!”

    佟家彦叹了口气:“也是啊,我和你一样,我也不信。小潘这人,我原来印象挺好。不过这事你也不要着急,我也是听酒店里的人随便乱讲,人言可畏,也许都是信口胡说。”

    汤豆豆几乎忍不住眼泪:“这不可能的”

    佟家彦不再劝慰,看着汤豆豆颓丧混乱的样子,面无表情。

    汤家小院晚上

    汤豆豆回到小院,小院空无一人。

    汤豆豆走进家中,家中静静无声。

    汤豆豆的目光,落在床边的墙上,她和潘玉龙的合照,依然如故。照片上潘玉龙惊怔的表情,依然质朴。汤豆豆触目良久,那一刻竟备感陌生。

    渝城火车站外白天

    潘玉龙在渝城火车站外的街边,搭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渝城西关医院白天

    潘玉龙来到西关医院,他在杨悦的病房没有看到杨悦,那张空下来的病床,显示着杨悦已经不在此处。

    在医生办公室的门口,一位医生告诉潘玉龙:“杨悦呀,已经出院了,今天上午走的。”

    潘玉龙:“出院了?她,她伤那么重,怎么出院了?”

    医生:“她父母把她接回北京治疗去了,在北京治疗可以住在家里,可以节省一点费用吧。北京的治疗水平也更好一些。”

    潘玉龙:“她家在北京什么地方您知道吗,他们留地址了吗?”

    医生:“不知道,没留。”

    潘玉龙:“”渝城小旅馆白天

    潘玉龙来到汤豆豆藏身的小旅馆里,在汤豆豆租住的那个角落的房间,他也没有找到汤豆豆。那个房间的房门紧锁,经向一个擦楼梯的阿姨打听,才知道汤豆豆也已经走了。

    渝城小旅馆外白天

    潘玉龙走出旅馆外僻静的小街,他脸上的神情有些茫然。

    渝城李阿姨家白天

    一只中药罐在小火炉上汩汩作响,潘玉龙坐在小火炉旁,听着李阿姨的长吁短叹。

    李阿姨:“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妹妹,都是连筋带血的一家人,怎么就非要打来打去的呢,他们这样,让他们的父亲在地底下怎么合得上眼啊。他们杜家那么多钱,一人一半也花不完的,我搞不懂你们这辈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

    潘玉龙默默地听着,插话问:“您知道汤豆豆去哪儿了吗?”

    李阿姨:“她回银海去了,她在这儿住不惯,又和她哥哥合不来,所以就回去了。走以前还来看过我,我就说她,你哥哥再有什么不是,也是你亲哥哥呀,怎么也不该上法院去告他呀,这让外人听了多笑话呀,你说是不是呀。”

    潘玉龙:“哦”汤家小院晚上

    院外响起一阵摩托车的轰鸣,紧接着阿鹏的脚步踏上了楼梯,一阵敲门声响过之后,阿鹏自己走进了屋子。他进屋开灯,四周看看,屋里无人,阿鹏叫着:“豆豆,豆豆”但无人应声。

    阿鹏走出屋门,正要下楼,忽见潘玉龙的房门也和这边一样半虚半掩,于是他走了过去,站在门外又叫了一声:“豆豆!”然后轻轻推门。

    房门打开,拉亮电灯,阿鹏看到汤豆豆靠在潘玉龙的床上,面色苍白,双目不睁。

    银海街衢晚上

    阿鹏驾驶着摩托车在马路上疾驰,汤豆豆无力地抱着阿鹏的腰部,脸颊靠在阿鹏的背上,勉强支撑着身体。

    银海医院晚上

    在银海医院的急诊部里,汤豆豆的鲜血被抽进一根针管;医生翻看着汤豆豆的眼皮。

    医生在处方单上写着药名,同时对站在桌边的阿鹏嘱咐:“要让她好好睡一觉,她可能有点炎症,先吃点药,打一针,看看明天退不退烧。明天你们来看一下查血的结果,要是烧退了估计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阿鹏:“噢。”

    汤家小院夜

    阿鹏的摩托车驶进小巷,停在小院门口。他扶着汤豆豆下车,走进院内。

    阿鹏:“我背你上楼!”

    汤豆豆没让阿鹏背她,一步三摇地走上楼梯。阿鹏扶着她走到家门口,正要替她开门,不料汤豆豆却自己摇摇晃晃地朝潘玉龙的小屋走去。

    阿鹏跟过来,扶她进了小屋,把她扶到潘玉龙的床上。汤豆豆抱着潘玉龙的枕头,无声地哭了起来。

    阿鹏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知怎样劝慰:“豆豆,你怎么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去”

    汤豆豆慢慢止住了哭泣,她擦干了泪水,从床上起来,拥抱了阿鹏。

    这也许是汤豆豆第一次拥抱阿鹏,阿鹏慌得不知所措。他双手紧张地抱住了汤豆豆的后背,他能感觉出汤豆豆的身体已极度虚弱。

    汤豆豆轻声地:“谢谢你阿鹏,你就像我的哥哥,就像我的亲哥哥。我没有亲人了,你知道没有亲人的感觉吗”

    阿鹏仔细思索着汤豆豆的泣诉,不知自己应该高兴还是更加失落:“好那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哥哥吧,我当什么由你决定。”

    银海医院白天

    阿鹏带着汤豆豆来医院复查。像亲哥哥那样对汤豆豆呵护有加。

    阿鹏去药房排队取药,医生向汤豆豆说了查血的结果:“你的烧已经退了,发烧可能是因为疲劳,因为肌体炎症引起的,昨天开的消炎药你再吃一天。”医生一边说一边在处方单上写着什么,突然换了话题,抬头又问:“你们家里人有患肝炎的吗?”

    汤豆豆:“没有,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

    医生:“你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上一辈人,家族里有没有得过肝病的,有没有这方面的家族病史?”

    汤豆豆:“没有啊,我妈去世比较早,我爸是脾有问题去世的,我爷爷奶奶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

    医生:“查血的结果出来了,你肝有点问题。”

    汤豆豆有点害怕:“肝有问题,要紧吗?”

    医生:“目前还没有太大危险,但肝炎这种病比较麻烦,不注意的话,也能转成危险的病,所以”

    汤豆豆惊:“肝炎?”

    银海医院外白天

    阿鹏和汤豆豆一起走出医院,他们向阿鹏的摩托车走去。这时的汤豆豆脸色萎靡,阿鹏在一边不停慰劝。

    阿鹏:“医生不是说了吗,肝病是三分治七分养,平时要心平气和,情绪稳定,不能生气,不能动肝火。绝对不能再沾酒了”

    汤豆豆:“阿鹏,我求你个事行吗?”

    阿鹏:“行啊,什么事?”

    汤豆豆:“别跟老刘和东东他们说我得肝炎了,行吗?我以后吃饭喝水一定注意,一定不传染大家”

    阿鹏:“你放心,这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汤豆豆点头致谢,骑上了阿鹏的摩托,阿鹏把车子发动起来,忽然问道:“阿龙也不告诉吗?”

    汤豆豆沉默片刻,摇摇头说:“阿龙,他不会再关心这种事了。”

    阿鹏没听懂似的:“你怕他知道你得了这种病,就不理你了?”

    汤豆豆眼圈红了,双手抱住阿鹏的后腰,她说:“阿鹏,我想我妈了。”

    银海街衢白天

    阿鹏的车子穿过街衢,行驶平稳。

    路上,阿鹏依然循循善诱:“你好好养,这个病不能激动,也不能疲劳,你这一段先别跳舞了,老刘找了个香港公司,要让咱们改成歌舞组合,你可以集中精力练练唱,将来你就是咱们的主唱!”

    汤豆豆伏在阿鹏背上,似乎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对阿鹏的叮嘱,始终似听未听。

    汤豆豆喃喃说道:“阿鹏,你能带我看看我妈去吗?”

    银海火车站外白天

    潘玉龙回到了银海。他走出了银海火车站。

    他望着站前人流如织的街衢,心情似乎依然沉重。

    太阳谷阳光旅社白天

    汤豆豆和阿鹏走进了阳光旅社。

    仍然是那条长长的走廊,仍然是那间兰花套房,仍然是窗外郁郁葱葱的山谷,山谷里依然洒满阳光。

    汤豆豆含泪的目光依然从房间的每个角落,角落的每个细部,缓缓划过,她的耳畔响起的那首真实的乐曲,此刻备显忧伤。

    石板街黄昏

    潘玉龙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走进石板街里。

    他走进他家的那条小巷后惊异地看到,平时空荡荡的小巷里,竟然停着四五辆豪华轿车。他疑惑地看着车前站着的两个陌生男子,他在那两个男子的注视下走进了院门。

    汤家小院黄昏

    阿鹏的摩托车开到小院门口,汤豆豆下了车子,看着堵在院门前的那几辆黑色轿车,同样满腹狐疑。

    她和阿鹏走进院子,看到院里还站着几个陌生面孔,那几个陌生的面孔也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们。他们走上楼梯,发现二楼的走廊上,靠近潘玉龙的小屋门外,也站着两个西服革履的男子。汤豆豆似乎意识到什么,她向潘玉龙的小屋走去,两位男子迎面拦住,腔调彬彬有礼:“小姐,请问你找人吗,你是这里的住户?”汤豆豆不加回答,推开他们冲向小屋。小屋的屋门没关,汤豆豆站在门口,她虽然早有预感,但还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惊。

    小屋里,潘玉龙被一个年轻的女人紧紧拥抱,汤豆豆不难猜出那女人就是金至爱无疑。她看到潘玉龙的双手迟疑,最终还是拥抱了金至爱的身体。

    他们谁也没有看到门口的汤豆豆,而汤豆豆却把金至爱的真情迸放一览无余。

    金至爱搂在潘玉龙肩头的手上,戴着一只白色的护腕,护腕上那朵暗红的兰花,犹如雷霆直击汤豆豆虚弱的身心。汤豆豆不由趔趄了一下,泪水顷刻如泉奔涌,但她还有力量木然转身,在阿鹏的追赶下跑下楼去。

    阿鹏:“豆豆!”

    阿鹏的叫喊把僵在金至爱怀抱中的潘玉龙蓦然惊醒,这时汤豆豆已跌跌撞撞跑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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