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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

    隆城小商品城白天

    要完账后,小康板着脸带单鹃去了隆城的小商品城。小商品城是这一带有名的假货集散地,各种国际顶尖品牌果然无所不有,外表足以乱真,而且便宜得让刘川大开眼界。

    刘川摸着架子上的一件西装,惊讶地问售货员:“乔治阿玛尼,就要一百五?”

    售货员以为他嫌贵,说:“你要真要可以谈,其实一百五真不算贵,你看这面料不行你出个价。”

    刘川:“这在北京卖一万五!”

    小康带着单鹃购物,虽说心里依然郁闷,但并未食言,还是给单鹃买了不少好看的衣服,虽然总共也就六七百块钱的东西,但几个喽啰帮忙拎着大包小包,让单鹃觉得满载而归,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大家边逛边买,路过一个摊位,单鹃又跟小康要钱,说要给她妈买一副扑克。小康掏钱给了单鹃,又故意当着单鹃的面羞辱刘川:“哎,单鹃对你不错,你怎么不给她买点东西?”

    刘川厚着脸皮说:“我哪有钱。”

    小康轻蔑地吹了一下烟灰:“噢。”

    北京某花卉市场傍晚

    庞建东在这里精挑细选,买下了一盆长势正旺的文竹。他走进市场的卫生间,洗完手后,端起那盆文竹对镜自顾,审视着自己的姿势表情。

    隆城某小饭馆晚上

    晚饭时,单鹃就在饭馆的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换上了一件新买的衣服,这衣服把她的脖子和肩部暴露得极为性感。

    单鹃回到餐桌的时候,打手们都用调侃的语气恭维单鹃的美丽,单鹃兴高采烈地与他们互相贬损一通,就命令式地让小康快吃。

    小康问:“急什么,菜还没上齐呢。”

    单鹃说:“你不是说带我们去ok夜总会看演出吗,刚才还说呢现在又忘啦?”

    小康:“谁忘了,咱们待会儿就去!现在去演出还没开始呢。”

    北京酒仙桥季文竹家晚上

    庞建东坐在季文竹家楼下的阴影里,等着季文竹从外面回来,他一根一根地抽着香烟,脚下已经扔了一堆或长或短的烟头。

    隆城ok夜总会晚上

    ok夜总会生意兴隆,小康他们进去想要一个包房但包房都已订满,他们八九个人就在散座观看演出。单鹃看演出只是借乎其名,她真正的兴趣显然只在与刘川腻在一起喝酒聊天。她兴致勃勃地对刘川说了她从小到大遇到的每一件难忘的事情。但刘川的表情显然没精打采。

    单鹃:“我从来没想到我爸也会被人打成这样,脸上都是血,我爸一回来我妈吓哭了,但我没哭,后来听我爸说,他是因为想把他们餐厅里的烤鸭偷回给我吃,我才哭了。我不恨我爸偷公家的东西,因为我爸也是为了我,所以我心里特别心疼我爸。”

    刘川淡淡地:“这事你说过了。”

    单鹃一怔说:“说过了吗?那我再给你说一个。我小时候特别不爱上学,我老逃学,老师一告诉我爸我妈,我爸就骂我,我妈还打我。”

    刘川:“你爸不打?”

    单鹃:“我爸不打,我妈打。我小时候,我妈老打我。我告诉你,我这大脑就是因为我妈老打我开发出来的。”

    刘川:“挨打也能开发大脑?”

    单鹃:“当然了,那时候我为了逃学而又不挨打,想了很多办法呢,我还偷吃过洗衣粉装病呢。”

    刘川:“吃洗衣粉?吃了拉稀吧。”

    单鹃:“我原来以为吃洗衣粉肯定得拉稀,可没想到没拉稀倒发起烧来了。我烧了一天一夜才退,把我爸我妈急坏了。”

    刘川:“吃洗衣粉能发烧?”

    单鹃:“对呀,灵着呢,一吃就烧。后来我就老吃,只要我不想上学了,我就吃。我爸我妈那一阵因为我老发烧到处求医问药的,本来我们家就没钱,再一带我看病就更穷了。”

    刘川:“那你还吃。”

    单鹃:“那我不管,只要能不去上学,我就吃,自己开心就好。而且我总发烧,吓得我妈再也不敢打我了。”

    刘川:“一举两得?”

    单鹃:“没错。”

    刘川:“这么吃很危险吧,你不怕把肠子洗坏了?”

    单鹃:“管他呢,我这人就这样,只要我痛快了,冒多大危险我都无所谓。”

    刘川直犯愣,无话可说。

    小康刚给单鹃买完衣服,单鹃就当着他的面在邻座和刘川聊得如此亲热,小康气得脸色发青。其他打手看看单鹃、刘川,又看看小康的脸色,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康报复的办法就是当着单鹃的面,张张扬扬地让打手给他要了个坐台小姐又搂又啃,还大声问那个小姐:“多大了?”

    小姐答:“十九。”

    小康大声说:“十九,好,这女孩一过二十,就没法看了,一过二十还想套上男人,除了发骚就没别的招了。这事我懂!”他喊手下人“小虫,先给小姐三百块钱小费,待会儿让我高兴的话还给啊!”小康的高腔大嗓和小姐的娇嗲笑声此起彼伏。小康斜眼看单鹃,越看心里越是撮火,因为单鹃对他这边的动静几乎不屑一顾。不但不屑一顾,而且用和他同样张扬的姿态和刘川碰杯、喝酒、说笑,她在一张窄窄的包厢座里挤着刘川坐,挤得刘川不得钻出来说要上厕所。

    刘川上了厕所,对着厕所的镜子直喘气,心里烦躁,又无处排遣。他解了手,磨磨蹭蹭地走出了厕所。

    在他离开大厅的这段时间里,单鹃的身边又坐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这人不是小康,而是一个谁也不认识的胖子。

    胖子挤着单鹃坐下,说:“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我请你喝一杯酒?”

    单鹃半笑着看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行啊。”

    胖子:“你喝什么酒?”

    单鹃:“什么酒贵呀?”

    胖子喊服务生过来,醉醺醺地命令:“把你们最贵的酒拿来,路易十三,有吗?”

    服务生诺诺连声地走了。小康朝单鹃这边看看,发现刘川不见了,缠住单鹃的换上了一个胖子。小康马上甩开了自己身边的小姐,朝单鹃这边关注。

    从那个胖子的派头上,单鹃能看出他显然是ok夜总会的常客,也许因为单鹃那件露肩的新衣,胖子也显然把她当成了一个新来的坐台小姐。

    小康当然也不知胖子的来头,也没能看出周围那帮只喝酒不泡妞的汉子,都是胖子带来的打手。当他看到那半醉的胖子对单鹃动手动脚的时候便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单鹃给了那胖子一记很响的耳光,等刘川在厕所里耗够时间出来时,局面已经坏得不可收拾。他看到小康正被三四个汉子打倒在地,小康带来的喽啰们也和胖子的打手用酒瓶和椅子打成一片。单鹃尖叫着冲过去要拉小康,也被不分轻重地拳脚相加。小康是自己爬起来的,嘴巴上沾着血,那鲜血的腥味撩拨了他的杀气,他亮出了刀子。

    那是一把半尺长的小刀,刀把又短又粗,把握有力。刘川看不清小康是不是捅人了,他只看到对方至少三四条汉子,不知从哪儿绰出了几个大片刀,一时间刀光闪亮,上下翻舞,不知是砍在了人身上还是砍在了桌面上,砰砰乱响。大片刀立即将战斗的双方分出了优劣,连小康在内,范家的人个个四散而逃。刘川是在这个时候冲上去的,他冲上去的最初动机原本只是想拉走单鹃,却被对方误认为是一种拼死的反扑,几个大片刀立刻集中目标,一起向他砍来。刘川手无寸铁,只能推桌子抡椅子拼命抵挡。刘川看到,地上至少已经有两个人躺在血泊里了,飞溅的血污让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睛。

    在这个说不上是漫长还是短暂的混战之后,刘川已经拉着单鹃冲开了一条血路。刘川自己的身上也沾了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刘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拉着单鹃冲出这家夜总会,冲到大街上的。

    隆城街头夜

    刘川带着单鹃在隆城寂静的街头午夜狂奔,他们跑得筋疲力尽,确信身后无人追杀,才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喘气。

    刘川:“小康,小康呢,要不要找他?”

    单鹃喘着摆手:“到,到哪儿找?”

    刘川:“咱们的车还停在ok夜总会的门口门口呢,要不要去去开?”

    单鹃:“还去ok夜总会你,你不要命啦。”

    刘川:“几点了?一点了还有回秦水的车吗?”

    单鹃:“肯定没了,今天肯定回不去了。”

    刘川:“那咱们现在到哪儿去,你身上还有钱吗?”

    单鹃和刘川跑进一个门洞,单鹃翻翻自己身上,还有四十多块现金。

    北京酒仙桥季文竹家外夜

    一辆出租车停在季文竹家楼下,季文竹从车上下来,走进楼门。

    楼门对面,庞建东熄灭了手上的香烟。

    旅馆夜

    单鹃、刘川来到一家旅馆。在服务柜台问价,服务员告诉他们一个单间要二十块房费。

    单鹃说:“我们要一间。”

    刘川说:“要两间。”

    单鹃瞪眼:“你钱多得花不了啦?”

    刘川说:“你不是还有四十多吗,开两间够了。”

    单鹃说:“你装什么傻呀,都花完了咱们明天怎么回家!”

    刘川没声了。

    单鹃在进房之前用服务台的电话试着拨了小康的手机,想看看小康是安全无恙还是非死即伤。电话里很快传来的声音,让单鹃大大地松了口气。

    单鹃:“小康,你没事呀我没事,我和刘川都没事,我们在前进旅社呢,离ok夜会总不算太远,你没受伤吧?什么废话,你死了我高什么兴呀!”

    单鹃不知因为小康的什么话生气了,砰的一声挂了电话。

    单鹃和刘川进了客房,那房子既小又破。单鹃不管不顾地往床上一倒,对站在床前的刘川说:“坐下歇歇吧,还站着干什么。”停了一下,又说“哎,你还真没说错,射手座真是表面温和,其实又野又暴。”

    刘川在床边的一张破椅子上坐下,问:“谁呀,你是说我吗?”

    单鹃:“说的就是你。哎,你是不是以前练过?你打架还挺有一套的嘛,真看不出来。”

    刘川:“看不出什么来?”

    单鹃:“看不出你这人隐藏得这么深,你这人,其实心狠手辣的。谁要是惹了你,我估计你下手比谁都狠。”

    刘川不置是否,疲乏地沉默。

    季文竹家夜

    季文竹回到家后正待洗漱更衣,忽闻有人敲门,她匆匆复又穿好衣服,从猫眼里看了看门外,然后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脸忠诚的庞建东,他的双手捧着一盆翠绿的文竹。隆城小旅馆夜

    小康大步走进旅馆大门,还随身带两个没有走散的喽啰。他让服务员带着来到单鹃的房间,叫开门后走了进去。

    小康进屋后疑心地看看刘川又看看单鹃,两人衣着整齐,不像有什么不轨之事发生。他让那两个喽啰留下来与刘川挤在这里,自己则拉着单鹃要走。

    单鹃甩开他,问:“你要干什么,你有话就说!”

    小康:“找个星级饭店去住,这破地方你还舍不得走啊?”

    单鹃:“我不去,这么晚了我该睡觉了,你要去你去。”

    小康没想到单鹃真的不肯跟他去住饭店,顿了一下,又上来拉单鹃:“走吧走吧,隆城有个三星级的饭店挺高级的,走吧,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单鹃又甩开小康:“我不去,别拉我。”

    小康:“你去不去!”

    单鹃坚决不去,小康逼问几遍都不改口。不知是因为单鹃这一整天的表现还是晚上的那场死里逃生的厮杀,小康突然恶胆旁生,上去拧了单鹃的胳膊拽着就走。单鹃又喊又叫又踢又打。一直坐在床上沉默不语的刘川这才上来把小康拉开。

    刘川说:“你欺负女的干什么,她不愿意跟你去你非勉强她干什么?”

    小康二话没说,照着刘川脸上就是一拳,刘川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的牙咬了自己的嘴,擦一下满手带血。谁都以为他被打老实了,没想到他在小康刚刚转身悻悻要走的刹那,像个小豹子似的蹿了起来,连单鹃都没看清他用了什么动作,一手抄了小康的裤裆,一手抓了他的一条胳膊,单鹃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小康壮硕的身体就仰面朝天摔了出去。

    单鹃和小康的两个弟兄都看傻了,正如单鹃刚才惊讶的一样,刘川打架的动作、速度,都像是在哪里练过似的,简洁、实用,那种麻利和果断,言辞难以形容。

    小康被摔蒙了,躺在地上缓了半天,直到两个喽啰醒过梦来上去扶他,他才爬了起来。和刚才在ok夜总会一样,小康从地上起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拔刀,刘川看见那只短柄匕首后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迎着刀冲上去的则是面色通红的单鹃。

    单鹃对小康喊道:“小康!你今天杀红眼了吧!你要杀杀我!我让你杀!”小康用刀指着单鹃,咬牙切齿:“单鹃,我知道你他妈就喜欢这种没用的小白脸,好,你有本事你就跟他,我看他能给你什么,你有本事就别后悔别来找我!”

    单鹃没有回答,她瞪眼看着小康带着他的人悻悻而去。她不管闻声赶来的旅馆服务员如何探头探脑想往屋里窥视,砰的一声在小康身后摔上房门,然后,她转过身子,紧紧地抱住了满嘴是血的刘川。

    单鹃激情地亲吻着刘川,刘川却一味躲闪,单鹃想解刘川衣服,刘川挣脱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单鹃再次要抱刘川,刘川架住她的双臂,把她硬给架到床边坐下。

    刘川:“别闹了,你不是困了吗,睡觉吧,别闹了。”

    单鹃哭了。这是刘川第一次看到单鹃那双略带凶相的眼睛,流下女孩委屈的泪水。

    刘川看着她,没劝,没哄。

    单鹃抽泣了一会儿,说:“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我这样?”

    刘川:“我没对你怎么样啊。”

    单鹃:“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刘川低头,沉默,沉默之后他的目光不再躲闪。他抬起头来,平静地看定单鹃,看着她泪眼朦胧。他等着她平静,或者,等着她爆发。

    单鹃终于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哭喊了一声:“为什么!”

    旅馆的服务员又来了,在外面敲门。刘川和单鹃对敲门声全都充耳不闻,服务员只好站在门外无奈地警告:“你们不要吵好不好?大家都睡了,再吵你们出去吵!”

    服务员走了,屋里屋外,瞬间安静下来,静得有点虚幻。

    刘川听到自己的声音,若远若近,也像是虚幻中的一道冥冥之音:“单鹃,原谅我,我是一个同性恋,我对女人,一点兴趣没有。”

    屋里的虚幻又持续了漫长的几秒,终于被一声真切的哭声打破。单鹃扑在被子上痛哭起来,刘川听不出那哭声究竟代表震惊还是代表失望,还是仅仅表达出一种无处发散的愤怒。

    “滚!”单鹃终于喊出来了:“别跟我在一个屋里待着,你给我滚出去!”

    旅馆门厅夜

    刘川在旅馆门厅的长椅上坐了一夜,一夜无眠。

    在门厅值夜班的一个女服务员始终好奇地看他,知道他是和房间里的那个女孩吵了嘴被女孩轰出来的,因而脸含窃笑,并不多问。

    那一夜漫长极了,刘川满脑子都是季文竹和奶奶的音容笑貌,都是他和季文竹与奶奶共度美好时光的画面。

    天刚放亮的时候,他去敲了单鹃的房门,房门打开了,刘川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隆城街头白天

    半小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这家旅馆。

    清晨的冷意让刘川感觉到饥饿,在前往长途汽车站的路上,他们看到一个刚刚开张的饭馆。单鹃目不斜视地大步走过,刘川却忍不住站了下来,向单鹃的背影问了一声:“哎,你饿吗?”

    单鹃没有答话,甚至也没有看他一眼,回身径直走进饭馆,掏钱买了一个火烧,往刘川怀里一塞便继续前行。

    刘川跟在她的身后问道:“你不饿吗?你要不要吃啊?”

    单鹃站住了,冷冷地反问:“吃什么?”

    刘川拿着那只半热的火烧,愣着不知所答。

    单鹃说了句:“待会儿买车票还不知道钱够不够呢。”然后转身又走。

    刘川追上她,把火烧递过去:“那你吃吧,我不饿。”

    单鹃横眉立目,吼道:“给你买了你就吃,我知道你不是个男人,不是也别跟老娘们儿似的来回唠叨!”吼得刘川张口结舌。

    单鹃在前面走,刘川在后面跟着,自己把火烧吃了。

    长途汽车站白天

    单鹃不幸言中,她兜里的钱真的不够两张返回秦水的车票,她手里还有二十一块,买火烧花了一块,还剩二十。而一张车票就要十一元整。单鹃看刘川,她也知道刘川身无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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