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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兵伐谋 前汉韩信击败楚将龙且,遂平齐。使人言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覆之国,南边楚,不为假王以镇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日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后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遣张良立信为齐王,召其兵使击楚。 高帝时,人有上书,告楚王韩信反。高帝问诸将,诸将曰:“亟发兵坑儒子耳。”高帝默然。以问陈平,平固辞谢曰:“诸将云何?”上具告之。平曰:“人之上书言信反,人有闻知者乎?”曰:“未有。”曰:“信知之乎?”曰:“弗知。”平曰:“陛下兵精孰与楚?”王曰:“不能过也。”平曰:“陛下恃用兵有能敌韩信者乎?”王曰:“莫及也。”平曰:“窃为陛下危之。”王曰:“为之奈何?”平曰:“古者天子巡狩,会诸侯。”南方有云梦,陛下第出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陈,楚之西界。信闻天子以好出游,其势必郊迎谒,而陛下因擒之,特一力士之事耳。”高帝以为然,乃发使告诸侯会陈:“吾将南游云梦。”上因随以行。行至陈,楚王信果郊迎道中。高帝预具武士,见信即执缚之。 唐冯行袭,武当人。僖宗在蜀,有贼首孙喜者,聚徒数千人欲入武当。刺史吕烨煌骇,无营。行袭伏勇士于江南,乘小舟迎喜,谓喜曰:“郡人今得良牧,众心归矣,但缘兵多,民惧虏掠,若驻军江北,领肘腋以赴之,使某前导以慰安士民,可立定也。”喜然之。既渡江,军吏迎谒,伏甲奋起,行袭击喜仆地,拔剑斩之,其党尽殪。贼众在江北者,悉奔溃。 本朝夏帅赵保忠叛逆,命李继隆率师问罪,秦翰监护其军。次延州,翰虑保忠遁逸,即乘驿先往,矫诏安抚,以绥其阴计。王师至,翰又讽保忠以地主之礼郊迎,因并驱而出,保忠遂就擒。 不战屈人之师前汉七国反,周亚夫为太尉击之,因谓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绝其食道,乃可制也。”上许之。楚方攻梁,梁急请救。亚夫引兵东北,走昌邑,深壁而守,不出,使轻骑绝吴楚兵后食道,吴楚饥,方引而去。 后汉王霸讨周建、苏茂,既战归营,贼复聚众挑战,霸坚卧不出。方飨士作倡乐,茂雨射营中,中霸前酒樽,霸安坐不动。军吏曰:“茂已破,今易击。”霸曰:“不然,茂客兵远来,粮食不足,故挑战以缴一时之势。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茂不得战,乃引还。 魏杨州剌史毋丘俭反,文钦在外为游兵,司马宣王自将兵五六万渡淮进讨之,使诸葛诞督豫州诸军,从安凤津拟寿春,胡遵督青、徐军出谯、宋,绝其归路,王基督前锋诸军,据南顿以待之,皆坚壁勿战。俭、钦进不得斗,退恐见袭,不得归,计穷不知所为,弃众宵遁,追俭斩之。 蜀将姜维依麴山筑二城,聚羌胡等寇逼魏诸城,魏雍州剌史陈泰与郭淮谋所以御之。泰曰:“麴城虽固,去蜀险远,当须运粮,羌夷患维劳役,必未肯附。 围而取之,可不血刃拔其城。虽有救,山道险阻,非行兵之地。”淮进兵讨之,维果来救,自牛头山。泰曰:“兵法贵不战而屈人之兵,今绝牛头,维无返路,我之禽也。”欲坚垒不战,绝维归路,维遁去。 用间春秋时,楚师伐宋,九月不服。将去宋,楚大夫申叔时仆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楚子从之(筑室于宋,分兵归田,示无去志。王听其言)。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兵法:因其乡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因以利道之。华元盖用此术,得自通矣)。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宁以国毙,不从城下盟)。去我三十里,惟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若不因间谍,无由得入楚军)。 春秋时,楚子反命军吏察夷伤(夷,亦伤也),补卒乘(补,善也),缮甲兵(缮,治也),展军驾(展,陈也),鸡鸣而食,惟命是听(复欲战)。晋人患之,苗贲皇犭旬曰:“?乘补卒,秣马利兵,修陈固列,蓐食申祷(申,重也),明日复战。”乃逸楚囚。王闻之,召子反谋。谷阳竖献饮于子反,醉而不能见(谷阳子反,内臣)。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 战国郑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问群臣曰:“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思期曰:“胡可伐。”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不备。袭胡,取之。 燕使乐毅伐破齐,齐氵?王出奔,已而保莒城。燕师长驱平齐,田单东走保即墨,即墨大夫出战败死,城中相与推田单为将军,以即墨拒燕。顷之,燕昭王卒,惠王与乐毅有隙。单闻之,乃纵反间于燕,宣言曰:“齐王已死,城之不拔者二耳。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欲连兵南面而王齐。齐人未附,故且缓攻即墨,以待其事。齐人所惧,惟恐他将之来,即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使骑劫代乐毅。乐毅因归赵。单又宣言曰:“吾惟惧燕军之劓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燕人闻之,如其言。城中人见齐诸降者尽劓,皆怒,坚守,惟恐见得。又纵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辱先人。”燕军尽掘垄墓,烧死人。即墨人从城望见,皆涕泣。单又收民金,得千镒,令即墨富豪遗燕将曰:“即墨即降,愿无掳掠吾族家妻妾,令安堵。”燕将大喜,许之。燕军由此益懈。 单乃凿城,夜纵火牛,壮士鼓噪出击,燕军大骇败走,所亡七十馀城皆复。 赵奢为赵将,秦伐韩,军于阏与。赵王令赵奢将兵救之,兵去邯郸三十里,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军武安西,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军中侯有一人言必救武安,赵奢立斩之。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秦间来,奢善食而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将不行,乃增垒,阏与非赵地也。”奢既已遣秦间,乃卷甲而趋之,大破秦军,解而走,遂解阏与之围而归。 范雎为秦昭王相,使右庶长王?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因攻赵。赵使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雎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秦闻马服子将,乃以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军乃挟诈而尽坑杀之。 王翦为秦将,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尚御之。李牧数破走秦军,杀秦将亘骑。 翦恶之,乃多遣赵王宠臣郭开等金,使为反间曰:“李牧、司马尚欲与秦反赵,以多取封于秦。”赵王疑之,使赵葱及颜聚代将,斩李牧,废司马尚。后三月,翦因急击赵,大破杀赵葱,虏王迁及其将颜聚,遂灭赵。 前汉陈平初为汉王护军中尉,项羽围汉王于荥阳城,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求和,项王弗听。平曰:“顾楚有可乱者,彼项王骨鲠之臣亚父、钟离昧、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耳。大王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谗,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汉王以为然,乃出黄金四万斤与平,恣所为,不问出入。平既多以金纵反间于楚军,宣言诸将钟离昧等为项王将,功多矣,然终不得裂地而王,欲与汉为一,以灭项氏,分王其地。项王果疑之,使使至汉,汉为太牢之具,举进,见楚使,即阳惊曰:“吾以为亚父使,乃项王使也。”复持去,以恶草具进楚使(去肴肉,更以恶草之具)。 使归,具以报,项王果大疑。亚父欲急击下荥阳,项王不信,不肯听亚父。亚父闻项王疑之,乃大怒,疽发背而死。卒用陈平计灭楚。 后汉坚镡为杨化将军,与诸将攻洛阳,而朱鲔别将守东城者,为反间,私约镡晨开上东门,镡与建义大将军朱?乘朝而入,与鲔大战武库下(建始殿东有太仓,太仓东有武库,藏兵之所也),杀伤甚众,至旦食乃罢,朱鲔遂降。 魏贾诩为执金吾,参太祖司空军事。太祖后与韩遂、马超战于渭南,超等索割地以和,并求任子。诩以为可伪许之,太祖乃用诩谋,离间超、遂,更相猜疑,军乃大败。 蒋济为丹阳太守,为魏太祖丞相主簿。初,蜀将关羽既降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曹公议徙许都,以避其锐。司马宣王及济以为:“关羽得志,孙权必不愿也,可遣人劝权蹑其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楚围自解。”太祖如其言。权闻之,即引兵据江陵,羽遂见擒。 蜀将孟达降魏,魏朝遇之甚厚。司马宣王以达言行倾巧,乃以达为新城太守。 达于是连吴固蜀,潜图中国。亮恶其反覆,又虑其为患,达与魏吴兴太守申仪有隙,亮欲促其事,乃遣郭谟诈降,过仪,因漏泄其谋。达闻其谋漏泄,乃欲举兵。 吴陆逊为大将军、右都护,镇荆州。时魏江夏太守逯式兼领兵马,颇作边害,而与北旧将文聘子休宿不协。逊闻其然,即假作答式书,云:“得报恳恻,知与休久结嫌隙,势不两存,欲来归附,辄以密呈来书表闻,撰众相迎。宜潜速严,更示定期。”以书置界上,式兵得书以见式,式惶惶,遂自送妻子还洛。由是吏士不相亲附,遂以免罢。 周鲂为鄱阳太守,加昭义校尉,被命密求山中旧族名帅为北敌所闻知者,令诡挑魏大司马杨州牧曹休。鲂答恐民帅小丑不足仗任,事或漏泄,不能致休,乞遣亲人赍笺七条以诱休,且曰:“今使君若从皖道进住江上,鲂当从南对岸历口为应。若未径到江岸,可住百里上,令此间民知北军在彼,即自善也。此间民非苦饥寒而甘兵寇,苦于征讨,乐得北属,但穷困举事,不时见应,寻受其祸耳。 如使淮杨及青徐诸军首尾相衔,牵缀彼兵,使得不速退者,则善之善也。鲂生于江淮,长于时事,见其便利,百举百捷,时不再来,敢布腹心。”休果信鲂,帅步骑十万,辎重满道,径来入皖。鲂亦合众,随陆逊横截休,休幅裂瓦解,所获万计。鲂初建密计时,频有郎奉诏诰问诸事,鲂乃诣部郡门下,因下发谢,故休闻之不复疑虑。事捷军旋,帝大会诸将欢饮,酒酣,谓鲂曰:“郡下发载义,成孤大事,君之功名当书之竹帛。”加裨将军,赐爵关内侯。 贼帅董嗣负阻劫抄,豫章、临川并受其害。吴粲、唐咨尝以三千兵攻守,连月不能拔。周鲂表乞罢兵,得以便宜从事。鲂遣间谍,授以方策,诱狙杀嗣。嗣弟怖惧,诣武昌降陆逊,乞出平地,自改为善,由是数郡无后忧惕。 晋卫?为征北大将军,都督幽州,护乌桓校尉。于时,幽并东有务桓,西有力微,并为边害。?离间二虏,遂至嫌隙。于是务桓降,而力微以忧死。朝廷加其功,赐爵子亭侯。 杜预为镇南大将军,督荆州。至镇,缮兵甲,耀威武,乃简精锐,袭吴西陵督张政,大败之。政,吴之名将也,据要害之地,耻以无备取败,不以所丧之实告于孙皓。预欲间吴边将,乃表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大军临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荡之势。 刘琨为并州刺史,领外域中郎将。刘元海时在离石,相去三百里许。琨密遣离间其所部杂虏,降者万余落。元海甚惧,遂城蒲子而居之。 李矩为冠将军,领河东平阳太守。刘聪遣从弟畅讨矩,矩选勇敢千人,夜掩畅营,仅以身免。先是,聪使其将赵固镇洛阳,长史周镇与固不协,密陈固罪。 矩之破畅也,帐中得聪书,敕畅平矩讫,过洛阳,收固斩之,便以振代固。矩送以示固,固即斩振父子,遂率骑一千来降,矩还令守洛。 益州牧罗尚遣将隗伯攻蜀贼李雄于郫城,互有胜负。雄乃募武都人朴泰,鞭之见血,使谲罗尚,欲为内应,以火为期。尚信之,悉出精兵,遣隗伯等率兵从泰击雄。雄将李让于道设伏,泰以长梯倚城而举火,伯军见火起而争缘梯,泰又以绳汲上尚军百余人,皆斩之。雄因放兵,内外击之,大破尚军(此内间之势)。 后凉吕光将吕延伐乞伏乾归,大破之。乃纵反间,称众溃,东奔成纪。延信而追之。延司马耿雅曰:“告者视高而色动,必有奸计,不可。”延不从,相遇,战败,死之。 后周杨?剽为太祖太行台左丞,仍率夷徒,更为经略,于是遣谍人诱说东魏城堡。旬月之间,正平、河北、南分、绛、建二州、大宁等诸城,并有请为内应者,大军因攻而拔之。?剽行正平郡事、左丞如故。 韦孝宽为南兖州刺史,东魏时段琛尧杰据宜阳,遣其杨州刺史牛道常扇诱边民。孝宽深患之,遣谍人访获道常与孝宽书,论归款意。又为落烬烧迹,若火下书者。还令谍人送于琛营。琛得书,果疑道常。其所欲经略,皆不见用。孝宽知其离阻,日出奇兵掩袭,擒道常及琛等,崤渑遂清。后孝宽为骠骑大将军,镇玉壁。孝宽善于抚御,能得人心,所遣间谍,入齐者皆为尽力,亦有齐人得孝宽金货,遥通书疏,故齐动静,朝廷皆先知。时有主帅许盆,孝宽托以心膂,令守一戍。盆乃以城东入。孝宽怒,遣谍取之,俄而斩首而还。其能致人情如此。 韦孝宽为后周将军,北齐将斛律光在汾北,孝宽忌光英勇,乃作谣言,令间谍漏其文... -->>
上兵伐谋 前汉韩信击败楚将龙且,遂平齐。使人言汉王曰:“齐夸诈多变,反覆之国,南边楚,不为假王以镇之,其势不定。今权轻,不足以安之。臣请自立为假王。”当是时,楚方急围汉王于荥阳,使者至,发书,汉王大怒,骂曰:“吾困于此,日暮望而来佐我,乃欲自立为王。”张良、陈平伏后蹑汉王足,因附耳语曰:“汉方不利,宁能禁信之自王乎?不如因立,善遇之,使自为守,不然,变生。”汉王亦悟,因复骂曰:“大丈夫定诸侯,即为真王耳,何以假为?”遣张良立信为齐王,召其兵使击楚。 高帝时,人有上书,告楚王韩信反。高帝问诸将,诸将曰:“亟发兵坑儒子耳。”高帝默然。以问陈平,平固辞谢曰:“诸将云何?”上具告之。平曰:“人之上书言信反,人有闻知者乎?”曰:“未有。”曰:“信知之乎?”曰:“弗知。”平曰:“陛下兵精孰与楚?”王曰:“不能过也。”平曰:“陛下恃用兵有能敌韩信者乎?”王曰:“莫及也。”平曰:“窃为陛下危之。”王曰:“为之奈何?”平曰:“古者天子巡狩,会诸侯。”南方有云梦,陛下第出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陈,楚之西界。信闻天子以好出游,其势必郊迎谒,而陛下因擒之,特一力士之事耳。”高帝以为然,乃发使告诸侯会陈:“吾将南游云梦。”上因随以行。行至陈,楚王信果郊迎道中。高帝预具武士,见信即执缚之。 唐冯行袭,武当人。僖宗在蜀,有贼首孙喜者,聚徒数千人欲入武当。刺史吕烨煌骇,无营。行袭伏勇士于江南,乘小舟迎喜,谓喜曰:“郡人今得良牧,众心归矣,但缘兵多,民惧虏掠,若驻军江北,领肘腋以赴之,使某前导以慰安士民,可立定也。”喜然之。既渡江,军吏迎谒,伏甲奋起,行袭击喜仆地,拔剑斩之,其党尽殪。贼众在江北者,悉奔溃。 本朝夏帅赵保忠叛逆,命李继隆率师问罪,秦翰监护其军。次延州,翰虑保忠遁逸,即乘驿先往,矫诏安抚,以绥其阴计。王师至,翰又讽保忠以地主之礼郊迎,因并驱而出,保忠遂就擒。 不战屈人之师前汉七国反,周亚夫为太尉击之,因谓上曰:“楚兵剽轻,难与争锋,愿以梁委之,绝其食道,乃可制也。”上许之。楚方攻梁,梁急请救。亚夫引兵东北,走昌邑,深壁而守,不出,使轻骑绝吴楚兵后食道,吴楚饥,方引而去。 后汉王霸讨周建、苏茂,既战归营,贼复聚众挑战,霸坚卧不出。方飨士作倡乐,茂雨射营中,中霸前酒樽,霸安坐不动。军吏曰:“茂已破,今易击。”霸曰:“不然,茂客兵远来,粮食不足,故挑战以缴一时之势。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茂不得战,乃引还。 魏杨州剌史毋丘俭反,文钦在外为游兵,司马宣王自将兵五六万渡淮进讨之,使诸葛诞督豫州诸军,从安凤津拟寿春,胡遵督青、徐军出谯、宋,绝其归路,王基督前锋诸军,据南顿以待之,皆坚壁勿战。俭、钦进不得斗,退恐见袭,不得归,计穷不知所为,弃众宵遁,追俭斩之。 蜀将姜维依麴山筑二城,聚羌胡等寇逼魏诸城,魏雍州剌史陈泰与郭淮谋所以御之。泰曰:“麴城虽固,去蜀险远,当须运粮,羌夷患维劳役,必未肯附。 围而取之,可不血刃拔其城。虽有救,山道险阻,非行兵之地。”淮进兵讨之,维果来救,自牛头山。泰曰:“兵法贵不战而屈人之兵,今绝牛头,维无返路,我之禽也。”欲坚垒不战,绝维归路,维遁去。 用间春秋时,楚师伐宋,九月不服。将去宋,楚大夫申叔时仆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楚子从之(筑室于宋,分兵归田,示无去志。王听其言)。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兵法:因其乡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因以利道之。华元盖用此术,得自通矣)。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毙,不能从也(宁以国毙,不从城下盟)。去我三十里,惟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若不因间谍,无由得入楚军)。 春秋时,楚子反命军吏察夷伤(夷,亦伤也),补卒乘(补,善也),缮甲兵(缮,治也),展军驾(展,陈也),鸡鸣而食,惟命是听(复欲战)。晋人患之,苗贲皇犭旬曰:“?乘补卒,秣马利兵,修陈固列,蓐食申祷(申,重也),明日复战。”乃逸楚囚。王闻之,召子反谋。谷阳竖献饮于子反,醉而不能见(谷阳子反,内臣)。王曰:“天败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 战国郑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问群臣曰:“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思期曰:“胡可伐。”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不备。袭胡,取之。 燕使乐毅伐破齐,齐氵?王出奔,已而保莒城。燕师长驱平齐,田单东走保即墨,即墨大夫出战败死,城中相与推田单为将军,以即墨拒燕。顷之,燕昭王卒,惠王与乐毅有隙。单闻之,乃纵反间于燕,宣言曰:“齐王已死,城之不拔者二耳。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欲连兵南面而王齐。齐人未附,故且缓攻即墨,以待其事。齐人所惧,惟恐他将之来,即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使骑劫代乐毅。乐毅因归赵。单又宣言曰:“吾惟惧燕军之劓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燕人闻之,如其言。城中人见齐诸降者尽劓,皆怒,坚守,惟恐见得。又纵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辱先人。”燕军尽掘垄墓,烧死人。即墨人从城望见,皆涕泣。单又收民金,得千镒,令即墨富豪遗燕将曰:“即墨即降,愿无掳掠吾族家妻妾,令安堵。”燕将大喜,许之。燕军由此益懈。 单乃凿城,夜纵火牛,壮士鼓噪出击,燕军大骇败走,所亡七十馀城皆复。 赵奢为赵将,秦伐韩,军于阏与。赵王令赵奢将兵救之,兵去邯郸三十里,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军武安西,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振。军中侯有一人言必救武安,赵奢立斩之。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增垒,秦间来,奢善食而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将不行,乃增垒,阏与非赵地也。”奢既已遣秦间,乃卷甲而趋之,大破秦军,解而走,遂解阏与之围而归。 范雎为秦昭王相,使右庶长王?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因攻赵。赵使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雎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秦闻马服子将,乃以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军乃挟诈而尽坑杀之。 王翦为秦将,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尚御之。李牧数破走秦军,杀秦将亘骑。 翦恶之,乃多遣赵王宠臣郭开等金,使为反间曰:“李牧、司马尚欲与秦反赵,以多取封于秦。”赵王疑之,使赵葱及颜聚代将,斩李牧,废司马尚。后三月,翦因急击赵,大破杀赵葱,虏王迁及其将颜聚,遂灭赵。 前汉陈平初为汉王护军中尉,项羽围汉王于荥阳城,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求和,项王弗听。平曰:“顾楚有可乱者,彼项王骨鲠之臣亚父、钟离昧、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耳。大王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谗,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汉王以为然,乃出黄金四万斤与平,恣所为,不问出入。平既多以金纵反间于楚军,宣言诸将钟离昧等为项王将,功多矣,然终不得裂地而王,欲与汉为一,以灭项氏,分王其地。项王果疑之,使使至汉,汉为太牢之具,举进,见楚使,即阳惊曰:“吾以为亚父使,乃项王使也。”复持去,以恶草具进楚使(去肴肉,更以恶草之具)。 使归,具以报,项王果大疑。亚父欲急击下荥阳,项王不信,不肯听亚父。亚父闻项王疑之,乃大怒,疽发背而死。卒用陈平计灭楚。 后汉坚镡为杨化将军,与诸将攻洛阳,而朱鲔别将守东城者,为反间,私约镡晨开上东门,镡与建义大将军朱?乘朝而入,与鲔大战武库下(建始殿东有太仓,太仓东有武库,藏兵之所也),杀伤甚众,至旦食乃罢,朱鲔遂降。 魏贾诩为执金吾,参太祖司空军事。太祖后与韩遂、马超战于渭南,超等索割地以和,并求任子。诩以为可伪许之,太祖乃用诩谋,离间超、遂,更相猜疑,军乃大败。 蒋济为丹阳太守,为魏太祖丞相主簿。初,蜀将关羽既降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曹公议徙许都,以避其锐。司马宣王及济以为:“关羽得志,孙权必不愿也,可遣人劝权蹑其后,许割江南以封权,则楚围自解。”太祖如其言。权闻之,即引兵据江陵,羽遂见擒。 蜀将孟达降魏,魏朝遇之甚厚。司马宣王以达言行倾巧,乃以达为新城太守。 达于是连吴固蜀,潜图中国。亮恶其反覆,又虑其为患,达与魏吴兴太守申仪有隙,亮欲促其事,乃遣郭谟诈降,过仪,因漏泄其谋。达闻其谋漏泄,乃欲举兵。 吴陆逊为大将军、右都护,镇荆州。时魏江夏太守逯式兼领兵马,颇作边害,而与北旧将文聘子休宿不协。逊闻其然,即假作答式书,云:“得报恳恻,知与休久结嫌隙,势不两存,欲来归附,辄以密呈来书表闻,撰众相迎。宜潜速严,更示定期。”以书置界上,式兵得书以见式,式惶惶,遂自送妻子还洛。由是吏士不相亲附,遂以免罢。 周鲂为鄱阳太守,加昭义校尉,被命密求山中旧族名帅为北敌所闻知者,令诡挑魏大司马杨州牧曹休。鲂答恐民帅小丑不足仗任,事或漏泄,不能致休,乞遣亲人赍笺七条以诱休,且曰:“今使君若从皖道进住江上,鲂当从南对岸历口为应。若未径到江岸,可住百里上,令此间民知北军在彼,即自善也。此间民非苦饥寒而甘兵寇,苦于征讨,乐得北属,但穷困举事,不时见应,寻受其祸耳。 如使淮杨及青徐诸军首尾相衔,牵缀彼兵,使得不速退者,则善之善也。鲂生于江淮,长于时事,见其便利,百举百捷,时不再来,敢布腹心。”休果信鲂,帅步骑十万,辎重满道,径来入皖。鲂亦合众,随陆逊横截休,休幅裂瓦解,所获万计。鲂初建密计时,频有郎奉诏诰问诸事,鲂乃诣部郡门下,因下发谢,故休闻之不复疑虑。事捷军旋,帝大会诸将欢饮,酒酣,谓鲂曰:“郡下发载义,成孤大事,君之功名当书之竹帛。”加裨将军,赐爵关内侯。 贼帅董嗣负阻劫抄,豫章、临川并受其害。吴粲、唐咨尝以三千兵攻守,连月不能拔。周鲂表乞罢兵,得以便宜从事。鲂遣间谍,授以方策,诱狙杀嗣。嗣弟怖惧,诣武昌降陆逊,乞出平地,自改为善,由是数郡无后忧惕。 晋卫?为征北大将军,都督幽州,护乌桓校尉。于时,幽并东有务桓,西有力微,并为边害。?离间二虏,遂至嫌隙。于是务桓降,而力微以忧死。朝廷加其功,赐爵子亭侯。 杜预为镇南大将军,督荆州。至镇,缮兵甲,耀威武,乃简精锐,袭吴西陵督张政,大败之。政,吴之名将也,据要害之地,耻以无备取败,不以所丧之实告于孙皓。预欲间吴边将,乃表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大军临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荡之势。 刘琨为并州刺史,领外域中郎将。刘元海时在离石,相去三百里许。琨密遣离间其所部杂虏,降者万余落。元海甚惧,遂城蒲子而居之。 李矩为冠将军,领河东平阳太守。刘聪遣从弟畅讨矩,矩选勇敢千人,夜掩畅营,仅以身免。先是,聪使其将赵固镇洛阳,长史周镇与固不协,密陈固罪。 矩之破畅也,帐中得聪书,敕畅平矩讫,过洛阳,收固斩之,便以振代固。矩送以示固,固即斩振父子,遂率骑一千来降,矩还令守洛。 益州牧罗尚遣将隗伯攻蜀贼李雄于郫城,互有胜负。雄乃募武都人朴泰,鞭之见血,使谲罗尚,欲为内应,以火为期。尚信之,悉出精兵,遣隗伯等率兵从泰击雄。雄将李让于道设伏,泰以长梯倚城而举火,伯军见火起而争缘梯,泰又以绳汲上尚军百余人,皆斩之。雄因放兵,内外击之,大破尚军(此内间之势)。 后凉吕光将吕延伐乞伏乾归,大破之。乃纵反间,称众溃,东奔成纪。延信而追之。延司马耿雅曰:“告者视高而色动,必有奸计,不可。”延不从,相遇,战败,死之。 后周杨?剽为太祖太行台左丞,仍率夷徒,更为经略,于是遣谍人诱说东魏城堡。旬月之间,正平、河北、南分、绛、建二州、大宁等诸城,并有请为内应者,大军因攻而拔之。?剽行正平郡事、左丞如故。 韦孝宽为南兖州刺史,东魏时段琛尧杰据宜阳,遣其杨州刺史牛道常扇诱边民。孝宽深患之,遣谍人访获道常与孝宽书,论归款意。又为落烬烧迹,若火下书者。还令谍人送于琛营。琛得书,果疑道常。其所欲经略,皆不见用。孝宽知其离阻,日出奇兵掩袭,擒道常及琛等,崤渑遂清。后孝宽为骠骑大将军,镇玉壁。孝宽善于抚御,能得人心,所遣间谍,入齐者皆为尽力,亦有齐人得孝宽金货,遥通书疏,故齐动静,朝廷皆先知。时有主帅许盆,孝宽托以心膂,令守一戍。盆乃以城东入。孝宽怒,遣谍取之,俄而斩首而还。其能致人情如此。 韦孝宽为后周将军,北齐将斛律光在汾北,孝宽忌光英勇,乃作谣言,令间谍漏其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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