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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贵轻财 汉李广历七郡太守,前后四十余年,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卒共之,家无余财,终不言生产事。将兵乏绝处,见水,士卒不尽饮,不近水;士卒不尽餐,不尝食。士卒以此爱乐为用也。 窦婴为大将军,婴言袁盎、栾布诸名将贤士在家者,进之所得金,陈廊庑下,军吏过辄令裁量其用,金无入家者。 后汉祭遵为人廉约小心,克己奉公,光武以为刺奸将军,赏赐辄尽与士卒,家无私财。 魏曹真累迁大司马,每征行,与将士同甘苦。军赏不足,辄以家财班赐,士卒皆愿为用。 魏田豫为护乌丸鲜卑校尉,后为护贼寇中郎将、并州刺史。豫清约俭素,赏赐皆散之将士。每胡狄私遗,悉簿藏官,不入家,家常贫匮。虽殊类,咸高豫节。 西魏将梁椿性果毅,善于抚纳,所获赏物,分赐麾下。故每践敌境,咸得其力。 唐李?为行军总管,前后战胜所得金帛,皆散之将士。 萧?出为河池郡守,即日遣之。既至郡,有山贼万余人寇暴纵横。?潜募敢勇之士,设奇而击之,当阵而降。其众所获财畜,咸赏有功,由是人竭其力。 马燧讨田悦,先战,燧誓军中曰:“战胜,请以家财行赏。”既胜,尽出其私财,以颁将士。德宗嘉之,诏度支出钱五万贯行赏,还燧家财。 石雄为丰州刺史,雄临财甚廉,每破贼立功,朝廷时有赐予,皆不入私室,置于军门首,取一分,馀并分给。以此,军士感义思奋发。将贪必败晋张燕为巴西太守,时秦州人邓定等二千余家饥饿流入汉中,保于城固,渐为抄盗。梁州刺史张殷遣燕讨之,定窘急,伪乞降于燕,并馈燕金银,燕喜为之缓师。定密结李雄,雄遣众救之。燕退,定遂进逼汉中,太守杜正冲东奔魏,燕亦弃官而遁。 前秦苻坚遣王猛伐前燕慕容?,师次潞州。燕将慕容评率兵十万御之,以时久制之。猛乃遣其将郭度率骑五千,夜从间道,起火于高山,因烧评辎重,火见邺中。评性贪鄙,固山川,卖樵鬻水,积钱绢如丘陵,三军莫有斗志,因而大败。 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北征,将士多离恐。元谟又营货利,一疋布责人入百钱,以此倍失人心。及魏太武军至,乃奔退麾下,散亡略尽。 唐独孤怀恩武德中为工部尚书,率兵讨贼,素无筹略,贪冒货财,频为贼所败,高祖屡下诏责之。 王亻必为灵盐节度使,先是,吐蕃欲成乌兰桥,每于河?n先贮材木。朔方节度使每遣人潜载之,委于急流,终莫能成。蕃人知亻必贪而无谋,先厚遗之,然后并役城桥,仍筑月城围守之。自是,朔方御寇不暇,由亻必赎货,边上至今患焉。 李象古为安南都护,为土贼杨清所杀。象古贪纵,人心不附。安南数日城陷,古反被害。 李泳为河阳节度,泳本以市人发迹禁军,以贿赂交通,遂至方镇。初任镇武节度,转为河阳。所至,以贪残为务,恃所交结,不畏宪章。犒宴所陈果实,以木刻彩绘之。聚敛无已,人不堪命,遂至于乱,数月方止。文宗贬泳丰州长史。 临敌易将战国燕昭王使将乐毅下齐七十余城,惟莒、即墨二城未下。惠王嗣立,听齐间,以骑劫代毅,遂为齐将田单所败。 晋镇南将军杜元凯都督荆州诸军事,袭吴西陵督张政,大破之。政,吴之名将,据要害之地,耻以无备取败,不以实闻于孙皓。元凯欲间吴边将,乃请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放晋军将,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荡之势,竟殄灭焉。皓不悟,致败。 后周杨坚为相,尉迟迥据相州举兵。坚命上柱国韦孝宽为东道元帅,师次永桥,军于沁东。会沁水涨,未得渡。长史李询密启坚云:梁士彦、宇文忻、崔弘度等并受尉迟迥饷金,军中忄蚤忄蚤,人情大异。坚深以为忧,谋代此三人。李德林独进计云:“公与诸将并是国家贵臣,未相伏从,前所遣者疑其乖异,后所遣者安知其能尽复心耶?又取金之事,虚实难明,临敌代将,自古所难,乐毅所以辞燕,赵奢之子所以致败。如愚所见,但遣公一腹心,明于智略,为诸将旧来所信伏者,速至军所,观其情伪。纵以异志,必不敢动。”坚大悟,即令高颖驰驿往所为诸将节度,进成大功。 将骄必败春秋,楚大饥,庸人率群蛮以叛楚(庸人,楚之小国也)。楚使卢戢利侵庸,庸人逐之,囚于杨窗(窗,戢梨官属也)。三宿而逸,曰:“庸师众,群蛮聚焉,不如且起王卒,合而后进。”楚将潘?曰:“不可。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而后可克。”又与之遇,七遇皆北,惟裨、?、鱼人实逐之(裨、?、鱼,庸三邑也。轻楚,故但三邑人逐之)。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 楚子乘ㄞ,会师于临品(ㄞ,传车也。临品,地名),分为二队(队,部也,两道攻),楚将子越自石溪,子具自仞,伐庸,遂灭之。 秦末,项梁起兵吴中,北至定陶,再破秦军,项羽等又斩秦三川守李由,益轻秦,有骄色。宋义谏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必败。今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梁不听,乃使宋义于济。路逢高陵君,曰:“公将见项梁乎?”曰:“然。”义曰:“臣谕武信君军必败,公徐行,则免。疾行,则及祸。”秦果悉起兵,益其将。章邯夜衔枚击梁,大破之定陶,梁败而死。 后魏崔延伯既破秦贼,乃于萧宝寅率众会于安定,甲卒十二万,铁马八千疋,军威甚盛。时万俟丑奴置营泾州西北七里当原城,时或轻骑暂来挑战,大兵未交,便尔奔北。延伯有功负胜,遂唱议先驱。伐木别造大排,内为锁柱,教习强兵,负而趋走,号为排城,战士在外,辎重居中,自泾州缘原北上。众军将出,未战之间,有贼数百骑诈持文书,云是降簿,乞缓师。宝寅、延伯谓其事实,逡巡未斗。俄而宿勒明达率众自东北而至,乞降之贼从西竞下,诸军前后受敌。延伯上马突阵,贼势摧挫,便尔逐北,迳造其营。贼本轻骑,延伯军兼步卒,兵力疲怠,贼乃乘间得入排城。延伯军大败。 后周末,丞相坚辅,故周大将尉迟迥在河北,举兵拒命,遣将略地,河南州县多下之。丞相坚遣将于仲文率兵讨之。仲文军至氵乍州之东倪坞(乌古反),与迥将刘子昂、刘德裕等相遇,进击破之。军次蓼堤,迥将擅让拥众数万,仲文以羸师排战,让悉众来拒,仲文伪伯,让军颇骄,于是遣精兵左右翼击之,大败让军,生获五千余人。 隋末,翟让、李密起兵于河南荥阳郡,通守张须陀以兵攻让,让数为须陀所败,闻其来,大惧,将远避之。密曰:“须陀勇而无谋,兵又骤胜,骄狠,可一战而擒之。公但列阵以待,保为公败之。”让不得已,勒兵将战,密分兵千余人于林木间,诈与战不利,军稍却,密发伏自后掩之,让合击须陀,众大败,遂斩须陀。 矜伐致败春秋时,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楚子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犯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盗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 前秦苻坚议伐吴,石越曰:“吴人国有长江之险,朝无昏二之衅臣。愚以为利用修德,未宜动师。”坚曰:“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遂兴师。 苻融攻陷寿春,乃驰使白坚曰:“贼少易俘,但惧其越逸,宜速进。众军掎角,禽贼帅必矣。”坚大悦,恐谢石等遁去,乃舍大军于顿城,以轻骑八千兼道赴之,遂为谢玄所败。 不矜伐后汉冯异为偏将军,从光武破王郎,封应侯。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军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号为整齐。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晋朱伺为陶侃骑督将,时西阳夷贼抄掠江夏,守杨珉每请督将议拒贼之计,伺独不言。珉曰:“诸将军何以不言?”伺答曰:“诸人以口击贼,伺以力耳。”珉又问:“将军前后击贼,何以每得胜耶?”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是以胜矣。”将帅自表异致败春秋时,狄人伐卫师荥泽,卫师败绩。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遂灭卫。 东晋末,桓玄篡晋,刘裕起义师讨之。玄败,溯流奔荆州,留其将何澹之、郭铨、郭杲之守湓口。刘裕将何无忌等次桑落洲,澹之等率军来战。澹之常所乘舫旌旗甚盛,无忌谓诸将曰:“贼帅必不居此,欲诈我耳,宜亟攻之。”众曰:“澹之不在其中,纵得无益。”无忌曰:“今众寡不敌,战无全胜。澹之虽不居此舫,取之则获。但纵兵攻之,可一鼓而败也。”遂进攻,获舫。因传呼曰:“得何澹之矣!”贼中惊扰,无忌之众亦溃。然因乘胜势继进,无忌鼓噪赴之,澹之遂溃。 宋晋安公子勋举兵浔阳,宋将殷孝祖讨之。时贼据赭圻,孝祖将进,与贼合战,常以鼓盖自随。军中相谓曰:“殷统军可谓死矣!今与贼交锋,而以羽仪自标异,若善射者,十人共射,欲不毙,得乎?”是日,于阵为矢所中,而死。 东魏大将高欢与西魏大将宇文泰战邙山,其时,泰见欢出旗鼓,识之,乃募敢勇三千人,令贺技胜总之,以犯其军。适与欢相遇,时募士皆用短兵接战,乘胜逐欢数十里。刃垂及之,会胜马为流矢所中死,比副骑至,欢已逸去矣。 高敖曹与侯景等攻魏将独孤信于金墉城,大将宇文泰率众救之,战于邙山。 敖曹心轻敌,建旗盖以凌阵。国人尽锐击之,一军皆没。敖曹轻骑走河阳城,仰呼求绳不得,拔刃剜门,未彻,而追至,敖曹奋头诟曰:“来!吾与汝斗!”国人追者斩之。 将帅自表异以夺敌心唐朱Г之乱,李怀光自河北赴难。李晟每将合战,必自异衣锦裘绣帽前行,亲自指导。怀光望见,恶之,乃谓晟曰:“将帅当持重,岂宜自表饰以蹈贼也?”晟曰:“晟久在泾原,军士颇相畏服,故欲令先识以夺其心耳。”怀光益不悦。 均服后周河桥之战,王思政下马用长槊左右扩击,一击踣数人。时陷阵既深,从者死尽,思政被重创,闷绝。会日暮,敌亦收军。思政久经军旅,每战唯著破衣弊甲,敌人疑非将师,故得免。有帐下督雷五安于战处哭求思政,会已苏,遂相得。乃割衣裹创,扶思政上马,夜久方得还军。 隐语(军中急难不可使众知,因假物号隐语以喻之) 春秋时,楚师傅于萧,还无社与司马卯言,号申叔展(还无社,萧大夫。司马卯、申叔展,皆楚大夫也。无社素识叔展,故因以卯呼之)。叔展曰:“有麦曲乎?”曰:“无。”“有山曲穷乎?”曰:“无(麦曲,曲穷,所以御湿,欲使无社逃泥水中。无社不解,故曰无... -->>
将贵轻财 汉李广历七郡太守,前后四十余年,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卒共之,家无余财,终不言生产事。将兵乏绝处,见水,士卒不尽饮,不近水;士卒不尽餐,不尝食。士卒以此爱乐为用也。 窦婴为大将军,婴言袁盎、栾布诸名将贤士在家者,进之所得金,陈廊庑下,军吏过辄令裁量其用,金无入家者。 后汉祭遵为人廉约小心,克己奉公,光武以为刺奸将军,赏赐辄尽与士卒,家无私财。 魏曹真累迁大司马,每征行,与将士同甘苦。军赏不足,辄以家财班赐,士卒皆愿为用。 魏田豫为护乌丸鲜卑校尉,后为护贼寇中郎将、并州刺史。豫清约俭素,赏赐皆散之将士。每胡狄私遗,悉簿藏官,不入家,家常贫匮。虽殊类,咸高豫节。 西魏将梁椿性果毅,善于抚纳,所获赏物,分赐麾下。故每践敌境,咸得其力。 唐李?为行军总管,前后战胜所得金帛,皆散之将士。 萧?出为河池郡守,即日遣之。既至郡,有山贼万余人寇暴纵横。?潜募敢勇之士,设奇而击之,当阵而降。其众所获财畜,咸赏有功,由是人竭其力。 马燧讨田悦,先战,燧誓军中曰:“战胜,请以家财行赏。”既胜,尽出其私财,以颁将士。德宗嘉之,诏度支出钱五万贯行赏,还燧家财。 石雄为丰州刺史,雄临财甚廉,每破贼立功,朝廷时有赐予,皆不入私室,置于军门首,取一分,馀并分给。以此,军士感义思奋发。将贪必败晋张燕为巴西太守,时秦州人邓定等二千余家饥饿流入汉中,保于城固,渐为抄盗。梁州刺史张殷遣燕讨之,定窘急,伪乞降于燕,并馈燕金银,燕喜为之缓师。定密结李雄,雄遣众救之。燕退,定遂进逼汉中,太守杜正冲东奔魏,燕亦弃官而遁。 前秦苻坚遣王猛伐前燕慕容?,师次潞州。燕将慕容评率兵十万御之,以时久制之。猛乃遣其将郭度率骑五千,夜从间道,起火于高山,因烧评辎重,火见邺中。评性贪鄙,固山川,卖樵鬻水,积钱绢如丘陵,三军莫有斗志,因而大败。 王玄谟为宁朔将军北征,将士多离恐。元谟又营货利,一疋布责人入百钱,以此倍失人心。及魏太武军至,乃奔退麾下,散亡略尽。 唐独孤怀恩武德中为工部尚书,率兵讨贼,素无筹略,贪冒货财,频为贼所败,高祖屡下诏责之。 王亻必为灵盐节度使,先是,吐蕃欲成乌兰桥,每于河?n先贮材木。朔方节度使每遣人潜载之,委于急流,终莫能成。蕃人知亻必贪而无谋,先厚遗之,然后并役城桥,仍筑月城围守之。自是,朔方御寇不暇,由亻必赎货,边上至今患焉。 李象古为安南都护,为土贼杨清所杀。象古贪纵,人心不附。安南数日城陷,古反被害。 李泳为河阳节度,泳本以市人发迹禁军,以贿赂交通,遂至方镇。初任镇武节度,转为河阳。所至,以贪残为务,恃所交结,不畏宪章。犒宴所陈果实,以木刻彩绘之。聚敛无已,人不堪命,遂至于乱,数月方止。文宗贬泳丰州长史。 临敌易将战国燕昭王使将乐毅下齐七十余城,惟莒、即墨二城未下。惠王嗣立,听齐间,以骑劫代毅,遂为齐将田单所败。 晋镇南将军杜元凯都督荆州诸军事,袭吴西陵督张政,大破之。政,吴之名将,据要害之地,耻以无备取败,不以实闻于孙皓。元凯欲间吴边将,乃请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放晋军将,至使其将帅移易,以成倾荡之势,竟殄灭焉。皓不悟,致败。 后周杨坚为相,尉迟迥据相州举兵。坚命上柱国韦孝宽为东道元帅,师次永桥,军于沁东。会沁水涨,未得渡。长史李询密启坚云:梁士彦、宇文忻、崔弘度等并受尉迟迥饷金,军中忄蚤忄蚤,人情大异。坚深以为忧,谋代此三人。李德林独进计云:“公与诸将并是国家贵臣,未相伏从,前所遣者疑其乖异,后所遣者安知其能尽复心耶?又取金之事,虚实难明,临敌代将,自古所难,乐毅所以辞燕,赵奢之子所以致败。如愚所见,但遣公一腹心,明于智略,为诸将旧来所信伏者,速至军所,观其情伪。纵以异志,必不敢动。”坚大悟,即令高颖驰驿往所为诸将节度,进成大功。 将骄必败春秋,楚大饥,庸人率群蛮以叛楚(庸人,楚之小国也)。楚使卢戢利侵庸,庸人逐之,囚于杨窗(窗,戢梨官属也)。三宿而逸,曰:“庸师众,群蛮聚焉,不如且起王卒,合而后进。”楚将潘?曰:“不可。姑又与之遇以骄之。彼骄我怒,而后可克。”又与之遇,七遇皆北,惟裨、?、鱼人实逐之(裨、?、鱼,庸三邑也。轻楚,故但三邑人逐之)。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 楚子乘ㄞ,会师于临品(ㄞ,传车也。临品,地名),分为二队(队,部也,两道攻),楚将子越自石溪,子具自仞,伐庸,遂灭之。 秦末,项梁起兵吴中,北至定陶,再破秦军,项羽等又斩秦三川守李由,益轻秦,有骄色。宋义谏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必败。今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梁不听,乃使宋义于济。路逢高陵君,曰:“公将见项梁乎?”曰:“然。”义曰:“臣谕武信君军必败,公徐行,则免。疾行,则及祸。”秦果悉起兵,益其将。章邯夜衔枚击梁,大破之定陶,梁败而死。 后魏崔延伯既破秦贼,乃于萧宝寅率众会于安定,甲卒十二万,铁马八千疋,军威甚盛。时万俟丑奴置营泾州西北七里当原城,时或轻骑暂来挑战,大兵未交,便尔奔北。延伯有功负胜,遂唱议先驱。伐木别造大排,内为锁柱,教习强兵,负而趋走,号为排城,战士在外,辎重居中,自泾州缘原北上。众军将出,未战之间,有贼数百骑诈持文书,云是降簿,乞缓师。宝寅、延伯谓其事实,逡巡未斗。俄而宿勒明达率众自东北而至,乞降之贼从西竞下,诸军前后受敌。延伯上马突阵,贼势摧挫,便尔逐北,迳造其营。贼本轻骑,延伯军兼步卒,兵力疲怠,贼乃乘间得入排城。延伯军大败。 后周末,丞相坚辅,故周大将尉迟迥在河北,举兵拒命,遣将略地,河南州县多下之。丞相坚遣将于仲文率兵讨之。仲文军至氵乍州之东倪坞(乌古反),与迥将刘子昂、刘德裕等相遇,进击破之。军次蓼堤,迥将擅让拥众数万,仲文以羸师排战,让悉众来拒,仲文伪伯,让军颇骄,于是遣精兵左右翼击之,大败让军,生获五千余人。 隋末,翟让、李密起兵于河南荥阳郡,通守张须陀以兵攻让,让数为须陀所败,闻其来,大惧,将远避之。密曰:“须陀勇而无谋,兵又骤胜,骄狠,可一战而擒之。公但列阵以待,保为公败之。”让不得已,勒兵将战,密分兵千余人于林木间,诈与战不利,军稍却,密发伏自后掩之,让合击须陀,众大败,遂斩须陀。 矜伐致败春秋时,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楚子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犯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盗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 前秦苻坚议伐吴,石越曰:“吴人国有长江之险,朝无昏二之衅臣。愚以为利用修德,未宜动师。”坚曰:“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遂兴师。 苻融攻陷寿春,乃驰使白坚曰:“贼少易俘,但惧其越逸,宜速进。众军掎角,禽贼帅必矣。”坚大悦,恐谢石等遁去,乃舍大军于顿城,以轻骑八千兼道赴之,遂为谢玄所败。 不矜伐后汉冯异为偏将军,从光武破王郎,封应侯。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军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号为整齐。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晋朱伺为陶侃骑督将,时西阳夷贼抄掠江夏,守杨珉每请督将议拒贼之计,伺独不言。珉曰:“诸将军何以不言?”伺答曰:“诸人以口击贼,伺以力耳。”珉又问:“将军前后击贼,何以每得胜耶?”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是以胜矣。”将帅自表异致败春秋时,狄人伐卫师荥泽,卫师败绩。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遂灭卫。 东晋末,桓玄篡晋,刘裕起义师讨之。玄败,溯流奔荆州,留其将何澹之、郭铨、郭杲之守湓口。刘裕将何无忌等次桑落洲,澹之等率军来战。澹之常所乘舫旌旗甚盛,无忌谓诸将曰:“贼帅必不居此,欲诈我耳,宜亟攻之。”众曰:“澹之不在其中,纵得无益。”无忌曰:“今众寡不敌,战无全胜。澹之虽不居此舫,取之则获。但纵兵攻之,可一鼓而败也。”遂进攻,获舫。因传呼曰:“得何澹之矣!”贼中惊扰,无忌之众亦溃。然因乘胜势继进,无忌鼓噪赴之,澹之遂溃。 宋晋安公子勋举兵浔阳,宋将殷孝祖讨之。时贼据赭圻,孝祖将进,与贼合战,常以鼓盖自随。军中相谓曰:“殷统军可谓死矣!今与贼交锋,而以羽仪自标异,若善射者,十人共射,欲不毙,得乎?”是日,于阵为矢所中,而死。 东魏大将高欢与西魏大将宇文泰战邙山,其时,泰见欢出旗鼓,识之,乃募敢勇三千人,令贺技胜总之,以犯其军。适与欢相遇,时募士皆用短兵接战,乘胜逐欢数十里。刃垂及之,会胜马为流矢所中死,比副骑至,欢已逸去矣。 高敖曹与侯景等攻魏将独孤信于金墉城,大将宇文泰率众救之,战于邙山。 敖曹心轻敌,建旗盖以凌阵。国人尽锐击之,一军皆没。敖曹轻骑走河阳城,仰呼求绳不得,拔刃剜门,未彻,而追至,敖曹奋头诟曰:“来!吾与汝斗!”国人追者斩之。 将帅自表异以夺敌心唐朱Г之乱,李怀光自河北赴难。李晟每将合战,必自异衣锦裘绣帽前行,亲自指导。怀光望见,恶之,乃谓晟曰:“将帅当持重,岂宜自表饰以蹈贼也?”晟曰:“晟久在泾原,军士颇相畏服,故欲令先识以夺其心耳。”怀光益不悦。 均服后周河桥之战,王思政下马用长槊左右扩击,一击踣数人。时陷阵既深,从者死尽,思政被重创,闷绝。会日暮,敌亦收军。思政久经军旅,每战唯著破衣弊甲,敌人疑非将师,故得免。有帐下督雷五安于战处哭求思政,会已苏,遂相得。乃割衣裹创,扶思政上马,夜久方得还军。 隐语(军中急难不可使众知,因假物号隐语以喻之) 春秋时,楚师傅于萧,还无社与司马卯言,号申叔展(还无社,萧大夫。司马卯、申叔展,皆楚大夫也。无社素识叔展,故因以卯呼之)。叔展曰:“有麦曲乎?”曰:“无。”“有山曲穷乎?”曰:“无(麦曲,曲穷,所以御湿,欲使无社逃泥水中。无社不解,故曰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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