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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孟子注疏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何也?”(王自怪为政有此惠,而民人不增多于邻国者,何也?)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因王好战,故以战事喻解王意)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填,鼓音也。兵以鼓进,以金退。孟子问王曰:今有战者,兵刃已交,其负者弃甲曳兵而走,五十步而止,足以笑百步者否?)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王曰:不足以相笑也。是人俱走,直争不百步耳。)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孟子曰:王如知此不足以相笑,王之政犹此也,王虽有移民转粟之善政,其好战残民与邻国同,而独望民之多,何异于五十步笑百步者乎?)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从此已下,为王陈王道也。使民得三时务农,不违夺其要时,则五饶穰,不可胜食。)数罟不入ㄜ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数罟,密网也。密细之网所以捕小鱼鳖也,故禁之不得用。鱼不满尺不得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时谓草木零落之时,使材木茂畅,故有馀。)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憾,恨也。民所用者足,故无恨。)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王道先得民心,民心无恨,故言王道之始。)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庐井、邑居各二亩半以为宅,各入保城二亩半,故为五亩也。树桑墙下,古者年五十,乃衣帛矣。)(又鸟)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言孕字不失时也。七十不食肉不饱。)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一夫一妇,耕耨百亩。百亩之田,不可以徭役夺其时功,则家给人足。农夫上中下所食多少各有差,故总言数口之家也。)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庠序者,教化之宫也。殷曰序,周曰庠。谨教化,申重孝悌之义。颁者,班也。头半白班班者也。壮者daikao,心各安之,故颁者不负戴也。)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言百姓老稚温饱,礼义行,积之可以致王也。孟子欲以风王何不行此,可以王天下,有率土之民,何但望民多于邻国?)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言人君但养犬彘,使食人食,不知以法度检敛也。涂,道也。饿死者曰莩。诗曰:“莩有梅。”莩,零落也。道路之旁有饿死者,不知发仓廪以用赈救之也。)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剌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人死,谓饿疫死者也。王政使然,而曰非我杀之,岁杀之也,此何以异于用兵杀人,而曰非我也,兵自杀之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戒王无归罪于岁,责己而改行,则天下之民皆可致也。)

    [疏]“梁惠王曰”至“民至焉”正义曰:此章言王化之本,在于使民养生丧死之用足备,然后导之以礼义,责己矜穷,则斯民集矣。王侯自称曰寡,惠王与孟子曰:寡人之于国,尽其心而为民耳矣。“耳矣”者,言至极也。言河内凶荒,我则移徙民于河东之地;河东粟多,我则移之于河内;河东之地凶荒,我则又如此而移民,故曰亦然也。“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察,详视也,言详视邻国之君,无有似寡人如此之用心者,然而邻国之人民不加益其损,寡人之人民不加益其多,是如之何?故曰:“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遂以此而问孟子。“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是孟子答惠王。言惠王心好征战,故孟子请以战事比喻而解王意。“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者,是孟子言战事之语也。填,塞也,又满也。赵氏云:鼓音,盖言鼓音之充塞洋洋而盈满也。言鼓音既充塞盈满于战阵之际,则兵刃刀枪既以交接,兵刃既交接,乃弃去其甲、曳散其兵而反走者,或百步之间而止,或五十步之间而止。以五十步之间而止者,则笑走至百步之间而止者,则王以为如何?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惠王答孟子,言凡征战之际,鼓音既填然,则不可弃去其甲、曳散其兵而相笑走也。虽有走或只止于五十步,或有止于百步,言其但自弃甲曳兵而反走者,是虽止于五十步,不至于百步,然皆是走也,岂可以五十步笑百步哉!故曰“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者,是孟子答惠王。言惠王如能知此不可以五十步笑百步,则王无更望其国民加多于邻国也。意谓王既好征战而残民,而以转粟移民为尽心,欲望民加多于邻国,是亦五十步笑百步之走者也。“不违农时,不可胜食”至“不王未之有也”者,是皆孟子又为王陈其王道也。言使民无违夺其春耕、夏耘、秋收三时之要,则五丰盛饶穰,虽胜食之多,亦不可尽也;密细之网不入于ㄜ池,则鱼鳖不可胜食;斧斤以草木零落之时入山林,不以草木生长之时入之,则材木不可胜用也。与鱼鳖既不可胜食,材木既不可胜用,是使民得以养生丧死无怨恨于不足也。五亩之宅,栽墙下以桑,则年至五十之老,可以着其绢帛;(又鸟)豚狗彘不失其养字之时,则年至七十之老,可以食其肉;百亩之田,不夺其耕耨之时,则七八口之家,可以无饥。凡云“可”者,但得过而已,未至于富足有馀也。谨庠序教化之宫,以申举孝悌之义,而富以教之,则头班班然而半白者不自负戴于道涂之间矣。无他,人皆知孝悌之义,为之壮者必代之尔,故曰班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是则五十之老足以衣帛,七十之老足以食肉,而黎庶之民故不饥不寒,然而君上能如此,而民不归往而王之者,必无也。故曰未之有也。“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者,是孟子以此讽惠王也。言人君但养其狗彘,而食人之所食,而王不知检敛;道涂之间有饿死者,而王不知发仓廪以救赈之,见其人死,则推之曰非我之罪,是岁之罪也。言是岁之凶荒而疫死之也,是何异于执其兵器而刺杀人,而曰非我杀也,是兵器自杀之类也。“王无罪于岁,则天下之民至焉”者,是孟子讽之,而又诫之也。言王傥人饿死不归罪于岁,但责己而改行,则天下之民莫不归往而至焉耳。为惠王好征战以麋烂其民,故以此讽之。注云“王侯自称孤寡”正义曰:礼云:诸侯与民言,自称曰寡人,在凶服曰孤。老聃云“王侯寡不”是也。注云“魏旧河东”至“河内”正义曰:案地理云:“魏地觜Δ,参之分野,其界自高陵以东,尽河东、河内。河东本殷之旧都,周既灭殷,分其地畿内为三国,诗风邶、、卫是也。”注云“战事”正义曰:庄公十一年左传曰:“皆阵曰战。”杜预云:“坚而有备,各得其所,成败决于志力者也。”注“填,鼓音,兵以鼓进,以金退”正义曰:贾逵云:“填,塞也,满也。礼云:“色容填填。”史云:“车马骈填。”云“兵以鼓进,以金退”者,案周官大司马“辨鼓铎镯铙之用,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云“鼓人三鼓,司马振铎,群吏作旗,车徒鼓行,鸣镯,车徒皆行,鸣铙且却”是也。注“使民得三时务农,不违夺其要时”正义曰:王制云:“用民之力,岁不过三日。”周礼内人职云:“凡均力政,以岁上下,丰年则公旬用三日焉,中年则公旬用二日焉,无年则公旬用一日焉。”语云:“使民以时。”包注曰:“作使民必以其时,不妨夺农务。”荀卿曰:“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不绝,而百姓有馀食。”是五不可胜食也。注“数罟”至“不得食”正义曰:释云:数,密也。罟,网也。荀子曰:“网罟毒药不入泽,ㄜ池渊沼谨其时禁,故鱼鳖优多而百姓有馀用。”注云:“食足之外,可货易也。”注“时谓”至“有馀”正义曰:周官山虞“掌山林之政令”云“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郑注云:“阳木春夏生,阴木秋冬生者,若松柏之属。”一云阳木生山阳在南者,阴木生山阴在北者。荀卿曰:斩伐养长,不失其时,故山林不童,而百姓有馀材也。注“庐井”至“衣帛矣”正义曰:案周礼云:“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遂人:“掌邦之野,辨其野之土地。上地,夫一廛,田百亩,莱五十亩,馀夫亦如之。”中地,夫一廛,田百亩,莱百亩,馀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亩,莱二百亩,馀夫亦如之。”郑司农云:“户计一夫一妇而赋之田,其一户有数口者,馀夫亦受此田也。”廛,居也。莱谓休不耕者。郑玄云:“廛,城邑之居。”汉志云:“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井,井方一里,是为九夫。八家共之,各受私田百亩,公田十亩,是为八百八十亩,馀为廛舍。里有序,而乡有庠。序以明教,庠以行礼,而视化焉。”其有秀异者,移乡,学于庠序;庠序之异者,移国,学于小学;小学之异者,移于大学,命曰造士。行同能偶,则别之以射,然后爵命焉。此先王制士处居、富而教之之大略也。王制云:“五十异粮始衰,六十非肉不饱,七十非帛不暖,八十非人不暖,九十虽得人不暖。”是古者五十乃衣帛矣。注“言人君”至“救之也”正义曰:“饿死者曰莩。诗曰莩有梅。莩,零落”也者,案毛诗而言也。毛诗云:“莩,落也”笺云“梅实尚馀而未落”是其解也。

    梁惠王曰:“寡人原安承教。”(原安意承受孟子之教令。)孟子对曰:“杀人以梃与刃,有以异乎?”(梃杖也。)曰:“无以异也。”(王曰:梃、刃杀人,无以异也。)“以刃与政,有以异乎?”(孟子欲以政喻王。)曰:“无以异也。”(王复曰:梃、刃杀人与政杀人无异也。)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孟子言人君如此,率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父母也?(虎狼食禽兽,人犹尚恶视之。牧民为政,乃率禽兽食人,安在其为民父母之道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俑,偶人也,用之送死。仲尼重人类,谓秦穆公时以三良殉葬,本由有作俑者也。恶其始造,故曰:此人其无后嗣乎?如之何其使斯民饥而死也。孟子陈此以教王爱其民也。)

    [疏]“梁惠王曰”至“死也”正义曰:此一段宜与前段合为一章赵氏分别之。章指言王者为政之道,生民为首,以政杀人,人君之咎,犹以自刃,疾之甚也。“梁惠王曰:寡人愿安承教”者,是惠王原安意承受孟子之教令也。“孟子对曰:杀人以挺与刃,有以异乎”者,是孟子答惠王,故托此而问惠王,言杀人以杖与刃,有以各异乎?云“乎”者,是又孟子未知惠王以为如何,故疑之也。“曰无以异”者,是惠王答孟子之问,言以杖杀人与刃杀人无以各异,是皆能杀人也。“以刃与政,有以异乎”者,孟子复问以刃与政杀人,有以异。“曰无以异也”者,惠王复曰政之杀人与刃之杀人,亦无以异也,言致人死则一也。“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者,是孟子之讽惠王也。言庖厨之间有肥肉,栈厩之中有肥马,而民皆有饥饿之颜色,郊野之间又有饿而死者,此乃是王率兽而食人也。“兽相食,且人恶之。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兽而食人,恶在其为民之父母也”者,孟子言兽畜自相食,如虎狼食牛羊,且人犹尚恶见之,况为民之父母,其于行政以治民,尚不免驱率兽而食人,安在其为民之父母也?言行政如此,不足为民之父母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是孟子引仲尼之言也。言仲尼有云始初作俑偶人者,其无后嗣乎?无他焉,是为其象人而用之也,故后有秦穆公以生人从葬,故曰其无后嗣也。注“梃,杖也”正义曰:释文云:“梃,木片也。”注“俑,偶人也”正义曰:记云:“孔子谓为俑者不仁。”埤仓云:“木人送葬,设关而能踊跳,故名之曰俑。”鲁文公六年,秦穆公卒,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针虎为殉。杜预曰:“以人从葬曰殉。”诗有黄鸟之篇以哀三良是也。孟子讽之,故曰:如之何使斯民饥饿而死。

    梁惠王曰:“晋国,天下莫强焉,叟之所知也。(韩、魏、赵本晋六卿,当此时,号三晋,故惠王言晋国天下之强焉。)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原比死者壹洒之,如之何则可?”(王念有此三耻,求策谋于孟子。)孟子对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言古圣人以百里之地以致王天下,谓文王也。)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易耨,芸苗令简易也。制,作也。王如行此政,可使国人作杖以捶敌国坚甲利兵,何患耻之不雪也!)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彼,谓齐、秦、楚也。彼困其民,原王往征之也。彼失民心,民不为用,夫谁与共御王之师而为王之敌乎?)故曰:仁者无敌,王请勿疑。”(邻国暴虐,己修仁政,则无敌矣。王请行之,勿有疑也。)

    [疏]“梁惠王”至“勿疑”正义曰:此章指言百里行仁,则天下归之,以政伤民,民乐其亡,以梃服强,仁与不仁也。“梁惠王曰:晋国天下莫强焉,叟之所知也”者,是梁惠王欲问孟子之谋策也。言晋国为天下之最强,叟必知之。“及寡人之身,东败于齐,长子死焉,西丧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寡人耻之,愿比死者壹洒之,如之何则可”者,是惠王言晋国逮及寡人之身,东则见败于齐而杀死其长子,西又丧去其地于秦七百里,南又常受辱于楚。寡人心甚愧耻之,今愿近死不惜命者一洗除之,当如之何谋则可以洗除此耻?“孟子对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者,是孟子答惠王。言古之圣君,其地但止于百里,尚可以王天下也。“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者,是孟子言王自今能施仁政以及民,又省去其刑罚,轻其税敛,使民皆得深耕易耨,壮者以闲暇日修孝悌忠信,入闺门之内以奉事其父兄,出乡党之间以奉事其长上,凡能如此,虽作一捶梃,亦可以鞭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然以秦、楚有坚甲利兵,而以一挺可鞭挞者,盖秦、楚常违夺其农时,使民不得耕耨也,故云“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父母”又云“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者,言民既不得耕耨以奉养父母,则为父母者被寒冻饥饿,兄弟者与妻子者皆离背散各。彼秦、楚陷溺其人民如此,而王往彼正其罪,夫更谁敢御王之师而为王之敌者!“故曰:仁者无敌,王请勿疑”者,是孟子请惠王行此仁政,而往正其罪而无敌,如所谓仁者无敌是也遂请之行而无更迟疑也。前所谓闲暇日者,盖言民于耕耨田地之外,有休息闲暇之日也。注“韩赵魏”至“强焉”正义曰:案史记年表云:“定王十六年,魏桓子与韩康子、赵襄子三人败知伯于晋阳,乃至分其地,故号为三晋,是为强国。”云“东败于齐而丧长子”者,案史记世家“惠王三十年,魏伐赵,赵告急于齐。齐宣王用孙子计救赵,魏遂大兴师,大子申自将攻齐,遂与齐人战,败于马陵”是也。云:“西丧地于秦”者,案史记年表云:“周显王十五年,秦与魏战元里,斩首七千,取少梁。”南则常辱于楚。马陵者,案徐广云:“地在于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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