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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孟子注疏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孟子曰:“伯夷辟纣,居北海之滨,闻文王作兴,曰:‘盍归乎来?吾闻西伯善养老者。’太公辟纣,居东海之滨,闻文王作兴,曰:‘盍归乎来?吾闻西伯善养老者。’(已说于上篇。)天下有善养老,则仁人以为己归矣。(天下有能若文王者,仁人呼复归之矣。)五亩之宅,树墙下以桑匹妇蚕之,则老者足以衣帛矣。五母(又鸟),二母彘,无失其时,老者足以无失肉矣。百亩之田,匹夫耕之,八口之家足以无饥矣。(五(又鸟)、二彘,八口之家畜之,足以为畜产之本也。)所谓西伯善养老者,制其田里,教之树、畜,导其妻子,使养其老。五十非帛不暖,七十非肉不饱。不暖不饱,谓之冻馁。文王之民,无冻馁之老者,此之谓也。”(所谓无冻馁者,教导之使可以养老者,耳。非家赐而人益之也。)

    [疏]“孟子”至“此之谓也”正义曰:此章指言王政普大,教其常业,各养其老,使不馁乏。二老闻之,归身自托,众鸟不罗,翔凤来集,亦斯类也。“孟子曰伯夷辟纣”至“此之谓也”已说于上篇矣。此以大同小异,更不复说焉。然其类亦孔子所云“刳胎杀夭,则麒麟不至,覆巢毁卵,则凤凰不翔”此亦类也。

    孟子曰:“易其田畴,薄其税敛,民可使富也。食之以时,用之以礼,财不可胜用也。(易,治也。畴,一井也。教民治其田畴,薄其税敛,不逾什一,则民富矣。食取其征赋以时,用之以常礼,不逾礼以费财也,故畜积有馀,财不可胜用也。)民非水、火不生活,暮叩人之门户求水、火,无弗与者,至足矣。圣人治天下,使有菽粟如水、火。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水、火能生,人有不爱者,至饶足故也。菽粟饶多若是,民皆轻施于人,而何有不仁者也。)

    [疏]“孟子”至“者乎”正义曰:此章指言教民之道,富而节用,蓄积有馀,焉有不仁,故曰仓廪实知礼节也。“孟子曰易其田畴”至“不可胜用也”孟子言如使在下者易治其田畴而不难耕作,则地无遗其利;又在上者又薄其赋敛而无横赋,则民皆可令其赋足也;又食之以时而其用不屈,用之以礼而其欲不穷,则财用有馀而不可胜用也。“民非水火不生活”至“焉有不仁者乎”孟子又言人民非得其水、火则不能生活,然而昏暮之时,有敲人之门户而求之水、火,无不与之者,以其水、火至多矣。圣人如能治其天下,使民有其菽粟亦如水、火之多,则民人孰不以有馀而补其不足,而为仁者乎?故曰:“菽粟如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乎?此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者也。注“畴,一井也”正义曰:说文云:“为耕治之田也。”不知一井何据。

    孟子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太山而小天下,故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所览大者意大,观小者志小也。)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澜,水中大波也。)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容光,小也。言大明照幽微也。)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盈,满也。科,坎也。流水满坎乃行,以喻君子之学必至成章,乃仕进者也。)

    [疏]“孟子”至“不达”正义曰:此章指言弘大明者无不照,包圣道者成其仁。是故贤者志大,宜为君子。“孟子曰孔子登东山”至“难为言”者,孟子言孔子登鲁国之东山,而所览者大,故小其鲁国,以鲁国莫大于东山也;登太山而能小其天下,亦所览者大,而天下亦莫大也于大山也。如此故观之于海者难为水也,以其水所同归于海者也,是以海为百谷王;游圣人之门者难为言,以其道之所同出又同归于此者也。杨子云“视日月而知众星之蔑如,仰天庭而知天下之居卑”亦与此同意。“观水有术,必观其澜”者,孟子又言人之观于水,以其有术也,有术者,所谓观水必观其波澜,是为能观水者也。云此者,以其人之观书亦若是也,言观书亦当观其五经而已矣,五经所以载圣人之大道者也。“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者,又言日月之有明,凡于几隙,但有容其光者,则必照之,亦若道之在天下无往而不在也。“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至“不成章不达”者,又言流水为物,所流遇于科坎,不盈满其科坎则不流进而行也。如君子之学志在于道也,不成章则不达而进仕。以其君子于道,至于成章则充实,美在其中,畅于四支,发于事业,为美之至者也。此孟子所以有水为之喻焉。

    孟子曰:“(又鸟)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又鸟)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跖,盗跖也。跖,舜之分,故以此别之也。)

    [疏]正义曰:此章指言好善从舜,好利从跖,明明求之,常若不足,君子、小人,各一趣也。“孟子曰”至“间也”者,孟子言人之(又鸟)鸣而起,孳孳劝笃于为善者,乃为舜之徒党也;如(又鸟)鸣而起,孳孳但勤笃于为利者,乃为盗跖之徒也。傥言欲知舜与盗跖为君子、小人之分别,无他事焉,特一趋于利、一趋于善之间而已。注“盗跖”正义曰:案李奇汉书传云:“盗跖乃是秦之大盗也。”

    孟子曰:“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杨子,杨朱也。为我,为己也。拔己一毛以利天下之民,不肯为也。)墨子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墨子,墨翟也。兼爱他人,摩突其顶下至于踵,以利天下,己乐为之也。)子莫执中。(子莫,鲁之贤人也。其性中和专一者也。)执中为近之。执中无权,犹执一也。(执中和,近圣人之道,然不权。圣人之重权。执中而不知权,犹执一介之人,不知时变也。)所恶执一者,为其贼道也,举一而废百也。”(所以恶执一者,为其不知权,以一知而废百道也。)

    [疏]“孟子”至“百也”正义曰:此章杨、墨放荡,子莫执一,圣人量时,不取此术,孔子行止,唯义所在。“孟子曰: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至“为之”孟子谓杨朱所取以为己,虽拔己之一毛以利天下,且不为也;墨翟兼爱他人,虽摩突其顶而至于踵而利天下,且以为之。“子莫执一”子莫,鲁贤人,言子莫执中和之性而不专一者也,以其无为己、兼爱之过而已,故曰“执中为近之”言子莫执中为近圣人之道者也。如执中而不知权变,但若执一介之人,不知时变者也。然而所以恶疾其执一者,是为其有以贼害其道也,是若知举一道而废其百道也,故曰:“执中无权,犹执一也。所恶执一者,为其贼道,举一而废其百也。”

    孟子曰:“饥者甘食,渴者甘饮,是未得饮食之正也,饥渴害之也。(饥渴害其本所以知味之性,令人强甘之。)岂惟口腹有饥渴之害?人心亦皆有害。(为利欲所害,亦犹饥渴得之。)人能无以饥渴之害为心害,则不及人不为忧矣。”(人能守正,不为邪利所害,虽谓富贵之事不及逮人,犹为君子。不为善人所忧患也。)

    [疏]“孟子”至“忧矣”正义曰:此章指言饥不妄食,忍情节欲,贱不失道,不为苟求。能无心害,夫将何忧。“孟子曰饥者甘食”至“不为忧矣”孟子言人之饥饿,则易为食,故以甘之;渴者易为饮,故以甘之:然而不得饮食味之正者也,以其但为饥渴害其本性耳。岂独饮食于口腹为有饥渴以害之?言人心亦皆有以害之也,以其利欲害之故也。人能无以饥渴之害为心之害,则所养不及于人,亦不足为可忧矣。盖无以饥渴为心害,则孟子以饥渴之害亦犹利欲之害,故假托而言之也。

    孟子曰:“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介,大也。柳下惠执弘大之志,不耻污君,不以三公荣位易其大量也。)

    [疏]正义曰:此章指言柳下惠不恭,用志大也,无可无否,以贱为贵也。孟子言柳下惠不以三公之荣位而移易己之大志也,以其所守之介,在道而已,是所以不羞小官者焉。今夫三公者,乃百僚之师师也,人臣之位极者也,衣则服兖,圭则执桓圭,而世之所谓富贵崇显者,无以过也。

    孟子曰:“有为者辟若掘井,掘井九轫而不及泉,犹为弃井也。(有为,为仁义也。轫,八尺也。虽深而不及泉,喻有为者能于中道而尽弃前行者也。)

    [疏]正义曰:此章指言为仁由己,必在究之,九轫而辍,无益成功。论之一篑,义与此同。孟子曰今之有为之道者,譬如掘井者也,掘井至九轫之深,而不及泉则止之,是弃其前掘井之功者也,喻为仁义之道,而不及之,则止而不为,是亦弃其仁义之道者也。孔子曰:“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与此同意。注“轫,八尺也”正义曰:案释云:七尺曰轫。

    孟子曰:“尧、舜,性之也。汤、武,身之也。五霸,假之也。(性之,性好仁,自然也。身之,体之行仁,视之若身也。假之,假仁以正诸侯也。)久假而不归,恶知其非有也?”(五霸而能久假仁义,譬如假物久而不归,安知其不真有也。)

    [疏]“孟子”至“非有也”正义曰:此章指言仁在性体,其次假借,用而不已,实何以易,在其勉之也。而行仁,本性之自然者也。汤、武利而行仁,视之若身也。五霸强而行仁,则力假之而已。然而久假而行之,而不归止,安知其非真有也。杨子曰:“假儒衣书服而读之,三月不归,孰曰非儒也。”亦同其旨。

    公孙丑曰:“伊尹曰:‘予不狎于不顺。’放太甲于桐,民大悦。太甲贤,又反之,民大悦。贤者之为人臣也,其君不贤,则固可放与?”(丑怪伊尹贤者而放其君,何也?)孟子曰:“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人臣秉忠,志若伊尹,欲宁殷国,则可放恶而不即立君,宿留冀改而复之。如无伊尹之忠,见间乘利,篡心乃生,何可放也!)

    [疏]“公孙”至“篡也”正义曰:此章指言忧国忘家,意在出身,志在宁君,放恶摄政,伊周有焉。凡人志异,则生篡心也。公孙丑问孟子,谓伊尹有言我不迩于顺己者,故放太甲于桐宫,而民心大悦;及太甲悔改其过而归贤,则伊尹又迎而反之以复君位,商民大悦:且贤者之为人臣也,其君有不贤者,则固可以放之与?孟子对曰:如贤者有伊尹爱君之志,则可以放君;如无伊尹秉忠心以爱君,则放君而生篡夺君位之心者也,以为不可矣。

    公孙丑曰:“诗曰:‘不素餐兮。’君子之不耕而食,何也?”(诗魏国伐檀之篇也。无功而食,则谓之素餐,世之君子有不耕而食,何也?)孟子曰:“君子居是国也,其君用之,则安富尊荣;其子弟从之,则孝悌忠信。不素餐兮,孰大于是?”(君子能使人化其道德,移其习俗,身安国富而保其尊荣,子弟孝悌而乐忠信,不素餐之功,谁大于是?何为不可以食禄!)

    [疏]“公孙丑”至“于是”正义曰:此章指言君子正己,以立于世,世美其道,君臣是贵,所过者化,又何素餐之谓也。公孙丑问孟子曰:魏国伐檀之诗有云“不素餐兮”言无功而食谓之素餐,然而君子有不自耕而食禄者,是如之何?孟子对之曰:君子居处此国,其君任用之,则安富尊荣,言安国保其尊荣;子弟从之,则能孝悌忠信:是则不素餐兮,谁有大于此者?言何为而不可食禄。注“魏国伐檀之篇”正义曰:此诗盖剌在位贪鄙,无功而受禄,君子不得进仕尔。

    王子垫问曰:“士何事?”(齐王子名垫也,问士当何事为事者耶。)孟子曰:“尚志。”(尚,贵也。士当贵上于用志也。)曰:“何谓尚志?”曰:“仁义而已矣。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居恶在?仁是也。路恶在?义是也。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矣。”(孟子言志之所尚,仁义而已矣。不杀无罪、不取非有者为仁义,欲知其所当居者仁为上,所由者义为贵,大人之事备矣。)

    [疏]“王子”至“备矣”正义曰:此章指言人当尚志,志于善也,善之所由,仁与义也。欲使王子无过差者也。“王子垫问曰:士何事”者,王子垫,齐王之子名垫也。问孟子曰为士者当以何事为尚也。“孟子曰尚志”孟子答之,曰为士者当以志为尚也。“曰何谓尚志”王子又问孟子何以谓之尚志。“曰仁义而已矣”至“大人之事备矣”孟子又答之。曰尚志则以仁义而已矣。言能以仁义为尚,则为尚志也。如杀一人之无罪,是为非仁也;非己之所有而取求之,是为非义也。如此非仁非义者,亦以所居有恶疾,在于仁,所行有恶疾,在于义是也。如仁以为居,义以为行,则大人之事亦备矣。此孟子所以欲使王子垫于无过之地也。

    孟子曰:“仲子,不义与之齐国而弗受,人皆信之,是舍箪食豆羹之义也。(仲子,陈仲子处于陵者,人以为廉,谓以不义而与之齐国,必不受之。孟子以为仲子之义,若上章所道箪食豆羹无礼则不受,万锺则不辨礼义而受之也。)人莫大焉亡亲戚君臣上下。以其小者信其大者,奚可哉!”(人当以礼义为正,陈仲子避兄离母,不知仁义亲戚上下之叙,何可以其小廉信以为大哉?)

    [疏]“孟子曰”至“奚可哉”正义曰:此章指言事有轻重,行有大小,以大包小可也,以小信大,未之闻者也。孟子言陈仲子以不义虽与之齐国之大而且不受,国人皆信之以为廉,是为舍箪食豆羹之小义也。人之所尚,当以莫大为尚焉者,是其知以亲戚君臣上下之叙者也。今陈仲子避兄离母,处于陵而不仕,是弃亲戚君臣上下之大分,尔徒取其辞受之小节而已。而信廉之大,又安可哉?以其非义之本耳,宜孟子以是闻之。注“陈仲子”至“受之也”正义曰:此于前篇已说矣。

    桃应问曰:“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则如之何?”(桃应,孟子弟子问皋陶为士官主执罪人,瞽瞍恶暴而杀人,则皋陶何如?)孟子曰:“执之而已矣。”(孟子曰:皋陶执之耳。)“然则舜不禁与?”(桃应以舜为天子,使有司执其父,不禁止之邪?)曰:“夫舜恶得而禁之?夫有所受之也。”(夫,辞也。孟子曰:夫舜恶得禁之,夫天下乃受之于尧,当为天理民,王法不曲,岂得禁之也!)“然则舜如之何?”(应问舜为之将如何。)曰:“舜视弃天下犹弃敝徙也。窃负而逃,遵海滨而处,终身然,乐而忘天下。”(孟子曰:舜视弃天下如拾弃敝徙。徙,草履可徙者也。敝喻不惜。舜必负父而远逃,终身然,忽忘天下之为至贵也。)

    [疏]“桃应”至“天下”正义曰:此章指言奉法承天,政不可枉,大孝荣父,遗弃天下,虞舜之道,趋将若此。孟子之言,揆圣意也。“桃应问曰: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则如之何”桃应问孟子曰:舜为天子,命皋陶为士官以执罪人,舜父瞽瞍杀人,则皋陶之士当如何也。“孟子曰:执之而已矣”孟子答之,但当执而不纵也。“然则舜不禁与”桃应问曰:如是则舜为天子,使有司执其父,而不禁之耶?“曰:夫舜恶得而禁之,夫有所受之也”孟子又答之,曰:夫舜岂得而禁止之哉!夫以其法有所受之而已。“然则舜如之何”桃应问曰:如是,舜不敢禁止皋陶无执其父,则舜将如之何?“曰舜视弃天下”至“忘天下”孟子又答之曰:舜视天下如捐弃敝徙而不惜也,必将窃负戴其父而逃循海滨而处以逃之,且终身然,乐而忘去天下。是以舜得天下不足解忧,惟顺父母可以解忧也。

    孟子自范之齐,望见齐王之子,喟然叹曰:“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夫非尽人之子与?”(范,齐邑,王庶子所封食也。孟子之范,见王子之仪,声气高凉,不与人同。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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