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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任人宰割,恨自己无力作任何反抗。

    “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

    宋夕照松开了手,她的手指已被抓破,有一滴血顺着她指尖滴落在地上,她低喃声便如自言自语。

    ……

    “郡主,郡主!”迎春从畴华院外飞奔回屋时,手里多了一方木盒,她拿与柳长妤看,边打趣道:“郡主,您瞧我带回来了什么?”

    “迎春,你出府又买了什么物什回来了?”

    丹胭瞥眼去看,“不过,郡主若没吩咐你去买,你可不能就随心买了。”

    “才不是呢,这可不是奴婢买的”迎春嘟了嘟嘴,“郡主,奴婢刚一出府便得了此物,你猜猜是何物?又是何人送来的?”

    既然是旁人送进府的礼物,那柳长妤便随意猜一猜了,“莫非是薛表哥?”

    她记得,薛表哥偶尔会送些小玩意给她。

    “不是。”迎春摇了摇头。

    “薛家大舅舅?”

    迎春又摇头,“不是不是,压根儿啊不是薛家的人。”

    不是薛家的人啊……柳长妤苦思片刻,又道:“莫非是乐萤?还是问筠,霏霏?”是这三人的可能更为大些。

    “皆不是。”迎春得意一笑道:“想来郡主是猜不到了,哈哈,那奴婢便告诉您吧。”

    “慢着,”柳长妤眉头死皱,似很为难地询问道:“不会是……谢公子吧?”

    嘴上虽如此猜测,可柳长妤心中却万分祈祷,此物非谢开霁所送之物。她已经欠了谢开霁太多人情了,不想再欠更多。

    “不是谢公子。”

    柳长妤顾自大松了一口气,不为再欠人钱就好。

    而迎春此时笑着将木盒递给柳长妤,笑眯眯道:“这是秦大人的侍卫送来的,命奴婢要亲自送到郡主手上。”

    秦越?

    柳长妤一听到是秦越所送的,手顿在半空竟连接都忘了接了,人先如呆愣住了不会反应了。

    那个呆子竟是何时开窍了,会偷摸着给她送东西来了?

    这简直是世上极其稀罕的一件事了。

    唇角勾起了笑,柳长妤心花怒放地期待着,她真想看看秦越那人,究竟会送些什么物什来。

    可手触及到木盒,她又犹豫沉思。前世秦越曾送来过吃食,亦是偷偷摸摸寻人塞给她的,该不会这一回,也是零嘴吧?

    柳长妤侧首转念一想,哪家的吃食用得也不是这样式的木盒,那念头就此打消了。

    迎春凑近来好奇询问:“郡主,你说秦大人究竟要送何物于你,竟还要奴婢走侧门进来呢。”

    当时她自那侍卫手上接过后,那人还嘱咐过她,莫要走正门进府。

    携带这木盒,连正门都不让走,可真如做贼心虚呀。

    丹胭又瞥了迎春一眼,这丫头脑子每每转不过弯。秦大人身为男子,送物什给郡主,若叫人瞧见了,可落不上什么好名头。

    那哪能正大光明地送进来呀?

    丹胭留心注意的是这木盒,暗纹精致,放置其中的物什定非俗品,她很是好奇里头究竟为何物。“奴婢也好奇的紧,秦大人这时候为何会送东西进来?”丹胭淡笑,她心中早已看出柳长妤与秦越的那点暧昧之情。柳长妤为秦越送礼过来而欢欣,身为贴身丫鬟,自然是

    盼着自家小姐心情愉悦的。上回柳长妤的生辰宴,明面上秦大人已送了郡主一座砚台,然私底下又嘱托侍卫送了一盒香梅妆来。自古男子赠花簪,都暗含深意,而郡主更是丝毫不介意,欣喜地收下

    了。

    这不是两个人互通有意,那又是何?

    只有迎春没看明白罢了,丹胭可是心里清楚的很,但没点破说出来。这私密事儿,自个儿人明白就好了。

    “许是想起了什么事儿罢。”

    柳长妤随意接了一句话,便开了木盒。木盒小巧不大,里面所盛的物什亦是小巧玲珑的,刚刚够放在里头。

    当柳长妤轻手拿出来里头那物时,迎春先是张得老大口惊呼道:“郡主,这是木雕?”

    “嗯。”

    盒中所放置的便是一座木雕。

    一座小巧的木刻品摆在柳长妤的手心,这木头所雕的显然是个人像,那小人有着圆鼓鼓的小脸,与大大的凤眼,一弯一弯的眉眼,笑起来水灵灵的可人。

    人儿瞧起来年岁还很小,像是小娃娃的像。

    木雕的手法不算熟练,细摸起来仍有毛刺在上,柳长妤却勾唇笑得更大。

    这木像于她可谓是大大的惊喜,她心里满足极了,她从未想到过,秦越那个大呆子,竟会亲自刻了个娃娃送给她。

    是因着那次她与他说,柳盼舒打了娘亲亲手所做的玉像,她心情低落后,他便以此来安慰她的?

    如此想着,心里更是一片暖烘烘的。柳长妤真想即刻奔至秦越身边,然后狠狠栽进他怀里,磨蹭着他,多抱他一会儿。

    算算时日,不过两日未见,她却觉得已有两年了。

    还真是想他呢。

    “咦,郡主,奴婢好像发觉这小人儿……”迎春细细琢磨了一番,细声说道:“这小人儿怎么瞧着那般像郡主小时候啊。”

    丹胭无奈睇了她一眼,迎春这丫头还没反应过来啊。秦大人送女娃娃的像给郡主,那是会送旁的女子人像的吗,铁定是自个儿郡主的啊。

    “迎春这么一说,我看这刻得还怪像我的。”

    小木像被置于桌上,那小小的人儿正弯眉浅笑着,凤眸漾漾如弦月一般。小人儿看起来就五、六岁点大,真是可爱有趣极了。

    这确确实实像是柳长妤小时候的雕像。

    柳长妤边抚摸着小人儿像,眼角不禁流出几许情意与温柔。秦越还挺能干的,竟能徒手雕出她五、六时的模样,这个呆子定是盯着自己瞧了许久了。

    越是细想,面上越是经不住多了团红。

    她这模样看在丹胭眼里,却是捂嘴偷偷笑了。而迎春却好一阵摸不着头脑,她望望柳长妤,又望望偷笑的丹胭,终是没忍住问道:“丹胭,你究竟在笑什么嘛。”

    “咳……”丹胭止住了笑,她这偷摸的打趣郡主若叫郡主发觉了,那还得了,于是连忙换上一本正经的面容道:“没什么……”

    “才不是没什么吧。”迎春喃喃道:“秦大人特意刻了郡主之像,怎么瞧着像对郡主有意呢?”

    丹胭暗叹:你这丫头终于是发现了。

    柳长妤回瞪她:“迎春!”

    可脸色却较此前更红了起来,可不就是害臊了。

    她没有回话辩驳,那便是承认了,认了迎春所说的“秦大人对郡主有意”这一句。

    “诶嘿嘿,郡主叫奴婢说中了吧。”迎春似挖出了大秘密,高兴得直蹦跳,“原来秦大人的心上人是我们郡主呀。奴婢此前虽怀疑过,可一直没能证实呢。”

    丹胭问她:“那你之前还表示不大满意呢?”

    “那是因为我们郡主是最好的姑娘呀。”迎春翘了翘鼻子,“无论是哪位大人想娶了我们郡主,起初奴婢都会看不过眼的。”

    瞧瞧,迎春小丫头多护着自家郡主,郡主在她心中可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了。

    “那现在作何又高兴了呢?”丹胭又问。

    柳长妤淡淡睨两人作看,却没多话。左右她的心思已被两人看了去,就没必要再多遮遮掩掩了。

    迎春兴高采烈极了,她说道:“秦大人待郡主极好,生得与郡主又那般相配,奴婢再找不出第二人比秦大人更好的了。”

    “你这想法可少了一条。”

    丹胭无意间打趣了柳长妤道:“为何不是因着郡主中意秦大人呢?”

    “丹胭!”柳长妤一听这话,完全戳穿了她小心思,臊得连脖子都红了一大片。她怒瞪着两人,“你俩可别光会拿我打岔,再开我玩笑话,赶明儿我就给你们两个丫头许配人家,嫁出

    去,哼。”

    “别别别啊,郡主。”一说到要被许配人家,迎春便着急了。

    柳长妤却又坏笑:“迎春,就门房张大爷家的儿子如何呀?我听丫鬟们说,好几日见到你与人家相谈甚欢呢。”

    “不要,不要,奴婢才不要嫁人!”迎春涨红着脸,跺了跺脚,“那门房张大爷儿子,奴婢只是有事才与他聊上几句,郡主您可不能这样的!”

    丹胭笑道:“迎春你作何这般着急。”

    “还不是郡主说,要将奴婢嫁出去嘛。”

    迎春着急解释道:“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伺候郡主一辈子,还要给郡主带未来的小主子呢。”“行了行了,你都在那胡诌什么呢!”柳长妤没好气地打断她,这都说得什么话啊,连小主子都冒出来了,她现下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连夫君都没有,哪里会来的小主子

    。

    “没羞没臊。”遭了柳长妤一瞪后,迎春仍旧不老实,她扮了个鬼脸道:“郡主与秦大人有意,秦大人的心上人又是我们郡主。这郡主及笄的日子愈发近,算起来仅剩一年了,那婚事也快

    定下来了嘛。”“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儿,迎春你可要嘴巴闭劳了,这事若叫旁人听去,你家郡主可不得好的。”畴华院大门一闭,说何话皆可,可一旦踏出了畴华院,这等事情,柳长妤

    定当严肃以对。

    迎春心里头明白得很,便直点头,“奴婢省得了,最多只在郡主跟前儿打打趣。”

    “你记住了便行。”

    柳长妤对自己身边这两个丫鬟极为宽容,是以严肃过后便笑着收掇木盒了,耳边就听丹胭报道:“郡主,今日那位宋姑娘出院碰见了乔侧妃一行,结果被乔侧妃掌嘴了。”

    “哦?这又是为何啊?”

    宋夕照与乔侧妃无冤无仇的,乔侧妃何故要掌她的嘴?“是宋姑娘身边的丫鬟不守规矩,冲撞了侧妃娘娘,侧妃娘娘便连宋姑娘这位做主子的,也一并惩了。”丹胭想起小丫鬟讲得一幕便咂舌,“乔侧妃身边的白妈妈下手可重了

    ,奴婢听那宋姑娘都快被打破了相。”

    “破相了,这般狠?”柳长妤诧异道。

    “侧妃娘娘瞧着是真动了怒,宋姑娘身边的丫鬟被扇得,那一张脸让人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真是血肉模糊啊,丹胭后怕的想。

    “宋姑娘稍好些,可也没好到哪里去,两边脸都肿得老高了。”“将入王府,却摊上这么一件事,宋姑娘气运着实不怎样。”柳长妤惋惜地摆摆头,对于宋夕照她多少有些怜悯,说到底都是王爷故人之女,她便吩咐丹胭道:“丹胭,你从

    我那盒子里取出一瓶治伤的膏药,派个小丫鬟送去青松院吧。”

    “郡主,这药何故需您去送呢?”迎春不解,人又不是她们打伤的。

    柳长妤叹气:“她怎么都是父王领进府的,过段时日母妃又意在为她挑选人家,怎不能让旁人瞧见宋姑娘被王府之人打伤了吧。”

    女子的脸之于本人算是命根子,好好一张脸,被打伤了还怎么议亲?即便那宋姑娘等的及,她父亲可也等不及呀。

    “那奴婢这便派人去了。”

    柳长妤点点头,叫丹胭去了。刚想再开口命迎春将木盒收起来,目光一转突而发觉木盒之下,突起了一小块。

    好奇之下,柳长妤摸了摸,试着轻轻一拉,便从木盒底部拉出一细长盒子,里面装着一张卷起的纸片。

    莫非是秦越有话带到,想与她一说?

    又会是何事呢?

    柳长妤刚一打开来看,一双凤眸里便盛满了震惊,震惊过后是满满的羞愤,真是又羞又恼,不知是气更多些,还是羞更多些。

    目光又扫了几眼,心里还默读了一遍,柳长妤双眼都冒了火,她恨不得立即一把火烧了这纸。

    那纸上不为任何要事,也无其他意,仅仅是一句小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若是我不去主动送信与你,你便不与我传信?若是我不去主动寻你,你便不来寻我?就这么黏糊黏糊的句子,怎会是秦越那等冷冰冰大石头所会说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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