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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围,去开仓门!”

    那名手下赶紧照办,巴哥他们带着人一边防守一边对付兴龙会的人,并没有管仓库,文隽眼睁睁盯着孟三爷手下撬开了仓门,随从问他是否动手,文隽说不必,仓门打开后,他们一伙人冲入进去,将那些上了锁的箱子全都用斧子扳开,可除了一些正经烟草什么都没有,而其他被干草覆盖的角落也是空空荡荡。

    手下急得跺脚,又冒着枪林弹雨跑回去,孟三爷正等消息,一把扯住他衣领问有货吗。

    手下大喊,“屁都没有啊!是不是出港了?”

    周逸辞说港口都是他和梁锦国的人,一点有问题的货都出不去,已经设立了三重关卡,重点就是磐虎堂这边的船。

    他愣了愣,“其他货物呢,能栽倒穆津霖的任何货,一点没有吗?”

    手下急得龇牙咧嘴,“没有,只有几箱子烟草,就咱们市面上抽的,很普通的烟草!”

    孟三爷骂了声混蛋!

    他手掌在额头蹭了蹭,通红的眼睛跟染了血一样,“上了这孙子的当!他是利用我!全他妈是唬人,好一个周逸辞,敢算计老子。”

    孟三爷气疯了,整张脸都在抖,颤抖的五官拥挤在一起,嗜血的光自眼底崩裂出。

    他恨毒了周逸辞,自己把他当恩人当知己,他却把自己当炮灰当投路石。

    可现在他没有回头路,他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既和磐虎堂为敌,又是上面人的眼中钉,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能咬着牙干到底。

    孟三爷让手下上前附耳交待点事务,手下走了两步刚要开口问他,忽然嘴巴里喷射出一股浓烈的鲜血,血还是热乎的,滚烫腥气,直接喷溅在孟三爷的脸上,他本能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刚才还好端端的手下已经横尸在地,子弹从腰腹穿透,能看到一根大肠在洞眼里裸露着,上面半副身子沉进了水里。

    差一点。

    差一点就是他自己。

    这是瞄准了过来的。

    孟三爷握了握拳,咽下那一丝冲破喉咙的灼热的惊慌。

    他手脚还算稳,毕竟见过大世面,这阵仗年轻时候他也经历不少,虽然心里怕,可也能走回去,他一步跨回船舱里,坐下盖住棉帘,指挥掌舵的迅速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在所有人都厮打在一起闹得响声震天时,忽然一辆粉色的轿车穿梭入码头,车还没有完全停稳,惊慌失措的梁禾依疯了似的冲下来,她直奔早已遍地狼藉的海滩,在人群内搜索到梁锦国的身影,她大声喊叫着,可被狂涌的海浪与呼啸的风声压住,她挤入最危险的地方,潜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忽然眯了眯,眼底的清明和冷静被慌乱代替,接着便犹如一阵风从沙坑内跃起。

    梁禾依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招手大叫,“爸爸,侮辱我的主谋根本不是穆津霖!您不要插手这件事…”

    梁合依的呐喊并没有传递到梁锦国的耳中,三拨分不清谁是谁的人马陷入了剧烈的缠斗中,将所有呐喊的声音都狠狠吞没。

    岸上一部分腾出手的人盯着翻涌的海面没了辙,这阵子风最大,谁敢在这么大的浪头里游,一不留神就能被拍死,没有一个敢往下跳,眼睁睁看着那伙人越游越远,消失在奔腾的海面。

    二当家急了,站在甲板上龇牙,又不敢出去,怕被误伤,只能像发了疯的野兽大喊大叫,“封锁不了码头吗?想办法啊!”

    白堂主扫了眼一望无际的海域,“八个出口,调集人马全封锁过来也要一天时间,早上岸没影儿了,巴哥是老油子,抓不着。”

    白堂主看了看拿着望远镜站在沙坑上朝远处眺望的梁锦国下属,不屑冷笑一声,“他们要有那本事,会在岸上摆造型吗?早跳下去了。”

    二当家气得跺脚,巴哥和文隽跑了,穆津霖又不在,自己兄弟损失这么多,等于屁都没放一个。

    他不甘心,掏出家伙奔着水面连环,凡是不断浮动的地方一处没有放过,果然有一些水面渗出了鲜红色的血迹,像是打中了人,又像是打中了鱼。

    二当家喜不自胜,立刻招呼手下朝水面动手,在他们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海面时,梁锦国小声吩咐下属对他们进行制服。

    二当家旁边的手下接二连三扑入海里,很快所剩无几,他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身后,在看清动手的人是谁,脸色顿时大变,“你们要过河拆桥,这么快就不念自己人了?”

    梁锦国站在层层保护中冷面大呵,“谁和你们是自己人,你们是滨城的毒瘤,是祸害,一律要铲除掉!如果现在放弃挣扎,也许还能网开一面,倘若继续顽抗到底,今天谁也不能跑!”

    这样的对峙让白堂主心知肚明大势已去,上头下来的人是借着兴龙会这边打掩护,实则要两边一起端,皇司早被包圆了。

    巴哥文隽水性好,手底下人也不赖,那是因为穆津霖的远虑,在海边做生意,不会水就等于自取灭亡,平时督促着连水性,关键时刻果然派上了用场。

    可兴龙会懂水性的太少,孟三爷也好,史清明也罢,都非常自负,从没想过有这一天,以致于此时能够躲避出码头的人几乎不存在。

    他没来得及想法子,二当家已经豁出去了,做最后的狡兔之战,两拨人马再次厮打到一起,手底下人受感染也都不要命了,纷纷发了狠做博弈,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梁禾依看到包围在父亲身边的下属都去制敌,只剩下两三名护卫在保护,她有些慌神,她距离远,能把整个局势收归眼底,她看得非常清楚,对方已经在逼近梁锦国,而他自己还并未察觉。

    她声嘶力竭的吼叫着,想要提醒父亲现在的险境,她的叫喊声没有吸引梁锦国,反而吸引到了白堂主的留意,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家伙什,没有亲自动手,他大声告诉正在上膛的二当家,“梁小姐在那边。”

    二当家已经红了眼,他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不顾一切逃出去。多活一秒是一秒,绝不能成为俘虏,他不可能有好下场。

    他听到白堂主的提醒,立刻将枪眼对准了梁禾依,随着扣动扳机的一声脆响,枪洞冒出一缕刺鼻的白烟,烟雾很少,可极其浓烈,将他视线变得模糊,将这笼罩在一片昏黄日落下的码头也变得无限朦胧。

    梁禾依并没有倒下,她身前飞速掠过一抹黑影,像一道闪电,一剂惊雷,一片被飓风刮起的黄叶,她被狠狠一推,险些踉跄跌坐在地上,她站稳后脚下噗通一声,沉闷的巨响掀起冲天的黄沙,一片铺天盖地的昏暗之中,她看到倒下一个男人,那男人直愣愣的躺着,身上黑色的绸衣淌着血,被细碎的金光照出万丈光芒。

    鬼仇脸上的墨镜随着剧烈飞奔狠狠甩出去,他呛了口血,身体抽搐了两下。

    梁合依盯着倒地的鬼仇,她非常茫然和惊愕,他眼睛里那样熟悉的神情,可她对他分明如此陌生,陌生到她搜遍记忆都没有想起来她是否见过这张面孔,丑陋的刀疤,狰狞的皮肤。

    她发誓她绝不会多看这样的男人哪怕半眼。

    她完全猜不透他对她的熟悉从何而来。

    她后退了两步,跌跌撞撞,指着鬼仇不断往外冒出血的枪洞,脸色已然惨白,身体每个毛孔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心脏位置的巨痛使他说不出一个字,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该对她说什么。

    他是没有资格的。

    他这辈子受过太多伤,可也伤过太多人,死有余辜的,无辜的,像天上繁星那样多,他记不住,也不想记。

    谁愿意数着罪孽生活呢。

    恶事,坏事,毒事。

    好像年少时候还做过那么几件好事。

    唯独没有做过蠢事。

    如果他有一丝一毫的愚蠢,周逸辞也不会看重他,留用他。

    他对于自己的生活没有要求,吃喝拉撒,全都可以凑合。

    他只受不了自己理智上的瑕疵。

    他用了三十四年诠释什么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却只用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推翻了他可笑的一生。

    即将覆灭的阳光落在他脸孔,将他那道丑陋的疤痕也变得柔软无比。

    人之将死。

    他该对这个世界报以怎样的微笑或者冷漠呢。

    他想他是疯了。

    他这种人啊。

    疯了一次就没有第二次。

    因为疯就是死。

    他此时最后那点理智和力气,随着越来越昏暗惨淡的视线,变得几近殆尽。

    他看着梁禾依没有半点凸起的肚子,他知道那里已经空空荡荡,那个被称为孽种的胚芽,随着冰凉尖厉的器械化为一滩血水,悄无声息告别这阴差阳错又扭曲黑暗的俗世,永远的消失,犹如从没出现过那般。

    这孽缘,孽恨,都是不该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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