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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昭只是温柔地抱着宋墨。上一世,定国公的死对她而言就是一桩悬案,这一世,她并不比上一世知道的更多,与其胡乱猜测而把宋墨引入歧路,还不如相信宋墨能找到答案。她只需要在他脆弱的时候安慰地搂抱他就行了。宋墨安静下来。窦昭继续轻轻地抚着他的额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仆妇们放轻的脚步声。屋檐下的大红灯笼依次被点燃。红彤彤,在这深秋里透着暖意,让人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宋墨突然从她的怀里坐了起来。“寿姑,你还记不记得日盛银楼的事?”喜庆的灯光下,却难掩他神色间的凝重。窦昭微愣,随后点了点头,道:“还是顾玉出面,才把爹爹那些签了章的契纸拿了回来。”“寿姑!”宋墨并靠在了窦昭的身边,和她耳语,“太宗皇帝在位十九年,仁宗皇帝更是在位三十二年,如果皇上身体安康,你说,辽王敢在京都圈钱吗?”上一世,承平二十年的宫变,就是因为皇上传出弥留在际的消息,而且事实也证明,皇上的确是病入膏肓,就算没有宫变,他也命不久矣。这是窦昭能给宋墨的肯定回答。“他应该不会这么傻。”事关重大,就算内室没人,小心点总不为过,窦昭和他说着悄悄话,趁机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宋墨,“我隐隐有种感觉,皇上的病只怕比你们知道的更为凶险,最多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了!”宋墨素来相信窦昭有自己的判断。不仅没有置疑窦昭的话,还隐隐流露出些许的兴奋来:“你也这么认为?”什么叫做“你也这么认为”?窦昭望着宋墨,不由地眨了眨眼睛。难道仅仅靠自己的只言片语,宋墨就推测出了以后的事不成?她知道宋墨善谋,可这也太逆天了吧!窦昭表情有些呆滞地道:“你发现了什么?”能让窦昭惊讶,这对宁墨来说,比什么鼓励和赞扬都让要他觉得真实而愉悦。他亲昵地吻了吻窦昭的面颊,低声道:“我读史书的时候发现,越是那些千古明君。越是到了年老体衰、精力不济的时候,越容易生产猜忌之心。皇上这些年来不时抱恙,恐怕正如你所说的,大行将至,所以才会猜疑心日盛。“这也是为什么辽王蠢蠢欲动的原因之一。毕竟母仪天下的是万皇后。”宋墨顿了顿,继续道“可能从前对皇上和大舅来说不是什么的事,皇上在病中,却会多想多思。你看皇上这几年用人,全是些老资格,像姚时中、戴健,还有你五伯父这样年富力强的。他一个也不用,却把首辅交给了比皇上还年长两岁的梁继芬,又重用何文道。我猜测着,会不会是大舅有什么地方让皇上不高兴了。而皇上只是决定小小的惩戒大舅一番,结果丁谓从中横插一手,让大舅虎落平阳,途中遇害。又有小人从中做祟。让皇上一时被蒙蔽,幸亏我们听了你的建议。以弱示人,皇上虽然震怒,但顾念着大舅的功劳,最终饶了蒋家一命。事后皇上清醒过来,又很后悔,决定将当年参与解押大舅的锦衣卫都悄悄地处死,这才有了丁谓杀人,汪渊报复的荒唐之事……”窦昭仔细地听着宋墨的话,认真地思索了半晌,沉吟道:“我觉得你的推断有道理。我记得大舅出事的那会,正值曾贻芬病世,内阁无人理事,也许就是那时有人趁虚而入了。”她觉得有些头痛,“大舅得罪的人太多了,只怕这人一时不好找。”宋墨却目光闪闪,神色间满满是必胜的信心:“大舅得罪的人是多,可能不动声色地给皇上上眼药的人却不多。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他冷笑,“到时候,把他和丁谓一锅端了!”窦昭相信宋墨能够到。可她心里还是非常的怅惘。她感叹道:“宦海真是风云诡谲啊!”宋墨深以为然,却笑道:“所以只有智高者能得嘛!”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窦昭哭笑不得,那一点点悲春悯秋的伤感顿时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宋墨喊了严朝卿进来询问陈嘉的事。严朝卿道:“杜唯已经查清楚了,陈嘉所言属实。”他有些担心宋墨年轻,不是老奸巨滑的汪渊的对手,打听不出来什么,因而委婉地问道:“陈嘉的事,可有眉目了?”宋墨把汪渊之行和对定国公冤案的推测都告诉了严朝卿。严朝卿神色大变。宋墨没等他开口,已道:“汪渊喜欢听戏,你让杜鸣打听打听,有没有汪渊特别喜... -->>
窦昭只是温柔地抱着宋墨。上一世,定国公的死对她而言就是一桩悬案,这一世,她并不比上一世知道的更多,与其胡乱猜测而把宋墨引入歧路,还不如相信宋墨能找到答案。她只需要在他脆弱的时候安慰地搂抱他就行了。宋墨安静下来。窦昭继续轻轻地抚着他的额头。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仆妇们放轻的脚步声。屋檐下的大红灯笼依次被点燃。红彤彤,在这深秋里透着暖意,让人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宋墨突然从她的怀里坐了起来。“寿姑,你还记不记得日盛银楼的事?”喜庆的灯光下,却难掩他神色间的凝重。窦昭微愣,随后点了点头,道:“还是顾玉出面,才把爹爹那些签了章的契纸拿了回来。”“寿姑!”宋墨并靠在了窦昭的身边,和她耳语,“太宗皇帝在位十九年,仁宗皇帝更是在位三十二年,如果皇上身体安康,你说,辽王敢在京都圈钱吗?”上一世,承平二十年的宫变,就是因为皇上传出弥留在际的消息,而且事实也证明,皇上的确是病入膏肓,就算没有宫变,他也命不久矣。这是窦昭能给宋墨的肯定回答。“他应该不会这么傻。”事关重大,就算内室没人,小心点总不为过,窦昭和他说着悄悄话,趁机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宋墨,“我隐隐有种感觉,皇上的病只怕比你们知道的更为凶险,最多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了!”宋墨素来相信窦昭有自己的判断。不仅没有置疑窦昭的话,还隐隐流露出些许的兴奋来:“你也这么认为?”什么叫做“你也这么认为”?窦昭望着宋墨,不由地眨了眨眼睛。难道仅仅靠自己的只言片语,宋墨就推测出了以后的事不成?她知道宋墨善谋,可这也太逆天了吧!窦昭表情有些呆滞地道:“你发现了什么?”能让窦昭惊讶,这对宁墨来说,比什么鼓励和赞扬都让要他觉得真实而愉悦。他亲昵地吻了吻窦昭的面颊,低声道:“我读史书的时候发现,越是那些千古明君。越是到了年老体衰、精力不济的时候,越容易生产猜忌之心。皇上这些年来不时抱恙,恐怕正如你所说的,大行将至,所以才会猜疑心日盛。“这也是为什么辽王蠢蠢欲动的原因之一。毕竟母仪天下的是万皇后。”宋墨顿了顿,继续道“可能从前对皇上和大舅来说不是什么的事,皇上在病中,却会多想多思。你看皇上这几年用人,全是些老资格,像姚时中、戴健,还有你五伯父这样年富力强的。他一个也不用,却把首辅交给了比皇上还年长两岁的梁继芬,又重用何文道。我猜测着,会不会是大舅有什么地方让皇上不高兴了。而皇上只是决定小小的惩戒大舅一番,结果丁谓从中横插一手,让大舅虎落平阳,途中遇害。又有小人从中做祟。让皇上一时被蒙蔽,幸亏我们听了你的建议。以弱示人,皇上虽然震怒,但顾念着大舅的功劳,最终饶了蒋家一命。事后皇上清醒过来,又很后悔,决定将当年参与解押大舅的锦衣卫都悄悄地处死,这才有了丁谓杀人,汪渊报复的荒唐之事……”窦昭仔细地听着宋墨的话,认真地思索了半晌,沉吟道:“我觉得你的推断有道理。我记得大舅出事的那会,正值曾贻芬病世,内阁无人理事,也许就是那时有人趁虚而入了。”她觉得有些头痛,“大舅得罪的人太多了,只怕这人一时不好找。”宋墨却目光闪闪,神色间满满是必胜的信心:“大舅得罪的人是多,可能不动声色地给皇上上眼药的人却不多。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查清楚的。”他冷笑,“到时候,把他和丁谓一锅端了!”窦昭相信宋墨能够到。可她心里还是非常的怅惘。她感叹道:“宦海真是风云诡谲啊!”宋墨深以为然,却笑道:“所以只有智高者能得嘛!”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窦昭哭笑不得,那一点点悲春悯秋的伤感顿时跑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宋墨喊了严朝卿进来询问陈嘉的事。严朝卿道:“杜唯已经查清楚了,陈嘉所言属实。”他有些担心宋墨年轻,不是老奸巨滑的汪渊的对手,打听不出来什么,因而委婉地问道:“陈嘉的事,可有眉目了?”宋墨把汪渊之行和对定国公冤案的推测都告诉了严朝卿。严朝卿神色大变。宋墨没等他开口,已道:“汪渊喜欢听戏,你让杜鸣打听打听,有没有汪渊特别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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