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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上河图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里走后,丁凤鸣拿着他修改过的稿子仔细揣摩,认真领会。在市政府工作期间,马千里就是圈子里公认的高手,但丁凤鸣却没看过他写的材料,只听说过他曾经的辉煌。说话的人都不解,按说像他这样在领导身边,又有表现机会的人应该是仕途顺畅的,但在市政府几年,郁郁不得志,做事挑重担,提拔却无缘。个中缘由,谁也无从得知。要不是鬼使神差来到发动机厂,只怕要在市政府写一辈子空头文章了。

    马千里改动并不多。丁凤鸣读了几遍,终于读出味道来了。一是平实,二是可读性强了。好文章从来都不堆砌辞藻,在平实之中透出一种力量,一种氛围,让人越读越有味道,如酒陈愈香,汤煮愈浓。马千里删除丁凤鸣特意加上去的一些修饰词,换用了极朴素的词语,效果反而更好。仅仅是把文章的结构调整了一下,把叙述的顺序变换了一下,内容还是那个内容,可读性却大大增强了。搞过文秘的人都晓得,干巴巴的材料要写出可读性来,让材料阅读范围之外的人也愿意读、喜欢读,需要极高的境界。丁凤鸣心里叹气,自己真是差得太远,不服气都不行。

    娥儿打电话来。马千里和夏馥在时,她也打了电话。他怪这丫头不懂事,这时就说:“还没睡?早点睡了。”

    娥儿却“呜呜”着说不成话。

    他脑壳一炸,丢下电话,就往她住的房间赶,刚敲一下门,门就开了。娥儿一下扑过来,躲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丁凤鸣心里发慌,果真她出了事,如何向她家里交代?边拍她的后背边问怎么回事。娥儿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越发伤心,还提了袋子,要去丁凤鸣的房间,好像这里有鬼似的。

    在这边坐定,娥儿才说,有个男人一直持续不断地打电话,颠三倒四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挂掉了又打过来,如此反复,那男人就恼了,说要打死她,要杀掉她,要把她的衣服脱了在房梁上吊七天七夜。娥儿六神无主,想过来又怕打扰他,打电话他又不接,这两个小时不知怎么熬过来的,连电视都不敢看了。

    丁凤鸣首先想到的是擂肥。王志军原来就是以此为生,听他自吹自擂多了,一些套路多少也懂点。又想只怕是鸭子。原来只听说外国有鸭子,后来又听说沿海一些城市也有了,不想这两年上河也悄然出现了。丁凤鸣常住宾馆,就接到过鸭子们的电话,但他们并不用如此粗暴的言语呀!突然想起房间里的电话都是直拨的,有来电显示,就去查了打过去,对方却是一个小店的公用电话。

    那店主说,有个醉汉在这里给他老婆打了半天的电话,不但不给钱,还嚷嚷着要打人。店主说你是他家里人吗?我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二十四块五毛钱的电话费你得付给我吧?丁凤鸣心里骂了一声,“啪”地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丁凤鸣故作轻松地说:“是个酒疯子打错电话了,刚刚骂了他一顿,都把他骂哭了。”

    娥儿泪还没干,说:“这鬼宾馆不敢住了,这会儿有个酒疯子,那会儿还不晓得有个什么疯子。”

    丁凤鸣笑道:“看你说的,我常住宾馆,也没碰到过。怎么不把听筒放到一边?他打不通,自然就不打了。”

    娥儿说:“万一你打过来的呢?我不就接不到了?”

    丁凤鸣心说,得想个办法打发她回去,就说:“这么晚了,不住这里住哪里?你先去洗澡,我还要写东西。”

    娥儿从包里找衣服,边找边说:“我调不好热水。”

    丁凤鸣又去调水,她不是嫌热了,就是嫌冷了,调了几次,心里疑惑,回头一看,却见她一脸认真。终于调好,她就说:“难怪我爸和文哥、许狗大父子都说你是个好人。我妈都没得这么耐烦的。”

    丁凤鸣扯下毛巾擦手,说:“平日里我也是懒鬼一个,耐不得烦的。”

    娥儿眼睛就亮起来,说:“我晓得,你只对我耐烦。”

    丁凤鸣退出来,顺手把卫生间的门带上,心说,怎么好好的一句话,也说得像是在打情骂俏了?

    娥儿洗澡,薄薄的门关不住细碎的水声。在电脑前坐下,丁凤鸣好一阵才压下胡思乱想的思绪,重新沉浸到文章中去。把马千里修改的地方一一更正,觉得还可以写得更好更精练,一时却无处下笔。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文章已是一个整体,无隙可乘,但又明明感觉到它存在不足,就想起一句乡下的俗语:狗咬刺猬,无处下口。

    娥儿突然问:“鸣哥,你不舒服?”

    她洗完了澡,披了长发坐在一旁。丁凤鸣侧眼一看,不解地说:“我哪里不舒服了?”

    娥儿说:“你一时龇牙,一时皱眉,只怕是肚子痛。我绞个热毛巾,给你做个热敷?”

    丁凤鸣失笑,说:“我肚子不痛,是急这文章写不好。”

    娥儿说:“对了,我最怕写作文,写不出时恨不得把作业本都扯掉。但我不皱眉,书上说了,皱眉老得快。”

    丁凤鸣干脆丢下电脑,转过身来说:“你才多大年纪,就说老不老的。不冷吗?把衣服穿上。”

    她穿了一身白色府绸做的睡衣裤,把起起伏伏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刚洗了的披肩发散发出洗发液好闻的香味儿,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眼便纯净如溪。未施粉黛的脸庞皮肤紧绷,看得见细细的绒毛。丁凤鸣觉得喉头发干,眼睛游移不敢正视。娥儿发现了这一点,心里得意,跳到床上伸腿舞手,说:“不冷。空调打得这么大,我都觉得热了。”

    丁凤鸣见她张狂得可爱,吓唬说:“得意了?那醉汉说等会儿来找你算账的。”

    哪晓得床上软乎乎的,娥儿没站稳,侧身倒下来,头磕在床沿上,眼里立时噙满了泪。

    丁凤鸣连忙起身,说:“痛吗?痛吗?看我这张臭嘴,就晓得胡说八道。”

    手摸过去,后脑上肿起了个包。丁凤鸣怀了歉疚,替她轻轻按摩。娥儿嘴里呵气,撒娇似的杵了他一拳。她秀发如水,如丝绸般柔滑;从肩至腰,那线条慢慢收拢,至臀部又如抛物线般圆润;那脚儿小巧秀窄,竟呈婴儿般的粉红。发香和体香浸润进鼻孔,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娥儿说:“不痛了,你别揉了。”

    丁凤鸣也揉累了,说:“那你睡吧,明儿一早包就消了。”

    娥儿说:“你的工作就是天天写文章?”

    丁凤鸣说:“差不多。”

    娥儿一脸敬佩,说:“我的天爷爷,这工作我一天也做不了!你千万别给我找这样的工作。”

    丁凤鸣老实说:“娥儿,这几天太忙,还没给你找工作,也不晓得到哪里给找,心里一点底都没得。”

    娥儿说:“明儿我自己出去找。这么大个上河,就找不到个工作?”

    丁凤鸣说:“你别乱来,现在有很多骗子,什么坏事都敢干。等忙完了,我再找找看。”

    这晚娥儿就睡在另一张床上。丁凤鸣睡不着,又不敢辗转反侧,甚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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