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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有病的情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他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双袜子递给我。我穿上以后,脚尖前长出一大截,他又乐起来。“心理作用,别去想它不就好了。”他轻描淡写地说,同时接过我的脚揉了起来。

    我的脚底感受着他手掌的厚实温暖。我偷偷瞟了一眼他无忧无虑舒展的眉头,鼻子突然有点儿酸,又莫名其妙的烦躁。我恨不得把一切都告诉他。是的,只要我开个头,他就会求着我把一切告诉他。

    为什么我们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希望占有他的秘密呢?占有那些最深层、最痛苦、最隐私和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欣喜满足,仿佛从此就占有了他整个人。殊不知,我们得了传染病,病得很重。

    小时候我不厌其烦地向别人重复我的宇宙恐惧症,希望听者有天和我一样觉悟:天哪,真是这样的,我也开始空虚了。而此刻,我仍残忍地希望每个人能活在我的恐惧和无助中。

    可我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我甚至不能再说任何话,我怕自己一张口,就会掩饰,会自相矛盾、语无伦次。吴天心用秘密制造了一张透明网罩,把我和每个人隔绝起来。尽管此刻我与H那么近地坐着,我们的膝盖几乎要碰在一块,但我感觉这只是又一个孤独的清晨,和千千万万个清晨一样。

    我撩开身后窗帘的一角,一只小鸟从窗栏上惊飞。天蒙蒙亮了,我开始隐约而深切地恨起吴天心来。

    八月末我和米粒坐了一趟乏味的绿皮列车去遥远的北方旅行。在又脏又臭的硬座车厢遇到一个吃大葱喝哈啤的男人,他非要猜我们两个人的姓。我们给他一百次机会。一天一夜过去了,没有人接着计数。我和米粒坐在他对面抽着一块钱一包的“草原”烟提神,听着他疲乏的声音报着不可能成为姓的汉字。他下车时要看我们俩的身份证,我们递给他了,他看了看没有说话又还给我们,背起他的蛇皮袋在一个叫免渡河的车站下了车。我把头探出车窗,对着他沮丧的背影挥了挥手。

    列车重新滑动,我们不约而同地问对方:“我到底姓什么?”

    我们带了鱼和酒去一个草原深处的蒙古包。一家四口人盛装打扮,大叔大妈,加上一个会简单汉语的儿子,和一个像儿子的女儿。他们坐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冲我们咧着嘴笑。我们围坐在羊膻味浓重的地毯上,蝗虫不时跳上大腿。我看到米粒朝那男孩看了一眼,他立刻涨红了脸把头低下去,下巴都快碰上衣领。我俩突然都快活起来,喝光了自己带去的所有的酒。

    深夜我口干舌燥地醒来,听到蒙古包顶上有声音。我爬起来,撩开门,看到下起大雨来了,我捧着雨水喝了几口,吃惊地发现米粒浑身湿透从远处跑来。

    “你从哪来?”我问。

    “我去看看他们家的羊晚上睡觉的样子,”她眨着眼睛说。

    酒醒后我们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小声说话,生怕吵醒另一张床上的妈妈和女儿。

    “你觉得他们会孤独吗?方圆十几里路只有一户人家。”我说。

    “有羊做邻居比人有趣许多,”她说。

    那会儿,我们躺着,脸和脸挨那么近,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突然唤起了我的记忆,一个迥然不同的场景。它与此无关,却又有着联系,如一只蝴蝶灵活善变,我企图抓住它……

    “你参加过陈二的酒会吗?”我突然问。

    她惊讶地瞪着我:“你也去了吗?”

    严严实实的迷彩服和军帽,竟把我们在人群中淹没了那么久,直到三年后才彼此相认!而米粒正是清早坐在车间门口发呆的女孩。

    我们都很兴奋,好像和对方重新认识了一遍。那夜,再也无法入眠。

    第二天我们到达了边境的贝尔湖边,空旷的四周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像是世界尽头。我在白色的沙滩上躺下来,头发边银色的小鱼干散发着鱼腥味,我用手挡住强烈的阳光。过了一会,我听到米粒叫我。我走过去,看到在一棵枝杈伸展的大树下,一只灰白色大鸟脖子优美地后仰,安详地躺在树下,翅膀陷在我们脚底的白沙中,羽毛在风中颤动。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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