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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王妃在后院种瓜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才算是真正的脱离了苦海。”

    这时候海愿才明白,原来这对母子并不是孤儿寡妇,而是有个无良的男人将他们迫害自此的。

    “可是,恩人,你又为何来到这里?”窦青山说完了,胸口的气似乎也平了,这才想起海愿的事情来。本来在他想来,或许恩人过的也不好,加上女子本就娇小,这些年没有长大也是应该的。

    “我……”海愿低头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但明显的,窦青山应该并不知道自己和域的关系,而域将他们母子收留进来,应该也只是出于单纯的善意,根本想不起来当初曾经就帮过他们母子的。

    毕竟,一对街上乞丐、偷儿一样的母子,确实没法让高高在上的瑾王看上一眼的,而且海愿知道,就算现在寻安居里的人,钟离域都不一定能认识的完全。不是他高傲,而是本身他性格如此,能入他眼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想到这里,海愿抬起头对上窦青山的眼睛说道:“我来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也是要报恩的。”

    “瑾王吗?”窦青山马上就想到会是这种可能。

    “对,是瑾王。所以我想你能帮我,让我有这个可以报恩的机会。”海愿不想骗人,但她实在没有办法再找到一个更合适的理由了。

    “我懂了,我又何尝不是想报恩呢。”窦青山笑了一下,竟然伸手拍了拍海愿的肩膀,说道:“难怪你要扮成这样子了,听说瑾王身边是不容女子靠近的。”

    “呃……”海愿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男装,倒是奇怪窦青山现在眼神怎么又好了,别人都没有看出来的事情,他居然就看出来了。

    “你这里有耳洞。”窦青山伸手指了指海愿的耳朵,笑的很得意。他乍一看也以为海愿是个俊美的少年呢,毕竟男人那样的美貌也不是没有的,比如瑾王、比如静王,都是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

    可直到自己心头的那丝涟漪荡开,才知道小心仔细的去观察一番,也就一下明白了她要隐藏的秘密。这或许就叫“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吧,自己不是乱,而是关心则豁,豁然开朗的豁。

    于是,海愿和窦青山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她感觉自己后面的事情似乎有了眉目,起码有人认识她了,知道她是海愿了。

    而当晚……

    “娘亲!”念儿娇弱无力的声音一直念着。

    钟离域抱着念儿娇小的身子,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面前那几个低头围拢在一起研究了好半天的几个御医,心里就是一阵又一阵的犯堵。

    这些御医永远都说不出病症的所以然来,就算知道些皮毛,似乎就没有治好过什么人。之前的海愿如此,现在的念儿亦是如此。

    “念儿还在发烧,先开几贴退烧的药来。”钟离域压低了声音吼着,如果不是怕怀里的念儿被自己的吼声吓到,他一定吼到房顶都掀开,他郁闷了很久了。

    “可是……王爷,小世子身上无疾,又该从何下药呢?”御医慌了,都跪了下来。只是下药讲究对症啊,现在他们里外的检查了几遍,小世子的身上没有伤痕、脉象也正常,更是没有什么内患、隐疾,只是无名高烧而已,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胡乱下药啊。

    “喀嚓”钟离域怀里还抱着裹紧了被子的念儿,没法出手,可脚下的木质脚踏被他一下踩了个粉碎,那断开的木屑露着白茬,刺的那几个御医都是脖颈一寒,哆嗦了一下。

    “为什么查不出病因?念儿之前就是体弱,也常常生病发烧的,先开药出来,马上去煎。”钟离域就不明白了,没有病为什么就发烧?身为御医怎么就查不出病因?

    “要不……”其中一个御医哆嗦的更厉害了,想想自己要说的话,心里有些没底,但却有真的没有其他法子,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如请个法师看看吧。”

    “滚!”钟离域一脚将脚下已经踩断的脚踏踢飞出去,他真是没有想到,几个御医在一起研究了半夜,居然就是想出这样的一个可笑的法子来。

    “娘亲……”念儿又轻轻的叫了一声,从他开口说话以来,一直就只有这两个字而已,却叫的钟离域揪心,那是一种无力和无奈的交织;若是念儿开口要其他的东西,哪怕就是天上的星星,钟离域也要想办法去试试,可是唯有这个,他力不从心啊。

    “念儿,娘亲在我们身边呢,娘亲虽然不能像父王这样抱你,但可以一直都看着你。念儿乖,喝点水吧。”钟离域伸手又摸摸念儿滚烫的额头,从一边的矮几上把一个小水壶拿了过来,用手试试温度,将壶嘴凑到了念儿的嘴边。

    那是一把白瓷的长嘴壶,壶嘴很细,给念儿喝水不会呛,所以钟离域经常用它给念儿晚上喂水喝。只是这次,念儿感觉到那凉凉的壶嘴碰到了唇边,竟然使劲的咬紧了牙关,挺着小脖子就是不开口,也不肯。

    “念儿,喝一口,不然会很难受的。”钟离域在念儿耳边柔声的哄着,然后又用壶在念儿的口边轻轻的触了触,希望念儿能够喝一点进去,只是念儿突然一挥小手,用力的将那只凑到嘴边的壶推开了。

    “哗啦”一声,钟离域因为一心都在念儿身上,没有想到念儿会突然伸手来推,手一滑,那只白瓷壶就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而那摔碎瓷壶的一声响,却把念儿吓的一个激灵,一直紧闭的双眼也微微睁开一下,看到了那一地的碎片之后,竟然“哇”的一声哭开了,同时大声的叫着:“娘亲……”

    钟离域慌了,手忙脚乱的将念儿连同裹着他小身子的被子一起抱了起来,在地上一边走、一边悠、一边哄着:“念儿不哭,念儿不怕,父王不是故意的。”而其实,钟离域的心里更怕、更惊。

    因为念儿很少哭的,这样的大哭更是从来没有过。念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他爱笑,可是却笑的钟离域心酸,因为那笑容像极了海愿的温柔;念儿稍大点的时候,他也不会哭,甚至整天都不吭声,也不爱动,都只是低着小小的脑袋,专心的摆弄着他喜欢的锁具。

    但这次,念儿却放声的大哭着,哭的钟离域心慌、害怕,那一声声悲切哭嚎中叫出来的“娘亲”,更是好像把钟离域的心都撕碎了一样,狠狠的疼着,滴着血,却无能为力。

    “念儿……”钟离域把怀里的念儿连同那床被子都抱的紧紧的,声音里都带着哽咽,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做,他做为一个父亲却不知道宝宝在哭着叫“娘亲”的时候,该怎么做。

    “二师兄,念儿怎么啦?”月痕一边焦急的问着,一边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里面是已经睡熟了的刚刚满月的小宝宝。

    “月痕,念儿发烧,却一直叫着……叫着娘亲。”钟离域看到月痕就好像看到了救兵,他知道月痕也是娘亲,虽然是别的宝宝的娘亲,但这个时候,凑合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羽,你来抱。”月痕将怀里的宝宝交给了随后进门的穆子羽,穆子羽显然还不是个好爹爹,慌手慌脚的接过宝宝,却是鸡手鸭脚的抱着,那姿势比起钟离域来说差的远了。

    “来,念儿给我。”月痕上前,先是摸了摸念儿的头,继而从钟离域的怀里将念儿接了过来,一边柔声的哄着,一边轻声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曲调柔和委婉,倒是让念儿的哭声慢慢的小了下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念儿哭累了,还是不那么难受了,又或是在月痕的怀里真的找到了娘亲的感觉,慢慢的连细细的抽泣声也听不到了,再之后则是在月痕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念儿熟睡的小脸,和脸上那两条晶亮的泪痕,月痕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钟离域说道:“二师兄,你想过吗?念儿真的需要一个娘亲。”

    钟离域也同样的看着念儿,心中却是百味杂陈,而最明显的两种感觉却是苦和涩,嘴角微微一勾,钟离域很想笑,却真的笑不出来,最后同样的拉平了嘴角,叹息了一声。

    “二师兄,你不需要王妃是一回事,但念儿却不能没有娘亲。或许……或许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没有人逼你去接受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但你可以让念儿选择一个合适的娘亲在身边。”

    月痕的话,让钟离域一楞,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难道只是为了我的儿子,就连累了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吗?我心中只有海愿一个,所以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但我却不能为了有人来分担我心中的苦,而违心的接受一个女人,自私的让她把母爱奉献给念儿,却得不到我的一点点回报。”

    在这一点上,钟离域是坚持的。他也曾想过找个合适的女人,只要她对念儿好,念儿又喜欢她就可以了,若大的王府里,怎会容不下一个女人呢;可钟离域更明白自己的心,他再也无法把感情分给另外的一个女人了;而又有什么样的女人,会牺牲掉自己一生的幸福,只会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呢!钟离域不想强迫任何人,所以他宁愿自己苦。

    “唉……”月痕再次叹了一声,钟离域的一番话算是真情至性的,也是一个响当当的男人最深刻的责任心,他们还能再劝什么呢。把念儿轻轻的放回了床上,伸手又摸了摸念儿的头,说道:“不是烧的很厉害了,估计只是上火了吧。”

    “月痕,那你以后能不能常来?”看着床上睡的香甜的念儿,钟离域的语气是带着恳求的。

    “当然可以,之前没有做娘亲的时候,体会不到宝宝的需要和心情,现在懂了,知道了念儿的苦,如何念儿愿意,可以叫我……”

    “叫姑姑就好。”月痕还没有说完,穆子羽就慌忙的打断了她的话。

    月痕狠狠的白了穆子羽一眼,但转而又感觉他说的其实有道理。钟离域现在这样坚决,大概也是海愿离去才三年而已,这份情难道真的可以一生一世吗?若是今后有了合适的女子做念儿的娘亲,自己可真是多此一举了。

    “……”钟离域又是何等的聪明,看看穆子羽和月痕,凄然的一笑,却没有分辨。他对海愿的那份情,只要他自己明白就好,不需要解释,也根本不用承诺,因为从他认定了海愿的那天开始,她就是他一辈子的唯一了。

    “其实,有空的时候可以多带念儿出去玩玩儿的,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耍应该对念儿有好处的。”月痕是想着,如果钟离域真的不娶妻了,那念儿就是独身一人而没有兄弟姐妹了,所以还是应该找其他的小孩子多玩玩,不然他那本来就寂寞的童年该多么的清冷啊。

    “嗯,寻安居我们白天才去过的,念儿今天还看着那里的孩子读书回来,看到出神呢。”钟离域想起了白天念儿的眼神,开始想着明天给他找个教习的事情了。

    只是,钟离域没有想到,念儿这一病就是好几天,每天白天还好一些,到了晚上就喃喃的叫着“娘亲”,虽然不是高烧了,但也总是浑浑噩噩的,没有像之前那么有精神了。

    “主子,寻安居的窦管事送来了两只西瓜。”夜从外面进来,相钟离域禀告着。

    “嗯,赏了银子,让他回去吧。”钟离域的心思全都在念儿的身上了,哪里还有心思想着什么西瓜,夜点点头,也知道钟离域的心情,转身退了出去。

    窦青山在厅堂里等着,倒不是等着什么赏赐,而是想要向钟离域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因为西瓜收了准备卖,地里下一茬的庄稼也该种了,还有一些往来的帐目,寻安居的日常开销等等需要核对一下。虽然钟离域总是说不用说了,但窦青山却一直都很负责,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要来汇报的。

    而这次等来的却是夜,窦青山知道,如果钟离域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会不出来见自己的,忙关心的问道:“王爷身体报恙吗?”

    “不是王爷,是小世子生了病,已经几天了,还在时不时的烧着,御医又差不出结果。”因为窦青山是自己人,又是真心的关心,所以夜就将实情说了出来。

    “小世子发烧啊!那正好我送来的西瓜可以去火、利尿的,给小世子多吃些,兴许就好了呢。”窦青山忙说着。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若是有了感冒发烧什么的,他娘就会给他买块西瓜吃,吃过之后小解几次,也就好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偏方,但也是个不用吃药的好法子,而且比那些药来的还管用呢。

    “好,那我和王爷说说,你先回去吧。”夜点点头,倒也是信了,因为民间的百姓总是有些小法子治大病的。并且真的就回去向钟离域如实的禀报了。

    “那就切一块来试试吧。”钟离域皱眉想了想,虽然不全信,但是感觉这水果吃了也没有坏处,便叫夜将一只西瓜抱了进来,切开一块拿给了念儿。

    念儿烧的没有精神,这几天还时不时的要吃些苦药,嘴巴里本来烧的就干,加上药味苦的难受,所以一见到西瓜就接了过来,低着头吃的很快,吃过了似乎还想吃,抬头向那桌上的西瓜又看了一眼。

    “再切一块来。”看到几天没有吃饭,就是喝了些米汤的念儿居然一口气就把西瓜吃了,钟离域倒是开心不已,忙着亲自给念儿切下了一块,送到了念儿的嘴边。念儿吃的很甜,这块也吃完了才抹了抹小嘴,接着就嘟起小嘴,做了个“嘘”的口型。

    钟离域笑了,夜也明白了,忙着捧了一只小尿壶过来,给念儿嘘嘘。而且就如窦青山所说,念儿吃了西瓜,嘘嘘了两次之后,也真的精神了许多,看在钟离域的眼里,几天来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而当晚,念儿睡的很安慰,没有再发烧。钟离域把念儿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贴着念儿的小脸一起睡着。其实钟离域是怕念儿半夜再烧起来,自己会不知道;只是钟离域这几天来担心又失眠,耗去了不少的精力,现在总算是放心下来,竟然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深了,就连月亮都用云彩当被子盖起来,一起睡去了。可瑾王府外却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来回焦急的徘徊着,并不时的跳着脚向里面看,恨不得肋生双翅飞进去,或是有一双千里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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