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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我身体里的陌生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我的数理化从初中起就差得一塌糊涂,因为它们太不对我的胃口。我喜爱的是阅读、写作和绘画,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在一定程度上,来自于性别意识的困惑,是催发或者说促进我人格艺术化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外界和内心双重交迫的困境,大大激发了强烈的自我意识,强烈到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内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美国精神病学者罗伯特·斯特罗勒研究过儿童的错生性别现象,他分析病人后这样写道:“这些小男孩的艺术趣味是我们的社会认为女性成分胜过男性的那一类,因为这些男孩既是聪明、活泼,好奇而又有独创性,他们的创造力是肉yu的而非智力的。他们摸,击,嗅,听,视,尝-----他们创造是为了满足器官。”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将成为一个作家。但奇怪的是,那时候,除了作文,我还从来没有写出过一篇象样的文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写,又能不能写。但怎样解释这份坚定的自信呢?我想,如果把这种清晰无比的感觉称之为预感的话,还不如说应该是对自我本能的一种领悟而已。遥远的未来,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神秘莫测的伏笔呢?而那个懵懂年少的小孩子,也许就是在这种超验的体会中,隐约而又明晰地窥察到了自己的命运。

    现在,经常可以看到一个用于形容在逆境中自强不息的拼搏精神的词汇,叫做“追问生命”。如果单从字面上来看,我觉得其实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这样做了,只不过那时候我追问的是死亡而不是生命,但既然死亡是如同月蚀的阴影一样是生命的另一种形式,那我想这样解释也未尝不可。我至今也无法确切形容在最初理解死亡这一真实含义时,那只能够用核爆炸来比拟的心理震荡。那种能够将人心撕裂开来的恐惧刹那间就把我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变成了小老人。别的小朋友都在阳光下快乐地嬉戏着,而我却独自躺在阴清的房间里,整日盯着房顶上移动的日影怔怔发呆。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我的头脑经常被这样一个现在想来仍清晰如水的奇特意象牢牢盘踞着:千万年后一个如水墨画般晨雾清朦的山谷,骑在牛背上的牧童一笛横吹,笛声清越而回声悠远,有一种万象俱灭的荒寂感。而到了那个时候,早已不复有我了,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永远永远不复有我了!在我的整个童年时代,这个怪异的意象简直如同一句法力无边的巫咒,每想及此,那种让人恨不得大哭大叫的恐惧就好象阿拉丁神灯所辖的那个魔怪似的召之即来,将我窒息一般紧紧地钳制在它可怖的利爪之下,不能动弹分毫。这种“少儿不宜”的心理体验源于何时,现在已不复记忆,但据能够整天无所事事地胡思乱想这一事实推断,应该是在学龄前。小小年纪就拥有如此强烈可惊的自我意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自我意识的产物必然是思索。而思索,特别是独立的、与众不同的思索,则往往意味着孤独。这就是我今天在过着的内倾的心灵生活的前兆吧?

    后来,我上了小学,开始进入一种按部就班的人生。除了一些订的儿童文艺类杂志外,爸爸开始有意识地让我们接触一些他认为优秀而且适合儿童阅读的书籍,象《鲁滨逊漂流记》和马克·吐温的《哈克·贝利历险记》等世界名著。当然只是简写本,但是对于儿童的阅读趣味来说,只要是有趣的情节,就可以兴致盎然地看下去。也有一部分是真正为儿童而写的名著,象劳拉·英格儿反映美国西部早期移民拓荒生活的《大草原上的小房子》,简直拿起来就放不下的太有意思的《蟋蟀历险记》,和《木尔兹》,这本讲一位孤独的守林老人和一只猞猁之间的感人故事的好书。还有《爱的教育》、《木偶奇遇记》和王安忆的《黑黑白白》,还有……不管什么时候,就象现在,只要念一念它们的书名,想一想那些仍然鲜明得就象昨天才看过的情节,我的心中就会交织起一种怅然而甜蜜的心绪。使我觉得,我整个童年的密码,仿佛就储存在那些朴拙可爱的插图和生动活泼得似乎在蹦蹦跳跳的文字,还有阅读时乍喜乍悲酸酸甜甜的心绪,乃至它们看旧了以后散发出的那种特别的气味里面。而一经提取,在瞬间的恍惚中我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小小的我,就象一条在回旋的激流中跳舞的鱼,在艺术之美的最初感悟中,体验着将持续一生的某种幸福。

    那个时候,我基本上还算是个和别的儿童无异的孩子。没有激烈的内心冲突,也不曾为自身同外界的格格不入而苦恼万分。我还没有因为意识到生命的残缺,而不得不求助于艺术的慰籍。可是在那些永远忘不掉的最初的文字中,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和它们共冷暖,任由身心被重重地打下再也抹不去的戳记。

    有一天,姐姐带着她的两个女同学来家里做客。她们写完作业以后,其中一个女孩子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浅蓝色的笔记本,一边看着正在玩皮球的我,一边在本子上涂涂抹抹起来。姐姐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凑上去看,她们看看本子,又看看我,然后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评论声。后来,不知道谁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她们又一起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不明白她们在搞些什么名堂,但直觉地感到与我有关。于是,我就放下手里的皮球,毫不客气地推开姐姐,把头凑了过去。写到这里,那种曾在我幼年时经历的震慑之感好象又回来了:在那张洁白的纸页上,我突然和另一个初次以艺术形式出现的“我”赫然相对。当然不象镜子里的那样清晰,但我区别于所有人的面貌特征都被浓缩地提取了,而且有意在局部处理得有些滑稽好笑。但不可否认的是,那的确是惟妙惟肖的我。她们都看着我笑,我就生起气来,无法无天地一把抢过本子就跑。见姐姐追来,我抱着本子跑进另一间屋子,用力把门锁上。姐姐使劲拍着门让我把门打开,我不理她,自管自坐下来欣赏起那些画作来。

    这时,我才发现,那是一本画满了古代仕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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