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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兰亭序杀局全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陈雄一事,咱们都失算了。”

    在魏王府书房里,刘洎淡淡地对李泰和杜楚客道。

    “没想到,李承乾居然给陈雄和咱们都挖了一个大坑!”李泰有些愤然,“听说陈雄被判了斩刑,家产也被抄没了,李承乾够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刘洎苦笑道,“那天,圣上把我好一顿数落。估计今年的吏部考课,我只能被评为最末等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杜楚客斜了刘洎一眼,“思道兄不会是舍不得那几季俸禄吧?”

    “刘侍郎,回头我让人送一些钱帛到你府上。”李泰赶紧道,“这事不能让你吃亏。”

    刘洎再度苦笑,摆了摆手:“殿下,山实兄,你们真的就这么轻看刘某吗?”

    “不,这不是轻看的事。”李泰道,“谁府上没有一大家子人?谁不要吃穿用度?本王只是略表一点心意,侍郎千万别误会!”

    二人正推辞间,杜楚客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思道兄,听说代州都督刘兰成被玄甲卫抓了,昨天刚刚押解回京,也不知怎么回事,你常在圣上身边,可知其中内情?”

    刘洎摇摇头:“这回圣上口风很严,事先我完全不知情。”

    李泰得意一笑:“这事,你们得问我。”

    刘洎和杜楚客都意外地看向李泰。李泰遂一五一十将房遗爱那天在平康坊说的事,全都告诉了二人,其中包括《兰亭序》已知的秘密及杨秉均、玄泉一案的来龙去脉。刘、杜二人听了,不禁惊诧不已。

    “乖乖!原来圣上这么多年拼命寻找《兰亭序》,就是为了挖出这支神秘势力!”杜楚客惊叹,“他们还把人都弄到朝中来了?”

    “原洛州刺史杨秉均、长史姚兴都是这个势力的人,玄泉也是,而且据说是杨秉均的保护伞。”李泰道,“父皇怀疑刘兰成就是玄泉,故而抓捕了他。”

    刘、杜二人恍然。

    “侯君集这回恐怕也麻烦了。”刘洎道,“考功司郎中崔适被捕,他身为吏部尚书,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家伙贪墨成性,也该轮到他吃点苦头了!”杜楚客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说不定这回把他的吏部尚书免了,刚好换个咱们的人上去。”

    刘洎一笑:“山实兄是不是打算到吏部一展抱负啊?”

    “不瞒你说,我还真有这打算。”杜楚客眉毛一挑,“思道兄莫不是怀疑我没这个实力?”

    “岂敢岂敢!”刘洎连忙拱手道,“山实兄是大才,区区吏部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去谋这个吏部并非急务。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谋划一下怎么对付东宫。”李泰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楚客,说到这个,那天在平康坊,你家二郎倒是给我出了个主意。”

    杜荷就是杜楚客的侄子。杜楚客一听,马上撇了撇嘴,不屑道:“这小子,还能有什么好主意?”

    “他说,咱们未尝不可跟冥藏这股势力暗中联手,对付东宫。”李泰低声道。

    刘洎和杜楚客同时一惊。

    “这小子,我就知道他尽出馊主意!”杜楚客一听就急了,“这种诛九族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殿下,此言听听尚可,切莫当真!”刘洎道。

    李泰笑了笑:“他就这么一说,我也就这么一听。我当然知道,现在根本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真到了那一天,再谈这事也不迟。”

    “殿下这么说,就显出做大事的沉稳气度了!”刘洎道,“若似杜家二郎如此操之过急、铤而走险,只怕会引火烧身,令大业毁于一旦!”

    “我家兄长,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杜楚客摇头叹气,“若是他在天有灵,只怕也会扼腕叹息、徒唤奈何啊!”

    “算了,不说他了。”李泰道,“还是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咱们最近跟太子过招连连失手,父皇对他的印象已有所好转,再这么下去,别说夺嫡,我自保都成问题了。”

    “殿下别急,我最近倒是查到了一件事。”刘洎捋着下颌短须,微笑着道,“若能好好利用,要扳回一局并非难事。”

    李泰闻言,顿时精神一振:“侍郎快讲,究竟何事?”

    杜楚客也不禁目光一亮,紧盯着刘洎。

    刘洎压低声音,对二人说了几句话。

    “太常乐人?”李泰一听之下,大为失望,“区区声色之娱,充其量只能说太子德行不修,恐怕伤不到他半根毫毛吧?”

    刘洎自信一笑:“若是普通太常乐人,当然不值得刘某拿来说事,问题在于,这个乐人并不一般。”

    “如何不一般?”杜楚客不解。

    “他,是个娈童!”

    李泰和杜楚客同时一怔,对视了一眼,旋即相视而笑。

    “还有,你们可知,此人的父亲,当年是因何事被诛的?”刘洎笑着问道。

    李泰和杜楚客不禁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他。

    刘洎抚着短须,轻轻吐出两个字:

    “谋反!”

    萧君默忙活了大半个月,觉得该查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便回玄甲卫衙署销了假,向李世勣报到。

    “你这些日子成天东跑西颠的,究竟在忙些什么?”李世勣问道,既像是关心,又像是有所怀疑而打探。

    事前萧君默已经想清楚了,自己最近查到的所有秘密恐怕都不能告诉师傅,原因有二:

    一、这些事都与父亲盗取辩才情报的事有牵扯,一旦告诉师傅,他必定难以拿捏哪些事该向皇帝禀报,哪些事不能说,如此只能徒增困扰,所以干脆别说。

    二、正如自己对桓蝶衣说的那样,自己明知父亲死于魏王之手,却又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控告他,所以就算把所有秘密都告诉师傅,他也不能拿魏王怎么样,甚至有可能出于息事宁人的考虑,阻止自己报仇。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把事情查到底,等到把《兰亭序》之谜全部查清,到时候该向皇帝奏报还是该对魏王出手,都有从容选择的余地。

    由于早打定了主意,萧君默便笑道:“没忙什么,就是找一些朋友说说话、散散心,否则您给我的假是干吗用的?”

    李世勣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爹的事,你最后还查出什么没有?是不是魏王干的?”

    萧君默摇摇头:“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所以也不能认定是魏王。”

    “你真的没瞒我什么?”

    “当然没有。倘若我已经查出是魏王干的,早就跟他鱼死网破了,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似的,把杀父之仇给隐忍下来?”

    “我估计魏王也没这个胆子。”李世勣似乎打消了疑虑,“你爹毕竟是朝廷四品大员,要对你爹下手,他魏王也得担不小的干系。”

    果然是息事宁人的态度。萧君默在心里暗笑,点点头道:“我的看法跟您一样。”

    “那最后还是没找到你爹的下落吗?”

    “没有。”萧君默黯然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我只能给他老人家立个衣冠冢。”这句话他倒是说了实情。“我就当我爹是厌倦了官场,看破了红尘,到哪座深山老林出家了,或者去云游四海、浪迹天涯了。”

    “你能想得开最好。”李世勣点点头,“事已至此,伤感也无益。你只要一心奉公、尽忠于朝,将来加官晋爵、光宗耀祖,也算是对你爹尽孝了。我想,不管他是不是还活在世上,都会感到欣慰的。”

    萧君默强忍内心伤感,勉强笑道:“我最近逍遥了这么些日子,朝中一定发生了不少事吧?师傅有什么任务给我?”

    “当然有,哪能让你再闲着?”李世勣说着,扔了一本经折装的卷宗过来,“看看吧。”

    萧君默接住,打开来看:“刘兰成?”

    “对,圣上怀疑他就是杨秉均在朝中的保护伞——玄泉。”李世勣道,“由你去审,尽快把结果禀报给圣上。”

    两名宦官一左一右搀扶着辩才,走进了两仪殿的殿门。赵德全跟在身后,暗暗叹气。

    辩才脸色青灰,虚弱已极,连路都几乎走不动了,那两个宦官与其说是扶着他,还不如说是架着他在走。

    李世民端坐御榻,冷冷地看着一行人走进殿中,给了赵德全一个眼色。赵德全赶紧搬过一只锦缎包裹的小圆凳,让辩才坐下。

    “法师,闭关多日,有没有想起什么要对朕说呢?”

    辩才抬了抬眼皮,虚弱一笑:“贫僧该说的,都已经对陛下说过了。”

    “真的没话说了吗?”

    辩才摇了摇头。

    李世民冷冷一笑:“好吧,既然如此,那朕就找一个人来,帮你回忆回忆。”说完,轻轻拍了两下掌。

    几名宦官和宫女带着楚离桑从殿后绕了出来。楚离桑一看见憔悴不堪的父亲,眼眶顿时一红,紧紧捂住了嘴。

    辩才垂着眼皮,并没有看见她。

    “法师,抬起眼睛,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谁。”李世民道。

    辩才闻言,缓缓抬起目光,一看到楚离桑,顿时浑身一震,立刻站了起来,却差点跌倒。赵德全慌忙上前扶住。

    楚离桑的泪水已经涌了出来,哽咽地道:“爹……”

    辩才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看楚离桑,又看了看李世民,原本灰白的脸顿时因义愤而有了血色:“陛下,连江湖上都知道祸不及妻儿的道理,可您贵为天下之主,却连江湖人都不如吗?”

    李世民并不生气,而是呵呵一笑:“你说对了,朕贵为天下之主,自然有乾纲独断的权力,那些什么江湖道义,或许对你适用,但对朕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辩才的脸因愤怒而涨红,突然双目一闭,身形一晃,几乎晕厥。他身后那两个宦官赶紧上前,跟赵德全一起用力扶住。

    “爹!”楚离桑泪水涟涟,大喊了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身旁的宦官宫女死死拉住。

    “楚离桑,你不必太过伤心。”李世民道,“朕请你来,就是要你劝劝你爹,好好保重身体,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陛下!”楚离桑愤然看着李世民,“您究竟想从我父亲这里得到什么?”

    “《兰亭序》,以及有关《兰亭序》的所有秘密!”李世民迎着她的目光,“据朕所知,辩才并非你的亲生父亲,所以朕想告诉你,有关你身世的真相,很可能也隐藏在这《兰亭序》之谜中!因此,你帮朕劝劝你爹,把事情都说出来,也等于是在帮你自己。”

    尽管楚离桑早已知道自己并非辩才亲生,可听到自己的身世真相可能也与《兰亭序》有关,一时心中大乱,忍不住看向父亲。

    辩才黯然垂首,躲开了她的目光。

    楚离桑似乎明白了什么,凄然苦笑。

    “法师,”李世民看着辩才,“朕把你女儿请来,就是希望你们父女团圆,然后给朕、也给你们自己一个满意的结果。朕记得,每一部佛经结尾,都有‘皆大欢喜,信受奉行’这句话,现在,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就摆在你眼前,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辩才痛苦地思忖着,显然已经有所动摇。

    楚离桑看见父亲的痛苦之状,心中大为不忍,随即想明白了什么,平静地对父亲道:“爹,女儿还能和您见上一面,已经很知足了。您不必为难,该怎么做,您自己决定,不要因为女儿改变初衷。”

    辩才看着她,眼泪悄然流了下来。

    李世民闻言,顿时有些不悦,但隐忍未发。

    辩才忽然想到什么:“桑儿,你娘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楚离桑眼睛蓦地一红,慌忙掩饰道:“娘很好,她在伊阙,跟绿袖在一块儿呢,您别担心。”

    辩才一脸狐疑,一直紧盯着她。楚离桑越想掩饰,泪水却越发汹涌,赶紧把头扭到一边。辩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双腿一软,颓然坐了回去。李世民暗暗一笑,给了那几个宦官宫女一个眼色。那几人当即抓着楚离桑的胳膊,强行带她离开。

    楚离桑一步三回头,脸上爬满了泪水,但很快便被带了出去。

    大殿里变得一片静寂。李世民看着辩才,忽然叹了口气,道:“法师,本来朕也不想告诉你,怕你太过伤心,但事已至此,似乎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尊夫人,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就在甘棠驿……遇难了。”

    辩才一脸木然,仿佛没有听见。

    “法师,尊夫人已经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你难道还忍心看着你女儿步她后尘吗?”

    辩才依旧置若罔闻。

    “法师,你一直劝朕遵循黄老的清静无为之道,以无事治天下,不要追查《兰亭序》之谜。可你想过没有,冥藏、玄泉这些人,会因为朕的清静无为就安分守己吗?他们会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朕如果不全力追查,铲除他们,还会有多少大唐臣民会跟你一样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佛法慈悲,以救度众生为己任,可法师身为佛子,难道忍心袖手旁观,任由这些凶徒祸乱天下、荼毒苍生吗?”

    李世民一番话说完,大殿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辩才仿佛一具已然坐化的遗骸,自始至终一动不动。

    赵德全

    满心忧急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皇帝,不知该怎么办。李世民却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眼中闪烁着一种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光芒。

    许久,辩才的嘴唇终于嚅动了一下。

    赵德全赶紧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辩才的嘴唇又嚅动了一下。

    赵德全终于听清,脸上顿然露出惊喜的表情。

    李世民似乎丝毫不觉得意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御榻上,淡淡道:“德全,他说什么了?”

    赵德全赶忙趋前几步,惊喜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回大家,法师说……他饿了!”

    李世民的表情出奇地沉静,只说了两个字:“传膳。”

    萧君默刚从李世勣值房中出来,没走多远,桓蝶衣便从一棵树上突然跳了下来,把他吓了一跳。

    “都是堂堂玄甲卫队正了,还这么顽皮,也不怕弟兄们笑话!”萧君默道。

    “除了你,谁还敢笑话我?”

    萧君默端详着她:“跑了趟伊阙,晒得这么黑!”

    桓蝶衣一惊,下意识捂着脸颊,嘟起嘴:“讨厌!好几天没见了,一见面就不说好听的。”

    “我说你晒黑了,又没说你不好看。”萧君默笑,“其实黑一点更好看,你没听说过黑美人吗?”

    桓蝶衣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言不由衷。”

    “你这人可真难伺候。”萧君默道,“说你黑吧,你就说我不说好话;说你黑了好看,你又说我言不由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了。”

    桓蝶衣乐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那就不说了,陪我逛街去。”

    “且慢且慢!”萧君默扬了扬手里的卷宗,“我有活干了,可没空陪你。”

    “什么活?我看看。”桓蝶衣伸手就要去拿。萧君默赶紧躲掉:“事关机密,无可奉告,要问问师傅去。”

    桓蝶衣气得瞪了他一眼。

    萧君默笑了笑:“要看也成,那你得跟我说说,你这一趟都有什么见闻。”他其实一看到桓蝶衣就想打听楚离桑了,只是怕她多心,只好绕了个圈子。

    桓蝶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想打听什么?”

    “我不想打听什么,就是听你随便说说。”

    “骗人!”桓蝶衣道,“我知道,你是想打听伊阙那个小美人吧?”

    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萧君默想着,只好装糊涂:“什么美人?”

    “别装蒜!老实交代,你跟那个楚离桑是不是有点什么?”

    “有什么?你这话简直莫名其妙!”

    “我看得出来,那个小美人对你有意思。”

    天哪!这都能看得出来?!萧君默心里有些慌了,强作镇定道:“你别瞎说,楚离桑现在是朝廷钦犯,你这么说不是害我吗?”

    “要不是对你有意思,她怎么会说要来长安找你呢?”

    萧君默一怔:“她真这么说了?”

    桓蝶衣眉头一皱:“被我说中了吧?看来你对她也有意思。”

    “冤枉!”萧君默大声道,“我是被你的话绕进去了,她跟我毫无关系,来找我干吗?”

    “她说要来找你算账。”

    “这不就对了嘛。”萧君默道,“我抓了她爹,她恨我,所以她要找我算账。要说她对我有意思,也只能是这个意思。”

    “这可不一定,女人的话往往是反着说的。”桓蝶衣道,“她嘴上说恨你,其实心里就是喜欢你的意思。”

    萧君默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你饶了我吧,我得赶紧干活去了,要不师傅准会骂我。”说着撒开双腿,忙不迭地跑远了,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桓蝶衣哼了一声,跺了跺脚。

    萧君默走进刑房的时候,看见刘兰成的两只手被铁链高高吊起,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脑袋耷拉着,似乎已昏死过去。罗彪等三四名玄甲卫光着膀子,汗流浃背,坐在一旁呼呼喘气,显然连他们都打累了。

    看见萧君默,众人赶紧起身行礼。萧君默摆摆手:“怎么样了?”

    “这家伙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罗彪抹了一把汗,“什么都不说,可把弟兄们累坏了!”

    萧君默看着刘兰成奄奄一息的样子,道:“把他放下来,伤口处理一下,再去弄几样好菜过来。”

    刘兰成闻言,居然抬起眼皮瞥了萧君默一眼。

    罗彪一怔:“您是说真的?”

    萧君默仿佛没有听见,又道:“再问问他,喜欢喝什么酒,赶紧去给他买。”

    “这位兄弟够意思!”刘兰成居然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

    “我做人一向够意思。”萧君默笑着坐了下来,“刚好饭点也到了,今晚我就陪你喝几盅,咱们好好聊聊。”

    罗彪等人都愣在那儿,还没反应过来。

    刘兰成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瞪着罗彪道:“老子要喝郎官清,快去买!”

    罗彪大怒,操起鞭子又要冲上去。

    “罗彪,你还嫌自己不够累吗?”萧君默淡淡道,“照我说的做,做完了跟弟兄们都下去歇着。”

    夜幕降临,皇城东南隅的太庙被笼罩在沉沉夜色之中。

    一队值夜的武候卫沿着太庙的北墙走来,经过十字街口,向西边走去。

    片刻后,从安上门街北面迅速走来一个身影。此人通身黑甲,在夜色中几乎咫尺莫辨。他走到安上门街的十字路口时,突然向左一拐,然后贴着太庙北墙一路向东急行。看样子,此人很熟悉武候卫的巡逻时间和规律,所以能轻易避开巡逻队。

    约莫疾走了一炷香工夫,这个黑甲人大致判断了一下所在的位置,然后放慢脚步,心里开始默数右手边的梧桐树,数到第九棵时,他停住了脚步。

    这里距第十棵梧桐树大约两丈远。黑甲人前后观察了一下,确定周遭一个人都没有,才清了清嗓子,低声念了一句:“虽无丝与竹。”

    黑暗中什么回应都没有。

    黑甲人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前方传来了一句回话:“玄泉有清声。”声音低沉喑哑,显然经过了刻意掩饰。然后,一个黑影从第十棵梧桐树后绕了出来,却停在原地。

    黑甲人躬身一揖:“见过玄泉先生。”

    “你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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