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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妙绝天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宾主尽欢,众人重又回到房内。

    何弼瞧了正抚着肚皮的卢梭一眼,胀红着脸,朝众人拱手道:“各位,真难为情,你们一定没有吃饱吧?”

    众人微微一笑不语。

    卢梭叫道:“大仔,你怎么知道大家没有吃饱呢?

    你看大家都是笑嘻嘻的,我看你这一次说错话了!”

    李大人笑呵呵地道:“对!对!大家都很高兴,连老天爷也高兴得歇雨啦!”

    卢梭一见李大人支持他,立即又张口欲言。

    何弼立即叫道:“好啦!好啦!你可以去睡觉啦!”

    卢梭打了一个哈欠,道:“大仔,睡哪呀?”

    李大人朝其子李玉麟一颔首,李玉麟立即领着他离去了。

    萧红及李含烟分别替众人斟上一杯茶之后,只听萧红脆声道:“姥姥,你就把你和爷爷的故事说给大家听听吧!”

    黄怡梅含笑道:“丫头,你急什么?弼儿都不急哩!”

    何弼红着脸道:“姥姥,我也急着要恭聆哩,只是不敢开口而已!”

    “好!弼儿,把你们二人抚养长大的那名老和尚正是红儿的祖父,也就是昆仑派的罪人萧景义!”

    “啊!姥姥,你此言何意?”

    “他肩负中兴昆仑派的重责大任,不思振作,反而躲在五指山上,哼!严格说起来,他应该算是武林的罪人。”

    萧红忙道:“姥姥,爷爷是不敢见你哩。”

    “哼!囿于儿女私情,置大局于不顾”

    何弼却道:“姥姥,我想替老和尚说句公道话,他并没有置大局于不顾,因为他栽培了我及大棵呆!”

    “我以前一直恨他天天叫我们泡在药桶中,天天揍我们,逼我们做苦工,经过这些日子以来,我才知道他暗中替我们扎下根基。”

    “公主,你还记得曾以马鞭抽打大棵仔之事吧,你虽然打得那么用力,大棵仔却没有受伤哩!”

    一痴大师颔首道:“他必定已扎妥‘混元气功’的根基,怪不得萧施主不准他接近女人,以免破了气功!”

    何弼接口道:“姥姥,请恕我的冒昧!”

    “唉!弼儿,姥姥不怪你,你先听我说往事吧!”

    巢湖,位居安徽省的中央,风景优美,旎旖万千,广阔无边的湖面,帆影点点,碧波涟漪。

    数不清的渔舟,撩不尽的湖浪,永远不停地飘驶起伏,忙碌着大自然所赋于它们的天职。

    无际湖波中,矗立着一座似岛非岛的孤山——姥山,它仿佛一枚青螺,置放在水晶盘中,让万倾湖水环托永远不变也不动。

    姥山,峰矗半天,林木葱笼,除了日午当空的短暂时候外,全是云横雾涌,极少开朗,耸天丛林的笼罩下,劲冽的山风,呼呼作响,不断吹出惨厉的号声,更把这一座姥山顶峰,变得与世隔绝,阴森绝境。

    可是,在峰顶的一片幽谷,却有一片十亩盆地,为造物者所怜悯,脱出这一片阴森绝境,另成世外桃源。

    在这片世外桃源里,有一座以翠竹建成的三层楼阁,背倚孤峰面临这片盆地,孤峰上,但见一条百丈银蟒,凌空倒挂“隆隆”作响,玉溅珠喷,不知注到何处?恰好为竹楼织成一道银瀑飞帘。

    盆地上,自然长出瑶草奇玉,不分季节地迎风飘出阵阵悠悠醉人的清香。

    就在竹楼顶层,飞瀑倾流之处,一块凸岩上,负手凝伫着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但见他生得面如白玉,俊眉入鬓,鼻若悬胆,目如朗星,丰神秀逸,宛如玉树临风,谪仙降世,端的超尘绝世。

    他望着白练飞瀑,感慨地叹了口气,觉得人生就像飞瀑倾流般的捷速,瞬息即逝,想到九年来,不懂武功的师父——定性大师,不顾辛劳的以师伯临终前记述下来的武功,教传给自己,希望自己负起昆仑派的兴亡重担。

    然而,十年后的今天,师父病逝,自己对本派至高绝学,佛门先天“玄幽禅功”还未能登峰造极,炉火纯青,怎能下山呢?

    可是,师父虽不谙武功,却精于先天易数之学,临逝前曾慎重的指定,吩咐自己明日下山,无论“玄幽禅功”是否练成,亦不能丝毫耽误,敢情师父已经算出什么玄机,非这般成行不可。

    想到这里,他倏地转身缓步走下凸岩,绕过竹楼,行到楼前盆地,欣赏大自然的花草,眉宇间,不知不觉地显出依依不舍的神态。

    不久,夕阳西坠,夜暮已临。

    他走进竹楼的大厅,举目望着神桌上的两面画像,跪祷道:“弟子萧景义,拜见师父、师伯,萧景义奉命远行,但愿二位老人家,在天庇护。”

    说完,他连拜三礼,这才回房整理行装,练了一会儿先天“玄幽禅功”休息养神。

    一夜时光,匆匆溜过,翌日朝阳东升,金光万道,萧景义提起包袱打扮成游学书生背着二十年前他师伯所用的昆仑至宝——“伽蓝剑”展开“凌空虚渡”的上乘轻功,穿越姥山阴森绝境,朝山麓落去。

    萧景义一身武学,除先天“玄幽禅功”外,都已登峰造极。

    眨眼工夫,已抵山麓湖边,但见旭日普照上的万顷碧水,彩光波影,映日生辉,端的瑰丽无比。

    他不觉物我俱忘,如醉如痴。

    蓦地,一阵银铃轻笑,接着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道:“师姐,你看那书生被湖面景色,迷得亡魂失魄,他还不知背后的姥山还要美呢!”

    随着“噫”的一声,清脆娇声道:“师妹,你想他怎么来的,怎不见有船!”

    萧景义在如醉如痴中,突然惊醒过来,那一声“噫”的惊讶声,似电传心,立刻心儿猛跳,又甜蜜,又喜悦。

    他骤然抬起头来,一双星目随声望去,但见扁舟一叶,破浪疾驰,舟上坐两位姑娘,以衣色来分,正是一白一青。

    白衣姑娘正在看着萧景义,此刻却不知是羞,抑是正好侧目垂颈,自然避开了萧景义的眼波。

    这时,轻舟渐近,却听青衣姑娘答道:“人家敢情是由峰上下来,怎会有船?”

    半晌,青衣姑娘忽觉白衣姑娘没有应话,侧首一瞥,白衣姑娘粉颈低垂,那是反常的神态。

    青衣姑娘顿时似有所悟地朝萧景义看去,心道:“原来是你这臭书生盯着师姐,哼,姑娘今日不教训你才怪。”

    青衣姑娘心里说着,船桨疾划两下,扁舟顿如离弦之矢,朝姥山沿岸疾驶。

    萧景义眺见轻舟驶来,心底一喜,心道:“好了,这下可有船坐到岸,不必再以轻功飞渡,惊动世俗。”

    原来,萧景义八岁的时候,和定性大师照着他师伯弥陀僧的图示,费了半个月工夫,始到了姥山顶峰的世外桃源。

    如今十年文武并进,武功不谈,文事方面,却也有了根底。

    但是,十年生活,到底只有他和定性大师两人,少年朴实的心,不免对男女之间的事,自然看得较为清淡。

    故此,在心里欢喜之余,不禁怔怔地望着驶来轻舟出神。

    就在萧景义欢悦之际,轻舟已仅相距一箭之遥。

    青衣姑娘手中桨倏地一翻,击拍水面,撩起几道水箭,径朝萧景义身上射来,并娇叱道:“臭书生,你瞧什么劲,我师姐岂是你瞧的!”

    萧景义哪里料到青衣姑娘会突然来了这一手,正好被淋得浑身湿透,心里不由生气,就想骂她几句。

    然而,口才一开,却不知从何骂起,哑然半晌,才进出一句话,道:“姑娘,你怎么打水洒人?”

    青衣姑娘一见萧景义模样,心里好笑,不由“噗哧”笑出声来,心道:“谁叫你尽瞪我师姐?”

    白衣姑娘骤听青衣姑娘笑声,已赶紧娇声道:“师妹无礼,敬请公子见谅,姑娘这厢陪礼了。”

    话清脆已极,似黄莺出谷,玉盘滚珠,她朝着书生裣衽一礼。

    萧景义怒气冲冲,不知怎地听了白衣姑娘这番话,顿时消得无影无踪,嘴角带甜,轻轻答道:“姑娘客气了。”

    他说着星目轻溜一瞥,但见白衣姑娘站立舟上,轻纱飘飘,宛如凌波仙子,凤眸一转,脸现梨涡,娇媚万千莞尔一笑。

    齿若编贝,光芒四射,直把萧景义心儿一震,又惊羡,又讶异,更而情意油生,星目不觉射出柔和的光辉。

    白衣姑娘就在萧景义一瞥间,心里蓦然升起一种敏感,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妙目传情,红霞涂颊,万缕情丝向萧景义身上飘来。

    青衣姑娘凤目一转,唉!他还在瞪着师姐?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地“哼”了一声,脚下一蹬,身形凌空拔起,右手提船桨,宛如一缕青烟,疾朝萧景义扑打过去。

    萧景义陶醉在甜蜜的情境中,蓦听哼声,青影挟动劲至,甜梦惊醒,骤然间,展开“昆仑十二式”中的守式“神龙托珠”身形不动,右手平托迎向船桨,他不敢施出全劲,只轻轻地以三成劲力推出。

    青衣姑娘敢情没有想到眼前书生练有武功,是以,这一下身法虽快,却也只用了三成功力。

    这一来,同是三成功力,萧景义是苦练十年,身负重兴昆仑派声誉和武功的重责,功力火候,自然高出青衣姑娘,故此,青衣姑娘吃亏了。

    萧景义推掌迎出,青衣姑娘但觉手中船桨一震,几乎脱手飞出,自己打下之势,宛如石沉大海,已然被消卸得丝毫不存。

    青衣姑娘年仅十岁,稚子之心,哪曾吃过这种亏,身形才一踏地,一咬银牙,喝道:“好!”船桨一翻,气涌如山,运起八成功力,连桨带人,齐朝萧景义击去。

    果然与前不同,但见青影扑处,桨劲凌厉,破空疾驰“虎虎”作响,似骤雨狂飚,怒涛疾卷。

    萧景义见青衣姑娘再次袭来,声势比前更猛更快,他虽然武功已得昆仑弥陀僧真传,但真正与人交手,尚是生平第一次,便想以全力相抗。

    然而,青衣姑娘与白衣姑娘是同门姐妹,此刻,萧景义心中对白衣姑娘已然存了某种意思,若他错手伤了青衣姑娘,岂不是间接伤了白衣姑娘的心吗?

    刹那间,再不容萧景义有犹豫的余地,在船桨堪堪击到的瞬间,脚尖一点,身形倏凌空飞拔,一个“神龙盘空”骤然平停半空,却不落下来。

    青衣姑娘眼看堪堪击中,蓦地失去书生踪迹,去势过疾,无法收住,竟往前冲了三步,始勉强拿桩站稳。

    仰头一望,萧景义正停半空,凤目溜转,心念油生,心道:“好呀!姑娘就等你下来,趁势给你一桨。”

    凝神注目,蓄势以待。

    就在这时,凝伫船上的白衣姑娘,倏地一晃身形,轻纱飘飞,纵身落到青衣姑娘面前,低声道:“师妹,你看不出他那种身法吗?”

    娇躯一转,仰头一揖手,娇声道:“原来公子竟是昆仑门下。”

    说话间,萧景义一敛真气,飘然落地,忖道:“这昆仑十二式中的‘神龙盘空’,师父曾说过,当今武林中,仅有几位前辈高人,曾经见师伯弥陀僧施展,难道白衣姑娘师门,就是那几位高人吗?不然,怎地方才一见,便知自己是昆仑门人。”

    他这样想着,也不否认道:“在下正是昆仑弟子,未知姑娘有何见教?”

    白衣姑娘嫣然一笑,道:“公子武功出神入化,姑娘望尘莫及,只是奉师父之命,前来迎接公子到敝舍一聚。”

    青衣姑娘双目圆瞪,心道:“怎地他会是师父要接之人?”

    萧景义心里一怔,心想:“原来师父曾约人相接,无怪临逝前坚持吩咐自己今日下山,敢情这中间另有一番因果。”于是道:“萧景义萤烛未光,何幸得尊师召见,敢问尊师何名?

    姑娘仙居何处?”

    白衣姑娘又是一笑,道:“恩师名讳,公子过后自知,小妹姓黄名怡梅,这位师妹姓金名巧花,蜗居北峡山青云谷,萧公子既是昆仑门人,这就烦请上舟吧!”

    萧景义点点头,道:“黄姑娘、金姑娘请了!”

    青衣姑娘置若罔闻,心道:“船是我们的,你请什么?”飘身回船,倏地挥桨疾划,敢情她心里不服刚才的败绩,故意要试试萧景义功力。

    黄怡梅见状心里有数,知道师妹故意作难,裣衽道:“萧公子请了。”身形拔空,白纱飘飞,宛如白衣仙,子疾落轻舟上。

    萧景义见金巧花故意使计,想要难倒自己,艺高胆大,也不在意,心道:“你不服,我就让你开开眼界,见识一番。

    眼看黄怡梅飘身落船,轻舟离岸十丈多远,他才朗声道:“金姑娘稍等,萧景义来了。”

    声落,身形拔空“神龙盘空”、“凌空虚渡”身若行云轻飘过去。

    金巧花听说“来了!”随声疾划四桨,船身不觉又疾驶一丈开外,心道:“姑娘且看你怎么来法?”

    猛地,粉颈回转,不由不禁大怔。

    眼光到处,萧景义已不知何时落到船上,但见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道:“多谢金姑娘帮忙,不然,萧景义可真要变成落汤鸡了!”

    原来,萧景义凭着本身真气妙用,施出“昆仑十二式”中的“神龙盘空”停空看望,早已测好金巧花划桨速度,才施出“凌空虚渡”的轻功绝学,飞扑追去,似闪电般地落到金巧花身后。

    金巧花心知萧景义以弦外之音讪笑自己,可是人家武功比自己高得多,又有什么办法?

    心里惊怒交集,苦笑道:“萧公子过奖了。”说完,侧目轻瞥师姐,她竟也秀目瞧着自己傻笑,不由垂下粉颈娇羞万分。

    半晌,金巧花忽觉四周太寂静了,心里讶异,似有所悟地抬起头来,她不敢看萧景义,却朝黄怡梅看去。

    萧景义挖苦了金巧花后,不知不觉地便朝黄怡梅看去,那是一种不能抵抗的魔力,催促他这么看。

    这一看,黄怡梅那又深邃、又清澈的一双杏目,正面对着闪射出萧景义从未见过,且一经触及,即会怦然心跳地甜蜜眼波,不由得把萧景义一双星目刁蛮的吸住,一眨亦不眨地盯在黄怡梅芙蓉粉面上。

    黄怡梅芳心怦然乱撞,不胜娇羞,就是偶然眼皮一抬,也禁不住萧景义刁蛮的眼波,粉颈低垂,羞涩颊红。

    金巧花童心未泯,哪能体会到萧景义和黄怡梅的微妙情境,这女儿家的娇羞、羞涩,正是生情心怯的象征。

    这时,她抬头一看,正见到萧景义和黄怡梅四目传情,小丫头不解风情,只觉得萧景义盯着师姐,小心眼里,就是千个不高兴,万个不舒服。

    但她却想不出道理,怎地师姐黄怡梅不生气,又不现怒容,反而羞滴滴呢?她心里不明白,只好竟往黄怡梅脸上瞧,想从那神态中找出答案。

    可是,尽管小丫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黄怡梅,但黄怡梅却半点儿的也不知道,她心中激起了异样的涟漪,又惊又喜,又羞又甜,心河荡漾,无法平静下来。

    萧景义对黄怡梅,初次邂逅,即撩起缕缕不绝的情丝。

    虽然他是一个初出世面的人,对于爱的滋味从没有尝过,但他由黄怡梅眼波中,已感到姑娘对他已蕴情意。

    故此,尽管口里不敢说出,但那由星目射出的神光,却是深深地蕴藏着万缕情丝,是以,对金巧花疑惑的举动,也是未曾注意到。

    艳红的太阳,渐渐升到中天,金巧花再也忍耐不住,叫一声:“师姐,回去吗?我肚子饿了。”

    虽然仅是莺啼般的轻声,却恍如平地焦雷,黄怡梅和萧景义当堂苏醒过来,各禁不住地哑然一笑,仰首望天。

    黄怡梅道:“师妹,我们先到前面小集吃午膳,再赶路吧!”嫣然一笑,又望着萧景义道:“萧公子,你说好吗?”

    金巧花一听,哪管萧景义好不好,举桨疾划,恨不得一下就到集上,饱吃一顿。

    不一会,船到巢湖湖边小集靠岸,金巧花船桨一丢,抢前登岸,直奔集上而去,敢情小丫头真的饿坏了,不然怎会这般急法。

    黄怡梅望着师妹背影,笑道:“师妹就是这么一股急劲,事事喜欢抢头功,萧公子请勿见笑。”

    萧景义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得莞尔一笑。

    黄怡梅、萧景义先后登岸,朝集上缓步走去。

    方进集口,正好面对一家饭馆,伙计突然抢前搭话道:“少爷,姑娘请进,小姑娘久等了。”

    两人进到店里,正好金巧花吃完一碗,回头张望,一见两人,就大声道:“师姐,你们那么慢,我已吃了一碗,快来,快来!”

    说着,她已然再盛第二碗。

    黄怡梅见了笑道:“人家萧公子还没有到,你就这样,怕不叫人笑掉牙齿才怪。”

    说完,她望着萧景义一笑,又道:“快!不然可叫师妹吃完了。”声落,一拉萧景义坐到金巧花对面。

    伙计随手替两人盛饭摆筷。

    蓦地,右角传来一声哈笑,嚷道:“贫道今日大饱眼福,大姑娘拉着哥儿跑,急着没饭吃,罕见,罕见。”

    黄怡梅一听,那人说话时声气充沛,宏亮,无疑的内功已见火候,心里羞怒交集,勉强矜持,循声看去。

    但见饭馆右角座上,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道士,青色道装,面目清秀,可惜眉宇间却藏几分邪煞。

    道士见黄怡梅瞥目张望,依然貌作悠闲若无其事地微微笑着。

    萧景义心里有数,见青年道士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竟然在这公共场所轻薄狂言,不由心怒暗道:“哼!看你亦是一派年轻后辈,却是恁的轻狂,今日萧景义初涉江湖,不妨就先试试你的功力。”

    想到这里,他剑眉一竖,喝一声道:“贼毛道,竟敢肆口狂言。”

    金巧花虽自顾大吃,这时亦是放下碗筷。

    凤目一溜,见师姐、萧景义怒气满容,暗忖道:“你耻笑姓萧的还罢,怎地连我师姐也欺侮了。”

    她不由得凤目怒向道士一瞪。

    小丫头这一瞪眼,却听青衣道士笑道:“小丫头,难道你也看上道爷不成!”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

    萧景义见青衣道士我行我素,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心里怒气难忍,倏地站立起来,就要找道士出气算帐。

    哪知,青影一闪,金巧花已抢先跃到青衣道士面前,娇叱道:“牛鼻子,杂毛道,你狂什么,来来来,到外头去,看本姑娘教训你!”

    她身形一晃,已然朝店外落去。

    青衣道士趾高气扬,既然故意取闹,故此对眼前的形势,并不在意,应一声:“好!贫道就喜欢受人教训!”

    声落人至,他犹比金巧花快出一筹。

    萧景义、黄怡梅心怕自己人有失,立刻追随出店。

    这时,炎阳当空,金光灿烂,金巧花、青衣道士对面鹄立,相距五尺,等着萧景义、黄怡梅走出来。

    青衣道士侧首一望两人,笑道:“今天贫道就领教丹心神尼太清派的绝学。”

    敢情他对各派的武功,无一不通,是以,在金巧花飘身出店之际,便已看出她的派门业师。

    萧景义一听,恍然大悟,口中喃喃地道:“原来,这两位姑娘竟是人称武林八奇人‘僧道尼丐,妖魔鬼怪”中的丹心神尼门下弟子,但这道士到底又是谁人门下,怎地竟然敢找神尼门下弟子的晦气?”

    黄怡梅冷然一笑,却不作声。

    金巧花叱喝道:“杂毛接招!”玉掌一挥,发招抢攻。

    青衣道士已蓄势相待“移形换位”纵身避掌,借势还击,双掌翻挥,快若闪电,凌厉凶猛。

    眨眼工夫,便还攻了三招两式。

    金巧花骤觉对方掌势逼人,不敢怠慢,娇躯摆晃,人如飞絮,勉强避开青衣道士电光石火般的还击。

    她心里暗惊道:“这杂毛功力,怕不也高出师姐一筹。”

    她心里有了这种感觉,身形一变,施出轻巧的身法,闪避青衣道士的正面攻势,避重就轻,想要先消耗对方功力,以便自己不敌之后,让师姐能够从容取胜。

    一男一女,这一交手,一攻一避,眨眼工夫,便已过了三十多招。

    青衣道士身负绝学,这一连串的攻势,却被金巧花似轻巧身法,连连闪避,立即心知对方计策。

    倏地,收掌停势,不再抢攻,冷笑一声,运起新由迫魂魔君学来的崆峒派绝技,先天“阴罡气功”猛地运掌推出。

    这一下,但见青衣道士双掌平胸推出,一股阴森的潜力,挟在徐徐掌风中,直朝金巧花撞去。

    小丫头倏见对方收招歇劲,似有意似无意地再次发掌,不知利害,心道:“待姑娘硬接你杂毛一招试试!”

    玉掌一翻,竟然往青衣道士掌势迎去。

    黄怡梅见势大惊,心道:“怎地这道士练有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这下师妹完了。”

    心里焦急异常。

    但自己对这种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刚刚入门,功力还是未具分毫火候,但眼见师妹即将丧命掌下,只好拼死救援,娇叱一声,身形纵起——

    这时,金巧花已如飞蛾扑火,抢往青衣道士迎过去,眼看她即将丧命在青衣道士先天“阴罡气功”的掌势下——

    就在这生死俄顷的时间,黄怡梅只见人形一闪,疾扑金巧花和青衣道士中间,那人一招“神龙双现”右掌施出先天“玄幽禅功”十成功力,迎推青衣道士双掌推击的先天“阴罡气功”劲势。

    左掌以恰到好处的劲道硬接金巧花来掌。

    “崩!”的一声,三股劲气撞在一起。

    黄怡梅飞纵的身形已被震落,只见萧景义泰然地立在青衣道士和师妹之间,屹立如山,神情潇洒。

    青衣道士脸露惊讶之色,那是对萧景义也练有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且能以单掌接下他双掌劲力而据自然露出神态。

    再看师妹跌坐地面,凤目瞪着萧景义背影,露出一副震惊的神色,忘记了自己已经跌坐地上。

    黄怡梅走上前扶起金巧花道:“师妹,没受伤吧!”

    金巧花摇摇头,站了起来,道:“萧公子功力好深呀!”

    黄怡梅嫣然一笑,心道:“小丫头,你这时才佩服吗?”转身一看萧景义和青衣道士,然后拉着金巧花暂退一旁。

    但听青衣道士道:“传闻弥陀僧老前辈已经仙逝多年,敢问阁下尊师究竟是哪位昆仑高人?”

    萧景义心里赞服青衣道士的眼光和阅历,道:“在下萧景义昆仑弟子,家师无名江湖,弥陀僧正是萧某师伯,未知阁下道号尊称可否见告?”

    青衣道士似觉一愕,想不出近年来,昆仑派除了弥陀僧之外,还有什么另一位武林出众的前辈高人,因此,停了半晌才道:“乾坤秀士董坤就是贫道贱号,家师太空道人,萧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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