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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刀剑笑新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     只要觅齐“十全大福人”伍穷运势转旺,必然平反败局,统一天下,压倒小白也就不再是痴心妄想了。

    第 七 章 生死亥时辰

    “你骗我!”

    三钱拿着野鸡跟水鸭大摇大摆地回到伍诗诗处,甫踏进山洞,便被冲出来的大小姐指着鼻子骂个不停。

    怎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会被她识破,难道她一直从后跟踪?但以她的笨拙身法我又怎可能会不发觉?

    被伍诗诗大声斥骂,吓得呆住了的三钱不知如何是好,面有难色地道:“大小姐,请先听我解释好吗?”

    伍诗诗嘟起了嘴儿,双手掩着耳朵叫道:“不听,不听,说甚么穿了两件衣服便不冷,但我现下还是冷得要命哩!”

    哈,原来并不是识破了甚么诡计,三钱偷偷松了一口气,道:“我想小姐是因为饿慌了才觉寒冷吧!”

    三钱把猎物放在她面前,伍诗诗见状,便松开掩耳的双手,道:“我饿得疯了,恨不得把你生吞下肚呢,快烧来给我吃吧!”

    三钱听命,迅即生起苇火把猎物烧烤,不消一会便把一只香气四溢的烧鸡放在伍诗诗眼前。香气扑脸而来,鼻子忍不住深深嗅闻,唾涎欲滴,只想放进嘴里大快朵颐。

    “哗,好香啊!想不到三钱你也有一手好厨艺!”

    “小姐爱吃的话,三钱愿意天天也烧给小姐吃啊!”“嘿!要吃你的烧鸡,岂不是要继续留在这鬼地方,我才不要,爹娘都干着急等我哩。”

    饥肠辘辘,伍诗诗急不及待便一手夺来烧难,大口咬下,顿感滋味无穷,原来平日所吃的甚么山珍海味,全都比不上啊!

    身前的三钱忽地倒在地上,吓得伍诗诗一呆,只见三钱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个人,原来是红眉娘,伍诗诗紧张得抛下手中烧鸡,惊惶失措,怕得要命的大呼大叫起来。

    红眉娘阴阴笑道:“哈!哈!饱暖思淫欲,吃饱了,便让我一众兄弟们尝尝美人儿,把你奸个不亦乐乎吧!”

    被吓得欲哭无泪的伍诗诗,任由红眉娘把晕了过去的三钱跟自己绑在一起“等待”山贼复返回来凌辱。

    四肢被绑,跟三钱脸贴脸的绑在一起,女儿家尖挺的胸脯压在男人身上,羞得美人儿脸红耳赤,心房又因惊惶而急疾跳动,教那佯装被击晕倒的三钱暗自笑得合不拢嘴。

    如此的五花大绑,正好得偿所愿进一步和大小姐香肌亲近,这是狡猾的少寨主第二步计划,可怜伍诗诗却被蒙在鼓里。

    红眉娘依计先行离去,装作通知仍在别处的一批山贼会合。

    真命苦,明明已逃出山贼虏掌,想不到又重投绝路,刚才还可一刀自刎,现下被绑个结实,真的求死也不能。

    伍诗诗哭得梨花带雨,把昏晕了的三钱也哭醒过来,生机又再出现。

    伍诗诗惊叫道:“快想办法脱身吧,山贼快回来哩!”三钱二话不说,点了点头便紧抱着伍诗诗,连番滚动往火堆前去。

    面贴面的绑在一起,呼吸几近可闻,身躯互相磨擦,弄得伍诗诗浑身酸软,俏脸红粉绯绯,不禁害羞的道:“你弄得我痛死啊!”三钱无奈道:“这也没法子,小姐请忍耐一下吧!”

    一直往火堆滚去,身躯每一下磨擦,伍诗诗更是羞愧难耐,刚才在山坡上的痛已忘掉,如今肌肤相触,一种酸软的感觉直涌心头,对从未有过性欲经验的少女来说,自然而来的痛快奇妙感觉,真的教她心弦乱动,魂魄荡飘。

    终于滚至火堆,三钱欲以苇火把麻绳烧断松绑,岂料一个不留神,竟把伍诗诗的衣衫也焚燃起来,几经挣扎才可把火扑灭,同时亦将麻绳弄断。

    这意外当然又是刻意安排,小鬼心头不住失笑,今夜必定要把大小姐玩个痛快,要她乖乖降服。

    伍诗诗身上衣衫被火烧得所余无几,三钱双目紧盯着小姐半露的酥胸,不禁欲火蕡张,春情难耐,双眼定定,全身再也不能动弹。

    被色迷迷的三钱盯着,伍诗诗奇怪地没有如平时般喝骂,只是努力的不住扭动身体,似在挣扎,喉干舌涩,更且头昏脑胀。

    原来早有预谋的三钱,跟红眉娘有着默契,刚才的山鸡及水鸭上,早混有无色无味的“春风暖”

    这种挑动春情勃发的神药,足以令任何人陷入迷乱状态,虽有理性又明白冲动带来的恶果,但却自控不了,好想快快满足情欲渴求。

    “春风暖”得来不易,用来对付刁蛮任性的伍诗诗,正好把她玩弄股掌之上,任由拥抱畅乐。

    瞧着向来是霸道胡闹的大小姐,一下子变作放荡不羁的淫娃,不住在低嘶喊叫,柔软又富弹性的rx房不住震颤起来,欲火焚身,春心荡漾,直教知书识礼的正人君子也按捺不住,何况是倾慕诗诗多时的三钱哩!

    渐渐迷失在欲海中的三钱,按捺不住的来到伍诗诗跟前,大胆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伍诗诗未有答话,只以行动作表示,嫣红的朱唇深情地吻向三钱,她好想得到慰藉,好想拥抱亲亲。

    三钱被吻得魂荡魄飞,真个销魂。双手自然地把伍诗诗身上仅余的衣服都一一褪去,露出白嫩滑腻的肌肤。

    洞外月色迷人,洞内春色无边。

    两人春水交融,巫山云两,把内心蕴藏的爱念尽情发泄,朱唇紧贴,两舌相交,粉脸依偶,鸳鸯交颈,鸾凤穿花。

    俯身扑下,把伍诗诗紧按地上,展开连绵不绝的冲刺。

    初尝极乐的伍诗诗剧痛难当,纤纤玉指在三钱胸膛上游走至背部,猛然一抓,把痛苦感受疯狂发泄。

    一连串的冲刺,内心爱念尽现,良久后云收雨歇,曲尽温承,恩恩爱爱的相拥入睡。两人都筋疲力竭,只见入睡了的三钱嘴角仍带着笑意,仿佛仍在回味先前的快意。

    当三钱与伍诗诗沉醉极乐之际,风不惑早已放出一头信鸽,目的便是通知伍穷。“十全大福人”的最后一双也齐集了“天法国”从此必然承得先天大福,兴旺万年。

    原来伍诗诗跟三钱皆是福人之命,只是福运未有联系“仙福”便不可能降临。二人既有宿世姻缘,情系今生,可是神相风不惑却没有这等耐性,让他们慢慢发展。

    天意不可安排,惟有在旁监视,终于小鬼三钱大胆以春药偷香,小妮子抵受不了情欲高涨,也就乖乖就范。二人既已合体,也就完成上天安排,福运相系,连成“仙福”为伍穷带来突破局限的契机。

    “十全大福人”已齐集“小白皇国”亦由天夭当上了皇帝,天时、地利、人和也尽归于“天法国”

    此刻正是往外扩张版图的最佳时机,甚么天夭、小白也只好避之则吉。

    这边厢神相风不惑终守候得到一段灿烂的爱情在眼前发生,但在天边另一处,一场激烈的打斗仍未完结。

    梦儿与莫问合二人之力,挥出绝强的“皇者五式剑”把天夭逼得节节后退,占了绝对上风。

    天夭何许人也,当然不会甘心就此败在两个小子手下。利用身旁被水流淹没的尸骸,猛然一手拍出骸骨,弹起令人生厌的梵音,这正是天夭的绝强武学——“心魔妖法”

    莫问与梦儿二人陷入梵音之中,模糊中只见所有事物质定形虚,幻象顿生,继而心生诸念于思想。

    神怪仙佛、恐怖厉鬼、无量杂念,一下子充斥着二人脑海,就算闭上双目亦清晰可见。

    不知怎的,四周满是似远还近,抑扬顿挫的古怪琴声,悠悠的打进梦儿与莫问身体内。

    二人的心、肺、胃、肠、肾、肝,每一处体内器官都随着琴音的节拍跳动天夭再掀扯地上血水,形如惊涛破垫的一道墙,遮挡二人视线,一瞬间血墙颓然落下,更且多了数个“血奴”

    伸手再次插向另一尸首体内,又拉出一排骸骨及血筋来,手指飞快的弹动着,琴音似若杂乱无章,又恰如其份的铺陈出生命的无奈和叹息音调,充盈四周。

    节奏和轻重的精确掌握,使琴音变化更丰富,时如万马奔腾千军对垒、时如家破城亡、繁华化为焦土的荒凉情景,都从枭枭琴音中表达出来,教人心胆惊怯,情绪尽被操纵。

    “血奴”随琴音移动,东懊西忽,时而急疾如电、时而缓慢至极,动作灵活矫捷,身上血光流动,闪烁生光。

    梦儿与莫问被“心魔妖法”迷惑,眼前所见尽是怪异现象,天夭的挣猝面容变得更加可怖,就似是天魔再世,恶狠狠的似要吞噬一切。

    后头微风吹来,莫问心感不妙,身形当下疾冲向前,可是背后已添了数十道伤痕。“血奴”暗暗偷笑,又迳自潜回血河里,消失得无形无踪。

    伤痕虽不致命,却好痛,也会流血,流血便会增加“血奴”的力量。

    天夭以“心魔妖法”不住的提升杀力,二人眼前所出现的异像,或虚或实,飘忽无定,实在难以掌握。

    血增加了“心魔妖法”便更能催动杀力提升的“血奴”梦儿与莫问的形势绝对不容乐观。

    想了又想,定要想出破解之法!

    忽地梦儿高声叫道:“水,有水流!快跟我来。”

    莫问心中不禁一呆,呆,是因为他明白梦儿的说话,只要潜入水里,便不再受“心魔妖法”所影响。呆,是因为这个方法自己亦刚刚想到,但还未说出,梦儿竟已道了出来。看来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梦儿非但在武功上有了突破提升,就连智慧亦有了长足进步。

    一言不发,两人便齐齐往水流滔滔的池内跳去,以水隔绝天夭的琴音,不再受“心魔妖法”所影响。

    既没有了“困阻”也应是时候作出反攻了。

    潜入水中的莫问及梦儿运超强猛内劲,双手置于腰间,徘徊而转,卷起细小的水球。双手愈是翻旋,水球变得愈大,内力充盈水球之内,蓄势待发。

    “波!”的一声,二人同时把内力吐发,双手朝天轰去,原来的水球登时有了生命一般,穿破水流,形成两道庞大的水柱,交缠翻腾,直冲天夭噬去,反扑对攻天夭全心营造“血奴”全不提防莫问与梦儿于水内反攻,一个不留神,整个人便被水柱打个正着。

    天夭在空中几个翻腾才把劲力卸去,勉强稳住了身子,安然回落地上。

    气息未调,梦儿与莫问再度乘胜追击,不容天夭反抗。

    以同一形式运起内劲,卷起水球,从水中一跃弹射而出,飞越水面,手中仍是不停的运动,拖起长长的水柱,双手一个翻推,内劲透发,整条水柱过即急射天夭杀力扑面而来,天夭脚下一蹬,整个人即朝水柱飞去,怒目瞪视誓要把莫问与梦儿杀之而后快。

    双手挥动,挺掌破杀,天夭人如刀,刀卷风,风带劲,劲若雷,刺入水柱中,双手扬起,整条水柱即时爆破崩溃,水花四溅,劲力猛然爆散,飞迸四周。

    乘看冲势直攻向莫问与梦儿,挺掌相击,攻杀二人。

    莫问与梦儿及时回应,前后排列,梦儿从后传功予莫问,欲再合二人之力与天夭对抗。

    惟是这个如意算盘,今回却未能再打响。

    四掌相交,莫问感到天夭的功力仿佛在瞬间提升了一倍似的,强弱悬殊,功力有所不逮,二人被天夭一掌打得飞出老远。

    怎么了?天夭的功力怎可能在一下子提升了这么多?

    二人正感怪异,凝神盯视天夭,只见天夭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原来是白虚空。是他从后相助,天夭才能击出强逾一倍的杀力来。

    形势再度扭转,天夭与白虚空又再分别抢攻夹击,白虚空的轰掌已冲着梦儿而来。

    天夭落在莫问面前,怒目对视,并没有立时展开反击。

    白虚空不住的向梦儿挥出杀招,占尽压倒性优势,惟是以如今梦儿之功力,又岂会是如此脓包,一时间白虚空虽能占得上风,但却未能在瞬间把梦儿收服。

    莫问向着天夭讽刺的道:“真是人间少见的大笨蛋,联同白虚空分别杀我兄弟二人,对你有啥好处呢?”

    “不如这样吧,我倒有个好提议,你联合我兄弟二人一同围攻白虚空,先把他杀掉,天下第一岂不轻易唾手可得!?”

    莫问把这计划高声说出来,大有让白虚空知悉之意,只要能尽量影响白虚空有所保留,留有后着去应付天夭与莫问的夹击,梦儿便能与之斗个旗鼓相当,勉强继续支持下去。

    好聪明的莫问,又再用计智破困局,但是天夭会上莫问的当,联手先杀白虚空么?

    莫问没有等待天夭答话,再道:“怎么了?别再犹豫啊,我先上前进攻,你便留在这里看清形势,必要时才出手一击杀之,那么便万无一失了吧,请请!”

    天夭依然未有反应,莫问又道:“你呀,别再盯着我好吗?好好的留意形势变化吧!”

    莫问提步转身踏前,欲上前相助梦儿,可是还未动身,身后的天夭已传来慑人杀气,天夭暴喝道:“小子,闲话少说,杀了你才作打算!”

    杀气腾腾,直冲向莫问,重掌猛然轰下,莫问来不及闪避,只好硬接,挺掌对打,却换来意料之外的惊愕。

    以莫问一己之力,又怎可能与天夭对抗?内力比拼,原来应被轰得退飞老远的莫问,竟屹立如山,反之天夭则翻飞倒退。

    无祷内力透体射入,五脏六俯立时如被火焚,这等功力怎可能来自笑莫问,难道?

    细看,只见莫问身后闪出一道人影,把功力传予莫问,令他能轰出如此恢宏的杀力。

    那人道:“‘印堂浊七分,富贵险中行,祸灾殃及亲,死期亥时辰’,如今正是亥时,且看我把命运扭转!”

    说这番话的,又会是谁?对了,他正是莫问与梦儿的爹,小白笑苍天。

    第 八 章 神功其性情

    骤变遽生,形势急速扭转。

    小白的出现,把莫问原来的劣势一下子扭转过来,白虚空跟天夭要在小白面前杀掉莫问和梦儿两兄弟,显然已经不容易。

    莫问与梦儿禁不住心中一阵狂喜,只要父子同心,那怕大事不成。

    除却二人满心大喜以外,场中尚有另一人看见小白的出现,同样惊喜万分,他正是白虚空。

    从未遇上过小白,究竟这个把中土大地统一的王者,是否真如传闻中所说的强横,白虚空好想会他一会。

    紧盯着小白,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白虚空也十分注意,见其手执的“神工”依然未能化石为剑,白虚空内心更是雀跃,只因他自己未能把“神工”化成剑,故此也不欲别人能办到,否则就证明这世上有人在自己头上,白虚空目标是天下第一,又岂容有人压倒他!

    天夭阴侧侧的笑道:“小师侄,我终于等到你出现了!”

    小白答道:“大师伯等朕有要事吗?”

    天夭暴喝道:“等看你来送死!”

    暴喝声中,天夭急急退了数步,拾起一具尸骸,随手扯出骸骨,十指飞舞,奏出“心魔妖法”

    水流随音起舞,如异地风雷,冲涛裂浪般击出山石崩裂之力,磁轮电漩间击出,教小白浑身血脉震痛,飞激怒涌。

    天夭笑了,笑小白的无知、笑小白的愚笨,满以为有了一定的提升,却原来也不外如是,自投罗网前来救人,情况就如同自杀无异。

    天夭讽刺嘲笑,一旁的小白也笑得淋漓,挺起“神工”随便的几下挥舞,剑气即由石内透出,直劈天夭。

    纵横交错的剑气,破碎虚空,震破“心魔妖法”之梵音,天夭始料不及,几为小白所伤。

    心里只感诧异,怎么小白随手挥出一式,杀力竟是如此惊人?手中所执的不过是一块巨石,怎可能挥出如此凌厉剑气?

    疑惑满心,但天夭无暇细想,连忙运劲,指尖疯狂弹动,奏出更加凌厉的“心魔妖法”直夺小白。

    依样的轻轻挥动“神工”梵音攻来,恍似畏怯一般不攻自破,或是震飞、或是破散,就算触及小白,天夭的“心魔妖法”也已全然瓦解,毫无杀力可言。

    不费吹灰之力,已把天夭的绝学破了,到底是小白自身的绝强?还是“神工”之妙效?

    站于一旁的白虚空见状,不由心中狂喜,悠悠的笑了出来。他清楚知悉“神工”具有能把天下间所有音波震破之妙效,面对“神工”“心魔妖法”也就不可能再发挥任何效用。

    白虚空高兴地向小白道:“你终于也发现了!”

    对了,小白终于发现“神工”确是一件难得的神兵,它的灵性比起别的神兵更加强,只有能跟它心灵相通,手执之时,脑际会闪现一连串剑招、剑法,助其主人破杀敌人。

    小白确是以“神工”所示的剑招把天夭杀败,显见其威力无穷。

    小白向天夭解释道:“朕能胜你,就是全赖这‘神工’,于脑海中所闪现的剑招,丝毫不差,朕只随之挥动,便已把“心魔妖法”全然击退溃败,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你服了么?”

    白虚空也禁不住称赞喝采道:“好,你这家伙与‘神工’心灵相通的感应,犹胜于老夫!”

    小白的解释,白虚空的附和,教天夭已不能否定,但却绝不认为小白就能以此杀败自己。

    小白紧盯着天夭问道:“大师伯,你认为朕的脑海内,‘神工’所示的还有多少式剑招?”

    天夭没有回答,只怒目瞪着小白。

    小白续道:“朕确信下一招便能把你的胸膛破开!”

    天夭喝道:“大言不惭!”

    小白道:“不相信也就是自寻死路,好,朕便送你一程!”

    没有多余的话,小白一个闪身疾射向天夭,双手紧执着“神工”意随心动,心随意欲,配合脑海中所浮现的虚幻剑招挥舞,表面轻柔无力,实则暗藏惊人杀力四周尘土像是感受到杀力一般,飘舞翻飞如狂浪台风退去,一时间尘埃大作,劲风如刀割脸,直杀天夭。

    天夭深明杀招威力,不欲吃眼前之亏,一个退步便往后倒飞,半空翻身,落于水流之中,运劲稳住身子,浮于水面之上。

    几下真气吐纳,天夭不能墨守成规,发出破杀一招。

    双掌置于胸前,运起内功,徘徊旋动,生出两道气劲,把身旁的池水卷起,化成两条张牙舞爪的水龙。

    水龙杀气腾腾,直朝小白卷去。

    两条水龙交错翻飞,直噬杀敌,好个小白依然气定神闲,双手把“神工”握得更紧,挺手举剑,怒劈而下。

    天夭不停舞起河水,以水化剑,万缕红光同时刺出,摇身如白鹤,长空拔起,以水剑破空击杀小白。

    镇定如恒,小白翻手疾劈“当!”的一声“神工”被拒挡弹开。

    满腹疑团,小白明明好清晰听得金属撞击之声,可是天夭所使的却是水剑,又怎可能发出如此撞击声?原来天夭所使的水剑大有乾坤,水中究竟有些甚么硬物?

    瞪目细看,原来水剑之内存有一把铁剑,正是早前天夭弃于水中的铁剑,藏于水剑之内突然反攻,杀小白一个措手不及。

    猛然被劲力反震,小白双手虎口位置登时爆破溅血,疼痛得不住的在颤震,显见天夭刚才一式杀力不轻。

    见到小白受创,天夭从心底笑了出来。欢畅笑意中,天夭同时却生起另一种感觉。是痛,从胸膛传来的痛。

    天夭低首向自己胸膛望去,只见胸膛之上微微地渗出鲜血,一滴一滴的渗出,痛得撕心裂肺。

    原来天夭虽然能把小白震退,但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剑气伤了胸膛,划出了极可怖的血痕来。

    虽裂肉溅血,但天夭的胸膛却未被破开,看来小白的说话倒也绝难实现,只是剧痛经已大挫天夭的信心。

    白虚空察见天夭受创,心中大喜笑道:“哈!天夭,你敌不过小白便让我来接战,滚开爬往一旁,细心看看比你强的我如何应战,如何杀败小白好了!”

    好嚣张的说话,全不把天夭放在眼内,直教其心中怒火烧得更盛,怒不可遏。

    未待天夭答话,白虚空人形如箭矢一般疾射杀上,双足蹬地,跃至空中,两手运劲拉扯,浮于水流中的尸首登时被抽起,一具又一具的于空中联结、飞舞。白虚空双掌翻移,数十尸首即被卷成一道披风,系于背上,犹如天神降世,杀气满盈,神威凛凛。

    数百具尸首组成一道庞大的披风,白虚空猛力往下一扯,披风倾前,加以劲力翻手旋动,整道血尸披风登时扭曲变化,骨肉交缠、相撞“啪、啪、啪、啪”的巨响不绝于耳,内里更发出阵阵尸肉恶臭,惹人讨厌,恐怖如炼狱厉鬼一下子破开地狱之门,来到人间张牙舞爪。

    转瞬间骨裂爆碎之声已停了下来,抬首细望,一道长长的人肉柱呈现于眼前,恍似一件由人肉所组成的古怪特长兵器,身粗尖锐,杀力无祷,白虚空双手翻推,整条人肉柱便直朝小白刺去。

    劲力逼破四周,划破长室,小白不敢怠慢,双手紧紧握着“神工”脚下一蹴,直朝人肉柱破杀而去。

    “神工”从下而上拖杀,与人肉柱甫一相击,小白手下发劲,肉柱随即破开一道裂痕,应声分断。

    白虚空余劲未了,乘小白冲来之势,发劲把人肉柱再度扭曲,将分成两段的人肉柱再度结合,整个小白与“神工”即被肉柱紧裹其中。

    白虚空一招得逞,猛然握拳朝着人肉柱轰去,欲把小白的头颅一击轰个断折爆碎。

    小白岂会轻易被杀败,算是陷入人肉柱内,武者的反应依旧敏锐,举拳相迎,誓与白虚空拼个死活。

    两拳对轰,杀力暴射四周“隆!”的一声巨响,劲力重击,人肉柱应声碎散,断骨、血肉漫天飞舞飘落,整个场面犹如人间炼狱一般,煞是吓人,教站在一旁的梦儿及莫问也看得膛目结舌。

    “神工”从骨肉血腥中飞出,猛然从天直堕地上,更且不住的在颤震,显见刚才一击之杀力何等惊人。

    两大强者斗个旗豉相当,一时间也未能分出胜负,空中数个翻腾,才能把劲力卸去,安然回落地上。

    甫着地,只见小白嘴角不禁渗出丝丝鲜血,怒目紧盯着伤势不下于自己的白虚空,内心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小白心里感到怪异,刚才陷于人肉柱中,清楚感到“神工”的强烈抗拒,这究竟是啥道理?

    “神工”乃是不世神兵,虽至今依然未能化剑,但本身的灵性却是绝强。白虚空原是“神工”的主人,比小白更加清楚、了解其特性。

    早知“神工”对天下间所有血腥极是抗拒,故刻意制造一条长而庞大的人肉柱,把小白与神兵包裹着,令“神工”产生极强烈反应,不住在震抖、悲鸣,也就教小白难以驾御。

    只要“神工”脱手,小白的功力必然大大减弱。

    跟“神工”首次合璧杀敌,小白对它的认识确是有点不足。未懂其性,稍一颤抖,原来已受创的虎口登时撕裂痛楚加剧,一不留神“神工”脱手飞去,猛然回插地上。

    白虚空不再作出攻击,反把“神工”的特性向小白娓娓解说。小白听后,欣然道:“剑自求道,剑情自傲,好剑,好剑!”

    站在一旁的天夭怒目盯视着白虚空,一脸得意洋洋,笑态中充满轻蔑、鄙视之意。

    白虚空仰天笑道:“哈!哈!我能把他的神兵打脱,也就证明老夫功力在你之上吧!”

    天夭怒道:“放屁!”

    白虚空道:“不是么,你刚才可没有把小白神兵震脱的能力,也就因为你的功力远远在老夫之下,大混蛋,你跟我比还是微不足道吧!”

    天夭还未答话,白虚空又再抢着叫道:“若你未能把他杀败,便当下跪在老夫面前,来个磕头俯首,尊称我为天下第一,也就饶你不死,明白了没有?”

    好无聊的说话,这就是白虚空的性子使然,渴望成为天下第一强者,受万人敬仰,使他变成疯狂浮夸,大言不惭的极是痴嚣。

    “神工”恰巧插落在天夭跟前,原来是白虚空刻意安排,他早察觉天夭心里对此神兵大感兴趣,故此以巧劲震得“神工”由小白手中飞脱,让天夭据为己有。

    猛然一声暴喝,迅即从地怒拔“神工”天夭脑海一阵舒畅,继而闪现无尽剑招,随之挥洒,凛冽杀气登时涌射,直朝小白劈去。

    梦儿见小白手无寸铁,势难抵挡天夭急疾攻势,连忙把“传奇”急扔射出。

    接住“传奇”一场“神兵”大战又告展开。

    天夭手执“神工”脑海混杂各种古怪剑招,配合自身“心魔妖法”挥出必杀一击。

    梵音不住的传入耳里,小白伤疲交煎,一时间意志稍挫,眼前更出现一连串从尸首中飘起的幽灵,不住绕身游走,诡异莫名。

    小白强自按捺心神,方才发现一切是幻觉,惟是身陷异景,一时间未能抽身,只好静待机会。

    天夭挥起“神工”不停的左摇右震,磨擦气流奏出连绵梵音,务使小白深深堕进炼狱之中。

    小白身处异景,眼前蓦地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血奴”从腰间抽出血筋,卷化成刀,怒然疾劈。提起“传奇”小白冲前破杀,奇怪的是“血奴”像有永不消失的生命似的,就算小白挥刀把其分家,剩下半截的“血奴”依然未有停下攻击,更且愈杀愈狂。

    陷于苦战的小白,能否全身而退?

    第 九 章 鬼斧神工剑

    天夭被困“天牢”四十年,创出“血凝未冷”及“心魔妖法”两种绝世武学,更且不断的提升杀力,如今再配合罕有神兵“神工”出击,挥剑斩杀,杀力更上一层楼。

    以“心魔妖法”幻化诡异玄境,变成“血奴”疯狂攻杀小白,就算举起“传奇”将其一刀两段,剩下半截的“血奴”依然未有停止攻势,愈杀愈狂,攻势连绵不绝。

    “死命”不会消失,皆应本属虚幻,虚幻不消不灭。

    小白清楚知道眼前所见全是幻景,惟是如此可怖诡异的景象又哪曾见过,心中不由一阵震栗。

    一众“血奴”各自从腰间抽出血筋,扭曲连成血剑,疯狂的掷向小白。血剑不住旋动,横掠剖面,卷起四周沙石。

    血剑兀自依循某种轨述飞行,不偏不倚的旋斩贴近小白,纵横交错,一剑未了另一剑又攻来,卷起的沙石漩涡亦如有生命一般紧紧跟随在后,配合攻势,剑气凌厉无匹教人讶然。

    小白当下急步先退,那无数血剑的速度比小白更快,如恶浪吞天般掩来。

    杀招已至面前,小白再度提刀挡格。

    “当!”的一声巨响,星火交迸,血光四射,血剑应声破碎。

    其他血剑仍在不停旋斩,小白未及回身,杀招又已攻来。

    双手挥刀硬挡,挫减杀力,勉强挡住了夺命一招。却是身堕异景之中,周旁黑漆漆一片,全没光芒。只好闭上双目,闻声辨影,以心作眼,挥刀杀敌。

    怎么偏偏寻觅不到天夭的粽影,忽地,他出现了,出现的,是来自身后的那把声:“你中招了!”

    甚么?小白不是已抵挡了杀招吗?怎会中招?

    小白愕然之际,腰间“禀门穴”突然传来一丝痛楚,果真中招受创了。

    好熟悉的杀招,小白终于记起了它的名称——“失魂碎梦剑天下”

    原来一直以“血奴”作攻,以血化剑,挥出“失魂碎梦剑天下”来缠绕敌人,使小白忙于应付血剑,分身无暇,腰背间疏于防范,天夭便趁机向其作出攻击。

    天夭的武学,果真深不可测。

    小白深信,天夭一直也在注视着自己,只要防守稍一松懈,他便会趁机偷袭,敌在暗,己在明,形势大为不妙。想了又想,依然未能想出破敌之法,优势已失且身负重创,此战看来绝不易为。

    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痛得小白汗水血水不住涧出,凄厉之色教人心寒。眼见“禀门穴”不住膨胀,无祷内劲压迫在腰间,既无法抑制,又不能外泄,像要炸碎五脏六俯似的,痛得天旋地转!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暴喝,把痛得险险昏晕的小白惊醒过来。抬头望去,一道金光电击正疾劈下来,杀气凛冽,散发慑人威严。

    “哇!”的一声,小白高声痛呼,双手紧执“传奇”心念汇聚,昂首以待,只因他清楚这道电击便是天夭,是天夭以“神工”挥斩出来的惊世杀力。

    无涛杀招涌现,山崩地裂。

    退了劲力封死退路,退不得。

    进?杀力无孔不入,挡不了。

    闪?剑劲削肉断骨,欲闪无从。

    拼,好,我便来个疯狂拼杀!高举“传奇”直朝电击迎上,一时间两股劲力交迸,绽射万丈光芒,夺目光辉令人目为之眩。

    片刻之后,金光渐渐消退,瞪目所见,小白竟已冲破了诡异之景,重归现实。

    两把神兵空中交缠,斗得难分难舍,悬空定住。

    血,从二人的臂上溅出。肉,飞弹爆散,骨肉方块,三寸丁方,相继弹射裂出。且眼前情景更生出怪异变化,那飞射散出的血肉,竟不由自主的旋卷起来,愈卷愈猛、愈卷愈多,将两把神兵紧紧卷缠,包裹起来,包得密不透风。

    血肉交缠,不住的旋动,运卷成柱。

    小白与天夭二人各运内劲相斗,无祷内力隔空透射,产生一道强猛引力,才使原来飞弹的血肉旋卷回来,可见二人内力之绝强,已是超绝非凡,傲视天下。

    站在一旁的莫问与梦儿见状,心中不由一阵惊讶,二人武功也算出色,但却从未遇见如此强猛的功力比拼,有缘目睹,实在令兄弟俩佩服再佩服。

    尸肉污血包裹两把神兵,致使“神工”不断颤震,大有排斥、抗拒之象。

    隆然巨响,血肉柱应声爆飞激射“传奇”与“神工”乘势飞脱,翻动回落地小白与天夭运劲悬空置身,双手翻扬,四掌互轰,爆出阵阵骨裂之声,煞是吓上。

    二人内力比拼,从半空中缓缓下降,内劲透体射向四周,刮起阵阵狂风,令人心魄俱灭,魂飞胆丧。

    小白本已被天夭怒劈一式打乱了体内真气,如今强行逼运内力,浑身真气渐现反噬之象,形势危急。

    二人缠斗,小自惭感力有不逮,片刻过去已是气喘如牛,败象渐现。

    天夭突然朗声长啸,扬眉怒冲,劲力登时递增,小白应接不暇,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竟脱力倒在地上。

    天夭翻手调息回落地上,未有即时再抢攻,只怒目瞪视白虚空,似在向对方炫耀战胜小白的神威凛凛。

    白虚空目光不闪不避的与天夭互视,心中恼怒,不服气的喃喃自语,显得甚是心浮气躁。

    天夭讽刺的叫道:“我胜了,你又如何?”

    白虚空怒喝道:“等着瞧吧!”

    说罢提步上前,一手抽起“神工”直朝小白杀去。杀力疯狂暴现,震裂四周地土,刮起凛冽狂风。

    小白气息未调,一时间未能应战,梦儿与莫问见状,连忙抽起“传奇”急步直冲支援小白。

    莫问举刀挥出“天仙缺三”阻碍白虚空;梦儿双掌按于小白背后,内力缓缓注入,协助小白运气调息,不消三大周天便把乱窜血气平定下来。

    “传奇”晃动,挽起刀花像满天星雨缤纷,照得人连眼睛也睁不开来。

    莫问携刀一飞冲天,刀势恍如蛟龙盘飞,扑噬敌人,挥刀一轮急舞,刀影交织出如伞形的刀网,愈舞愈急,刀网也就愈来愈大,继而拔飞九天,再俯冲而下,铺天盖地的杀力,震得刀尖除动,青芒荡漾,教人失魂落魄,迷于刀法。

    匪夷所思的刀招难以捉摸,刀影密集杀向白虚空,一刀千刃,重重刀网,封住敌人一切退路,刀芒融人刀气,杀力无穷。

    织成的刀网太过繁密,把白虚空上下、左右、前后笼罩得密不透风,不见天日此正是“天仙缺三”的绝招“不见天日”

    “不见天日”之奥秘,在于用刀织出暗黑境界,将敌人困在惊疑、惶惑、惧怯之内,任意诛杀。

    莫问以刀为剑,击出必杀一式。刮起劲风呼呼作响,龙吟声不绝于耳,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紫雷清霜,惊芒制电。

    “不见天日”破杀而前,却突然停住,白虚空一手握着“神工”掩至,霍然一掌轰向地面,裂地沙石疾飞,如猛鬼冤魂般激射半天。

    佛堂古钟般的剑网,瞬息间被沙百破射得千疮百孔“不见天日”一式当下破解。

    莫问杀招被破,一个翻身回落小白身前,双手按着梦儿背部,渗透内劲,与梦儿联手助小白调息疗伤。

    白虚空得势不饶人,俯身冲杀,高举“神工”疯狂劈斩,要一并把三人诛除。

    莫问急掷出“传奇”攻向白虚空“当!”的一声便劲力反震“传奇”刀反弹回小白处。双手半空接住,小白运超强猛气劲,合父子三人之力,提刀挡格,险险把白虚空逼退。

    隆然巨响,无祷内力拼斗,白虚空看来渐渐力有不逮,应声弹飞远去,显见小白三人合力之强,纵使对方如何天下无敌,也不可能轻易拒挡、破杀击败。

    劲力吐射四周,白虚空人如箭矢飞射而去,心中怒火充盈之际,忽地头顶却又传来一阵凉快,杀气!

    白虚空没有回头去望,竟暗自的笑了起来,他心里知道,来者必然就是天杀的大贱人天夭。

    天夭蓄势待发,铁拳猛然轰出,狠狠击向白虚空背后,来个突然偷袭。

    不闪不避、不退不挡,白虚空任由背部置空,硬接天夭重掌。

    重拳轰下,理应听闻的爆骨声并没有响起,内力吐散,重拳没有得到预期效果,竟异常诡异的反被白虚空背部脊骨紧紧锁死,如何也不能拔拳而退。

    白虚空脸色变得铁青,不住的在笑,叫道:“如此低劣手段,怎能杀我,你中计了!”

    原来白虚空早有防备,刚才刻意背门空置硬接天夭重拳,实则以背部脊骨紧锁其拳,把劲力全然卸去。

    任天夭如何吐力,拳头依然未能拔回,忽地手下一松,原来被紧锁的铁拳因敌人一松已能脱开,但同一霎间,白虚空的反击已来了。

    半空中旋肘带着呼啸强风,迎向天夭头颅。

    迥身旋击,杀!天夭防不胜防,来不及闪避,惊讶间面庞已被白虚空一击轰个正着,脸颊登时爆裂溅血。

    忍痛运劲稳住身子,几个翻身落在地上,喷火怒目巡视,白虚空竟已失去踪影,天夭心中不由生起一阵畏怯。

    白虚空,究竟往哪里去了?

    举目环顾四周,依然未能找出白虚空踪影来。忽地只觉眉头传来一阵寒气,天夭仰天望去,不知何时白虚空已提着“神工”如天神一般往下疾劈,挥出必杀一招。

    天夭无法抑制心中不自觉生起的一点怯惧,只因“神工”拥有破解其“心魔妖法”之效,正好是他的克星。

    他偷偷在想,要是“赤龙”在手,白虚空的杀招必然能破,要他死得不能再死白虚空叫道:“你不是说要为徒弟报仇的吗?来吧,我等着你呢!”

    提起胡混,天夭更加怒不可遏,硬着头皮挺掌杀去。

    天夭双掌猛然把“神工”夹着,浑身内力迅即透入神兵,两股雄猛劲力对抗,互噬斗个不息。

    “神工”受到两股内力充斥,眼见生起变化,由原来的一大块巨石兀自不住爆飞出细小碎石,渐呈利剑雏形。

    白虚空恍然大悟,自己一直也未能把“神工”铸炼成神兵,原来它必须有两股强猛内力相互交迫,把巨石的瑕疵清除,这样才能成功铸炼。

    而眼前不断从“神工”溅出的碎石,就是瑕疵。

    两大高手运劲缠斗,利剑愈趋成形,绝非一般铸剑师所铸出的神兵,虽只有四分真象,但透发出的杀气之凛冽,绝对凌难以匹敌。

    过了一会儿“神工”已铸炼完成七分,所余无几。可是天夭却忽地撤手收招,大功告成的美梦登时成了泡影。

    白虚空兴奋得如疯似癫,见天夭撤手低垂,随即叫道:“天夭,来吧,与我一同铸造‘神工’!”

    天夭并没有回话,独自回头走去,完全漠视白虚空的急躁。

    说真的,天夭并不需要相助白虚空,他的目标是宰杀小白,夺其皇位。

    白虚空的心愿跟他毫不相干,更何况这痴疯家伙还杀掉了自己心爱的弟子,让他暴跳如雷也就活该。

    第 十 章 天定人生路

    曙光初露。

    代表着新一天的开始,漫长的黑夜过去,大地得以苏醒。

    阳光破云而出,悄悄地、轻柔地为大地注满生气。

    枝头上的鸟见被和暖阳光弄醒,发出吱吱叫声,似是在为美好的一天歌唱。

    树叶上的露水因太阳照射而闪闪生光,彷如天上繁星为不与艳阳争辉而轻轻躺在翠绿嫩叶上。

    大自然如此美好,生机勃勃,它便是一切生物的养育地,回到那里就如重归母亲的怀抱。

    这种温柔、美满、动人、宁静的感觉,今人忘却了尘世间的杀戮纷争,但愿长醉此景不醒。

    可惜,某类人的残酷本性使杀戮纷争永不会止息,它犹如瘟疫般到处散播,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战。

    有杀战,就有血。

    今天,在离“剑京城”以北不远的树林内有血,血来自梦儿,只见小白以内力打通梦儿瘀塞血脉,内力一吐,梦儿即喷出大口瘀血,本来郁闷的胸口亦渐变舒畅莫问在一旁靠树而坐,不时抬头吸吭树叶上滑落而下的露水,就像要把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吃下一般。

    若不是刚才小白现身救走莫问和梦儿,恐怕他俩已埋身黄土,与尘世间挥手道别。

    话说回头,莫问跟梦儿早已把性命置之度外,脑海并未有过逃走念头,假如不是因为父亲,可能此刻他们仍跟天夭、白虚空在厮杀。

    小白明白儿子心思,他在天夭跟白虚空斗得浑然忘我之时,带走莫问、梦儿,免得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小白为梦儿疗伤完毕,莫问随即问道:“爹,剩下的人呢?”

    左手指向南方的树林尽头,小白道:“他们在‘绿带河’等咱们,大伙儿正想办法渡河。”

    知悉众人正等待自己回去,当下不再耽误,急急赶去。

    在路上莫问一直跟在小白身后,未有超前一步,自己身材明显跟父亲小白相若,但却感到眼前人恍如高山大泽,深不可测。

    即使面对天夭,大懒虫也没有这种古怪感觉,惟是面对小白,莫问深觉就算再多练十年功夫也未必能超越。

    为何如此,莫问不明,同样地走在莫问身旁的梦儿亦不明白,他能够跟随着莫问的步履,甚至可以超越他,但梦儿就是不敢超越走在最前的小白。

    在他心中,父亲仿佛是个巨人,要越过他,即使用上全身气力也不可能,总览身心也欠了些甚么重要东西似的。

    三人不住前行,蓝天白云,飞鸟临身毫不惊人,莫问在想,若非给天夭追杀,便可躺下来享受一番。天生悠闲不羁性子,一成不变,大懒虫果真是大懒虫。

    梦儿却不大爱欣赏景色,低头沉思,穷智竭力一番,忍不住向小白问道:“刚才以咱们力量对付天夭、白虚空,有多少胜算,将来爹你又有多少胜算能重夺‘小白皇国’?”

    小白停下脚步,向梦儿展露一个灿烂笑容,道:“胜算倒不多,但爹却有百分百信心必定可以度过难关。”

    莫问听罢脸上亦涌现笑容,他似是明白小白的意思,笑道:“爹就是如此,永远的信心十足。”

    小白转过脸向着莫问笑道:“若非信心十足,爹二十年前亦不会夸下海口,要建立‘小白皇国’了,上天一定会给朕机会重夺皇国,只是在这之前,必须遇上一些考验,以证明朕有绝对实力去拥有。”

    大懒虫把双手放到头上,漫不经心道:“莫问我真不明白,爹为何永远有着无穷信心,智慧可以提升,武功可以修炼,惟是爹的自信心,我真的一点也及不上。挫折能消磨人的自信,强如梦儿,亦因在“罪十八岛”上连番挫败,从前的跋扈自负已不复见。

    莫问更不用说,在“白浪岛”跟方失神一战,外表虽装作凛然无惧,但是内心却已没有百分百能挫败方失神的自信。

    他们都不明白,为何父亲起起跌跌无数,却仍能屹立不倒,面对强敌如天夭,自信心还能如此澎湃。

    小白道:“人生中成败得失存在着好玄妙的关键,梦儿的武学资质不比莫问差,要胜过莫问随时也可变成事实,你们二人功力本就不相伯仲,可是梦儿每一回偏偏给比下去。”

    “原因在于一个人面对每件事,自信心成了成败的关键,莫问的自信强大,也就往往能抵得住压力,险中求胜。”

    有信心未必能胜,没信心必定惨败,莫问、梦儿反覆思量看这两句说话,已深深烙印记在心坎。

    或许小白说得对,自己就是自信心不足,才胜不了更强的敌人,只要有百分百自信,在心理上不住提升杀力,自能强大又强大。

    小白续道:“就像天夭,他的武功绝对比朕更高强,但每一回朕也能跟他战个旗豉相当。天夭渴望成王为帝,可惜他走歪了路,江山是他用诡计夺来,而不是靠自己双手打下来的,也就心怯惊惧以至信心荡然无存。”

    “对自己有信心的人,又岂会去骗他人宝物,有能力者都可以用实力去得到理想中的一切啊!”“有信心,才可建立自己的事业,苦然你俩问朕如何才能建立‘小白皇国’,朕相信武功、智慧、际遇也及不上自信心的重要。”

    “从前爹也碰上过不少实力强横的对手,以余律令为例,他武功、智慧皆是上上之选,但是经‘天都城’一役后,信心被击溃,从此一蹶不振,由此可见信心绝对是一切成败得失之关键。”

    莫问、梦儿听罢都得到散发,一番发人深省的话,深深打进二人的心底,教他们获益良多。

    最大的敌人原来就是自己,胜得了自己便能战胜别人,要灭除心魔,便需要增强自信。

    从刚才跟天夭、白虚空决战,莫问与梦儿虽然毫不退缩,可是小白却发现他俩都失却了自信。

    离开了小白一段日子,他并不知两个孩子曾遇过甚么疑难,只是成长中信心受挫,绝对是必然事。

    人生充满波折,即使是天人也好,亦要经过无数锻炼,小白曾走过莫问跟梦儿的道路,所以他知悉要建立成功人生的路会有多崎岖、多困难,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得跟余律令般一蹶不振。

    所以小白好希望藉此机会助他们重拾自信,免得看着心爱的两个儿子沉沦、迷失。

    “爹,多谢!”莫问语带双关,多谢小白刚才救了二人性命的同时,亦多谢小白为他们重拾自信。

    父亲的心意,孩儿又怎会不明白哩!

    小白拍拍两个孩子肩膊,微笑道:“天下间没有不劳而获如此便宜的事情,朕救了你们,便要你俩付出同等代价。莫问、梦儿面面相觑,尽皆愕然父亲要从自己处得回甚么?有甚么事情他不能直言,要藉此机会来说个明白呢?小白语重心长的道:“爹的江山已为天夭所夺,手下兵将亦尽皆失去,爹好想你俩放下人生目标,回来助爹再次建立‘小白皇国’。”

    林内只闻鸟儿婉转鸣唱,却独欠小白想要听到的回答,莫问、梦儿一时都寂静下来,是不懂回答?不想回答?还是不敢回答?

    只要谁答应父王小白,他日必可承继皇位,再不用在外奔波拼杀,答应了,便等于帝位唾手可得。

    可是二人都迟迟不肯作声,小白任由二人选择,只见莫问用脚挑起地上一颗小石子道:“爹,要是我不答应,梦儿将来便是一国之君了。”

    说罢莫问把小石块踢向梦儿身前,梦儿看着地上小石块道:“同样地若果孩儿不肯答应,帝位亦非莫问莫属。”

    一脚又将石块踢向莫问面前,似是从没移动过一样。这个太复杂的难题,许久以前已困扰两人,这就是大家刻意离开小白向外闯的主要原因。

    莫问、梦儿本非凡人,傲气比天高,他们绝不愿躲在父荫的卵翼之下,上天既赐予他俩非凡命格,当然有好大期待吧,这绝对便是小白心中所想。

    或许跟随父亲征战沙场,真的能成就不世霸业,只是莫问并不太喜爱这样,自己的事不是该由自己双手去完成吗?一切依着父亲的轨迹去进行,有啥好玩!?

    孩提时的莫问、梦儿经已明白,所以当“天皇帝国”败走后,他们决意离开,岂料如今又再回到同一个问题上。

    如天上白云,聚散无定,却一生难逃天意安排。

    莫问蹲下身,拾起地上小石块:“爹,一山不能藏二虎,若然我跟梦儿一同留下来,二人只怕不住争斗,倒反而坏了爹的大事。”

    “无数的历史告诉咱们,帝位只有一个,但争夺者却有许多,最终还是逃不过同室操戈,手足相残,弑父杀儿的惨况,故此我俩才不欲留下来,只怕兄弟不和,影响爹你的雄图霸业啊!”把小石块抛到小白手中,小白伸手把手中石块捏得粉碎,笑道:“你们想得太远了,只想到兄弟间的争斗,事实上敌人却比你们想像中更强,算是合你俩之力,也未必能胜得过。”

    “倒不如将竞争放在面对敌人之上,上天早已恩赐你俩成王成帝的的道路,否则又怎会生于我笑家,或是早已战死沙场上。人行人路,天定天数,只要问心无愧,又何必执着。”

    莫问、梦儿真的不懂如何回答小白,想再拒绝他,又找不到甚么合适言词,但领首应允吧,又怕“后患无穷”!

    二人依然默不作声,不住的反覆思量,始终未敢再有回应。

    梦儿辛辛苦苦在“罪十八岛”建立的一切,为的就是要超越小白,现在父亲一声令下,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放下一切,先为爹夺回江山呢?

    梦儿不懂回答,莫问也一样,他离开父亲同样是为了建立自己人生目标,要他放下一切,莫问真的不知如何抉择。

    人行人路,天定天数,一切只好交由天意,莫问把双手放在头上,漫不经心道:“看来只好听天由命,咱们能逃出生天再说吧!”

    梦儿道:“能够逃出天夭的杀局,看来是上天好想咱们父子团聚,一显联合实力,那就只好回宫当太子,杀天夭。若然逃不掉,没有了以后,一切也就毫无意义了!”

    小白听罢仰天狂笑,吓得树上宿鸟驾飞,他真的太高兴,高兴得不得不纵声狂笑来宣泄一下内心喜悦。

    莫问、梦儿给了他一个很恰当的答案,杀出重围才可再次君临天下,否则长埋黄土,说啥也是枉然。

    小白狂笑,莫问、梦儿也大笑起来,都笑得痛快淋漓,笑天意弄人,离离合合最终三父子还是回到同一条道路上。

    突然小白喝道:“笑莫问、笑梦儿上前听封。”

    莫问、梦儿双双跪下接旨,小白气势霎时变得尊贵轩昂,一派王者风范,道:“从今开始,你俩被封为朕的左右杀将。”

    “笑莫问,朕封你为‘翼王’,喻意振翅高飞,腾空万里。”

    “笑梦儿,朕封你为‘天王’,喻意为傲啸八方,惊天地泣鬼神。”

    父子同心,三人都不约而同的亢奋起来,如此的并肩作战实在妙不可言,就算是战死沙场,倒也换来一场痛快啊!

    小白便是如此,他往往能逆境求存,死局求生,在最坏的情况下也可确立目标,力争上游。

    建国难,护国更难,小白虽遇上挫败,却每每能反败为胜,突破逆境,永不言败,坚毅不屈的精神谁人能及。

    第十一章 血河决杀战

    越过树林来到断崖,极目远眺,只见江水浩瀚,远远与蓝天相接,江面上数十只白鹤上下飞翔。

    岸边绿柳,随风摇曳,垂拂波心,遥远翠峰垒峦,倒映得河水发绿,暟云蓝天,晨光如画。

    天下间竟有如此美景,三人也深觉陶醉。

    潮涨潮退,带出阵阵扣人心弦的大自然乐章,这里正是一众高手会合之处“绿带河”

    江水清澈如碧,俯首几可见底,这处江面的水,深远而宁静,像一面光滑的古镜,镜上没有丝毫漪沥。

    阳光闪烁不定,除丁江面的倒映外,还有照在兵刃上反射出的暴烈杀光,疾射四方。

    风声、浪声,声声入耳,却比不上兵刃交击声刺耳,随风更带来阵阵血腥气味,扑面刺鼻。

    “绿带河”沿岸处,皇玉郎一人以银萧、玉笛,正跟倒戈相向的李太白斗个旗鼓相当。

    皇玉郎虽武艺非凡,技高一筹,可是却有伤在身,未能把武功尽情施展,才让李太白有机可乘。

    剩下不是李太白一伙的,全都伤痕累累,盘膝坐在地上调息或疗伤,只得皇玉郎及白毛人仍有力迎战,跟敌人死命周旋。

    白毛人举止怪异,皇玉郎出战李太白,他一直只在旁静观其变,没半点相助之意。

    这家伙究竟在想些甚么?仍恼恨被小白欺骗,故意不肯施以援手,还是他认为皇玉郎不配跟他联手对敌呢!

    怎么大伙儿会落得加斯惨烈境况中呢?先前堤坝塌毁,小白跟各人分散了,但明明大敌已除,怎可能一下子形势又逆转过来呢?

    原来小白离开以后,众人依着小白指示下一同前往“绿带河”会合,岂料当众人到达时,李太白、太子却猝然发难。

    两人联手攻杀皇玉郎,树林内忽尔又涌出逾万战兵来,似是恶鬼出笼,围攻抢杀,一时间杀声震天,如浪杀方教众人只能勉强顽抗。

    敌人声势愈来愈大,群侠实在疲于应付,枯守死战,对方以大队人马团团围住,迟迟不发动全面攻击,目的就是希望藉围困来消耗、磨灭各人斗志。

    群侠二十多人,短时间内又再分化,剩下方失神、皇玉郎、小血海、夜叉、马虎、江南、刀中血、万力、文杰、火化、药回春、情僧、皇上皇十三人力战到底。

    其余的都投向敌阵,反过来痛击对战。

    退守河边,已是苟延残喘,伤痕累累,除却皇玉郎昂然未倒下,其他的一概已筋疲力竭。

    为啥天夭的士兵似乎从不疲累,这大群武功比一般将兵高出甚多的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敌人忽尔停下攻势,后排定出二人来,疑惑当下化解,来者赫然便是“天宫”的两位宫主天山及天仙。

    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天夭身上,却浑忘了两位宫主也是诛杀他们的敌人之一。

    将麾下的十二谷、三十八宫,还有“天宫”一万门人全数带来,可见两位宫主为助天夭夺取王朝,都有破斧沉舟之心。

    小白离去后,李太白一路上留下暗号,指引天山、天仙追踪到来,待众人以为逃出生天,正伤疲交集盘坐调息之际,李太白便来个猝然发难。只要小白身旁高手尽除,天下便尽归天夭一众人等把持。

    正邪两派划分得清清楚楚,不是天夭之下者,便是小白忠臣,必须一一诛杀,剪除他所有羽翼。

    白毛人袖手旁观,皇玉郎吐血难支,只能勉强暂时稳住败局,还有谁能出战抗御,难道大家真的劫数难逃。

    幸而“天宫”两位宫主跟李太白相互不揪不睬,恍如陌路,一直未肯动手助战,否则众侠早已崩溃,皇玉郎也不可能再支持下去。

    李太白见众人已是强弩之末,大声喝道:“你们有两条路可选择,一是归顺咱们,也就是生路。二是投河自尽,这死路当然更加直截了当。悉随尊便,本座忍耐力有限,再不作出抉择,下一轮攻势便必然教大家人头落地。”

    皇玉郎以银笛支撑着身体站起,凌厉眼神衬托着垂了下来的赤红如血眉毛,显得愈加邪异诡秘。

    蓬头垢面,浑身浴血的皇玉郎,五指骐张,飞身扑向李太白,指锋到处,犹如刀劈剑削一般,把剑仙衣袖袍角扯开。

    李太白身子微晃,接着左摇右摆,皇玉郎的爪影在他身旁来回飞舞,却始终难以再伤他分毫。

    皇玉郎武功修为本已极高,若非身上有伤,又怎会连出二十余招仍无功而还,看来先前为保护各人,内力虚耗过甚,敌人又集中向他攻击,才令功力大大消减。

    两手陡变,化爪为掌,一手往李太白面庞攻去:另一手衣袖内暗射银笛,直戳对方丹田。

    骤然腰间劲风急至,李太白又惊又怒,想不到对方内力如此深湛,酣战至此,还能射出急风厉烈的一招。

    当即退后三步,手中“元气剑”急疾射出。

    剑气笔直穿入冲射过来的银笛,更把劲力截挡回弹向皇玉郎,妙至颠毫的反击,攻得皇玉郎连忙退身防御。

    二指钳住银笛,运力抵挡,笛上劲力才一波一波消去,一个踉舱,皇玉郎囗吐鲜血,便向后跌坐下来。一李太白阴阴笑道:“甚么‘神、魔、道、狂、邪’五大高手武功最强一人,皇玉郎,你令老夫好生失望。失去了小白,你便惨败如斯,依我看五大高手皆浪得虚名、名过其实,那些不知所为的外号,你绝对不配。”

    好狂妄的李太白,一番说话尽把昔日五大高手踩在脚下,唯我独尊,那副轻蔑的嘴脸直教人好嗯心。

    皇玉郎斥骂道:“狗种,先前你不是给咱们两条路选择么?我现下也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当天夭的狗奴才,早晚给我杀成一百份;二是悬梁自尽,免我花工夫,你自己选择好了。”

    听到“奴”字,李太白脸色陡变,双目似要喷出火谈,冷冷的道:“冥顽不灵,死有余辜!”

    劲风扑脸,一轮银光疾劈皇玉郎,银笛迎挡更随银光而上,直取来者双目。

    千钓一发间,来者紧缠皇玉郎攻来的手,两脚连环狂灯猛踢,一招甫发,次招又到,接连抢攻,竟找不出半分破绽来。

    皇玉郎袍袖挥扬,卷起凛例里风,把脚招全数截下,欺身走近一步,二指疾点来者胸前大穴,再加疾如电闪的一掌,对方即似断线风筝般退飞。

    为何重伤的皇玉郎能把李太白一掌击退,鸡道皇玉郎在隐藏实力,还是李太白也只是外强中干?

    一切答案都错,攻击皇玉郎的并非李太白,而是拜在皇玉郎门下的大徒儿——文杰。

    文杰出手偷袭皇玉郎,他疯了吗?皇玉郎是他的师父,难道他也是天夭的人?

    皇玉郎黯然神伤道:“何解,给我合理的答案可以么?”

    文杰吐了一口鲜血,抚着胸口道:“师父,我怕死。”

    皇玉郎道:“杀了师傅,不见得他们就会给你活路。”

    文杰惨然道:“他们已经给咱们机会,我的心已决定投向敌方,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我怕师父会杀我这欺师灭祖的逆徒,不得已下只好先下手为强。”

    皇玉郎无奈道:“当天纳你为徒原来便铸成大错!”

    文杰道:“我也错拜你为师,一心跟随天下第一高手,以为可以名扬天下,飞黄腾达,岂料要我壮志未酬身先死,哼,我不甘心,师父可不能怪我啊!”名利,在每个人心目中各有不同价值,有些人会为它不惜牺牲一切甚至抛弃尊严,但有些人却毫不重视。

    在争雄称霸的江湖中,每个武者都渴望建立无尚地位,皇玉郎便是其中表表者,更成了一众初出茅庐小子的目标。

    文杰有幸拜得皇玉郎为师,人说名师出高徒,心想他日自己必然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没想到现下竟要他因小白而丢掉性命,甚么理想都一下子幻灭,反之转投天夭便一切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少年人又怎能抗拒!?

    我的大好前途,为何要因小白而斯送,不能,万万不能。

    他决定投靠天夭,可是师父却与天夭为敌,妈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师父我只能跟你说句对不起好了。

    下定决心,文杰只欠机会,师父正凝神对战李太白,这应是下手偷袭的最好时机。

    万料不到重伤垂危的师父仍有如斯警觉性,一击毫无所得,杀不了也就未能立下大功。

    这叛徒已利欲薰心,只怕失去被李太白一干人称赞的感觉、失去在天夭面前自夸的机会,甚么师徒亲情,早已抛诸脑后。

    在旁的万力已怒不可遏,师兄如此卑劣“火魂”轰向地上发泄悲愤,隆然巨响炸起,怒道:“师父,待我杀了他。”

    皇玉郎一手拦在万力身前,凝视著文杰淡淡的道:“或许为师真的是错,但错也只错在收你为徒,文杰,你自行了断吧!”

    受了皇玉郎一掌,文杰已是内脏翻扭,气血乱窜,若再受攻击,恐怕抵挡不了三招两式。

    文杰惨然一笑道:“多谢师父。”

    一手扬起,数十点寒光疾打向皇玉郎,分射“神封”、“关元”、“曲池”三大穴,要作最后一击。

    皇玉郎正因徒儿叛变而黯然神伤,却未有料到对方再次偷袭,加上失血过多,疲累乏力,闷哼一声,胸膛吃了三颗暗器,劲力更把他打退三步,难以发力再战。

    文杰退至李太白身后,向着重伤的皇玉郎激动叫道:“你是我师父,一生也是我师父,但死师父看来比活师父对我更有利,我要飞黄腾达、一鸣惊人,你却要我去死,你这笨老头自己去死好了,我没空闲陪你见阎王。”

    文杰咬牙切齿咆哮,似是一切责任也应该由皇玉郎一力承担,自己并没有错,就是有错也只是错在选拜对方为师而已。

    转头向着李太白努力挤出笑容道:“我文杰,愿投天夭尘下,跟小白拼命对抗,请李前辈多多提携。”

    当下又跪又拜又磕头,像极一头长了尾巴的小狗,向着新主人摇头摆尾,瞧得一众正义侠士莫不疾首痛心。

    李太白抚着长髻,开怀笑道:“好,你爱飞黄腾达,他日割地赐封,定然少不了你的份儿。”

    “天宫”一万门人皆手持弩箭,在李太白喝令下,立即列阵围着众人,围得水泄不通,只怕谁都难以逃出生天。

    万力为师父点穴止血,皇玉郎本想力拼到底,可惜已是力不从心,众人无奈下只得任人鱼肉。

    弩箭待发,只要李太白再来一声令下,众人必万箭贯身,惨死当场。

    “出卖者,死!”

    声若龙昤惊天变,晴天霹雳震耳呜,一声暴喝,震得入耳鼓生痛,弩弓之弦亦顿时被震断。

    刀气急疾杀来,文杰未待回头,已被刀气割下头颅,鲜血溅上半天,刀气更把文杰头颅卷走。

    鲜血随头颅而去“天宫”门人纷纷退避,从头颅爆射出来的鲜血,划出了一条“血道”头颅直飞到一人手上,五指抓紧才停丁下来。

    杀人者,正是小白。

    小白目如血海,怒目厉视李太白,心中愤怒如山洪暴发,手上“传奇”不住嗡嗡作响,杀性提升。

    父子三人带着凛然无惧之势,慢步越过“天宫”一万士兵,谁也不敢上前斩杀或阻止。

    挥身散发出凛冽杀气“天宫”门人都不寒而栗,当小白父子每走近一步,他们都禁不住往后退。

    小白三人依着血路走向皇玉郎,蹲下身子低声道:“老朋友,辛苦你了。”

    皇玉郎点头微笑,没有回话,他跟小白大概已是心有灵犀,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太白不愿屈服在小白的王者霸气之下,一怒拔剑,剑声如龙吟惊天,高呼道:“杀!”一万门人即弃弩拔刀,把心中恐惧压下,齐声高呼,往小白众人冲杀过去。

    小白站起来,五指紧握手中“传奇”一刀暴殖斩出,刀气似要破开芎苍,斩尽杀绝所有有气息者。

    “来吧!杀吧!”

    “天下以朕小白为尊,你们胆敢以下犯上!”

    “犯的是死罪!”

    “今天朕便是创子手!”

    “来一千,杀一千!”

    “来一万,杀一万!”

    “九龙飞天,你们竟敢逆天意而行,杀!杀!杀!”“李太白,你别向后退,朕要先杀你!”

    “杀啊,九五之尊颁旨要杀你,你们都要死!”

    “君要臣死,哈!”

    “天夭,你也出来受死吧!”

    “君临天下,杀无赦!”

    “背叛的、作乱的、以下犯上的。:,通通都要死!”

    “你,去死吧!”

    “惨嚎,对了,朕爱听!”

    “死,怕也要死,不怕吗?我便来令你惊怕!”

    “你们别退,都上来受死!”

    “哈!”

    沉醉疯狂斩杀,霸气已具魔性,杀得日月无光杀得沉不住气、杀得痴狂,这可不该是从前的小白。

    第十二章 彷徨水中央

    满腔怒火激发小白十足杀性,手持“传奇”猛然疯斩,一对一万,只身力挽狂澜,发泄心中无尽抑郁。

    一万“天宫”门人如疯似狂,惊涛骇浪攻至,暴喝声震天,小白天生的王者气势,竟能把身后“绿带河”的河水扯起二、三丈高,声势比一万“天宫”门人更加骇人。

    扬眉,急步疾冲“传奇”暴殖挥斩,划出一条浑若天成的弧线,刀气不住扩大,令人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感。

    乍见小白毫不容情的破杀,门人大为震惊,更心寒胆破的是手中兵刃碰上刀气便骤然破碎,一瞬间身躯已被拦腰割成两截,肠脏溢流,吓得涌上前来的人都魂飞魄丧。

    鲜血似要跟艳阳争辉,激射半空,内脏鲜血流满一地,哀鸿遍野,死伤枕藉,整个“绿带河”旁俨如鬼幽地狱。

    小白最重视生命,绝不轻易杀人,如今一刀斩杀百人,可见文杰的举动惹得小白如何愤怒。

    如此众目睽睽下一刀杀百人,小白已是对在场敌对者最直接的挑衅,谁个敢上前送死,绝不手软。

    可惜,天下间总有些人不爱惜生命,喜爱向死神挑战“天宫”内便聚集了三十八人。

    你爱死,让我来成全你。

    “传奇”染满鲜血,小白手腕一扭,又再斩出无量一刀,刀气连鲜血迸射而去,诡异非常,杀力比刚才更甚,教不顾性命者痛心后悔。

    三十八人只觉红光袭来,同时举起兵刃欲拒挡厉红刀气,三十八件兵器有意无意间联成一线。

    刀气攻来,劲力在体内互传抵销,仅仅往后退了十步,便把小白的惊天一刀挡下。

    三十八人竟可合力拒挡小白霸杀一刀,也就是说联力盛强,杀力殊不简单,武功上可跟小白一比高低。

    只见那三十八人服饰一致,除却手脚胸腹各刻有不同的血红大字,便再难寻获半点迥异之处。

    干、坤、屯、蒙、需、讼、师、比、小畜、履、泰、否、同人、大有、谦、豫、随、蓝、临、观、噬瞌、贾、剥、复、无辜、大畜、颐、大过、坎、离、咸、恒、渡、大壮、晋、明夷、家人、睽。

    三十八卦分别刻在各人身上,看来便是“天宫”的“三十八宫”宫主。

    “三十八宫”以卦为名,只因三十八人命格相连,犹如同体,每添一人,力量便增添一分,若然六十四卦联手,恐怕连天夭也占不到甚么便宜。

    小白一刀无功,三十八位宫主直扑再杀,叮当叮当叮“传奇”轮舞疾劈,往三十八把兵刃杀去。

    如此乱七八糟只凭一股怒火催动的急迫割斩,谈不上甚么刀法,小白连斩十数刀,才消去敌人攻势。

    逼是逼得紧了,三十八位宫主必须举刀迎挡,可是丝毫未伤,更遑论要杀出重围。

    再斩几刀,小白乘敌人兵刃起落间的空隙,鼓足内劲疾劈,继而力压,争持间,跟三十八位宫主短距离角力,斗个不亦乐乎,凶险得教人咋舌。

    “天宫”剩下门人潮水般又攻向各人,幸而还有梦儿及莫问把守护住,来吧!

    机缘巧合下,莫问与梦儿获得天夭、白虚空传授功力,各自功夫得以大大提升,但单靠二人之力抗御千军万马,恐怕还是力有不逮。

    己方杀得最狠的万力“火魂”招招夺命,每出一招,定必带血而回,谁也不敢接近挑战,这头因同门师兄出卖师父而悲痛莫名的猛虎,杀呀杀,走在最前杀得痴狂。

    可惜出招愈多,身上的伤亦同样不住增加。万力不要命的打法,已浑身浴血,血不停从身体流出,已踏进死亡边沿了!

    杀呀!杀呀!师兄你太笨、太不知所为了!

    如疯似狂地拼杀,万力好快便筋疲力竭,一个跟枪倒在地上,敌人像永不止息的潮水杀之不尽。

    五把明晃晃的大刀同往万力身上劈去,挡下三把,两把已贯穿胸膛,抓住插入身体的兵刃,奋力一棍,把一个敌人的头颅打得脑浆四溢,溅得面庞也腥臭又湿。

    万力脸上绽露出一生中最后的惨烈笑容,身体即被剩下的四人斩个七零八落,再也难辨本来面貌,剩下来仅就是一堆烂血肉。

    李太白笑道:“小白,你又害死一人了。”

    在场力拼的武者都心生惊栗,李太白明显是要增加大家心头压力,要他们在恐惧下慌乱失措。

    马虎手持“出鞘”斩杀,身上纵横交错数十条刀痕,能够拼杀下去,全凭一股坚毅信念支持。

    小白定有办法带大家脱险,因为他是小白,小白从来未有令任何人失望过。

    “名剑在地府等你,你还不赶快下去?”身后焉然响起李太白声音,恍如死神召唤,马虎“出鞘”当下往后倒刺。

    李太白飘然又退,轻易避过马虎急疾一剑,继而耻笑道:“你好怕么?怕便快点去死好了。”就是那一下分神,已令马虎陡添两道刀伤。

    李太白又向着小白狂笑道:“前无去路,倒不如投降吧,或许我会让你当天夭身旁的一头狗,天天奉承陪笑,嘻,天下间可从未有过如此有趣的皇帝吧?”

    “绿带河”沿岸成了杀戮战场,在凶险激烈的杀战中,只有你死我亡,把大自然安静之态尽数破坏。

    河岸上仍在进行惨烈杀战,河内水流已恢复波平如镜,赫然竟有一艘小船扬帆出现,船上的人竟在细意欣赏岸上的血腥杀戮。

    “本神相乃奉‘天法国’伍穷大王之命,来接各位英雄好汉。”一手挽起铁胎弓,十箭暴射而出,目标竟是小白众人。

    明明说是来救,为何神相却反而雪上加霜,向着众人放箭,这又是甚么鬼道理呢?

    十箭射尽,再来十箭,漫天箭雨犹如一道“天梯”白瞪瞪白云而下,直射岸上而去。

    有梯,便能逃出生天。

    小白被“三十八宫”宫主纠缠已久,见神相出现“传奇”不停急疾舞动,力拒三十八位宫主神兵,心中却升起阵阵疑团。

    神相怎么会突然出现,他究竟有何目的?

    脚步错动,剑势连绵不绝,如白云行空,劲力吐散,卷起四周漩涡,漩涡一个未完又生一个,刀力似无穷无尽,教人惊心动魄。

    三十八位宫主被小白刀招吓得心弦震荡,未能相信对方功力如此骇人,稍一失神,兵器竟被漩涡吸扯,脱手往中心卷去。

    “传奇”以一刀牵引三十八把兵刃疾舞,一声惊雷般暴喝,三十八把兵器迳自暴射回主人处。

    呼天抢地惨叫声此起彼落,三十八位宫主竟没一人能接回自己的兵刃。

    或穿手、或破足、或开胸、或贯腹,三十八人死的死、伤的伤,全都败在小白一招之下。

    怎能教人相信,三十八位能把劲力互传的宫主,最后还是败在小白杀力之下。

    没有乘胜追击,小白身形如飞弹射退开,一手提起重伤得难以自保的皇玉郎,以及被李太白玩弄的马虎,踏着神相以羽箭构成的“箭梯”往小船而去。

    如此奇谋妙计,真的异想天开,利用“箭梯”退飞船上,神相布下的“退路”小白好容易便领悟出来。

    余下一众豪杰也就依样葫芦,提起最后劲力,拔射而起,这唯一退路必须好好把握。

    原已胜券在握,反过来一无所得,耳畔还传来东方邪白、飞鹰等人的耻笑,剑仙老羞成怒,誓要把小白碎尸万段,怒目直瞪喝道:“放箭,杀他妈的一个不留!一声令下“天宫”门人持弩劲射,杀啊,让你死在千千万万的箭雨中,掉在河里喂鱼。

    莫问殿后,见箭矢如煌般射来,即使能逃到船上恐怕也会身中万箭,避不过死双掌当下轰向江面,扯起高逾二丈的浪涛,冒出枭枭白烟,片刻间竟以“燃烧岁月”的寒劲筑起一道冰墙,把羽箭通通截挡下来。

    小白平安把各人带到船上,神相不禁对他敬佩笑道:“天人不愧是天人,能突破我批命,亥时辰已过,三父子都健在。”

    小白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道:“神相虽算无遗漏,可惜我命由我不由天。神相既在,伍穷他又在哪里?”

    神相没有回话,答案就在眼前,一艘战船正从远处驶来,船身足有一百尺长,吃水三、四尺深,四桨一桧,其势如飞,比一般战船大上三倍的皇船,正是“天法国”帝王御用的“蟠龙舰”

    船首正站着脾倪天下者,他便是“天法国”帝王——伍穷。

    神相甫见伍穷,当即下跪奏道:“微臣参见大王,卑职已把一众被天夭追杀的高手救上船。”

    “小白,朕知悉你已走投无路,特来赐你良机,只要归顺于朕,愿意当我‘天法国’大将,朕灭杀天夭以后,便封你为‘定天王’,赐城封地,仅为朕一人之下,同享永福,你意下如何?”

    好个伍穷,觑准时机出手,小白落难,手中无兵无将,要战胜天夭就只能依靠伍穷。

    若不答应恐怕不能活到明天,眼前境况势成骑虎,这千载难逢良机,便在神相巧妙安排下达成。

    伍穷心意小白怎可能不明白,二十年来的新仇旧恨,能否暂且放下,先联手杀敌?

    当然,最关键还是小白要甘心被伍穷压下。

    “哈!”小白不住在笑,笑声已是答案,笑声中满足鄙视伍穷的无知、无聊,更耻笑他的痴心妄想,只是一阵阵笑声,已足教大家明白心意。

    未待伍穷反应,情况又有变化。莫问筑起的一道冰墙骤然破碎,破墙者赫然竟是——天夭。

    如巨鹰扑噬,杀意厉烈压下,天夭一拳猛轰小白,拳劲竟把河水压出一个往下凹陷的半圆大洞来。

    天夭甫出现,伍穷同时从船首跃起喝道:“败刀,回来。”

    “败刀”懊地从江南手中弹射冲天,迸出七色华光,灿若旭日,杀力催动,犹如诡异噩梦一刀斩出。

    小白手中“传奇”亦旋斩而起,翻扯千重浪花,一幕水帘随刀刃而起,从下而上斩向天夭。

    伍穷、小白一上一下,无意间联手攻杀突然而来的天夭,风云为之色变,刚才还是烈日当空,不知是否巧合,一瞬间乌云蔽天,风起云涌,大地也因这一战而变色。

    上下均是绝世高手,所有退路已被二人封杀,没有神兵在手的天夭,如何应战?

    猛然拨推,把河中箭矢尽吸过来,真气幻成漩涡,掌力疾吐,天夭掌中箭比弓弩发射更急更恶,如狂台卷刮往小白、伍穷射去。

    招式陡变,改攻为守,伍穷从容不迫轻松挡下攻来羽箭,小白却以“传奇”于身前划出一圈刀气,再直劈引爆,把射来的箭都爆散折断。

    如此轻易便破杀招,天夭左手握着一枝箭矢,以箭牵箭,十多枝利箭连在一起,卷成了一条箭鞭。

    急旋割卷,宛如灵蛇,由脆弱羽箭组成的软鞭,跟“败刀”、“传奇”斗得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箭鞭”晃动,刮起河水利似刀锋斩向二人。闪身退避,才避过切腹割身之祸天夭武功高得出乎意料之外,难道要杀天夭,真的要两人联手?

    伍穷挥出杀着刀招“一绝”破去天夭杀招,回头再向小白道:“这是你最后机会,归降便能救回大家一命,你不是好珍惜朋友的么?”

    这一回小白连笑容也欠奉,只回报以冷冷的反应,十二分鄙视伍穷。

    伍穷叫了一声好“败刀”联同“传奇”斩出比午阳还厉烈的刀意,杀力千秋,天夭不敢去接,把手中“箭鞭”迅速卷成一个圆盾,截挡杀招,再借力飘然退到岸上,小白、伍穷亦各自落在船上。

    伍穷把“败刀”收于背后,朗声道:“天夭目标只是小白,你们用不着送死,谁个愿意跟随朕,便随朕上船好了。”

    第一个上“蟠龙舰”的是江南,他本就是“天法国”的人,上船并没甚么大不了,只是他一上船,身后即有人追随。

    方失神、夜叉、情僧、皇上皇相继跃上伍穷的“蟠龙舰”小船上只剩下小白莫问、梦儿、小血海、皇玉郎、白毛人、马虎、火化、药回春九人。

    四十位高强武者追随小白,逐一分化后如今只剩下八人。

    困兽之斗,人性泯灭,如何抉择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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