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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刀剑笑新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第 一 章 再见魔三藏

    “十大神兵皇榜”一役“长街”被一众武者弄得一片颓垣败瓦,疮痍满目,破坏程度实叫人膛目结舌!

    幸好在各人齐心协力下“长街”迅速回复旧观,唯一无法恢复的是“长街”的气氛。

    自从将军带兵回“剑京城”后,小白一直把自己关在“玄和大殿”任何人也不获接见,就连早朝的文武百官也被拒诸门外。

    小白是否身受重伤,命不久矣?还是密谋大计,统一天下?

    没有人知,即使去猜,也没有十二分把握能猜透小白的心意,一切也是个谜。

    “长街”弥漫着一片风声鹤唳、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原来络绎不绝的商人都因而却步,市面变得罕见的冷冷清清。

    入夜,人要醉,也就必须要酒。

    “长街”上若要数以酒劫财最出色者,非昔年“剑京城”大商贾名万寿的“醉翁楼”莫属。

    但如今的“醉翁楼”已人面全非,名万寿已死,本来的老板亦告老还乡,偌大的酒家由当年的店小二北痘子顶上。

    一家八口的贫贱生活,由北痘子荣升老板当天结束,生活改变的同时,北痘子整个人也有了变化。

    口甜舌滑已成北痘子处世之道,凭他当日跟小白的交情“醉翁楼”的生意愈做愈旺,名声也愈来愈响。

    小白跟北痘子是好友,固然爱到“醉翁楼”喝上几杯,能见当今天子一面“醉翁楼”日日高朋满座,客似云来。

    但自从将军由“绿带河”率兵归来,四周就充斥着一股恐怖气息,即使华灯高挂,人群熙来攘往仍改变不了此种毛骨栋然的感觉。

    “醉翁楼”未到四更还在营业,北痘子总爱站在门前迎风等候,他的亲切笑容总教人好愿意付上银两买醉。

    只是北痘子一心渴望等到的,是昔年好友、今天的皇帝小白,来个痛醉三百大杯。

    可惜每一晚都教北痘子失望而回,小白始终未有露面。北痘子心里清楚,小白一定碰上了好麻烦的事,才会久久未见。

    今夜北痘子依旧站在门前等候,他很想跟故人嘘寒问暖,促膝长谈,但看来今夜小白还是不会出现。

    伙计们收拾好台椅,向北痘子道别后尽皆离去,只剩下北痘子依依不舍的慢慢作最后打扫。

    穿上了长衫仍觉得寒冷,实在冷得有点过分,六月天的晚风即使凉,也不可能带有寒意吧!

    收起门口两旁的灯笼,北痘子放弃等待,准备回家去休息,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在苍茫夜色下出现。

    难道是小白?

    再次把灯笼挂回门楣旁,若然来的是小白“醉翁楼”的大门不管甚么时候也会为他打开。

    心里失落的一沉,来者并非小白只是一个连夜赶路的客人。

    客人对看北痘子却仿佛视而不见,径自直入“醉翁楼”去,手一挥便轻描淡写地把抬上椅子放落地下。

    风尘仆仆的客人走过北痘子身旁一刻,北痘子竟不由自主感到浑身抖震,骇人的寒意与无由的惊恐从心头涌现。

    感觉就如当日冷酷无情的刀锋冷刺杀大太子般,教他一样的震慑,一样的惊骇、茫然。

    不,刀锋冷给人的是无情、悲痛、可怕的气息,你会怕,但不一定会联想到死亡。

    但这人却带给北痘子一种绝望、无助、困境的感觉,碰上他你会感到束手无策、会联想到死亡,更可能忍受不住那种感觉而自杀。

    好恐怖,恍如死神降临!

    “给我拿十斤最好的酒来,快!”客人高声说话,北痘子才惊醒过来,背后已渗出涔涔冷汗来。

    店未打烊,客犹在,当然好应该做生意。

    北痘子当然不敢得罪眼前客人,他好清楚稍一怠慢,也许便会意外地赔上性命,只有唯唯诺诺的“继续营业”

    北痘子忙着赔不是,脚不停步便往酒柜取酒,岂料客人又再叫道:“给我炭炉和沙锅,快!”

    应声“是”的北痘子迅速安排、打点,惟恐稍一迟疑便惹得客人不满,对方的话犹如命令,竟有着难以抗拒的压迫力。

    酒、炭炉、沙锅放在客人面前,北痘子即退下。客人亦不加理会,伸出二指将酒坛口的封泥戳破,大口大口灌下黄汤。

    痛快豪饮一番,客人似是久已未尝酒的醇香,以舌头轻舔嘴唇,连残留在唇边的酒也不放过,要尽情浦足。

    喝酒如此豪迈的客人,北痘子见过不少,酒烧头,男人就是爱那种痛楚感觉,愈是能抵受、愈是了不起。

    但令北痘子感到奇怪的,是客人把酒倒在沙锅内,竟从腰袋中掏出一只活生生的甚么畜牲来!?

    是蝙蝠!

    以酒煮蝙蝠,北痘子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见客人一手把两个蝙蝠翼撕掉,把酒灌入蝙蝠嘴巴,再掉进沙锅中任由它痛苦挣扎。

    接着又把两只蝙蝠同样作法掉入沙锅,一时间沙锅内的酒因蝙蝠极力挣扎而溅出不少。

    说也奇怪,客人手掌按着沙锅下的炭炉,以雄浑内力烧炭,不消一会便烧得通红,火舌由红变绿。

    把酒煮沸,锅内的蝙蝠挣扎亦愈渐减弱,慢慢煮熟,但客人显然还是不大满意,稍一运气,火势陡地猛烈,把锅内酒水尽皆蒸发,脸上才露出满意神色来。

    二指挟着蝙蝠丢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享受佳肴,这客人实在有点邪门。

    接二连三的把蝙蝠吞入肚里,陶醉美食与老酒,快乐不得了,好快便只剩下最后一头小蝙蝠,他却未有再动。

    最后一头要留给谁去品尝了还有朋友要来么?

    门外又再出现一人,身披黑色长袍,浑身藏在袍内,仅露一双似要吃人的凶目,隐隐透现出星芒寒光来,一样的杀性凛冽、一样的教人不寒而栗。

    若说刚才客人教人有“死神”降临的感觉,那现在来的一定就是死神。北痘子呼吸变得急促又困难,心脏传来阵阵绞痛,恐惧、骇怖已弥漫身体。

    今夜怎么来了两个杀气冲天的“怪物”!?

    除下盖着头的长袍,额上绑有一条赤红布条,连眉毛也遮盖着,及肩长发隐现血红之色,他正是被天夭诱发魔性的唐三藏。

    唐三藏已索性放弃姓氏,易姓为魔,原来的唐三藏从此在世上消失,天下就只有“魔三藏”

    目如血注,眼光杀人般盯着店内唯一客人道:“师尊叫我来问候白虚空白老前辈。”

    甚么?眼前人竟是白虚空了他为何会在“剑京城”现身呢?

    当日白虚空发现原来凭两个不世强人的功力积存在“神工”内“神工”便会自行铸炼,结成纯阳神兵。

    大喜若狂下,不住逼天夭助其铸剑,造成小白逃走机会,令天夭痛失手刃小白的良机。

    天夭一时三刻绝对打不过白虚空,即使能胜,也没有多余气力再去追杀小白,惟有跟白虚空约战于“剑京城”再定生死。

    白虚空心知若勉强留住天夭,他亦不可能跟白已同时运功铸剑,为求得到百分百纯阳神兵,只好暂且先让天夭离去,追杀小白等,再到“剑京城”来个正式决杀岂料天夭却不守承诺,随随便便的派个徒儿来应战,教白虚空生了一肚子闷气魔三藏正要坐下,白虚空却一脚把木椅蹴个粉碎,喝道:“狗是没有资格在老夫面前坐下的。”

    魔化了的三藏,虽不带一丝感情或半分痛楚,但为魔者也有自己的尊严,被如此奚落怎能不怒。更且他的功力已大进,心性更是狂傲,白虚空的态度简直是找死!

    袍服无风自动,身在远处的北痘子顿觉四周灯光骤暗,耳畔隐隐约约听到鬼哭嗽嗽,堂皇华丽的“醉翁楼”立时变成森罗鬼域。

    白虚空也觉错愕,想不到眼前小子杀气如此暴戾,这埋藏着狂狠戾气的怪少年,原来也不能小觑。

    “对付你,用不着师尊动手,三藏绰绰有余。为你说过的废话付出代价吧!”

    黑袍抖动,剑光悼约,一道尖锐得比猛鬼厉啸更断人心弦的剑声,随“破象”直刺白虚空。

    白虚空依旧坐在椅上,痛快地大口喝酒,浑不把杀剑放在眼内,当杀招临身七尺,眼角才稍稍斜视注意攻招。

    起脚踢向台背,台面上的沙锅被劲力弹飞,恰好把魔三藏刺来一剑截下化解。

    一剑戳破沙锅,白虚空猛然把喝下的酒水喷出,化成千道酒箭,直攻魔三藏面门。

    袍服狂舞,像玟瑰花蕾乍然吐绽,层层叠叠把白虚空酒箭挡下,半分不湄。

    魔三藏能在与白虚空近距离下保住性命,可见功力已提升不少。

    白虚空笑道:“缩头乌龟,只懂藏头露尾,不是说要对付我吗?来呀,我等着你呢!”

    狂妄自大的挑衅,很快得到魔三藏的回应。黑袍愈舞愈快,快得连白虚空也看不清魔三藏身影。

    黑袍霍然卷成一枝直棍,向横一扫,便拦腰轰向白虚空。白虚空一脚踢翻木台,又把魔三藏杀招轻易化解。

    魔三藏五指疾射“先天无形剑气”“元气剑”、“煞气剑”、“罡气剑”、“邪气剑”、“阴气剑”五指剑气集中一点成锥形攻向白虚空眉心,誓要来个破杀夺命。

    一个酒坛恰好把魔三藏发出“先天无形剑气”的右手套个正着,教人惊讶的是区区一个酒坛,魔三藏也无法刺破。

    白虚空哈哈笑道:“臭小子,你武功很是厉害吗?老夫一个酒坛已把你的杀招化解,原来你所学的只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而已,哈!”

    魔三藏被差辱后更是愤怒,欲运劲逼爆酒坛,杀了这老头儿,岂料被酒坛套住的手却传来刺骨割裂的痛。

    妈的,搞甚么鬼?

    白虚空狂笑道:“哈!想逼爆我的酒坛,你娘亲生了个无能的你,我是天下第一人,怎会让你轻易破招。”

    话语刚落,魔三藏手往地上一甩,酒坛当下撞个稀巴烂的爆碎,才勉强摆脱白虚空的缠锁。

    左手朱红暗淡,显然被严重冻伤,原来白虚空把寒劲贯注于酒坛之内,凝住了“先天无形剑气”同时困锁魔三藏的手,教他无从发劲。若非及时摆脱,更可能从此废掉。

    胸口被轰得接连发出爆响,白虚空把魔三藏踢飞,一边狂笑不已,状似走火入魔的疯子,不住在痴笑、不住在咆哮。

    笑,不住狂笑,直至白虚空从地上一滩酒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容貌,才敛绝笑容,征征着呆。

    满脸血筋,双目如血,面目挣泞,白虚空何曾见过自己如此模样,简直化身成了血魔。

    魔三藏虽不觉痛楚,口角却渗出鲜血来,不痛并不代表未伤,回看魔三藏全身溢冒着幽黑暗蒙的烟霞,白虚空经已知悉自己无故变脸的原因,一切原来是个“陷阱”

    全是天夭布下的“化魔”诡计。

    魔三藏由顶至踵弥漫着一股魔性,谁个接近亦会受其影响,强如白虚空也不例外。通过杀战血气透呼,也就能魔化对方于无形,当发现时已再难挽救。

    白虚空被魔气入侵五脏六俯,狂态暴现,他心知如此下去只会成了第二个魔三藏,手执“神工”竟往胸口划出一道凄厉剑痕。

    “神工”是天外仙石,对驱毒有一定神效,白虚空注满内力要把魔性逼出体外,全身当下冒出枭枭黑烟。

    眼前小子绝对不能小觑,应尽快把他杀了,免得再堕魔障。

    意动手动“神工”如恶浪飞卷,挥出的弧度起起伏伏,把全身功力尽注入剑内,不杀敌誓不还。

    魔三藏见杀招厉害,手中“破象”剑随身而转,剑气化成暗黑旋风,杀向白虚空,正是“天仙缺三”的“天地大变”

    旋风碰上恶浪,僵持一阵便迅即土崩瓦解“破象”在“神工”之前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废物。

    白虚空更一手扯起未落地的数百碎片,在胸前轮舞成一圈,吐发掌力,把碎片全数嵌入魔三藏体内,入肉破骨。

    魔三藏跌堕地上,吐出大口鲜血来,却对自己身上严重伤势毫不理会,凌厉目光盯住了白虚空,杀性比先前竟更是狂狠。

    第 二 章 醉翁楼痴魔

    为王者,仁政治世,福泽苍生。

    为霸者,狂傲霸天,不可一世。

    为魔者,为求私欲,涂炭生灵。

    王者治世、霸者乱世、魔者灭世。

    三者有别,以魔者最为人所厌恶,只因在魔者眼中,人如畜生,杀不可惜,故人人都对魔者杀之而后快。

    偏偏却有人喜爱入魔,藉着入魔猛然提升功力,傲视江湖,雄霸天下,走捷径达至非凡阶段。

    要入魔便要忘却痛楚,痛楚会让人意志力分散,杀意不够疯狂,力量难以凝聚,杀敌就未有十二分把握。

    因此入魔第一步要忘痛,这一点魔三藏显然做到,更且做得非常出色,他对痛楚已毫无感觉。

    由“破象”被毁而成的碎片,经白虚空掌风牵引推拍,全数嵌进魔三藏十二处要穴里。

    没有了痛,便只有怒,怒火源头来自未能把白虚空杀败。

    死老贱骨头,我魔三藏既已魔化,绝不会让应死在我手上的猎物有任何逃生机会。

    将耻辱的怒火化成力量,令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白虚空看似随意的把碎片打入魔三藏体内,实则把他的奇经八脉尽封,勉强运气只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痛。

    这种招式是要令任何武功高强者折服,可惜今天却教他碰上完全浑忘痛楚的魔三藏。

    狂吼暴喝,似要以声响震毁整座“醉翁楼”魔三藏鼓足全身劲力,竟把身上碎片硬生生逼出来。

    “飕”的一声,第一块碎片从白虚空面颊旁掠过,像是向他示威,先前的杀招并未有带来甚么伤害。

    魇三藏犹如一头遭禁锁在地狱深处的恶灵,快要破开鬼门关而出。

    碎片泰半被魔三藏逼出体外,一个又一个的血洞裂现,惟是他并无任何感觉,伤口不住的滴血,脸上依然只有笑,冷然若痴的笑。

    双手运凝于胸“神封穴”、“华盖穴”、“乳中穴”、“通谷穴”、“中注穴”、“天池穴”六处要穴的碎片慢慢地逼出。

    已入魔的三藏,虽有着撕裂骨肉的真实情况,却没有半点肉体痛楚感觉,凶性疯痴,教人惊愕不已。

    碎片虽伤不了身,却伤心。

    白虚空不得不从心里暗赞魔三藏,只是寂寂无名的小辈,一经入魔,功力竟可直迫自己,入魔岂不成了提升的最佳捷径了这样又何须艰苦练功呢?

    如若自己也同样入魔,功力岂不更加轻易猛然提升?

    莫名其妙的想法在白虚空脑海一闪而过,幸而“神工”有压抑思绪的伸奇力量,胡思乱想一下子停了下来。

    人体内本就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魔性,幸好有不少礼俗规范把那股魔性压制,人,才不致于沦为禽兽。

    但道德规限、礼俗教法在每个人心中地位迥异,看得高便成谦谦君子,看得低的往往便沦为杀人狂魔。

    魔性积存在心,外力诱发才会充斥吞噬思维。

    白虚空虽是疯狂,却未至入魔,岂料被魔三藏的魔气沾染,差点便误入魔道。

    幸好能手握辟除世间妖魔邪气的“神工”白虚空才不致沦为魔兽,刚好在鬼门关前截住了脚步。

    “神工”挽起剑花,疾似星丸飞攻向魔三藏,臭小子你有本事便保住自己性命,无本事死了也不足惜。

    魔三藏虽不觉痛,但如此虚耗内力把碎片逼出,一时间亦明显力有不逮,面对白虚空如此凌厉攻势实难以应付。

    杀剑隐现风雷之声,手腕更不住扭动,难以猜测杀势方向,逼得魔三藏只能硬拼。

    手欠神兵,身无退路,难道魔三藏入魔不久,便要被杀?

    黑袍抖动,如一只来自无量地狱的魔手罩向白虚空,但任谁都知道那不过是魔三藏的垂死挣扎。

    “神工”虽无剑锋,却在白虚空手中挥洒得如真剑无异,在黑袍上刺出数个大窟窿,更以剑牵引把黑袍紧裹“神工”

    白虚空道:“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你这化魔的鬼蛋连性命也保不住,看来那天夭是白费心机矣!”

    再不需蕴含甚么变化,白虚空一剑直戳,剑气把魔三藏前后左右退路尽封,那一下反璞归真,叫敌人更艰破招。

    不甘心、不甘心,一直屈压在方失神之下,深爱的人也投向对方的怀抱,方失神的光芒把自己遮盖得一点不剩。

    艰辛地在“快乐园”保住性命,把魔性发挥,除了得到天夭的引导外,还有对方失押的怨怒。

    杀!杀!杀!杀!杀!要杀他妈的方失神。

    不能死,绝不能死,甚么神呀,魔呀,都给我力量,杀尽世间所有人,杀死他妈的贱人方失神。

    弥漫在魔王藏身旁幽黑暗蒙的魔气更形高涨,本来红黑有别的双目亦只剩一片血红。

    一头来自地狱深渊的妖魔,不忿地死命向生命扑噬,要保住性命,便要毁灭他人性命!

    白虚空没被魔三藏的举动吓怕,相反更期待对方功力暴升。来吧,尽量发狂好了。

    “神工”俨如从天空射下来的一道曙光,破开合黑魔气,笔直戳向魔三藏胸膛双掌在胸前合什,正好把剑招定住,掌心溅出鲜血,白虚空再难把剑迫前半分全身功力凝聚于“神工”内,白虚空发力迫前,却不料魔三藏竟可跟自己僵持,斗个旗豉相当。

    包裹住“神工”的黑袍突然炸起火舌来,白虚空兴奋得连声高呼,成功了,他的诡计成功了。

    二人透过“神工”拼斗内力,剑身发热惹得黑袍燃烧,白虚空狂喜是因除天夭外,他寻到另一人助他炼剑。

    尽施展平生十二成功力,魔三藏凭着一股不怕死与疯狂的斗志跟白虚空力拼,就连压力已超出身体负荷也毫不理会。

    不要再把我压下,我受够了,死呀老杂种狗贼贱骨头!

    本来赤红一片的双目,忽地滴流出血泪来,血泪痛心不痛身,魔三藏誓要平反败局。

    黑袍烧尽“神工”外露,白虚空看着一片片剥落的碎石从“神工”掉下,大喜若狂,快乐不得了。

    快快快,我的神兵快要诞生啊!

    借助突破疯狂性子的魔三藏“神工”被迫出杂质来,一步步渐趋“完美”

    毕竟魔三藏并非天夭,地位有高低,功力有深浅,白虚空全力攻击,魔三藏虽被魔化,功力大幅度提升,跟白虚空却仍有一段距离。

    口中鲜血溅落身前“神工”魔三藏终受不住白虚空攻势,如断线风筝弹飞向后,把整个柜台也撞个稀巴烂。

    幸好北痘子走避及时,撞个正着便必死无疑,只是整个“醉翁楼”被彻底破坏,损失惨重。

    好失望,白虚空好生失望,以为就此寻到为他铸剑的人,臭小子却如此不济,偏偏在最后关头失败了!

    白虚空叹气道:“你已没有利用价值,可以去死了!”

    从木屑碎片中传出魔三藏沙哑的声音,道:“死老贱骨头,要死的是你,让我来送你一程吧!”

    木屑爆散直射向白虚空,一轮剑花舞起,木屑当下化成粉沫,白虚空没有进攻,因为就算不进攻,魔三藏亦离死不远。

    全身筋脉凸现,脸上五官挤得分不清你我,如行将就木的老人,这些征状,正好显示魔三藏已油尽灯枯。

    杀,杀,我要杀呀!

    只剩杀人魔性的魔三藏发力再杀,背后忽地伸来一手,压住肩膊,教他欲进不能。左手猛然抓向身后人下阴,谁阻我都要杀!左肩被一手捏碎,杀招登时瓦解,更被按在地上,把他手脚关节全部弄脱,再乏力挣扎了。

    魔三藏声音沙哑的道:“师父,让我再杀。”

    来者竟是天夭,他没有理会魔三藏的说话,只是报以一个嘉许的眼神,便往白虚空而去。

    天夭并不想魔三藏就此死去,虽然徒儿现下仍及不上胡混,但他的潜质绝对比胡混更高,这样死去未免太可惜。

    白虚空道:“你终于现身。”

    天夭笑道:“由始至终朕也没有说过避而不见。”

    白虚空也笑道:“今夜便要分出胜负。”

    天夭道:“这样吧,若然状胜不了你,便以十二成功力为你铸炼手中‘神工’,相反若阁下败在跌手上,便需为朕干一件事。”

    天下间有甚么事情可难倒天夭,竟要人帮忙完成,白虚空冷笑道:“有啥屁事要求我相助呢?”

    天夭道:“成为朕的部下,跟朕联手狙杀小白。”

    面对天夭一人小白已感吃力,若再多加一个白虚空,小白必然崩溃。

    白虚空答道:“好,我应承你。”

    答应得如此爽快,因为白虚空已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人,甚么难题在他面前必迎刃已解。

    根本胜券在握,何须要去想败了又如何。

    “神工”挥斩出剑意绵绵剑绝,疾劈向天夭,剑劲破气霸杀,剑光笼罩,裂涛惊雷般十丈杀力要争胜。

    铺天盖地杀力绝对闪避不了“赤龙”出击。

    天夭纵身跃上,身形东倏西忽的迎向“赤龙”双脚竟踏着“赤龙”两腿一分,便拉开“赤龙”出鞘。

    “虚空八剑”的剑意以雷霆万钧之势破斩而下,间不容发,天夭半空翻身向后,右腿蓄劲蹴向剑柄,疾射“赤龙”拼破杀着。

    天夭甫回“剑京城”一直把自己隐藏,便是要将“赤龙”融入自己武学,提升杀力,劈斩障碍。

    以“血凝未冷”的内力为根基,化寒劲为剑意“赤龙”如长虹惊天,爆散五彩华光,遽尔闪电迎上,两股澎湃剑势交击“神工”被“赤龙”削去一角。

    白虚空紧握“神工”不停抖颤,是人震动还是神兵自震已分不清,只知两者皆为高兴而震动。

    “赤龙”是神兵,更是罕有难觅的旷世神兵,连“神工”也受不住“他”的锋利被削,怎叫白虚空不狂然兴奋。

    经过魔三藏及天夭的一轮交锋“神工”已铸炼得现出剑的雏形,只要再与天夭交战多一阵,神兵便要面世了!

    谁个握着铸炼完成的“神工”功力便暴增一倍,神兵现世有望,白虚空当然狂喜不已。

    但狂喜并没有冲昏白虚空的头脑,自己想到的天夭也当然的想到,他怎会如此善意相助铸剑呢?

    难道会有甚么陷阱、困局等待他堕下?

    白虚空人剑合一,放下心中杂念,决计胜了再说,剑法出神,挥出神髓,以意驭剑,万化千变。

    只有如他般武学上乘者,才能达至剑意天马行空,一剑变千剑,千剑化剑阵,剑阵成剑劫之剑意阵劫漩涡亦达至虚空之境,只有人剑不分你我,剑便是自身一部尽是剑法最精妙,同时分。

    把自身化成无量虚空,无处不在的剑意,无处不发的剑招,白虚空以极浑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妙杀力剑。

    青光荡漾,剑气弥漫,天夭只觉白虚空恍如虚空,对方发出蚀骨寒气,把他困得无从摆脱。

    “赤龙”弧劈拖斩,全力拆招,拆到一百招后,手中“赤龙”愈感涩滞,活像不断增加重量,要以真气挥洒,更加气窒艰困,愈斗愈是含糊。

    白虚空杀力有阴柔有刚劲,纵横多变,奇幻无方,天夭必须对拆自如,惟是再拆去五十余招,天夭竟呈不支。

    突然白虚空心生警兆,他感到如堕必死杀阵,当下放弃挫败天夭的机会,一剑先震退天夭,再跃上两丈高处。

    只见本应无人的“醉翁楼”不知何时竟来了满堂宾客,好生热闹,显然都是冲着自己而来。

    李太白、太子、东方邪白、飞鹰、天山、天诗尽皆在场。

    天夭你好卑鄙!

    第 三 章 穷途末路洞

    李太白,编狭谲诈,多疑矫伪,一手“先天无形剑气”已有极高深造谐,奸诈更见深谋。

    太子,深沉内敛,手段玲珑“皇拳、御剑、圣上刀”融会贯通,杀力无穷。

    天山,高龄七十,一脸冷若寒霜,难以相处,修练五十年才有所成的“元阴刀”未尝一败。

    天诗,风韵佳人,柔情万种,看得人心旌摇曳,武功神秘莫测,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即使看见亦赔上性命。

    东方邪白,草管人命,狂妄自大“吸星神鉴”运用得出神人化,谁个跟他交手,必定给他占尽便宜。

    飞鹰,处事冷静,喜怒不形于色,杀力在六人中最差劲,手中神兵“莫忘我”从未出鞘,但已透出凛冽杀气。

    六人皆是杀力非凡的武林高手,一同出现,白虚空大概已猜知往下的事情会如何发展。

    天夭把“赤龙”收回鞘内,意态悠闲的随意坐在一张台旁,为自己添了杯酒,一饮而尽,再微笑看着等死的白虚空。

    白虚空怒道:“天夭,你好卑鄙!”

    天夭微微一笑道:“大胆蠢人,竟对朕如此无礼,朕乃一国之君,国即是朕,朕即是国,要胜朕,当然亦要胜过朕的国民,如此显浅的道理仍混淆不清,该死,该杀!”好个天夭老奸巨猾比李太白更甚,借意约战“醉翁楼”甚么胜了炼剑,败了杀小白,一切只是虚情假意。

    目的只是要白虚空留下,陶醉入杀战中,再暗里布下致命死局,把这个终日要成为天下第一的狂妄杀神除掉,免去后患。

    白虚空早已料到天夭会布下杀局,只是太紧张“神工”的铸炼,明知山有虎仍偏向虎山行。

    二人功力相若,未有十二成把握,天夭绝不敢贸然出战,在“剑京城”聚集一切杀力,也就稳操胜券。

    天夭笑道:“你逃吧,我相信你全心全意的逃,他们定然都追不上你,逃吧,朕倒好想看看你没命奔逃的狼狙样子,哈。”

    狂笑不已,李太白等六人亦同时杀向白虚空,一个天夭已难应付,六人联手攻击,白虚空又如何面对?

    更且天夭先来个激将法堵住了后路,教白虚空无所遁形,不得不面对敌人。如若转身奔逃,岂不被天下人耻笑是缩头乌龟、儒夫?

    退不得,只好面对,最先攻到白虚空面前的是李太白的“先天无形剑气”

    “元气剑”、“煞气剑”攻双手“阴气剑”、“罡气剑”攻双脚,剩下“邪气剑”直取头颅。

    要避或硬拼李太白的“先天无形剑气”对白虚空来说不算太难,难是难在李太白身后还有五人随着攻杀而来。

    白虚空人如陀螺般自转,避过季太白杀招,东方邪白已双掌攻至,只要白虚空以掌迎击定必被吸走内力。

    东方邪白不像梦儿一样,如白虚空重施故伎,蕴藏内力爆发,东方邪白绝对可以尽数吸纳,受之无愧。

    只见白虚空双手二指竖起,在东方邪白双手经脉处点戳拿捏一番,东方邪白顿时劲力全消。

    点穴截脉法没有停下来,在东方邪白身上猛然施展,狂戳猛点,内力一下子再难以发挥出来。

    失魂落魄的感觉教东方邪白一时手足无措,从前只有他令别人骤失功力,哪有想过自己亦会身受其害,全身脱力。

    实则白虚空只是在他身上施展点穴截脉法,把他功力短时间封于经脉之内,气血一阵后便畅通无碍,劲力自当再能收放自如。

    挫败了东方邪白,白虚空又感身后劲风袭来,转身已见风韵犹存的天诗公主强攻过来。

    双脚连环蹴出,只攻向白虚空关节处,白虚空如醉酒汉瘫软在欲逃的东方邪白身上,尽数闪避杀招。

    天诗乘势追击,一脚挑起身旁椅子踢飞越过,人如龙卷风追随木椅之后,杀!一脚把椅子粉碎,怎料天诗杀招在后,奇怪的是白虚空却竟不闪不避,任由她轰向胸膛。

    中招处毫不着力,相反身后的东方邪白如遭电殛,倒飞向墙,原来白虚空把攻来的劲力尽都御到东方邪白身上。

    杀力已尽,破绽大露,白虚空硬拼一招后便静待良机,一掌如分涛裂壑的狂轰向天诗胸口。

    血溅飞退,重创内伤,白虚空仍未及回身,天山已悄悄逼近,挺掌狂轰,只觉对方内力如狂涛暴涌,劲力如刀割裂入体躯。

    一浪又一浪的内劲,自双手不住涌来,就似是一把锋锐的刀从手掌直割人体,切痛五脏六腑。

    白虚空想要撤去双手,偏偏又有一道强大吸力,似是磁石一般不让他得逞。

    以内力化成的“元阴刀”割完又割,痛得白虚空禁不住叫了起来,只见天山公主相貌愈丑,白虚空便被割得愈痛。

    天山公主全力牵制,一时间也难以摆脱,毕竟每个敌人都非泛泛之辈,白虚空以一敌众实在太难。

    幸好救星及时赶至,太子手握“断天”怒劈,天山公主来不及呼叫,神兵已斩在白虚空肩头。

    剑刃未能入肉半分,更传来一阵古怪又难听的呼痛声,全因白虚空尽数把天山公主的“元阴刀”刀劲转嫁于太子身上。

    太子痛得脱手甩剑,天山公主眼见误伤太子连忙撤掌,白虚空双掌脱困,当下以二指挟着“断天”剑尖挥向天山。

    一手把“断天”接着,轻易得恍如白虚空有心把“断天”交给她,岂料骤觉冰寒刺骨,不妙啊!

    原来白虚空以“燃烧岁月”寒劲注入剑内,寒气随一声暴喝爆发,自“断天”剑尖直刺射而出,痛击天山公主丹田。

    五人攻势尽被瓦解,只剩飞鹰一人连剑带鞘直劈白虚空,杀意融合对东方心沉的爱,浑成一招,杀!白虚空怒喝道:“臭小子自取灭亡!”

    话未说完,飞鹰迅雷不及掩耳斩出,龙吟剑绝,拦腰破向白虚空,要来个一剑两段。

    “找死!”一脚踏向剑脊,另一脚同时蹴向飞鹰头颅,砰的一声“太阳穴”肿了一大片,痛得飞鹰死去活来。

    一轮惊险绝伦的围攻终止了,各人皆有损伤,六人联手仍然占不上半分便宜,由此可见白虚空确实非浪得虚名,此战必然惨烈异常。

    天夭在后再喝一杯酒,对战败了的六人道:“你们只得死战,或是战死,朕最讨厌低能废物。”

    天夭下令,谁敢不从,但要杀白虚空委实太难,究竟如何才能把这老匹夫铲除呢?

    刚才众人都太过冲动性急,各自为战下,白虚空便能寻到空隙逐个击破,要扭转形势唯一办法就是来个真正的“联合”

    既然天夭已下杀令,不杀白虚空便是死路在前,联合力量互补长短,六人便有六倍杀力,这样才能反败为胜,诛杀白虚空。

    心意合一,有神兵的提起神兵,没神兵的豉足内力,只用眼神传达反应,彼此便联系起来,前后左右的合一从四方人面扑杀猎物,杀力骤增,直教天夭绽出愉快笑意来。

    白虚空终于被迫面对大难题,六人合力的攻势实非轻易可接得下来,联手杀力更胜天夭,绝对的不好应付。

    手握“神工”心、意、神与神兵紧扣,挥出威力足以开天辟地的一剑,来吧,先杀一个挫其锐气。

    一直静止不动的天夭猝然偷袭,狂拳怒轰白虚空背后“身柱穴”这唯一的破绽,要他登时毙命!

    天夭一直在等,等最佳时机才动手,务求一击即中,得到最大的收获。合七人之力,就算神仙降世也必死无疑。

    挡得住六大高手,但始终避不了天夭的偷袭狂拳!

    白虚空中招溢血,苦苦以剑支撑身躯,背后破开了一个大血洞。只是一招便狼狙如此,再杀下去还可能支撑多久呢?

    难道真的劫数难逃了死在天夭奸计之下,苦练一身绝世武学,未成为天下第一便要死,不,绝对不能。

    逃,脑海顿时闪现如此一个意念,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用不着为了天夭的一句说话而赔上性命啊!

    把心一横,白虚空手中“神工”惊鸿掠起,挥出的却不是锋锐的剑气,而是柔和似水的剑光。

    剑光把“醉翁楼”内的台椅全都来个乾坤大移位,再疾射向天夭等人,等众人把飞来的台椅轰个粉碎,白虚空乘乱趁机逃得不知所终。

    李太白六人即追出“醉翁楼”外,只剩天夭在楼内狂笑道:“白虚空呀,你快点逃吧,千万不要让朕找到你呀!哈,耗子在逃,猫儿要来捕捉了。”

    白虚空没有理会天夭疯狂笑声,在“长街”上亡命狂奔,只是走不多远便硬生生停住去势,因为前头已站了十个脸带面谱的人,他们便是“天宫”的十二谷主。

    单看众人站立姿势,已知一众武功同出一辙,联手杀力定必非凡,身后既有李太白等人追来,实不宜兵行险着。

    转身跑入横街,白虚空往另一方向走去,又是奔了一阵便停下脚步,趟拦在面前的是“天宫”“三十八宫”宫主。

    天夭早已设下死局要置白虚空于死地“长街”处处被封锁,要白虚空插翼难飞。

    一生中何曾尝过如丧家犬般被人苦苦追赶滋味,白虚空怒火如焚,愤然轰破碎楼房发泄怒气,同时亦可造成障碍,阻截追杀者。

    游目环看四周,对了,往北走是山林,较容易藏身。

    白虚空逃得并不太快,也不太孤寂,因为两旁树上早已伏有“天宫”门人。头上乌云密布,风涌云动,隔三、五步便有劲风砍杀而下。

    白虚空凭武感挥招“神工”如猛锐急风,杀气揣舞,披荆斩棘,,接连一个时辰的扑杀,延绵不鲍,白虚空好努力去对付。

    剑网华彩五光,眩目凌厉,直杀出大条血路,奇怪是杀力只是从后而来,前路却畅通无阻。

    就像是天夭为白虚空留下的一条通往地狱大道。

    明知有诈,白虚空却未有停下,穿过一座“圣皇庙”便往山林直奔,不知何故,过了“圣皇庙”后,身后杀力竟骤然失去。

    无暇理会原因,白虚空见山路尽头不远处有个山洞,山洞入口狭窄,只容得二人穿过。

    当年小白与芳心被小黑追杀,两人颠鸾倒凤的“一线天”正是此隙白虚空所到处。时光荏苒二十年,又一个被追杀的人逃到同样的地方,等待死亡降临。

    山洞里有一道裂隙,四周布满磷晌怪石,叫人惊讶的是山洞顶头有一块被多年风雨侵蚀的巨石,摇摇欲坠,似是任何一刻也会掉下来似的。

    由始至终天夭没打算放过自己,以为离开“醉翁楼”便逃出生天,那就大错特错。

    天夭早有部署,能逃到这里,都在天夭计算、掌握之内。

    焉然转身,已见天夭及一众高手全站在身后,死局求生看来也难再发生了,白虚空又岂有昔年小白一样的好运气哩!

    “放心好了,待你死后,朕会把‘神工’铸炼完成,以助提升一倍功力,到时即使伍穷、小白再次联手,也没我奈何,哈!”

    第 四 章 一线惊变天

    在白虚空生命中从没碰上“无路可逃”四个字。

    今夜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天夭逼上绝路,可以说是一生人中的奇耻大辱,绝对不能原谅!

    前面是“一线天”身后便是万千“天宫”门人,难道真是穷途末路,一切就此毁于一旦?

    敌人高手林立,要杀出血路必须付出沉重代价,惟是当中还有个天夭,白虚空的逃脱机会是“零”

    可恶的天夭每每觑准他跟别人交战时,稍一露出破绽便从旁偷袭,白虚空如何也防不胜防,再战下去继续消耗内力,最终必然敢死。

    左右是个死,白虚空再不把生死放在七上,对天夭不屑的道:“天夭呀,你武功出色外,原来奸计亦实在好精彩,我很高兴呀,你用尽力量杀我,便证明你武功不如我,天下第一的称号更非我莫属。”

    天夭鼓掌笑道:“好应该称赞的激将法,要朕跟你单打独斗,不可能吧,朕从没说过要当甚么天下第一,为王者当然是第一人,挡住朕统一天下的障碍都要被铲除。”

    白虚空一挥手中“神工”遥指天夭道:“要杀我,大家便付出生命代价交换好了!”

    正欲上前拼杀,却有人比白虚空更快上一步,振臂狂嚎,打出龙形拳劲,把白虚空冲势截了下来。

    场中能击出“皇拳”者,就只得太子一人。

    拳劲到处,龙影相随,两手不住击出“皇拳”双脚也不闲着,以脚御剑,剑斩敌脚,连绵攻出。

    同时面对“皇拳、御剑”两项绝学,白虚空跟太子一时间亦斗得难分难解,两人也咬紧牙根,誓要来个拼死杀绝。

    上一回天夭派李太白父子带领众人追杀小白失败,太子一直耿耿于怀,毕竟他从未尝过如此狼狙的大挫折。

    失败的感觉深深烙在太子心坎,很想快快将功补过,用胜利的感觉去遮盖失败感,证明自己的“出色”!

    眼下正是一个大好机会。

    左手执“断天”右手发“皇拳”白虚空却把“神工”收起,单手迎对,像是告诉太子,你不配跟“神工”交战。

    太子见状也收剑回鞘,双手放于胸前,握紧拳头,一前一后,不再进攻,以不动如山的姿势停在白虚空身前。

    白虚空左右游移,寻觅进攻的空隙,可是太子每每稍稍移步,姿势没变,始终封住一切攻击方位。

    这种守式固若金汤,是为“皇拳”中的“问势”

    如此右手为拦手置于身前,当身体由右方旋向左方时,右手肘部因身体带动之势,亦由右方往左方猛力打去,左右互换,情况相同。

    太子知悉自己功力未及白虚空,勉强进攻必然落得大败收场,但若攻击改为守势,那样白虚空便不得不攻,自己也就稳操胜券矣!

    白虚空一步一步踏前,双目虽望向太子,但眼眸里浑不像有太子的存在,更不把“皇拳”的“问势”放在眼内。

    太子留意着白虚空全身任何举动,对方正准备随时焠然攻击,只见白虚空每踏前一步,脚底便冒出枭枭白烟来。

    “问势”是应敌而动的守势,但如今太子发现双脚被白虚空偷偷发出的寒劲封锁,守势顿然尽被瓦解。

    白虚空知悉太子已被锁住,连忙笑道:“你不来攻,便由老夫主动击杀好了。向前踏出一步,如箭矢一般的迅疾,眨眼便到了太子面前,再也来不及退守,白虚空双掌已如雷轰至。左右手交替,隆隆地打在太子面门上,满天星斗间,右手急挥,欲拔剑杀敌,可是手肘又已被白虚空抓住。“要拔剑寻死吗了好,我来帮你。”拳头再泰然吐出,要轰破太子身躯,来个血肉模糊的惨死!

    生死悬于一线,两道人影从天夭身后扑来,一个救走太子、一个攻向白虚空。

    救走太子是“天宫”十二谷中的挖眼;另一个是“天宫”其中一位公主天山。

    剑挥出的同时,天夭形如鬼魅般窜到白虚空身后,无祷掌力往白虚空破绽打去白虚空仿佛早已料到天夭有此一着,冷电也似的厉目,不住盯着这老不死,稍稍向前一倾,斜滚开去,先避过敌人偷袭,才霍然回身痛击。

    天夭那张满是阴霾的脸孔乍见笑容,蕡筋露节的手一挥,像风吹蜡烛一般拂向白虚空背后,指掌嵌了进去,当场带来一阵裂肉血花。

    白虚空中招退飞,撞向被震退的三人,把天夭的拳劲尽御在三人身上,转嫁了痛苦。

    岂料夭夭一个翻身,无匹拳劲再次袭来。实在太飘忽、太精妙了,再被拳劲痛轰,恐怕就如一根竹子被压到石磨里去,转眼被磨个粉碎。

    双掌推出,运足十二成功力,硬接天夭蓄势待发的一式。

    拳掌相碰,爆出轰然巨响,刮起罡风直达十丈以外,连本来乌云满天的夜空,亦被震得万里无云,朗朗星空。

    四周树木被连根拔起,沙石尘埃满天飞舞,二人十成功力对拼,毁天灭地的力量,实在太可布。

    白虚空跟天夭皆口吐鲜血,却并未因此停下攻势,拳招掌招又再攻出,引发了另一股灭世力量。

    李太白等人难看清二人战况如何,双手掩眼抵挡刮起沙石,耳边不停传来阵阵霹雳巨响,抵受不了巨响者,双耳已溢出血水,不住溅射而出。

    二人均拼尽全身功力对敌,招式化繁为简,纯以内力争拼。

    一个绝路无助、一个杀意疯狂,两人皆要置对方于死地,拳来掌往把偌大的树林巨木都扫毁夷平。

    白虚空掌影化千如群狼暴噬,天夭拳劲急如惊雷,刮得空气欲破。

    两人在半空互轰,同时藉旋势将对方劲力卸去,一招比一招刚猛,直至百招过后,才突然同时收敛攻招。

    静,不代表争战停下,只不过是另一场更骇人杀战的开始。

    毕生功力积存手中,生死胜负就以一招了决。

    杀!一波一波气劲随天夭足以撕裂天空的拳劲轰向敌人,白虚空双掌推出气劲如水漾波纹把天夭拳劲瓦解。

    拳掌相碰,又再炸出轰隆巨响,但今回维持不了多久,两人即自半空往相反方向各自弹飞。

    天夭被白虚空掌劲迫飞十丈开外,白虚空却被天夭击进“一线天”内,双手抓着两边山壁,岩石上留下深深指痕,却仍竭止不了去势,一直往洞内飞进去。

    化去白虚空劲力,天夭刚想冲前再次拼杀,却被一个骇人的景象,停住他冲前的念头。

    只见一直在“一线天”上摇摇欲坠的巨石,因刚才二人疯狂激战,此刻竟不住在头顶上摆动。

    若然冒险入洞跟白虚空再战,千斤巨石掉下把洞囗封死,岂不跟白虚空同困于“一线天”内,自寻死路?

    天夭正在犹豫之际,头顶传来轰隆一声“一线天”洞顶上的巨石已掉了下来,震动还牵引其他碎石滚滚而下。

    万千沙石随巨石而下,其势如雪崩一般骇人,石如煌集由山顶滚至山脚,把整个“一线天”洞口尽都封死。

    沙石如急浪漩花,大木尽拔,扬沙飞土,天鸣地叱,一时间瞧得追杀白虚空的一众杀神个个目眩神昏,膛目结舌。

    大石轰隆落下,虽未有压倒任何人,但声势之强猛,教地裂天崩,穹苍似不住在呻吟叫喊。

    这山摇地陷的一刹那,大家才惊觉天威之力实在太骇人,耳鸣心悸久久未能平复。

    滚下来的沙石威力直达十丈之外,一众站于洞外的高手纷纷趋避,不敢走近。

    一直从容对敌的天夭,眼看崩塌山石将“一线天”洞口掩埋,愤怒得差点双目喷火。

    布下杀局只为夺去白虚空性命,把他的“神工”据为己有,为鸿图霸业清除障碍。

    太子、天山、挖眼都是歼灭小白行动不可或缺的人才,三人随白虚空遭活埋洞中,成了狙杀白虚空的“代价”

    正需用人之际,失去助力无疑有碍追杀小白等人,这就是天夭怨恨的因由。

    失去太子,天夭固然痛心,但却有另一人比天夭更加难过,他绝不可能接受这“现实”

    与儿子失散多年,李太白走遍江湖寻觅不果,以为儿子已死,未有料到终能跟太子重聚。

    太子甚是出色,李太白老怀安慰之极,早已把所有希望尽放在孩子身上,岂料一个无情横祸,要白头人送黑头人。

    从未有过的傍徨失措,李太白吓得全身抖震不已,如疯似狂般努力轰挖活埋洞口的沙石,只盼望奇迹出现。

    儿呀,是否做父亲的积孽太多,上天要你不得好死!?

    染过不少鲜血的双手,从前都用来毁灭生命,今天却好渴望用来救活,太子,爱儿,别怕啊,爹一定把你救出来。

    拼命轰挖,希望再挖深一层便能见到太子,但一层又一层,沙石不住滚滚而下,任李太白如何挖掘也未能破出坑道来。

    “天宫”的门人亦上前相助,毕竟困在“一线天”洞内除了他们喜爱的太子外,还有天山公主以及曾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各人在乱石堆上不停翻挖,无奈千斤大石实难以轰碎,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曙光初露已是黎明时份,大家疲态尽露,结果仍是空辛苦一场。

    堆积“一线天”洞前的沙石委实厚如铁墙,要在茫无头绪的情况下挖出一条生路,非一时三刻便能完成。

    天夭无奈道:“要为太子他们挖出一条生路,最少要花十天八天之久,这些日子内在‘一线天’不吃、不喝,唯一的结果便是‘死’!只是白虚空功力最高,他杀了太子三人便能以内力烧人肉及吞血为生,咱们挖洞唯一的得益者便是他。”

    天夭的说话如阎王下令,各人都因天夭的说话而停下了手脚,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李太白抱头痛哭,流出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情泪,太子已成了他人生的寄托,失去太子,李太白顿感悲痛莫名。

    谁个听到李太白悲鸣的哭声,心中都不免悲痛,又有谁会相信奸邪诡诈的李太白也有如此重情的一面。

    呆呆凝望着千斤大石堆成的“乱葬岗”内里有自己最心爱的孩儿太子,绝望已渐渐浮现脑海,李太白如何坚强,也想不出法子来解决难题。天啊,你会怜悯我儿么?

    “一线天”外充斥悲痛“一线天”内绝境无路。

    天山、太子、挖眼三人被白虚空卸力逼进“一线天”洞内,各人当然好想逃生,可是机会却太过渺茫。

    干吗先前被白虚空震飞入洞,却未有即时抢出,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三人都懊悔不已,怯惧油然而生。

    沙石如雷雨暴落,一瞬间便把洞口堵住,再不见半丝光亮,就此困在“一线天”内叫天不应,叫地不闻,教谁也目定口呆。

    天山是三人中功力最高,二话不说即以最强掌力轰向沙石,意欲破开出路,岂料沙石太厚,反震得双臂酸痛也改变不了甚么。

    白虚空见状,知她功力有限难以破出缺口来,大喝一声“滚开!”便从后杀上“神工”劈出疾如电闪、狂悍霸绝一剑,要以一剑之力把厚厚的沙石破出一条生路来。

    白虚空功力深湛,力与速度猛然遽增,一击所蕴藏之力无穷无尽,教太子三人莫不暗叹惊赞。

    巨响爆炸,岂料“神工”只能在石上留下一道骇人剑痕,再没其他异象,大石竟纹风不动,未有被破裂开。

    连“神工”也不能为各人带来希望,死亡的阴影愈觉逼近。

    白虚空心有不甘,又再运足功力砍劈,回震力足教虎口爆裂“神工”脱手甩飞,换来是依然的未竟全功,巨石只多添了一道仿佛在耻笑白虚空的裂痕而已。

    沙石太厚,绝难以人力开出缺口来,各人逃生无望,终生便要困死于“一线天”内。

    白虚空看着被堵塞的洞口,怒火狂燃,甚么天下第一已难以实现,一生愿望顿成泡影。

    他妈的,若非被天夭追杀,又怎会被因于此?忽地回头怒目瞪视众人,杀气暴现。

    现下好需要杀人泄愤!

    第 五 章 神工神力现

    由亲眼目睹万寿圣君与江川不死交战开始,白虚空对“天下第一”四个字便十二分看重。

    为了专心练武,白虚空借死归隐,弃亲生女儿白发魔女而不顾,一心为臻至武道化境而潜心努力。

    万寿圣君、江川不死相继死去,白虚空重出江湖,以为天下人都以他为尊,却竟又杀出一个天夭搁在前面。

    不要紧,既已神功大成,天夭武学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上,只要能压倒他,天下第一便唾手可得。

    可是天夭却没有心情跟这无聊汉子对战,只布下一个又一个的杀局,要置白虚空于死地。

    即使面对“一线天”绝路,白虚空仍凛然无惧,自信可凭一双手杀出生天大道来。

    虽知天意弄人,白虚空竟被因于“一线天”内,空有绝世神功及万年难得神兵亦难逃出生天。

    人绝人路仍可逃,天绝人路无生路!

    快要成真的美梦顿成泡影,白虚空好需要泄愤,刚好天夭的手下在此,正好用来宣泄心中闷气。

    如一头饥饿的凶兽扑向站在最前的天山,手指屈曲成利爪,直往天山头顶破落指头以寒劲凝结成尖刀,直削割破,霸杀之势狂猛暴戾,凶残不留余地。

    眼看白虚空双目似欲冒火,天山已心感不妙,只是动作及不上白虚空的快,已来不及退避了。

    十二成功力挥出“元阴刀”白虚空对此绝学有所顾忌,望能保住性命,再谋后着。

    手掌刚碰上白虚空“元阴刀”当下如同碰上一堵冰墙,内力化刀斩破不了,痛楚裂骨般反噬传来。

    无功而还,更被白虚空利爪在细嫩滑腻的眉背,划出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狼狙不得了。

    一爪之后又是另一爪,天山浑身撕痛欲裂,眼看要被活生生的凌迟处死,幸而助力来了。

    一旁的太子、挖眼抢前阻止白虚空的疯狂厮杀“断天”横剑侧劈,斩白虚空下盘,挖眼二指直戳夺敌人双目。

    以右脚为重心旋转,太子一剑落空更被人蹴上半空,白虚空杀战经验丰富,又岂是轻易能对付。

    五指翻飞,恍如拨弦,指上尖刀弹射进挖眼身体,避无可避下,身上五个大穴同时中招。

    杀!天山、太子、挖眼三人运成最强杀招,分别向白虚空三方进攻,要敌人疲于应付,再痛击破绽争取胜利机会。

    最先上前是太子“皇拳”一式“拳倾天下”沛莫能御,要为白虚空带来剧痛,要他痛入心脾,要他致命!

    “拳倾天下”霸杀四方,碰上白虚空却落得虚无失实,龙影更被白虚空一爪捏个粉碎,太子性命登时危在旦夕。

    龙影气劲溃散,天山急忙以双掌拍向太子背后,尽把毕生功力灌进他体内,要合二人杀力对战白虚空。

    自小便把太子流放江湖,要他努力磨练,天山是从小养育太子的人,不免对他有着深厚感情,不愿太子受任何伤害。

    太子的成就比他们想像的都要高“天宫”改朝换代有望,太子是大伙儿的新慧星,绝对不可能就此死去,拼了命也要救太子。

    功力从太子“魂门穴”、“陶道穴”澎湃输进,溃散了的龙影重生,更要一口把白虚空头颅噬下。

    愤怒若狂的白虚空怎会被龙影吓退,暴喝一声,人如流星直冲向太子,全不把龙影放在眼内。

    班门弄斧,这些三脚猫武功休想挡得了老夫,杀!狂拳猛轰,其势俨如巨龙破岭,太子被拳劲压得呼吸窒阻,恍似一堵冰墙压下,难以翻身。

    拳劲直迫而前压下,太子背后的天山、挖眼都同时被波及,二人双掌抵住太子背后,努力作出顽抗,却始终难合三人之方震退狂暴的白虚空。

    压力把三人重叠在一起,压在后头的山壁上,白虚空发出如凶兽般沙哑的声音道:“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如千斤大石压在身上,压力更不住加增,身体快要承受不了似要裂破,死亡的恐惧已充斥心头。

    征战过数百回,太子从未有跟死神如此接近过,妈的白虚空简直是死神,如何也摆脱不了。

    后颈一凉,原来天山吐出鲜血喷溅太子背后,看来身后两人快抵受不了压力而要粉身碎骨了。

    努力想、拼命想,必须想出救命办法来。脑海愈想愈乱,压力愈增愈重,妈的不可能就此送命呀!

    一声凄厉惨嚎,排在最后的挖眼爆出步入死亡的呼声,肉屑血水溅到太子背后,染得通红一片。

    天啊,死亡临到我太子身上了!

    白虚空露出一丝残酷笑意,手上压力骤然暴增,誓要把太子、天山同时压爆。

    太子双脚连环狂瞪猛踢,望能造成一丝空隙可从中逃脱,可惜身后的天山已等待不了,喃喃地道:“为咱们报仇。”

    鲜血暴洒,太子从未有过的炙热感觉都能自洒落的鲜血中感到,那些都是天山对太子的爱。

    血似泉水一般喷溅开来,直压打入太子身体,强大的“力”直涌心头,难受得不得了!

    太子心目中,虽不知天山、天诗哪个才是真正娘亲,但两者早已不分彼此,都是太子最重要的亲人啊!

    天山死了,她的鲜血犹如娘亲的最后拥抱,紧紧拥着自己,那种温暖感觉实在不想失去,这已是最后的爱!

    就如太子心中所想,那种温暖感觉历久不散,更积存在身体,愈益扩大,连白虚空施加的压力也渐渐逼开。

    体内那股力量不住膨胀,太子一下子竟变得肥肿难分,俨如一个大皮球般,全身肌肉、内脏都在扩张。

    为何天山、挖眼二人双双死去,自己却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保住性命了太子惑然未解,一脸茫然。

    只感到体内力量十分熟悉,从混乱中渐渐理出头绪来。忽地白虚空施加压力的手收回,二指疾点太子“丹田穴”

    一道真气随白虚空手指由丹田至“下脂”、“中脂”、“上脂”、“鸠尾”、“擅中”直达喉咙“天突”

    令全身肿胀如珠的真气,分别注入各大穴,太子顿感功力大增,身心舒泰,四肢都注满力量。

    白虚空掌力狂轰太子,发出声响如打在精钢上,铿锵不绝,直至白虚空气尽力竭方才停下。

    那股外来功力化成坚硬如钢的护身罡气,经白虚空一轮猛打,罡气硬生生套牢在体内融入表皮,使身躯变得如金钢精坚。

    太子因祸得福,得了天山、挖眼二人功力,更且意外地保住性命,一时间只懂发呆,似未敢相信事实。

    三人功力一脉相承,经白虚空拳压把功力全打进体内,现下的太子,功力已在莫问、梦儿之上。

    强化了的太子知悉白虚空正处最虚弱时,一轮猛打精力耗费不少,好需要调息培元。

    要杀白虚空,此下正是最好时机,加上太子体内还充斥着吸纳不了的残余功力,杀敌泄力正好是一举两得。

    急步疾扑,拳劲汹涌澎湃杀向前,白虚空却一反常态,不敢应战,退身急闪斜掠而去。

    太子边进边攻,使的却不是“皇拳”招式,转身旋铮,抛掌直劈,连消带打,杀力无穷,直追白虚空。

    白虚空不住的左闪右避,退了又退,像对太子招式十分畏惧,狼狈得教人好生失望!

    为何白虚空会变得如此脓包?刚才不是狂傲霸天么?就算是真气未完全回复,倒也应勉强一战,四处躲避岂不成了落荒而逃的鼠辈!?

    白虚空在“一线天”内不住游走,双脚踢飞地上沙石阻截太子进攻,忽然一道锐烈劲风射向太子,双手一接,骇然发觉来物竟是“神工”

    难道白虚空疯了,把“神工”就这样拱手送予太子,岂不更是陷入死地!?“神工”是把绝世好剑,有“他”在手,自然更加信心十足,斩杀白虚空成了太子的当然目标。

    太子人在半空,全身每一分肌肉筋脉都在追击状态中,发出一声长嗥。

    “神工”旋斩敌人,岂料今回白虚空再不逃避,突然回击,轻易把“神工”剑锋抄在手中。

    洪水暴发般的内力自创尖传来,太子今非昔比,又怎会被轻易逼退,鼓足内力拼死对战。

    “神工”发起前所未有的炽热红光,一块一块多余的废石又再自“神工”剑身剥落,白虚空脸上不禁露出疯狂笑意。

    “神工”是天外仙石,铸炼方法别树一格,白虚空在洞内所做一切,全为铸剑而部署。

    三人中,天山垂垂老矣,难容纳三人功力;挖眼资质有限毫无利用价值,只剩太子骨格精奇,是练武的上乘料子。

    白虚空强行把二人功力打入太子体内,正是要利用太子提升内力后跟他一起铸炼“神工”只要“神工”铸炼成功,逃生便大有希望。

    太子好容易便明察白虚空心意,怎肯让他诡计得逞,当下撤功后退,决计不让“神工”铸成。

    白虚空呆呆看着快要铸成的“神工”剩下一脸无奈,神兵直劈堵塞巨石,依旧纹风不动,看来不把“神工”铸炼完成,绝难破出缺口,面前仍是死路一条,求生无门。

    “神工”如一块宝玉,必须经过加工琢磨方才臻至完美,即使有稍微瑕疵,亦不能发挥半点功用。

    太子笑,他知道白虚空心急如焚,写意地坐在地上,毫不着急逃出死局。

    白虚空问道:“何解?”

    太子笑道:“你很想铸炼成手中的‘神工’吗?世上并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要有收获便必须要付出合理代价。”

    白虚空脸庞忽红忽白,显见内心两极不同思想正在矛盾斗争,委决难下。此小子洞悉自己心思计谋,且不妨先给他少许甜头待铸剑完成再杀,岂不妙哉!?

    “好,你有啥要求-”太子道:“好简单,你把‘神工’给我,由你帮我铸炼。”

    好荒唐的要求,偏偏又叫白虚空不能不接受,现下就只有太子能助他铸剑,拒绝了也就一拍两散,双双困死“一线天”洞。

    “神工”能把用剑者功力提升一倍,太子功力已大幅暴升,再加“神工”之助,恐怕要杀白虚空并不太难。

    白虚空犹豫不决,一时间未知如何取抬,再想深一层“神工”就是送了给太子,对方亦未必能杀自己,总好过苦守死神来临吧!

    毅然把“神工”抛到太子手中,道:“好,老夫如你所愿!”

    二人暂且放下芥蒂,合毕生功力输进“神工”之内“神工”立时红芒大盘,光华耀眼夺目。

    “神工”在重重机缘巧合下终可诞生。

    “神工”大成,太子握剑立斩杀白虚空,岂料光华散去,白虚空已消失无踪。

    “一线天”暗黑不见光的洞壁,白虚空定是躲藏在里面,要冒险入内追杀,稍一不慎便可能遭到反噬,绝对必须小心。

    灿烂金光自“神工”绽发,奋力劈向石壁,剑未碰壁沙石已骤然分开,似是害怕“神工”的锋锐而退避一旁。

    太子以“神工”开路,笔直在沙石中斩出一条活路,任何钢硬坚固的顽石尽被“神工”破开。

    死局见生机,太子狂喜不已,猝感身后劲风袭来,白虚空又从后杀来。

    开路同时,手握“神工”的太子极难回身抵挡,只好把背项全卖给这老匹夫。

    双掌痛击太子背项,劲力骤增开路速度,太子只觉眼前忽来一线曙光,呀,终于重见天日了!

    剑势迥刺,白虚空一拳击向太子身上,劲力震得“神工”脱手甩飞,二人亦同时破土而出。

    太子抚胸落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径见白虚空已屹立身前“神工”却不知所终。

    第 六 章 两难抉择中

    “世外桃源”?

    不,是跟“世外桃源”一样的偏僻乡村,有蓝天白云,阡陌田间,宁静得教人身心愉快心这里没有大市集的熙来攘往,更没有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五岁的小孩子昨日还撒了一泡尿在裤上,给一大群小孩子笑了半天,教他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并不是太多的人喜欢这些无忧无虑,不会有太大变化的村落,但住上了一段日子的村民,都一定好喜欢、好钟情这些无拘无束的悠闲日子,不再沾上尘俗争端,平安便是最大愉快。

    当然,小孩长大后,也许不大喜爱平凡的生活,自觉是不平凡的人物,便会离乡别井,到其他地方去闯个名堂。

    其中的一家有个生性较自我的小孩子,就是这个原因离开了家乡,经过二十多年后,已声名显赫,名动江湖,更且成为了中土皇帝。

    他,当然便是小白——笑苍天。

    这里,就是小白长大的村落——“白云村”

    相比“世外桃源”来得更恬静、安详,原来的“白云村”更添上一片谐和,确为世间罕有的乐土。

    多年征战,小白一直也未有回到“白云村”去,不平凡的人根本不可能过着平凡的生活,和平凡相距好遥远啊!

    平静令小白感到舒畅,每一回到来“白云村”都好想留下来不再涉足武林争斗,但人在江湖,还是身不由己。

    重回故居,小白顿感身心疲累,脑际不住的闪现梦香公主,很是挂念,却未能重聚一起,只因如今的小白,依然未能“平凡”

    他朝,只要稳定已有江山,小白很想把帝位传予孩子,藉此回归平凡,跟公主一起渡过安乐生活。

    人生匆匆,转眼成空,任你如何叱吒风云,风光过去回归平凡,就成了最平凡的农民,从前种种,都随风而逝。

    人生,本就是如此简单。

    今天小白返回“白云村”为的只是要探望一个人,一个已故的人,他的父亲——笑三少。

    没有即时返回家中,小白缓缓步上一座小山。

    烈日当空,景色奇丽无方,莫可名状。

    “白云村”近旁的“白云山”一座四尺高的墓碑耸立在山腰处,碑上刻有令人伤感的七个大字——“先夫笑三少之墓”

    被皇上皇斩下头颅,今天正是昔日三大盗帅之一笑三少的忌辰,小白到来就是为了拜祭自己最敬最爱的父亲。

    墓碑之前,跪着一个老妇人,一个小白同样敬爱的人。她,不住的洗刷着墓碑,嘴里更发出阵阵饮泣声。

    “娘!”

    “嗯!”小白转头望向墓碑道:“爹,孩儿回来了!”

    尘土随风飘起,四周寂静无声,凉风扑面,风中有泪、风中有悔,显见悲呜。

    “时限既过,孩儿今天终可替爹你报仇雪恨!”

    甚么?甚么时限?笑三少已长埋土中一年,今天正是忌辰,怎么小白要到了今天才可替父报仇?

    “一年前,孩儿收到一封娘亲亲笔书信,信中只有‘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一载过后,方可杀之’十六个大字。”

    “娘亲的话小白不敢不从,惟有暂且饶了皇上皇的狗命。一年后的今天,已该是手刃杀父仇人之时!”

    原来笑三少死后,初一曾寄出一封书信予小白,要他等待一年后方能往找皇上皇报仇斩杀。

    初一深明以小白武学修为,要摘下皇上皇的头颅,绝对易如反掌,偏要他等待一年,这一点小白好容易便理出头绪来。

    一年后,皇上皇的功力也许得以提升,那岂不是给了仇人一个求生的机会?

    小白聪明绝顶,好容易便联想到必定跟大师兄横刀有关。皇上皇有慈父庇荫,加上初一对横刀有种特别情谊,暂且放皇上皇一条生路,定是横刀苦求下的“成果”凝望着不住滴下泪水的娘亲,显见内心悲痛欲绝,小白更是心如刀割,失去人生中最爱,委实每过一天都痛不欲生。

    小白屈膝跪在坟前,向笑三少叩了三个响头后,转身便向初一问道:“娘亲,大师兄的‘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初一眼中泛着泪水,泣声道:“大师伯对咱们‘笑’家恩深义重,此情不能不报!”

    小白心中激动,紧握着拳,道:“但他的儿子却杀了我最敬爱的父亲,天怒人怨,此仇岂能饶恕!?”

    初一并没有回话,只是小白清楚知道,娘亲心底的悲痛、愤怒,绝对不下自己,惟是人世间的情义总叫人不明所以,难以抉择,既是有恩,却又有仇,情与义、仇与恨,往往教人活在矛盾中。

    小白已为人父多年,深明天下间没有父母不疼爱孩儿之理,小白疼爱梦儿、莫问,大师兄横刀也同样疼爱皇上皇,要是自己的儿子同样闯下弥天大祸,也许他也会竭尽一切维护。

    因此小白从未有在心襄责怪横刀,一切最咎只因皇上皇而来。

    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小白在身旁摘下一束鲜花,指下花瓣洒于水中,增添香气,以布沾水,恭恭敬敬替笑三少的墓碑清洗。

    母子二人一同提布清洗,为已死去的笑三少尽上最后一点孝义。

    清洗间,小白全没提及天夭之事,他相信这些年来父亲定必曾提及有关事宜,何苦教初一再添上不必要担忧呢!?

    在所有爹娘眼中,孩子永远就是孩子,不论他的成就如何,年龄多长,在爹娘心中的地位,永远也是他们最疼爱、关怀的小孩子,长不大仍需教导的孩子!

    清洗过后,小白没有留下多余的话,带着满腔的悲痛,转身提步离去。

    他绝对看得出娘亲的悲痛比自己更甚,应该给她一个宁静的环境,默默独自陪伴一下父亲,倾诉心声。

    经历无数波折,小白再也不是少年人,有着自己处事之方针,决定了的事情,任谁也改变不了,皇上皇,看来命不久矣!

    缓缓的步至村中,清风扑面,就像为小白吹走满头的烦恼,教他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舒畅、平静。

    重临故居,只见无数的小孩在街上嬉戏着,玩个不亦乐乎,全没忧虑,小孩子的无忧生活,倒教人羡慕。

    “我要当小白”

    “不,我才是小白,你来当我的将军吧!”

    “对呀!看你浑身也是肥肉,理应便是朱不三朱大头了吧!”

    “好,来吧!来接我刀锋冷的一式刀招吧!”

    “住手,朕还未下令,岂可作乱!”

    “啊!皇上,伍穷来了呀!”

    “来得好!大伙儿听着,给我杀!”一连串的玩乐声不住传人耳里,小白看在眼中,只觉心底一阵快意,眼前小孩的游戏,教他也好想一同参与。

    也许,小白还是个大孩子吧!

    小白在“白云村”中成长,现下已成了中土大王,更是个无人不如的英雄人物,好自然成了村中小孩的模仿目标。

    单靠双手建立功业,白手兴家,村内每一个小孩子必然的对他异常仰慕,谁也渴望他朝拥有如小白一般的能干。

    缓缓步至一棵大树旁,微带笑意的坐在树荫下,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一派写意的模样,静心看着小孩们嬉戏,眉飞色舞,乐也无穷,如此正是小白难得的悠闲恬静。

    其中一个小孩蹦蹦跳跳的走向小白,傻兮兮的道:“叔叔,我从未见过你啊,你是外头来的访客么?”

    小白久未跟小孩接触,笑嘻嘻和蔼地道:“对呀,我是刚从别处来的,逗留在这里三两天使离开的了!”

    小孩听罢心中大喜,高兴地说道:“好呀!叔叔,请你带我一同离去吧!”

    小白不明所以之际,小孩又道:“你是否前往‘剑京城’呀?带同我一起去吧,我真的好想追随皇上闯荡江湖呢!”

    小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淋漓尽致,不亦乐乎,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便有着如此有趣的理想,岂不比昔年的小白更加勇敢、更加冒进吗?

    跟随小白闯荡江湖,藉此得到武学上的提升,更能得到一官半职,从此便光大门楣,步步高升,或许更能成为下一代江湖的不世大英雄,受到万人敬仰,果然是出人头地的“捷径”

    小孩子就是如此,永远充满着憧憬、生机和希望。

    但小孩哪会想到,在强者的“世界”中,永远存在着无数争斗、仇恨,并不是每一个人也能闯得过的!

    “不是呀!也许这人跟上一回的叔叔一样,来这里是要到‘孤寂林’练功的呢!”另一位小孩忙冲上前道。

    小白听得一头雾水,心中好感奇怪,疑惑顿生。

    “孤寂林”是“白云村”邻近山中的树林,林中寂静异常,除了一些小昆虫外,并无他物,一片寂静,显见孤鸣,故命为“孤寂林”

    究竟是谁曾到此练功呢?

    小孩又道:“叔叔,你懂得吹萧吗?自从上一回那位叔叔离去后,我很久也未听过萧声,我好怀念啊!”萧声,也许就是他

    小白脑际浮现了一点头绪,连忙向小孩问道:“小朋友,是否曾有过一身公子哥儿打扮,叫皇玉郎的叔叔来过?”

    小孩抚了抚大头,想了一会,叫道:“对呀,是姓皇的呢!他来这里,更为我绘了一幅画呀!”

    “啊!是了,他也绘了一幅给我哩,他来是要到‘孤寂林’跟另一位白头伯伯练功啊!”甚么?还有另一位,是白发的,一定是——他!

    有了眉目,小白向小孩们道别过后,便不再逗留,急步直奔而去,直抵“孤寂林”

    原来皇玉郎早前再现江湖,功力大幅度的提升,就是曾到“孤寂林”练功之故更且曾跟一位白发老者练功,这老者小白心中已有头绪,绝对的错不了!

    片刻过后,小白已来到丛林,只见四周一片宁静,松树耸立,遮天蔽日,清风迭爽,教人好感平静。

    小白环顾四周,忽地身后传来一阵好熟悉的声音,道:“小师弟,你终于来了!”

    回头细看,原来的揣测果然没有错算,他,正是小白的大师兄,皇上皇的父亲横刀。

    小白笑道:“你也来了!”

    横刀知悉今天正是师弟笑三少忌辰,心想小白必然会回来拜祭,故此一直在等候。

    大师兄横刀的耐心守候当然有着重大目的,小白心中有数,一切必然跟那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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