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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新月美人刀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送死。”

    邱荣喝道:“他们是不是送死,你们两个试上一试,就知道了。”

    喝声未已,二十七名武士口中叱喝一声,九支熟铜棍起处,宛如九道黑龙,盖头压顶般攻了过去,九支长剑寒光一闪,分刺中盘,九名藤牌手突然一纵身跌扑下去,藤牌护身,身子急滚、施展地趟刀、九柄朴刀从藤牌中伸出,专斩双脚。

    使棍的使的是少林寺小夜叉棍法,使剑的使的是游龙剑法,最难应付的是他们使的棍法、剑法,每一个人各使各的,九个人使出不同招式的棍法,九个人使出不同招式的剑法。

    刹那之间棍影、剑光,围着两人集中攻到,九个使地趟刀的武士也在此时滚到了两人脚下,举刀就斩。

    这下祁连双凶上、中、下三路,全被封死,全在对方攻击之中,这要是换上两个武功稍弱的人,一招之下,立时会顾此失彼,非死即伤。

    祁连双凶一身修为,何等精湛,但三十六名庄丁这一发动攻势,两人不禁为之一楞,像这般绵密的联手攻势,他们成名数十年,倒也是头一次遇上。

    他们虽然并没有被逼得手忙脚乱,却也深感应付不易,两人不约而同的双袖一挥,身形陡地往上拔起。

    遇上这种阵仗,与其硬拼,自然不如往上拔起的省事,但怎知两人这一往上拔起,早在人家计算之中,九名弓箭手一声不作,九支长箭嘶然出手,往两个腾身拔起的“活靶”射去。

    这九人射出的长箭,也并不一致,有高有低,参差不齐,而且手法熟练,第一支堪堪射出,第二、第三支又相继射到。

    一般弓手只是奉命,射箭,射出来的只是乱箭而已,以多为胜,总有几支射中敌人的,并不精擅射人取穴。弓箭塘的弓箭手个个久经训练,可以各自单独作战,并不依仗人多箭多,他们射出的每一支箭,都是取穴奇准,箭无虚发。

    祁连双凶腾身拔起,一支支利镞就像飞蝗一般密集射到。

    在这同时,伏地翻滚的九名藤牌手口中发出一个吆喝,猛一跃而起,身子往上拔起,手中扑刀更不饶人,一下使出举火烧天,九道刀光急疾朝上卷起。

    使棍的武士配合得更好,他们待得使刀武士身形将落之时,立刻相继纵身,手中熟铜棍本有六尺来长,再加每人跃起都有两丈来高,随手向上划过一朵朵笆斗大的棍花,冲天直上。

    等使棍武士即将下落,使剑武士又跟着纵起,九支长剑迎云捧日,剑光烛天!

    这一段话,说来费时,其实只是此落彼起,互相衔接,目的在于不让纵身拔起的敌人有下落的机会。

    因为九名弓箭手还在一支支的射出长箭,漫天都是带着嘶嘶的劲箭,参差不齐的朝双凶射去。

    祁连双凶真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船,两人刚刚拔起,一支支长箭尽朝身上要害射到,同时脚下也涌起一片刀光,追袭而上。两人只得大袖挥动,把射来的长箭震飞出去,然后不约而同的再一吸气,身形又朝上提起了数尺。

    但人终究不能和飞鸟一样,越飞越高,老在空中盘旋,可以得上很久,人就是人,轻功再高,也非落下来不可。

    但他们脚底下刀光落下,棍影又随着涌上,一时之间,只得觑准涌上来的棍影,身形落下之时,脚尖在棍头上一点,双袖连挥,阻挡射过来长剑,倏地横飞开去。

    饶是他们功力深厚,公孙乾大袖被一支长箭穿了个洞,公孙坤半长不短的麻布长衫下摆,也被箭射穿,两人一下飞落到两丈开外。

    春申君眼看四庄庄丁联手攻敌,却有这般连绵不断的攻势,威力极强,心中不禁暗暗赞道:“想来这是几天邱荣训练他们的成绩了。”

    祁连双凶出道以来,从未有过像今晚这样,栽在一群武功并不高强的庄丁手下,心头自是怒极。

    公孙乾厉笑一声道:“春申君,强将手下果然不弱,那就莫怪老夫兄弟要开杀戒了。”

    话声甫落,两道人影快如鬼魅,朝庄丁们直欺过来。

    邱荣早就料定他们有此一着,方才要三十六名武士围攻他们,只是挫挫双凶的锐气而已,他自然知道仅凭这三十六名武士,绝非祁连双凶的对手,因此在双凶横飞开去的同时,已经嘬口发出一声低啸,知会大家后退,等祁连双凶返身扑来,三十六名武士业已分三个方向,退了下去。

    只听邱荣洪笑一声,手腕振处,金刀上九个金环发出一阵啷啷大响,举步迎出,洪声道:“二位有兴趣,当由邱某奉陪。”

    公孙乾怒声道:“你是何人?老夫要春申君下来。”

    邱荣大笑道:“春申君是咱们的总令主,只有你们教主才配跟他叫阵,邱某是这里总指挥,和二位在黑衣教的地位并不低,由邱某来跟你们较量,大概不会辱没了二位的身份吧?”

    任云秋怕邱荣一人不是祁连双凶的对手,跟着走出,说道:“他们有两个人,兄弟也凑上一份,和邱老哥联个手吧!”

    一面朝祁连双凶笑了笑道:“在下任云秋,是武林同道联合抵抗黑衣邪教同盟的副总护法,和二位的身份也差不多吧?”

    祁连双凶早已被激得怒火选项,但他们一向自侍身份,不先出手,公孙坤喝道:“小子,你兵刃呢?”

    任云秋大笑一声,右手在腰际一按,但听一声细长的龙吟,剑光陡现,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细长软剑,随手一抖,就挣得笔直,横剑当胸,凛然道:“二位的兵刃呢?”

    公孙乾仰首向天发出一声长笑,说道:“小子,你何不回去问问你师父,老夫兄弟几时用过兵刃来着?”

    任云秋冷傲一笑道:“江湖上不用兵刃的人,也多得很,这有什么值得狂傲的。”

    邱荣已经不耐的道:“咱们可以动手了吧?”

    公孙乾道:“老夫就等着你出手。”

    邱荣口中应了声:“好!”九环金刀呼的朝前推出。

    任云秋也不待慢,身形一仍,长剑陡地朝公孙坤刺去。

    公孙乾避开邱荣的刀势,右掌随出,横扫敌腰。

    公孙坤身形矮小,看到任云秋一剑刺来,居然一侧身,贴着剑身疾欺进去,右臂直,右掌直立如刀,随着他人欺进,手掌不劈不动,正好切到任云秋前胸。

    任云秋早已运起了九阳神功,左手朝前格出,双腕交叉相交,把他右手荡了开去。

    哪知公孙坤右手向右荡开,左手又随着横劈过来。

    任云秋长剑已被他摒诸门外,这一掌看来无法抵挡,但任云秋根本没有封架,身子一晃,便已到了公孙坤的右侧,身法奇快无比。

    哪知公孙坤被荡出的右手突然五指如钩,朝任云秋握剑右腕抓去,他似知道任云秋会向身右闪出的一般,右手张开五指,就像等着大一般。

    任云秋吃了一掠,自己九转分身法,他如何知道的?匆忙之间,身形一晃,又闪了出去,同时右手一翻,软剑反削他右手。

    交手两招,才知道祁连双凶果然盛名不虚,自己出道以来,虽然前几天伤在晏天机的掌下,那是自己功力不如人家深厚,但这回遇上的公孙坤,可说是首次遇上的头号强敌了,一时哪敢疏忽,立即施展九转分身法,和九疑剑法和对方展开抢攻。

    这时九环金刀邱荣也和公孙乾展开了激战。

    邱荣的九环金刀,纯走刚猛路数,呼呼呼一路砍杀过去,黑夜之中划起一道道的金光,煞是凌厉。

    公孙乾双掌开阖,他掌上果然也真有高深造诣,任你邱荣刀光如雪,一路急攻,他有时挥掌,有时挥袖,手掌也好,衣袖也好,使将开来就和兵刃毫无不同,九环金刀纵然锋利,邱荣却占不到半点上风。

    公孙坤同样使的是双掌,挪移腾跃之际,双掌忽上忽下,忽抓忽拍,使的好像是小巧功夫!但你如果把他看作小巧功夫,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公孙坤一身功力,不在乃兄之下,你看他纵跃腾挪,出手快捷,其实他每一记掌上都凝聚了极重的力道,若非任云秋早已运起九阳神功,手中长剑只怕早就被他震飞了。

    但见两人东闪西闪,同样快速,好像是你避我,我避你,有时又是你在找我,我在找你,完全像在捉迷藏一般。任云秋九转分身法愈使愈快,渐渐像是由一个人分作两个,两个变成四个,人影在晃动之间,就愈变愈多。

    公孙坤丝毫不曾让步,他闪来闪去的身形,也随着晃出幻影来。

    这一来,就像有四、五个任云秋和四、五个公孙坤在互相抢攻。

    任云秋手中软剑,削铁如泥,你来我往,回旋转身,从未相交过一招。

    春申君等人站在阶上,看得眼花缭乱,暗暗惊叹!

    因为他们打得精彩百出,大家差不多都把目光投注到任云秋和公孙坤身上,没人去注意九环金刀邱荣那一队的战况了。

    就在此时,突听公孙乾发出一喝之威,恍如春雷一般,震得大家耳中嗡嗡作响,急忙举目看去,但见九环金刀被他一掌震飞出去。

    公孙乾飞起左脚,踢了他一个筋斗,呵呵大笑道:“抵抗黑衣教的总指挥原来也不过如此!”

    倏地跨上一步,右掌正待劈落。

    春申君、沈仝、谢公愚、金赞廷等人看得大吃一惊,此时再待出手救援,已是万万不及!

    谢公愚抬手打出五支袖箭,有如一簇梅花,急袭过去。

    公孙乾嘿了一声,劈去的右掌丝毫不变,左手衣袖一挥,就把五支袖箭一起卷飞出去。

    突然间,只听大殿屋檐上有人喝道:“公孙乾,接招!”

    一道刀光划空激射,一个人影附在那道刀光之后,像飞鸟般扑将过去,直朝公孙乾当头劈落!

    这下大家都大出意料之外,万没料到大殿屋檐上还另外躲着人。

    公孙乾来不及再去伤邱荣,挥手一掌,发出一团强劲的掌风朝来人迎空击去。

    邱荣也及时一跃而起,拾起九环金刀,退后了几步,凝足目力看去,这及时出手救了自己的不知是谁?

    公孙乾一掌劈出,人已朝横里跨出一步,喝道:“什么人。”

    那人泻落地上,笑道:“你管我是什么人?”手中单刀随着话声劈了过去。

    这下大家都看清楚了,来人是一个手持长刀的蒙面青衣人。

    春申君心中一动,暗道:“此人不知是救自己的蒙面人,还是救云秋的那一个?但不管是谁,此人当然是友非敌了。”

    游龙沈仝低声道:“春华兄,此人面蒙黑布,可能就是救任老弟的那一位了?”

    春申君点点头,只听公孙乾沉喝道:“小子找死!”

    呼呼两掌直劈过去。这回他动了真火,掌势出手,疾若雷奔,罡风呼啸,锐利如斧,当真有裂石开碑之威。

    蒙面人冷笑一声,也不闪避,手中长刀起处,朝两道掌风中劈去。此人身法怪异,居然逆风而进,一道刀光直奔公孙乾前胸。

    公孙乾劈出掌风,竟似留着一条缝隙,正好容他侧身而进,丝毫挡不住他欺迸的刀光人影,心头大骇之下,右手急忙又迎着劈出一掌,人却向左窜出。

    蒙面人直劈过去的刀光,迎着公孙乾第三记劈出去的掌风,但听“嗤”的一声,一团强劲无伦的掌风,竟似裁纸一般,被他从中剖开,往两旁分开,他依然刀先人后,直逼过去。

    公孙乾成名数十年,从未遇这等怪事,自己劈出去的掌风,竟会被刀光剖开,身形向左闪出,左手又是一掌横扫过去。

    那蒙面人身形轻旋,避开他一掌,乘势右手一扬,长刀同时横扫过去。

    两人对拆了三招,蒙面人竟然也还攻了三招,出手之快,刀法凌厉狠辣,实是武林所罕见。

    公孙乾连发了三掌,也被接连逼退了三步,心中大感惊骇,暗暗忖道:“这是什么刀法?”

    只得打起精神,全力发掌,双手大开大阖,一记又一记的劈击出去。

    蒙面人刀势有时沉猛,有时轻飘飘的,但只要刀光劈出,公孙乾的掌风就挡不住,直劈的掌风,会被刀光从中剖开,横扫的掌风,又会被刀光从中截断,总之他掌风纵然凌厉,却似遇上了克星,逼得他连连后退不迭。

    任云秋力敌公孙坤,把一柄软剑使得剑光缕缕,缭绕全身。

    公孙坤眼看自己连一个毛头小伙子都久战不下,尤其对方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使他掌势受到束缚,有时不得不中途变招,未能尽情发挥,心头既惊又怒,双掌自然更加紧迫。

    任云秋也和他激战过一阵,觉得对方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劲敌,但已展开九疑剑法,对方掌风虽然劲猛,也无法伤到自己,时间稍久,就思索着如何破敌?

    这时他正好连发三剑,把公孙坤逼得向右闪出,任云秋哪肯错过机会,身形突然左旋,左手一记牛背横笛,朝公孙坤肩头拍去。

    公孙坤是何等人物,你左手发掌,岂能瞒得过他?口中尖笑一声,身子倏地转了过来,右手一立,迎击过来。

    任云秋一上场,就慑于对方盛名,一直不敢和他硬接,这回是他自己先发的掌势,公孙坤反应奇快,出手也快速无比,一时无暇收回,只得运起全力,和对方硬接了一掌。

    双掌迅快交接,但听“蓬”的一声,掌心和掌心接实,公孙坤突然大叫一声,一个筋斗往后翻了出去,似是受创极重!

    但这一掌也把任云秋震得脚下浮动,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三步,心头大感惊奇,抬目看去,只见公孙坤右手紧抚着左臂,一条左臂像是被自己废了一般,正在运功按摩,忖道:

    “对方掌力强劲,远胜自己,怎会受创的呢?”

    如论功力,公孙坤数十年修为,自然胜过任云秋甚多,但他练的是旁门功夫,任云秋练的是玄门九阳神功,在本质上就受到了克制,是以双掌一接,任云秋功力不如对方,被震退了三步。公孙坤的掌力却被九阳神功所克,一条左臂几乎全废。

    说他几乎全废,是并未真的被废,只是一时受制而已,这是因为任云秋的九阳神功火候尚浅,否则不但是一条左臂,全身功力都会废去呢!

    公孙乾正被蒙面人的长刀,一记又一记的把自己掌风破去,如今又看老二左臂受创,眼看今晚之局,如不再见机退走,只怕真要把一世盛名毁在这里了。

    心念这一动,立即一提真气,身如行云,一下退出去一丈开外,喝道:“老二,咱们走。”双足一顿,当先拔起。

    公孙坤也跟着纵身掠起,两道人影宛如流星一般,来得快,去得更快,转瞬就在墙头消失。

    任云秋目送两人远去,转身朝蒙面人拱手道:“多蒙兄台相助,还请到厅上一叙。”

    蒙面人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说道:“不用了。”

    任云秋望着他道:“兄台”

    他刚说出“兄台”二字,蒙面人突然纵身掠起,一道黑影,去势如箭,眨眼就已消失了踪影。

    春申君也在此时迎下阶来,眼看蒙面人走得很快,不禁微微一怔道:“他走得这么快!”

    任云秋道:“小侄邀他入内一叙,他却不顾而去。”

    春申君点点头道:“大概他得到消息,祁连双凶会夤夜前来,才跟着来的,方才掷下屋瓦示警的自然也是他了,今晚如若不是他赶来相助,当真没有人敌得住公孙乾呢!”

    任云秋道:“小侄奇怪的是他一再出手相助,自然是咱们的朋友了,怎么不肯留下来和咱们相见呢?”

    春申君目望远处,徐徐说道:“也许还不到时机”

    回到厅上,邱荣古怪的道:“兄弟使了一辈刀,自以为在这柄刀上,下过几十年苦功,哪知会败在人家一双肉掌之下。”

    春申君大笑道:“邱兄今晚遇上的是江湖上难得遇上的祁连双凶,老实说,今晚要不是有那个蒙面侠士出手相助,咱们这里,除了云秋,只怕没有第两个人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邱荣道:“属下因此才觉得几十年苦功白费了,刚才那位蒙面侠士,使的也是一柄刀,而且据属下观察,此人年岁不会太大,同样使刀,兄弟就和人家差得太远了。”

    春申君含笑道:“邱兄也不要妄自菲薄,以邱兄的造诣,江湖上又有多少人能是你的对手?哦!对了!邱兄在短短几天之内,把四庄庄丁训练得进退有序,互相配合,各自发挥所长,方才还把祁连双凶困在里面,狼狈不堪,邱兄也足以自豪了。”

    这话听得邱荣大为高兴,呵呵一笑道:“总令主夸奖,这是四庄庄丁平日训练有素,个个身手不弱,属下只是予以适当调配罢了。”

    春申君道:“邱兄,咱们都是一见如故,以道义相结合的朋友,此次大家要兄弟担任总令主,也只是为了可以统一号令,邱兄一口一声属下,兄弟听了不但不安于心,也极是蹩扭,邱兄以后千万不可如此,最好还是弟兄相称。”

    邱荣还待再说。

    谢公愚含笑说道:“邱兄,春华兄是个性子爽直的人,咱们以道义结合,协力抵抗黑衣教,可不是什么组织,邱兄还是依春华兄的好。”

    邱荣拱拱手道:“总令主吩咐,兄弟自当遵命,只是在黑衣教人面前,兄弟还是要自称属下,这是让黑衣教知道咱们也有一个庞大组织,可以唬唬他们。”

    金赞廷道:“邱兄说得有理,咱们就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实力。”

    游龙沈仝忽在此时口中哦了一声,说道:“春华兄,兄弟想到了一件事。”

    春申君道:“沈兄想到了什么?”

    沈仝道:“今晚这位神龙见首的蒙面人”

    金赞廷问道:“沈兄可是看出他的来历了?”

    沈仝点头道:“兄弟料的大概也八九不离十了。”

    金赞廷道:“你说他是什么人?”

    沈仝道:“就是取去新月刀的那位姑娘!”

    金赞廷一楞道:“会是她?”

    春申君颔首道:“有此可能,不然何以要蒙着脸呢?再说,祁连双凶今晚前来,不是黑衣教里面的人,也不会得到消息。”

    沈仝道:“还有,据兄弟猜想,这位姑娘先前原只是赶来给咱们报警的,后来大概看出祁连双凶武功了得,怕任老弟接不下,才出手相助的。”

    金赞廷大笑道:“好哇,任老弟,这位姑娘对你一往情深呢!”

    任云秋俊脸一红,说道:“金大叔休得取笑,这位叶姑娘看了黑衣教种种恶迹,自然暗中帮咱们了。”

    春申君道:“今晚时间已经不早,大家都可以去休息了,据兄弟看,祁连双凶这一败走,三日之后,他们不来则已,再来,只怕还有一场苦战,咱们趁这三日时光,正好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一番。”

    第一天,春申君和沈仝、金赞廷、谢公愚、陈康和、陆浩川、陆大娘、任云秋等人,由邱荣陪同,巡视了前山(南路谢雨奎)、左翼(东路谢雨亭)右翼(西路陈少华)、后山(北路江翠烟)四处的明哨暗岗,由跃龙庄的剑手和罗汉庄的棍手担任明哨,由弓箭手和藤牌手担任暗岗,配合山势地形,用作掩护,互相支援,部署得宜。

    每一路另有四庄武士混合编组的巡逻班,每次巡逻,虽然每一路都已划分了区域,但四路互相衔接,形成一道坚强的防线。

    春申君等人看得大为赞赏,认为黑衣教纵或大批来进犯,也很难越雷池一步。

    黑石头陈康和耸着肩膀,笑道:“看了邱兄这番部署,真是良将之材!”

    邱荣笑了笑道:“说来惭愧,兄弟昔年确实带过兵,只是功名富贵,非我辈中人所营求,所以还是落拓江湖,我行我素。”

    春申君大笑道:“好个功名富贵,非我辈中人所营求,邱兄这句话,就显出英雄本色来了。”

    这一天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第二天,大家都起身得较迟,每个人都感到十分好睡,起身之后,也依然头昏脑胀,神倦心烦。

    第二进大殿,临时改为大家议事的大厅,但今天每个人都有着说不出的阑珊。

    谢公愚自己感到心头烦躁,好像中了暑一般,目前不过元月下旬,哪会中暑?运功检查,也检不出什么异处来,此时眼看在座之人,都是这般模样,心头不由暗暗一惊,说道:

    “春华兄,你可是觉得哪里不对么?”

    春申君道:“兄弟今天起来,一直头昏脑胀,胸口烦躁”

    金赞廷没待他说完,就抢着道:“没错,兄弟也是这样,我还当昨晚没睡好觉,原来春华兄也是这样。”

    沈仝矍然道:“这就不对了,兄弟也感到头昏脑胀,好像宿酒未醒,如果大家都是如此,莫非咱们着了人家的道不成?”

    陆浩川道:“这有可能,愚夫妇一朝起来,也是头昏脑胀,心神不宁”

    谢公愚愤怒的道:“这么说,咱们果然着了黑衣教的道,这批匪徒,手段当真卑鄙已极。”

    金赞廷道:“公愚兄是说咱们集体中了毒?”

    谢公愚道:“奇怪的是兄弟刚才运气检查,却是丝毫没有中毒现象。”

    任云秋道:“表叔,诸位大叔,小侄一点感觉也没有?”

    春申君含笑道:“你没有中毒,那是最好的,大家都中了毒,那可不堪设想哦,云秋,你要陈福到各处去看看,四路防守的庄丁,是不是有这等现象?”

    任云秋答应一声,迅速举步走出。

    春申君道:“诸位再仔细运气检查看看,咱们究竟是不是中了毒?”

    话一说完,自己立即闭目垂帘,缓缓运起气来。大家也各自坐下,运气检查全身。

    陆浩川夫妇首先运气完毕,陆浩川看了他老伴一眼,问道:“你觉得如何?”

    陆大娘微微摇头道:“一点也查不出来,只是胸口似乎越来越烦了。”

    陆浩川点点头。

    这时大家也差不多检查完毕。

    金赞廷攒着眉道:“这真是怪事,兄弟这一运气,什么也没查出来,心头却泛泛想吐。”

    谢公愚脸色凝重,说道:“这正是中毒之徵。”

    正说之间,任云秋、陈福一同急步走入。

    春申君看到陈福脸色有异,就抬目问道:“陈福,四庄弟兄,可有什么不对么?”

    陈福道:“启禀庄主,四庄弟兄好像都中了毒,大家都说心头烦倦,欲吐,却又吐不出什么来。”

    春申君愤然道:“咱们果然都中了毒,这”任云秋道:“表叔,小侄身边有家师的解迷化毒丹,专解天下奇毒,先给这里的人服下试试,如果有效,再分给大家”

    说到这里,想起师父给自己的一瓶解毒丹,最多也不过百粒左右,全体中毒人数,却在四百以上,粥少僧多,又如何分配呢?

    春申君点头道:“好,你先让大家服了,我看这毒来得蹊跷,何以在座诸人,没有一个人能检查得出来?”

    任云秋道:“是啊,如果是黑衣教下的毒,小侄怎会一点也没事的呢?”

    一面了取出药瓶,倾其药丸,分给了在座的诸人,大家接过药丸,立即吞了下去。

    谢公愚看了任云秋一眼,笑道:“黑衣教派人下毒,不会对你老弟有什么偏爱,因为咱们许多人集体中毒,当然不会一个个的下,必然是在咱们食用的水源中下了毒,只有任老弟一个没有中毒,只有一种解释,你服过某种药物,是有解毒作用的,是以剧毒对你并不发生作用。”

    金赞廷道:“黑衣教匪类当真其心可诛,晏天机和咱们约定了三天期限,他却在三天前派人暗中下毒,三天之后,咱们一个个毒发昏迷,他们只要用一根长绳,就可以把咱们一起串着押走了,春华兄,咱们何不在剧毒未发之前,悉起咱们人手,和他们一拼?”

    春申君摇摇头道:“一来咱们不知道黑衣教匪徒的巢穴,纵然知道,也不过是晏天机率领的一部份人,就是全部给咱们消灭了,对黑衣教也不过损失一支人马而已,并非严重的损失,而咱们这一战之后,说不定剩下来的只有没有中毒的云秋一个了,这个怎么算也是划不来的。”

    金赞廷道:“那么咱们就这么坐着等待毒发么?”

    春申君道:“云秋尊师是一位奇人,他配制的解迷化毒丹十分灵异,兄弟方才运气,觉得咱们中的毒似是不重,应该可以化解的了。”

    陆浩川道:“春华兄,兄弟觉得有一件事,似乎不合道理,方才兄弟也运气检查了,正如春华兄所说,咱们身中之毒,并不严重,只是黑衣教既然派人前来了毒,自然要把咱们这些人置之死地而后快,因此,他们不下毒则已,既要下毒,就是最厉害的毒了,何以咱们中的只是轻微的毒呢?这一点兄弟方才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出名堂来,不知诸位老哥可有高见?”

    金赞廷道:“那是黑衣教故意给咱们看个颜色,要咱们知道他们的厉害。”

    沈仝道:“给咱们看点颜色,何必如此大费手脚?”

    谢公愚服药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接口道:“黑衣教下的毒,并不轻微,咱们目前虽然并不觉如何,那是毒性未发,隐藏在内,咱们无法测知罢了。”

    金赞廷道:“何以见得?”

    谢公愚道:“任老弟这解迷化毒丹,出自九嶷前辈,能解天下奇毒,咱们中了黑衣教的迷神药物,一服即解,可见此药十分灵异,但这回服下解毒丹,对咱们体内奇毒,似乎一无用处,连心烦神躁,都丝毫不曾稍解,可见咱们所中之毒,看似轻微,实则厉害非凡,这种奇毒,来势极缓,只怕不到发作之时,谁也无法预料。”

    陆浩川点头道:“公愚兄这话说得极有道理,毒性发作愈缓慢的毒药,一经发作,就会无药可救。”

    金赞廷道:“这么说,咱们就无药可救了。”

    陆浩川道:“那也不然,用毒一道就像武功各有派别一般,某人用的毒,就只有某人能解,咱们若能找到这用毒之人,就可以取到解药了。”

    任云秋道:“表叔,小侄这就去找下毒之人。”

    春申君沉吟道:“黑衣教的行踪不定,前天虽在临川寺,现在未必还在那里,就算他们还在临川寺,目前他们为了全力图我,必然高手云集,你一个人深入虎穴,表叔如何放心?”

    任云秋道:“表叔只管放心,小侄只要不和他们硬拼,随机应变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春申君过了半晌才抬目道:“我想你不如去找凤副教主,求她设法,倒反而容易些。”

    任云秋点头道:“好,小侄那就去找凤姨。”

    金赞廷道:“凤箫女肯给咱们想办法么?”

    春申君含笑道:“云秋去找她,也许她肯暗中相助,云秋腰间那柄秋霜软剑,还是凤箫女送给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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