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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解咒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1)

    你能确定这样就可以安全了吗?穆哈穆问,他就看不到我们了吗?

    他们三个都用方婷配出来的古怪涂料抹了满脸,骑马走在返回黎明世界的路上。

    方婷说:咱们的身体散发的热量都被厚衣服遮住了,头、手上也有防护,脸上又涂了隔热涂料,想来能迷惑他一阵。以现在手头的东西也不能做得再好了。何况,我认为他的红外瞄准器不见得有多么精密。

    驼马也散发热量呀。伯莱拜尔冷静地问道。

    咱们带了二十匹驼马,方婷说,他弄不清哪一匹上面有人。

    山谷里依然黑暗幽冷,与来时相比唯一的变化是风更大更猛了。伯莱拜尔说:等我回到白昼世界,可能正好赶上地狱风。

    行星运行到了近日点。方婷说。她的话两个男人都不大懂,但他们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

    因为危机潜藏在身边,谁也不愿多讲话,偶尔说上一句,就又凝神倾听周围的动静。

    穆哈穆是三个人中阅历最丰的一个,他显得比较轻松。虽然任何一点声音都没逃过他的耳朵,但表面上,他象在郊游或出猎一样,悠闲而不松懈,小心但不畏缩。他还有心思考虑方婷的事。

    你想好了吗?他问,怎么办?

    方婷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还不知道救生船被弄到哪里去了。没有救生船,很难进入海斯山谷。

    穆哈穆转向伯莱拜尔:你应该猜得到?

    我猜不到,伯莱拜尔摇头,没人跟我说过救生船的事。而且,我的职责也不允许我乱猜。

    你这个人真够呛!穆哈穆象面对一个不可救药的弱智者那样叹着气。

    回到白昼世界后再想办法,方婷说,总会有法子的。

    只要能安全地回去伯莱拜尔说。

    穆哈穆看看他:你什么意思?

    不清楚,我有种预感,很不好。伯莱拜尔向四周望着,每次与那个人遭遇之前,我都有不舒服的感觉。这感觉总是到了事后才又回想起来。但这次我的预感很强。他似乎就在附近,在暗处。

    你有预感吗?穆哈穆半信半疑地说。但他也不由得扭头四顾。

    我觉得咱们正在走进罗网。伯莱拜尔说,越钻越深

    你是说真话吗?穆哈穆好象感觉冷似的抖抖肩膀。

    真的!伯莱拜尔突然睁大眼睛,他肯定知道咱们要走这条路!他会提前埋伏好的,我们

    话音未落,地面震颤起来。有许多重物撞击在山壁旁的地上,是石头。有人从上面往下推石头。

    他们纵马前奔,前面灯光突现,照破了雾气。黑压压的一片影子横在光雾里。一阵枪声过后,驼马倒了十几匹对方的枪故意打得很低。

    穆哈穆从翻倒的驼马上跳下来,提枪便打。他凭耳朵射击的本事刚刚起了一点作用,那边有人大声喊道:不想死就别开枪!

    如果不是顾忌到方婷的安全,穆哈穆会放手拼一场的。但他很清楚:对手不是一两个人,从开始那阵枪就可以断定,至少有二三十人在那边埋伏,而且,山上还有人居高临下地滚石头。他们没有丝毫取胜机会。

    伯莱拜尔说:你们要怎么样?

    放下枪!慢慢走过来!对面的人喊着。

    已经放下了!他们慢慢向那边走去。

    四十支枪瞄准着呢,对面说,不要乱动!

    走近后,他们看清了对手。但惊异之感更有增无减。穆哈穆的眼睛轮流在伯莱拜尔和那个人脸上扫视:这两张脸长得一模一样。

    别奇怪,伯莱拜尔说,他当然是假的,面具制作水平很高,我得承认。

    假伯莱拜尔笑了笑。这笑容又让伯莱拜尔心中颤了一下,他问:你在陷鲸海就化装成我的样子杀了巴兹,那还可以理解:你想让他卒不及防。但是现在这算什么?他突然一阵恐惧,你想冒充我干什么事?

    我不用冒充你。那人不屑一顾地说,然后他对身边的一队士兵说,带上他们,走吧!

    几十名士兵押着他们三个,往回走去。

    他们都觉得非常惊讶。伯莱拜尔问:怎么?回夜世界?

    当然。

    你究竟是哪里的人?伯莱拜尔凝视着那个人问。

    我?我是在昼夜之间永久徘徊的人。他冷冷地回答。

    (2)

    你们可以叫我安达伯爵。经过五天的跋涉后,在一处荒僻阴暗的石头堡垒里,一个身材高大,风度极其稳重端严的人接见了三个俘虏。

    安达伯爵,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要做什么呢?方婷问。由于她的两个同伴不懂夜世界语,她就成了与这位伯爵交涉的当然人选。

    你的夜世界语说得相当好,伯爵赞赏道,我们就以这种语言对话吧。虽然我也懂得一些黎明人与白昼人的语言,但用得不是很熟练。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安达伯爵想了想说:知识,我们需要知识。你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你的头脑对我们来说是个宝库。

    这些知识对你们并不都是好的。方婷说。

    伯爵微微一笑:好不好应该由我们自己判断,你只管提供知识就可以了。

    方婷摇摇头:我不想提供任何东西。

    一定是我的朋友和部下们在邀请你们的时候态度过于鲁莽了!伯爵恍然大悟地说,别生气,他们是诚心诚意。我可以对你表示歉意,如果可能的话,我还会尽量补偿这个罪过。

    不是因为这个,方婷决定耐心地和他周旋下去,我对你们的世界丝毫不感兴趣,只想早日回到我自己的家。

    可以!伯爵保证,你讲完了你的知识后,我马上就放你走,并且还可以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

    方婷确实考虑了一下这个人可能对她有什么帮助,但她最后确定此人是不可信任的,他并没有诚意。于是她说:没有你的帮助我也可以达到目的。

    那我只好不放你走了。你的朋友们也只能陪你呆在这儿。你是我们的宝物,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你朋友们的安全我可不能保证。

    听到这里,假伯莱拜尔突然说:伯爵,我们早就说好的,我借您的士兵抓住他们,而您跟这个女孩见一面、说几句话后就让我带他们回去。

    我又没说这一面要见多久,伯爵脸上泛起和蔼的微笑,也没确定要与她说多少句话。

    我对我的上司如何交代?

    那是你的事。伯爵说。他看了看周围的卫士。

    假伯莱拜尔退后一步,说:从我进了这座堡垒你就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让我出去了。对吗?

    你真聪明。伯爵说着,让卫士们把假伯莱拜尔抓了起来。

    他又对方婷说:我最感兴趣的是你的飞行技术和能源。能源最重要,希望你重点跟我谈谈它。你的飞行工具里用的是种重金属?对了,听说还有一种气体,可以在一起产生能量。就是说我们不借助太阳也可以使世界运转起来了?

    你们在最近几个世纪里都不可能掌握这种技术,即便我告诉了你。

    是否能掌握是我们的事。伯爵似乎快要丧失耐心了,而你,女士,你应该把那个技术的原理和其他一切说给我们听。

    不。方婷说。

    这两位朋友,你比较看重哪一个?伯爵问。

    你真无耻。方婷怒道。

    那我只有任选一位了。伯爵指指穆哈穆,这位年长的黎明人看来对你很有情义:他一直凝望着你。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与我无关。方婷说,你如果是想拿谁来要挟我的话就太傻了。

    你越这么说我越想试一试。伯爵说。

    慢一点!方婷说,我就算胡乱说了些东西,你又怎能分辨真假呢?实际上你们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能对我们的技术了解哪怕十分之一。

    是呀。伯爵装模作样地说,你倒提醒了我。怎么办呢?

    我知道你的目的:夜世界掌握了这种能源之后,就不再需要白昼人的电了。但要把这理论讲给你听,并且让你能分辨真假,就起码需要一个实物作为参照。我的空间船陷落在海斯山谷里,如果你能帮我把它弄出来,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伯爵来回走了几步,说:不好办哪。卡得切卡不是我们的军队能对付的。

    你们有多少军队?有什么武器?方婷问。

    这些事情怎么会让我这样一个文臣知道呢?伯爵假作惊讶地叫道。

    那么,让我见见你们的国王吧。

    国王?陛下?伯爵古怪地一笑,他在王宫里很安全,为什么要出来冒险呢?

    带我去王宫。

    国王自从卡得切卡出现后,就不再见任何陌生人啦。

    方婷说:那么我无法帮你。不是不愿意,是力所不及。

    嗯伯爵想了想说,的确,那只空间船也非常重要。怎么把它弄出来呢?他踱着步,说,先在这里住几天好吗?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我考虑如何帮你弄出空间船;而你,女士,你想一想关于传授技术方面的事。

    最后,他看着两个伯莱拜尔,说:把这两位先生关在一起那会是很有趣的情景呢。

    (3)

    伯莱拜尔决定不与这个冒充他的人说话,但铁栅栏关紧、锁住后,石室内只剩了他们两个人,一盏幽暗的电灯孤独地放着黄光。那人的脸在灯光下非常阴森诡异。他在墙角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你总有个名字吧?

    你不配问。那个人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配呢?

    那个人站起来:那么让我来看看

    伯莱拜尔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穿着黑靴子的脚已经踢到了面前。他又惊又怒,没作声,身子侧倒,也用脚踢向那人的小腹。那个人一跳,躲开了,说:开始还不坏,但能坚持多久呢?

    伯莱拜尔抿着嘴唇不说话,要小心,这个人即使赤手空拳也能轻易致人于死地。凭他刚才那毫无征兆的一脚,就知道他是个极阴险狠辣的家伙。

    昏暗的小室里人影晃动,击打声、碰撞声、喘息声、闷哼声响了十几分钟。没有人说话。

    最后,那个人突然跳开,说:你还可以。说完,他居然又象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坐回到自己的角落里。

    伯莱拜尔已筋疲力尽,不想再斗了。从那个人的姿势和压低的喘息声也能看出:他同样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两个人对面坐着,各占石室一角。过了一会儿,那个人说:你叫我二号吧。

    二号?一个人怎么会只有代号,没有名字呢?

    我已经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二号冷冷地说,再不知趣就又打一场吧。

    伯莱拜尔轻轻摇摇头:无聊的争斗。你怎么不去跟那位关押你的大人打一场?

    早晚会的。二号说,但先要把你放平。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厌恶的人就是你,等以后你死在我手上的时候,可别说我没有预先警告你。

    伯莱拜尔在心里惊讶地想:这人竟然如此恨我。他究竟是谁?

    他说:看你的样子是个白昼人,但又为黑夜人办事。现在,黑夜人把你关起来了。虽然听不懂你们说的话,可我能猜出一点:你是个双重间谍?

    我不是。二号说,你在陷鲸海遇到的那个胖巴兹才是。他既为黑夜人服务,又给白昼人的政府提供情报。

    伯莱拜尔醒悟:你杀了他,是因为他的身份已经被我戳穿,没有价值了。你是为谁干事的?

    不为任何人。他说,我告诉过你,我是个在昼夜之间徘徊的人。

    话题被丢开了。两个人又僵硬地坐着。

    伯莱拜尔呆了一会儿问:你总是戴着那个面具吗?

    是的。二号看了看他,因为这张面具是天生的,无法丢掉。我就长成这样。

    (4)

    你的相貌确实很特别,既不象白昼人,也不完全象我们黑夜人。安达伯爵对方婷说,所以我很相信你的话:你是从另外的世界来的。

    你在其他方面虽然愚蠢,在这个问题上却还有些明智。方婷回答他。

    安达伯爵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最后他决定不生气,说: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所以对我们这里的事可以采取超然态度。

    我愿意采取最超然的态度。

    不,你说的那个意思我懂。那不是个好办法,现在是情况逼得你必须做点什么,事急从权嘛。当情况逼迫你介入这个世界时,你不必考虑什么正确错误,也不必考虑自己的行为最我们这个世界的影响,毕竟我们的世界距离你的家有百万里之遥。你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就是了。这才是我说的超然的意思。

    方婷看着他:你说事急从权,是什么事如此危急呢?是什么情况在逼迫我呢?

    安达伯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你自己的安全,还有你的朋友们的安全都不算重要吗?你们快要丧命了,这情况还不危急么?

    我还没看出来,我们怎么会丧命呢?

    伯爵笑着说:我没告诉你吗?如果你不合作,我为了国家利益必须把你们杀掉。这就清楚了吧?情况确实危急。你做出什么事都是可以理解、可以原谅的。

    方婷说:如果我说了呢?你会放过我们?为了确信我不会再说给别人,你还是要杀掉我吧?这也是为国家利益考虑呀。

    不。伯爵诚恳地说,我会放你们走。首先,我要看着你登上你的空间船离开这个世界,这样能保证其他人无法再听到你的那些知识。其次,你的朋友们和你不一样,我不怕他们去跟任何人说什么。只要你同意合作,他们甚至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我的空间船?方婷说,你刚说到不可能战胜那些卡得切卡,怎么帮我搞到空间船呢?

    伯爵问:你们在赶往白昼世界的时候没想过吗?如果没有办法你们是不会离开海斯山谷的。

    我们的确没有办法。方婷遗憾地说,本想回到白昼世界再想对策,因为我的两个朋友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了。他们不习惯。

    这倒是个合理的解释伯爵思考着,你能大概说说关于空间船的事吗?

    它陷落在海斯山谷,我已经告诉你了。

    但怎么才能把它弄出来呢?你难道没有丝毫的计划?

    要避开卡得切卡,隔绝海斯神的召唤,安全进入山谷,才能看到我的空间船。

    看到之后呢?怎样把它搬出来?它在山谷里能开吗?或者要用许多匹马来拉?

    这要等看到它后再想办法。方婷不愿意跟他说实话:她相信,飞船的自我修复已经完成,就是说,一旦让她上了船,谁也不能阻止她起飞了。

    我们至今还没有达成相互信任。伯爵说。

    方婷看着他:囚徒和狱官怎么能互相信任呢?

    这不一样。伯爵说,为了表示诚意,让我告诉你一些秘密。这秘密整个世界上也只有两、三个人晓得。那个长得与你一位朋友一模一样的人,他是我和白昼世界某位最高层人物的中间联络员。就是说,黑、白世界并不完全隔绝,在最高级和最机密的层次上有着联系。

    这个我不感兴趣。方婷说。

    马上要说到使你感兴趣的了:前一阵,夜世界的一些平民发现有颗流星坠入海斯山谷,你知道,那就是你的空间船。他们胆子很大,直闯进山谷里,看到了你的船。甚至还取回了一些石头,后来这种石头使很多人染上重病。我想那就是你说的重金属吧?

    方婷不置可否,但她知道,那些石头不会是铀,也许是被泄漏的核辐射污染了的岩石。

    那时我已经预感到:变革就要到来。我看到了很远、很久以后的事。伯爵神往地说,凭空出现在深谷里的巨大建筑、无缘无故融化的冰雪、发光的石头还有不久之后就出现了的卡得切卡。这一切都是巨大变革的先兆,或者说,是给有心人提供的机会。

    你就是那个有心人。

    过奖。伯爵微微一躬身,方婷看出他是个真正出入上流社会的人,这种小动作和地球上那些老资料里的贵族仪式简直毫无二致。

    我在很早以前就与白昼世界的那位高层人士有联系。我们有相似的需要:在管理世界方面,宗教界应该逐渐退出舞台了;我们比他们更有能力把这世界管好。

    但除了你们自己,好象没人同意你的这句话。

    他们是些白痴。百姓们!伯爵叹道,宗教的权力很稳固,我想,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机会,可能在一百年内都无法动摇他们的统治。

    只要世界稳定,政治也比较开明,为什么必须动摇宗教界的统治呢?方婷说,据我在白昼世界的观察,人们没有因为长老会的管理而失去什么。

    可我们这里不一样!伯爵急切地说,教宗一人的独裁已严重妨害了七国的发展。他的势力太强,无法撼动。

    方婷想,也许他竟是对的。在地球,不是一直把对抗教会势力的历史人物当作英雄在歌颂着吗?虽然我很讨厌这个安达伯爵,但客观地看,他正做着类似工作。

    瞬间之后,方婷打断了自己犹豫不决的思绪。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不是帮助这个世界推翻宗教统治,甚至也不是遵守旁观准则;而是不论她合作与否,安达伯爵最终肯定是要杀她的。

    你的秘密还没说完。她提醒道。

    伯爵继续讲下去:我们共同对这次机会做了严谨的考虑和权衡,觉得可以干点什么。

    你和那位大人物吗?

    是的,我不能对你说他的身份。我们决定发动战争。

    战争!方婷说。

    对,黑、白世界之间的战争。伯爵平静地说。

    方婷问:你们如此疯狂究竟为了什么?

    我说过了,教会的权力基石过于稳固,在正常秩序下是无法撼动的。

    在战争中你们可以逐渐把大权揽进手里!方婷说,这要用多少性命为代价呀!

    你真聪明。伯爵夸奖道,看来你不愿意发生战争。那么,这就是一个挽回的机会。把空间船的能源的秘密告诉我,教会就无法再卡住我们的咽喉。不必发动战争就能达到目的,我当然会选择比较容易的做法。怎么样?

    (5)

    是你命令那些人把瘟疫带到白昼世界的!方婷说。

    你猜得对,我们商量好了,这可以给白昼人一个宣战的借口。反正那些人也是必死无疑,何不在死前为国家做点贡献呢?只可惜那位白昼世界的大员似乎办事不力,我至今没有听到宣战的消息。

    世上的疯子只是极少数。方婷说。

    我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伯爵说,你还不肯信任我吗?

    我更无法信任你了。你现在就能随意发动战争,如果我的知识使你强大起来,谁能保证世界不会因此更加混乱呢?

    你还不懂?战争只是个唬人的外壳!我们能掌握分寸,控制局势。几次战略佯动就能让两个世界都心惊肉跳,而我和我那位白昼盟友会在真正交战之前达到目的!

    现在你不打算打仗了?

    不打算了,如果你合作的话。

    你得到了权力,用新知识使夜世界强大起来,会不会向白昼人发动一场真的战争?

    不,决不会!我对天发誓!伯爵斩钉截铁地说。

    方婷的试探成功了,她说:你承认是自己将获得权力,而不是你的国王。

    伯爵一愣,然后说:是呀。怎么啦?有哪一点不对么?

    你准备利用这次机会篡位。

    篡位!伯爵哈哈大笑,好象听到了小孩子口中吐出的幼稚的蠢话,他说,我们那位王上的位还用我去篡么?而且,你对我们内部的事是不感兴趣的呀。

    我要确信是在和掌握了最高权力,说话算数的人打交道。

    伯爵说:我的话绝对算数。为了让你放心,索性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反正你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跟我来

    他们在几个卫兵护送下走进一条地下走廊。方婷几次想试试g武器能否派上用场,但看来卫兵们是个不可逾越的障碍。g武器一次只能对付一个人,她还是别冒险的好。穆哈穆和伯莱拜尔还在他们手里呢。

    幽深的走廊斜斜通向下方,两旁石壁上安装着电灯。他们过了两道铁门,最后打开一扇石头门,进入了一间阴暗的小室。

    刚刚进去,方婷就看见一个人影向他们扑过来。她本能地一躲,伯爵用高大的身体挡在她前面,极具绅士风度地说:别怕,女士。我们的这位房客是不会攻击人的,他胆子小。我想他只是扑过来想向我求饶罢了。

    安达!你这个叛徒。那个被卫兵按回屋子角落的囚徒愤怒地说,我会向你求饶?我?夜世界七王之一的我?

    方婷有些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安达伯爵原来的国王。

    王上。伯爵和蔼地说,别太激动,那对您的心脏不好。我是带一位客人来看看你。

    我才不管什么客人呢。国王说,这几天,我又想明白一件事。

    哦!圣明的陛下!伯爵惊讶地说,瞧,自从摆脱那些恼人的俗务之后,您的智力发展得多快呀。让我们听听您了不起的新发现?

    那些北方蛮族!国王有点自得地说,北方蛮族本来是不敢来招惹我们的。是您,安达伯爵,您这个卖国贼授意他们抢我们的贸易份额,拦劫我的车驾,以此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瞧瞧,瞧瞧。伯爵啧啧叹息,几天的隐居让您的脾气大变了。招惹、卖国贼、抢以前您的言语多优雅,决不会在您口中听到这些粗俗的词语。

    废话少说,国王似乎打算就此粗俗下去了,我说的对不对?

    伯爵对国王的态度始终是戏弄和蔑视,绝无半点尊重,他说:对。您琢磨得对。这种智力游戏能很好地消磨时光。以免您象您哥哥那样,在隐居时陷入无聊之中。

    不许在我面前提到他!国王怒道。

    啊,陛下又发火了。陛下是真的生气吗?

    我告诉你,还有一件事。你是别想瞒过我的。

    什么事?

    关于压低价格与黎明人和白昼人交易的事。那也是你恶毒计划的一部分。国王兴致勃勃地说,我全明白了,你希望把持所有权力,不论经济、内政还是军队

    您这是听谁说的?伯爵问,以您的王族的智慧是不大可能独自分析出来的呀。

    哼,你低估我了。

    伯爵笑笑说:我听见了参谋官马汉先生在因失职罪被判死刑后,向您汇报黑顿亲王的言行。他说,黑顿亲王曾经感慨过,压价贸易不是好办法,应该把出主意的人绞死;还有,他说蛮族虽然日子好过了,但仍然不可能向我们挑衅。后来您还因此秘密地减了马汉的刑。您看,虽然您不许我们提起黑顿亲王,可您那些才华横溢的推测其实全都是从他那里间接得来的。

    国王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小声说:所以你知道了,你从那时就知道我怀疑你了。

    是呀。我就提前采取了对策。伯爵说,您是不可能赢得这场游戏的。说实话,您哥哥是我唯一有些畏惧的人。尤其是,您那无能的参谋官又把他放走了。

    国王停了一下,忽然笑起来。他小声地笑,弓着身子笑,好象害怕因此受惩罚,或是知道自己不应该笑一样。他笑出了眼泪,用手背抹抹脸,嘀咕着说:你怕黑顿!你怕他。我的参谋官把他放跑了!放得好。你怕我哥哥王族的尊严怎么能被你这种肮脏家伙侮辱呢!?

    你就用这个来安慰自己吧。伯爵第一次以比较认真的恼怒声音对他说,我迟早会把他抓来,和你一起关在这里。

    不可能。国王说,我知道黑顿。你等着死在他的剑下吧,我这个哥哥不象你和我,他敢于处死敌人。他说得激动起来,在卫兵手中挣扎着,冲伯爵喊道,你等死吧!他会回来收拾你!他会回来清理国家,他会回来恢复王族的尊严!

    伯爵转身走出去,对守卫的士兵说:今天陛下的精力似乎过剩了,这是吃得太多的缘故。少给他吃两顿饭。

    石门在背后关死。伯爵看看方婷:这就是我们的国王。你不认为我目前比他更有权威吗?

    你们说的那个黑顿是谁?方婷故意问,似乎他的力量还要强大些。

    他是个亡命徒!伯爵不屑一顾地说,现在他正躲在不知哪个山洞里以冻僵的老鼠为食呢。国王提起黑顿是因为自卑和恼怒使他丧失了理智。要知道黑顿以前正是被他关押起来的呢。

    真复杂。方婷心里暗想,伯爵要攫取夜世界的权力,黑顿要复仇,教宗要防备任何人推翻他还有白昼世界的那一位不知名的大员。

    好了,伯爵对她说,现在你该放心啦。来吧,跟我合作,你只消说几句话就能创造一个新帝国。

    (6)

    吃过两顿饭,睡了一次觉,又打了一次架。伯莱拜尔觉得日子很难过。二号在交手时是真的想杀死他,也许他有点什么理由痛恨伯莱拜尔。

    奇怪的是,交手之后,二号又立刻恢复了常态,冷冰冰地坐回自己的一角,仿佛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伯莱拜尔自己闷想了半天,说:你不可能是我的孪生兄弟。我查过育儿院的档案,生我的那位女士只有一次妊娠史,仅生下我一个。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二号厌恶地说。

    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竟能长得一模一样吗?伯莱拜尔说,你是不是我的孪生兄弟?

    多令人恶心的词。二号说,你不是查过档案吗?没错,那个女人只生了你一个。

    伯莱拜尔说:我们的语言里没有那个词,所以你我只能用女人称呼她。但还有一些别的世界,那里的风俗较为合理,也较为宽容。他们称呼生自己的女人为妈妈。你知道吗?

    二号说:我快要吐出来了。你是因为在拳脚上打不过我,就想用嘴巴烦死我吧。

    不,我是忍不住要谈谈这些,而只有你的耳朵离得最近。

    那么你转过身去,对着墙角谈吧。也许会有几只蛆虫对你的话感兴趣。

    伯莱拜尔换了话题:你那种能在黑暗中瞄准的面具叫做红外线接收器,对吗?

    我们从不这么叫。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二号对这个还勉强能接受。

    那个女孩子说的。他们那里早就有了。我没听懂,她说红外线是一种光线,这个名字好象跟颜色和长度有关。

    跟什么的长度?

    光线的长度。

    荒谬。二号说,谁能确定光线有多长?它可以是任意长。从光源到光射中的目标的距离就是光线的长度。

    似乎不是那个意思。伯莱拜尔很高兴能用这个话题吸引二号的注意,他说,那女孩讲的是另一种长度,每种颜色的光的长度都不一样。

    莫名其妙,以后倒要去问问她。她叫方婷,不是吗?

    对,她学起任何一种语言来就象从地上捡银币那么容易!

    莫名其妙。二号说。他靠在墙上思考着什么,显然对方婷的事很有点关心。伯莱拜尔第一次看到,他脸上那些残忍刻毒的纹路展开、消失了,露出较为柔和的正常人的神态。

    你究竟是什么人!?伯莱拜尔又不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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