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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七彩王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任何一个人,当他一旦处于逆境中的时候,他就会怀念过去的辉煌岁月;相反的,当这个人一接触到美好而又甜蜜生活的时候,绝少有再提到过去那些不如意的糗事,因为一提到过去的不如意,就怕破坏了眼前的美感。

    而玉柱子却是与众不同,他不提他的身世,却尽说些令人惊叹又担怕的过去。

    一天的热闹,似乎已成过去“迎宾客店”后院的雅房中,铺者细红绒桌巾的大桌子上,一对两尺高,手臂粗的喜烛,正熊熊的燃烧着,桌面中间,还放了四只高脚盘子,盘中放的是四色细点,颜色不一,取其“春夏秋冬四季平安”的意思,一只翡翠小酒壶,加上两只拇指大小的翠玉酒杯,让人看了,还真觉得很够情调。

    二更刚到,桌旁坐的刘莲姑娘,与心头像小鹿踢弹一般的玉柱子,两人相对互望,略略大方的刘莲姑娘,眨动一双醉人的俏眼,凝望着面前的玉柱子,她已经就这么的看了半个时辰,可是好像看不够的样子。

    而玉柱子望着桌边,心早已不知吓跑到什么地方了。

    别看玉柱子六尺多高的身材,黑红泛亮的皮肤,动起手来,杀人不眨眼,可是对女孩子,这可是有生以来头一遭,虽说与刘莲姑娘已有投怀之情,但总归只是“安慰的成份多于真情的流露”如今一旦变成事实,自然就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

    玉柱子在心中呐喊,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实际上,玉柱子心里着实感到好苦,像这种男女间的事,在事前都会有父母的指导,有了指导,才能顺理成章的跨玉马,登玉山,而后过爱河。

    而玉柱子却是无此“福份”看样子,只有全凭自己骑瞎马,去摸索了,而这种事,即使女方知道,也不会大胆的“痛下杀手”以表“老练”这会引起男方的疑心与惧怕,而刘莲姑娘,更是不敢“自告奋勇”去充当先锋,因为她是来自“海棠春院”那可不是个光彩的地方。

    虽说刘莲姑娘不能充当先锋,但她还是落落大方的浅浅一笑,伸出白玉般纤纤十指,把桌子上的翡翠酒壶取过来,温柔的先给玉柱子斟满一杯,然后又自己斟上一杯。

    杯不大,但酒却香醇。

    看到刘莲举起酒杯,玉柱子急忙跟进。

    他动作急快,眼看在礼让以后,就要往口中送,却见刘莲姑娘忙摇头。

    玉柱子一怔,刘莲姑娘已把自己手中的酒,送到玉柱子嘴边。

    头向后一仰,玉柱子急忙说:“你别客气,我喝自己的酒。”

    刘莲姑娘浅笑一声,一手用丝巾捂住嘴,却并未收回送到玉柱子口边的酒。

    玉柱子自觉有些不对劲,只好伸手去接刘莲姑娘手中的酒。

    轻轻一躲,刘莲仍是把酒杯送往玉柱子口边。

    看了这种情况,玉柱子只好一闭眼,张口就把刘莲姑娘手中的酒喝了个精光,差一点没有把那只拇指大的小玉杯吞下肚里。

    于是,刘莲姑娘放下酒杯,拿眼瞟着玉柱子面前的酒。玉柱子“噢”了一声,拿起酒杯,又要喝,却见刘莲姑娘一把握住玉柱子的手臂,翘起小嘴。

    玉柱子脸一红,福至心灵的,把一杯酒送到刘莲姑娘的唇边。

    舐了一下玉柱子手中的酒,刘莲姑娘粉脸微红,赧赧的低下头去。

    盖头也掀了,交杯酒也喝了。

    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又相互不时的会心一笑。

    玉柱子没话找话说,轻轻干咳了一声,低声说:“姑娘委身我玉柱子,总该想知道一些我的过去吧?闲着没事,我慢慢说给你听,如何?”

    摇摇头,刘莲姑娘这才开口,说:“想听,往后有的是时间,我现在好累,想早点安歇。”

    听起来似乎是软钉子,但却使玉柱子心头暖暖的。

    于是两人携手起身,刘莲的娇躯,在玉柱子有力的两手挽扶下,款步移向床前。

    于是,红罗帐垂下来,两个人就钻进一个厚厚的大棉被中,玉柱子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觉棉被是那么温柔,那么暖和,因为他怀里还抱着一位柔似水而热如火的刘莲姑娘,西河镇上的花魁女。

    于是,玉柱子另一次的搏斗,开始了。

    微微的,但听“嘤咛”一声,好半晌,才又听到刘莲姑娘喘息的道:“你真像是一头蛮牛。”

    而玉柱子却打心里呼叫着竖起白旗,因为他是钢,他被刘莲热情的火焰所熔化,岂有不投降的道理?

    终于,桌上有一对蜡烛成了烟与灰,烟飘向了空中,袅绕在飘飘欲仙的玉柱子与刘莲的四周,而灰烬,却残留在桌上,遥对着罗帐内的“混乱”世界。

    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杰作,只是这一对杰作被上天刻意的美化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西河镇上已开始谣言四起,大家一致肯定的说:“南堂岗的大决斗中,长江水帮与英山帮的人,俱已同归于尽。”却把插手管这档子事的玉柱子只字不提,就好像没有玉柱子这个人似的。

    于是,在一次寒雪初降后的早晨,迎宾客店的店门外,忽然拴住了两匹马,一匹是玉柱子的踏雪无痕千里马,另一匹却是全身净白,不带一点杂毛的玉雪良驹。

    两马双鞍齐备,一应行李,全都捆在马背上,就连那只猴子,也早已蹲坐在玉柱子的马背上,不停地东张西望。

    雪是停了,但屋顶上的雪还没有化完,就在片片乌云交错而过的时候,可爱的冬阳,似是要找机会从云缝中掉下来似的,偶尔会洒下一丝锐芒,却是那么的刺眼。

    玉柱子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几天没有吃苦受累晒太阳了,反而在变白,变得更潇洒。

    其实玉柱子乃小王爷出身,小时候生长在王府中,早就是金枝玉叶,皮肤白嫩,只是后来才磨练成那副黑红粗壮的身段,如今才只养尊处优几天的功夫,就已有了极大的变化,当然这并不足为奇了。

    玉柱子高大的身材,在迎宾客店门口一站,直如天神一般,只见他头戴一顶虎皮拖肩帽子,身上披了一件白缎子绣着莲花的披风,龙泉宝剑挂在腰上,露出那个并不起眼的剑把,只是剑上的缎穗,已由刘莲姑娘换成了新的,显得灿烂美观,脚上蹬了一双鹿皮翻毛快靴,英气焕发的同等在店门外送行的人打招呼。于是,热闹的场面又开始了,一大患挂在店门外的鞭炮,也开始响个不停。

    于是,就在这鞭炮声中,只见黄影一闪,那只猴子,吱吱的钻入玉柱子怀里,而同时间,刘莲姑娘飘飘然的也出现在店门外,人声鼎沸,有的还拍手叫好。

    只见刘莲姑娘,全身上下一片粉白,又是她第一次与玉柱子相会时的装扮,只是外面也罩了一件与玉柱子相同的上绣莲花的披风。

    人群中有人高声叫:“玉柱子,快放下那只猴子,把自己的美妻抱起来!”

    玉柱子似是落落大方的一手扶着刘莲姑娘,使她端坐在马上,这才在鞭炮声中,纵身跨上那匹“踏雪无痕”把猴子放在马背上,玉柱子双手抱拳,对四周人群作揖施礼,这才一抖缰绳,缓缓往镇北走去。

    北面,却正是玉柱子与刘莲二人必经的大别山区,在那儿,也正是英山帮的根据地,可是玉柱子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即使玉柱子真的知道,他也并不把这些毛贼放在心上,老禅师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当初这把龙泉宝剑,一经出世,就杀人八百万,而如今,他不过才杀了四个,比起八百万来,还差得远呢!

    且说玉柱子与刘莲两人,才不过骑马半日,就已接近大别山区,层峦起伏中,踽踽而进入深山中。

    原本是一条不算宽的山道,偶尔也有商旅行过,只是这一天却有些不大一样,一路上竟没有碰上一个旅行的。

    蹄声“得得”清脆的响彻山谷,透着奇妙的感觉,玉柱子不时的用关怀的眼光,看着刘莲——他的美貌娇妻。

    原本,刘莲姑娘曾劝玉柱子,等过了冬,在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北上关外,但因玉柱子内心中复仇的疙瘩难以搁置,遂决定在雪停之后,立即上路。

    有道是:“新婚夫妻,难以割舍”再加上那句古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终于,刘莲姑娘摒弃一切,跟随玉柱子,开始过她的餐风宿露的日子。

    山区里,仍是乌云一堆堆的,笼罩着天空,积压在山头上,西北风似是因为天快要黑的关系,反而有刮大的趋势,寒意已开始往人衣缝里钻。

    玉柱子不为自己,总也得为娇妻着想,自己就算在这荒山上露宿一夜,也是极平常的事,但这对娇妻而言,她那吃得了这种苦,受这些冻。

    于是,玉柱子在马上极目远眺,希望在天黑下来以前,能找户人家,最好是一家野店,先解决住的问题。

    天下事,有些就会有那么巧,就在二人刚刚翻过一个山坡,迎面就看到一股炊烟,袅袅自山林中升入半空。

    玉柱子一喜,手指着冒烟的丛林上面,说:“有人家了,咱们今夜就到那儿借宿一宵,明日再赶路。”

    妻子刘莲浅笑着点点头。

    于是,玉柱子一马当先,顺着山径走下山坡,妻子刘莲紧紧的跟在玉柱子后面,雪白的神驹,稳健的洒开蹄子,却未使马背上的刘莲,有一些些的危险感觉。

    当二人绕过丛林,这才看清楚,沿着山道旁,搭盖了三间茅屋外面,正有二个套着棉袄的汉子,在劈搬木柴,一发现两匹马走来,俱都一怔。

    玉柱子来到两人面前,马上施礼,一个是英挺俊拔的雄纠少年,另一位却是貌如天仙的美娇娘,那种上天巧配的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

    直看得二人两眼发直,答不出话来。

    玉柱子以为两人有不方便之言,立即又道:“还望二位能行个方便,银子绝不会少给。”

    “老三,进去把张老爹请来,他说了才算话。”

    就看那个抱着木柴的老三,一扭身纵进茅屋去。

    玉柱子含笑,对手握劈柴斧的汉子,点头笑说:“你辛苦了。”

    只见那持斧的汉子,似是突然会过意来一般,讪讪的笑道:“不好,客官下马吧!等一会儿张老爹一出来,你只要给他喝酒的钱,就成了。”

    显然,这汉子把张老爹的嗜好告诉玉柱子,并非是方便玉柱子夫妻二人,实乃他在心中另有打算,只是玉柱子看不出来罢了。

    浓重的一声咳嗽,紧接着从三间茅屋正中间的木门里,走出一个威猛老者,看样子不过五十出头,却长了一张大板脸,披散的头发上,缠了一条细布带子,绕头把头发挽着,却是后面披了一大片黑白相间的头发;一双绿豆眼,似乎眼角有些烂,所以一眨一眨的,连看见的人,都会觉着有点累;一个鼻子,就剩下鼻梁下面,嘴唇上面,零碎的几疙瘩肉,两个鼻孔,都跑在鼻梁上;只是满口牙齿,虽说有些各自为政的互不相边,却也洁白得令人奇怪;鼓饱饱的一件短棉袄,拦腰缠了一条粗布带子,夹蓝裤下面,一双老棉鞋,鞋头上已露出棉花。

    左手拿了一支旱烟袋,看上去乌里八拉的,但却是他的动作,会叫人大吃一惊。

    只见他一跨出茅屋,身子晃动,两个跨步已来到玉柱子马前。

    两个手指头,搓着嘴角上一块黑志冒出来的几根长毛,冷眼上下,把玉柱子一阵打量,然后又一错步,伸头向后面的马上望去。

    突然一个哆嗦,玉柱子看在眼里,还以为外面冷的关系,也就没有再去注意陷鼻子老者的脸部表情。

    玉柱子还没开腔,先自怀里摸出一块碎银,下马走近陷鼻老者,一边塞向老者的粗手,口中笑说:“老人家拿着沽酒用。”

    哈哈一笑,把玉柱子塞来的银子,往棉袄里一塞,高声叫道:“把马拉到屋后草棚,加点草料,小心点把鞍子拿到屋里。马老二,柴不要劈了,回屋去帮着弄吃的,叫蔡六加两个菜,弄点喝的,让客人去去寒,这可是贵客上门,大家可得热络点。”

    浓重的鼻音,说出的话,有一半玉柱子没有听懂,连娇妻子也是茫然不知其所云。

    跟着张老爹走进房中,玉柱子夫妻两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明两暗,三间茅屋,就中一间的正面,好像还搭了一间灶房,正有一个人,在里面烧火,看样子是在做晚饭。

    围着正中的一个大破方桌坐下来,只是那只猴子,正进入茅屋之后,一溜烟的纵上茅屋的木梁上,动作快捷,并未引起他人注意。

    张老爹顺手翻过倒在桌上的两只茶碗,分别放在玉柱子夫妻二人前面,温温的开水,满满的给二人倒上。

    “年轻人,从哪里来呀?”张老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九江。”

    “噢,那可是大地方哟。”张老爹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看得刘莲低下头。

    “要到哪儿去呀?”

    “北方,我家就住在北方。”

    绿豆眼一翻,逼视的冷芒暴射,张老爹又问:“北方什么地方?”

    “北京,小地方北京!”

    于是,张老爹笑啦,那一口白森森参差不齐的牙齿,也露了出来,冷笑着说:“北京,那可是天子脚下的地方,怎么会是小地方?我看小兄弟是在拿我姓张的打哈哈。”

    玉柱子莞尔一笑,顾左右而言他的问:“老爹是做何营生?”

    “铺路搭桥,维护山路畅通,平日偶尔也上山去打猎,砍些柴薪之类,糊口而已。”张老爹说的全是实情,但他是为谁,他却没有说明。

    不过只这几句话,足以叫玉柱子夫妻二人,失去大半戒心,而几乎双双被拖进丰都城。

    也就在一阵闲聊之后,就见厨房的那个叫蔡六的汉子,油腻着一双毛手,端到桌上一大盘碎肉,要是仔细看,盘中的肉,却是齐全得很:有山鸡翅、野兔子肉、老山羊肉,外加了两个鸡蛋。

    粗黑的筷子,分放在桌上坐的三人面前,一壶没有烫热的老酒,三只缺口的饭碗。张老爹呵呵一笑,说:“贤夫妇上门,真是茅屋生辉,来,我敬二位!”

    玉柱子刚端起碗,妻子刘莲尚在犹豫,而张老爹却咕嘟一声,一碗酒已喝了个干净。

    放下酒碗,张老爹这才眯着绿豆眼,仔细地看着玉柱子的妻子,嘴巴闭得紧紧的,但心中却是在高喊着:没有错,就是她。

    他心中这么想,只是没有说出来,更没有盘问。

    这码子事,可得要好好合计合计,如果一旦成功,自己这下半辈子,就可以安享清福了。

    夹着卤肉,喝着酒,这使玉柱子感觉到,面前这个陷鼻子老者,透着可亲的味道,心念间,绝不能以貌取人。

    本来天底下的人直觉的以为,人的长相,树的枝样,人长的漂亮,就好像树木长的端端正正一般。其实并不尽然,貌美的人,也有做些缺德事的,甚至比丑人更作怪,所以坏人并非是丑人的专利。

    但是,玉柱子却对面前的这位老人,也列入好人之列,于是他再次减少了警觉性。

    也就在这时候,突听张老爹高声叫道:“蔡六,到地窖去,把我平时不舍得喝的那罐酒,烫一壶拿来。”

    蔡六一听,立刻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返身消失不见。

    而张老爹,却是不停的打着哈哈,说些天南地北的话,引开玉柱子的注意。

    本来玉柱子并不好酒,一方面天寒,再加上张老爹的热诚,这才没有拦住张老爹再加一壶酒。

    就在蔡六喜孜孜的,双手棒着一壶暖酒,一路兴高采烈的来到张老爹桌前的时候,只见张老爹把原来剩的酒,全倒在自己碗里,于是,蔡六捧上桌的酒,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的,斟在玉柱子的空杯里。

    于是,玉柱子含笑捧起暖酒,冲着张老爹一让,说:“我夫妻二人,骑了一天的马,内人早已很累,喝了这杯酒,我得让老爹给我二人找个睡的地方。”

    张老爹笑了,但那笑声来自那两个鼻洞中,听到好像隔了一道墙。

    刘莲在玉柱子身旁,仅只吃了一碗稀饭,几口碎肉,就含情脉脉的依偎在玉柱子的身边,说他是小鸟依人,绝不为过。

    为了早点让娇妻安歇,玉柱子一口喝干了那杯酒,立即起身扶着娇妻,静候张老爹安排住的地方。

    突然间,玉柱子好像全身一震,有如被人在心窝捣了几记重拳,立刻两眼像是被人用布蒙起来一般,高高的身子,开始摇晃,他似乎只能叫了一声:“你你”同时更听到娇妻凄厉的狂叫:“玉柱哥。”声音本来是狂喊,但有如发自遥远的山那边一般。

    玉柱子真的倒下了,当然,他是被这姓张老者用“蒙汗药”麻醉过去的,但无论如何,他是躺下了。

    发自姓张老者的狂笑声,并没有对玉柱子起作用,但对惊吓的刘莲,却发生了极大作用。

    突然,长发老者一双绿豆眼,凶光暴射,伸出毛茸茸的手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高声喝道:“拿绳子捆人。”

    就是茅屋里的蔡六,一个箭步从灶房冲出来,手里还拿了一根麻绳,一面笑说:“蔡六早就在灶上等着捆人了。”

    一面冲到玉柱子跟前。

    “慢着!”刘莲含着泪水,高声喝住蔡六。

    但张老爹却又是狠狠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这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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