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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绝柳鸣蝉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湘这才暗暗一惊。吸胸、错步、拧腰,叱喝一声:“来得好!”他心知不能善与,反而豪气顿生,意动功力,劲贯剑刃,展开师门剑法,欺身直进。

    顿时剑起重重剑幕,光芒暴涨,呼呼风起,潜力汹涌如潮,从剑尖直涌而出。

    黑虎神鞭尤杰一见柳湘一轮疾攻,闭嘴一声闷喝,钢鞭一紧,鞭影如山,迎头盖顶而至。

    卅六路玄坛鞭法,果然威力不凡,立即将柳湘攻势遏住,而且逐招抢尽先机,咄咄逼人。

    柳湘剑法不如尤杰鞭法,但他此刻内功精进,真力充沛,每出一招,劲道奇猛,灵蛇软剑已被真力贯透,唰唰锐不可当。如此两方,扯了一个平手。

    转眼卅招过去,双方各自勇气倍增。

    尤杰边战边想,玄坛鞭法乃化少林一百另八手少林杖法,去芜存英而成,近十年来武林黑白两道,鲜有对手。今朝竟被一个不知名的少年,缠斗卅招不分胜负,真是令人不解。

    柳湘也自心想:自从异人暗传内功,功力精进数倍,如何竟连一个书家庄的地头蛇都制服不了,还谈什么快意恩仇?

    两个人各自心里不服,各自吐气出声,尽施绝学,顿时只见剑光鞭影,疾风呼呼,周围两丈之内,沙石为之齐飞。

    双方一拚上命,转眼又是十余招过去。

    黑虎神鞭尤杰情急气生,钢鞭刚化去柳湘的一招“燕剪翠帘”就势钢鞭一沉,挫腕回肘,疾似闪电横扫柳湘腰眼。

    尤杰这一招因势利导,神妙无比,而且出手之快,令人目眩。

    柳湘灵蛇软剑被尤杰卸劲一荡,右胁门户大开,心里刚叫得一声:“不好!”尤杰钢鞭已经疾扫而到,眼见劲风沾衣,欲闪无及。

    柳湘咬牙拧腰斜收五寸,右手长剑疾收下磕。

    灵蛇软剑虽说是玄天观镇观之宝,可是到柳湘手里,一直没有发挥威力。而且柳湘一直认为灵蛇软剑,不宜硬封硬架,软兵刃,多少要吃些亏。

    此时逼于无奈,明知灵蛇软剑无力,磕下去也未必能稍止尤杰钢鞭威势,但是,如果不磕,岂不更糟?

    岂知灵蛇软剑刚一触及钢鞭,呛啷啷一阵响,尤杰手里一轻,竹节钢鞭已只剩下半截。

    尤杰和柳湘同时一怔,望着地上半截水磨纯钢的竹节钢鞭,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灵蛇软剑碧玉鞭”同为玄天观镇观之宝,岂是凡兵。这灵蛇软剑真是断金切玉无坚不摧,只不过柳湘当初内功不厚,劲道不能及于剑刃,从不敢硬封硬架,空有此一神兵在手。如今服过灵药,内功精进,劲透剑尖,一架之下,尤杰的钢鞭如何不断?

    双方这一怔,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柳湘一招得手,得理不让,长剑一挽,一声长笑,剑演“分花拂柳”迳取尤杰面门。

    尤杰心神一分,对方长剑已至。急切间只好用手中断鞭迎面一架。呛啷一响,钢鞭又短一截。

    柳湘回肘收剑,冷笑一声,说道:“玄坛鞭法不过如此,再换掌法如何?”

    黑虎神鞭尤杰小半截断鞭在手,怒气顿生,顺手一扔,双掌交胸一错,滑步欺身。暴喝道:“小子休要张狂!今天和你拚了。”

    柳湘冷笑连声,说道:“小爷掌下败将,还敢称雄么?”

    沉气稳桩,凝神蓄势,右掌立胸,左掌一圈“呼”地推出一掌。

    忽然大厅上有人发话说道:“尤二弟请稍歇,待我领教柳壮士几招!”

    柳湘闻声知是八卦手书全出手,成心硬拚一掌。原式不收,暗加功力二成,两股劲道一激“蓬”地尘土飞扬,柳湘身形晃了一晃,赶紧气沉丹田,挫腰收势,勉力拿稳桩步。

    八卦手书全可不同了,吃亏在抢身上前,凌空发掌,掌风一震,立即血气翻腾,眼冒金星。腾、腾、腾,一连退了好几步,才拿桩立势,稳下身形。

    八卦手书全本是少林派俗家弟子,一百另八手罗汉拳,深得少林真传。年轻时期,闯荡江湖,自悟颇多,化拳为掌。一百另八手使来,风雨不透。对敌之人每每头晕眼花,如入八阵图中,莫辨东西南北,因而博得八卦手的名号。中年以后坐守潜江家园,威名震慑江淮一带。今天出手就栽在柳湘手里。叫他如何不气不恨?

    当即冷笑一声,说道:“尊驾果然不凡,怪不得明老庄主会伤在你的手下。”

    柳湘最痛心的就是明秋声老庄主之死,自己冤莫能辩。书全如此一提,正触痛处。他吊客眉一挑,冷言相对说道:“书全,叫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偏要妄加臆测,今天不叫你溅血庭前,你也不知道厉害!”

    书全是何等人物,那里能听这种语言。一时按捺不住,仰面一阵长笑。倏然一顿,戟指说道:“姓柳的!书全何许人,岂能看你如此猖狂,亮剑吧!十招之内,不叫你撒手横尸,书全从此隐姓埋名!”

    其实书全何尝不知道柳湘功力浑厚,是个难斗的人物,但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书全如果就此忍气吞声,江淮一带岂还有他立足之地?

    当下向厅上一抬手,嗖、嗖两声,飞来两道银光,书全伸手一带,一手一支纯钢雪白虎牙笔,当胸交叉斜指,凝神而立,喝道:“姓柳的!进招吧!你家庄主让你三招。”

    柳湘面对这两支雪亮的虎牙笔,知道书全是点穴能手。这虎牙笔长不足两尺,略呈弯形,外带刀刃,可当判官笔点穴,也可当蛾眉刺削人,江湖上有道是:“一分短,一分险,一分长,一分强。”书全能使这对奇门虎牙笔,手上功夫,也可料到一斑。

    柳湘想到腰中长剑是断金切玉的宝物,胆气一壮,当下连话都懒得答上一句。丧门眼一翻,霍地垫步腾身,踏中宫,走洪门,欺身直进。右手一拍腰际,灵蛇软剑唰地一声,随着身形掠起一道光芒,一式“日落边陲”迎头盖下。

    书全没想到柳湘说动手就闷声出招,倒是霍地一惊。

    行家出手,不慌不忙,虽临危亦不乱。他知道柳湘手里是把宝剑,不敢用虎牙笔封架,剑到临头,猛然屈腰蹲身,人化扑地旋风,左脚点地一弹,卷地一闪,早就避开数尺。

    柳湘知道书全功力不弱,自己一招占先,那肯放过机会,晃肩拧腰,如影随形,剑走“拨草寻蛇”紧逼而上。

    书全一着失去机先,那里还敢大意。身形暴起,腾空数尺,让开下盘一招。

    手中虎牙笔兜风一分,左插右点,全力抢攻。

    柳湘塌肩、收肘、挑剑、灵蛇剑挥“大火烧天”搅起斗大剑光,连封带迎。

    书全不愧是经验老到,功力浑厚的高手。虎牙笔招式未老即收,飘身落地,一声暴喝,双笔疾抡,一百另八式八卦罗汉掌,化作虎牙笔招,八方风雨,四面齐攻,顿时抢回机先。一双虎牙笔,点、扎、削、刺,招招毒辣,式式惊人,灵蛇软剑欲削无门,顿被压在笔风之内。

    还幸亏书全对于柳湘手中剑,尚有几分顾忌,招式未到即收,否则,一百另八式虎牙笔法,不出廿招,柳湘真的要撒剑横尸。

    柳湘功力深厚,苦于剑法不如人,只落得遮挡闪避,剩下招架之功。

    书全眼见自己一双虎牙笔,已经逼得柳湘步步后退,心里暗喜。忽然双笔一分,故意卖个破绽。柳湘一见有机可乘,长剑乘虚直点前胸。

    书全大喝一声:“小子!撒手吧!”

    只听呛啷啷一阵金铁交鸣,两下人影一分。

    厅上众人定神看去,柳湘长剑并未撒手。书全也退在一旁,两个人中间,多了一个鸡皮鹤发,手执锄头的老农。大家都不禁为之一愕。

    柳湘首先发现这个遽然现身的老农,正是在老梅树田野中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人,不禁呀然出声,怔在一边。

    老农先对柳湘点头笑了一笑,复又转面对八卦手书全拱手说道:“书庄主!老朽迟来一步,险险酿成一场误会。情急冒然出手,还望书庄主大量海涵。”

    书全心里一震,抢声问道:“老前辈敢莫是江南田舍翁朱老前辈?”

    江南田舍翁朱一飞拱手说道:“老朽不敢当庄主如此称呼。”

    书全连忙一撇手中双笔,抢步上前,一躬到地,说道:“老前辈侠名,武林之中,如雷贯耳,晚辈不知,多有冒昧。”

    江南田舍翁连称不敢,接着回头望着柳湘,笑呵呵地说道:“怎么?还要打下去!”

    柳湘此时才恍然觉醒,疾收灵蛇软剑,上前两步,行礼说道:“弟子愚昧,不知师伯驾到!”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着,伸手一扶,说道:“起来!起来!我这做师伯的未曾与你见过面,怎能怪你愚昧。幸亏你师父还告诉过你有我这样一个师伯,要不然!呵呵!倒是要费一番口舌了。”

    江南田舍翁再转头对八卦手书全说道:“书庄主!我这师侄因为血仇在身,杀孽太重,行为难免失之过激。有开罪贵庄之处,老朽先向庄主告罪。庄主如能开一线之恕,老朽方好讲话。”

    八卦手书全虽然没有见过江南田舍翁,但对江南田舍翁的武功和为人,岂有不知之理?江南田舍翁如此一说,那里还好表示异议,连忙说道:“老前辈有话尽管吩咐,晚辈自应聆教。”

    说着举手肃客,请江南田舍翁到大厅里坐下。

    旁边众人都有气不愤之慨,怒目横视着柳湘,尤其黑虎神鞭尤杰,对柳湘有杀兄断鞭之恨,更是恨不得将之生吞,无奈碍于庄主,只好眼喷怒火,咬牙切齿。

    江南田舍翁看在眼里,心里暗暗为柳湘担心,乍出江湖便如此遍树仇敌,自身又有血海深仇待报,如此冤结重重,何时得了。

    八卦手书全让坐已毕,拱手问道:“朱老前辈有何教言,晚辈洗耳恭听!”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庄主明人,老朽何庸多饶唇舌。敝师侄面透凶狠,秉性冷峻,均是事实,只是尚不至滥杀无辜。否则,即使武林同道如庄主者能高抬贵手,老朽师弟也不能放过。明家庄明秋声老庄主,以垂老之年,死于非命,令人为之扼腕,然而,老朽深信绝非敝师侄所为。”书全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说道:“老前辈武林高人,一言九鼎,晚辈信得过就是!”书全话犹未了,厅下有人说道:“如此敢问朱老前辈,明老庄主之凶死之时,姓柳的站在身旁,并无第三者。明老庄主死后,姓柳的潜逃老梅树,隐身破庙,不敢见人。如非心虚,何至如此,老前辈对此能否有以教我。”

    书全朗声叫道:“马大哥!请勿多言。”

    江南田舍翁点头呵呵笑道:“这位不是辽东一叟高足马衡马兄么?马兄所询各点均有见地。只是请马兄相信一点,老朽朱一飞绝非袒护师门不肖弟子之人,敝师侄柳湘如有此事,不容马兄指责,老朽早就逮归九华,治以家规了。”

    书全拱手说道:“老前辈!我马大哥心直口快,老前辈幸勿见怪。老前辈清誉满天下,晚辈何能不信?除去此事,老前辈尚有何教言?”

    江南田舍翁一伸拇指,笑道:“庄主不愧明人,老朽佩服。这第二件事,说来尚希庄主勿见怪。敝师侄无意得来天罡剑图,关系他本身修习武术事小,牵涉到门派纠纷事大,天罡剑图为武当派不传之秘,武林中人追求欲得之宝,一旦由敝师侄遗失,而引起一场武林纷争,敝师侄担当不起。庄主因误会敝师侄恶行于前,才伸手夺取于后,并非有意占为已有。庄主念在消除武林纷争,看在老朽薄面,可否将该半幅天罡剑图赐还敝师侄?”

    江南田舍翁在武林中是有名好好先生,遇事笑呵呵,难得皱一次眉头。可是这一席话,却是说得平和中透着凌厉,面面俱到,无隙可击。

    八卦手书全微微一皱眉头,旋即两道细眉一挑,轻声笑道:“老前辈嘱咐,晚辈敢不遵命!”

    稍一停顿,立即又收敛起笑容,肃容说道:“天罡剑图为武当不传之秘,为当代剑术之正宗。晚辈有一点不明,尚请老前辈指教,令师侄并非武当派传人,如何能得到此一秘图,如系来路不大光明,有道是:不义之财,见者有份。令师侄偷绘天罡剑图,晚辈取之亦无不当之处,老前辈以为然否?”

    八卦手书全倒不失为是个好人,只可惜他爱武如命,一旦得到拳经秘笈之类,占有之心顿起。在他认为柳湘以一个非武当派嫡传弟子,能获“天罡剑”图,显然不是得自正当,才生劫夺之心。

    江南田舍翁呵呵说道:“庄主话倒是至理,只是有一点庄主未曾了解,敝师侄之所以得到天罡剑图,实由于他的奇缘,绝非窃夺而来,此事目前实难说明,日后自有真相大白之时。庄主如能以天罡剑图赐还,成全敝师侄,老朽敢以一颗苍苍六阳之首,向庄主保证,敝师侄亦将感恩不尽。”

    八卦手书全脸色微微一变,眼光向站在一旁的马衡身上一扫。

    马衡粗中有细,顿时上前一步,朗声说道:“朱老头!凭你两句话就把天罡剑图取走,书家庄从此如何立足武林?这件事万难办到。”

    江南田舍翁拈须笑道:“令师辽东一叟侠义一生,武功盖世。马兄想必尽得真传,才敢如此说话,你说不凭老朽两句话,要凭什么?”

    说着话,笑咪咪地望着马衡,突然身形一沉,所坐的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四只脚齐齐没入水磨青砖地内五寸有余。

    江南田舍翁露了这一手“借物传力”的功力,不行功,不提气,谈笑之间,把一张紫檀椅子陷入水磨青砖,这种功夫可把厅上上下人等,都惊得呆了。

    江南田舍翁显露了这手功夫,无异是告诉八卦手书全,能善与则善与,不能善与则在手底下交代明白。

    八卦手书全何等人物,自付书家庄还没有惹得起江南田舍翁的人,当即朗声朝马衡说道:“马大哥!对朱老前辈怎可如此无礼。”

    又转面对江南田舍翁拱手说道:“晚辈遵从老前辈所示,归还半幅天罡剑图,日后若有纷争,晚辈则无由负责!”

    江南田舍翁呵呵大笑道:“老朽一日不死,就担负起这份责任如何?”

    八卦手书全面皮微微一红,轻说道:“如此甚好!”转身挥手,对身后一个精庄汉子低声说了几句,那汉子疾转向后而去。

    不一会,那汉子满脸惊惶地跑进来,走到书全身畔,附耳说了几句。

    八卦手书全脸色也随之一变,霍然起身,说道:“这还了得!”

    转而向江南田舍翁拱手说道:“老前辈请稍坐,晚辈庄内有要事待理,稍去即回!”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庄主!不是那半幅天罡剑图出了毛病吧!”

    八卦手脸皮一紫,羞愧万分的说道:“老前辈明察秋毫,晚辈是欲盖弥彰。说为愧然,确是那半幅天罡剑图被窃了。”

    江南田舍翁忽然拈须大笑,说道:“庄主如果不是故弄玄虚,这事就大了。”

    八卦手书全连忙说道:“晚辈岂敢诳言以对老前辈!”

    江南田舍翁一见八卦手额上已微见汗珠,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料来是真。

    八卦手拱手说道:“无人敢在书家庄放肆,宵小绝难逃过十里。老前辈请稍待,晚辈即刻进行追查。”

    江南田舍翁突然收敛起笑容,伸手一拦八卦手,沉声说道:“书庄主!依老朽之见,此人定非平泛之辈。贵庄能手虽多只怕难能邀截得住。老朽与庄主同往失物之事,察看一下如何?”

    八卦手书全一听江南田舍翁这话,分明说书家庄根本无能拦住窃图之人,听来心里颇不是滋味。转而一想,江南田舍翁之言,未尝不是道理。来人敢在书家庄下手,其功力胆识,也就可见一斑。当即说道:“老前辈肯劳驾更好!”八卦手书全前导,一行人走到后进书房内,八卦手指着正梁上一个木盒子说道:“半幅剑图,就放置在木盒子之内,悬在梁上。方才晚辈派人来取时,才发现已被人窃走了。”

    原来这个木盒子安放在梁上,随手一抽就开。而且正梁离地,也不过两丈多高,稍具轻功的人,举手可得。

    江南田舍翁眯着眼睛,对正梁上仔细看了一遍,忽然毫不作势,不拧腰,不垫脚,不晃肩,平空拔起,右手食指一搭正梁,人就像灯草般地挂在梁上。

    “行家一露手”功夫深浅便显露明白,田舍翁这“踏空凌虚”的功夫,在场的人有几个曾经见过?

    八卦手心里暗暗自慰,幸亏没有开罪这老头子,否则,徒然落个灰头土脸,在武林中还落个不是的口实。

    江南田舍翁在梁上端详一回,顺手抽去木盒子,手指一松,飘身落地,笑呵呵地向八卦手书全说道:“老朽猜的就是他,除了他,别人没有这份能耐和胆识,敢到书庄主这里来讨野火。”

    八卦手书全霍地一惊,瞠目以对。半晌细眉一挑,说道:“老前辈所指,敢莫是神偷无二邹衣所为?”

    江南田舍翁点头笑道:“除了神偷无二,谁还敢有这份胆量。神偷做事,向不藏头露尾,庄主请看。”

    八卦手一看木盒子里面,白粉画了一只老鼠,维妙维肖,这正是神偷无二的出手标记。书家庄失了窃,一旦传到武林上去,八卦手书全的颜面,将无地自容。而且遗失的东西,又是半幅剑图,只要武当派知道,眼前就要被卷入一场纷争。

    此刻八卦手书全的心情,真是又愧又急,莫可言状。半晌遽然挥手叫道:“尤二弟,传我的话下去。全庄暗桩明卡,一律加派本庄高手。潜江全境安排眼线。一有消息,飞鸽传报。马大哥在庄坐镇,尤二弟,和武家兄弟三人随我即日离庄,明访暗察,不收回半幅剑图,誓不回庄。”

    黑虎神鞭尤杰应声就要离去。江南田舍翁伸手拦住说道:“尤老弟请稍待!”

    说着又转面向八卦手书全说道:“庄主全力追查这半幅剑图,老朽没有不同意之理,只是此事如果一经传出,打草惊蛇,倒有不便。老朽之意,老朽与敝师侄就此告辞,即日暗访神偷无二。只是只是柳湘这孩子与尤老弟有杀兄断鞭之恨,不管起端如何,老朽和他如此抖手就走,尤老弟恐心有不服。”

    八卦手想起盗图焚庙,派尤家弟兄前去邀劫,都是缘出于自己。尤大之死八卦手难辞其咎。

    沉吟半晌,细眉一挑,朗声说道:“老前辈此事日后再谈如何?”

    江南田舍翁呵呵大笑,畅声说道:“书庄主海量无涯,老朽心感!尤兄后会有期。”

    转身一把抓住柳湘手腕,喝声:“走!”

    “走”字一出口,但见老头子一顿手中的锄头,带起柳湘,凌空拔起三四丈高,转身一折,落在屋上,转眼几个起落,踪迹不见。

    八卦手书全眼送江南田舍翁携着柳湘走后,心里极为不安。

    只为自己一念之贪,为书家庄带来烦恼,越想越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携着尤杰和武氏三兄弟,武起、武超、武越,匆匆出庄,要在江湖上追寻这个神出鬼没的神偷无二邹衣。

    且不说八卦手书全离庄深入江湖。

    江南田舍翁携着柳湘远离书家庄,停住身形。把手一松,顿时沉着脸色向柳湘说道:“柳湘,报仇雪恨则可,滥杀无辜断为师门所不许。你因从小便遭遇不幸,愤恨人群,生性冷酷,念你本性尚非如此,你师父才苦心传你廿年武学。但是,每念你虽有血仇在身待报,但是,杀孽太重,万一将来贻害武林,你师父岂非成为罪魁祸首?以致九华廿载,你没有学到师门一项绝技。”

    柳湘闻言不禁汗流浃背,内心愧怍莫似。廿载师门学艺,终因为自己冷峻孤僻,愤世怨人,每每流于言行,廿载光阴,没有学到精绝之学。

    江南田舍翁望了柳湘一眼,拈须半晌,才点头说道:“我们太极门自开山祖师创立门派以来,极崇忠孝之道。你虽冷峻顽固不冥,一点孝心倒是可嘉。所以,你师父放你下山,一则借江湖风险,磨练性情,再则命老朽随时察看。”

    柳湘此时真是汗出如沈,大师伯一直随在自己左右,自己却檬然无知。所幸自己尚无甚大过错。

    江南田舍翁接着说道:“五年中虽然性情未改,却也无昭彰恶迹,而且亲仇一直椎心泣血紧记在心。老朽这才商得掌门人同意,允许传授我太极门之绝义。万年灵芝丸药,省去老朽不少心血。天山独脚尼能慨然赠与,亦为你之洪福,要不好自为之,真是愧对一切盛情对你之人。”廿五年后的今天,才知道自己师父是太极门的掌门人,惊喜不置。尤其感到惊喜的是万年灵芝是大师伯暗使自己服下,为的要传自己师门绝艺。

    突来的骤喜,使柳湘怔在一旁,半晌不知所措。

    忽然柳湘心念一动,恭谨问道:“师伯五年来,暗中察看弟子,使弟子想起一事,请示于师伯。青草塥起,迭次谋害于弟子,并残施杀手,连杀洪士来、明秋声二人,这伙人分明与弟子亲仇有关,师伯对此事有未注意?”

    江南田舍翁瞑目沉思半晌,说道:“依明秋声推测,认定是毒指杨林派人所为。此人当作身为三龙帮香主,与夏逸峰有断指之仇,夏逸峰与你父又有忘年之交,杀以泄愤并非无此可能,只是江湖上事情,每每难以逆料,老朽尚不敢断定!”

    柳湘急忙问道:“师伯可知这毒指杨林,现在何处。”

    江南田舍翁说道:“毒指杨林廿年前就远走海南,自创一派。”

    说到此处,田舍翁忽然又恢复往常态度,呵呵笑道:“老贤侄报仇事大,须从长计议,你目前的大事,是在追寻另一半天罡剑图,否则,引起武林纷争,只怕武当派也放不过你。”

    说着从大衣襟里取出半幅内衣,掷交给柳湘,笑道:“这一半可要收好,再要遗失,麻烦可就大了。”

    柳湘既惭愧又欣喜的接过这一半幅天罡剑图,拜谢过师伯,两个人便飘然离开潜江,遍走江湖,追寻神偷无二邹衣,要索回另一半天罡剑图。

    江南田舍翁深知这神偷无二是个行踪不定的人,而且喜爱杯中之物,便挨着沿江大镇,各大酒楼客店,慢慢访察。

    这天,江南田舍翁和柳湘来到镇江,正是华灯初上,夜市嚣攘的时候。田舍翁和柳湘走进一家客店,准备吃过晚饭,歇过今晚,再渡江到扬州访察。

    江南田舍翁在武林中名头虽然不小,他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黑白两道认识田舍翁真面目的人,倒是不多。

    此刻田舍翁把他特制的兵刃一把铁锄,折叠起来,藏在衣底,十足一付老农模样。加上柳湘生来形容丑陋,土气十足,越发没有人注意。

    两个人坐在客店的一角,正在浅斟之际,忽然听到隔壁雅座有人说着黑话。

    柳湘心里一动,走动江湖五年多,江湖上的黑话,那有听不懂的?留神一听,不禁霍然变色,怦然心动。

    原来这两个人在隔壁,酒酣耳热之际,用黑话谈起神偷无二的事。说是神偷无二以半幅秘图向镇天飞豹姜舟赎回一个人质。

    谈了半晌又转了话题,说了半天镇天飞豹姜舟的事事物物。

    这“神偷无二”四个字一听进柳湘的耳里,无异是清音玉律,绝妙佳音,将近月来的访察,到今天才算听到神偷无二的下落。叫柳湘如何不喜?

    正在此时,隔壁雅座出来两个大汉,步履跄踉地走到店外。

    柳湘立即就要起身追踪,回视田舍翁,却若无其事的笑咪咪地自斟自饮,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柳湘忍不住轻轻叫声:“师伯!您听到了。”

    田舍翁抬起头来,呵呵笑道:“老贤侄!人生难得几回醉,这酒真醇,你怎么不喝啊!”柳湘顿时心里闪电一动。暗忖:“师伯一身功力已臻化境,五十步之内落叶飞花,也难逃听闻,这隔壁交谈,焉有没有听到之理?当年师伯纵横江湖,这黑话更是不在话下,如何师伯不采行动?其中定有道理。”

    心里只如此的闪电一转,便坐下来,说道:“你老人家爱喝,就多喝几杯吧!喝醉了就在这店里歇一晚,明天再走也不妨事。”

    江南田舍翁一听柳湘如此说话,点头笑呵呵,颇有赞许之意,说道:“老贤侄说得对,反正咱们没急事,住上一两天也不妨事。”

    说着又低头浅斟低酌起来!

    柳湘虽知道这位大师伯必有所为,但是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禁不住心里纳闷。

    忽然田舍翁伏案打盹,像是喝醉酒而酣然入睡,柳湘正待起身招呼,耳畔却响起田舍翁的声音:“老贤侄留神注意,挨近柜台旁边的,正是神偷无二邹衣。老贤侄稍安毋躁,这店里有不少高手在座,你只留神神偷无二的动静就是了。”

    柳湘知是大师伯用“传音入密”的功力,与自己讲话。止不住回头向前面张望了一下。

    柳湘一望之下,不禁吓了一跳。在他原来的想像里,什么“神偷”之类的人物,大都是鼠头獐目,尖嘴削腮。没有料到,坐在柜台附近的人,竟是一位英风勃勃,潇洒飘逸的中年文士。

    两边太阳穴高高的坟起,显然身具极高内功。如果说这人有何特点,那就是一双眼睛,光芒四射,凌厉逼人,而且眼珠太活,骨碌碌直转,给人一种不太正派的感觉。

    柳湘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位风流潇洒的中年文士,竟是大名鼎鼎的神偷无二。

    神偷无二这时候,占着一张桌子,面前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自斟自饮,怡然自乐。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正被一般武林高手所包围。

    柳湘不由地深深佩服这位神偷,能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其实只要了解内情的人,就自然会知道,此时客店里已经是暴风雨欲来前片刻的宁静,一触即发,就会流血横尸。

    突然神偷无二双手一扶桌面,站起身来。

    他这突然一动,客店里顿时为之骚然。有些沉不住气的竟立即纵身离桌,蓄势以待,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神偷无二站起来以后,安闲地向四周环顾一下,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区区在下与镇天飞豹姜舟之约,竟惊动了各位高人齐集镇江。黑道上朋友我邹衣是久仰的,竟然还有名门正宗的高人,在下倒是三生有幸,一举惊人了。”

    说着突然两眼一转,精光暴射,朗声说道:“各位这种死盯活缠,在下邹衣已经厌烦不耐。要想得图的,今天晚上金山寺里会。若再如此苦苦追踪,休怪我邹衣要不顾情面了。”

    神偷无二刚一说完这段话,屋角上立即有人冷笑一声,说道:“邹衣,不要张狂”

    此人话甫一出口,神偷无二听若无闻,连呼店家算账。

    伸手从衣袖里取出一锭银子向柜台上一丢,连头都不回,飘然离去。

    这店家的柜台面,是用七八寸厚的柳木安装的,神偷无二一锭银子轻轻的一丢“噗”地一声,嵌进柜台桌面,深入五寸。

    “临去秋波”这一手露得可正是地方,在座的人,大都为之霍然变色。

    柳湘目送神偷无二远去,心里顿时感到一份沉重。江湖的消息真快,半幅天罡剑图刚被神偷无二携出江湖,就即刻传遍五湖四海,引起三山五岳的人的窥伺。这场纠纷,再也难免。

    江南田舍翁,伏在桌上,酣睡依然。

    柳湘知道这位大师伯名头大,怕被人认出。便自作主张招呼店伙收拾一间干净的上房,将江南田舍翁跄踉蹒跚地扶了进去。

    刚一闭好房门,江南田舍翁立即睁眼呵呵笑道:“老贤侄你可真聪明!”

    柳湘急着问道:“方才前面的事,师伯都听到了?”

    江南田舍翁笑呵呵地说道:“岂止是听到,而且也看到了。

    神偷无二功力精进,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在座而功夫比神偷高出数倍的亦颇有几人,看来今夜金山寺,要有一番好看了。”

    柳湘又急着问道:“这些人师伯都认得么?”

    江南田舍翁笑道:“到了金山寺,你就自然会知道。睡吧!二更动身不迟,现在还可以睡一觉,养足精神,到时好拚!”

    说着翻身便倒,顷刻呼呼大睡。

    柳湘自从服食过万年灵芝之后,每天都要打坐调息行功吐纳,这段时间正好坐下来聚气养神。

    柳湘功行一周醒来,江南田舍翁也翻身起床,迭声催促,赶快动身。

    江南田舍翁对镇江的形势了若指掌,一路上但见他避高掩低,弃亮走暗,脚下行云流水,身形毫不晃动,步履安详,起落之间,都在两丈开外。

    柳湘自觉近来功力已大大精进,但是赶来仍觉吃力。

    两人一前一后,不久已到江边,江心的金山寺,摇摇在望。

    长江滚滚,浊浪淘淘。江头尽处,一轮昏黄的半月,辉映起微光万道。“月涌大江流”的诗句,想是就在这种情形之下,产生出来的。

    可惜柳湘满心焦急,那里还有情绪来欣赏这江流月景。面对着这滚滚江流,一时却无法飞渡。

    江南田舍翁缓步江边,像是浏览月色。偶尔抬头向江心矗立的金山瞥上一眼,毫无作急的样子。

    时间一滴一点的过去,月沉江底,夜色深沉,看来时已三鼓。

    江南田舍翁霍然抬起头来向柳湘说道:“老贤侄你会操舟么?”

    柳湘心里一动,答道:“弟子能!”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五年江湖生涯,你倒是无所不能了。

    前面有一艘小渔舟,我们这就过去!正好赶上热闹。”

    柳湘大喜过望,心想怪不得大师伯不急,原来他早有成竹在胸。

    柳湘心头阴霾,一扫而开,精神焕发。拧身一跃,落身在渔舟之上,解开缆索,刚一荡动桨叶,江南田舍翁如影随形,飘然落在船头,长笑声中,柳湘木桨一荡,一叶扁舟,早就离岸三丈。

    渔舟顺流而下,柳湘的潜力又大得惊人,一桨拨出,舟行似箭。

    此时,半月已沉,空际墨色,除了金山有几点闪烁的灯火之外,江面一片漆黑。

    柳湘全神贯注地在操桨催舟,忽然渐渐觉得情形不对。水流愈来愈急,且有漩涡疾湍现象。

    原来江水流到金山附近,冲激成流,去势极疾,到达山脚下时,石花飞溅,激成漩涡,若不是操舟老手,舟行此地,极为危险,何况又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

    说声迟,那时快,渔舟随着激流向下一落,柳湘心里一紧,暗叫:“不好!”舟身打横,像是一片落叶样的向岩石上撞去。

    柳湘欲推无从,眼见就要舟碎成片。

    江南田舍翁忽然间两手交挥,一股强大的吸力,紧紧地吸住了渔舟,低喝一声:“弃舟上岸!”

    柳湘知道情况紧急,应声弃桨,霍然吸气长身,双臂一振,人似大鸟展翅冲天,去势似脱弩之箭,疾起三四丈高。人在空中霍然翻身拳腿,直向金山落下。

    再回头看时,江南田舍翁也飘飘冉冉落在身旁。那只渔舟已经轰然一响,四分五裂,残骸随水,飘向不知之处。

    柳湘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江南田舍翁却呵呵笑道:“当机立断,绝处求生,不仅在武功方面举手过招要如此,人的一生亦复如此,老贤侄如能将此江心碎舟之事,紧记心头,则今日之行就格外不虚了。”

    田舍翁正说着,忽然两道寿眉一动,侧耳凝听,说道:“快走,去迟了就该赶不上了。”

    柳湘那里还敢怠慢,急展轻功,紧随江南田舍翁身后,从山后小径,一路腾越而上。

    金山寺位当时四大丛林之中,建筑堂皇,气势宏伟,覆盖着整个金山,远远望去,灯火疏落,宛如一个城镇。

    江南田舍翁对路径极为熟悉,一路脚不停点,迳奔该寺的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上,此刻正是灯火辉煌,人影重重。

    神偷无二邹衣神情自若地站在大殿当中,遥对着大殿左首一群人中的为首一个,微笑着说道:“姜大兄!半幅天罡剑图交换小弟好友,如何?如果尊驾有反悔之意,只好作罢!不过”

    神偷无二说到这里,向四周一打量,继续说道:“武当派为当前武林剑术之正宗,天罡剑又是武当不传之秘,若能练成此剑,以姜大兄的内家修为,还怕不能独步武林么?不过,不少武林黑白两道的人物,都在窥伺这半幅剑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大兄自量能否保有这幅剑图?”

    说着话,神偷无二竟从衣襟底下取出一块衣袂,顺手扬了一扬。

    就在这一扬之际,突然一条黑影,从大殿上疾射而下,直奔神偷无二的身旁。几乎与这人影出现的同一瞬间,大殿的四周叱声齐起,拥出十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把神偷无二围住。

    神偷无二突然仰天长笑,笑声清越悠长,震人心弦。倏地笑声一停,说道:“在下怕各家高手藏在外面,倍受餐风露宿之苦,才略施小计,请各位出来见面。这幅旧衣襟,如果各位要的话,在下不吝奉送。”

    说着,向刚才从正梁上飞身下来的削瘦少年说道:“小偷儿!把这件衣服拿给他们瞧瞧!”

    削瘦少年躬身接过半幅衣襟,霍然转身,单手一抡,半幅衣襟像蝴蝶样的从围绕的众人面前一掠而过。

    这衣襟上那里画了什么剑图,分明写了几个大字:“神偷无二师徒,恭迎各位光临!”

    神偷无二这个恶作剧,要弄得在场所有的各派高手脸上无光。

    神偷无二戏弄的目的已达,便抬头向金山寺的长老方丈宏光大师拱手说道:“这大雄宝殿原是姜大兄向大师借用,我邹衣却引来如许嘉宾,尚祈大师原宥。”

    宏光大师合掌低喧佛号,引着僧众缓缓退去。

    神偷无二转而又是嘻笑的面孔,向镇天飞豹姜舟说道:“姜大兄!这半幅天罡剑图是否值得一换?熟思妥否?”

    镇天飞豹姜舟是镇江一霸,生得粗眉大眼,却是极工心计。

    天罡剑图自然想得,可是眼前大殿上如许高手环伺,稍一不慎,便会流血五步,横尸殿前。

    微一沉吟,便阴笑一阵,说道:“邹兄这半幅剑图,目的是在换人。如今各派高手云集,换人之事自是不必再提,以在下之见,邹兄先与各派高手谈妥之后,再论及其他,在下甘愿等候。”

    神偷无二一听姜舟的话,那能不明白他的用意?坐山观虎斗,最后得渔人之利。神偷无二心里冷笑一声想道:“你镇天飞豹这点能耐,休想在我邹衣面前卖弄。”

    当下竟敞声笑道:“如此敢情最好,各位欲得此半幅天罡剑图,只有胜者为雄,在下也在此等候。”

    这些人都是闻风追踪而来,一出面就被神偷无二戏弄一阵,已经是满心气恼。如今听了神偷无二这种偷机取巧,外带挑衅的话,如何忍受得住?

    神偷无二话音未落,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暴喝:“姓邹的!休要耍弄人,先接一招吧!”

    大殿上人影一闪,疾风闪电,卷地而至。只听得“呼”地一声,一股掌风凌厉无比的破空击到。

    神偷无二撤身滑步,双脚一错,不知道是用的什么身法,人似疾风摆柳,顺着掌风来势,轻轻地闪到一边。

    刚一落地,口里却不饶人的说道:“名门正宗的传人,也是这样粗鲁么?要打也要立个规矩,好叫你败个心服口服。”

    这人气得哇哇大叫,双掌交挥,右手“毒龙探爪”迳抓前胸,左手“懒龙摆尾”连缠带抓,硬逼神偷无二右臂,两招疾如闪电,抓缠劈点并上,声势极为惊人。

    这人两招并出,神偷无二硬被逼退五尺,立即收起嬉笑态度,凝神以对。但见四掌翻飞,掌风呼呼,大殿上的灯火,都被掌风逼得昏昏欲暗。

    远伏在殿外旃杆上的江南田舍翁轻轻叹道:“少林俗家弟子陆地蛟龙刘中岳也来了,这套十二擒龙手火候虽不够纯青,却是深得真传。神偷无二只怕难得讨好。”

    柳湘仿佛也曾经听说过刘中岳的名号,知道此人以掌法雄视江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神偷无二未出十招,已经败象丛生,只仗着一种奇妙的身法,在闪躲腾挪。

    眼看着神偷无二就要败在刘中岳的掌下。

    忽然江南田舍翁“咦”了一声,柳湘也觉得眼前一花,只听得大殿上“噗通”一声,两个人影中倒了一个。

    再定睛看时,神偷无二邹衣,仍是神态自若的站在那里,陆地蛟龙刘中岳抚着左手,跌坐在一旁,手掌肿起多高,满脸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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