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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蓝衫银剑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瘸教教主莫白苍如此一挥手之后,周围四十辆马车上,顿时出现老少道俗许多不同的人,每个人都有一种愤怒的表情,每个人的背上都插着一柄长剑,夏心宁只道是故弄玄虚,没有作理会。

    莫白苍得意地转动所坐的轮椅,向四周看了一遍,含着一分微笑说道:“夏小朋友!令师祖当年以一柄银剑,击败武林所有剑派,使泰山剑会归于寂灭,最令人难堪的令师祖从此以后,便隐居不出,使各大剑派重振声威的机会都没有了,使各大剑派含垢忍辱数十年”

    夏心宁正色说道:“莫教主!你错了!先师祖当年所以要力主废除泰山论剑之会,主要原因是希望消弥论剑流弊所造成的报恩寻仇的杀风,不是存心使各大门派受辱。”

    莫白苍摇摇头,捋着胡须说道:“小朋友!错的是你师祖而不是我。”

    夏心宁一听莫白苍批评他师祖,立即厉声斥道:“莫白苍!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莫白苍笑了一笑说道:“我说你师祖错误是有根据的,因为武林之中,本来就是恩恩怨怨纠缠不清,因此报恩寻仇,也就永无了日,你师祖想制止泰山论剑之会,来消弥仇杀之风,那不是缘木求鱼,刻舟求剑么?”

    他说得很斯文,但是语句是坚定的,夏心宁想了一下说道:“我师祖存心正确,眼光远大,你们燕雀岂知鸿鹄之志?如果武林中人都能体认我师祖的用心良苦,岂不是就可以减少恩怨的纠缠,消弥仇杀之风么?”

    莫白苍忍不住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小朋友!你说得对,你师祖是鸿鹄,我们都是燕雀,世上燕雀多而鸿鹄少,你来看看周围车上这些朋友们”

    他挥手叫夏心宁向四周看去,接着他又说道:“你师祖数十年要消弥仇杀,他何曾想到数十年后,还有人来找他的徒孙报仇雪恨!”

    夏心宁闻言一惊,不觉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莫白苍笑道:“当今武林大剑派历代相传,要牢记当年泰山之辱,并且各自精研本门剑术,不断谋求进步,数十年从不懈怠。最近突然听到当年的‘银剑’,再度出现江湖,所以大家都群起追踪,老夫不过是成人之美,用本教马车送他们一程而已,小朋友!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们来到此地的意思了吧?”

    夏心宁听完他这一段说明之后,他不禁有一股寒意泛自心底,他真没有想到武林之中一点恩怨记得如此之深。

    同时,他也奇怪,银剑传到他手里,为时才不过两月,而且他亮出银剑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为什么就这样快传遍武林,甚至于惊动各大剑派前来追踪?

    他忍不住回头对胜黛云苦笑了一下。

    胜姑娘此时却将两颗晶莹有神的眸子,凝视在夏心宁的身上,给予他一种鼓励的力量,她沉着平静地低声说道:“宁哥哥!师祖当年真了不起,仗一柄银剑,视各大门派如无物,我们今天可不能辱没师门的令誉啊!”夏心宁闻言精神一振,他昂然向四周看了一遍,朗声说道:“莫教主!话既然已经说明,就请你划出道来。”

    言犹未了,从左侧马车上跳下来一位须发苍白的老者,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道袍,白袜云履,左手握着一柄拂尘,人长得浓眉大眼,精神奕奕。

    夏心宁一见有人出来,便拱手问道:“道长怎么称呼?”

    那老道沉声说道:“贫道武当派知敬。”

    夏心宁拱手说道:“知敬道长请划上道来吧!”

    知敬老道是武当派当代掌门人的师叔,在武当派内辈分极高,所以这一次无形中成为各派来人的为首者。他听到夏心宁要他划上道来,淡淡一笑说道:“夏小施主!你千万放心,更毋须惊吓,莫教主派出这么多车辆,主要是行程快速,并不是拿这种雷霆万钧之势,专为对付小施主一人而来。”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言下之意,似乎是说:对付你这样一个后生小辈,还用得这样大的排场么?

    夏心宁自然听得出其中语意,也笑了一笑,缓缓地说道:“如此老道长你们追到此地,意欲何为?”

    知敬老道伸出手来指着夏心宁说道:“因为小施主你年纪太轻,当年的恩怨,我们不愿将你牵涉在内,所以也不愿意为难你,只要你将身上的银剑献出,此地的事,便与你毫无干系,你们尽可请便!”

    胜黛云轻盈地笑了一下,她抢在夏心宁前面说道:“老道长!你们要这柄银剑,有什么打算?”

    知敬老道说道:“当年你师祖以这柄银剑废了泰山论剑,现在我们要将这柄银剑,在泰山之巅,邀约天下高人,当众毁掉,一则洗刷当年之辱,再则从此恢复当年的泰山论剑大会,来切磋剑术。”

    夏心宁说道:“老道长,如果我不愿将这柄银剑交出来呢?”

    知敬老道“哦”了一声,一对粗眉一挤,圆眼一瞪,但是他立即又摇摇头说道:“不会的!小施主!你不会这么做的,看样子你是顶聪明的人,决不会这样不识时务。”

    胜黛云笑嘻嘻地说道:“老道长!如果你是我们,你是不是也这样‘识时务’呢?”

    知敬老道脸色一变,沉声说道:“如此说来,你们竟然是不愿意把银剑拿出来了。”

    夏心宁随手从腰间取出银剑,挺在手中,朗声说道:“银剑是师祖所传,它代表着师门的令誉和尊严,老道长要得到它自然可以,那必须要等到在下溅血横尸,那时候这柄剑自然会归老道长所有。”

    知敬老道突然呵呵大笑道:“是啊!贫道倒忘了你是蓝衫客的后代门人,倒是轻视你了。”

    说着话,他反腕探肩“呛啷”一声,拔出背上长剑,随手一掠,青芒闪闪,长达两尺,远远地感到一阵寒气逼人。

    夏心宁迈步上前,横着银剑当胸,含笑问道:“请问老道长!我们比几场定输赢?是以老道长一人为准?还是在场的各派,来一个车轮战法?输赢之后,如何处置?我们明言在先,以免后来麻烦。”

    知敬老道呵呵笑道:“小施主,你问得很仔细,不过贫道答复得却非常简单。如果夏小施主能在贫道手下走过”

    刚说到此地,突然身后有人高声叫道:“老道爷!”

    这一声呼叫,急促凄厉,知敬老道不觉回头一看,只见一位中年汉子,正以流星赶月的身形,向这边疾扑而来。

    知敬老道微有讶然之意问道:“原来是朱施主!但不知有何见教?”

    来人正是华山派三剑客之首,飞剑客朱长风。他来到知敬老道身边,附耳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知敬老道怫然有不悦之意,立即沉声说道:“多谢朱施主提醒贫道,敌我对招过手,决胜在方圆数尺之地,生死在呼吸之间,贫道自有分寸。”

    说着话,他掉头不理飞剑客朱长风,随手一振,长剑洒出三个碗大的剑花,手法之快,劲道之足,使在场击剑的行家,都为之叹为观止,大家都暗暗喝采:“怪不得老道爷能胸有成竹,原来他确有真本领。武当硕果仅存的击剑大师,看来名不虚传了!”

    知敬老道露了一手“一气三清”的剑技,将华山派后起之秀飞剑客朱长风羞退之后,他这才转过身来,对夏心宁说道:“夏小施主!方才华山派朱施主说道:小施主在苗疆,曾以手中一柄银剑,轻易击败有名的铁笔铜环常瑞春,故不论朱施主这一消息来自何处?是真或是假?贫道却不能不对小施主重新估价了。”

    夏心宁此时觉得武当派这位老道,狂得有些率真,他索性默然以视,看看他将自己重新估价到何种程度。

    知敬老道抬起左手,掉起拂尘玉柄,轻轻地敲了一下右手长剑的剑脊,铿然声作龙吟,他淡淡地笑道:“贫道这柄松纹宝剑,自传到贫道手中以来,还没有遇到十招之敌。今天”

    他忽然将眼光落到夏心宁的身上,停了一会,才慢慢地说道:“一方面看在你那柄银剑过去的名头分上,一方面方才朱施主的好心提醒,贫道放宽招数,夏小施主!只要你能在贫道剑下,走过二十招,夏小施主你尽管请便,今天之事一了百了。如果你在二十招之内,败在贫道剑法之下,请你将银剑留下。夏小施主!你看此事可算公平?”

    夏心宁此时也呵呵地笑道:“老道长!此事太不公平!”

    知敬老道哼了一声,还没有说话,夏心宁接着又笑吟吟地说道:“我当然是说对老道长而言,太不公平,对我当然是受惠良多了。既然老道长有心成全在下,我只好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在先,老道长所说的话,是否能代表在场的各大剑派?”

    夏心宁这几句话,明是恭维,实是将知敬老道挖苦到了极点。知敬老道如何听之不出?他冷冷笑道:“贫道既然能站在此地说话,自然是代表大家的,只要夏小施主能够有命躲过贫道松纹剑二十招,谁也不会拦你。”

    言犹未了,就听到身后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老道爷!你这句话不能代表我们大家。”

    夏心宁一听乐了!他哈哈地笑了一声,闭口不再说话,可是仅仅就此一笑,已经将知敬老道羞得满脸通红,只见他霍然一转身,大声叱道:“是谁?”

    对面的人答应得很快:“青城派霹雳剑卜大光。”

    知敬老道一听“霹雳剑卜大光”六个字,不觉将气忍回去一半,他知道青城九剑当中,脾气最坏、剑法最刁的就是霹雳剑卜大光,此人出头说话,就怕难免要引起同室操戈了。

    知敬老道沉着声音慢慢地说道:“原来是卜施主!请问卜施主,当初大家如何公决?”

    卜大光说道:“不错!当初我们各派都公推老道爷为首,因为你老道爷年高德劭,剑法又是盖世闻名,我们觉得应该推老道爷为首,可是,老道爷不要忘了,我们承莫教主派车送到此地,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取得那柄银剑。”

    知敬老道说道:“难道贫道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么?”

    卜大光说道:“老道爷为了自己的名誉,意气用事,显然已经把这个目的,放在第二位了,我们就不能不站出来说话。”

    知敬老道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沉着脸说道:“卜施主之意,是认为贫道不能在二十招内,击败对方么?”

    卜大光一点也不让步地说道:“武术一道,人外有人。老道爷!在几年前,你说剑下没有十招之敌,这话尚可勉强站得住,可是今天在武林之中,谁敢再自认手下没有十招二十招的对手?老道爷!你说对不对?”

    知敬老道无论如何此刻脸上已经挂不住,他冷笑道:“卜施主!你是青城九剑杰出的剑手,也是武林中知名的人物,你要不要和贫道试上十招?”

    卜大光立即说道:“如果老道爷坚持要用二十招决定此行的一切,我们不能同意。如果老道爷要用十招绝学来考验在下,我是绝对奉陪。”

    霹雳剑果然是性如霹雳,话说到此,一探手“刷”地一声,一把三尺七八的青锋钢长剑,应声出鞘,在青森森的光芒之中,泛着一股暗红之色,分明也是一把宝剑。

    夏心宁站在一旁觉得好笑,世人之好名,可见一斑,他索性抱着银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他们同室先行操戈。

    胜黛云靠在夏心宁身边,悄悄地说道:“宁哥哥!你留神那老道的剑法有什么长处,我要办一件另外的事。”

    夏心宁不知道胜姑娘要做什么事,他倒是真的全神贯注地看着知敬老道。

    卜大光一经彼此说破脸,便毫不客气,左手剑诀一领,脚下稳健地走上前几步,口中说一声:“我要领教了!”

    话刚说出口,右手宝剑前探上挑,一招“把火烧天”凌厉中暗藏变化,挑向知敬老道的左肋。

    这一招看去似慢实快,闪电指到知敬老道的身前,突然他猛地喝一声:“着!”

    剑锋本是上挑的,如此一喝,突然斜劈而下,砍向左肩。

    这一招变化之刁,与变化之快,立即使得在场的人齐声大喝采!

    知敬老道原先对这位青城派后辈中的翘楚,多少有些不放在心上。所以他第一招来时,知敬老道依然将长剑抱在左臂上,但是,没有料到卜大光居然出手就是这样一招刁钻的变化,知敬老道一时间竟避之不及,只好就用左手掉着长剑,力架一招。

    “呛啷”一声,知敬老道挣得满脸飞红,脚下深深地陷下几寸深的脚印。

    霹雳剑卜大光在这一招对实之下,神情仍旧,气息如常。

    当时场外顿时又响起一阵喝采声,因为头一招就硬对硬的对实一招,分明证明知敬老道无法躲闪与化解所致。

    可是夏心宁却看在心里。暗暗地有了另一种估计,霹雳剑是主动抢攻,而且是招式由上而下,力道至少当在七成以上,知敬老道能在无备之中,以左手仓促地硬对一招,而且并没有落下风,就凭这点看来!这老道果然了得,霹雳剑只怕真的难逃十招之外。

    这时候,霹雳剑已经全力抢攻,每当他挥出一剑之后,便起一阵嘶嘶的啸声,剑法诡变非常,真有神出鬼没之概。

    可是知敬老道站在那里很少移动身形,只是缓缓地在使动长剑,遮挡封闭,没有还手的意向。

    “霹雳剑”突然长啸出声,右手倒翻,以剑柄捣出一招“玉兔捣药”点向知敬老道心窝,知敬老道淡笑一声,不对不架,只微微地将身一侧。

    这时大家都以为霹雳剑久攻不下,已经技穷,因为这一招倒捣剑柄,分明是毫无用处的。

    正是大家如此猜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嚓”地一声,霹雳剑卜大光手中那把宝剑,突然从剑柄伸出长达八寸的剑身,向知敬老道心窝插去。

    这一招大出意外,眼见得知敬老道就要被这一剑,透心而过。

    但是没有料到如此千钧一发,生死边缘,知敬老道突然身形整个向后倒飞八尺,比闪电还快,刚一落足,又俯身向前,右手疾起一招“力断关山”青芒闪处,当地一声,霹雳剑卜大光手中的宝剑,掉在地上,插在土中深没剑身。

    这一着奇招突出,在场的人都呆了,因为从霹雳剑倒打“玉兔捣药”露出剑柄的短剑,以至知敬老道倒飞再前扑,还击一招“力断关山”这都只是电光石火,一转瞬的事,大家始而惊讶霹雳剑出手过于毒辣,继而又震惊知敬老道功力果然惊人,在这样危险的情形之下,居然能够反败为胜,不由得大家不目瞪口呆了。

    知敬老道击落霹雳剑手中宝剑,如果趁势一招,卜大光定然难逃一剑之危,但是,这位老道倒是手下留情,缓缓地还剑入鞘,傲然不屑地置卜大光于不顾,回视四周,慢慢地说道:“但不知还有哪位有异议?”

    四周寂然了!虽然霹雳剑不是其中的绝顶高手,但是,就凭方才知敬老道那一招“力断关山”的功力,纵然有功力高的人,也不敢冒然出来。

    知敬老道这才转向夏心宁,一字一句沉重地说道:“夏小施主!现在没有人反对了!来吧!二十招之内,你能够不撒剑落败,今天的一切,由贫道负责。”

    胜黛云走到夏心宁身边,悄悄地低声说道:“你看清楚没有,这老道论内力与你不相上下,论剑法武当派的五行剑法胜不过万象剑法,这场较量他是输定了,索性气他一气。”

    夏心宁知道胜姑娘所说的“气他”的用意,当下会意地笑了一下,他等到知敬老道走到近处,突然说道:“老道爷!我要毁约了!”

    知敬老道两眼一瞪,厉声问道:“夏小施主!你要是如此轻易寻人开心,你会知道后果么?”

    夏心宁笑着说道:“本来我已经答应老道长二十招输赢,现在这个招数,我要改一改!”

    知敬老道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想必你看了方才的较量,自忖不能接下二十招,而要减少招数是么?既然如此,贫道索性对你放宽尺寸,只要你能够全力挨过十招,你的银剑就可以不拿出来。”

    夏心宁存心气他,便笑嘻嘻地说道:“不行,老道爷!十招还多了,请你以三招为限吧!”

    知敬老道沉吟了一下,心里也把不定主意,三招是太少了,万一三招不能将对方击败,如何向在场的各大剑派交代?

    夏心宁笑着接下去说道:“老道长!你不会嫌少吧!”

    知敬老道受不住这样一激,因为他夸口在先,剑下无十招之敌,如今面对这样一位后生小辈,三招也不算少,当下他振了一振手中长剑,毅然说道:“夏小施主!你亮剑准备吧!三招之内,你可没有话说了。”

    夏心宁摇手笑道:“老道长!你弄错了方向,我是说:我给你三招之数,你能保持不败,就算你赢了这场较量,你仔细想想,有没有把握接得下我的三招?如果你没有把握,我还可以酌量地减少一招两招。”

    知敬老道做梦也没有想到夏心宁会说出这些话,他活了一辈子,何曾受过这种嘲弄?尤其又是当着各大剑派的高手,简直使他无法忍受下去。当时他暴躁如雷,眼角几乎为之眦裂,口中骂道:“小辈!你敢如此逞口舌之能,戏弄你家道爷!”

    他言犹未了,就听得夏心宁哈哈地说道:“老道爷!你不要生气,咱们不妨试试看。”

    说时迟,那时快,夏心宁突然人起空中,疾如苍鹰掠食,手中银剑掠出一股劲风,闪电般向知敬老道扑去。

    知敬老道遽然一惊,他这才知道上了对方的当,方才他如此一气一急,心神浮躁,犯了击剑之大忌,而且临招一个疏忽,又失去出手先机,如今情况急危,几乎使他措手不及。

    知敬老道还不愧是个剑术大家,见过多少惊险场面,他临危不乱,倏地双腿一分,身形一矮,先让出一瞬的空隙,立即双肘落地,侧翻一个盘旋,向左边闪了过去。

    夏心宁存心逞威,所以出手便是万象剑法中的精绝之招“古松罩地”知敬老道刚刚如此一闪,夏心宁比他还快,剑招原式不变,人落地上,双脚急溜一式“疾流下滩”以追风闪电的速度,跟踪而上,手中银剑早已转化为“九曲旋风十八刺”银光闪起,嘶、嘶、嘶一分一毫都不放松,如影之附形,紧迫在知敬老道的身后,一刺比一刺惊人“九曲旋风十八刺”刚刚刺到第五刺,知敬老道落地一个懒驴打滚,骨碌碌滚到边上去,夏心宁脚下一停,手中银剑一收,笑嘻嘻地说道:“老道长!这是第一招!”

    知敬老道低头看看自己浑身泥土,右手大袖口上,露出铜钱大小两个洞,顿时脸上颜色变作死灰,长叹一口气,手中长剑一举,就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嗖地一声,叭地一响,知敬老道右手一颤,呛啷啷,长剑坠到地上,知敬老道的手背上,钉着一支亮晶晶的小银箭。

    大家正如此一愕之间,听到夏心宁叫道:“老道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胜负又算什么?千万不要走此下策。”

    随着便听到胜黛云说道:“宁哥哥!我们走!”

    这一声“走”顿时使得在场的人如梦乍醒,大家几乎同声发喊:“哪里走?要走留下银剑来!”

    霎时间,人影乱闪,剑光辉映,一齐向夏心宁和胜黛云扑去。

    这边夏心宁、胜黛云哪里等到他们来?只见他们两人凌空一窜,疾如陨星下坠,向摆在路当中的一辆马车落去,当时只听见嗖嗖两声,顿时黄尘大作,蹄声大振,两匹马跑得几乎头尾一线,一眨眼间,已经跑到数十丈开外,等到大家将路上那辆马车拖开,将车上两个人的穴道点开,再驾车追时,夏心宁和胜黛云已经走得不知去向。

    按下这边乱糟糟的各大剑派来人和瘸教教主,如何互相埋怨,彼此指责,以及这个拦截的结果,会在日后起多大的影响等情以后再说。

    且说夏心宁和胜黛云一行两骑,风驰电掣地奔驰一阵,估计身后已经追赶不上了,夏心宁首先停下坐骑,让它慢慢地走着,他口中说道:“黛云妹妹!这一场意外纠纷,倒也结束得意外,只是对武当派那个老道爷,耍弄过分了。”

    胜黛云笑吟吟地摇着头说道:“这些人都是存心不善,不是好人,用不着心里歉疚,倒是和瘸教结下了深怨,只怕日后会多一些麻烦了。宁哥哥!知敬老道功力不弱,真正和你相拼,百招之内,未见能定输赢。”

    夏心宁笑道:“还不是你的好主意,先将他气个半死,再攻以神奇妙绝的剑法,就容不得他不败了。要是他”

    他刚一说到此地,突然一勒丝缰,抬头说道:“躲在树上那位朋友,在下有什么值得尊驾好笑的事么?”

    胜黛云姑娘挨在夏心宁身边停下来,她方才也听到树上有一阵极轻微的嗝嗤嗤笑声,此刻她坐在马上朝上看去,路旁一棵大树,一根树干横在路当中,树干的浓枝密叶之中,跨坐了一个又瘦又小的矮老头子,一身百衲破衣,斜斜地披在身上,伸着两只又黑又脏的脚,脚上套着一双破草鞋。头上疏疏落落的几十根头发,黄黄的像一堆干草,杂乱无章地盘在头上,一双眼睛,烂着红眼圈,眼角上堆着一球白眼屎,一个小鼻子,却是红红的,几根山羊胡子长在下巴上,从头到脚,所给人的印象尽脏乱破烂,还令人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胜姑娘看了忍不住有一阵恶心,将头偏到一边,口中嘟噜说道:“他有什么好笑咱们的?宁哥哥,我们走啊!”夏心宁低低地对胜姑娘说道:“你不觉得这人来得有些古怪么?”

    树上那个小老头,笑嘻嘻地望着夏心宁说道:“我笑你这位小朋友走了一个大鸿运。”

    夏心宁心里一动,他看了胜黛云一眼,接口问道:“在下走什么大鸿运?值得尊驾这样发笑?”

    那个小老头仍然是笑嘻嘻地说道:“方才那个老牛鼻子稍微有点警觉,他就不会让你气成那个样子。他要是不气得神魂颠倒的,小朋友!你能在一招之内,将他逼得手忙脚乱么?你说,这是不是你走大鸿运。”

    夏心宁和胜黛云同时一惊,他们弄不清楚这位又脏又矮的小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历,看他那种懒洋洋笑嘻嘻的样子,又不像是寻仇挑衅的人,夏心宁保存着一分戒心,在马上拱手问道:“请问尊驾大名。”

    那小老头伸手在身上搔了几下,笑嘻嘻地说道:“如何!要不是小老儿说出你们心里话,你们还不愿意理我呢!”

    他笑嘻嘻说着话,人从树干上爬起来,一伸手又从手旁的树枝上,取出两个大葫芦,随着一松手,便从树上跳下来,刚一走到夏心宁的面前,便有一股令他作呕的腥气扑鼻而来。胜黛云不耐烦地看看夏心宁,只好闭住气,退到夏心宁的身后。

    那小老头笑着说道:“小朋友!你也用不着惊讶,方才我不过是躲在一旁,看到那牛鼻子老道上当的一幕罢了,随便说出来,吓唬吓唬你们,其实说句老实话,当时那些各大剑派的高手,都是让私欲蒙蔽了,要是我在旁边多一句嘴,今天的事情,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

    这几句话一点也没有嬉笑的味道,说得夏心宁心里暗暗吃惊,当时如果真有人提醒知敬老道,虽然没有什么危险,麻烦可就多了。万一在场的人,先下手为强,发动车辆围攻,后果如何,实在堪虞!

    这时候胜姑娘忍不住说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讲?”

    那小老头嘻嘻地笑道:“姑娘!彼此都无怨仇,我为啥要帮他们?再说我苟癞子在黄山待了这么多年,虽然不懂得江湖上的规矩,我也看不惯那些以多为胜的人呀!”

    胜姑娘一听他自称“苟癞子”再看看他那一身装束,真是像只癞皮狗,人如其名,姑娘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将起来。

    夏心宁倒是没有在意,他只在心里盘算着:“在黄山这么多年”这句话,突然他拱手说道:“原来苟老兄是一位武林前辈,在下夏心宁倒是失敬了。”

    苟癞子笑嘻嘻地说道:“哪里!哪里!客气!客气!”

    夏心宁接着问道:“苟老兄久居黄山,在下要向老兄打听一个地点,不知苟老兄可否指教!”

    苟癞子说道:“夏老弟!你干嘛要说得这么文绉绉的!你说吧,你要打听什么地方?老实说,黄山三十六诸峰,七十二深壑,我苟癞子没有一个不是如数家珍,哪怕是黄山上面一棵有名的树,一块奇怪一点的石头,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可以还出它的来龙去脉。”

    夏心宁听他如此一说,心里倒是很高兴,便说道:“请问苟老兄这白云壑位于何处?”

    苟癞子一听“白云壑”三个字,仿佛脸上颜色一变,嘴里嘟噜着说道:“什么?你打听白云壑么?”夏心宁见状连忙问道:“是不是苟老兄不知道这个地方?”

    苟癞子嘟着嘴说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么?黄山没有一个地方我没有去过,何况是大名鼎鼎的白云壑呢!我的意思是感到奇怪,黄山什么地方不好去玩,为什么偏偏要找白云壑这个鬼地方。”

    夏心宁说道:“苟老兄!我们不是去玩,我们是”

    胜黛云在身边一扯夏心宁的衣角,她立即插嘴说道:“请问你,这白云壑为什么不能去玩?难道那里有鬼怪么?”

    夏心宁这时候也警觉到自己又疏忽了戒心,几乎任意把此行的目的,泄露出来。他感激地看了胜姑娘一眼,便立即接着说道:“请问苟老兄!那白云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那苟癞子说道:“既然你们两位是去黄山,彼此同道,我们还是一路上边走边谈吧!”

    他咧着嘴呼哨一声,蹄声响处,一只又干又瘦的小毛驴从路边树叶中跑出来,跑到苟癞子身边,驯良无比地站在那里不动。

    苟癞子扳着鞍子一纵身,一屁股横坐在驴背上,口中“呔”了一声,那小毛驴迈开四只柴棒子似的腿,的的答答地跑起来。苟癞子横坐在上面,空悬着两条腿,在那里荡呀荡的,叫人看了忍不住要发笑。

    夏心宁和胜黛云也催动坐骑,随在后面而行。

    苟癞子从背后摸过来一个葫芦,打开盖子,凑到口上咕噜噜地喝了一口,想起来向夏心宁伸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夏老弟!喝一口解解渴。”

    那葫芦又脏又旧,口上还残留着他方才喝酒时的唾沫,夏心宁哪里敢喝,只好拱手称谢,他趁机问道:“苟老兄方才说到‘白云壑’与其他地方不同,请问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苟癞子抬头看看天,说道:“天色尚早,我们赶一阵路,今天黄昏以前,还可以赶到黄山,回头再说吧!”

    说着话,他从鞍子旁边,取出一根皮鞭子,在驴屁股上抽了一下,那小毛驴竖着耳朵叫了一声,立即放开四只脚,泼剌刺地跑起来。

    夏心宁和胜黛云也催动坐骑随后紧跟,他们两人骑的这两匹马,都是瘸教挑选的驾车好马,脚程极佳,跑起来真是流星赶月,闪电追风,可是此刻跟在苟癞子小毛驴的后面,显不出它的神骏来,倒是前面那只小毛驴愈跑愈快,四只小细腿,跑起来真像疾风骤雨。

    胜黛云心里不服气,双腿一磕,胯下骏马嗖地一声,冲出去两三丈,四蹄双起双落,向前面追去。可是前面那只小毛驴,依然是跑在前面,追它不上,倒是苟癞子坐在驴背上?颠颠簸簸,危险万状,几乎随时都要被摔下来。

    胜黛云怔了一下,缓下坐骑,正好夏心宁也赶到身边,胜姑娘低声说道:“宁哥哥!这个怪老头子有点猜不透呢!我们要小心些。”

    夏心宁也低声说道:“此人功力不凡,我已经看出来,不过,他与我们无仇无怨不过,我们小心些也是对的!”

    两个如此说着话,前面苟癞子也停下来,在那里叫道:“夏老弟!快点来呀!已经到了哇!”

    夏心宁果然应声和胜黛云赶过去,苟癞子笑嘻嘻地指着前面那万山萦绕之中,一峰独出,说道:“你瞧!那就是始信峰,就在始信峰的绝顶,有一个宽约十余丈的山缝,从峰顶一直到底,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深,因为两边都是峭壁天生,苔鲜滑如油,根本无法立足。这个山缝里面长年是云雾迷漫,湿气浸人,所以,根本也没有人去过,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情形,没有人知道,这就是黄山白云壑,也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夏心宁耳朵听着苟癞子说话,眼睛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始信峰,心里想着金沙一老所说的话“在黄山之颠,你师祖将那件蓝衫丢进深不知底的白云壑。”他不自觉地点点头。

    胜黛云突然问道:“既然两边都是峭壁天成,难道就没有一个进出口的地方么?”

    苟癞子笑嘻嘻地说道:“姑娘!我说这白云壑是个怪地方,就怪在这里,当然,只要是个山缝,就会有进出口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两边山峰上同时发生地崩,不但是将进出口堵死了,而且也变成笔削无痕,使这个白云壑真正地成为死谷。”

    胜黛云啊了一声,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夏心宁忍不住插口问道:“如此说来,这白云壑是无法下得去了!”

    苟癞子说道:“我在黄山这么久,从来没有想到有什么办法可以下去。”

    他说到此地,突然嘻嘻地笑道:“你看我这个人多荒唐,尽顾得说话,我们何不赶到上面去看看,免得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夏心宁道:“并不是不相信苟老兄的话,我们既然专程来到此地,自然是应该去看看。”

    苟癞子自始至终没有问他们到白云壑为了何事,一点也没有怀疑的意思,倒是笑嘻嘻地说道:“那就赶紧走吧!常言说道:望山跑死马,始信峰看在眼前,走起来还有一段很长的路,我们趁着日落以前赶到始信峰上才好。”

    倒是胜姑娘心细,她忽然说道:“你住在黄山什么地方?难道专程为了送我们到黄山始信峰么?”

    苟癞子没有料到胜姑娘有此一问,当时微微一愕,但是他立即就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们两位是专程来找白云壑,我这个做地主的,难道不应该一尽引导之责么?”

    夏心宁一心急着要早点到达白云壑,因为他听到苟癞子这样一说,白云壑下去这样困难,心里还直在发愁,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他急急地催促着说道:“有劳苟老兄引导,我们快走吧!”

    苟癞子立即赶着小毛驴,飞快地向前跑去,夏心宁和胜黛云也紧随在后面奔驰得很快,而且都是上山的山路,极为崎岖,所幸夏心宁和胜黛云的两匹马,都是神骏非常,苟癞子的小毛驴更是履山地如平路,不到一盏滚茶时分,三个人已经到了始信峰的腰际。

    再向上去,山势愈来愈险,根本就无路可循,苟癞子便招呼将马匹留下,继续向上攀登。

    苟癞子他说完话,便从毛驴背上一纵,人比猿猴还灵活,一溜烟便窜上高达三丈多的大石之上。

    胜黛云低低地对夏心宁说道:“你看!”

    夏心宁会意地点点头,表示知道她的用意,当时一声不响地拧身拔起,也窜到那块大石头上面,胜黛云也不敢落后,紧跟在夏心宁的身后,一拔而起。

    三个人如此兔起鹘落,电掣云飞,谁也不说话,一路上,有许多危崖断壁,绝壑深渊,真是一失足便要饮恨千古,可是,这三个人是艺高胆大,根本没有理会,一口气,直向始信峰顶爬上去。

    如此又是经过一顿饭的光景,胜姑娘随在后面,已经鼻尖微沁汗珠,渐闻娇喘细细,因为她在内力上,比夏心宁还差一筹,可是再看前面的苟癞子,还是那样步履从容,越发地使姑娘心里吃惊了。

    正是她心神如此微分之际,苟癞子落身在一棵大松树上,一弹而起,人在半空中身形转化为“展翅翱翔”冲天而起四丈有余,一折身落到一块孤立的大岩石上,笑嘻嘻地叫道:“到了!”

    夏心宁脚下一缓,他等到胜黛云来到身边,伸手携住姑娘的柔荑,一挺双腿,全力一冲,双双飞起,也落到那块大岩石上。胜黛云感激地看着夏心宁,难得他如此细心,知道她此刻真力不继,顺手牵她一把,丝毫不露痕迹。

    夏心宁此时已松开姑娘的手,站在孤峰大石之上,眺望着四周。

    黄山在诸大山岳之中,最是引人入胜的地方,常言道是: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对黄山而言,不算过誉之词。

    尤其此刻又是月色朦胧之际,登高远眺,更有一种凄迷之美。

    胜姑娘说道:“白云壑呢?”

    夏心宁刚一掉头看苟癞子,就听到苟癞子说道:“你们看这边脚下。”

    夏心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自己脚下,和隔岩相隔十数丈,对面也是一个孤立的山峰,的确都是峭壁天成,无法立足,虽然夏心宁的眼力好,但是三五丈以下,就只见是一片迷蒙,白云翻滚。

    胜黛云一见夏心宁如此伸着腰向下看,不觉叫道:“宁哥哥!小心!”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一阵哈哈大笑,苟癞子突然人像闪电一样,抢到夏心宁身边,双手一推一拉,只听得“嘶啦”一声,夏心宁的长衫被撕开,腰间的银剑,竟被苟癞子夺到手中,而夏心宁却像陨石一样,坠到那深不见底的白云壑里。

    这是一个晴天突传的霹雳,是使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胜黛云始则一声凄厉的尖叫,人呆住了。但是,一转瞬间,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顿时一股热血上冲,她厉声叫道:“老贼!你拿命来!”

    “呛啷”一声,姑娘长剑出鞘,人同疯狂一般,嗖、嗖、嗖,一连攻出几剑,拼命的向苟癞子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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