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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妙手天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已无法变招了。

    柳随云冷笑一声,忽地抬腿伸手,欲将鞋中剑踏到足下,再将金匕首夺过来。

    他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速度也不慢,可是他刚刚出招就觉得手臂和大腿膝盖一麻,这样,他身子的动作就略微地停了一下,这一停顿一下就要了他的命。

    秦宝宝的金匕首变招刺入了柳随云的咽喉,而同时鞋中短剑也刺入了他的膝盖。

    柳随云瞪大了眼睛,目中充满了惊讶和不信,秦宝宝被他的神情吓得退了一步。

    柳随云咽喉中“咯咯”作响,身体软软垂下,终于倒地。

    四个丫鬟本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她们本以为柳随云对付秦宝宝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想事情的变化出乎她们意料之外,一个心细的丫鬟立刻看出不妙,飞身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她在半空中忽地看到一只手掌横扫向她咽喉,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咽喉便直往手掌上撞去,一撞之后,她立刻就昏了过去。

    正是因为秦宝宝知道方自如在外面,所以才敢和柳随云动手的,结果一出手就伤了两个,他的心里委实高兴,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一个丫鬟抽刀出鞘,疾削秦宝宝的咽喉。

    秦宝宝向后退,不想身后也有两把出鞘的利刃抵在自己的后心之上。

    方自如正从窗中跃进,一见这种情景,心中大惊,前扑的身形立刻定住了。

    一把刀横在秦宝宝的咽喉上,另两名丫鬟已从秦宝宝的身后走出,走到方自如面前。她们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行事乾脆俐落,果断至极。

    一名丫鬟持刀厉声对方自如道:“不管你是什么人,立刻退出去,否则,秦宝宝的小命就会断送在你的手上。”

    方自如大是为难,不禁抬头去看秦宝宝,却见小家伙一副嘻皮笑脸的神情,目中尽是精灵古怪之色。

    方自如暗暗寻思着,心道:“秦宝宝一定有脱身之计,我不如退出,缓上一缓就是。”

    当下身子一动,笔直地从窗中飞了出去。

    见方自如出屋,三个丫鬟都似吁了一口气,执刀逼住秦宝宝的丫鬟,忽地觉得身上痒了起来。

    一开始是从腿上开始的,她不禁伸手抓了一抓,这一抓不要紧,一直痒到肉里,手上也奇痒起来。

    禁不住地又狠命搔抓,不想越抓痒得越厉害,到最后竟连骨头里都开始痒了起来。

    她简直恨不得用刀将身上的肉一块块割去,这份折磨令她实在无法忍受,执刀的手再也把握不住“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另两名丫鬟闻声急转,立见秦宝宝脱了控制,想也不想,手中的刀齐逼向秦宝宝。

    这一次,方自如又怎能让她们得逞?虽然从屋外到秦宝宝处有一丈距离,但这一丈距离对方自如来说,简直等于没有距离。

    闪电掠入,身子从两个丫鬟中间挤进,伸出双手,在两个丫鬟执刀的手上一托。

    两把刀立刻激射而出,飞入了屋顶,方自如的手收回时,已顺势点了两名丫鬟腰部的穴道。

    大功告成,秦宝宝洋洋得意地走到两名丫鬟面前,道:“你们还神气不神气?”

    两名被制的丫鬟怒视他一眼,因哑穴被点,所以说不出话来。

    至于那位身上忽然痒起来的丫鬟,自然是受了秦宝宝痒痒药的暗算,此时已蜷缩在地上,呻吟不已,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烂了。

    方自如上前一步,道:“宝少爷,此地不可久留,快随方大哥出去吧!”

    秦宝宝却摇了摇头,道:“我不出去。”

    方自如大奇,道:“你又犯了什么脾气,这里可凶险得很,多待一会就多一份危险。”

    秦宝宝笑嘻嘻道:“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我们根本就出不去。”

    方自如道:“为什么?”

    秦宝宝道:“我可是蝶瓢香的重要犯人,而你却是初来乍到,蝶老魔还不相信你,你又怎能轻易地接近我呢?”

    方自如大惊,深以其言为然,自己过来时,的确没有人来盘问,试问秦宝宝这样重要的犯人,又怎会只有四名丫鬟看守?

    等他冲到窗前,果见门口已站了一排不下二十名的劲装武士,武士们的手中都执着拉开的弓箭。

    “崩”的一声,一支羽箭离弦而出,却不是射向方自如,而是射向天空。

    天空中正有一只苍鹰盘旋,那支羽箭冲天而上,正射在苍鹰的咽喉之上。

    苍鹰扑腾几下便坠了下来,正跌在方自如的面前。

    方自如耸然一惊,不想这执弓的武士竟有射雕的本领。

    这时,又从武士们的身后转出一个和尚、两个道士,和一个手执青竹削成竹刀的老人。

    方自如纵有把握躲过二十支羽箭,却绝对不是这四个人的对手。

    他回头又见到秦宝宝顽皮的笑容,这种笑容显示他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觉得很好玩似的。

    方自如不禁问了一句:“宝少爷,到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秦宝宝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笑道:“本来是我一个人坐牢,现在却有人来陪我,我当然很开心啦!”

    这就是秦宝宝。

    卫紫衣面前的桌子上,有一个摊开的包袱,包袱中是一只臭烘烘的鞋子。

    这只鞋子大多是做小偷的人所穿的。

    卫紫衣认出,这是方自如的鞋子。

    一个人做事失败,可称之为“失手”也可称为“失足”方自如这一次是“失鞋”

    卫紫衣眉头紧皱,神情极为凝重,不想连方自如都已失手就擒,这可怎么办?

    屋子里还有三个人:大领主展熹、三领主席如秀和阴离魂大执法。

    三个人都一起定定地看着这只鞋子,好像这只臭烘烘的鞋子会长出香喷喷的花来。

    三个人六只眼睛又同时从鞋子上移开,盯在卫紫衣的脸上。

    卫紫衣忽道:“是谁把鞋子送来的?”

    席如秀道:“是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可是她看上去武功并不弱。”

    卫紫衣道:“有没有派人跟踪她?”

    席如秀尚未说话,展熹道:“没有派人跟踪,马泰和战平本来想去的,可是我制止了他们。”

    卫紫衣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问展熹为什么这样做,展熹已解释道:“我发现那女子并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诱饵,希望我们跟踪她。”

    卫紫衣点了点头,道:“你做得很好。”

    说完这五个字以后,他就不说话了,不知是不愿说话,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处事一向是果断乾脆,一向极有主意的卫紫衣,好像忽然失去了智慧。

    方自如的失败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吗?

    席如秀看了看卫紫衣,又看了看展熹和阴离魂,舔了舔嘴唇,道:“我想”

    卫紫衣打断了他的话,道:“现在我们什么都别想,我们只能做一件事。”

    席如秀道:“什么事。”

    卫紫衣道:“等着蝶瓢香来谈条件。”

    席如秀忽地觉得一向主宰别人命运的卫紫衣忽然间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这个变化令他沮丧万分“金龙社”何曾遇到过这种挫折?席如秀不由叹了一口气。

    院中花香依旧。

    院子很大,无论站在哪一处,都很难看清院中全貌。

    除非更上一层楼。

    这院中只有一个楼,楼小巧而精致,每天清晨院中花香最浓时,一个老人总会出现在朱栏之上。

    这个老人身穿雪白的丝袍,有一双削瘦纤长的手,这只手虽然久已忘了拿刀,却没忘记杀人。

    老人的面容高贵而清雅,像一个隐居深山,志行高洁的隐士,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神仙。

    他在笑的时候,就像春风在吹,他在发怒的时候,没有人不感到脊背生出的寒意。

    幸亏这几天来,老人的心情很愉快,所以脸上也总是充满春风般的笑容。

    站在朱栏没,俯首望着花院,老人又一次笑了起来。

    一个宫装丽人在他身后柔声道:“香主,你这几天好像非常开心?”

    老人回身笑道:“你知道卫紫衣这个人吗?”

    宫装丽人笑道:“莫非是“金龙社”的魁首“金童阎罗”卫紫衣吗?”

    老人道:“正是他。”

    宫装丽人道:“听说卫紫衣年岁不过三十,武功已是绝顶高手,手下猛将如云,辖数万之众。”

    老人道:“这样的人算不算是个英雄?”

    宫装丽人笑道:“这样的人若不是英雄,那天下的英雄就寥寥无几了。”

    老人笑道:“你知道什么才叫英雄吗?”

    宫装丽人道:“成则为王败则为贼,只有胜利的人才可称之为英雄。”

    “此言极是。”老人笑道:“卫紫衣以前固然算是个英雄,可惜他却遇到了我。”

    宫装丽人笑道:“可惜呀,可惜!”

    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听在耳中说不出的受用,她虽在笑着说,可是话中却包含着真正的叹息。

    她在叹息,为什么卫紫衣偏偏遇上这个老人呢?

    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蝶飘香。

    蝶飘香道:“卫紫衣的爱弟秦宝宝和至交好友方自如已落我手,我想卫紫衣此时已落困境。”

    宫装丽人道:“两人之失,又怎会令卫紫衣为难?”

    蝶飘香道:“你莫忘了,卫紫衣是英雄,大同小异的是枭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所谓英雄都是重情义的人,枭雄则不然,为了达到目的,枭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英雄却绝对不会的。”

    宫装丽人道:“香主,你是愿做英雄呢,还是愿做枭雄?”

    蝶飘香微笑道:“这个问题显而易见的,做英雄必须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做枭雄却不必!”

    宫装丽人道:“你是说卫紫衣最终失败,是因为他是个英雄而不是枭雄?”

    蝶飘香道:“是的。”

    宫装丽人道:“关于秦宝宝和方自如,你准备怎么处理呢?”

    蝶飘香道:“卫紫衣挟众而来,其势锐不可挡,我捉住秦宝宝和方自如的目的,就是让他不敢动,这样时间一长,他的锐气必被焦虑所替代,那时就是我反击的时刻了。”

    宫装丽人笑道:“此之谓“缓兵之计””

    蝶飘香道:“正是。”

    宫装丽人叹道:“想不到武林争斗也是要讲究兵法的。”

    蝶飘香道:“武林争斗,也是一种“争”只要是“争”都必须用到兵法。”

    宫装丽人叹息着,道:“那么香主和卫紫衣所争的,又是一些什么呢?”

    蝶飘香道:““金龙社”是武林中的大势力,但仅仅是武林的一部分而已“金龙社”

    如果失败,并不会影响整个武林的实力,我与卫紫衣所争,不过是个“势”字而已。”

    宫装丽人道:“势?”

    “是的。”蝶飘香道:““金龙社”若败,武林中人士气必挫,而我挟胜利之势,取天下武林如探囊之物耳。”

    宫装丽人点头道:“我听说古之为战,非无力战也,乃不敢战也,虽兵微将寡,但若存必胜之心,可胜无斗志之百万众也。”

    蝶飘香笑道:“此之谓然也,如果我的部下虽素质超群,但因未尝胜果,故有忐忑之意,若“金龙社”败之,那么我的人信心倍增,必可轻取天下。”

    宫装丽人笑道:“所以对卫紫衣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蝶飘香肃然道:“绝对是。”

    沉默了半晌,宫装丽人道:“香主,你估计卫紫衣会采取什么行动?”

    蝶飘香道:“方自如的失败,使卫紫衣不敢再冒险,可是,如果我现在和他谈条件,他却一定不会答应。”

    宫装丽人道:“为什么?”

    蝶飘香道:“卫紫衣毕竟是“金龙社”数万之众的魁首,他绝不可能为了两个人而损害“金龙社”的利益。”

    宫装丽人道:“那么,秦宝宝和方自如岂非已没有利用的价值?”

    蝶飘香摇摇头,道:“毕竟卫紫衣还是个英雄,只要我不去动他,他也绝不会轻举妄动而伤害到秦宝宝和方自如的,情义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

    宫装丽人叹道:“卫紫衣现在的处境真是进退两难。”

    蝶飘香笑道:“他既不甘心走,留下又无益,卫紫衣现在的确很为难。”

    宫装丽人重复刚才的问题,道:“那么,香主究竟想怎么办?”

    蝶飘香道:“我想除掉卫紫衣。”

    宫装丽人道:“计将安出?”

    蝶飘香道:“卫紫衣现在的心情一定颇为焦躁,所以,只要我以谈判为名,激卫紫衣单独前往,卫紫衣一定会答应的。”

    宫装丽人摇头,小心地道:“香主,卫紫衣身为“金龙社”魁首,不应该这样不小心吧!”

    她虽然认为蝶飘香的计策值得推敲,但却不敢说明,自然只能小心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蝶飘香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该知道,卫紫衣和秦宝宝情义特殊,只要以秦宝宝为饵,那么不管多大的风险,卫紫衣都会冒一冒的。”

    他笑着又道:“若以“金龙社”的利益和秦宝宝相较,卫紫衣一定会选择前者,但若以他自己和秦宝宝的安危相较,那他却只会选择后者,这就是卫紫衣。”

    宫装丽人叹息道:“看来天下最了解卫紫衣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香主。”

    蝶飘香淡淡地道:“因为他是我的对手,不了解对手就等于自杀,现在我对卫紫衣已了如指掌,而卫紫衣对我却丝毫不了解,所以这一战尚末开始,卫紫衣已注定要失败。”

    他忽地笑了一笑,用商量的口气对宫装丽人道:

    “我饿了,你能不能给我做几样菜,你该知道,除了你的菜,其他人做的菜,我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宫装丽人粲然一笑道:“好的。”

    一个白衣人走在金陵城最大的一条街道上,街道约两边是普通的民房,可是白衣人知道,随便自己走入哪一条巷道,都可以遇到一些北方人──“金龙社”的弟兄。

    卫紫衣已化整为零,以各种身份混于人群中间,平静的时刻,你无法认出他们,一旦事急,这些人就会无处不在了。

    率众远离巢穴,赴此作战,大规模的集结太惊世骇俗,化整为零则是最好的掩护方法。

    白衣人知道“金龙社”是庞大的组织,成分极杂,几乎汇集了三教九流,这些人都是本行的好手,他们干起本行来,甚至比真正的生意人还要出色。

    白衣人看到了一个“金龙社”的人,这是一个卖大鸭梨的小贩。

    当然,从外表看,这个小贩毫无破绽,白衣人之所以认定小贩是金龙社的人,只因为白衣人对这条街道很熟悉,这街上的每一个人,他都见过,对每一个人的来历,也调查得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这副挑子是以前卖水果的王老汉的,这样看来,现在这名小贩的身份已不用猜想了。

    径直走过去,白衣人面上浮现骄傲的面容,走到摊前,他取过一个梨子放在手中把玩。

    小贩笑道:“客官,买几个梨吧,又香又甜的大鸭梨,包你吃了还想吃。”

    白衣人笑了笑,道:“我可以买下你所有的梨,但希望你能带我去见一个人。”

    小贩神色不变,依旧笑道:“见一个人?见什么人?”

    白衣人暗暗点头,钦佩小贩态度之从容,看来“金龙社”果非泛泛,卫紫衣的手下人都是不可低估的。

    白衣人的微笑泛起在嘴角,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也不必演戏,请你带我去见卫紫衣,我有要事找他。”

    小贩静静地注视着白衣人,缓缓地点头,微笑道:“阁下请随我来。”

    白衣人跟着小贩走过了三条街道,来到一处低矮的民房前。

    白衣人不敢相信卫紫衣曾往这里,却见小贩走进去后,便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个人身材相貌很普通,身穿一件海青色长袍,足下穿着一双福字履,就像一个商人。

    商人向白衣人点点头,道:“阁下要见卫大当家?”

    白衣人点了点头,道:“是的。”

    商人打量了白衣人一眼,冷然道:“卫大当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见的,你有什么理由见他?”

    白衣人微微一笑,道:“我的理由只有三个字。”

    “哦?”“秦宝宝!”

    白衣人于是立刻就见到了卫紫衣。

    他被带入一座巨大的宅院,白衣人很惊讶卫紫衣会住在这里,因为这里本是一间王府。

    卫紫衣有何通天手段,竟能住进王府?

    幸亏卫紫衣很快就和他见面,并且回答了他的问题,卫紫衣道:“这很简单,这是由于金钱的关系,世上不喜欢金钱的人很少,王爷也一样的。”

    然后,卫紫衣马上将话题引到正题土来,他道:“你来,想说些什么?”

    由于几天来心情的焦躁,卫紫汞的精神看上去并不太好,白衣人现在终于知道香主的高明,多关秦宝宝几天再谈条件,会让对手在心理上难以承受。

    白衣人淡淡一笑,道:“卫大当家,我来是想说一句话──我们可以放了秦宝宝和方自如。”

    卫紫衣皱了皱眉头,冷然道:“希望你们的条件不至于大苛刻,事实上,我不喜欢和任何人谈任何条件。”

    白衣人笑道:“我也不喜欢谈条件,和对手的谈判往往会令人头痛。”

    他微笑着又道:“所以这一次我们想无条件放了秦宝宝。”

    卫紫衣不由十分惊异,他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白衣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白衣人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衣人笑了笑,道:“卫大当家一定奇怪我们太大方了,其实,香主和卫大当家素无恩仇,根本就不必兵戎相见的,释放秦宝宝和方自如,算是表明我们的一种态度好了。”

    卫紫衣淡淡地道:“你们的香主能明白这点那就再好不过,秦宝宝和方自如如果放回“金龙社”就会离开金陵的。”

    白衣人道:“卫大当家真是个爽快的人,小弟索性也爽快一次,请卫大当家明天黄昏时分在“鸣玉坊”中接人。”

    卫紫次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只能我一个人去?”

    白衣人笑道:“香主知道大当家是个英雄,所以到时必在“鸣玉坊”相候,双雄相会,岂容闲人打扰?”

    卫紫衣静静他望着白衣人,缓缓地道:“告诉你们的香主,卫紫衣明日黄昏一定拜访。”

    白衣人长身而立,走到门边,又回头叮嘱道:“切记,切记,单人前往方不为失信,若多一人,生意就谈不成了。”

    卫紫衣冷冷地道:“卫紫衣的话难道不值得信任吗?”

    白衣人微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随即一揖离开。

    白衣人一走,从内屋走出了展熹、席如秀、阴离魂。

    席如秀早已边走边叫道:“大当家,你一个人怎能涉险?大当家的这个决定似乎太草率了吧?”

    展熹也道:“大当家,这件事不应该答应的。”

    卫紫衣转向阴离魂,道:“阴大执法,你的意思呢?”

    阴离魂道:“依属下想,蝶飘香一定将“鸣玉坊”怖成龙潭虎穴,专等大当家落网,并且宝少爷和方兄明天未必曾往鸣玉坊内。”

    卫紫次微微一笑,道:“不错,秦宝宝和方兄明天绝不会在“鸣玉坊”的,他们只不过引我入坊而已。”

    席如秀道:“大当家既然都知道,又何必答应他?”

    卫紫衣道:“蝶飘香知道我一听到秦宝宝的下落就一定会冒险前往的,他也断定我绝不会带第二个人,所以,明天之约,是为擒我之计,而非真心放人。”

    大家都不再说话,都知道卫紫衣必有下文。

    卫紫衣道:“既然他断定我只会一个人去,那么他的布防只是针对我一个人而设的,如果我把你们都带去,那将如何?”

    席如秀拍掌笑道:“那“鸣玉坊”一定会被夷为平地的。”

    展熹担心道:“那宝少爷和方兄岂不危险?”

    卫紫衣叹道:“我知道如果他们真的在“鸣玉坊”的话,那他们生机渺茫,不过,蝶飘香认定我不敢冒险,如果我真的冒一次险,也许反而可以救出秦宝宝。”

    席如秀不解地道:“这是什么道理?”

    卫紫衣道:“蝶飘香知道我和秦宝宝关系极深,以为我会冒险行事,以为我为了宝宝一人就会畏缩不前,如果我不采取行动,那么只有被他牵着鼻子走,但如果我趁明日之机突发进攻,也许反而会有奇效的。”

    席如秀道:“你是认为宝少爷和方兄不在“鸣玉坊”?”

    卫紫衣道:“应该不在。”

    席如秀道:“如果他们在呢?”

    卫紫衣叹道:“在下怎能为秦宝宝一人而丧失一个进攻蝶飘香最好的机会?何况,我们分两路走,一路进攻“鸣玉坊”一路去那个花园救秦宝宝。”

    席如秀道:“宝少爷会在那里吗?”

    卫紫衣噢道:“希望如此。”

    展熹叹道:“这是一场赌博了,赌的是蝶飘香的性格,赌本却是两条命。”

    席如秀大叫道:“我绝不同意这场赌博。”

    卫紫衣道:“说出你的理由。”

    席如秀道:“我们怎能用宝少爷的生命做赌注,万一宝少爷就在“鸣玉坊”内,那宝少爷岂不丧命?”

    蝶飘香在非常时刻,自然会有非常手段的。

    卫紫衣道:“宝宝的性命固然重要,但“金龙社”的安危更重要,明天是一个机会,错过这个良机“金龙社”将会很危险。”

    他继续道:“现在我们远离子午岭,供给已发生困难,如果不速战速决,拖下去会很危险的。”

    席如秀道:“我们可以退。”

    但他马上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说法,因为秦宝宝和方自如还在蝶飘香手中。再说,在退却时,一定会遇到蝶飘香的狙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卫紫衣冷然道:“就这么决定了,由席领主和展领主率领二百人进攻花园,一方面毁了他们的老巢,另一方面救出秦宝宝,我和阴执法则前去赴明日之约。”

    阴离魂道:“我认为我们的人现在就要到“鸣玉坊”外埋伏起来,如果明天再去,一定会打草惊蛇。”

    卫紫衣点了点头,道:““鸣玉坊”中一定集聚了蝶飘香的大部分实力,所以我们必须以一百五十名好手埋伏,叫他们以现在的身份向“鸣玉坊”处集结。”

    席如秀虽然内心颇不同意卫紫衣的命令,但大当家毕竟是大当家,席如秀从不会推翻卫紫衣的成命的。

    三个人都离开了房子,各自去做准备工作,卫紫衣坐在屋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命令有可能失去秦宝宝,但秦宝宝固然重要“金龙社”更重要。

    他在心中喃喃念道:“宝宝,宝宝,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可以体谅大哥的苦衷的。”

    他不禁想起秦宝宝可爱的笑容和在子午岭上跟秦宝宝相处的日日夜夜

    卫紫衣绝不是个无情的人,为了秦宝宝,他绝对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也绝不会用“金龙社”的前途来换取秦宝宝──他没有这个权力。

    长夜漫漫。

    卫紫衣一夜无眠。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厌倦了,厌倦了江湖的仇杀,厌倦了勾心斗角。

    他甚至有了归隐的念头,想悠然林下,与世无争,吟诗作画,该是怎样的一种快乐。

    可是,沉重的责任感又让他回到了现实“金龙社”数万弟兄还必须生存下去,卫紫衣没有权力将他们丢下。

    辗转反侧,卫紫衣去留两难。

    他苦苦地笑着,心中认定这也许就是命。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一个人都在接受命运的安排,无力抗拒,无力躲避。

    暂且接受这种现实吧,当“金龙社”已成长壮大不再迫切需要他时,他一定会激流勇退的。

    他又想起了秦宝宝,又怎能让他不想起秦宝宝?

    这个可爱的、顽皮的、绝世无双的顽童,已在卫紫衣心中占据了极大的空间,每次“金龙社”和秦宝宝之间作选择时,卫紫衣都有一种心被撕裂的感觉。

    选择!

    所谓的人生,是不是就是不断的选择?每个人的面前都有许多路,却只有一条路是对的。

    宝宝,宝宝,你不会怪大哥无情无义吧?你不会的,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时光在慢慢地流逝,终于熬到了清晨。

    无眠的夜并没有令卫紫衣疲倦,他是一个超人,时时都有充沛的精力。

    走出卧室,已看到他三个生死与共的弟兄默然站在厅前,谁都明白这一天意味着什么。

    对“金龙社”的魁首卫紫衣来说,这一天意味着“金龙社”是否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对秦宝宝的大哥卫紫衣来说,这一天则意味着秦宝宝是否还能够活下去。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卫紫衣有种肩不胜荷的感觉,这一次,我对了吗?卫紫衣不止一次地问自己。

    席如秀沉默良久,道:“准备工作已经预备好了,现在只等黄昏的来临了。”

    黄昏,多么不吉祥的字眼。

    日将西沉的黄昏,风寒露重的黄昏,无限萧瑟的黄昏,穷途末路般感觉的黄昏。

    黄昏总使人感到生之无奈,死之趋然。

    黄昏,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都发生在黄昏?

    卫紫衣走到窗前,推窗望夫,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但不久之后就会是黄昏了。

    时光匆匆,为什么时间总是这么短暂?

    黄昏。

    席如秀和展熹默然地出发了,临行前,卫紫衣叮嘱道:“若在花园中没有遇到强有力的抵抗,那就意味着蝶飘香的实力全在“鸣玉坊””

    但展熹和席如秀心中却不约而同地想着:“不得到秦宝宝不在花园的根据,绝不离开花园。”

    很快他们就到了花园。

    这是一个很巨大的花园,从外表看,虽然没有如林的楼宇,但自有一种泱泱气势。

    花园门紧闭,这个现象令席如秀心中一喜,若中门大开,那就不妙了。

    展熹一挥手,二百儿郎从各个角落中冲出,将偌大个花园包围了起来。

    席如秀取出刀,第一个冲向大门。

    大门用铜皮包里,高有一丈二,门上的铜环足以套住人的大腿,席如秀的刀已插入门缝中,运力划下,里面的门闩已断,大门“吱呀呀”地被推开,人群一拥而入。

    立即,园中有了反应,无数片刀光从花丛中跃起,很快冲到了人群面前。

    展熹对席如秀道:“席领主,你率人去找秦宝宝和方兄,这些人我来对付。”

    席如秀点点头,立刻带人向里冲去。

    抵抗是极为顽强的,蝶飘香的手下虽不及“金龙社”弟兄身经百战,但他们本身的武功却非同泛泛。

    一片刀光向席如秀卷来,席如秀闪身,挥刀,一上手就用了绝招,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手竟能接下他一刀,而且展开了反击。

    席如秀没料想蝶飘香的手下武功竟如此强劲,当下挥刀急削,在三招后,才取了那人性命。

    他不愿恋战,肥大的身躯飞鸟投林,已冲过了堵截,但他回头望去却发现跟着他的人已被拦截住。

    想也不想,席如秀电射而进,飞向花园深处,他足尖刚一沾地,就感到脚下一空。

    不好,中了机关。

    思想哪有行动快,席如秀手中刀拂上花枝,竟将身子抬起,复又落于平地。

    这时,地上已露出了一个大洞。

    席如秀望着面前的花丛,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机关在等着自己。

    这一次侥幸得脱,下一次呢?

    席如秀并没有停留,劲力布满全身,身体毫不停顿,又射向了花丛之中。

    当他走了十几丈之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再遇到机关的袭击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花丛中没有别的机关吗?这个问题只是一闪而过,席如秀很快就到达了花园最里面的房间门口。

    又有兵器袭来,是一对判官笔、两柄长剑和一根狼牙棒。

    狼牙棒招猛力沉,长剑速度很快,而判官笔的出手部位,也十分刁钻古怪。

    这三种兵器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很轻易地击倒敌人。

    但席如秀并没有被击倒,他在兵器中灵活地穿行,在兵器狭小的空闲游刃有余。

    他肥大的身材竟然毫不影响他的灵活,闪过了三次进攻后,席如秀已摸清了对手武功的特点,于是他举起了刀。

    第一刀从狼牙棒的棒身上削下,削断了持棒人的五根手指,同时又踢飞了一柄长剑。

    第二刀削去了用判官笔人的脑袋,同时又用对拳打陷了手中无棒的狼牙棒主人的胸口。

    第三刀下去,将一名执剑人连剑带人劈为两半。

    于是,现在已剩下两个人了,席如秀和那个手中剑被击飞的执剑人。

    刀光一闪,席如秀的刀已逼住了那人的咽喉,厉声道:“秦宝宝在哪里?”

    那人虽被刀锋逼喉,却傲然道:“要动手且动手,我绝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席如秀一咬牙,道:“好,你狠!”

    刀光一闪,那人的一只耳朵已被削去,那人痛极惨呼,却咬紧牙关不吐一字。

    席如秀心中大急,叫道:“好,我将你身上的零件一个个削去,看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那人惨笑道:“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忽见他面色一黑,人已倒下,一丝黑血从他嘴角流出。

    他竟是宁愿服毒也不说出一字。

    席如秀大叫道:“好,好,好,你狠,我倒要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是不是都和你一样狠。”

    说话间,已有十余人向他扑来,席如秀大叫一声,冲进了人群。

    刀光闪处,必有血溅起,席如秀运力挥刀,以一人之力,独战十几种兵器。

    激战中,他身上已负伤,不过每一次他都能及时顺着兵器进攻的方向退开,所以伤并不重。

    但身上的血无疑激发了他的斗志“银狐”已变成“血老虎”

    人头、断肢不断地飞向半空,鲜血如旗花般闪耀,又如涌泉般地喷出。

    血溅到了地上,也溅到了席如秀的身上,到最后,席如秀已变成了一个血人,已分不出他身上的血迹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人一个个倒下,但席如秀身上的伤也更重了,它的大腿受伤最重,那是被一把锯齿刀划开的一个五寸多长的口子。

    大腿负伤,身体已不够灵活,席如秀傲立当场,指东打西,刀法不乱。

    渐渐的,只剩下三个对手了。

    这三个人无疑是最强劲的对手,席如秀深吸一口气,先飞指点住了腿上的穴道,避免流血过多。

    在他自疗的时候,三个人已冲进他的刀圈,一把锯齿刀、一双铁锤、一根软索,各以不同的招式、不同的角度袭向席如秀。

    席如秀侧身躲过双锤的进攻,忽地将手中刀在锯齿刀上一拨,那锯齿刀立刻锯开了使锤大汉的咽喉。

    鲜血狂涌而出,大汉仆地,那使锯齿刀的人因误伤同伴,手中刀已缓了一缓。

    这种机会席如秀怎会放过,他他一低头,使软索从头顶上卷过,忽地向后踢腿,正踢在使软索人的小腹上。

    那人被这一脚踢起,撞倒了一面墙壁,又撞倒了屋子里的一张檀木桌子。

    那人显见是不能活了。

    这时,使锯齿刀的人已反应过来,飞刀直取席如旁的咽喉。

    席如秀大笑,横刀一挡,运上十二成内力“当”的一声,那锯齿刀寸寸碎裂,只剩下一个刀把。

    不让那人反应过来,席如秀的刀已刺入了那人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巴里。

    席如秀并没有用力,而是只将刀放进他的嘴巴里而已,他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对手自杀。

    有了前车之鉴,席如秀不得不防。

    只听得那人的牙齿不停地叩击刀身,那是一种因极度的恐惧而产生的战栗。

    看来这是一个胆子不大的人,胆子小的人没有勇气自杀。

    席如秀喝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那人的声音因刀在口中而很不清楚,不过他说的确是“想活”这两个字。

    席如秀哈哈一笑,道:

    “想活就好办。”

    当即抽刀,又道:

    “秦宝宝被关在哪里?”

    那人颤声道:“秦宝宝本是关在一个厢房里的,后来因方自如被擒,就和方自如一样被关进了水牢。”

    席如秀听得目眦欲裂,秦宝宝那样娇嫩的身体,哪里经受得住水牢的折磨?

    他心中不由五内俱焚,恨不得一步跨入水牢,救出秦宝宝。

    忽地想起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席如秀喝问道:“秦宝宝现在是不是还在水牢中。”

    那人道:“三天前我去过一次,那时是在的,但现在我就不清楚了。”

    席如秀心中疑团不解,心下更急,探手捉住那人胳膊,厉声道:“带我去水牢。”

    那人无奈,遂带着席如秀穿屋越脊,直奔水牢。

    为了避免缠斗,席如秀便施展轻功,只在屋背上越,那些人纵然上得屋顶,席如秀已去得远了。

    那人道:

    “水牢前有两大高手看守,一个是李心月,暗器无双,另一个是一位无名白衣人,他的武功简直可怕极了,据说是香主的一个徒弟。”

    席如秀很感谢这个人的合作,一刀之仇也不计较了,眼见水牢在望,席如秀道:“你且去逃生,若是不想活的话,那就还跟着蝶飘香这个老魔头。”

    那人惨然道:

    “在下已无法回去交代,当然只好逃生,只希望这一次你们能胜。”

    若是蝶飘香胜了,他是死定了。

    席如秀笑道: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败的。”

    那人苦苦一笑,飞身离去,席如秀挥刀护身,轻轻落在水牢前。

    水牢前,空寂无人。

    席如秀心中不禁一阵发毛,这里无人看守,莫非那水牢已经成为一座空牢?

    越想越怕,飞刀砍断牢门上的锁链,席如秀撞开大门,同里面一望他立刻觉得全身已冰凉。

    水牢中,空无一人,只有死寂的臭水,不波不浪。

    席如秀心中呼喊道:

    “秦宝宝,你到哪里去了?难道真的在鸣玉坊中吗?”

    “大当家,你料事如神,可是这一次你错了,这个错误再也无法弥补了。”

    席如秀恨不得马上就大哭一场,顿时潸然泪下,铁打的汉子竟流出了眼泪。

    宝少爷,席领主一定为你报仇!

    转身出了水牢,外面的喊杀声震天,席如秀双目如赤,大叫一声,冲向了任何一个胆敢拦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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