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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刀剑笑新传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不过气的压迫力。

    脚步声突然从梯间响起,步伐沉重有力,啪、啪、啪、啪一下接一下传来,听声知来者绝非泛泛之辈,更且身怀相当武功根基。

    莫问与小血海同时凝目注视,眼前是个好熟悉的人物,他,竟然是飞鹰,身后还有“天宫”的十位高手。

    莫问轻轻放下翘起的腿子,收敛心神,严阵以待,只因他心里明白,飞鹰此时出现在“天鹰城”必然是冲着自己而来。

    气氛立时变得局促又紧张起来,大家都绷紧了神经,往下必有惊变。

    看看飞鹰一干人等步至莫问与小血海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一副懒理之色,并未有打扰莫问二人。

    莫问心中疑团满腹,几而身后又走出三条人影来,飞鹰向着三位来者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一阵沉重的压迫感直涌心头,莫问瞪目细望,只见来者正是自己要找的人——笑天算、小黑与小丙。

    “天鹰城”的领导人物都已到来,再加上一个飞鹰,莫问不由心中一阵讶然,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笑天算等三人朝着飞鹰步去,一声不响的便坐了下来。

    既不见双方冲突,也没动起手来心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重重压下,莫问心中很不安,究竟内里有啥乾坤?究竟这算是甚么道理?

    莫问的心不住在问,但答案也同时不住浮现,他的智慧、洞察能力并不下于小白,惊讶的感觉不会太长久。

    “黄金十万两。”

    “银两可不能令我折服!”

    “你要的是甚么?”

    “只要我杀了你,把你的头颅带给小白,不就能得到更多的酬劳回报吗!?”

    “你杀我飞鹰不难,但后果却非你所能承担!”

    小黑冷哼道:“这个大概值得考虑。”

    飞鹰回道:“阁下要甚么条件才愿意归顺?”

    小黑反问道:“甚么条件也可以吗?”

    飞鹰道:“小的必尽力而为替三位争取最有利条件。”

    小黑笑道:“好简单,只要天夭把咱们的小血海封为太子,这就是咱们出卖小白的唯一条件。”

    趁飞鹰心中惊呆之际,笑天算抢道:“咱们一伙人经已老了,无法建立甚么出色大业,所以只好把希望放在爱儿身上。”

    小丙也说道:“把莫问杀掉,换上我的小血海为太子,这交易好理所当然啊!”一切已清楚明白,莫问发出阵阵笑声来,说道:“哈原来我竟自投罗网哩!”

    第 七 章 天算计中计

    “天鹰城”是小白赏赐予妹妹笑天算的一座城邑,城中最重要的人物便是小血海,小黑、小丙与笑天算都尽把所有希望押在这个心血结晶之上,悉心裁培。

    邀得苦来由来当上小血海的师父,传授他绝世腿功,他日实力定必非同凡响。

    惟是自从女儿苦乐儿归来后,苦来由已甚少于“天鹰城”内出现,终日陪伴女儿左右,渴望弥补她的心灵创伤。

    莫问来到此城,就是要执行小白吩咐的“特别任务”想法子要姑姑笑天算出兵增援,决战天夭这假皇帝。

    可是如意算盘却未能打响,飞鹰的出现把形势彻底地扭转,世事难料,莫问受到真正的考验。

    小黑、小丙、笑天算三人已跟飞鹰达成协议,莫问的到来,也就变成了自投罗网。

    形势已变得明朗,多余的说话也不可能扭转败局,既是如此,唯一方法便是“先下手为强”!

    莫问一个腾身,直朝飞鹰攻去。擒贼先杀王,飞鹰一死,形势自然截然不同。

    从地上挑起木板,裂成木剑,紧咬牙关,人如箭矢,直冲刺杀,莫问毫不犹豫拼斩。

    攻势来得突然,全没在意的飞鹰一时间来不及闪避,呆呆的等待死神降临。

    死亡的感觉直涌心头,飞鹰正惊呆间,一道腿影忽地从脸上掠过“啪”的一声,木剑应声飞脱,莫问胸膛在迅雷不及掩耳间已吃了两腿,整个人即如断线风筝般飞退。

    腿影来自飞鹰身旁的小丙,这贱家伙回复从前本色,竟背叛小白。若非他碍手碍脚,莫问的一剑已能杀掉飞鹰啊!

    木剑飞,碰撞四方八面来回折射,莫问转身踏地,借力疾冲,以同样速度弹射来回,人剑刹那间织成密麻麻的杀阵剑网,把飞鹰等人困死在剑阵之中,欲退不能这一招,正是“天仙缺三”的“跨海飞天”

    “跨悔飞天”在于人剑合一的超然境界,剑的每一下反弹,都在人的千算万计当中,每一下发出的力度和角度都必须准确掌握。

    精要在乎人,已不在乎剑,但敌人往往以为把剑握住,便能破招,结果只有惨败收场。

    小黑飞身追向莫问,身形之快绝,肉眼只见残影,莫问在哪里,小黑也在哪里,一时间二人争持不下,胜负未分。

    “跨海飞天”原要把敌人困死于剑网中,教他迷失、意乱,惟是用剑者的位置,就是唯一破绽。

    小黑抓紧了破绽,也就立于不败之地。

    木剑在前,二人在后,小黑甫一发劲增加速度,便在莫问背上狠狠轰上一脚,爆出巨响来。

    莫问回头怒视小黑,只见坐于原处的笑天算忽地喝道:“长辈说话,岂容你这小辈多管闲事!?”

    莫问从刚才小黑出招中,已能感到笑天算等人倾向了飞鹰,形势已不可能改变,还未说出半句要求,小白所吩咐的任务经告失败。

    脑海正飞快想着如何脱险,只见三人缓缓的步向梯间欲离去,只留下飞鹰跟莫问拼个你死我活。

    小黑回头向飞鹰道:“既然咱们不能达成协议,阁下的生与死,跟咱们三人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飞鹰答道:“阁下要走,我可管不了,但请紧记,咱们战兵若在一柱香的时问过后也未见我回去,这里必成任意杀戮战场,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一切也非我所能控制。”

    飞鹰果然是飞鹰,绝非脓包,他早已部署强大兵马于城外,若是笑天算等未能妥协,便会大举进攻。

    外围兵马除了“天宫”的人外,还有剑仙李太白等一众强者,要是真的攻进“天鹰城”看来小黑等人要抵挡也绝非容易。

    飞鹰归顺于天夭,自觉是时候显示一下自己实力,故决定当上这次招降的使者,劝服“天鹰城”归顺天夭一方。

    形势简单,小黑等人心里知道,要是大兵攻来,以现下“天鹰城”的兵力只是膛臂挡车,根本没有胜望。

    为了保存城民的性命,看来也只好屈服于强权之下。

    小黑冷冷道:“你会否封咱们小血海为太子?”

    飞鹰回答道:“可以!”

    小黑喝道:“要是他日食言,我要以你的命来填上!”

    再苛刻的条件飞鹰也愿意答应,只因这是他首次替天夭效劳办事,若失败而归,哪又颜面何存?先来个托大答允,假意承诺,一切待小黑等人归顺了才再作打算也罢。

    莫问心中不由得一阵诧异,飞鹰答允得实在有点轻易,看来背后必有乾坤,但究竟是甚么,一时间仍未能想出答案来。

    笑天算三人得到飞鹰的应允,脸容登时变色,杀意充盈。

    莫问疑惑之际,三人已动,强招猛然攻来。

    翻身而起,莫问兀自退后,甫一发劲,背门蓦地传来一阵刺痛,回头望去,只见眼前一片通红,从背部溅出的血花,遮掩了视线,莫问伸手拨开鲜血,眼前的景象教他不能置信。

    从后偷袭自己的人,竟然是小血海。

    小血海手中的“天魔”不住地颤震,犹似跟主人的决定生出共鸣。莫问心中不忿,妈的,真的杀了自己去夺取甚么太子之位吗!?当太子甚至登基为王,并不是卑鄙小人可以担当!

    一道凛冽杀气忽地从头顶压来,莫问还未来得及反应,重招已狠狠轰来,眼前的景物变得一片凌乱,天旋地转“啪”的一声,莫问已倒在地上,景物愈见模糊,渐渐缩小,变得漆黑一片。

    曾得白虚空传功,以莫问此刻的功力,场中理应无人能及,任谁也意想不到,小血海竟然会从后偷袭。

    在莫问心中,小血海绝对是个干大事的出色者,是当上首领的绝佳人才,决不可能干出偷袭这种下三滥手段。

    小血海教人好生失望,同时也对自己的大意轻敌很是气愤,莫问聪明,但跟小白有一样的弱点,太信任“朋友”!

    知觉慢慢消失,莫问想反抗亦无从,眼前变得漆黑无助,连一丝光线也再没有射进眼内,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已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莫问渐渐醒来,发现身处囚牢之内,手脚四肢全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

    莫问心中不禁在想,往后的遭遇将会是如何?落在冷血、暴虐的小血海手上,也不如他会如何折磨、苦虐自己!?

    脑子飞快的转动,一边想着如何脱险,另一边却同时在分析刚才一败涂地因由,大意所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沉重,更料不到小血海为了成为太子,连自尊、人格也愿意出卖。

    莫问深信小血海本性并不如此,这内里或许还有变数,或许,想啊想,同样的等啊等。

    “叮呤叮呤”之声传入耳中,锁住四肢的铁链不住震动,劲力猛地吐发,整个人即被拉扯,身不由己,扯势猛烈又摆脱不了,直朝石墙撞去。

    “隆”的一声应声撞向石墙,莫问口中血花四溅,额上、肩头、膝盖全都撞得一塌糊涂,疼痛非常。

    莫问奋力镇压痛楚,牢外突然传来一阵好熟悉的声音,道:“嘻!小血海,想不到咱们这回如此顺利,你看,这家伙已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要他生不得、死不能,多好玩哩!”

    声音来自牢外的飞鹰,一旁的小血海没有答上半句话,眉头深锁,状甚不快。

    飞鹰再道:“放心吧,回去我定必向天夭请求把你小血海封为太子,从此阁下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锁着四肢的铁链原来直连牢外,莫问方才发现,原来刚才猛然把自己拉扯撞击,正是飞鹰所干的好事。

    飞鹰不住的拉扯铁链,令莫问连环撞向石墙,须臾间便已是头破额裂,血流披血,俨如血人。

    不绝于耳的嘲笑声响起,莫问心中很是愤怒,却没法子脱困,反击无从。飞鹰不断的哈哈在笑,小血海却站在一旁,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是默默无言。

    飞鹰叫道:“喂,你也来玩一手吧,很痛快的呢!”

    小血海冷冷回答道:“这可不太好玩,我有更好的玩意!”

    飞鹰面露喜悦之色,兴奋地道:“有机会真的想跟你一起玩个痛快!”

    小血海脸露笑意的道:“好!放心吧!有机会定必与你一起分享!”

    小血海举起一双酒杯,高高兴兴的奉给飞鹰,二人互相对笑,笑得淋漓尽致,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倒入口中,喝得不亦乐乎,快意暴射。

    因于牢内的莫问被撞得晕眩,浑身也是痛楚感觉,看着二人畅快的对话,已全听不进耳里。

    飞鹰跟小血海二人开怀畅饮,昏昏欲醉,眼前景象渐渐已变得模糊。

    蒙陇中,一个美艳的妙龄少女不住的在自己身上缠绕,眼神充满挑逗之意,一双丰满的rx房不停地磨擦,肌肤相触,飞鹰禁不住的伸手脱去少女衣棠,一抱入怀,肉帛相见也就欲火焚身。

    以手轻触,少女登时喃喃尖叫,叫声动人蚀骨,飞鹰欲火已烧至顶点,一扑便把少女按在地上,欲享极乐。

    少女主动的伸手探进飞鹰的裤内,搓弄着那话儿,飞鹰兴奋之际,突然一阵刺痛,整个人登时惊醒过来。

    原来刚才一切也只是醉后绮梦,一觉醒来,只见一双灵蛇竟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游走,一条青的、一条紫的,蛇鳞与身体磨擦,令人嗯心。

    以手急忙扯开青蛇,另一方的紫蛇竟一口咬下。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得飞鹰眼眶中涌出泪水,俨如万剑刺心,痛得如同身躯撕裂破碎,惟是愈挣扎,紫蛇便咬得愈紧,如何也不肯放松。

    呼天抢地的嘶叫,小血海缓缓步近,一副险侧侧的模样道:“怎么了,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玩、一起享乐吗?怎么婆婆妈妈,强要摆脱我的宝贝,这算是甚么态度啊!?”

    妈的,原来小血海所说有更好的玩意,就是玩弄自己。

    飞鹰心知不妙,更见笑天算等三人已在眼前,原来先前的一切结盟都是假意承可怜的飞鹰,堕人别人圈套仍懵然不如。

    不住的呼天抢地,痛得死去活来。笑天算笑了笑,向小血海道:“孩子,娘亲还是第一回见你的‘炼毒紫青蛇’,看来内里必然大有学问呢!”

    小血海解释道:“对呀!娘亲,这双‘炼毒紫青蛇’,紫的雌、青的雄,紫的身怀剧毒,要是被他咬一口,毒液透牙渗进体内,可糟糕哩!”

    笑天算再问道:“有解毒之法吗?”

    小血海点了点头,答道:“有的,娘亲,青蛇便是唯一的解毒灵物,只要被他咬一口,紫蛇的毒液便会被青蛇的药液消解。惟是此解毒之法,必须以我的萧声所引导,青蛇才会张口痛噬,解毒的青蛇咬得比紫蛇更紧更痛,可真全身筋骨也痛得震动哩!”

    小血海从怀里取出长萧,轻轻吹奏,脸上快意尽现。萧声响起,紫蛇登时松开了口,但青蛇已应声一口咬下。原来小血海之说一点也没假,痛楚比先前更甚,飞鹰痛叫更剧,泪水、汗水满布额上、脸庞,面容极度扭曲变形,痛不欲生。

    如此撕心裂肺的痛,飞鹰能握多久?

    笑天算、小黑、小丙三人见状,也不由得从心底笑了出来,小血海的手段果然残忍至极,喜欢虐待他人的性子始终没变。

    飞鹰实在抵受不了,只好跪地求饶,小血海兴奋地道:“终于也握不住呢!”

    笑天算命人把莫问释放出来,步上前抚摸着侄儿的头颅,和蔼的道:“哥命你前来,想必要给你一点考验,对啊,少年人是要经历点苦楚才会成长。”

    浑身是血的莫问笑道:“看来姑姑一直也把飞鹰蒙在豉里,不断拖延,要小血海来个彻底虐待,再来个彻底控制,这家伙未能摆脱两条灵蛇,要保住性命,也就只好听从差遣,到域外大军驻扎处,命大伙儿撤退离去。如此一来,不动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危难轻易便化解。”

    笑天算的计策果真教人佩服,藉小血海的一双灵蛇先控制了飞鹰,正是擒贼先擒王,好个聪明的家伙啊!

    笑天算笑道:“莫问,大恩不必言谢,他朝让了太子之位后我孩子便作为回报好了!”

    第 八 章 讨厌的白雪

    “神国”西陆是个严寒且人烟罕至之地,长年累月皆被冰雪所覆盖。

    此处风雪肆虐,虫鸣不驻,草木不生,放眼望去,天地一片银白,辽阔且毫无暖意。置身其中,只感到孤寂绝望,了无生气可言。

    北风呼啸,雪花飞舞,两个细小的身影,竟出现在雪地上,步履蹒跚的走向那片银白的尽头,雪地上留下了四行孤寂的脚印。

    梦儿为了到“神国”请援兵,助失去帝位的小白作反击战,不惜走到极寒之地,与白毛人一同上路,抵达与世隔绝的鬼地方。

    穿上厚厚的皮裘,梦儿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行了三日三夜,身旁的白毛人就是不太爱说话,除了要梦儿跟他回家去,路上就再没有甚么话题。

    第一天踏足冰寒之地,梦儿已发现到愈是向西方走近,地下的冰层便愈来愈厚,而且风雪也愈来愈急劲。

    但举目远眺,总是白茫茫一片,大风雪将视野也弄得蒙珑起来“罪林”真的就在附近?

    严寒之地,寸草不生,何来林子?

    白毛人真的生长在此不毛之地?

    为了父亲小白,梦儿不理此行如何凶险,务必完成任务。梦儿已是今非昔比,为着自己定下的目标,一定要完成。

    回想“天皇帝国”灭绝后,梦儿离开小白孤身上路,希望凭着自己双手建立一切。

    结果是差点连性命也失掉,曾爱过的两个女人也遭人残杀无法相救,内疚得无以复加。

    “罪十八岛”、“十大神兵皇榜”令梦儿碰上许多人和事,改变了自己许多许多,也因而茁壮成长,摆脱从前的过分骄恃。

    在“罪十八岛”受过的侮辱,令梦儿觉得从前的他好需要改变,不能再自以为是,狂妄自大。

    “十大神兵皇榜”上,看着父亲小白绝境求生的顽强斗志,梦儿开始明白到自己欠缺的是甚么了。

    冷静、智慧,这些都需要好好磨练。

    但最重要的是放下执着,对莫问的执着,不是不再以莫问为目标,而是不再把他放在心头上。

    只要放弃了无谓的执着,自己才能尽情提升,在任何一方面也就能压倒莫问,真正的无敌天下。

    毕竟天下间除了武功、智慧外,还有很值得去学习的其他,要成为真正强者,必须具备多方条件。

    看着手中“传奇”得刀至此,梦儿从没好好的把它融入在自身武功,让神兵发挥出真正的强猛力量来。

    有刀等如无刀,若非“传奇”能自生一股刀意,恐怕自己已死在白虚空手上了!

    脑海不禁回忆起天狗丑人的说话:“大树要经百年才能长得如此粗壮,但一样无法挡得住刀的锋利,你的拳头就算再苦练百年,情况也如一棵大而无当的老树无异。”

    “你过去太花时间在锻练自己的身体,如今全身肌肉的确如铁般硬,水火不侵,但同时也失掉最原始的敏感。你知道傻七虽七尺昂藏,身法却独步天下的原因吗?”

    “身形高大壮硕,并不表示反应一定较迟缓,豹虽强壮,跑起来也矫捷,但比起天上飞鹰犹有不及,止水时不起一点涟漪,可是恶浪又可灭绝一切生灵,个中关镂是保持最柔和之状态,那就欲柔则柔、欲刚则刚。”

    小白亦曾经说过,要胜天狗丑人,必须在身法上痛下苦功,更要找一把适合的佩刀。

    刀,已经寻到了,得到了。梦儿仍是被无谓的执着羁绊,毫不重用,荒废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梦儿内心涌现出从未有过的渴望拔刀感觉“传奇”出鞘,绽出光华万丈,像是感应到主人心意,兴奋不已。

    潇洒挥舞,虚空舞起“传奇”梦儿手不沾刀,刀却随他手势在半空中翻来覆去,如一条游龙在他身上盘旋,煞是好看。

    刀在梦儿手上,再不是死物,而是他的宠物。

    这种以气御刀,刀随意走,神乎其技的舞刀法门,梦儿曾见天狗丑人施展,当初自己不太为意,想不到是如此痛快淋漓。

    挥刀酣畅处,梦儿握刀跃起,旋风般轮刀旋斩,一刀来又一刀往,状如疯虎,行云流水,扯起地上积雪如驾涛骇浪。

    时而随风荡漾,姿态轻柔,时而动则刚猛,静如柳絮,人如风、刀如冰,使起来却又如烈火般的猛恶。

    从没想过刀法中会有如此乐趣,梦儿甫进刀道境界,狂喜不已,一时间浑然忘我,甚么莫问、小白抛诸脑后,意志全融入刀法之内。

    梦儿大喜,白毛人却感觉不到,冷冷的道:“你玩够了没有。”

    还刀入鞘,梦儿亦稍感歉意,说了声对不起,即随白毛人起行,留下雪地上触目惊心的刀痕。

    走了约三个时辰,天上仍是飘着大雪,一眼望去似是没有尽头,岂料白毛人停下脚步,对梦儿道:“到了。”

    甚么?四周草木不生,鸟兽绝迹,白毛人跟他的子孙就定居于此?

    白毛人长啸一声,远达四方,直冲九霄,梦儿未有料到白毛人有此举动,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寂静的雪地,因白毛人的啸声而产生孺动,数处白雪被拨开,走出一群浑身雪白的白毛人来。

    有高有矮、有肥有瘦,浑身白毛,他们全都是白毛人的子孙。

    原本渺无人烟之地,变得人声鼎沸,白毛子孙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着白毛人高谈阔论,皆为白毛人回家而欢呼。更有的围着梦儿吱吱乱叫,见他跟自己半分不相像,都射出怪异与好奇的眼光白毛人向身旁的子孙说了几句,子孙们即在雪地上的一道冰墙努力挖掘,梦儿心觉奇怪,静观其变,不消片刻,子孙们竟从雪地中挖出一所冰屋来!

    白毛人左手伸前,作了个“请入屋”的姿势,先踏步走进去,梦儿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白毛人居所啊!

    以一块块冰砖筑墙,建成一个犹如半球状的房屋,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加上室内几近密封,空气亦变得和暖。

    整间冰屋没有一个窗户,只有能容一人进出的门口,以往白毛人皆是拨开积雪内进,但因梦儿贵宾到来,才叫子孙开路。

    梦儿从来也不太了解身旁这位说话断断续续,又杀气狂猛的“前辈”白毛人,只是小白要派梦儿往“神国”求助,白毛人自荐同行,他心底究竟打甚么主意,实在不明不白。

    甫入冰屋之内,梦儿被那瑰丽景象吸引得眼目都定住,全屋冰块俨如盟璃般泛出水样波纹,阳光从外照射进来,顿变光华流彩。

    仿佛走进梦境,梦儿自问见过不少美轮美奂的建筑物,但如此巧夺天工的冰居,此生也未有想像过。

    椅、桌、淋、柜就似跟冰屋浑成一体,不可分割,让人有着一种毫不真实的虚幻感觉。

    就在梦儿细意欣赏冰屋之际,一个白如雪球的东西往白毛入射来,白毛人绽出笑容便来抱个满怀。

    “你呀!你呀!参加甚么‘十大神兵皇榜’,早已猜到你会大败而回,好失望、好失望,想不到你真的去实现我的失望。”

    状如雪球的东西,原来是个人,更且对狂妄的白毛人大声喝骂,不住的指摘。

    白毛人任由他喝骂,毫不动气,一脸慈祥的道:“有个。:叫天夭的甚么假小白我才败。”

    “你啊,总有理由的,推三推四,早告诉你了,‘罪林’内你是最大,出到去外头又怎会让你主宰一切!?”

    白毛人被当众如此奚落,竟仍未见怒容,只是微一点头道:“我早知。”

    身如白球的人跳到地上,往冰柜中拿出一瓶药酒,继续不停喝道:“你知就不会去参加甚么皇榜了,知你个屁心你知的事愈少,干的麻烦事却愈多,好烦!好烦!唉!”

    白毛人对着梦儿苦笑,未敢有任何辩说,喃喃道:“他是我孙儿白雪浑身如雪球,真的人如其名,梦儿看着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系微妙趣怪,倒也十二分好笑。白雪举起白毛人左手,将药酒往白毛人腋下的伤口涂去,此处正是白毛人全身伤得最重的地方,但又不易发现,为何白雪似早已得悉伤势,一上来便在伤口涂药哩!?梦儿心感惊奇,正要追问时,白雪望了望梦儿,便直接的道:“好奇怪么?我跟他相处了十多年,爷爷的武功破绽,我怎会不了解,每当他举刀直劈,腋下定会露出破绽,明明是横斩顺理成章,偏偏要直斩枉费功力,‘十大神兵皇榜’高手云集,又怎会发现不到他的破绽。”

    肥肿难分的小子毫无武功底子,岂料对武功上的招式拆解,却又了如指掌,说得十二分头头是道。

    梦儿心中佩服,但却刻意捣蛋,挑剔道:“你的话好难令人相信啊!”白雪心心不忿道:“你这家伙真无聊,我又岂会信口雌黄,本少爷不像你,武功不及人被打得遍体鳞伤,看你五脏六俯都体内溢血,快喝了它吧,不要死在我家中啊!”端来一大碗汤药,冒出浓烈气味来,扑鼻攻心,一嗅便知是“罪林”中的神药特产。

    梦儿毫不犹豫便把白雪给他的汤药一饮而尽,看来对白雪十二分信任,骨子里原来之前白毛人早已向他提起过有关白雪的一切。

    白雪是一个口不对心的人,他愈是骂你,便愈表示对你关心。久居“罪林”白雪并不懂得与人相处之道,肠直肚直,爱骂便骂,爱打便打,表面惹人讨厌,实质是好值得亲近的家伙。

    梦儿喝下汤药,顿觉身心舒泰,由“罪林”内的神药炼制而成的汤药,再厉害的伤也必能药到病除。

    梦儿对看白雪笑道:“阁下天资聪敏,若愿意闯荡江湖,必然一呜惊人,前途无可限量。”

    白雪道:“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你这蠢王八真不知所为,绝对不是甚么慧眼识英雄的伯乐,唉!”

    梦儿道:“哈,果然是豪爽少年,我笑梦儿是当今太子,现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让本太子带你成就大业吧!”

    白雪道:“不用你带,但要你背。”

    原来白雪双腿都跛,残废的他绝不可能以双脚走路,除非有人背着他,否则此生此世也只可能留在“罪林”

    “你求我,我便给你背!”

    梦儿想了一会儿,道:“好,请求你给我背吧!”

    白雪仍是不屑的道:“求人要有诚意,为何不跪下来呢?”

    双膝跪地,梦儿竟二话不说,想也不想即跪了下来。白雪感动得不禁滴下泪来,他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从来任何人也因为自己的骄恃而远离,梦儿却一反常态,向残废的自己下跪,若不是真心敬重自己才干又是甚么?

    “上来吧!”梦儿弯着腰笑道。

    白雪慢慢爬上梦儿的背,感觉就像人生骤现曙光。梦儿不单感到白雪的重量,还有一份信赖、依靠的感觉。

    带白雪闯荡江湖是白毛人向梦儿预先提出的,梦儿本想推却不肯接受,但想到小白欺骗过白毛人,藉此机会安抚白毛人的心,免得小白再多添一个敌人,也就欣然答允。

    白毛人见状,老怀安慰,眼眶不禁红了起来,这时白雪突然问道:“你为何那样做?”

    梦儿道:“我不想输给我的兄弟,一直以为自己跟他旗鼓相当,其实每个人也不同,我的缺点对方没有,我的优点对方也没有,我大概想通了,希望加上你弥补我的缺点,本太子懂得善用人才,也就可以不断增强实力,超越一切竞争者,成为天下最强。”

    白雪问道:“压倒了你的兄弟又如何?”

    梦儿道:“那本太子便能登基为王。”

    自从被小白封为“天王”梦儿便像莫问一样,决定向拟定下的目标全力以赴背起白雪之时,他开始感到一个王者所要背负的贡任,当真绝对沉重。

    自小为小白养大,梦儿性子虽不像莫问,但亦感到无拘无束,肩上毫无压力可言。

    但成王为帝,便需要背负重大责任,全国百姓一生一世依靠一国之君,梦儿必须学习如何去面对。

    从今天起,白雪便是梦儿成王为帝路上的第一个负担,梦儿在心中许下诺言:“我绝不能叫依靠我的人失望!”

    突然白雪问道:“咱们现下到哪里去?”

    梦儿道:“神国。”

    白雪道:“回头,快回头。”

    梦儿道:“搞甚么鬼?”

    白雪道:“你是我的脚,一定要听我指挥。”

    梦儿怒道:“你这家伙真麻烦顶透。”

    话虽如此,梦儿还是依白雪的话走进屋内,白雪把一个包袱背在身上,重甸甸的足有十来斤,梦儿好奇问道:“甚么来的?”

    白雪道:“私人物品,不要问?”

    背后百上加斤,但仍是健步如飞,包袱内究竟是甚么,梦儿没有多大兴趣知悉,他只要知道智慧潜质惊人的白雪愿意追随,弥补自己的不足已是好快乐。

    白毛人、白雪、梦儿三人目的地是邻旁的“神国”

    第 九 章 梦儿的一刀

    “从今以后,前路就只剩下你一人去走,你会感到孤独吗?”

    “我舍不得你。”

    “你还记得要遵守的谙言吗?”

    “碎尽你爹一休大师的‘一休七绝’,将他逼进人生中最哀痛的境地,终其一生。”

    “‘情缺’是这把神兵的名字,‘情缺’将会杀掉一休大师,‘情缺’将会永永远远伴在我身旁。”

    “呜呀!”

    看看神笼上已破碎了的赤色“情缺”天恨黯然神伤,一休大师死了,大仇得报,剩下寂寞人偷生世上,真的很苦。

    两鬓苍白,不知是岁月催人老,还是受悲伤的折磨,天恨给人一种哀愁凄沧,历尽沧桑的感觉。

    “情缺”之下便是“皇者之剑”自从天恨回归“神国”后,便把剑存放于“神楼”内,封剑归隐,每天都在追忆过去。

    贵为“神国”君主的天恨,明白兵刃带来的祸害,放下屠刀,为民积德,百姓才可过着安乐闲静的生活。

    今天是“神法”中规定每年一次的“感恩祭”同时拜祭上代“神皇”天蚕的大日子“神国”上上下下弥漫着一片平和、愉快的气氛。

    百姓嘴里哼着调子,一手抛撒朵朵的花瓣,深信“神皇”会听到他们的歌声,在真神的面前为他们祝福。

    “我的心啊,你要称颂神皇,凡在我里面的,也要称颂他的圣名。我的心啊,你要称颂神皇,不可忘记他的一切恩惠。他赦免你的一切罪孽,医治你的一切疾病。神皇救赎你的生命脱离死亡,以仁爱和慈悲为你的冠冕”

    不论男女老少,皆全心全意的引吭高歌,以歌曲来赞颂他们忠爱的神皇,脸上流露尽是满足、喜悦的笑容。

    歌声响彻云霄,抑扬顿挫,以他们最感动人的甜美声音,把内心真意传到天上去,让真神明白他们同心合意,俯伏敬拜在它脚下。

    歌咏的时间终于完毕,目光全都投向“神楼”期盼“神儿”天恨出现,为他们“研经”

    “神楼”用石筑成,靠水而建,壮丽又高耸,窗户特多,故空气非常流通,外墙揉上白漆,有别中土一般庙宇。

    天恨现身于“神楼”门前的大道上,但他的出现并非为百姓“研经”只因为“神国”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梦儿、白雪、白毛人。

    百姓全被天恨所引,目光都集中在三人身上,神情充满疑惑,似是奇怪上天为何会派三人到此?

    梦儿没有理会众人目光,提着“传奇”背着白雪,往“神儿”天恨面前走去人潮似是害怕梦儿一脸栗悍野性,所到之处人潮立分。只是大家都默然不语,未敢胡乱动声。

    天恨的脸上依然是往昔的冷、往昔的苍白,毫不动容,冷冷的对梦儿道:“唉,小白竟派了你来!”

    梦儿道:“你应该早已知悉我此行目的。”

    天恨转身走入神楼内,冷漠得如同陌路人,说道:“我跟你没半点交情关系,小白派你前来也就毫无意义,我不会被你打动的,回去吧,你的任务已失败了!”

    毫不留情的断然拒绝,并未能即时打消梦儿此番来意,追着天恨进入“神道”说道:“天夭的出现令小白陷入困境,派我来是要传圣旨,‘神儿’天恨即日带同全国战兵,助小白成军,反击夺回王朝。”

    燃点香枝,插入香炉内,天恨情深脉脉地看着神宠上的“情缺”目光慢慢注视在下面的“皇者之剑”无限深情顿时化作冷酷无情,冷冷道:“小白对我的恩情,在‘天皇帝国’一役早已还清,如今我的百姓在‘神国’内十分舒适,我亦封剑归隐,要他们拚弃平静安逸生活,再投入腥风血雨的战争,岂不是把大家推进死亡炼狱!?”

    梦儿道:“‘神国’既在‘小白皇国’的版图内,国君有难,你便应当出兵营救,借口推搪,已犯了欺君死罪!”

    天恨转身,以不屑眼神凝视着梦儿道:“我只会为压倒我或令我折服的人而战,要是今天来的是小白,我会毫不考虑便把‘神国’全数战兵交出来,可是来的是你,梦儿啊,你可不配要我天恨甘心乐意竭力付出!”

    天恨再没有理会梦儿,回首看着“情缺”像是看一生也不厌倦。

    天恨的话充满了足教梦儿狂怒的挑衅,长途跋涉到此,只换来一番羞辱,心中当然愤怒又恨。

    奚落令梦儿早应肝火大动,但他的心却静如止水,因为多经历炼,已令这少年人变得成熟、稳重,不再轻易动怒。

    你要我显示实力,证明值得阁下佩服,好。

    “传奇”出鞘,充满自信,杀力,斩!

    刀来了,刀光飞星疾斩,充满狂霸杀劲,只要触碰躯体便会裂肌碎骨,带来毁灭。

    天恨的“皇者之剑”未及出鞘便挡,对战来了。

    神兵决杀,天恨早料到梦儿会动手掠杀,双臂吐劲震退“传奇”没半分仓猝失据,满有大将杀神之风。

    “谁也不能损毁‘神楼’内任何物件,到外头去,我为你带来心悦诚服的‘败’!”天恨当下拔身跃出,脸上优雅全消,换上的是煞气严霜。

    持刀横胸,凝神以待,梦儿把精神融入“传奇”之中,经天夭增强功力后,梦儿再不怕被“传奇”的魔性所控,相反更渴望能驭御“传奇”内的神秘魔性。

    精神、意志,功力全凝聚在刀锋上,人与刀浑成一体,脸上的森寒煞气逼人凌厉。

    天恨手持“皇者之剑”却未出鞘,但已生出一股王者煞气,比从前满身仇恨的他是截然不同。

    一阵轻风,树叶随风飘落,洒满神楼门前大道,每一片叶子,都有共同特点,当落在地上,全一分为二。

    刀影如花,艳得各具伤情,红得莫辨人意。

    刀光中,可见豪气愤怒,杀仇飞舞,刀招一动,连绵杀斩,只攻不守,是拼杀刀法,也是拼死刀法。

    这样的刀,已把个人杀力提升至极限,敌人不一定会死,但一定感觉到梦儿的最强杀力。

    “皇者之剑”未有出鞘,一剑斩下,立时爆射裂石飞溅,挡截抢上来要杀人的招式。

    梦儿人往半空弹射“传奇”却射向裂石,以极其刁钻诡异的角度直取天恨。

    刀影一晃即逝,在极黯中炸出一道虹,直刺向敌人心脏,刀影中带刀风,杀!未料有此一着,天恨狼狈横剑在胸,把激射过来的“传奇”截挡。

    梦儿以食指及中指挟着射向半空的“传奇”旋即又以手肘撞向刀背,锋口向天恨斩去。

    退!退!退!不以手执刀,却以旋铮膝撞的灵巧变化控刀,古怪之处尽在天恨意料之外。

    梦儿从未有跟谁学过任何刀招、剑招,挥旋劈斩只随心所欲,却反而让人无法猜测,既无招,天恨又如何破招。

    天恨退,梦儿猛攻,身法灵动,刀招疾走,一刀十影,全往天恨身上要害斩去如此穷追猛打,惹得天恨生出一股遗忘已久的狠劲“皇者之剑”同样一剑化十,硬拼梦儿攻来的刀招。

    “皇者之剑”的剑尖抵住了“传奇”刀铐“传奇”的刀锋也抵住了“皇者之剑”的剑铐,竟妙到类毫。

    表面上看,天恨只在固守,梦儿猛攻却毫无所获,武功显然是比了下去。惟是天恨却好明白,梦儿的确绝非泛泛之辈,他的每一招都杀性狂猛,能力战下去,全凭日积月累的经验与疯狂的埋藏已久杀性。

    连万寿圣君也曾称赞梦儿的练武资质比莫问还优胜,今天梦儿沉醉于刀法,杀力非同凡响,他日定必大有成就。

    就在梦儿跟天恨斗个旗鼓相当之时,身后的白雪忽然惊叫道:“攻,再攻。”

    天恨渐现不支,白雪话中有理“传奇”当下抖动,在剑铐上擦出点点星火,刀锋沿着剑鞋直削而下攻杀。

    如此一来,天恨若不撤手变招,五指定然全被削掉。“皇者之剑”昂然竖立,挡下梦儿刀招,再沿刀锋向上,反攻直戮敌人心窝。

    两神兵似是缠绵相恋,借力打力,数十招过后,仍是不分高下。

    猝然,梦儿转身闪到天恨背后,斩出的刀劲犹如带着火谈般炽热,封死了天恨所有退路。

    刀光霸狂,更挥动得潇洒自如,一刀劈落带着无边炙热火焰,仿佛要灭绝世间生灵。

    好得很,梦儿,这一刀叫我兴奋啊!

    放下了“杀战”太久,天恨大概已遗忘了杀戮争战的感觉,梦儿挥出霸杀一刀,令天恨重温濒临死亡边缘的悲情壮志,引发手中“皇者之剑”吐出灿烂剑光,爆出最强最狠的力量。

    短短一瞬间,天恨连环挥出狂意千剑,每一剑均刺破梦儿衣衫却不伤及皮肉,强烈的剑气击溃了梦儿霸杀一刀,再稍为寸进,肌肉便抵不住快疾的剑气,撕裂切断,如微尘碎散。

    梦儿尝试截挡,却难以把猛如狂涛的剑招挡下,交战结束,刀剑交呜长长的声响余音不散,停留在耳窝里喻喻不停。

    梦儿道:“我败了。”

    天恨道:“败在我剑下的人太多,能保住生命的人却太少,你总算未有令我太过失望。”

    天恨回到“神楼”去,对梦儿再生不起半分兴趣来。还刀入鞘,梦儿无奈叹息,难道“神国”一行真的空手而回。

    离开了“神国”百姓的人潮,梦儿显然有点垂头丧气,小白交下的第一个任务竟失败收场,怎不叫人气馁。

    如何才能令天恨愿意出兵呢?

    白雪从后指着梦儿头额骂道:“你呀!好蠢,蠢过头笨猪,今天输了,明天再打,战胜压倒了敌人,对方不就肯出兵了吗,如此轻易简单,老是愁眉苦脸真个是蠢!”

    白雪的语气虽惹人讨厌,但每一回梦儿听后总觉十二分有理,不期然的按着他的提示去做。

    “败是败了,但却并不代表任务也失败。”

    梦儿的斗志,对比莫问更是顽强,失败并不代表甚么,再执“传奇”再战天恨!

    白雪不住的又骂又豉励,烦了半个夜晚仍未住口。好奇怪梦儿一直都只是乖乖听入耳,半句未有回应。

    他愿意再向天恨挑战吗?

    梦儿有甚么决定?

    只是笑,仰望天际,嘴角绽出好教人疑惑的微笑,白雪想了又想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烯,有啥好笑?

    梦儿突然道:“今夜咱们再约战天恨!”

    喔,早上才败得一塌糊涂,夜深人静又来决战,搞甚么鬼?

    白毛人当然不明所以,但白雪也在笑啊,他已洞悉梦儿心中所想,两人嘻嘻哈哈的竟笑个没完没了!

    满是繁星的夜空下,梦儿再来决战天恨,在无人的浅滩上,誓要把天恨击败、折服。

    梦儿,杀意蕡张。

    天恨,黯然神伤。

    神情似是告诉梦儿,你来只是自讨苦吃。

    海风寒,却比不上梦儿杀气森寒“传奇”如游龙上滩,在地上拖出一条刀痕,直冲向敌人。

    天恨迈开大步,三步便欺近梦儿,二人距离拉近,梦儿来不及吐力,天恨同时双手握剑,厉烈剑芒就要斩开梦儿。

    杀势如滔天巨浪来袭,梦儿右手握着“传奇”左手承着刀尖,双手提刀挡格去势不止,刀劈连环,两把神兵交鸣声响彻云霄,刀来剑往,梦儿每出一刀,便把天恨迫退一步。

    如奔雷惊电的简单攻势,未杀败对方,绝不停下。

    梦儿双手握着刀柄,刀刃通红,气劲犹如带着炽热火焰,封绝天恨所有退路,这正是梦儿今天所用杀着。

    招已早破,梦儿此刻又再重用,天恨回应不屑一笑,又是狂意千剑刺出,要对方杀招败完再败。

    无惧剑招,刀势霸意暴涨,即使豁出一切,梦儿也要天恨折服刀下,来吧!

    千剑狂刺,岂料却全偏离了梦儿身躯,眼前“传奇”不住晃动,将攻来剑刃拨开,一刀斩破剑势。

    “皇者之剑”在梦儿咽喉一寸处停下,可是“传奇”的刀锋却紧贴着天恨脸庞成败立判,天恨败得无话可说,脸上却出现了不应存在的欣赏笑容。

    是欣赏刀招?还是欣赏梦儿?

    第 十 章 太子梦惊魂

    刀,凝定在天恨脸庞上。

    未有恐惧之色,却有欣赏之情。

    欣赏梦儿那一刀的精彩、欣赏梦儿的别有用心。

    每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都是百姓心目中的偶像“神国”百姓更甚,他们把天恨奉若神明,绝不希望看见“神儿”天恨落败。

    在“神楼”前的一战,梦儿便是掌握了个中要诀“传奇”杀招挥舞,却未有尽全力而战,天恨才可挫败梦儿,在“神国”百姓面前扬威,保住君王的威风。

    同一杀招,梦儿杀力陡增三倍,天恨当即明白梦儿用心,脸上不禁露出欣赏神色来。

    梦儿顾念天恨面子,没妄下杀招,败敌用“仁”正是仁者无敌,如此年纪便有容人之量,不愧为小白爱儿。

    “皇者之剑”收起,弥漫着四周的杀气渐渐消散,梦儿亦把“传奇”回鞘,他在等待天恨的答案。

    天恨第一个反应是笑。

    第二个反应是搭着梦儿肩头笑道:“我今晚想喝酒,你有没有兴趣。”

    一段生死之交就这样展开,梦儿终于感受到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可观回报。朋友是极之重要,推心置腹的知心朋友,也许会为你带来扭转人生的重大助力。

    劝降小白失败,伍穷班师回朝,遣散各人后,伍穷跟神相在“律天宫”内密议,不许任何人打扰。

    伍穷究竟有何部署迎战天夭?天夭是天下间最强、最可怖的大杀神,欠缺小白联手的伍穷又有多少胜算?

    各人心中不住揣测,究竟大王有何妙计之际,却传来伍穷急召江南、夜叉入宫二人心中暗喜,众多文臣武将中,谁也不传召,却偏偏选上了两个小子,也许就是鸿鹄将至啊!

    江南心中狂喜,一直寻找机会往上爬,只求高官厚禄,衣食无忧,终于黄金机会落在头上,他决心好好珍惜、把握。

    江南心想:“看来付出的,已到了收获之时,伍穷若然封我为将军,让我可衣锦还乡,妈的臭化烂狗种屎虫十八代死人,从前瞧不起我者,都要挖出他的狗眼来让他看清楚,老子如今风风光光,哈,一定吓得他们半死哩!”

    想着想着,江南不禁偷偷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风光已在眼前实现,可是他身旁的夜叉却异常沉默,一直未有甚么表示。

    一心以为痛快战死,不用偷生世上让伍穷羞辱,岂料在最重要的时候却被伍穷相救。

    究竟伍穷将如何重用?既然性命是他所救,这烂命已属伍穷所有,不管他要自己干甚么也必全力以赴便是。

    重大的机会就在眼前,好好把握便能一呜惊人,但眼前的机会又会是甚么呢?

    带路的宫女停在“律天宫”前,恭敬的道:“大王在宫顶上等候两位,小的不便上去,两位请!”

    要跃上巍峨耸立的“律天宫”之巅,只怕武功稍逊,亦会跌个粉身碎骨,机会来临前便是个考验。

    夜叉二话不说便跃上屋檐再借方弹射而起,不消一会便跳到“律天宫”之巅,剩下江南一人。

    经由“天煞”贯注功力,夜叉已是今非昔比,要跃上“律天宫”之巅委实太易江南却没有夜叉般拥有雄浑内力,他拜伍穷为师,学的是“六绝”刀法,但内力轻功只懂得皮毛,如何能登上这“律天宫”之巅呢?

    黄金机会就在眼前,绝不能空手而回,你夜叉能做到,我江南绝对不比你差。

    紧抱朱红大柱往上爬,艰辛地翻上屋檐,既然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多难的考验也必须熬过去。

    跌倒再爬,爬了又跌,心中的不屈不挠火焰未熄,他要努力向上,黄金呀!美女呀!地位呀!我江南很快便来拥抱你们。

    几经辛苦江南终于爬上“律天宫”之类,浑身是汗,气喘不休,终于看见他最想见的——伍穷。

    夜叉已跪在伍穷身后,良久未动。伍穷正俯视整个“天都城”对其他一切都不为所动。

    狗娘养的臭龟儿子,在搞甚么鬼!江南虽不明伍穷用意,但仍是走到伍穷身后恭恭敬敬地跟夜叉一同跪下道:“江南拜见大王。”

    换来仍是一阵静默,轻风吹过刮起屋顶上的尘埃,伍穷干咳一声,并未有去理会身后那两个召唤来的小子。

    没有伍穷的示意,谁也不敢站起身来,否则只会惹来杀头大罪,继续下跪等待,等呀等!

    难道这又是另一个考验?在机会之前究竟有几多个考验?

    江南渐感双脚发麻,原来内心的一阵窃喜,已一丝丝的溜走,这小子天生就十二分性急,甚么事也渴望尽快得到答案。

    落日余晖映照,原来“天都城”也有安详、浪漫的一面,惟有在“律天宫”之颠才能一目了然。

    “天都城”四面修筑城墙,全城中轴线向西,平面略呈南北较长的长方形。

    纵横街道将城内划分成多个长方块,由贫穷百姓至皇室贵族分别居住,而最为容易辨认的,便是“穷乡乞巷”

    “天都城”内驻扎大量军队,各城门均有士兵把守,加上大道笔直,坊墙矗立,具有浓厚的军事性与封闭式的特点,怪不得“五国”军队多次来犯,仍是久攻不下。

    此外“天都城”对水源也有周密的规划,分别从城南、城东南引水入城,构成水渠为供水网络,解决了皇宫、园林与居民的用水需求。

    夜叉人生第一次看见如此有规模的大城,看他目定口呆,差点忘记了伍穷就在身旁。

    “你们二人,第一次杀人时年纪有多大?”伍穷的话终于来了,但却是个出乎意料之外好古怪的问题。

    两人心感奇怪,为啥伍穷有此一问呢?夜叉迟疑一阵,江南却当下抢着答道:“我七岁便开始杀人,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叫山渣,是家中独子。这街头恶霸身子瘦得很,头发焦黄,少了两颗门牙,走起路来总是左摇右摆,像幽灵”

    “第一百个杀的叫马良,肥大如猪,家中有三个娇妻,经常被他虐打,秃头,眼角下有痣,人虽肥胖但行动却很快,费了我一整晚的时间,才杀得了他。”

    江南杀了一百个人,每个人的行为、特征尽都记在心中,在他的人生中杀人彷彿是一种极大乐趣、兴趣,那种英雄感觉令他陶醉在杀人的生涯中。

    伍穷继而又向夜叉冷冷问道:“你杀人时年纪多大!”

    夜叉深吸一口气,回忆悲痛过去,流露出一派无奈又疲乏之色道:“一年前。”

    回答好简短扼要,跟江南的详细描述绝对是两码子事。杀人,对夜叉及江南的感觉是南辕北辙,代表着两种极端。

    只是伍穷的问题究竟内藏甚么玄机呢?

    “我的剑法是由我爹所授,他教我剑法只是想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他绝不让我出外惹事生非,直到我国征兵,我才可以用我所学的剑法去杀人。”在伍穷的追问下,夜叉把过去未为人知的事一一披露。

    伍穷道:“你第一个杀的人是谁?”

    夜叉道:“是我爹!”

    身旁的江南有点不大相信,怎么跪在自己身边的人竟是个六亲不认的杀人狂魔但又有谁知道夜叉杀他的父亲时有多痛苦,自己往沙场杀敌,老父承受不了孩儿陷于险境的压力,终于崩溃。

    丧失理智下,一刀刺破肚皮自尽,岂料却重伤未死,孩子回来时已奄奄一息,只闻得父亲不住苦苦哀求逼他动手夺去生命,免得继续饱受撕心裂肺的痛苦。

    夜叉含着泪一刀把老父的头颅斩下,那比死更难受的震痛从此永留心坎,终生再也忘不了。

    夜叉冷冷道:“杀人,不见得是愉快事。”

    当初成为刺客掳走十两,夜叉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有人挡在前面,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把他杀了,否则自己的生命便会被夺。

    “死蠢,怪不得当日杀不了我,原来是个不爱杀人的蠢家伙狗杂种,伍穷是皇帝,当然希望他的手下为他杀人,更且要干手净脚,你如此一说,不就是告诉伍穷自己无能么,蠢!死蠢!”

    夜叉不同江南,他不爱杀人,所以他每一次杀人都尽量做到又快又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掉对方,忘记对方。

    杀人后的痛,他不想记,更不爱记。

    伍穷道:“夜叉,杀人还有其他原因吗?”

    夜叉喃喃道:“我很穷,为‘五国’杀人只是身不由己,既然上天安排我是杀人者,只要有合理回报,杀人便是工作,我从来尊重有合理回报的工作。”

    伍穷转身眼光又再落在“天都城”上,道:“为帝者手握千军万马,操控着全国上下无数百姓的生命,杀人用刀用剑杀得太少,帝王金口一开,千万人头便要落地!”

    伍穷续道:“朕已决定封你们二人其中之一为太子,神相细观天象,得悉待‘十全大福人’齐集,福运临国,拥有‘雏龙命格’的太子便会出现,你们二人正好皆属‘雏龙命格’,但帝位只得一个,谁能当上太子,谁便是他日‘天法国’的帝君。”

    两少年听罢顿感讶然失色,本想看如何成为大将军,手握兵马,挥军打仗,结果竟是甄选东宫,真的匪夷所思。

    原来伍穷回宫后,他跟神相风不惑在“律天宫”内密议的,正是这册封太子大事。

    “十全大福人”为伍穷添福建运,虽最后未能劝降小白,却因而觅得了“雏龙命格”的太子。

    要成就不世霸业,个人力量极其有限,故此每个国君都必须有足以跟敌人周旋的继承者。

    太子便是每个国家的未来主人翁,国运国势能否在他日飞龙在天,太子的册立、甄选便十二分重要。

    神相批出真龙不死雏龙难壮,亦即是说,有伍穷一日,太子便成不了气候,只是在他日却能大放异彩。

    伍窥看似漫不经心的道:“好简单的条件,有一个人应该要死,我派你俩去杀,谁个杀了他,便显示出谁的力量更强,以竞争手段来作为选择,绝对最公平吧!”

    “要设的人就在你俩后头。”

    一个人影冲来,两少年抬头一望,夜叉简直难以置信,这要杀的对象,竟是呼延龙二。

    第十一章 杀战闹市中

    呼延龙二手无兵刃,但攻出的拳招脚招却呼呼生风,劲力如排山倒海般爆发。

    夜叉虽然功力大增,挥出家传绝学剑法,惟是讲手脚灵活,始终及不上“马亚”大王子呼延龙二。

    正想拔剑迎敌,但呼延龙二武功委实太厉害,一旦近身,或拉手、或扯脚,绝不让夜叉离开他的攻击范围。

    近身搏斗,夜叉手忙脚乱的把呼延龙二攻势化解,哪有余暇拔出腰间神兵。

    呼延龙二右手抓着夜叉肩头,左拳即往对方胸膛轰去,截住了拳头,拳即化爪擒住夜叉手腕,肩头上的右手更一掌撼向面庞。

    一手擒、一手攻,俨如二人同时向夜叉进攻,呼延龙二每发一招前都先抓紧对方,是要不让对方借后退之势消去劲力,故夜叉每吃一招,都把劲力照单全收。

    攻势连环,接得一招,下一招又无声无息攻至,不住的被痛击,也就渐感吃力江南在一旁看得极是高兴,你们二人打个够吧,狗儿子臭杂种最好打个两败俱伤,你老子我便可安然坐上太子之位。

    江南在笑,伍穷亦在笑,笑游戏太好玩!还是笑二人自相残杀?

    回看夜叉,对于呼延龙二如疯似狂的攻势渐现不支,守招多攻招少。呼延龙二忽又一掌拍向夜叉双目,待他挡下即化爪扯着夜叉手腕反拗至腰后,另一手欲拔对方腰间的“天煞”

    让呼延龙二得到兵刃,性命也就难保,迅即以手按着剑柄,把已拔出一半的“天煞”重新压回鞘内。

    岂料呼延龙二松开夜叉手腕,一掌拍向其背后,似要击走敌人,另一手仍是紧握“天煞”不放,刻意夺剑。

    二人由杀敌变成争夺神兵,近身拼搏,呼延龙二握着“天煞”的手似是铁铸,另一手灵活如游龙般出奇不意攻杀。

    连消带打,连环出击,夜叉依然死命坚握“天煞”可惜还是被呼延龙二拔了出来,剑尖却直指向一旁偷笑中的江南。

    猝不及防,江南差点被剑锋削掉左臂,勉强闪避开去,大片衣袖已被削去,狼狙得不得了。

    明明可坐收渔人之利,竟变成了三人混战。夜叉只想夺回“天煞”却被呼延龙二夺去,攻杀江南。

    无论如何闪避,剑尖似生有眼睛的死追着江南,如冤鬼缠身,如何也摆脱不了无计可施之下,江南只好拼命扑向呼延龙二,要跟夜叉合力杀了这疯癫狂人。

    江南加入战圈,战况立变,呼延龙二一手要跟江南对招,另一手又要跟夜叉夺剑,斗得一阵,呼延龙二渐现力短,穷于应付两方攻击。

    左右难以同时兼顾,江南、夜叉二人合力制住敌人双手,竟出奇地互补长短,配合得天衣无缝,教呼延龙二顿陷险境,如何也摆脱不了劣势。

    如此下去,呼延龙二定必葬身于此。

    双手在二人紧扣中滑出,飞身后退,往“律天宫”跃下,身形好快便消失在宫殿群中。

    呼延龙二逃逸,伍穷交下的任务岂不是无法完成。

    伍穷道:“在呼延龙二逃出‘天都城’前把他斩杀,带他的首级回来,便是‘天法国’的太子。”

    “你们最好小心,在猎杀呼延龙二的同时,他一样可以把你们干掉,朕绝不能封一个死人为太子。”

    江南、夜叉听命后当即追去,只是伍穷却命令江南先留下来。

    伍穷道:“这是朕借给你的。”

    江南道:“皇上竟把‘败刀’借我!?”

    伍穷道:“夜叉有神兵,你也不可能少。”

    江南道:“谢主隆恩!”

    伍穷道:“死不了才回来言谢!”

    江南道:“徒儿定当竭尽所能,不敢令皇上失望!”

    江南心头极度兴奋,伍穷还是将自己看高一线,太子、太子,这可爱的尊贵名号,仿佛已戴在头上。

    二人离开皇宫,当下往大街市集追去,呼延龙二为了逃出“天法国”遁入这龙蛇混集之地,正好让他避过一切耳目。

    四处寻觅,二人停在一条横街之前,夜叉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好肯定呼延龙二就在附近。

    经过“天煞”的改造,现在的夜叉已是今非昔比,对武功高强的人感应力同时增强,即使呼延龙二敛藏杀气,他亦难逃出夜叉的追踪。

    市集之上,就算是江南也隐隐感应到呼延龙二的杀气。

    两人昂然步入大街,一路寻找猎物踪迹。只是究竟呼延龙二是猎物,还是自己才是猎物呢?

    甫进街内,江南四周张望,发现一所酒肆上挂有“苦酒居”的木牌,啊,原来这里就是昔日伍穷老父所开的店子。

    昔年老作天天在此说故事,把一个又一个“人牛”的心留住,才勉强撑得住“苦酒居”

    当年的伍穷、小白仍是出生人死的好兄弟,在此借酒浇愁,熏醉忘忧,更收下徒儿刘天尊及刘皇爷。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近二十年过去“苦酒居”仍在,但伍穷跟小白的情义已消失无踪。

    江南虽有留意“苦酒居”却更留意“苦酒居”内的人,他们其中一人随时会是呼延龙二假扮,猝然偷袭。

    可惜进进出出,都是一些喝得醉醮醮的汉子,脚步浮浮,一身酒气,绝不可能是呼延龙二。

    月挂中天,华灯初上,到处喜庆热闹,在人群中要寻一个呼延龙二易容装扮的人,真是谈何容易。

    二人都十分小心,只要有半分呼延龙二影子的对象,他们都会保留在三尺范围以外,确认对方身份。

    呼延龙二的武功太厉害,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江南或夜叉也难以应付,如若走近呼延龙二三尺之内,他猝然发难便必遭毒手。

    如今的性命实在太宝贵,绝不能轻易失去,太子梦就在眼前,过得了考验,生命便变得灿烂,人生也就充满富足、快乐。

    江南走向一个买泥公仔的老伯处,夜叉却停留在原地,没有跟随过去。

    老伯浑身全无半点杀气,还经常有意无意的唉声叹气,那种自少培养的举动,绝非一时三刻所能假扮。

    更重要的是老伯身旁有个小女孩紧紧依靠在旁,关系不是爷孙便是干爹与干女儿,若老伯是呼延龙二假扮,女孩又怎会紧靠着他呢!?

    小孩子的举动最是纯真,他们害怕陌生人,从此点可断定老伯绝非呼延龙二,江南的江湖经验毕竟太浅。

    夜叉没有理会江南,目光停留在七步开外的樵夫身上,这个中年汉子,正摆卖从山上砍回来的柴枝。

    樵夫好可能是呼延龙二所扮,因此江南对他特别留意。

    樵夫要柴,便往山上去砍,这些进进出出的人,最容易掩饰身份,谁也不会对他太留意。

    加上樵夫是从外地而来,也就难以引起别人注意,更难被人发现。

    况且要砍柴便需要柴刀,刀不离身也就顺理成章,随时可以攻敌劈杀。樵夫,绝对要小心观察清楚。

    一步步逼近樵夫,距离愈是拉近,对方是呼延龙二的感觉就愈是强烈,心脏疾跳如雷,手握紧剑柄,一生人中从没如此紧张过。

    那也难怪,步向死亡的同时亦等同步向美梦。

    危机、危险过后便是机会,只要过得了危险,机会便展现眼前。

    夜叉把精神集中在樵夫身上,对方的一举一动皆逃不出夜叉双目,愈是接近樵夫,对方的举动愈是不自然。

    正要再踏前半步,背后竟有一阵急风扬起,腰间传来一阵刺痛,偷袭者竟是——江南。

    江南奸计成功了,他留意老伯并非发现对方有呼延龙二影子,目的只是为了分散夜叉注意力。

    背后偷袭把他杀了,太子之位便是囊中之物。

    也许是时辰未到,命不该绝。江南的“败刀”只破开了夜叉腰间约三寸,夜叉及时闪避,性命得以保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是樵夫,螳螂是夜叉,黄雀是江南。

    突然情况又有所改变,樵夫霍然站起,拔起腰间柴刀,一刀便往已走进三尺范围内的夜叉砍去。

    正如夜叉所料,樵夫便是呼延龙二,正在等待机会杀人。

    形势再变,蝉,摇身一变成了黄雀,可怜的夜叉霎时变成了快要被斩杀的蝉。

    杀祸躲不过,夜叉不甘被杀,死命拥着江南迳自旋转。呼延龙二一刀斩下,只要干掉其中一人,剩下一个再也不足为患了。

    江南、夜叉谁也不想死,各自运起护身罡气,拥身自转,功力相辅相成之下,竟把呼延龙二砍下的一刀震退。

    两个臭小子功力相加竟如此骇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害得呼延龙二全身血气翻腾,气血倒冲,甚是难受。

    战斗经验十足的呼延龙二当机立断,转身便要逃。

    失去惯用的神兵在手,呼延龙二功力大打折扣,加上当天被天夭重创,杀力只恢复原来一半,面对二人联手显然给比了下去,还幸二人互有心病,自相残杀,为呼延龙二制造了逃生良机。

    江南提起“败刀”一刀便住呼延龙二背后斩去,只顾逃命的呼延龙二未有料到江南猝然攻击,背部立时裂肉生痛。

    乘胜追击,江南欲藉此良机除掉呼延龙二,岂料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只见夜叉从后一剑劈斩,竟又来个自相残杀。

    你来我往,夜叉正好报了先前的被偷袭之仇。

    呼延龙二岂会让良机失去,立即跃前奔逃,直冲狂跑。

    江南见呼延龙二逃走,惟恐太子梦就此粉碎,提起“败刀”疯狂追杀猎物。

    “败刀”斩出“一绝”杀力千秋,出招狠得不能再狠。

    听风辨声,身后有杀招猛然攻来,柴刀急往后挥斩把“败刀”截住,沿刀柄直削江南五指,妈的且看我化险为夷,再要你残废。

    吓得江南慌忙撤手变招,呼延龙二却比江南更要快上一步,左拳暴轰,击得江南跌飞倒退,手中“败刀”更甩射半空。

    努力定住身子,正想还击,突然身后卷起一阵狂飙,突见一人跃上半空,手执飞坠的“败刀”另一手握着黑黝黝的剑。

    一脚把江南踢倒地上,两把兵刃同时往江南头颅插去,江南心中大叫我命休矣闭目等死,以为宝贵生命就此消失,颈项两侧传来冰冷寒意,啊,生命仍旧保住呀!

    睁开眼睛,只见怒目盯着自己,没半分笑容。

    夜叉抢先一步说道:“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大王的心意,他派咱们来便是要我俩团结一起,他已有封我们为太子的心意,杀呼延龙二只是一个考验,过不了这一关,咱们哪有资格跟小白对战,哪有资格继任为王呢?”

    似是暮鼓晨钟,当头棒喝,夜叉竟被一语惊醒。

    相对上稍为冷静的夜叉,经一轮抽丝剥茧细想,终破开心中困局,明白伍穷的用意。

    追杀呼延龙二是个整体考验,杀人成功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两人是否悟出“应变”之道。

    敌人当然要杀,但同时敌人也会反过来杀自己。若联手才能杀敌,只坚持一个人对战,也就太过固执,未懂变通,实在笨得可怜,绝对不配成王为帝。

    先来个冰释前嫌,联手杀了敌人,再来公平决战定生死,堂堂正正的坐上王位,如此才是真英雄大丈夫。

    “挑你妈龟儿子,老子就听你之言,暂且跟你联手,杀了呼延龙二再说。”江南狠狠的道。

    一手把“败刀”抛给夜叉,江南续道:“既然伍穷的真正意思是要咱们联手,这‘败刀’你也合用吧!”

    接住“败刀”夜叉胸中陡然升起一股豪气,把手中的“天煞”交在江南手上,笑道:“来吧,咱们同根生,同心同气,你的我的再也没有分别,联手先把那呼延龙二干掉,再争夺成为‘天法国’太子好了!”

    第十二章 死囚好徒儿

    十七日,晴,有风。

    有血光,忌远行。

    宜诵经解灾。

    今天对我天夭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过了今天“他”很应该有所提升,继而如我所愿,助我掠夺山河。有了“他”的协助,雄霸天下大业便迈进了一大步,绝对能压在小白与伍穷之上。

    那个讨厌的小白,打从胡混逃出“天牢”的那天起,便一直挡在我面前,坏我好事,我必然要把他碎尸万段。

    不,不能着急,我要小白受尽折磨,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切一切,也要慢慢部署,掠夺他的一切,教他死不瞑目。

    要折磨小白,便要看看“他”的转变,只要如我所想的转变起来,也就可以把形势彻底扭转,教小白痛不欲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数尺厚的铁门关上,四周登时变得漆黑死寂,火把猎猎作响,火光掩映,照得整个囚牢像船映水光一样微微荡漾。

    满腔愤怒,浦腹悲恨,好想发泄,杀呀!

    约莫两丈见方的密封石室,墙壁由粗糙大石块砌成,左方一角摆放着一个粪桶,大小二便都要靠它,右方一旁,放置着数个头颅,早与躯体分了家,但躯体却已不知所终。

    这里的人全都被判罪囚困在此,十个罪犯当中,不是劫财、掳掠、抢夺、鹊巢鸠占,便是杀人,但被抓了起来,又不审问便扔入此死牢里,从此过着不见天日的非人生活,比死可更难受。

    在过去十天内,相继有十人困困在此,天夭就是要大家来个弱肉强食的淘汰生存游戏。

    于“绿带河”一战后,天夭领军返回“剑京城”去,自从把“小白皇国”夺了过来后,天夭心知要对付朱不三等一众小白的忠臣绝不是一朝半天的事,必须细意部署,才可手到拿来。

    要进行“计划”却又不可调用“剑京城”的战兵,天夭只好依靠“天宫”藉其势力完成统一大业。

    甫返回“剑京城”天夭立时命人抓来十个犯人,每人武功都相当出色,一同囚在死牢中。

    天夭称“死牢”为“快乐园”园内却并无快乐可言,只因为他会藉此得到快乐,才称之为“快乐园”

    早前跟伍穷一战,换来一肚闷气,心里气愤难平,正好藉此宣泄心中怒火“快乐园”啊,你快快为我带来快乐感觉。

    “快乐园”内除了百围墙外,便甚么也没有,要填肚充饥,就只有掠夺他人性命,茹毛饮血的吞噬人肉。

    园内只得十人,每一天也得牺牲一人,供给其余囚犯共吃,以内力将人肉焙熟,狼吞虎咽的把肚子填饱。

    泯灭人性的厮杀,努力掠夺别人性命,只有这样才能得以继续生存下去,十个囚犯相继被杀,剩下的一人结果岂不也会饿死!?

    今天正是第十日,内里只剩一个人,天夭悠悠的步至园前,双手一推,结局来了。眼前所见可没教他失望,仅存的一个囚犯,是他意料之内的人。

    只见那人正在咬噬一条人臂,一口又一口的血肉吞入肚里,吃得甚是滋味,血溅在脸,恐怖得教人震悚。

    天夭欣然地道:“恭喜你,唐王藏!”

    甚么?“快乐园”内的唯一生还者,竟然是唐三藏!?

    唐三藏没有回话,只继续的把人肉吃个清光,双目如鹰般锐利,浑身透发慑人杀气,煞是可怖。

    天夭见了唐三藏的容貌,微微一笑,甚是满意、甚是欣赏。

    天夭笑道:“哈!哈哈!面对其他九位武功出色的强者,依然能保存性命,从中得以突破、提升,你好应该多谢我啊!”唐三藏怒目瞪视,满身都是鲜血,身旁满置人体内脏,腥臭味不住传入鼻子,教人好生讨厌、恶心。

    双目透射xx精光,整个人如看了魔一般,散发着慑人气色,如疯似癫、如狂似痢衣衫、身首,无一处不是鲜血,就连嘴角也残留着别人的肉屑、指甲,好吓人的情景却叫天夭满意得笑了又笑,笑声不绝。

    笑声传入耳中,唐三藏轻轻放下手中人臂,双目怒盯着天夭,一声不响便扑噬向前。

    气势澎湃如狼似虎,杀气腾腾如疯似癫,唐三藏攻来,天夭完全没有闪避,哈哈笑道:“对了,对了,这样便对了,疯狂吧!尽情的疯狂吧!把你的真本性彻底发挥出来!”

    “先天无形剑气”猛地激射,唐三藏甫一出招便是最强杀着,红色“元气剑”攻腿、白色“煞气剑”刺心、紫色“罡气剑”割劈、黑色“邪气剑”斩腰、黄色“阴气剑”劈肩。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原来只懂“先天无形剑气”的唐三藏,练武天份并不算高,但如今却突然无师自通的领悟了李太白花尽心思创下的绝世武学精要、奥秘,练成五指剑气。

    天夭不闪不避,面前寒风扑面刺骨,先来四剑气把退路全然封锁,欲退不能,胺下一剑直朝面庞攻来。

    天夭深深吸一口真气,猛然吐劲爆发,四周当下掀起狂风“先天无形剑气”的速度登时减慢,一个腾身,身形如箭,肉眼难见,唐三藏惊呆之际,天夭已来到他跟前。

    二话不说,一脚蹴轰唐三藏肚腹,立如断线风筝般往后退飞,杀招登时瓦解。

    一道长长血丝从口中吐出,显见唐三藏已受了相当内伤,天夭没有再进攻,兀自摇首,叹了一口闷气。

    天夭心感一阵失望,叹道:“你的‘魔性’仍未达至登峰造极啊!”脑际之中不禁想起爱徒——胡混。

    当年胡混诚心求师拜学,天夭将其纳入门下,同样要他面对相同的“死囚考验天夭把胡混丢进一个密室之中,内里空无一物,只有合共五十位强者、高手,跟唐三藏的情况大致相同,必须把他人残杀,以吃人肉来维持性命,胡混几经艰辛,才能通过“考验”

    从泯灭人性的训练中,胡混得以提升杀力,从中启发自身“魔性”只可惜天赋不高,本身性子并不疯狂“魔性”也就发挥有限。

    胡混死了,天夭必须找来另一个徒儿在旁协助。

    “天宫”与“罪十八岛”的人马只为了私利而与天夭一伙,李太白、太子或是飞鹰也绝不可信,最佳人选反而是唐三藏。

    天夭深信唐三藏虽不是练武奇才,但有生以来一直受着欺压,不论在“冷血方唐家”又或在其他事上,总不如意。一直钟情冷柔柔偏偏得不到,抑压已久的愤怒,正好需要发泄。

    就凭这一点,天夭绝对相信,唐三藏确是一个很有“潜质”入魔的对象,只要将他好好“训练”必成大器。

    夭夭挑选了唐三藏,便把他掉进“快乐园”连同其余九位强者共同囚困,要他自力更生,靠双手去保存性命,从而挑起魔性,灭绝人性。

    天夭自傲的道:“唐三藏,你愿意向我跪地磕拜,我便助你把‘魔性’完全做发出来!”

    来了!机会来了!一个能变成绝强武者的机会来了!

    可怜的唐三藏,人生一直不如意,心存抑郁已久,心有“魔性”而未能启发,如今天夭愿意相助,就是最好的机会。

    “魔性”全然散发“人性”便会突然崩溃。

    没待唐三藏答允,天夭竟向他展开连绵不绝的攻击,甫一进招便把唐三藏的穴道封死,要他动弹不得。

    继而重拳不住打下,轰得疯狂、打得疯痴,没留情半分。

    片刻间唐三藏已俨如血人,虽感痛楚却因穴道被封而不能叫喊,脸上血筋暴现,比先前的容貌更加可怕。

    天夭喝道:“哈,只要不再有痛楚感觉,便能完全地启发‘魔性’了!”

    人,有三性,首是最平凡的“人性”次为迷失自我的“兽性”最后才是如疯似癫的“魔性”

    三者先后有别,层次分有高低。

    “人性”本是人的最基本,与生俱来,存有感情、痛楚,不论肉体、心灵,受了伤害,便会有感而发的流下泪来,泪就是“反应”

    泯灭“人性”晋升成了“兽性”犹如凶兽一般,全没感情可言,喜欢把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

    当“兽性”达至顶点,便是完全“魔性”全然没有感情,更不会感到痛楚。

    唐三藏受了天夭重轰感到痛楚,只因他未能完全启发体内“魔性”升华。惟有达至完全魔化后,人便没苦没痛,只有从别人的表情去感受所有反应。

    一轮狂轰过后,唐三藏已不再感到痛楚“人性”全然泯灭,达到“魔性”境疯狂了的唐三藏,只感一阵舒畅,完全抛弃了自尊,诚心跪在地上,向天夭叫道:“拜见师父!”

    天夭欣然回道:“好!好徒儿!”

    天夭纳了唐三藏为徒,将他带离“快乐园”惟是天夭心知唐三藏“魔性”有所保留,必须再次经过考验。

    将他带往另一个囚牢中,内里并无他物,只有高手、强者,合共五十人。

    天夭一脚便把唐三藏踢进去,关上牢门便回头离去,甫转身,身后即传来阵阵厮杀痛叫之声,杀呀!

    “滴滴答答”的滴血声不绝于耳,天夭回头望去,只感一阵凛冽杀气暴然透射而出。

    “隆!”的一声,牢门猛地脱毁飞出,插落在天夭跟前,瞪目所见,尸骸遍地,唐三藏缓缓步出,片刻间竟已把五十位强者杀尽,脸容是一片狂凶,狰狞得极是吓人。

    双目闪出血红精光,原来乌黑的眉毛亦变成红色,跟以前的面貌全然不同。

    唐三藏步至天夭跟前,笑道:“多谢师父!”

    两人走至一所村屋门前,推开那两扇门,内里情景教人简直不能置信。

    屋内的人竟是唐三藏一直深深钟爱的——冷柔柔。

    整个人犹如着了魔一样,如疯似癫的扑前,一手把冷柔柔按在地上,另一手猛地撕碎她的衣衫,干个痛快。

    呻吟声此起彼落,唐三藏面露快意,甚是满足,一直深爱的女人,如今终于在自己跨下叫个声嘶力竭,好痛快!实在好痛快!

    已完全散发“魔性”的唐三藏,疯狂的蹂躏着冷柔柔,干个不亦乐乎!

    天夭心底欣然,仰天叫道:“唐三藏本是正人君子,如今却被我所‘魔化’,这正好配合老夫大计,好呀!好呀!”

    天夭的心在想,要是能把小白身旁所有忠臣全部魔化过来,如此一来便正好能化为己用,甚么朱不三、血霸王、朱小小,通通都跟唐三藏一样,多痛快啊!

    “哈!哈!哈!哈!我的‘魔鬼兵团’快要成立了!”唐三藏依然沉醉享乐中,惟是眼前冷柔柔的反应,完全不像以往的她乃淑女一名,变得恰似风尘女子,多么娇艳、多么淫荡。

    这个当然了,她,绝非真正的冷柔柔,只是天夭以盗脸术易容,用以刺激唐三藏的一份特别礼物。已沉醉在温柔乡的唐三藏完全没有发现,只因魔化了的他,绝对需要外泄体内真气,不然的话五脏六腑便会爆裂。

    天夭仰天望去,只觉一切也尽在自己掌握之内,呼风唤雨,犹如神人,就连别人的最爱也可以伪造,哈!哈!哈!天夭性子就是如此,逆天而行,把世事完全玩弄在股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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