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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笔趣阁 www.ddbiquge.co,龙卧亭杀人事件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家喜欢自己介绍的电影,是件很高兴的事,但我反而很感谢她让我看到他们这里的世界。从里美的谈话中听起来,他们这里的人好像都认为这部电影值得一看。

    “石冈先生的感觉很像是电影里的那个休葛兰。”里美说。

    “啊?”我自己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休葛兰是饰演主角的那个人,长得非常英俊,我这种东方人怎么可能像他呢?

    “那个鸭子脸的人吗?”在电影中,他的女朋友都这样说他,所以我也故意这样说,想掩饰自己被说和主角相像的羞怯。

    “喔,我不是说脸,而是感觉。因为您总是面带微笑,很老实的样子。”里美说。

    “是吗?”

    “是的,您生气啦?”

    “不,没有,我已经习惯了。”我说。事实上我是真的已经习惯了。

    咖啡厅并没有像电影院那么怪,从窗户可以眺望稻田倒是挺特别的,远处还可以看见苇川。

    “头颅放在木筏上,那样漂流下来,真是吓人呢!”我突然想到,便说。

    “我也觉得。”里美附和。“那真的是菱川幸子的头呢!”

    就像桃太郎一样,凶手应该是想开一个黑色玩笑吧!

    “好像是。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我问她。

    里美摆出了一个饱受惊吓的表情,然后说:“我还是高中生,所以不太了解,但,应该还是和因果有关吧!”

    “因果?”

    “嗯,我妈妈他们也这样说,虽然旅馆收起来了,但好像还是不能被饶恕。这样下去的话,我们或许要离开这里了,我爸爸也说我们家背负了太深的仇恨。”

    “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村子里的人,业障都很深呢!”她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老气横秋。

    “业障是指什么?”我问。事实上我也不懂,大家开口闭口都是业障或因果的,但具体而言,这到底是指什么呢?

    “我不能说。”里美说。我感到很困惑,因为她不是说“不知道”而是说“不能说”

    “如果事情可以解决的话,你们就不用搬走了吧?”我话题一转,说道。

    “但是,这样下去,我想也没有人敢靠近我家了,中丸小姐死了,仓田小姐应该也会回家去,然后藤原先生、守屋先生也会走。自从留金先生走了以后,我们家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从之前的樽元先生嗯,还有秀市爷爷过世了以后,我们家的情况就越来越糟,我想已经没办法再维持下去了。”

    “你刚才说什么?留金先生?”我追问,因为在她的话中,出现了一个我没听过的人名。

    “啊!是的,留金先生。”

    “那是谁?”

    “以前在我们家工作的人。”里美若无其事的说。

    “什么?还有这个人?”

    “是。”

    “到什么时候?”

    “到今年的二月左右,和行秀哥一起负责家里的杂事还有木工。我们以前还在经营旅馆时,雇用了很多人呢!女服务生也一大堆。”

    “什么?他是到二月就不见了吗?”

    “是的。”

    “突然?”

    “是。”

    “大家都是不吭声就走人吗?服务生也是吗?”

    “不是,大家都一定会说,等到旅馆比较闲时才走。”

    “只有这个留金突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吗?”

    “是的,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呢?这里不就有一个最值得怀疑的嫌疑犯吗?我心想,田中刑警对我隐瞒了这一点。

    “这个留金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你们家有怨恨吗?”我一边说,一边觉得我好像慢慢看出这一连串杀人事件的动机。因为我们一直在找想杀死菱川幸子和小野寺锥玉的人,还有对中丸晴美有怨恨的人,所以才会摸不着头绪吧!其实凶手并没有特别怨恨这些女人,就整个事件来看,使犬坊家破碎,才是凶手行凶的目的吧,不是吗?如果凶手的动机真的是这样,那他只要杀死犬坊家的人,就可以消除心中的怨恨了吧!那些因为对犬坊家的那种不明动机,像是丢石头一样的牺牲的受害者,岂不是要死不瞑目了?

    总之,如果对犬坊家的怨恨是这一连串事件的动机,而且,如果这个叫留金的人是凶手的话,他就应该对犬坊家有很深的怨恨。

    “留金是个好人。”里美的说法,给了我重重的一击。

    “他是几岁的人?”

    “已经五十几岁了吧!他在我们家待了二十年以上,个子瘦小,非常温和,而且很能干。”

    “他对你家有怨恨吗?”

    “怎么可能?他不是这种人,我小时候他还常和我玩呢!我觉得他应该很感谢我们家,我妈妈常送他东西,对他很好呢!所以,他也很卖力地为我们家工作。留金的妈妈病倒后,他因为没钱而发愁,我们替他垫付了医药费,之后他借的钱有部分也一笔勾消了。”

    “喔。”

    “所以,他常对我说:“里美的妈妈很像观世音菩萨。”所以,他绝对不可能会恨我们家的。”

    “喔。”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像搞错了。但是,为什么他会突然不吭声就不见了呢?而且,之后就一连发生了那些重大的案件,不是吗?

    “这个留金是哪里人?”

    “荒坡岭那边,樽元先生家那一边,和樽元先生住的地方很近。”

    “是吗?”我陷入沉思。

    这真是个离奇的事件,在不可思议的状况下,人死了,不知道凶手杀人的方法,也不知道凶手是谁。难道,我们还是要回到最初的假设,真的是昭和十三年那个人魔睦雄苏醒过来了吗?

    “里美,对于小野寺女士和菱川小姐额头上的“7”你有什么看法?”

    “完全没有。”里美说:“我爸爸妈妈也说不知道为什么。”

    “喔。”我又开始思考。虽然我这样说也是无济于事,但我真的也没有任何想法。

    想了一会儿后,我没有想到任何事情,所以就问里美说:“里美,如果这件事可以解决的话,你的家可以获救吗?”

    “那是当然的。”里美理所当然地说。

    “是喔”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心想,那我就试着写信给御手洗吧!

    4

    回到龙卧亭后,我在走廊上和里美道别,就直接穿过走廊,爬上往中庭的石阶。已经过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但里美事先跟守屋说过,不用准备我们的午餐,所以不会感到不好意思。中午只以罗曼的安倍川年糕果腹,晚餐时就可以大快朵颐一番了。

    今天是星期日,警察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早上吃早餐时还看到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吧?但刚才进门时,他们所使用的轻型汽车已经不见了。

    我来到中庭,看到坂出的背影,我叫他,他的耳朵好像没有很背,立刻就转回头来。他做出惊讶的表情说:“啊,石冈先生,刚才好像有你的电话。”我问他是谁打来的,他说好像是田中刑警,并说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刑警们都打算回冈山的家里休息。我心想,还是没找到凶手啊!因为是犬坊育子传来的口信,所以我就走进龙尾馆找里美的妈妈。

    我在走廊上东张西望,发现她正坐在放着电话的房间看书。

    “听说田中刑警有打电话给我。”我说。

    “今天只有田中先生留在贝繁警署,他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打电话给他。”犬坊育子说。

    这真是太好了,她告诉我柜子上有抄下电话号码。我向她借电话,开始拨号,我没注意到她还在房间内,但她好像察觉到了,便起身走出房间。

    电话似乎是专线,另一端立刻传来田中阴沉的声音。

    “啊!我是石冈,是田中先生吗?”我一说完,田中就说:“我是。”

    “刚才我出去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说完后,电话另一头便问:“不,没关系。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我也用稍微讽刺的口气说:“你知道留金这个人吗?”田中没说话,他果然是瞒着我。

    “这个人从龙卧亭还在经营旅馆的时代就在做下人了,听说今年二月,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是的。”田中小声的说。

    “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他不是最有嫌疑的人吗?”

    田中好像在苦笑“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瞒你,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曾将这个男的列为头号嫌疑犯,追查过他。不,到现在还在追查,我们也去过他在荒坡岭的家,但已经是空屋了。”

    “空屋!”我有点惊讶。

    “总之,这是件杀人动机不明的案子。”田中突然承认了这一点。“没有一个人有杀小野寺、菱川和中丸这些人的动机。”

    这确实也是。尽管没有任何动机,却又将菱川、中丸两人的尸体盗走,并将菱川小姐的头毁损成那个样子。

    “那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我说。

    “你那里现在有其他人吗?”

    “不,只有我一个人。”

    “好吧!石冈先生,我现在要说的话,是我个人的意见。因为我相信这样做有助于破案,所以请你不要告诉其他的人。如果这件事让太多相关的人知道,而阻碍了今后调查的话,我就要全部负责了。”田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恐怖。

    “喔,是啊!我了解,我知道。”我说。

    “事实上,我们已将鸡舍里的菱川小姐尸体带回调查了,我们发现一件非常莫名其妙的事。”

    “莫名其妙?”由于田中使用非常夸张的形容词,所以我整个人紧张了起来,不禁站直身子。

    “是的,我没有骗你,真是一点也不夸张,太莫名其妙了。从一开始搜查,或许就应该要改变方针,我们好像弄错方向了,之前我们都认为是凶手对受害者有怨恨,所以才会连续杀人,但事实上好像不是这样子,我们都高估了凶手。”

    “什么意思?”

    “现在我要说的东西,是大众媒体最喜欢的题材,所以我要再拜托你一次,千万不能说出去。”田中又再次叮咛。“鸡舍的菱川小姐尸体,我们是从血型认定的,同时也将尸体带回去调查。当我们脱下尸体的衣服时,发现里面没有穿任何内衣。”

    果然如此,我心想。

    “尸体只用一件和服裹住,除此以外,没有再穿任何衣物。”

    听到这里,我的脑筋已经先动了起来。我心想,难道是奸尸?我知道有一些男人有这种嗜好。

    “菱川幸子小姐的尸体没有性器官。”

    “啊?”一瞬间我无法理解,田中所说的话超出我的预期。

    “菱川小姐的性器官整个被挖掉了。”

    太令人震惊了,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全身颤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凶手用刀子,将死者的那个部分挖了一侗大洞。”

    我觉得毛骨悚然。

    “不只如此,菱川小姐两边的rx房也不见了,同样是用刀子挖掉的。石冈先生,你有在听吗?”

    “啊?我有在听。”我感觉自己吓出一身冷汗。确实是需要改变搜查的方针。

    “总之,菱川小姐的尸体,已经没有女性性徵的部分了。”

    这个时候,我心想,这样一来就不能写成书了,尤其是没办法让女性读者阅读,这已经变成时下流行的东西了。

    “老实说,我感觉好像慢慢找到了搜查的方向。留金是个很可疑的人,这个男的现在五十岁,是个被母亲宠大的孩子,好像一直都是单身,就是大久保清3那一型的。而龙卧亭这里,一直都有弹琴的老师和年轻弟子住宿,是个全都是女人的花花世界。在龙卧亭做了很长一段时间下人的留金,无论是菱川小姐、小野寺女士或是中丸小姐,他都会常常看到她们,对她们非常关心也不足为奇,因为她们都是很漂亮的女人。”

    译注3:一九三五年生于群马县,家境富裕,从小受父母宠爱。三十六岁时,开车诱骗十五到二十八岁间的年轻女性,在短短两个月奸杀了八人后,埋在山林或田野间,最后被判处死刑。

    原来如此,受害者全都是女人的原因,原来在这里,但这还真的是很无聊的理由。

    “因此,这次看到菱川小姐的尸体后,我们已经大致定出了搜查的目标,不用拜托御手洗先生出马也没关系,或许我可以先贸然试试。所以,今后可能也不会再拜托石冈先生了,像这样将情报泄露给民间人士,对搜查员来说是有风险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

    “但,我是这样想的,即使我们抓到了留金八十次,要让他说出为什么在死者额头上写“7”

    或是杀害菱川小姐及中丸小姐的方法,可能会相当费事,为了缩短这部分的调查时间,我还是想借助你的力量。”

    “喔,原来如此”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告诉你我们所掌握的东西,你有什么看法吗?”

    “不,实在是太震惊了,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存在”

    这或许就是警察搜查的真实现场,只是,这种不堪的现实一直都是不对外公开的。但是,当我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我开始感到有件事无法释怀,当时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这个叫做留金八十次的人,是个头脑好的人吗?”

    “不,他是个笨蛋,总是呵呵呵的傻笑,所以判断他对漂亮的女孩子有变态的情愫,是非常有说服力的。”

    日本警察惯有的思考模式,或许这样的思考模式,用在大多数的案件都是正确的吧!虽然很高兴他把情报透露给我,但老实说,我还真不想和有这种想法的人为伍。

    “嗯,这个我可以明白,但这个笨蛋却用了很巧妙的方法,包括警察在内,没有一个人了解的方法,杀害了菱川小姐、中丸小姐”

    我好像戳到了田中的痛处,他呻吟了一下。

    “喔,这个嘛,可说是愚者的一念之间吧!也或许都是巧合造成的。”

    “但是制作木筏,将头放在木筏上顺着河水漂流,在额头上写“7”又是怎么回事呢?凶手似乎充满了自信,感觉和留金给人的印象不一致”

    “嗯,是啊。”田中不想再和我强辩。

    “只是,头脑好的人将尸体丢在鸡舍里啊,对了,鸡舍的门口附近有指纹吗?”

    “没有。”

    “脚印呢?”

    “采不到。”

    “但是,钟声间隔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我脱口而出,如果是留金的话,他在龙卧亭的时间很长,这里除了星期六、日之外,每天清晨和傍晚六点都听得到钟声,应该已经持续好多年了。

    “什么?”田中问。

    “不,实际上是枪声的问题。你应该也有想到这个问题,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枪声和钟声总是同时响起,所以才没有人听到枪声。”

    “啊!嗯,对啊,有可能呢!”

    “为了消灭枪声,才用这个方法的话,凶手就必须是对钟声间隔非常熟悉的人,如果从这一点来看,留金这个人就非常符合了。”

    “对,即使枪声和钟声是同时响起,但没有人看见凶手这个谜题还是无解啊!因为那里的房间前方都有石墙,是无法从远方射击的。”

    “是啊!”我说。

    “只是,就这点来看,凶手很明显是个智慧型罪犯,不是吗?”

    于是田中又再度呻吟了起来。

    挂掉电话后,我想着想着又回到了中庭。我看见坂出和守屋并肩坐在沿着花坛排列的天然石上,他们看到我,同时抬起了头,向我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好像要往我这里走来,所以我也走了过去。

    “田中先生抓到凶手了吗?”坂出说。

    “没有。”

    “那他和你说什么?”被他这样一问,我很困扰。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我认识一个怪人叫做御手洗,他现在人在国外,但他对于犯罪搜查很在行,所以田中想请我问问他,就是这样。另外”我想了一下,因为以下的事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说出来应该没关系。“那个留金八十次先生”

    “是,留金先生。”守屋说。

    “听说留金先生一直在这里工作到今年二月,是吗?”我问,守屋点头。

    “老实说他很可疑,不是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年轻女孩有兴趣吗?”

    “不,应该没有。”守屋说:“他对年轻女孩没有兴趣。”

    “没有兴趣?”

    “是的。”

    “那他喜欢男人罗?”坂出说。

    “不,我是说对年轻女孩没兴趣,他好像比较喜欢有点年纪的。”守屋说:“而且,我一点也不会怀疑他,因为就某些方面而言,他就像是个菩萨,即使犬坊一男怒骂他,他也不会还口。或许他的头脑不是非常聪明,但他很会做事,工作也都做得很好,不像大家说的那么笨呢!”

    “但是,这样一来,结果会怎样呢?这次的案子找不到凶手呢!”我说。于是守屋便不再说话,我看得出来他不是不知道,他有些话想讲,但是站在他的立场又难以启齿,所以只好保持沉默。

    “听说,昨天菱川小姐的头漂在苇川上呢!你能告诉我发现的详细经过吗?”坂出说。我判断和这个有关的事应该可以说,便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他们两人看起来非常震惊,完全不发一语,要是我连尸体损坏的部分也说出来的话,结果会怎样呢?

    “首先我想要说的是,”守屋说:“那个木筏绝对不是留金先生做的。”

    “是吗?”坂出说。

    “因为他的木工手艺非常好,钉子也钉得很漂亮,而且,用电线捆绑松树枝很怪异呢!不管是不是留金先生,任何人应该都会用铁丝吧!电线很难绑耶!”

    “对啊!因为绑不紧!”坂出也说。

    “但是,为什么要挖掉眼珠、剥掉头发呢?”他们就像当时的搜查员一样,歪着头想。

    “还有放在木筏上的理由也让人不解。”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心里暗自想,就我所知的高度机密情报,将此一做对照的话,凶手从菱川幸子尸体上挖走的东西,从上到下依序是:头发、眼睛、耳朵、rx房和性器官,这些都是菱川小姐身上最具有女性特征的部位。

    这样的想法或许很低俗、很令人厌恶,但那些部位全都是男女在恋爱时,男人最喜欢爱抚女人的部位。如果凶手对菱川小姐有强烈的爱意,因为对她的爱恋而做出这些事的话,我也不是完全无法了解凶手的心理。但是将人头放在木筏上顺水漂流的行为,我就真的完全无法了解了。

    “这个凶手,和杀死小野寺女士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吧?”坂出说。

    对啊,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呢!杀死菱川小姐是因为对她的爱,这样想应该没错,但为什么要杀小野寺女士呢?

    “小野寺女士的牙齿被涂成黑色,选用画了小鸟图案的报纸包起来,这次包着菱川小姐头的报纸却什么也没有画,是吧?”

    “是的。”我说。

    “小野寺女士的牙齿本来就是涂黑的吗?”守屋说:“小野寺女士的牙齿是被涂黑的吧!”

    “为什么呢?”坂出说。

    “我也不知道,听说以前的武士太太都要把牙齿涂黑呢!”

    “还是说,这是在模仿吉原4的妓女呢?”

    译注4:位于东京都台东区浅草北部,是最早期的花街柳巷。

    “妓女?难道是凶手要表现出妓女的感觉吗?”我说:“例如,他要告诉世人,这个女人的交友关系有多复杂。”

    “但是,一般人并不知道,妓女的牙齿是涂成黑色的吧?”坂出说。

    “对啊!”守屋也说。

    “还有另一个问题。”我说:“小野寺女士和菱川小姐的额头上,都被写了一个“7””

    “对啊!”他们两人一起点头。

    “菱川小姐的额头上有那么大一个孔,照理说,应该很难写上数字才对,但凶手还是很勉强的在孔旁边写了数字。所以写数字这个动作,对凶手而言,应该是件很重要的事吧!到底这个“7”代表了什么意义呢?”

    “应该可以想到很多意思吧”守屋说。因为他在这里待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对这个案子似乎已经仔细想过了,而且他看起来头脑很好的样子。当然坂出看起来也是。

    “会不会是在预告?”

    “预告什么?”

    “人数,他要杀七个人,所以现在才杀了三个。”

    “你有根据吗?”

    “不,我也是自己随便猜的”

    “这一连串事件的受害者都是女性呢!”我打断他的话。

    “所以,也可以想做是发泄对女人邪恶情欲的另类犯罪吧!”我若无其事地提出目前警察倾向的办案方向,我觉得,如果从这个方向思考的话,现在守屋所说的预告说就不符合了,变态的性犯罪应该不会冷静的预告杀人数字。

    “不,我觉得不可能”守屋立刻说道。他会这样想我可以理解,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菱川幸子的尸体被那样凶残的破坏。

    但是我已经答应了田中,现在不能说,我只好试着用另一种说法。“这次的事件真的十分浑沌不明,不是事件的本身,而是对于事件的看法。有人觉得是性犯罪,也有人像守屋一样,觉得是冷静的智慧型罪犯所做的计划性杀人,还有人说是昭和十三年的那个杀人魔复活了,也就是所谓的亡灵说。到底哪种说法才是正确的呢?”

    “不管是什么说法,还是不知道凶手为什么杀人,也就是说动机不明,行凶的理由不明。”坂出说。

    “小野寺女士、菱川小姐和中丸小姐,我不觉得她们任何一个人有让人恨到要置她们于死地的理由。当然,人的事很难说,但从警察的动作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种事他们是一定会调查的,所以应该是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吧!和她们这些女的比较起来,搞不好还有人更恨我们呢!”

    “坂出先生之前是经历过战争的!但要是我的话,我是觉得应该没有。”守屋说:“总之,凶手杀了三个女人,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凶手难道有别的目的吗?”

    “对犬坊家有怨恨。”我试着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会直接针对犬坊夫妇或是里美吧!”坂出说完后,我吓了一跳,如果里美被杀的话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去杀人?为什么要那样丢弃尸体?”守屋在说的同时,我看见中庭的那一头,行秀从龙的旁边慢慢走过去,他还是一张臭脸。行秀走过小径,爬上往龙头馆的石阶,守屋一直看着他。

    “对了,那个龙头馆的温泉,是冷泉再煮过的吗?”坂出问。

    “是有煮过。”守屋将视线拉回来。

    “原来是冷泉啊?”

    “不,也不能说是冷泉,只是温温的而已,所以才要再加热。但燃料费不像一般的洗澡水那么的凶,因为不是全用煮的。”

    “是用木柴吗?”

    “以前是的,但现在是用液化石油气,行秀可能就是准备去点火的吧!”守屋说完后,又一直看着行秀的背影。

    5

    傍晚,快要吃晚饭的时候,虽然我觉得有些早,但还是走到龙尾馆去。因为写东西,所以觉得头脑和手都很累,而且太阳一下山,我房间的电灯就不够亮了,写的字都看不见,所以我想去和里美商量一下,是不是能借我桌上型的台灯。

    当我穿过厨房旁边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大块头的守屋从厨房往我这里走来。

    “有什么事吗?”我说完,他仍然一直走过来,来到了我的眼前,低声的说:“藤原不见了。”

    “藤原先生?”太令人意外了,我有点惊讶。

    “这种事还是头一次。他有时候会消失一阵子,但从来没有在准备晚餐时迟到这么久,所以我有点担心。”

    守屋面色凝重,但我对这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我只担心女性。藤原是男的,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在此之前遇害的都是女性,而且,性犯罪的可能性很高。因为田中他们的判断,所以我也受到他们的影响。

    “我很担心,我有不好的预感。”守屋说。

    “但他是男的啊!”我说。

    “这不一定吧!这个案子连警察都束手无策了吧!因为我认为是暴力、凶残、智慧型的罪犯,是非常恐怖的家伙,所以我更担心了。”

    “藤原先生是这里的人吗?”

    “不,是世能尾的人,在更深山。”

    “那他会不会是回去了?”

    “不可能,因为他家是在深山里,巴士也没有到,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回去。而且,他有亲戚住在附近,如果他要去亲戚家,也一定会和我说一声。”

    “那他有没有和你吵架呢?”

    “完全没有,不要说我了,他也没有和惠理子或其他的人吵架,没有理由会不见的。”

    “喔。”

    “再观望看看吧!如果还是没有回来的话,我们再和田中联络好了。”

    守屋那张满是胡碴、毛发浓密的脸上,有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他的眼睛瞪得好大,我看得出来,他是打从心里担心藤原。

    吃饭时,我坐在二子山一茂的隔壁。工作时的他戴着黑帽子,让人有种难以亲近的感觉,但吃饭时就变得很随和亲切,他还告诉我他们常被请去驱妖除魔的情形,并说了以下这个故事给我听。

    “曾经有一对农家的夫妇,年纪已经大了,但是先生在外面有情妇,他太太后来卧病在床,生命垂危。可是他的太太在病床上说,死也不愿意让他的情妇进门,后来就这样过世了。随后,她先生马上就把情妇娶进门了,后来呢,就出现了。”

    “出现什么?”

    “前任老婆的幽灵啊,每次她先生到田里工作,剩下新老婆一个人在家时,幽灵就会出现喔。”

    “啊?”

    “最常出现在浴室。先生到田里工作,剩下老婆一人在家时,过世太太的幽灵就会从浴室跑出来。新太太因此变得神经衰弱,于是我和我父亲便过去祭拜,努力说服前任太太,新太太也一起向她道歉,她的灵魂才终于不再出现了。”

    “这好像大法师呢!日本版的大法师。”

    “可以这么说吧!”

    “不会有危险吗?譬如说自己被鬼附身之类的。”

    “应该没有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过。”

    “神主需要受训吗?”

    “不,不需要。”

    吃完饭后,我从守屋那里得知藤原还没有回来,于是我便打电话给田中。田中立刻出来接听,我告诉他藤原还没回来,他同样嗤之以鼻的说:“藤原?应该回老家去了吧?要不然就是去女人那里了,不是吗?”失踪者是男人,任何人都不会真的关心。“今天晚上我值班,就睡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再打电话叫我起来,我立刻赶过去。明天下午,我们三个会一起过去。”田中对藤原失踪,好像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又和他聊了一些智障的性犯罪说,但是有两具尸体的额头上都写着“7”如果这是对搜查员下的挑战,那凶手的冷静不是又和这个学说矛盾吗?我这样问田中,于是他说:“不,我并没有说一定是留金,但如果不将凶手锁定为外面的人,就很难办下去了。因为三个案子,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当然菱川小姐的案子发生时,大家没有具体的不在场证明,是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只有石冈先生、犬坊一男和阿通母女有不在场证明吧!其他人都是独自在房里睡觉,或是正要睡觉。”

    “好像是这样呢!”

    “但中丸小姐的案子发生时,却可以说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吧!你们,也就是你和二宫小姐在屋外,很多人都看见行秀一个人在撞钟,还有守屋、藤原、仓田三人在厨房,二子山父子在房间,坂出先生在警察局”

    “是吗?”

    “是的,犬坊一男、育子夫妇和里美、松婆婆一起在龙尾馆的房间。菊婆婆行动不便,眼睛也看不见。那么,到底是谁杀了中丸小姐的呢?”

    “嗯,是啊”确实是如此呢!

    “这和小野寺锥玉女士的情况有点类似,只是被杀害的时间很难确定,假设是在下午六点左右的话,当时二子山父子和坂出先生就站在龙胎馆的走廊上,里美、守屋、藤原、仓田、中丸和菱川他们不是在厨房就是在客厅,不然就是在厨房到客厅的这段路之间,听说这屋子的女人当时正在收拾杯盘,所以大家都穿梭于客厅与厨房之间。犬坊一男和松婆婆在里面的房间,行秀则是和平常一样正在撞钟,所以这里面应该没有一个人是凶手吧!”

    “嗯,应该是吧!应该是这样吧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菊婆婆,也就是菊子女士,她行动不便,眼睛看不见是真的吗?”

    “那是真的,她还有医生的诊断证明呢!”田中苦笑着说:“总之,应该是这些人以外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留金了,这个男的头脑好像还不错。”

    田中一会儿说他个笨蛋,一会儿又说他是头脑好。

    “但是,听守屋说,他的手很巧,钉钉子很少会失败呢!”我说。

    “可能是因为要把人头放在上面丢到河里,难免会紧张吧!”

    “嗯,但是听说留金对年轻女孩没什么兴趣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虽然平常这样说,但事实上,也可能很喜欢女孩子。”

    我暗自想,应该不会,因为就我了解御手洗的例子来看,平常相处在一起的人,是最了解这个人的真实状况了。“我推测,这个案子应该是外面的人对年轻女孩怀有邪恶的情欲,以至于连续行凶吧!”

    “目前看来好像是这样呢!”田中并未否定这个平凡的假设。

    然后,我就挂断了电话。我找到里美,跟她说我要一个桌上型的台灯,她回答我说应该有。她说以前有很多盏,但现在放到哪里去了,她也不太清楚,所以可能明天才能给我。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为了要写信给御手洗,我在走廊换上木屐,一个人走上石阶。当我站在中庭的角落时,起了一点雾,我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正要沿着小径走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回头一看,又是守屋。他好像刚刚才爬着石阶上来,在黄昏微暗的天色中,他高大的身影就矗立在那里。

    “啊!是守屋先生。”我说。

    “田中先生怎么说?”他这样问我。我就将刚才和田中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我觉得忐忑不安,我认识藤原也有五年了,但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发生,以前他从来没有不吭一声就把工作都丢给我。虽然他不爱说话,但他是个规矩的人。”

    “喔,是这样啊!”他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担心了。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我也不能说些什么。守屋也因为太担心,想不出什么话题再和我聊的样子。

    “石冈先生。”守屋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发出坚定的声音。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很担心他要说什么,我感觉他的声音有点恐怖。“我应该有告诉过你,以前还在经营旅馆的时候,有一位叫做樽元的做琴师傅也住在这里。”

    “是的。”我点头。

    “他工作的地点就在龙尾馆的地下室,他就在这里做琴,我应该也告诉过你吧!”

    我点头,但他却不再说下去了。我等了一下,他还是没开口。我为了制造话题,便试着提出之前被否定的想法,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坚持我的想法,但是守屋聪了之后,好像得到了什么启示,我们便开始讨论了起来。

    “他当时所做的琴应该没有设计什么机关吧?”

    “机关?”

    “是的,例如弹其中某根弦,就会启动藏在其中的改造枪扳机,而发射出达姆弹之类的。”

    “没有,樽元先生离开这里已经有十年了吧!”守屋低声笑了起来。

    “啊?那么久以前的事?”

    “好像还不到十年吧,差不多八年左右”

    “但前一代的老板不是在前年才过世的吗?”

    “大前年。”

    “是吗?我还以为做琴的师傅是在前一代老板过世后才离开的。譬

    “不是的,他很早以前就离开这里,回到仙人山的老家了。他离开和前一代老板无关,因为他身体不好,而且听说他太太的身体也很不好,所以他就辞掉工作回去照顾太太。”

    “是吗?”

    “我好像和他有交错一段时间,之后他就辞职了,应该有一年的时间是一起在这里工作的。”

    “我想知道确切的时间,也就是说,守屋先生你是九年前来这里的?”

    “是的。”

    “那在你之前,龙卧亭有别的厨师吗?”

    “有的。”

    “藤原先生是”

    “藤原是很后面才来的,是我来了四年以后吧!”

    “是吗?守屋先生来了一年以后,樽元先生就辞职了,又过了三年左右,藤原先生才来,然后又过了二年左右,前一代的老板就过世了”

    “是的。然后再过了二年左右,旅馆就收起来了,然后到了今年,留金就不见了,现在连藤原也不见了。”

    “我大概了解经过了,你想说的是什么呢?”

    “樽元先生在龙尾馆的地下室有间工作室呢!”

    “是的。”

    “琴通常是用梧桐树做的,再用凿子和刨刀磨光,所以在制作时会非常吵,光是一开始锯木头的时候就很吵了。”

    “是。”我说,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你来这里一下。”他说。

    守屋先我一步走到了小径,我心想,到底有什么事?便跟了过去。我们的前面就是通往龙头馆的石阶,他向我招招手,叫我爬上来。来到龙头馆的旁边后,便往左转再左转,一直走到另一头,那里已经全黑了。因为我是第一次来,所以不知道我的脚下有什么东西。

    “往这里,那边有悬崖,你要小心别摔下去了,请靠着建筑物走,这里的后面有池子。”守屋走在前面向我招手。

    龙头馆是建在高石墩上的,小径则是沿着这个边缘,没有栅栏,所以在黑暗中非常危险。

    来到后面的空地,我闻到了淡淡的水味,感觉到特有的湿气。我仔细一看,水池呈现像箱子的形状,水面比地面稍微高些,而且感觉水好像没有往下流的样子。附近弥漫着水和水草的香气,不知从哪里传来涓涓的流水声。正前方是爬到法仙寺的后山山坡,从这里可以看见乌漆抹黑茂密的竹林,在我们前面,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手压式水井帮浦的东西。

    我慢慢走到守屋的左边,藉着龙头之汤入口屋檐下垂挂的灯泡光线,隐约可以看见龙胎馆与后山竹林之间又黑又湿的空间。守屋走了两、三步,又停了下来,不断用右手指着那个黑暗空间的后面。因为龙胎馆遮住了大部分光线,所以那里是很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拚命仔细地看,终于模模糊糊地看见那里好像有一间小屋子。

    在黑暗中,守屋发出了与黑暗很相称的低沉声音。“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现在不能不说了。连我可爱的弟子都遭到毒手,我已经无法再保持沉默了。如同我刚才所说的,因为用圆盘锯裁断梧桐树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木屑更是满天飞,因为主屋那里有客人的房间,所以不让樽元先生在那里做,便搭建了这个小屋,将圆盘锯隔离在这个角落。”

    “喔。”我点了点头。“那这屋子里有圆盘锯罗?”

    “不只有圆盘锯,还有别的锯子,同时也是梧桐树木材的仓库。不,那是以前啦,现在里面已经没有木材了。”

    “但是圆盘锯呢?”

    “还在啊!”然后守屋意有所指的看着我。因为很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你来这里一下。”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小屋旁。那里有一扇拉门,守屋将手放在门上,用力往旁边一拉,门只移动了两公分左右,就听到喀锵的金属声,然后就拉不动了。门被金属的门扣卡住了,上面还挂着锁头。

    “这样应该是打不开的。”守屋说。然后他向我招手,我们便沿着小屋的墙壁走到更后面去,那里有格子小窗,镶嵌了透明的玻璃。

    “你看一下里面。”高大的守屋伸长了脖子往窗内看。窗子的位置竟然这么高,我也踮着脚站在他旁边往屋里看,小屋的四周围了一圈这样的窗子,但是都非常高,只有我现在看的这个窗子是一般人可以看得到的高度。

    龙头馆的方向照进来的昏黄灯光,从位于高处的格子窗洒落进屋内,我隐隐约约看见木质地板中央有一个裁切台,上面放着一台圆盘锯,锯子前端的锯齿是白色的,泛着冷光。空空荡荡的地板上,只看到一台圆盘锯,看起来有些恐怖,令人背脊发冷,看起来像是杀人魔的工作场所。

    “那台圆盘锯应该没有在使用了吧!”

    “已经八年以上没有用了。但开关按下去还是可以启动的,你来这里一下。”守屋走到更后面,越往后面走,树丛和我脚边的白山竹就越来越茂密。龙头馆的灯光已经照不到这里了,所以伸手不见五指。守屋脚下的白山竹叶被踩得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你看一下那个,是焚化炉,以前不要的木屑、家具都丢到那里去烧。”

    在黑漆漆的竹林中,有个看起来像是大馒头的焚化炉,一根烟囱矗立到天空,真的好大。因为现在太黑了,看不清楚样子,这个应该连沙发都可以烧成灰烬吧!但是,竹子的叶子好像就靠在烟囱上,而且周围的土地已经被白山竹和很高的杂草覆盖住了。这里离龙胎馆的“猫足之间”或“龙舌之间”应该很近,难道不会有危险吗?好像可以从草丛一直延烧到墙壁。

    “虽然竹子和杂草很接近焚化炉,但以前这里的草都割得很干净,从这里一直到竹林和树林的山坡上,全都除得干干净净的,所以很宽阔。”守屋说:“在琴身做好之后,就用烙铁去烧烤表面,表面上会形成炭膜,可延长使用寿命。然后,再用钢丝刷去刷,就会浮现出木纹,看起来非常漂亮。这里的东西以前都是由樽元先生管理的。”

    “那现在是谁呢?”我问。这件事很重要。

    “樽元走了以后,就是留金了。但他在今年二月失踪后,现在是谁在管呢”他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了。

    四周一片寂静,某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像是从空中传来的。

    守屋转过身去,用背对着我,再次回到小屋那去。他站在格子窗前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头左右晃动,仔细端详屋内。“我担心藤原会不会在这里被杀,然后被丢弃在里面。”

    他这样说我吓了一跳,我可以了解守屋的想法,也拚命地往屋里看。这个情景,这个气氛,让人觉得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我只看得到圆盘锯和下面的地板,右边后面的情形几乎看不见。

    “不知道现在谁有这里的钥匙?”守屋这句话很奇怪,这种事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你不能去问家里其他的人吗?”我问。

    “下人是不能过问这种事情的。”他说。

    “是吗?那我去问问看好了。”

    “好,那就拜托你了,但老实说,我觉得应该是行秀。”

    守屋这样一说,我又吓了一跳,这真是很难说出口,难怪守屋花了这么多时间。

    “因为现在烧热龙头之汤温泉的工作,都是由他在做的,留金不见了以后,这些工作全部落在他的头上,所以他有这里的钥匙,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而且,里面的圆盘锯也只有他会使用。”

    在黑暗中,守屋说话的声音格外阴沉。

    “用那个圆盘锯来做松树枝的木筏,一点也不难,锯一次就好了,要切割人体也很简单。另外,从这里到法仙寺的鸡舍也很近,只要爬上这个山坡就到那里的撞钟房了。而且,行秀这个人手很不巧,连一根钉子也钉不好。”守屋结结巴巴地说着。

    我听了后:心里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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